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造孕
猛地他雙手紮在她腰肢上,輕易又蠻橫的掄在強健的肩頭,不顧官小熊的掙紮大罵,大步向房內邁去。
昏暗的燈光下,他蒼白俊秀的面孔近在咫尺,狹長的黑眸幽深宛如深潭,飽滿渾闊的下颌角弧度隐約透着倨傲,整個人氣息冷冽。
官小熊抑制不住的瑟瑟發抖,不為害怕,而為憤怒——就是這麽一張溫文爾雅的臉,卻有着猙獰邪惡的內心。
“說,是不是覺得我只會吓唬你,不會真的動手,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到、在我面前去求助?”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問道。
官小熊睫毛微顫,斂下了眼睫,一語不發。
他削薄的唇線微微抿起,面色無波的靠近她耳際,卻在她要躲閃之時,突然開口:“我再給你個機會,要麽?”
“要。”
出乎意料的,她擡起眸子,直視着他,說道。
許欽珀有些意外,捏着她下巴的手無意間松了松,官小熊扭開脖子,輕易甩開了他的手。
片刻後,他仰面半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枕在腦後,下巴對着床沿上平鋪着的襯衣輕擡,示意着:“那個,縫好。”
官小熊怔忪的目光從他身上轉移至襯衣,半晌才回過了神:“……就這樣?說話算數?”
許欽珀側過了頭,沒再搭理她。
官小熊想,他在言語承諾上,向來不含糊,所以才取了針線,坐在燈光明亮的地方縫補起了襯衣。
許欽珀這時候又轉回了頭,雙眼似眯似阖,視線若有若無的注視着她,看她額間短發垂落下去遮擋了視線、繼而被她攏到耳後,露出一點瑩潤惹人的耳垂;看她娟秀的側臉在燈光下泛着淡淡光澤,像月光一樣溫柔可人;看她小心挑着針線,專注的模樣分外讨人喜歡……
許欽珀沒法用語言表達此時看到這一幕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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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種像是走過紅塵萬千喧嚣、跋山涉水後,終于抵達內心平靜的感動,也有股莫名的沖動自心底蹿沿而上,想過去輕輕的抱住她,道一聲:辛苦了。
官小熊轉過頭的時候,就發現了許欽珀神情的異樣,他原本蒼白的面孔上,此時微微泛紅,雙眼朦胧有情,活像是……緬懷一段了無痕的春夢!
猛地她渾身僵硬起來,語無音調的說道:“給你,縫好了。”
許欽珀莫名的笑了笑,竟然帶着一點可疑又沒法讓官小熊相信的羞澀,他坐起來,可能察覺自己神色有變,便斂了笑,伸出手,嗓音粗嘎的說道:“拿來。”
“恩。”
官小熊低低的應了一聲。
片刻後,許欽珀沉下了臉,半斥半無奈道:“別發愣,拿過來。”
官小熊這才發現自己身體一直處于僵硬中,亦遲鈍的沒有遞過襯衣,于是這才傾前身子遞過去。
女人的溫香像是一株嬌羞待放的罂粟花、在有意無意間襲來的暗香,醉人肺腑,更撩撥了許欽珀此時敏感的青年心。
她剛探過身去,許欽珀所有的神經系統驀地紊亂至極,下意識裏,他拽着她手,順勢攬進懷裏,把自己的唇壓了上去。
“唔——”
繼而一聲低吼,許欽珀猛地推開官小熊,而擦過他面頰的纖細嫩手、揚出了一抹血珠。
許欽珀不可置信的看着官小熊,怎麽也不相信,官小熊,這個雖然口口聲聲恨他至極的人,竟然真能動了殺他的心!
他的太陽穴下一寸之地,尖銳的痛。
若不是他在部隊鍛煉有素,她毫無征兆刺下的細針,位置準确無疑就是他的太陽穴。
官小熊怔怔的看着他,手裏捏着的那根細針在隐隐顫動,細針表面平滑光潤,半點沒有沾到血跡,在燈光下泛着流光。
“你……想幹什麽?”
他緊扣着她雙肩,輕輕的問,那麽細小的傷口,卻還是在下一秒滲出一點血珠,沿着面頰慢慢滲下來,活像是眼淚。
官小熊葡萄黑的眼眸閃爍着,像是不信,又像是有意的躲閃。她張了好幾次口,喉嚨眼上卻像是被堵住了般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半天等不來她的話,許欽珀一把推開了她。
“我不過是想親你一下,你卻想要我的命。”
他說。
官小熊嘴角哆嗦着,最終還是緊緊閉了唇——或者她心底是真的期望他死去的,不然為什麽在他嘴唇壓了上來的時候,她能毫不猶豫伸手……那似乎像是糾纏在午夜夢回的惡靥中,她演繹了無數遍的動作,在當下,竟然下意識的出手了……
許欽珀突然又捏住了她雙肩,眼睛看進她的雙眼裏,引誘般的問道:“小熊……你先前刺了我,是因為你一時着急,忘記手裏還拿着針,對嗎?”
