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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甚是心疼,輕輕地幫她包紮了後,“疼麽?”“不疼。”樓寐看着修染這般樣子,現在就算是要她去死她也覺得值得了。她這一生所盼的就是修染能夠正眼看她一次,如今的她,什麽也不求!

“小心前面有機關!”

話音才落,便是有數十只箭飛出,樓寐不由得蹙眉,如今的她,可沒有那麽大的力氣去保護修染了,自身都已難保!“現在,換我來保護你吧!”修染在她的耳邊這樣說着,樓寐的臉上不由得一陣暈紅。任由修染将自己扶到了一邊坐下,自己孤身一人為她做起了屏障。

樓寐本來開始還在擔心他的武功會讓他有些力不從心,卻沒想到修染的身子早就已經好了,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就是我的男人,日後陪着我度過餘生的男人!樓寐想着想着便癡了,連修染早已解決掉箭都不知道。轉過身的修染看着樓寐笑的一臉傻氣,不由得想吓吓她!

看着自己面前忽然多出的一張臉,樓寐第一個反應便是大叫出聲,然而聲音還未脫口而出,便被修染用吻堵住了。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的臉上,逗弄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再看祁沫幼這邊,他們兩人也已經尋到了一處暗室,而祁沫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水,柳秋聲趕忙跑過去輕拍她的背,“早就讓你不要強撐着,現在倒好,病情還加重了些!”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早就已經想好了,若是這次找不到三生草的話,我便回去陪着他一起長眠在冰窖,這樣我們都不會孤獨了!”祁沫幼的笑容有些苦澀,而柳秋聲又何嘗不是?他經常扪心自問,他這個父親是不是做的太不稱職了?讓自己的女兒每次一想到的是別人,而不是他呢?

“難道你就舍得爹爹一人孤單的存活在世上麽?”柳秋聲的話語中不由得有些怒意,祁沫幼朝他安撫一笑,“不是還有幹爺爺麽?相信你們兩個能夠将孤城打理的很好的,咳咳。”話雖如此,祁沫幼的心中仍舊對卿煜有些愧疚,畢竟她沒有幫他管理好他的孤城,祁沫幼怕以後到了九泉之下,當怎麽給他交代呢?

柳秋聲此時當然不知道祁沫幼在想些什麽?他扶着祁沫幼坐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而他已然翻起東西來了,他有一種預感!三生草一定在這兒!

果不其然,柳秋聲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将那裝有三生草的盒子翻了出來,遞到了祁沫幼的面前,看着她略帶詫異的目光,不由解釋,“那裏面裝的就是三生草!”“真的?”祁沫幼的聲音中掩飾不住的激動,柳秋聲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

“那倒是!”祁沫幼打開了盒蓋,聞着那舒心的味道,馬上就可以救卿煜了,馬上就可以與他見面了!祁沫幼的心中有着興奮、有着害怕、有着高興、有着愧疚……祁沫幼不由得撫着那盒子,“爹,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三生草了,那我們便出去找到幹爺爺、修染他們會合吧!”柳秋聲贊同的點了點頭。

而那邊的賽半仙還在和夏侯淵對峙着,樓寐與修染還在擁吻着。城主府那邊的秋娘,腦袋都快要望斷了,還是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

“秋娘,不要着急,他們會回來的!”紀源躺在床上,看着一臉焦躁不安的秋娘,不由得向她會心一笑,安慰着她,秋娘坐在他的身旁,“夫君,我害怕他們會回不來……”“說的什麽話呢?他們怎麽會回不來呢?”紀源不由嗔怪着。

“是啊!我們怎麽會回不來呢?”搭腔的正是祁沫幼,秋娘看見只有他們二人,不由得有些詫異,柳秋聲解釋着,“那四人在後面可能有事吧!過幾天也會回來的!”秋娘點了點頭,幫自己的夫君扶了起來坐好,便站在了一旁。

“不知你們此行可找到了三生草?”紀源雖病了,但也沒少聽秋娘在他身邊說道,祁沫幼蒼白着個臉頰向他晃了晃手中的盒子,“那是自然,秋娘,将這盒子放好,等到幹爺爺他們回來了再說!”

