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王爺。”林允舒跑上來,關心道:“你感覺怎麽樣了?”

“本王很好。”楚墨寒冷漠道,可旋即想到什麽,眉眼都柔和了下來,“王妃呢?”

“王妃?”林允舒顯然懵了,自己主子一醒來問的是那個不受寵的女人。

“王爺,玩得回王府了。”飛鷹在一旁說道。

“什麽?王爺在這生着病,那個女人居然走了?”林允舒憤怒道。

“林允舒。”楚墨寒警告道。

“是。”林允舒安靜了下來,自覺告訴自己面前的男人周身氣場與之前不同了,變得更穩重強大了。

“給我更衣,我要去找王妃,對了,再去做些杏仁酥,王妃喜歡吃。”楚墨寒溫柔的說。

林允舒和飛鷹簡直驚掉了下巴,自己王爺一起來就要找王妃,還要給她帶杏仁酥,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楚墨寒笑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重生,這一次一定要好好對自己的王妃,以前的那些混賬事情可絕對不會做了。

臨走時觸及到床上陳舊荷包,楚墨寒的眼睛黯淡一瞬,有什麽東西要從自己心中掙紮出來,楚墨寒小心的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前,只有這樣自己才會感到心安,就向流浪的游子有了歸所。

——

空曠的宮殿傳來一聲清響,衆人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不敢發出一聲響。

“娘娘息怒。”跪在前面的老太醫說道。

“好個皇後,竟使些這麽腌臜下賤的手段。”女子面遮白紗,依然穿着妖豔的紅裙,只是不如幾天妖媚,周身充斥着暴躁之氣。

那人伸手抓着自己裸露的皮膚,就算抓出了血也渾然不覺,“我快受不了了,這幾天我身上又癢又熱,活似在蒸鍋裏蒸着一般,你。”徐貴妃指着那個老太醫罵道:“要是再不想辦法将我的毒解了,本宮要你陪葬。”

“娘娘,放心,下官一定盡力。”

“還不快去想辦法,都下去,都下去,平白來礙本宮的眼。”徐貴妃憤怒道。

衆人如同撿回來一條命般松了口氣,快步向後退去,生怕走晚一步就會成為亂葬崗中的一具屍首。

“娘娘,您塗點膏藥或許會有用。”宮女拿着一盤的膏藥上來,眼中盡是擔憂。

“有什麽用,本宮塗了那麽多一點都沒有好。”徐貴妃用力抓着自己的手。

宮女伸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娘娘可千萬不能抓了,這樣下去都要出血了。”

“我癢。”徐貴妃雖奇癢難耐,可聽了她的話還是停下了手。

宮女輕柔地給她癢得地板摸了摸。

徐貴妃舒服地眯起眼。

“對了,皇上這幾天去哪了?”徐貴妃說道。

“皇上又冊封了幾家小姐,這幾日都在這幾位小姐那。”

徐貴妃冷哼一聲,“看來沒有我,不也沒去那老太婆那嗎?”

“娘娘小心隔牆有耳。”宮女提醒道。

不過徐貴妃可不将這些事放在心上,頗有些唏噓的說道:“可憐那幾位姑娘了,如花似玉的年紀被困在這四方的天,還要伺候這樣一個老得掉牙的東西。”徐貴妃這話中有幾分難過不知是在可憐她們還是唏噓自己。

“娘娘說笑了,伺候九五之尊,沒準人家高興的不得了呢?”

“是嗎?我可不見得。”

宮中一陣沉默,徐貴妃說道:“楚墨寒最近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是的,陳王今日病重,我們還是在未央宮後面得到的消息。”宮女皺眉道。

徐貴妃将手伸了回來,說道:“你去把胡三喊過來。”

“是。”宮女退了出去,很快就帶進了一個很是瘦小的姑娘。

“拜見娘娘。”胡三很是膽怯,不明白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為什麽會單獨召見自己,所以行事格外小心,生怕惹的座上人不快。

徐貴妃審視的目光掃向她。

來人低着頭,發絲掩住半邊臉,可還是擋不住那可怖的臉,徐貴妃眼中露出嫌棄。

“你就是胡三?”

“是,娘娘。”胡三聲音如蚊吟。

“聲音大點,說那麽,小誰聽得見。”徐貴妃不耐煩的說,随後看着她的臉,惡意道:“你擡起頭來,讓本宮仔細看看你的臉。”

這個要求如同讓人當街脫衣,無異于是給這個小宮女一個沉重的打擊,可那又能怎麽樣呢?誰會在意一個宮女的死活。

胡三紅着眼擡起臉,讓自己臉上或心上的傷疤撕裂掰開在人前。

果不其然,面前女人流露出嫌棄的眼神,胡三趕緊低下頭,心中自卑與窘迫交織。

“長的真醜。”徐貴妃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縱使被人嫌棄,胡三還是要卑微請求面前人恕罪。

“本宮聽說你從小與陳王一起長大?”

