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冷戰

官小熊的情緒因他那一番話,各種滋味在心口翻江倒海,而許欽珀狹長的黑眸銳利深邃,岑冷薄削的雙唇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十足的為她的自取屈辱而冷嘲。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室內死寂一片。

猛地燈光一閃,室內烏黑一片,從外間傳來了衛兵們‘又停電啦’的喊聲,喊聲從遠及近,腳步聲蹬蹬的跑至門口,衛兵輕敲門道:“長官,要發電嗎?”

“不用。”

許欽珀道。

官小熊轉身想出門,黑暗裏他的身影從後欺近,猛地把她扔上了床。

官小熊緊咬了唇咽下猝不及防而至的驚呼,擡腳胡亂踢去,兩只大手猛地掐住她腳腕,硬生生被擡高制在他肩膀上。

下一秒,他幹燥的手指已經勾在她褲腰上,用力一拉,她臀部一涼。

黑暗的空間裏,流動的一切,像是默片裏進行着一場力量懸殊的争鬥——或者連争鬥不算,他太過強悍,她連反撲的機會都沒有,輕易的被他壓制在身下,雙手被反剪着高舉在腦後,半點動彈不得,仿佛只能做待宰羔羊。

直到他的火熱從上欺下抵在她下身,她心悸慌亂的差點哭出來。

一絲淡薄的月光突破黑暗,灑進室內,安靜的流動着,游移至他蒼白卻強健的軀體。

堅挺的火熱在她下身緩緩研磨,不同于他的暴戾的為人,恰恰相反,它在極盡挑逗,力圖順利入港而撩撥着她敏感的私密。

官小熊側過頭去,喉間的嗚咽都埋進軟枕裏。

“轉過頭來。”

他沙啞的嗓音近在咫尺,一手強制的扳過她頭,面向他,繼而俯身嘬住她耳垂,一點點的舔-弄,舌尖在耳廓不時掃刷過,溫柔又霸道。

官小熊渾身戰栗,複雜的情緒交錯在蠟白色的面孔上,雙眼緊阖、濃密的睫毛亂顫,眼角滲出淚珠,好像一直在煎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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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咬着的唇半點聲息都不肯瀉出,不管求饒還是咒罵——那多半被他當做發洩的佐料。

他看着她不讨喜的面孔,心裏像是紮了一根刺,隐隐作痛。

而身下,她的身體那麽美好,白色背心在掙紮中吊在胸口,一對柔軟在胸衣裏半隐半露,白嫩光滑的肌膚有熱水沖刷過的粉紅,腰肢苗條、臀部線條妖嬈绮麗,平坦的小腹上,凹處的肚臍小巧玲珑,向下延伸勾勒出神秘的黑叢……

一切都讓他的沖動無法壓制,只想制在掌下狠狠蹂-躏。

在性-事上,他對她從不暴戾過,除卻她逃跑被抓回的那次。

在他眼裏,她的脾氣暴躁起來,像只随時咬人炸毛的小獸,而光-裸下的身體,暴露出的是女性的陰柔美好,美好的如同毫無殺傷力的瓷人一般,他半點不舍得傷了她。

微涼的手指裹着他愛戀又溫柔的目光,沿着曲線,在她裸-露的肌膚一下下劃過,偶爾輕撓,偶爾劃圈,淩遲的溫情像是要把時光都停滞下來。

緊密挨着的下身,在靜谧中摩擦出淫-靡的聲音,漸漸由幹燥轉化為濕糯,官小熊額頭上滲出薄汗,臉頰上是潮熱的緋紅,身體不可抑制的戰栗,仿佛除了戰栗,再無路可選。

“許欽珀,你跟多少女人做過?”

官小熊突然開口問道。

許欽珀的手指一頓,訝異的望向她,黑眸中不加掩飾的溫情和深深的愛-欲。

“混亂的私生活,不會給我傳染上什麽疾病吧?”

