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日升
◎來日方長呢◎
到了酒店,霍景司訂好的房間位于頂樓。
坐電梯的時候,舒蘊想起在南城時,那家溫泉酒店的頂樓整層都是霍景司的。
舒蘊問得十分隐晦,“...這家酒店的布局是什麽樣的?”
“不清楚,大概和上一家,”
霍景司刻意頓了會兒,意有所指地道,“差不多?”
“...”
舒蘊當機立斷按下一樓的樓層,想要再回去訂一間樓下的房間。
注意到她的動作,霍景司也沒阻止,只是悠悠提醒,狀似好心的樣子。
“馬上就是國內的十一小長假,來這邊旅游的不少,房間都預訂滿了。”
只除了頂層,常年被他包下。
舒蘊:“...”
到了頂樓,果不其然,只有一間四室兩廳。
“你住主卧,我就在你旁邊。”
霍景司視線緊緊鎖住她,眸眼深沉如海,簡直令她無處可逃。
現在這情境,似乎是無奈之舉了。
舒蘊咬唇,接受了霍景司看似好心的提議。
一切都好似和平常無二,直到午夜時分。
舒蘊睡得迷迷糊糊中做了個夢,然後就醒來了,她恍惚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現在今昔何處。
門縫處有細微的光線透進來,在沉晦的夜裏尤為明顯。
舒蘊揉着眼睛,鞋子都忘了穿,就這麽來到了客廳。
霍景司好像一直沒睡,正站在陽臺上吹風。
男人身姿挺拔,懶懶倚在欄杆旁,他修長的指尖夾着根煙,不時往嘴裏送。
煙霧彌漫間,暈染了他的側臉。
昏黃的光線自上而下流瀉,籠罩在他周身,為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暖昧的光暈。
夜色暗昧,浮光流動。
舒蘊站在陽臺門裏面,距離霍景司幾步遠的地方。
望着他的背影,她總覺得現在的霍景司是孤獨的。
舒蘊忍不住走了過去,想擡手折下他手中的煙。
手剛伸出一半,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界了。
轉瞬間又不動聲色地将手收回。
而後狀似認真地問他,“霍景司,煙真的這麽好吸嗎?”
聽見動靜,霍景司絲毫不覺意外地回頭。
他挑起眼梢來看她,語氣含雜幾分興味,“怎麽,想試試?”
煙擱在男人手裏,零星火光在夜風中飄落簌白的灰。
舒蘊望着他隐在晚霧裏清矜的臉龐,心弦驀地一動。
其實她很讨厭旁邊人吸煙。
關于父親最後的那一點記憶就是煙酒混合的味道,也成了後來最不堪回首的畫面。
可是舒蘊望着眼前的霍景司,上天賦予了這個男人太多。
就連一個簡單吸煙的動作,被他做起來,都是那麽的矜貴優雅,令人着迷。
“怎麽試?”
鬼使神差之下,舒蘊緩緩踏入陽臺,像是踏進了男人夜晚裏獨栖的場所。
她仰頭望着他,問出口。
天際星散,仿佛全部落進了舒蘊的眼裏。
她的眸光燦然,清澈中又氤氲着楚楚的風情,随着晚風輕輕搖晃。
腰側倏然掌上一雙大手,舒蘊整個人被霍景司攬至身前。
距離驀地拉近,借着男人的力道,她雙腳直接踩在霍景司的腳背上,一時的恍惚間,宛若回到了那個濕漉漉的溫泉夜。
那時他們在熟人遍布的酒店頂樓生澀而動情地接吻,轉瞬間就被不速之客所攪擾。
而現在,這裏除了他們,沒有任何別人。
他們是自由的。
也可以是肆意而熱烈的。
霍景司溫柔中夾雜半斥責的語氣,“就這麽喜歡光着腳出來?”
男人眼尾勾着抹笑,又像是縱容的,“嗯?”
靜谧良夜,他們隔着朦胧的霧氣對視。
男人眸眼深邃,舒蘊看着,簡直出不來,幾乎頃刻間就要溺斃在其中。
殘存的一絲理智想要閃躲,大概是察覺到了舒蘊的心思,霍景司直接單手捏上她的後頸。
距離繼續拉近,周圍的萋萋綠木,輝映夜燈,都徹底虛焦成了遠景。
此時他們的眼中只剩下彼此。
霍景司倏然笑了下,狹長的眼尾雜着幾分壞。
随後,他擡起拿煙的手,放在唇邊淺吸了一口。
男人眼眸輕眯,又壞又欲的樣子簡直勾人心弦,“一會兒記得不要躲。”
随着他說話,煙霧在頃刻間噴薄而出。
在兩人對視的眼神中間缭繞彌漫。
淡淡的煙草味混合着他身上木質雪松與香根草交織的冷冽味道在鼻尖氤氲。
緊接着,霍景司單手捏上舒蘊小巧精致的下巴,輾轉着吻上她的唇。
唇齒相貼,舒蘊只聽見男人嗓音低沉,充滿了醉人的蠱惑,“阿蘊,閉眼。”
烏黑的纖睫不斷翕動,舒蘊指間下意識攥緊了霍景司脖頸下方的浴袍衣領,随後淨白的指節往上蜿蜒,漸漸攀到他的後頸。
最後一點一點,沉淪在這個深夜的吻裏面。
恍惚中覺得,這樣,似乎可以消減一點他的孤獨。
...