“好!”

秋娘才接過祁沫幼手中的盒子,祁沫幼便就暈倒在地,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提起了心肝兒來……

022 命懸一線

等到賽半仙他們四人回來已是三日之後,而在這期間祁沫幼一次都沒有醒來,無論請了多少個大夫都稱不知,這倒讓三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你拿不拿來?”一聽便知這是賽半仙的聲音。

“一路上你都在問我,我已經說過,絕對不拿!”夏侯淵依舊堅持。

兩人争吵了一路,現在才回來,而柳秋聲卻像是看到救命的稻草般,“賽半仙,快去救救你幹孫女兒!她從三日前一回來就昏迷不醒了!”賽半仙聽到後被吓了一跳,随後反應過來揪着柳秋聲的衣領,張牙舞爪着,“說,你把我幹孫女怎麽樣了?快說!”

“賽老前輩,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還是先去看看城主怎麽樣了吧?”紀源看着賽半仙那副暴躁的樣子,馬上出言相勸,順便還搖了搖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秋娘。秋娘反應過來後,忙跑過去拉架,“你們等會再打吧!城主的身子可是撐不了幾時的!”秋娘故意誇大病情,果不其然,賽半仙立刻松開了手,飛也似的朝祁沫幼的卧室跑去。

柳秋聲整了整衣襟,看着獨自一人坐在一旁飲茶的夏侯淵,“你到底拿了什麽東西?讓他如此抓狂?”“可以永葆青春的駐顏草。”夏侯淵的聲音極為平淡,卻不知在他們五人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駐顏草!有了駐顏草就可以永葆青春,換句話來說,就是服下它的人可以有上百年的歲數,而且一直都是年輕時候的樣子,到死都是這樣!難怪賽半仙如此的抓狂。

而當事人仿若不知般,倏爾站起身來,“要不要去看祁沫幼的傷勢的了?”“自然要去的!”柳秋聲從震驚中走出,第一個應聲,并且走在最前面領路,夏侯淵随後,而修染向紀源拱了拱手後,便于樓寐一同去了。

紀源問着一旁的秋娘,“這修染從良了還說得過去,怎麽這樓寐也來了?而且他們也不說什麽!”“樓寐已經将異屍軍團解散了,現在她的心中只有修染一人,恰巧修染身邊沒個伴,她便頂替了去。”秋娘扶着紀源躺下,朝他微微一笑,紀源不由微嘆,“這段時間苦了你了,自從跟着我以後,你就沒一天安寧的日子。”

“怎麽會呢?我倒覺得這樣的日子總比那永無止境的殺戮好,況且我們還有了念兒(他們孩子的名字),我已經不再奢求什麽了。”秋娘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兒,讓紀源一陣心酸,略帶粗糙的手撫了撫她的小臉,“你讓我該怎麽說呢?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秋娘臉上的笑意溢滿眼底。

====祁沫幼卧室====

賽半仙一進去便聞到了血腥味,扒開那些正圍在她身邊的婢女,看見祁沫幼的七竅止不住的流血,那些婢女拿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你們把手中的帕子放下,然後再去打一盆溫水來!要快!”“哦,是是!”聽到吩咐便立即去做,這是城主府所有的奴仆衆所周知的。

為她把了把脈之後,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撥開她緊閉的眼睛,察看了兩下,便從懷中掏出了一粒藥丸喂進了她的口中,而奇怪地是,祁沫幼的七竅竟沒有再流血了!拿過放在一旁的帕子,為她細細擦拭起血來。

剛剛進門的五人便看見了這麽一幕,賽半仙拿着一塊帕子為祁沫幼擦着流出的血,等到染紅了再放進盆子裏清洗,如此反複了三次以後,祁沫幼的臉才算洗好。賽半仙伸了個懶腰,看見站在一邊無動于衷的四人,不由得破口大罵。

“你們四個人站在那裏幹嘛?看着我一個老人家在這裏忙活,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肯動一下麽?”

