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造孕
他側腰上過電般的快感一直壓制着持續到最後,感受到她咬着他手的牙齒驀地松懈,內壁痙攣似的擠壓戰栗,他抽回了手,緊抱着她雙腿,像是要爆發一樣,急速又深入的抽動,不到百下,在她難耐的一聲悶哼裏,他盡數射出。
片刻後,他直起身子,擡高她臀部,把拉過來的枕頭壓在下面。
官小熊在渾噩中下意識擰了擰身體,突然察覺他的意圖,嘶啞着嗓音道:“你要作甚,還不先放開我!”
許欽珀沒搭理她,随手取了塊毛巾擦拭了下身,又替她抹了一把,他雙腿壓上她掙紮亂動的雙腿,就着那個姿勢躺下。
“你先放開我!”
官小熊有氣無力的舉着被捆綁的雙手。
“等你睡着,我自然會放開。”
許欽珀抱住她肩膀,腦袋偏進她脖頸裏,尋了安穩的姿勢阖了眼。
黑暗中官小熊反複掙紮許久都掙脫不開,她喘着氣,停下了掙紮,目光空蕩蕩的望着模糊的房頂,嘴巴虛弱糯動:“許欽珀,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就能懷孕了?”
許欽珀腦袋動了動,低低的應了一聲:“恩。”
“你從哪學的?”
她莫名問道。
許欽珀頓了頓,才悶悶應道:“書、電視上都這麽講,把屁股墊高能增加受孕幾率。”
官小熊喘息着發出斷斷續續的低笑,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悲哀,許是她笑累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嗳,我們再做一次吧。”
許欽珀身子一怔,沒有睜眼,沒有開口。
官小熊頂了頂他肩膀,神經質的輕笑:“你裝睡?你是不是以為我說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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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欽珀依舊不吭聲。
官小熊直勾勾的望着虛空,眼前都是黑暗,望來望去,好像一切都望不到頭,她心下凄苦難受,緩緩問道:“許欽珀,我要是生了你的孩子,是不是長子?”
許欽珀似乎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很快應道:“是。”
官小熊又笑出了聲,依舊是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低笑:“那往後可以繼承你所有的家業?誰都不能跟她/他搶?”
許欽珀想了一會,低聲道:“恩……只會有你的孩子,沒人來搶。”
官小熊笑得喘不過了氣,胸口在黑暗中一起一伏,她笑岔了氣,又猛地咳咳了幾聲,才平複下來。
“你會有多少女人?”
她笑過後,側過了頭,水汽氤氲的雙眸在黑暗中一眨一眨,似乎認真的問道。
許欽珀沒有不耐煩,雖然他直覺裏覺得她今晚反常,依舊認真道:“……不知道。”
“那你愛不愛我?”
她擡起下巴,似嬌憨似懵懂問道,不待他做聲,她猛地嘲弄道:“哦哦,你愛我,同時也會愛很多人!”
許欽珀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官小熊腦袋歪在一側,似乎是很累了,嘴巴裏最後嘟囔了一句:“呵……男人的占有欲……”
許久後,許欽珀伸手摸上她臉,她鼻翼下輕柔又平穩的呼吸撲打在他手心,眼角有一抹沁涼濕膩的眼淚。
他解開她被捆綁着的雙腕,輕輕放在她身體兩側,才再次阖了眼。
清晨,許欽珀起身後,阿七來報刑警官已經來過一次,許欽珀沉思片刻,叫阿七專程給刑警官派了些人手,又吩咐道:“他去哪裏勘察,你叫下面人都老實聽他辦事,凡是政府軍管轄的地方,咱們的人莫進去,叫他自己想法子吧。這點,他應該是能理解的。”
阿七點頭應是,随後去交代人了。
許欽珀看官小熊還在熟睡,本來還想再睡個回籠覺,那邊又有衛兵來報府裏三小姐昨夜就一直往這邊打電話,今早又打了過來。
許欽珀扶了扶額頭,轉身去接電話。
官小熊聽見外邊沒了動靜,才起了身。
她簡單洗漱後,站定在了柚木桌前。
柚木桌子的邊角雖然并不太尖銳,不過……她手掌下意識在小腹上摸了摸,最後橫着心撞了上去。
她反複撞了好幾次,額頭上滲滿了密密匝匝的汗珠,小臉蠟白,睫毛亂顫,牙關緊咬着的唇上泛了白。
很疼、很疼,柔軟的下腹裏,尖銳的痛,痛得她冷汗涔涔、僵硬的後脊梁都在顫抖。
她的生理期,已經一個半月沒來了。
或許許欽珀之前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可她是一日一日擔驚受怕的算計着的。
也或許她根本沒懷上,可她不允許這或許的可能。
‘她/他’是什麽時候悄然到來的?可能已經有了二十多天,是柔軟的、小小的、靜靜的,待在母胎裏嗎?
許欽珀昨晚又做了一次,竟然沒有傷到她/他,或許他再來一次,她/他會破碎而流……
官小熊臉上沾滿了淚水,機械般的動作下,她仿佛已經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痛,而另一種痛,從心尖上傳來,痛得無法言喻,不明道理。
她隐約意識到,那是作為母親的痛……
許欽珀接過電話後,順着走廊往回走,經過主卧窗口,随意一瞥,窗簾子縫隙間隐約閃過官小熊的身影,他眼角猛地直跳,下意識快走幾步,推開了門。
“唔……”
官小熊蜷縮在地下,雙臂死死抱着肚子,看上去痛苦至極。
許欽珀邊大步跨前,邊對外喊着衛兵叫醫生,他上前蹲下扶住她後背,急切又淩厲的問道:“怎麽回事?肚子痛?”
