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

「止辰,這邊你幫着我處理,警方估計等會還要過來了解下,我現在有點事。」過了些時間,辛然再次出聲,語氣已經平穩下來。

方才丁秘書和自己已經确認過一遍,沒有東西遺失,就連電腦裏的數據被人拷貝過或者被駭客侵入過的痕跡也沒有,這到底又是有什麽目的,不惜要花費這麽大的代價?難道僅僅是為了發洩對某件事的不滿?

歹徒不為竊取情報和資料,那還有什麽原因?

「嗯,好的,哥你去忙吧。」雖然不解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事情能比這裏更重要,但郁止辰終究沒有問起。

叢杉遠遠便看見了急步走過來的男子,聽康淮說,辛然好像也是公司的高層,約在他公司附近的咖啡廳,随時都有可能被其他熟悉的人看見,這樣的決定并不穩妥,但看樣子男子的心情并不好,眉目間也多了很多莫名的煩憂,他決定不再多說。

畢竟,那和他沒有關系。

「什麽事?」

辛然一坐下來,少見的沒有寒喧而是直奔主題,看得出他有些焦躁。

叢杉也不廢話,從懷裏拿出一張支票,「這是你給我的,說是康淮的生活費,你明明已經給過他一份,再給我的原因不重要,現在康淮馬上就考完了,所以我還給你。」

對面男子不動聲色的将支票拿過來,正是那天自己給他的,他根本沒拿去銀行兌現。

「不用了,」他又推還給他,「你自己留着吧,當作我們對你照顧小淮的謝禮。」

「我知道你不會收,所以才在康淮即将考完的時候來給。」

叢杉沒有接過來,定定的望着他,「我不需要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許這筆錢對于你們來說沒什麽,但對于我來說是很大的負擔,我和你非親非故,為何要欠你人情?」

他知道自己說話口氣有些沖,但是別無選擇,只希望男子今後與自己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

「你大概是誤會什麽了。有錢?哼,難道我需要為我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工作而道歉?」辛然換了個坐姿,語氣裏盡是不屑一顧,「給我放下你那可憐的自尊,你要真有自尊,你會去酒吧?」

叢杉感到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冒出來,這個男人,永遠都在挑戰他理智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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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怒火一下子蹭了上來,「我憑什麽不去,我憑什麽要為了那個男人去坐牢?那麽家夥死就死了,憑什麽要找上我?」

「恐怕不是吧,你那個時候還未成年,真要說的話,不過是因為那家酒吧老板突然冒出點同情心罷了。」

叢杉的眼神冷了起來,「你,調查我?」

「無所謂調不調查,不過也只是大人的某種愛好。」辛然不緊不慢的說道,斜眼看了看他,「錢你拿走吧,這錢幹幹淨淨而且你情我願,這世上,要是真掉了餡餅下來給你,就應該抓住。」

叢杉這才發現,以前所有令自己驕傲自豪的那些臺面虛浮伎倆,都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全面垮塌,他就像一個在舞臺上自娛娛人的小醜,在自己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所有的缺陷和弱點,已經被這個男人毫無保留的看得透澈,一覽無遺。

還有最後一場英文,康淮暗暗在心中為自己加油,雖然這兩天都沒有看見叢杉,但畢竟以前也有過他在酒吧打工會很忙的時候,所以自己倒不是很在意。

過了這個下午,他的人生,就會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他聽見手機鈴響的聲音。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給自己呢,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來電顯示。

是郁止辰。

康淮感覺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顫抖着按下了接聽鍵。

「康淮嗎?」那端男子的聲音不知為何有氣無力,連話語都不似平時那麽冷漠,還隐約透露着一絲的渴求,「我現在在XX醫院,你能過來一下嗎?」

記憶中,男子一直都是驕傲的,語氣裏滿是傲慢的意味,從未這樣低聲下氣的和他說話。

康淮感到內心有什麽東西轟的炸開,抓起鑰匙沖下了樓梯。

計程車司機看他如此緊張,「是去考試吧,不要急,時間還有很多,叔叔馬上就送你過去。」

「不去那裏,麻煩你去XX醫院!快點!」

等他風風火火趕往醫院的時候,正看見郁止辰斜歪着頭,靠在醫院大門旁邊。

他連口氣都來不及喘,奔向男子,「哥!你有沒有怎麽樣?受了傷嗎?還是怎麽回事?」

迎接他的,只是男子已經還原為淡漠的眼神。

「我很好,那只不過是借口而已,為了讓你無法趕去考試的借口。」

康淮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不聽使喚,他聽不懂對方到底在說什麽,「什麽,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郁止辰毫不掩飾自己的奚落。「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一定不會讓你順順利利考完的,你注定要給我去國外念書。」