“我們只是看着你一個人也做得來,所以我們就站在一邊不去妨礙你啊!”夏侯淵的語氣中十分的得瑟,說起話來的聲音也不由得擡高了幾分。賽半仙看着他這幅樣子不由得又萌發出想要掐死他的欲望!

“哼!”

賽半仙的頭翹的高高的,不去搭理他們幾人,“你們照看好我乖孫女,我去冰窖救那臭小子,如果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我乖孫女有一點不好的地方,我要你們全部給她陪葬!”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他們幾個面面相觑着。

“咳咳……”一陣咳嗽聲傳到他們的耳朵裏,柳秋聲第一個跑了過去,扶着她坐起來,祁沫幼虛弱的笑了笑,“謝謝,你們回來了啊!”

“我們不回來難不成還憋在那地宮中?”樓寐的聲音中帶着調皮,朝着祁沫幼勾唇一笑,祁沫幼示意的點了點頭,朝他們之間看了一眼,“幹爺爺呢?”夏侯淵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去救卿煜了。”

“是嗎?”原本黯淡無關的祁沫幼的雙眼瞬間神采奕奕,掀開了被子就要下床去,卻被柳秋聲攔住了,“你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再說吧!剛剛你幹爺爺可是特意囑咐了我們,如果我們讓你損傷了一根毫毛,他都要我們陪葬!”祁沫幼看了他們都是點頭附和,也不再為難他們,自己老實的躺在床上休息。

====城主府冰窖====

賽半仙從秋娘那拿來三生草後,便就在冰窖開始搗藥,“你這臭小子,怎麽就這麽讓我那乖孫女上心呢?不就是長得比老頭我年輕點麽?再加那麽點英俊了麽!乖孫女怎麽就是不那麽看我一眼呢?哎……”

拿着搗藥的罐子擡頭看了眼躺在冰床上的卿煜,越看越不順眼,到最後只能“哼哼”兩聲繼續磨藥。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把那三生草完全融入進了其他的藥草中,随即賽半仙肉疼的往裏面滴了幾滴聖靈露。聖靈露是他這幾十年來所煉制的,現在不過才那麽小一瓶,這次為了救這臭小子,又要浪費幾滴。賽半仙想想,都覺得不值!可是人家畢竟是乖孫女的夫君啊……

拿起搗藥罐狠狠地搖晃了幾下,再蓋好罐蓋繼續搖,邊搖還邊和卿煜說話。“臭小子,等你醒來以後,不準再傷我那乖孫女的心了,她為了你付出了那麽多!”

“為了給你點教訓,你身上的兩道傷口我就不幫你複原了,嘿嘿……”

“說起乖孫女,哎,她的身子不知能不能撐過去啊?但願你醒來的這個驚喜能讓她有信念再活下去吧!”

“哎,我可憐的孫女啊……”

……

賽半仙念叨了整整半個時辰才住口,因為手中的藥已經弄好,将那些藥放進他特制的盒子中,兩邊一合攏那些藥丸便已成雛形。端過放在一旁的熱水,雖然現在已經成了冷水,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顆融在裏面,等到全部融了以後才端過去喂給卿煜。

“我怎麽就生了這麽一條天生被人奴役的命呢?”賽半仙的聲音中帶着不滿,卻讓人聽不出一丁半點來,認命的喂他服下了小半碗的藥,看着他盡數服下以後,才離開。“現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賽半仙現在要去看祁沫幼的傷勢到底如何?剛剛他在為她把脈的時候,竟感覺到她中毒已久,加上之前所受的重創,怕是也撐不了多久了!