“娘娘說笑了,奴婢只是伺候王爺的下人罷了。”胡三表情淡漠,哀莫大于心思。

“這怎麽會是說笑呢?你啊從小伺候寒兒,與寒兒情深義重,要不是寒兒失憶了,這陳王妃的位子說不定是你的。”徐貴妃調笑道。

胡三連忙跪下請罪,“娘娘,胡三只是個宮女,這輩子只想着老死宮中,從來沒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還請娘娘明鑒。”

“罷了,本宮不與你多說了,本宮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你做還是不做。”徐貴妃的手又開始抓了起來,候在一邊的宮女看見了,上前替她溫柔的摸着,徐貴妃緊皺的眉頭才放松了下來。

看着胡三疑惑的眼神,徐貴妃嘆息一聲說道:“昨日寒兒遭人暗算至今未醒。”徐貴妃觸及胡三擔憂的眼神,露出得逞一笑。

“縱然不是本宮的親兒子,可是這麽多年了,本宮也确确實實是将他單做自己的兒子來看,可本宮的兒子遭人暗算,做母親的卻不能守在身邊,實在是讓人痛心。”徐貴妃還假模假樣的說好一番煽情話,那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

“娘娘,殿下怎麽了?”胡三眼中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這是也顧不上主仆之別,只想知道那人的怎麽樣了。

“放心,寒兒現在沒事了,只是這種刺殺的事以後只多不少,所以你願意幫本宮照顧寒兒嗎?”徐貴妃目光懇切,仿佛真的是一位母親的請求。

胡三點點頭。

“好,有你這态度本宮也就放心了,過幾日本宮就會把你送到陳王府,你就先下去吧。”徐貴妃懶散的說。

看着女子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思念和害怕,徐貴妃嗤笑一聲,“真是癡情啊!可往往這種人一般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娘娘怎麽确定陳王就會收了她呢?”宮女輕輕給她塗着藥。

“本宮也不确定,你知道本宮為什麽要留着她嗎?”

宮女搖了搖頭。

徐貴妃望着殿外,思緒已經遠走,正當宮女以為她不會開口時,徐貴妃悠悠道來:“本宮記得才收養楚墨寒的時候,像逗小狗一樣逗他,告訴他只有跪在地上,汪幾聲,本宮就會答應他一個請求。你肯定以為就算楚墨寒就算再落魄也有皇族風骨對吧?本宮當時也這麽認為,可是他卻跪下了。”

徐貴妃挑眉看着殿外的那個身影,“為了她,楚墨寒跪在地上,心中就算不服,當為了她,也願意讓人踐踏,只為給她求個太醫,可惜啊,一場大火讓兩人分道揚镳。”

“那真是太可惜了。”宮女平淡的說,仿佛這種事在她身上沖不出波瀾。

“本來拿捏住她就等于拿捏住楚墨寒,可沒想到楚墨寒竟然失憶了,忘誰不好偏把她給忘了,可本宮還是很期待楚墨寒見到她的表情。”徐貴妃惡意的笑着,就連這幾天的不高興也散去了。

——

“啧啧啧,小馬,你快快吃。”溫識君撫摸着麻頭,絲毫不嫌棄他髒。

蘇成今日知道溫識君會回來,特意請了一天假,帶她到郊外的馬廄騎馬。

“來,淮兒,你上去試一下。”蘇成從馬上下來,豪氣爽朗的說。

溫識君倒是有些躍躍欲試,對于這些驚現刺激的活動一向喜歡,曾經蹦過極,也在盤山公路上飙過車,特別喜歡這種讓心中感受到刺激的事,只不過就是沒騎過馬。

溫識君才上馬镫,坐下的駿馬不安分的亂走。

“乖啊乖啊,我剛剛可給了你吃不少的草,你可不能恩将仇報的把我踢下去啊。”溫識君附在馬耳邊說道,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得懂。

蘇成抓着缰繩說道:“你要是想讓它走呢你就說駕——你要是想停呢你就說籲,聽懂了嗎?”

溫識君點點頭,興奮的坐在馬上,已經幻想着自己飛奔廣大的草原,風在耳邊呼嘯的場景。

可蘇成只抓着缰繩在馬場饒了幾圈,溫識君從興奮轉變為無聊 。

“好了,你也試夠了,下來吧。”蘇成說道。

就這!你讓我騎馬就這樣?!

“爹爹,我覺得我可以自己試試。”溫識君一臉正經的說。

蘇成不贊同地說:“這怎麽能自己試,多危險啊。”

“爹,這有什麽危險的,我只不過是在這周圍轉轉,您不是在這嗎?”溫識君甜甜的說。

蘇成想了又想,的确,馬場就那麽大,自己又在這守着,能出什麽事。

思索再三後,蘇成放開缰繩,不放心地叮囑道:“你不要害怕,這馬溫順的很,就圍着這個馬場轉兩圈,一定要抓緊缰繩啊!知道嗎?一定要抓緊!”