他的夢想……他每次都天真的以為可以實現,可以用雙手獲得的東西,似乎都要一次又一次的遠離他。

「我就知道這招管用。」

令他頭腦空白的輕蔑之聲還在繼續。

「呵,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啊,真是愚蠢至極。」

康淮以為郁止辰受了很嚴重的傷,以為他需要親人的安慰,以為他終于決定依賴自己,所以他連那麽重要的考試都可以抛到腦後,所以他用着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所以……

他再一次的被男人欺騙和抛棄。

康淮很快的掉頭拔腿就跑,他都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麽了,男子已經将他逼向絕境,但也許他真的是愚蠢,所以他頭腦裏沒有想着怎麽去憎恨對方,或者他連思考這樣的時間也沒有,便直接沖向馬路對面。

有些驚訝的是,送他來的那輛計程車還停在那裏。

「叔叔我也覺得奇怪,看你這樣子明明是考生,怎麽會去醫院呢,我就想着你可能馬上就會出來,所以還在這等着,看樣子我眼光沒差哈,又多了趟生意。」

一路上司機談着不着邊際的話題,可能是他的臉色不好,連外人都看出來,還好心的幫着他排解壓力。

「放心啦,叔叔跑了這麽多年的車,雖然現在去肯定會遲到,但我知道有條到XX中學超近的路,應該還能在封考場前進去的啦。」

耳旁是呼嘯而過的帶着些微夏意的熱風,他的大腦慢慢明朗開來,現在只有一個目标。

一定要趕到。

在「遲到考生不允許進入考場」的哨聲響起前兩分鐘,他氣喘籲籲的跑進了教室。

監考老師看着他的臉色有些不善,但什麽都沒說,直接發了試卷給他,但轉身後即可聽到那高跟鞋噠噠遠去的腳步聲,間或夾雜着明顯不屑的語氣從風中飄來:「現在的小孩子真是,無法無天到連這種考試都敢遲到……」

最後一堂考的是英語,前面的聽力部分因為遲到的緣故,他沒能趕上,白白送掉了三十分。

康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前是明晃晃的「認真仔細,遵守紀律」的标語牌,閉了閉眼,擦擦已經全是汗的手掌心,凝神靜氣,拿起筆刷刷的開始填寫答題卡。

兩個小時以後,他終于渾渾噩噩的走出了教室。

校園裏盡是考生瘋狂的聲音,仿佛要将這積壓已久的壓力都發洩出來,到處都是學生之間為了紀念,互相傳遞留言簿的身影,所有在平日裏不能違背的校規似乎都丢到了腦後,連老師們都一改往日的嚴肅,神情輕松的和同學們開着玩笑。

康淮穿過學校裏的一排排樟木林,準備往校門口走去,雖然他是班長,按道理來說應該留在班上寫結業式的演講,還有幫助老師指導同學們如何填報自願,但現在的他,根本沒有那樣的心情。

「那個,我們交往好嗎?」

略帶着羞澀的男聲讓他回過了頭,看着那男生對着臉紅的女生這樣說道,這才發現,這個平日裏有些幽靜的樟木林裏,到處都是甩掉了考試包袱而宣洩自己感情的學生。

他們的頭頂上不再壓着那些如大山般的考試壓力,所以不管今後會分在怎樣不同的大學,或者将要邁開的是截然相反的人生,但畢竟都會希望自己的高中生活不再擁有遺憾。

遺憾。康淮又再度舉步向前,那他的呢?

他突然快速的奔跑起來,出了校門口,沒有按往常的道路回去,而是轉頭拐向了另一條路。

郁止辰今天本打算在公司度過的,他翻閱着文件,但頭腦裏卻滿是下午時那個一臉驚詫的少年,帶着不可置信的困惑,或者說還來不及憤怒,便又往考場上跑去。

他逃避康淮的做法幼稚而可笑,其實他并不知道康淮為什麽還喜歡自己,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之後,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他之後。

他并不值得康淮去愛,這麽多年為了逃避康淮,他心機用盡,絞盡腦汁,甚至連很多自己都深為不齒的方法也想嘗試,但一想到如果康淮真的就這樣離開自己,身體便開始莫名的顫抖起來,恐懼如撕裂一般侵入他的五髒六腑。

為了達到目的,他用着那樣別腳的謊言或者幼稚的舉動,而當這麽多年以後,他終于發現并不是康淮有多麽執着,而是自己無法狠心以商場上那些殘酷無情的方法來讓對方死心,原因不過是因為,他自己舍不得。

他恨透了那樣懦弱的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人生已經毫無意義,被徹底破壞的他,還是妄想依賴康淮的人生。