不待他開口,她毫不留情譏諷着,意圖激怒他,阻止這讓人惱火的過程——她情願他在這事上,只顧他痛快,不管多暴虐,都不要讓她感受到半點可恥的歡愉。

許欽珀一愣,黑眸沉沉,卻在下一秒平靜無瀾。

她的身子猛地被翻過去,一條腿被曲着扳住,他的火熱毫不遲疑擠了進去。

鼓脹的酸痛從敏感處驀地席卷而來,她忍不住全身繃緊,喉間發出疼痛的嗚咽。

而許欽珀接下來的動作,卻不是她想象中被激怒後的暴虐,反而,及其緩慢的深入淺出,一點點占有,一寸寸撩撥她戰栗的內壁,帶動她粉臀的無聲慢搖,而他的唇游移在她後背,如羽毛般輕輕掠過,四處點火……

“許欽珀……你混蛋……”

她抽噎着罵道,腦袋埋進薄毯裏,肩膀顫抖着,淩遲般接受他的溫柔占有。

許欽珀一聲不吭,身體的本能渴望着強烈快感後酣暢淋漓的釋放與宣洩,而心底的清明迫使他壓制下渴望,徐徐進行這一切。

此時月光徹底沖破黑厚的雲層,如流水一般,穿過窗戶在室內傾瀉一地,打下一片片斑駁陸離。

床上交疊的人影在月光裏清晰可見,不曾停歇的動作下,是偶爾的悶哼、黏膩的喘-息、破碎的抽噎、淫-靡的水漬聲……

男人光裸的脊背在光影裏蓄着野性的力量,線條健美緊致,突然停下動作低啞道:“放松點……別夾那麽緊。”

“受不了就趕緊出來。”

她悶着聲低噎道,顫抖的肩膀透露一絲心神搖曳。

“……一起。”

他身子一沉,雙臂張開,十指從後扣住她十指,腰部猛地發力,抛卻先前的溫吞,狂風肆雨般搗弄起來。

急促的喘-息和狂躁的抽弄聲音在暗夜裏直透人心,撥動着她內心深處可恥的快意,最終她顫抖的雙肩在一陣僵硬中的痙攣後,渾身癱軟下來。

此時夜又暗了下來,窗簾縫隙中,外間濃霧層層彌漫漾開,又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

許欽珀短暫的失神後,身體松懈下來,潮濕的腦袋哄在她耳側,低糯愉悅的笑道:“你盡管那麽言不由衷……我總有法子制了你。”

官小熊歪着腦袋,面孔上淚痕點點,他剛說完,她眉角一跳,緊緊的閉了眼,強迫歡愉後心底泛起的茫然裏夾雜了被生理本能屈服後的羞辱,可當所有的期待都如肥皂泡般在風中破裂,絕望之後便只剩下面對現實,那點羞辱,似乎都逐漸被異樣的歡愉所替代……

她失神的腦海裏,莫名的就充斥着這樣的歌曲:一波還來不及,一波早就過去,一生一世如夢初醒……

直到許欽珀的身體抽離,官小熊才回了神,她随手拿衣服遮掩了身體,進了浴室。

坐在馬桶上,盡量叉開大腿,讓粘稠流出體外。

許欽珀不會給她任何避孕物品,官小熊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盡量免除更多的傷害,她摸着黑剛出了浴室,眼前霍地明亮起來,突然的來電,刺激得她下意識伸手擋在眉處眯了眼。

同樣的,許欽珀也皺眉眯眼,嘟囔着罵了幾句,待官小熊上了床躺下,他又關了燈也摸上了床。

許欽珀發洩過一次,心情舒暢起來,貼在她後背攬了她腰肢,低低道:“都做了好多次,怎麽就不見懷過?”

官小熊紋絲不動,亦無應答。

“要不……找醫生看看?”

許欽珀面孔上閃過困惑,扳着她肩膀不依不饒的詢問道。

“照理,我是沒問題的……給你查查?一個女人養不出子嗣,總歸是不好。”

他故意刺激道,伸手摸摸她嘴唇,她的鼻息暖且柔的撲打在他手上,癢癢的,特別心安的感覺。

反複幾次,許是他察覺她故意死不開口、視若無睹。只覺意興闌珊,便不再詢問,低低發出一聲喟嘆後,松開她腰肢,四平八穩的趟在一側,阖了眼。

第二日許欽珀起床之時,下意識摸摸身側,空空如也,他心裏突的一驚,睡意完全消匿,驀地坐起身,室內靜谧,也并未聽見浴室裏有動靜。

“阿七——”

他對着窗口大喊,剛出聲才想起阿七還在養傷中,又讪讪的穿衣下床,聽見窗口一陣腳步聲,有衛兵問道:“長官,有吩咐嗎?”