溫識君将蘇成的話全都當耳邊風,抓住缰繩試探着說着:“駕——”

溫識君聲音很輕,馬也慢慢走,後面夾緊馬肚,速度才漸漸快了起來。

溫識君圍着馬場跑了幾圈,期間還不忘沖一旁的季子檸抛了兩個媚眼。

哈哈,她肯定會愛死我的,我這麽帥!!

溫識君在心中自戀道。

跑了幾圈從馬下來的時候,正巧聽見護衛來報,說陳王來了。

溫識君瞬間就不好了,乖乖,他來幹什麽,雖說季子檸不喜歡他了,可還是不爽以前他和季子檸的恩恩愛愛,就等于現任看前任不爽一樣。

溫識君黑着臉坐在季子檸身邊,想着搶在楚墨寒之前就把位子站掉,可是自己只有一個人,季子檸身邊還有個位子,溫識君腦子一想看見一旁的小白兔,受揪住兩只耳多就放在季子檸身邊。

“好了,這只放在你這,不許別人拿走。”溫識君說道。

“知道了,姐姐。”季子檸寵溺一笑。

“寒哥哥,這好髒啊!”少女語氣埋怨的說。

溫識君一看,不止楚墨寒來了,那個嬌裏嬌氣的嬌蘭郡主也來了,溫識君趕緊一屁股坐下。

“淮兒。”楚墨寒一看到溫識君就驚喜地喊到。

淮,兒——兄弟,你知不知到你在講什麽啊!

溫識君臉色裂了,很難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什麽。

不止溫識君,場上的所有人都用一種難治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不止如此,楚墨寒沖上來坐在溫識君旁邊,用一種及其溫柔的目光看着溫識君。

“你怎麽突然跑到郊外了,我都找了你好久。”楚墨寒埋怨的說,頗有點深宅怨婦的風範。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溫識君一臉嫌棄,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裏。

“沒有,我只是知道錯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不會在讓你受委屈了。”說着楚墨寒就想撲了上來,不止是想抱着溫識君還是抓着她的手。

不管哪一個都讓溫識君夠驚悚,鬼叫一般連連後退,生怕他碰上一點。

“王爺,自重。”季子檸從身後抱着溫識君,不善的目光看向他。

楚墨寒這才注意到季子檸,冷哼一聲,厭惡道:“季子檸,從哪來的滾哪去,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

季子檸對他的警告充耳不聞。

可溫識君可就不幹了,擋在季子檸面前罵道:“你才是從哪來滾哪去,我們走,不管他們。”說着拉起季子檸的手大步離開。

“淮兒,淮兒,她就是個毒婦,會害你的。”

“最毒的就是你,離我倆遠點。”拉着季子檸就想走。

“蘇淮。”嬌蘭又攔在兩人面前,嘴巴張了張,像是想說些什麽。

溫識君沒管她,繞過她就想離開,可沒想到面前又出現了個蘇蘊。

蘇蘊看見溫識君眼睛亮了亮,走上前還沒說一個字,楚墨寒就沖了上來,表情不善地看着他。

蘇蘊看着光明正大擋在溫識君身前的楚墨寒,表情一陣落寞。

嬌蘭看見自己心上人這麽對一個女子争風吃醋,也很是傷心。

溫識君以一種局外人看着這火葬場的一切,心中無奈扶額。

“喂,蘇淮,你難道不說些什麽嘛。”嬌蘭說道,這下好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溫識君,就連季子檸也看着她。

溫識君簡直想把這個害人的東西抽死,本想趁着衆人不注意偷偷溜走,這下好了,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本小姐身上了。

“我說什麽?我有什麽可以說的,蘇蘊,我和你沒光系了,一刀兩段。”

蘇蘊心死了,楚墨寒滿意了。

嬌蘭不樂意了,憑什麽對她的蘊哥哥這麽狠,剛想說什麽,觸及溫識君的兇狠的目光住了嘴。

溫識君繼續說道:“至于楚墨寒,我與你也是個表面夫妻的關系,你想要休随你,要是律法不肯休你也就當沒我這個人。”

“我怎麽會休掉你呢?我……”

楚墨寒的話還沒說完,溫識君就舉手讓他住嘴,一副什麽都聽不進的樣子。

轉而又拉着季子檸的手,恨不得趕緊離開,附有轉身說道:“誰都別跟過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原本想跟上去的楚墨寒停下腳。

沒光系,來日方長,以後淮兒定會原諒我的。

不止楚墨寒停下腳,就連簪月,惠蘭,淩零,三個丫頭也停下了腳步。

“王妃這是要帶季小姐去哪要,這要是我不在季小姐欺負王妃怎麽辦?”淩零擔憂道。

簪月冷哼一聲離開,惠蘭也跟着冷哼一聲,小步跟在簪月身後。

淩零握了握拳,憤恨的看着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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