但他所有一切的渴求絲毫比不上他另外一個美好的願望,他希望康淮能平安而健康的生活下去,尋找一個好的戀人,有着衣食無憂的生活。

他希望自己能保證他的安全,也可以給他一個富足的條件,但是,他無法給他一個愛人。

因為在他看來,起碼康淮需要的是一個健康的依靠,至少那個人應該身心健全。

還是回家吧,郁止辰收好文件出了辦公室,那個家裏應該還會留有康淮殘餘的氣息,就算是痛苦的,那也能讓自己得到片刻的安寧。

郁止辰扭轉着家門鑰匙,發現并沒有鎖。

大廳裏一片漆黑,他開了燈,才發現康淮端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桌面上是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的豐盛飯菜。

「怎麽不開燈?」

郁止辰皺皺眉,壓抑着內心帶着狂喜的激動,還有着隐隐的不安。

「哥你還沒吃飯吧,我剛做好了,過來吃吧。」康淮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變化。

一頓飯吃得有些難以下咽,明明是味道很不錯的食物,只是因為有一道炙熱的視線,若有若無的緊盯着他。

他擡起頭來後,少年的眼神又直接移走了,但那幾乎要灼傷自己的強烈感覺,始終揮之不去,食物也變得味同嚼蠟。

郁止辰坐在沙發邊,繼續翻着那已經提不起自己絲毫興趣的每日新聞,大概是因為下午對康淮做出了那種事,而那被稱之為內疚感的東西還存在,亦或者還有什麽無以名之的東西,所以他并沒有如同往常那般嚴肅,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浴室那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水聲慢慢歸為平靜,他看見康淮從浴室裏走出來,赤裸着上身,黑發裏未擦幹的水珠慢慢滴落下來,從耳朵一直滑到頸部下方,然後到鎖骨,沿途經過胸前,還有腹肌,一直往下滑。

完美的,他親手栽培的完美身體。

但是又回來了,那種空落而虛幻的無助感,直達五髒六腑,連喉嚨都變得饑渴難當起來。

「哥,怎麽了?你好像很不舒服?」

話語間,少年已經傾身往自己身上靠過來,他甚至可以看見康淮瞳孔中倒映出自己少見的驚慌失措的面龐,耳邊是吹拂着暧昧而略微淫靡的氣息,康淮的嘴唇若有若無的摩擦着他的耳垂,竭力挑逗他忍耐的極限。

郁止辰二話不說推開眼前的人站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麽,人性中最後的一絲自尊如果再被剝奪,他無法想像那樣的結果。

但少年卻不可能如他的願。

康淮突然一把将他扯住按在沙發上,粗暴而蠻橫的奪去他的呼吸,很快口腔裏充滿了血的味道,在缺氧的同時他甚至感覺到嘴唇的刺痛,才發現康淮幾乎是撕咬着他的唇瓣,然後長驅直入,不給他留一絲的呼吸空間。

理智告訴自己,他應該推開康淮,可當他看見少年赤着血紅的雙眸瞪着他時,那埋葬了那麽多年的情感,仿佛無處發洩、無人排解。他自己是如此,康淮又何嘗不是這樣?

「我喜歡你。」

已經成熟的男中音從唇齒間不甚清晰的吐露出來,暗啞難耐,不再是他記憶中那個軟軟的童音,也不是成長中略微羞澀、正經歷着變聲的話語,完完全全,是成熟而陽剛的氣息。

他一下子就不再掙紮了,郁止辰用手覆蓋住面頰,他放棄了,不管那會是怎樣的後果。

就一次,為自己任性一次。他對自己說。

但康淮似乎已經失去了耐性,他像一匹穿越了冬季嚴寒的惡狼,瘋狂的撕咬掠奪着自己早已經垂涎欲滴的食物,他一把扯下了郁止辰的褲子,聽到了褲子的鈕扣斷開掉落在地板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不知為何這卻讓他更加焦躁難當。

将身下人的雙腿張開到最大極限,并不理會那骨骼間因不堪重負而發出的沉重哀號以及男子痛苦的低聲呻吟,他從未見過如此淫靡的郁止辰,褪去了往日的嚴肅,臉上的紅暈直接染紅了耳朵,間或還能看見胸口上那兩點殷紅微微顫抖。

男人是他的,沒有人能看見這樣的景色,那是獨屬于他的。

這樣的想法似乎更加刺激了他那帶着野蠻的占有欲,康淮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獰笑,沒有潤滑,沒有前戲,他只是直直的頂了進去,讓男人痛到只能将嘶喊停留在聲帶深處。