“官……算了,你去忙吧。”

許欽珀邊趿上拖鞋,邊擺手,出了門就見那衛兵還沒離開,見他出來,才道:“長官,官小姐同尼雅去壩下那道河裏洗衣服去了。”

許欽珀皺皺眉頭,又聽他說道:“我派了人跟着呢。”

許欽珀拉拉襯衣,唔的應承了一聲,随後下了臺階。

*******

從許欽珀的‘官邸’出來就是一條不大寬的水泥路,沿着水泥路向下走幾百米,壩下有一條河流,此時官小熊赤着小腿,坐在石頭上抱着膝蓋看尼雅洗衣服,不時添把手。

河流對面是不高的山坡,偶爾遍布一塊樹林,偶爾是裸露着的黃土,官小熊不時瞧瞧那裏,葡萄黑的眼眸發了怔。

這裏和雲南家鄉傍山的小鎮相差無幾,愈發能勾出濃郁的思鄉情結。

突然眼前一動,官小熊指着山坡樹林裏偶爾閃現的士兵,訝異得問尼雅:“尼雅,那些兵不是同盟軍吧?”

尼雅定神瞧了瞧,毫不在意道:“地方部隊。”

“啊?”

“政府軍地方部隊。”

尼雅撇撇嘴巴,有點氣惱,沾着皂沫的手指在陽光下閃閃亮亮,對着自己肩頭比劃幾下道:“這裏,那個叫什麽……是太陽标志……”

在腦袋上比劃幾下又道:“頭頂有布包鋼盔……”

又指着山坡道:“他們占了很多地方,不好,阿七說。”

官小熊見她模樣嬌癡可愛,忍不住替她抹掉發跡上的皂沫。

官小熊倒是知道彭主席前先年因為被下級叛變,無奈離開果敢,後來才在女婿林主席的幫助下殺回來,但是經此一變,被政府軍尋了空子,占領了果敢好多軍事制高點。

如今大刀闊斧禁毒、同時致力經濟作物更替的彭主席雖為華人敬愛崇拜的果敢王,但控制領域也僅在老街、清水河和附近一些山區。

官小熊不大想得通的是政府軍竟然是那麽明目張膽的駐紮在山上,心裏一陣沒緣由的不安。

她垂下頭,赤腳在水流裏的石頭上蹭了蹭,聊勝于無道:“阿七說什麽你都信啊。”

她半天沒等來尼雅的回答,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尼雅耳後一片酡紅。

尼雅察覺官小熊的目光,飛快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随後低垂下頭,快速的揉搓衣物,嘴巴裏若有若無的嘟囔了幾句:“……阿七說女人沒啥必要理會政治的……”

官小熊還在為尼雅先前的那一眼回視而發愣,片刻後她小心踩着石頭保持身體平衡,附在尼雅耳邊低低的問:“尼雅……你談戀愛啦?”——尼雅先前的那一眼,黑黝黝的眼睛閃爍着不同平日的歡愉光彩,似嗔似喜,而淡黑膚色泛着紅暈、在水波的映襯下也似乎在閃着流光溢彩,完全是少女情窦初開的小兒女姿态。

官小熊自從病愈後就聽尼雅說過,許欽珀叫尼雅去照看阿七,難不成促成他們是許欽珀有意為之?

縱使許欽珀千不好萬不好,官小熊倒是打心底認為叫淳樸的尼雅跟了活潑的阿七,是件喜事,所以開口的語氣就分外驚喜。

“哪有啦……”

尼雅的腦袋因為害羞差點低到水流裏,又急急的辯解道。

“說什麽悄悄話呢?”

突兀的聲音從壩上傳來,官小熊神情一變,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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