“哎,一個剛剛要救活,一個就要面臨着死的危險,這兩人啊!”賽半仙不由得為他們倆的遭遇感到惋惜,步入祁沫幼的房間,看見樓寐正在喂她喝粥,裏面的人相談甚歡,一點都沒意識到災難的降臨。

“幹爺爺,你來了啊!”祁沫幼眼尖的看見了賽半仙那略微佝偻的身影後,興奮的叫道,賽半仙聽到後,知道自己藏不住身子了,因為裏面所有的人都已經看見了他。賽半仙“嘿嘿”一笑,走到了祁沫幼的身邊,“孫女兒啊,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啊?”

祁沫幼搖了搖頭,“幹爺爺,卿煜怎麽樣了?”賽半仙輕咳了幾聲,“他啊……”賽半仙故意拉長了聲音,挑弄着他們的神經。祁沫幼有些不耐煩了,“幹爺爺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到底怎麽樣了?”

“咳咳,他已經服下了藥,看他氣色還不錯,能不能醒來就看他自己的了?”賽半仙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對祁沫幼說道,果不其然看見祁沫幼的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那麽他是不是會醒不過來?”

“他只是有可能,有可能!孫女兒,你要對自己抱有信心!”賽半仙這般對她說着,祁沫幼點了點頭,聽見賽半仙又道,“先養好你自己的身子,免得到時卿煜醒了過來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放心吧!我會養……”話音還未落,祁沫幼已經暈倒在了床上,讓賽半仙忍不住大為心酸,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前輩,你快點救救她啊!”站在他最近的樓寐搖晃着他的手臂,賽半仙擺了擺手,“你們先弄幾個人去冰窖守着,剩下的守在這裏。我會盡我最大的力救她的!”賽半仙話音剛落,那些人便開始分工。

夏侯淵、修染和樓寐去冰窖,柳秋聲在這裏守着,加上時不時跑過來探聽情況的秋娘……

023 結局

賽半仙為祁沫幼細細檢查了一遍以後,“她的身體很糟糕!”“那該怎麽辦?”柳秋聲的聲音中帶着急切,而賽半仙卻擡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她以前的舊疾因為沒有得到适當的處理,而且你看她額上的昙花都已經快要變得透明了!”

“昙花?這關乎她有什麽事麽?”柳秋聲有些疑惑,賽半仙将她放好以後,才對他解釋起來,“她額上的昙花是花竹雪給她刺上去的,而且她還在上面加了一種藥,可以再她每次發洩情緒的時候來變色!但當那昙花變得透明的時候,便說明她的生命即将,走到盡頭……”“什麽?”

柳秋聲驚詫了,看着祁沫幼一臉不舒服的模樣,垂在腰間的手不由得緊握成拳,“也就是說,昙兒她,會死?”“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看他們的造化了。”賽半仙的聲音中比以前更加的滄桑,有些事情,誰都不會接受得了,但是又不得不接受。

“好消息,卿煜已經醒了過來了!”秋娘突然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靜,柳秋聲強顏歡笑,“哦?那豈不是很好?”秋娘私事察覺到他們兩人的異常,“是不是城主她?”賽半仙未等秋娘說完便插嘴,“她很好,你們不用擔心。”看見後面身着一襲玄色華服的卿煜,不由調笑,“喲,你這臭小子還不錯麽!就用了這麽點時間就醒了過來了!”

卿煜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笑意,多日不曾說話的他,聲音有些沙啞,“那還是要多謝老前輩的妙手回春,我今日才能夠重新站在這裏!”“哼,算你還有點良心。”賽半仙聽到他這話後,鼻子不由得翹的老高老高的,卿煜看見祁沫幼此時都沒有出來,心底不由得一沉,“不知沫幼她在哪裏?”

