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日升

◎還真是一個小騙子啊◎

“阿蘊,”

夜色深濃,意識一團模糊之前,舒蘊聽見霍景司在她耳邊說道,“享受這個夜晚。”

良久,像是浸入了一場陳年的美酒。

舒蘊不知道什麽時候攀上了男人的後頸,溫熱的觸感透過手心,直入心底。

她的腦袋微仰着,整個人被霍景司大掌在後面撐着,才不至于跌倒在池子裏。

然而呼吸逐漸被他綿長的吻褫奪,舒蘊眨了下眼睛,眼尾泛起層水霧,有些受不了,“...霍景司,我...我快要呼吸不了了...”

霍景司循聲放開她,忽然輕笑了聲,聽在舒蘊的耳裏怎麽聽都像是嘲笑。

“第一次?”他問,淨白指骨撚起舒蘊散落頰邊的發絲,緩緩給她掖到耳朵後面。

動作溫柔極了。

“才不是。”

被他這麽一問,舒蘊心間莫名浮起層氣性,就嘴硬了起來。

“可是我還是,”

霍景司的神情竟然看上去有點兒無辜,仿佛舒蘊是什麽親了就跑的渣女一樣。

“阿蘊,你說該怎麽辦?”

他離她很近,深幽的眼神閃在晦夜裏,宛若星辰,再落進舒蘊的眸子裏,簡直勾人奪魄。

舒蘊望着他,心跳得厲害。

像是為了掩飾什麽,更像是自欺欺人一樣,舒蘊趕忙伸手蒙上霍景司的眼睛,遮擋住了他看向她的視線。

簡直害怕下一步就要陷在他精心為她挖好的陷阱裏,女人紅唇翕動,“不怎麽辦。”

“不怎麽辦?”霍景司被蒙住了眼睛,也不惱,唇角微微勾起。

他重複一遍她的話,一字一頓的,尾音稍上揚,帶着點兒詢問的味道。

“看着很有經驗的樣子。”

舒蘊盯着那雙性感精致的薄唇,紅唇微扁着輕哼道,“一點兒也不像。”

不像是第一次。

她又在心裏重複。

“呵。”霍景司輕哂笑,像是覺得稀奇一樣。

男人單手驀地往後一支,散散靠在了身後的溫泉池壁上,長腿大剌剌地舒展開。

這時候的他,在舒蘊的感受裏,是懶倦的,雅痞的,又是帶着一點兒微妙縱容的,她聽見他說,“阿蘊,還沒有人敢蒙我的眼睛。”

聞言,舒蘊微微一哼,“那就是有很多人?”會在你身旁?

“所以你承認了。”她最後下定論。

“...”

霍景司忽然啞口,他單手摩挲上她的手腕,緩緩拿下。

男人深邃的眉眼又漸漸映入舒蘊的眼簾,映在光暈微閃的黑夜裏,帶着點蠱惑人心的味道,“阿蘊,我可什麽都沒說。”

又有一種莫名令人信服的強勢。

潛臺詞像是在和她說,阿蘊,沒有很多人。

只有你。

舒蘊才懶得管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擡起一雙細白筆直的腿,上下擺動,像是故意似的,混合着紅色酒液的泉水順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起來。

水花四濺,有一點兒落到了霍景司的身上,舒蘊轉眸。

看見男人淨白結實的小臂上瞬間泛起殷紅的色澤。

“紅酒灑到裏面了。”舒蘊轉頭看向霍景司,巧笑嫣然,眸子裏藏着壞兮兮的笑。

霍景司垂眸看了眼,輕挑眉梢,不甚在意地道,“沒事兒,後面會換水。”

其實她想說的是,溫泉水被她故意一腳濺到他的身上了。

“還要喝嗎?”霍景司拿過旁邊置物臺上他的酒杯,問道。

舒蘊幾乎能感受到隐藏在這個問題下面的,是什麽。

是屬于成年人之間的那點兒心照不宣,她眨眨眼,正想回答。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手機距離舒蘊有些遠,她趕忙伸手去夠。

霍景司長臂微神,手機輕松便落到他手裏。

舒蘊接過男人手中的手機,發現是懷錦打來的,沒有避諱,她直接接聽了電話。

幾句話說完,舒蘊看向霍景司,眸色幾分凝疑,“首席要我們去一樓大廳集合。”

“哦?”

霍景司眉梢輕挑了下,開口問,“所以要去?”

“當然。”舒蘊點頭。

“還有女生的裙子換嗎?”她問得理直氣壯。

像是篤定他這裏會有女生相關的東西。

舒蘊垂下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小裙子。

早在兩人剛才那一個吻的時候,就全部濕透。

濕噠噠地挂在身上,曲線若隐若現。

舒蘊擡手往外撐了撐。

“你把我當什麽了,”

霍景司從水中站起來,長腿邁上臺階,要笑不笑的口吻,“就你穿的這件,還是才準備的。”

“那我的睡衣呢?”