臨島坐落在北半球比南城靠南的地方,夏日的白天格外的長。
舒蘊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
望着窗外綿延不絕的綠,舒蘊忽然想起昨夜的景。
以及她和霍景司在延展到陽臺上的樹木枝桠旁,那個纏綿悱恻到了極致,帶着淡淡雪松香氣的吻。
最後的時候,霍景司說了句什麽來着。
舒蘊甫一想到,臉有點發熱。
暫時先放過你。
呼...
想到這兒,舒蘊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穿戴整齊之後出了卧室。
“早。”
霍景司單手不緊不慢地系着袖扣,同她打招呼。
舒蘊回了個“早”,霍景司似乎也是準備外出,動作間透着一派的矜貴淡然。
他好像一點也不為昨晚的吻而感到任何不自在。
舒蘊輕哼了下,拿過餐桌上的切片面包撕了往嘴裏送。
...
霍景司開車送舒蘊到了義演現場。
車程也就幾分鐘,舒蘊拗不過,只能讓霍景司開車送了她來。
他說還沒見過她跳舞的樣子。
義演大約九點鐘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在後臺化妝的時候,莊微面露難色地走到舒蘊身邊。
舒蘊察覺到,連忙問,“莊老師,請問怎麽了?”
“今天的義演可能要推遲。”
“為什麽?準備推遲多久?”
莊微簡單幾句解釋了緣由,舒蘊差不多理清楚。
莊微老師本來已經預約好了這三天的時間,可是由于工作人員的疏漏,好巧不巧漏掉了中間一天。
也就是今天,因此現場舞臺的負責人在這一天安排了維修檢查,莊微和負責人溝通後将檢查維修的日子定在了義演結束後,可是不知道中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現在對方公司的維修人員已經到了前臺。
維修人員的時間已經定好,過了時效便很難再更改。
負責人連連道歉,表示可以将費用連帶定金一起退給莊微。
現在距離開場僅剩半小時,觀衆陸續到齊,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
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臨時更改場地,并将觀衆免費送至新的演出地點。
義演資金本就短缺,這家表演中心也是臨島唯一一家符合預算的。
萬般無奈之下,莊微做出了推遲義演的決定。
“可是這三天都是來自臨島不同地區的小朋友,那他們就相當于白來了。”
來看義演的小朋友,家庭大多普通甚至貧困。
舒蘊不忍。
莊微嘆氣,她剛才透過幕布,看見那些小孩希冀的眼神,何嘗不想将義演進行下去,然而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們的義演未來還要運轉。
現在只希望檢查能夠盡早結束。
“可是這樣演出效果會大打折扣。”
想到那些小孩,舒蘊只想盡全力給他們一場最完美的演出。
思考了一會兒,舒蘊道,“我來想辦法吧。”
如果不是到了這種地步,舒蘊不會去找霍景司。
以他的人脈,一定有解決的方法。
“我是個商人。阿蘊,”
聽了舒蘊的想法,霍景司淡淡道,“你又有什麽可以反饋給我的?”
聞言,舒蘊瞬間怔住了。
她本以為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畢竟七年前,如果不是霍景司來到她在的地方做慈善,她也不會遇到他。
陌路的七年間,他們都變了太多。
舒蘊絞盡腦汁,過了好一會兒。
“花費對您來說和一頓晚餐差不多的錢來支持義演,對于您的公司應該是百利而無一害的生意?”
霍景司笑了,不置可否,“求着我投資慈善的人實在是太多。”
舒蘊幾乎就要打退堂鼓了,倏而聽見男人話音一轉,“不過既然阿蘊開口了,怎麽可能不幫?”
“…”
行了,舒蘊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男人,這道人情是又給她攬下了。
不是莊微的,而是她的。
“所以要不要我幫?”霍景司循循善誘。
輕描淡寫的話語裏卻又擺明了這是你情我願的事。
舒蘊知道,回答要就代表,她默認了他對她的勢在必得。
可是霍景司不知道,這之于她而言,又怎麽不是一件甘之如饴,情願與他共犯的事呢。
“霍先生,”
舒蘊叫霍景司這三個字的時候,嗓音纏綿,別有一番味道。
女孩的眸子裏藏着輕易覺察不到的狡黠,輕音道了兩個字。
“要幫。”
她故意說得婉轉,就像是在勾他。
霍景司挑眉,定定審視她兩眼,而後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事情在霍景司手裏解決起來,比舒蘊所預想的還要簡單。
不消十分鐘,參加此次義演的舞蹈成員們和遠道而來的觀衆,都被安排在了去往新的彙演中心的路上。
“既然事情解決了,謝謝霍總了,我先回去了。”
舒蘊和霍景司擺擺手,走得很是利落。
“呵,走得倒挺幹脆。”
霍景司長腿微晃,慢悠悠跟上舒蘊的腳步,“阿蘊就是這麽對待剛剛幫了你的人的?”
“霍先生,來日方長呢。”
舒蘊轉眸輕輕瞥了男人一眼,希聲婉轉,“你急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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