“她還在昏睡……”秋娘一下子便答道,惹來賽半仙與柳秋聲四道冰冷的目光,不由得瑟縮了下身子,卿煜聽後馬上跑了進去,卻被柳秋聲攔住,“看見之後不要打擾她,如今的她需要安靜!”“我會的。”卿煜緊抿着唇,推開了柳秋聲的手便直接跑到祁沫幼的床旁,看着祁沫幼蒼白的面容,心底不由得漏了一拍。

“沫幼?沫幼?醒醒,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你念着的卿煜回來了……”卿煜握住祁沫幼冰涼的手,看見她還是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不由得轉過頭用眼神詢問着賽半仙。“我可以強行讓她醒來,不過兩個時辰之後她便會陷入無盡的沉睡,沒有找到法子她便一直會睡下去,誰都叫不醒!”

卿煜想了一會後,終是點了點頭,“讓我見她最後一面,也比終日不見的好。”“我成全你。”賽半仙的聲音中帶着顫抖,從懷中拿出了一包銀針,走到祁沫幼的旁邊,在她頭上的三處大穴上各刺了一針後,“她一會就會醒來,我們先出去吧!”賽半仙領着頭便出了去,其他人也紛紛出了去,留下足夠的空間給他們兩人敘舊。

卿煜看着祁沫幼的臉頰,微熱的指腹忍不住撫了上去,一點一點的輪廓都讓他記憶猶新。感覺到那觸感的祁沫幼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那熟識的人,竟有一瞬感覺到了陌生。卿煜看見祁沫幼蘇醒了過來,便不由分說的将她攬入懷中。

“你終于醒了!”

而當事人祁沫幼還呆愣在了原地,那懷抱是她永遠所依戀的地方,然而現在她依舊沒有反應過來。“沫幼?沫幼?你怎麽了?”卿煜看着一直沒有回答他的祁沫幼,不由得有些緊張,四目相對時,祁沫幼才知道那不是幻覺。

“你終于醒過來了!”祁沫幼在下一瞬撲入了他的懷中,“你知不知道你睡得這段時間孤城發生了好多事情,我都差點抗不過來想要丢掉這個擔子了,但是我在聽到幹爺爺說你還有一線生機的時候,我……”

“什麽都別說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以後不會是只有你一個人來抗這些重擔了。”卿煜輕輕地拍着祁沫幼的肩,任由她的淚水浸濕了他肩上的衣服,祁沫幼的雙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生怕一松手他便會消失的樣子。“別哭了,你看看你哭的臉都花了。”卿煜的指腹幫她擦去了淚水。

溫熱的感覺停留在她的臉上久久不祛,祁沫幼抓緊了他的手,“這次,你不會再離開了我了吧?”“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以後我會在你的身邊,永遠陪着你。”卿煜将祁沫幼往自己的懷中更是攬緊了些。兩人就這般相擁着,直到了天黑……

“餓嗎?”卿煜這才想起祁沫幼的肚子,祁沫幼搖了搖頭,“不餓。”抵不住一波又一波襲來的倦意,“我現在好困……”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想要睡去,然卿煜卻是不依,“別睡!我喚下人來拿點飯菜來好不好?”

“嗯?不要!我要睡覺。”祁沫幼的聲音中帶着任性,而一旁的卿煜依舊不依,“別睡好不好?不要睡。”卿煜用着近乎哀求的語氣捧着祁沫幼的臉龐,祁沫幼的頭一點一點地,“可是我就是想……”

話音還未落,就被卿煜以吻封緘,将她所有的話語都吞進了自己的腹中,祁沫幼勾住卿煜的脖子,閉上眼睛任由卿煜吻着……

然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祁沫幼就已經徹底地昏睡了過去,卿煜早就在她睡過去之後便松開了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月亮爬上了雲頭,月光照耀着整個大地,卻獨獨照不到他身上……

晚飯的時候,衆人看見沒有卿煜與祁沫幼兩人的身影,也沒有人去喊他們,衆人皆心照不宣,就讓他們兩個好好地在一起一段時間吧!

“前輩,你到底有沒有法子救城主啊?”被紀源趕來探聽情況的秋娘突然發此一問,其他的人雖然不說什麽,但是也豎着個耳朵在那聽着。賽半仙放下了手中的竹筷,“這可比救卿煜還要難啊!”