官小熊傻傻的看着他,眸瞳裏閃過淡淡的懵懂迷茫,随後她輕輕點了頭,有些無措的恐慌:“我……”
“我知道,你連竹蟲都不肯吃,又怎麽會來殺人,殺人,一般人是沒有這個勇氣的。”
他語音淳淳,娓娓而道,像是極其了解她此時的心态,繼而松開她肩膀,一手安慰般的摸上她頭頂軟發,一手取走她手裏捏得死緊的細針。
官小熊像是發了一場大汗,渾身濕汗淋淋,她是真的怕,以至于第一刻并沒有半點想到許欽珀會如何勃然大怒,會如何氣急敗壞的教訓她。
她只是怕的很,許欽珀說的對,殺人,一般人是沒有這個勇氣的,何況她,一個煞費苦心處心積慮想要得到自由的人,更深刻清晰的明白,生命的可貴與敬畏。
“我想睡覺。”
她筋疲力盡,無神的目光只停落在床中央。
“好,我們睡覺。”
他關了燈,直接躺下。
官小熊背着身子躺在一側,心口還在紊亂的跳動,她雙手抱胸,腦袋垂在薄被裏,眼睛酸澀的很痛,很痛,極想掉眼淚。
幹燥溫暖的手這時候穿過她腋下,環在她胸前,握住了她微涼濕膩的雙手。
“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你有了寶寶,總不至于再想殺我。”
許欽珀的聲音幽然響起,像是一道過堂風,涼飕飕又空蕩蕩的吹過她後頸。
原來他先前說的那一番話,不過是設法說服狐疑又敏銳的他自己,官小熊緊緊閉了眼,緊咬着的牙齒裏艱難又堅決的吐出一個字:“不。”
許欽珀突然想起古人強取豪奪的時候,往往會說:你就從了我吧,這樣的字眼,他驀地翻身壓上了她,嘴唇貼着她涼膩的額頭,輕輕說道:“從了我,這次。”
官小熊倏然睜眼,瞳孔像是被突然刺到一般,驀地緊縮。
他堅決又強健的身體壓在上方,強制的遮擋了她所有的視線,她像是被暗影禁锢起來一樣,整個面孔都被籠罩着無處遁尋,只餘一點若有若無的面部廓影,連眼神都是暗淡無光。
“你非要逼我?”
黑暗裏,她眼睛瞪得極大。
許欽珀強硬的擠進她雙腿間,額頭頂着她額頭,嘴唇貼着她挺翹的鼻尖,低啞道:“乖……要聽話,才能做個好媽媽……”
她剛掙紮,他的聲音又邪魅響起:“別做無謂的掙紮,我怕會不小心傷了你。”
随即他輕輕喟嘆,伸手撈了一物,自喃自語着:“放輕松點,我不想傷你……這樣最好……”
官小熊纖細的兩條手腕被他舉在頭頂,随即輕薄的布料裹了上去。
她察覺他的意圖,渾身扭着掙紮起來,雙手亂舞,卻輕易被桎梏在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裏,她的聲音酸澀艱難,帶着一餘顫抖的尾音:“別——我會叫你後悔的——叫你看着自己的親生孩子被——”
輕薄的布料霍地擰緊,在她雙腕上打了死結,他捧着她臉龐,壓下了唇,堵住她剩下的怨咒。
濕熱的舌尖裹着濃郁的男性氣息,死抵在她咬緊的牙關,強力的後勁同時也壓了下來。
在死寂的夜裏,卻猶如千軍萬馬金戈鐵馬肅守城下、只等一餘令下,地動山搖般奔馳厮殺喊殺,直逼城下,一舉破城!
官小熊苦不堪言,驀地松了口。
他舌尖橫沖直闖進入,肆意攪弄口腔,汲取芬芳。
她嘴巴大張,雙唇被他的雙唇死壓着,下颌骨吃力的承受着一切,酸痛不已,律液随之不受控制的分泌而出,繼而被他席卷一空。
許欽珀恣意親吻了許久,才轉而溫柔對待起來,他後腦稍退後,放松了對她的鉗制,舌尖卷上她舌尖,輕柔細膩的吸-允、無一不缱绻溫柔。
他的指腹在她柔嫩的面龐上,細細的摩挲着,靜距離的狹長眼眸微眯着看着她的眼,眉梢眼底都是迷醉。
官小熊的下颌骨這會兒才感覺歸了原位,想也不想,驀地咬下牙關。
許欽珀突然吃痛,舌尖猛地抽離,随後手捏在她下颌骨,更加兇猛卷入,口腔中很快彌漫了甜腥的鐵鏽味,他報複般不管不顧的死允着她舌尖、刷過她的牙關……冗長之後才戀戀不舍的放過她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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