郁止辰不得不顫抖的将身體繃直成一條線好來減輕些痛苦,鮮血似乎從那從未開墾過的生澀甬道內滑了出來,伴随着一部分帶着腥味的液體,但這僅僅是加深了貪欲在溫熱的體內橫沖直撞的速度。

郁止辰感覺自己的下體正在一點一點失去知覺,他咬着慘白的嘴唇,忍住不去發出聲響,只是偶爾有些破碎的嘤咛還是會從齒縫間溜出來。

康淮伏下身,與他糾纏着黏膩而淫靡的吻,郁止辰只覺得剛剛已經麻木的嘴唇似乎又再一次的撕裂了,他雙眼迷茫,被頂得頭昏腦脹,已經快要脫離神志的他,舌頭終于顫巍巍的回應着對方,就像他終于摒棄了那多年的禁忌,放縱自己內心的向往一樣。

這是從未有過的,在這一刻,康淮腦中的狂喜已不言而喻,這是第一次,那麽多年以來男人對他流露赤裸裸的情愫,不再是冷漠對待,甚至那神情看上去還蔓延了嫣紅的色彩。

這樣的風情喚回了康淮的些許理智,他将左手撫上男人還在顫抖的地方,極盡讨好的希望他也能多一些快感,右手插入男人的發梢,再将男子的腰部擡起,讓兩腿架在自己的肩背上。

抽插的時候,康淮不忘吻着男人那似乎永遠也無法滿足自己的臉龐,從眉心、眼簾,到鼻子、下巴、鎖骨,最後回到了嘴唇,鋪天蓋地,蠻橫似的啃咬吸吮。

「淮……」

他突然全身痙攣,感到男子的後穴內壁被自己完全占滿,餘下感覺的就只有腦中殘留的空白。

情欲味越來越濃,郁止辰的下體一片狼藉,混合着紅白相間的液體,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而自始自終,郁止辰都沒有發出完整的聲音。

沒有愛,盡管他們相貼是如此緊密,他們的肉體如此接近,康淮甚至還可以感覺到他腸壁內的顫抖,他卻覺得他們的靈魂是如此之遠。

身下的人,根本沒有絲毫享受這場歡愉的意思。

做愛,做愛,放他個狗屁,他們之間哪裏有愛?

不過從一開始就是他單純的,充滿了報複性的洩欲過程。

「淮……你為什麽哭了呢?」

男子突然虛弱的伸出手撫上他的臉,從聲帶裏傳出的聲音毫無力度,他兩眼渙散,全身青紫一片,滿是歡愛後的痕跡。

褪去了往日總是皺在眉間的嚴厲,郁止辰臉龐充滿了情欲的色彩,直到此刻,康淮才能真正感覺到他依舊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而相對的,他也看見,就算是如此激烈的性事,直到現在,郁止辰的下身,都沒有任何擡頭的跡象。

看吧,我就知道他是這種反應。

郁止辰将頭埋進沙發,不願讓少年看見自己最後捍衛的東西破碎時的神情,鼻音裏只是緩緩吐露着機械化的語言。

「看到沒,我性無能,你要是真能讓那家夥聽話,給你操一百次我都無所謂。」

從他發現自己喜歡康淮開始,從懊惱自己的病開始,他最後拼盡全力固守的一絲尊嚴,終于完全的在他面前剝落下來,現在的他,什麽也沒有了。

什麽也沒有。

康淮将郁止辰的肩膀轉過來,逼迫他不得不面對自己,「止辰……」

「別叫我!」男人依舊将臉旁埋進手臂裏,鼻音很重,「快點啊!你不是要發洩嗎,快點把你那玩意兒插進來,你還猶豫個屁!」

康淮一點一點,親吻着他的淚痕,氣息似乎與眼前的霧霭迷茫重疊在一起;心一點一點冷了下去,剛剛重燃的希望,又重新被澆滅了,連垂死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不但沒有愛,他們連性都沒有。

「你滾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男人突然出聲,轉過身體将整個人蜷曲着背對他,只有微微顫抖的背脊洩露了他不願被人看見的軟弱。

「止辰……止辰……」康淮跪在沙發前,輕撫着他的背脊,哀求般推搡着他,「求求你……看看我……」

「滾!」男子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推開他,「你還沒看見嗎?你操也操了,做也做了,你還要我做到怎樣?」

沒等康淮接話,他将頭靠上沙發背,仿佛整個人都被抽幹了一般疲憊無助。

康淮聽着抽泣聲慢慢傳來,心髒像是被揪起般疼痛。他一下子無法适應眼前的狀況,所以沒有聽見郁止辰後面那句細如蚊蚋的話語。

「我愛你,與你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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