舒蘊将手搭在他掌心,借着男人的力,一腳踏出溫泉。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在她快要落地的時候,霍景司驀然加重了力道。

弄得舒蘊光着的腳丫直接踩在了他的腳上。

慌亂之下,舒蘊小小驚呼了聲,下意識伸手抓緊了霍景司。

她的腳心貼着他的腳背,濕漉的觸覺裏帶着成年男人體溫裏的溫熱,無端暧昧。

“怎麽不知道站好。”穩住她之後,男人唇角勾起抹壞笑。

像是故意這麽說。

這人…

女人水漉漉的眸子隐在碎亂的發絲間,舒蘊嗔他一眼,嘟囔了句,“剛才吓死我了。”

他們這樣,和普通的恩愛情侶好似無二。

“洗了還沒幹。”霍景司垂眼睨着舒蘊,回答她剛才的話。

男人眸子裏滿滿的得逞意味,“可能你又要穿我的襯衫了。”

他的襯衫。

說完,霍景司雙手掐上舒蘊的雙肩,将她從他腳上放了下來。

舒蘊跟着霍景司走到客廳,看見男人進了衣帽間,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件襯衫。

舒蘊拿在手裏看了看,和上次的顯然不是一個牌子。

衣領下方繡着一朵淡金色的花,花紋精致,“這是什麽花?”

“罂.粟。”

舒蘊驚吓了一瞬,指尖摩挲着那片花紋,竟然覺得這花很适合他。

迷人,卻致命。

“送你下去?”

“...”瞧瞧,這說的什麽混蛋話。

舒蘊忽然将手裏的襯衫一把扔到霍景司的身上,瞪眼嗔他,“霍景司,你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霍景司徹底笑出聲。

男人胸腔裏發出悶悶的震動聲,隔着空氣傳到舒蘊的耳蝸,激起一股電流似的酥麻。

他擡手捏了捏她瑩潤的臉頰,“終于知道該叫我什麽了。”

舒蘊拍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我時間不多了。”

“你把襯衫給我。”她朝他伸手。

霍景司悠悠觑她一眼,忽然将襯衫随意地扔到一邊,然後舒蘊便看見他的手裏似乎還拿着條浴巾。

還沒思考出來他這是準備做什麽,她的身子旋即被男人用浴巾包裹住。

霍景司身上獨有的香根草的帶着些微澀意的香氣遇水彌漫,萦繞在舒蘊的周身,她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短短幾天,這個味道已經刻在了她的記憶裏。

這是什麽牌子的香水呢,舒蘊忽然有些好奇。

男人用浴巾細細擦拭着她濕透的裙子,動作缱绻又溫和。

舒蘊一動不動,就這麽任由他擺弄。

花了好幾分鐘,大約擦了個半幹,霍景司拿起那件襯衫,将它罩在了舒蘊身上裙子的外面。

“這樣可以?”

“霍景司,我忽然想起來,”

舒蘊蹙着眉,“我是不是還有件旗袍在你的洗手間裏?”

霍景司倏然笑出聲,“所以阿蘊才想起來?”

舒蘊:“...”

“沒時間了。”霍景司悠悠提醒她。

手機又響了好幾聲,大概是懷錦在催。

舒蘊思考兩秒,還是選擇作罷。

她收拾好東西,開了門。

剛想關門,霍景司長腿跟過來,用手撐住了門,語調懶散,“稍等。”

“嗯?”舒蘊眼神迷茫得緊。

不懂他都說沒時間了,還叫住她幹什麽。

下一秒,霍景司手伸到舒蘊的唇下方,指腹輕揉她的唇瓣,一下一下,似是輾轉逗弄,上面紅色的酒液逐漸被揩掉。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舒蘊垂下眼睑,看見他白皙小臂上凸起的青筋,脈絡清晰,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好了。”霍景司松了手。

看着舒蘊乖乖巧巧的樣子,男人眼裏劃過一道明顯的笑痕,“去吧。”

舒蘊瞪他一眼,轉身匆匆下了樓。

下去的時候,她忽然想到,明明之前說不去彙演的,怎麽轉LJ眼又改變了主意。

她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麽。

...

毫無意外,舒蘊是舞團裏最後一個到的。

幾乎是舒蘊一到大廳,陸安宜的視線便直直向她看過來。

尖銳,淩厲。令人不敢直視。

但是舒蘊敢。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一旦躲避了,就是捏在陸安宜手裏的把柄。

“舒蘊,你幹什麽去了?”陸安宜這話可謂一點不客氣。

完全沒有給舒蘊留餘地。

“一直在房間裏呢。”

舒蘊神情坦然,又帶着恰到好處的迷茫,“怎麽了?”

陸安宜緩緩朝舒蘊走過來,伸手揪起她裙子的衣擺,“為什麽是濕的?”

“到底去哪兒了?”

“洗了個澡,”舒蘊無辜地眨眨眼,“就濕了。”

要是霍景司在場,聽見舒蘊的說辭估計會毫不留情地笑出來。

然後似笑非笑地調侃她,還真是一個小騙子啊,阿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咕嚕十三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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