“無論有多難都必須救她!”卿煜的聲音倏爾冒出,着實吓了在場的人一大跳,卿煜一身玄色衣袍依舊是今日下午的那一襲,面色沒有剛開始見祁沫幼的時候那般激動,相反現在很是淡定。

“其實吧!也不是沒有辦法……”賽半仙的話音剛落,便引得在場所有人側目,賽半仙掩嘴輕咳了幾聲,“就是付出的代價比較大!”“什麽代價?”衆人異口同聲,這倒讓賽半仙有些吃驚,“那樣做的話,我幹孫女便會失去所有的記憶,而且不會記得任何人,包括,她的至親與至愛!”

而卿煜在聽到後反而松了口氣,“這倒無所謂,只要能夠救活她,失去記憶又如何?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對!”秋娘第一個應聲,這無疑是最大的一個驚喜了,而賽半仙卻眤了她一眼,“這麽高興幹嘛?你以為就我孫女兒一個人付出代價行嗎?必定還有旁人的!”

“那究竟是要怎樣啊?”夏侯淵聽的都不耐煩了,這老頭怎麽這麽羅嗦?話都不一次說完。賽半仙“哼哼”了幾聲,“靠你……手中的駐顏草!”賽半仙的聲音中不溜一點情面,夏侯淵卻驚詫了,“這關乎我手中的駐顏草何事?”

“幫她解毒者,必定會将她體內所有的毒素都引渡到另外一個人身上,而引渡的那個人必定會蒼老幾十歲,這時你手中的駐顏草就有用了!嘿嘿。”賽半仙後面的兩聲奸笑,讓在場的人不由膽寒,現在誰人不知,他賽半仙與夏侯淵不和?現在他是在拿祁沫幼的事情在那大做文章罷了。

“如果我不應呢?”

“那我就不告訴你花竹雪會重生在何處?”

“你當真知道她會重生在何處?”

“那是!也不想想我是幹嘛的!”

“那你要怎樣才肯告知與我?”

“駐顏草交換啊!”

“我來引渡!”

“那最好了。”

……

一場鬧劇以夏侯淵的妥協而不了了之,卿煜在一旁根本插不上一句話,只能站在一邊看着,不過最後賽半仙答應救祁沫幼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七日之後,所有的東西都已準備就緒。夏侯淵盤腿坐在祁沫幼的身後,而祁沫幼則由卿煜扶着,賽半仙在他們之間灑下了一些藥末後,“開始吧!”

夏侯淵的手在空中變換了幾個招式以後,便在祁沫幼的身後開始了解毒工作。祁沫幼與夏侯淵的臉色變化不停,到後來,祁沫幼的頭發以肉眼所能看到的速度變成黑色,額上的昙花也由透明變得妖豔起來。

反觀夏侯淵,他原本一頭如瀑般的墨發漸漸變得花白,紅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收手!”賽半仙話音剛落,夏侯淵便收回了手,一個忍不住便“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來,卿煜看着他這幅樣子,不由得擔憂,“你沒事吧?”

夏侯淵擺了擺手,賽半仙卻接過話茬兒,“他這頑強的身軀,怎麽會因為那麽點小小的毒就倒下了呢?快去服下那駐顏草,免得你那臉變老。”夏侯淵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走了,應該是去看他那英俊的臉有沒有損害吧?

“都走都走,留下這個空間給人家小兩口重聚!”賽半仙看見夏侯淵走了,立刻轟人,那些人也是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兩人,賽半仙作為最後一個走的,在幫他關門的時候,還一臉笑的奸邪的模樣……

“沫幼?沫幼?”卿煜看見他們都走了以後,方才輕聲喚着。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祁沫幼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裏不含一點雜質,看着眼前這陌生的男子,不由問道,“你是誰?”

起先卿煜還有些疑惑,後來想起了賽半仙說她會失去所有記憶的時候才松了心,“我是你愛的人。”

“我愛的人?那,我是誰?”

“我愛的人”……

番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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