官小熊蠟白的一張小臉擡起看了他一眼,哆嗦着低語:“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好疼……”
許欽珀腦子裏莫名的嗡嗡作響,太陽穴也直跳,他打橫抱起她,小心放置在床上,視線遲疑的游移在她抱緊的小腹上,自言自語般喃喃着:“撞到了那裏……”
他猛然一驚,手掌摸向她下身,她擰着身子躲閃開,哆嗦着斥道:“別……碰我,疼……”
許欽珀心裏像是被火燎了一下,似乎也感受到她尖銳的痛,他有些無措的扶着她肩膀,薄唇緊抿,若有所思。
片刻後,楊醫生随着尼雅進了房內,不等楊醫生開口,尼雅率先沖到床邊,腦袋探了過去,焦急的問:“官小姐怎麽啦?哪裏痛。”
許欽珀面色陰沉,伸手扳開她腦袋,對楊醫生道:“她可能撞了桌角,肚子痛得厲害。”
楊醫生本以為沒甚大事,一準要虛驚一場,近身看去,才見官小熊身子抖得厲害,臉上都是虛弱的薄汗。
她當下捏住她手腕,把上脈。
官小熊手指蜷縮着,指尖都在發顫,許欽珀捏着她肩膀,低聲安慰道:“你放心,楊醫生的父母都是當時緬共隊伍裏頂好的醫生,她本人也在中國學過幾年醫學,不管你哪裏痛,她都會有法子的。”
官小熊一直垂着頭,沒有說話。楊醫生把完一只手腕,又捏向她另一只手,片刻後,她問道:“最近有想嘔吐的感覺嗎?胃口怎樣?”
許欽珀猛地擡起眼看向楊醫生,楊醫生一貫的無甚表情,許欽珀的心髒卻仿佛在那一刻被什麽東西揪住,猛地停止了跳動。
他屏着呼吸又看向官小熊,見她微微擡起了頭,碎發遮擋了面色表情,只聽見她虛弱低微的聲音:“……不知道,我記不清了,胃口,還好吧。”
楊醫生叫她趟平,伸手按壓上她小腹,不時問着“這裏痛嗎”“還是這裏”之類的問題。
官小熊随着她按壓位置的轉移,或皺眉或直接喊痛。
最後楊醫生又看了她舌苔之類的,才問道:“最近生理期延遲了吧?”
官小熊頓了頓,才低聲恩了一聲。
楊醫生這才下了定論:“是脾胃虛寒,也有心情緣故,郁怒優思,肝氣失調,都能引起這樣的病症。最近記着莫要生冷不忌,多食些紅棗湯粥,油膩的也莫要多食用了,到時候消化不好,還是積滞在胃裏,加重了胃負擔,都對康複不利。”
官小熊聽此話,才完全擡起頭來,面上有一絲懵懂的怔忪,爾後她差點驚呼起來:“不是,不是那個嗎……”
楊醫生看了她一眼,面色無波的問道:“哪個?”
官小熊垂下了頭,随口道:“沒什麽……我現下這裏還痛,不知道要多久才不痛?”
“我給你配些中藥吧,你身體有些虛弱,吃西藥除不了根子……”
楊醫生說着,翻開病歷本子拿筆唰唰寫了起來,還不時告知許欽珀哪樣藥材是補血補氣,哪樣是固腎。
官小熊聽着也覺得有道理,心裏便敞亮了許多,待楊醫生要走的時候,她小腹已經不甚疼痛了。
尼雅陪着她躺在床上唠嗑,許欽珀要親自去送楊醫生,順便找人煎藥。
許欽珀怕引起官小熊猜忌,沒敢走多遠,便在走廊裏聲色正常問道:“楊醫生,藥估計要煎多久?”
官小熊在屋裏聽見他們對話,心裏更放心了很多,不由撫摸着小腹,一陣嘆息。
“等煎好了藥、叫她早些喝下。”
走廊裏楊醫生低低道:“差點動了胎氣,保胎藥最好連喝三個月,前一個月我配藥,後面兩個月我找些西藥就行了,最近別叫她動怒。”
許欽珀還是有些發怔,爾後面上浮現一絲笑意:“我昨晚還……沒想到已經有了。”
楊醫生瞅了他一眼,許欽珀驀地臉色發燙,他擰了擰肩膀,又說不出了話。
“三個月內不能行房事。”
楊醫生撇了撇嘴角,皺眉想了想,又囑咐道:“晚上檢查下她內褲,看是不是見了血……”
“見血?”
許欽珀急急發問着,猛地傾前身子,下巴磕在了楊醫生前額,他扶住下巴,不太好意思的轉過了頭。
楊醫生趕緊後退了一步,清了清嗓音:“你小心看護好她就行了,其他……我也做不了保證。”
許欽珀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雙手垂了下來,插在了褲兜裏,緩聲道:“好,楊醫生慢走。”
楊醫生咕囔了一句:“再過半個月,她月事還沒來,一定要起疑心,到時候你好自為之吧。”
許欽珀面色沉了下來,喊了一句:“楊醫生慢走不送。”
楊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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