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的人,有機會被法器選中,成為下一任預言者。”
“那好辦,”蘇宇心直口快地說,“郭承雲也有這種血型,讓法器認他為主,郭承雲就可以預言到少主的下落了。不過……你肯定不想讓郭承雲成為法器的主人。”
坐在角落被無視的郭承雲,終于成為了另兩人視線的焦點。
張定初否定了蘇宇的想法:“問題不在我想不想。就算他有同樣的血型,法器也不可能認他。預言者身上必須有一股最古老純正的血統。張清皓母親的生父是純正的日耳曼人,這是我選她來為我生孩子的原因。”
郭承雲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敢情把這個家族把張清皓母子都當成工具?
于是這男人不承認自己是他兒子的原因,就是他是意外生出來的無用人等。
蘇宇說:“搞半天,還是沒辦法找到少主。”
張定初滿懷希望地提出了假設:“如果這世上還存在別的預言者,哪怕沒有張家的強大,應該都能幫助我們找到我兒子。”
蘇宇萬念俱灰地抱住頭:“這要怎麽找,預言者有什麽特征嗎?”
“傳說中,我們的預言者先祖在使用能力時,眼睛會變成紅色。”
蘇宇和郭承雲面面相觑:
這就是張清皓的特征,可是要到哪去尋找這樣的人?
三個人直到最後也沒有讨論出什麽方案來。
張定初在離開前,對郭承雲說:“在我兒子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家的錢已經還清。如果你想回郭家就可以先走。當然,我并不是在趕你,你可以等我兒子回來了,再問他去留問題。”
張定初離開之前,把帶來的背包交給蘇宇保管,說裏面是法器。
二人打開一看,裏面用報紙包着個髒兮兮的泥球,擦了半天才發現是個黑色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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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才擦了沒一會,那個球又莫名其妙地變髒了。
張定初回去後,蘇宇對郭承雲說:“你先住着吧,家主今天說的所有讓你不爽的話,你都別太在意。”
郭承雲聳聳肩,平時愛生氣的他反而出奇的冷靜:“這點你倒不用擔心。我是先認識白狼,再認識張清皓的。他并不只是我弟,還是我養大的狼兒子。所以我看得很開。”
燕別秋和陳雙谏再次來碰頭,商談下一步找人的事情。
郭承雲見他們讨論的話題自己插不上嘴,于是自告奮勇去主廚。
商讨會結束後,四人圍在桌子邊聚餐。
郭承雲逮着燕別秋問:“我弟到底在想什麽,作為一名外星人,跑來地球投胎當預言者。”
跟郭承雲不對盤的燕別秋,将腮幫一鼓,吐出兩把魚骨頭:“這都想不通?将軍為了得到預言者的能力,才投胎到地球來。至于他是外星人投胎的這事兒,張家的家主不知道。”
郭承雲愕然,用筷子敲敲自個的腦袋。
他簡直難以想象,竟然是有預謀的:“我老弟看起來如此純良,沒想到原來是這麽貪心的家夥?就算我弟現在暫時失去前世的記憶,變得無害了,可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變身成異形?”
燕別秋不耐煩地回答道:“将軍的眼睛是紫色的,所以今後你看見張清皓的眼睛變成紫色,那就是變成異形了。啊呸呸!!什麽異形,你們這些土鼈地球原住民。我們是高等智慧生物。”
“你變一個給我瞧瞧。”陳雙谏本着追求科學的精神,問道。
燕別秋尴尬地咳了一聲:“我們那裏的人,根據寄生能力的高低有不同的種類。我是普通種類,基因薄弱,如果寄生到別的種族體內投胎轉世,就變成那個種族的普通物種了,只能繼承記憶。”
郭承雲故作天真地問:“那你好歹能形容一下吧,你們大概是個什麽造型,是可愛Q萌的長江七號,英俊帥氣的都教授,霸氣側漏的變形金剛,還是讓人看着想嘔的撕裂人?”
燕別秋氣得一個巴掌打在郭承雲背上,打得正在啃魚頭的郭承雲嘴裏蹦出一顆魚眼睛:“你個地球土著民,別把我們想得那麽土,我們平時搞侵略,都是帶着宇宙艦隊去的!”
蘇宇撇嘴:“‘搞侵略’?這用詞像搞對象、搞生産似的。聽起來應該經常搞。”
善良淳樸的陳雙谏萬念俱灰:“我去,你們還真是外星侵略者?我居然在幫侵略者做事,我都做了些什麽啊?”
燕別秋被他們圍攻得失去了耐心,他拍桌道:“我們将軍還是有節操的好吧,就算侵略一百個星球,像地球這種鳥不拉屎地方,反正他不好意思來侵略!”
另三名有地球歸屬感的人,瞬間都停下筷子,斜着眼睛瞪燕別秋。
燕別秋眼見他們都停下筷子,趁機撿了一塊肉吃:“将軍的魂魄被分成那麽多份,他要是想侵略地球,把自己拆了幹什麽?”
郭承雲說:“別是他侵略別人的星球,反被別人擊殺,魂飛魄散了吧。”
燕別秋氣得差點把自個舌頭給咬掉:“你別亂說,将軍的侵略戰争哪次不成功!而且,将軍所向無敵,誰能擊殺得了他?”
“啧啧,”郭承雲咧嘴說,“他果然不是擎天柱,而是反派威震天。”
燕別秋把一根筷子扔到郭承雲頭上:“要不是你這個移民過來的地球人腦子有病,回地球來投胎,将軍才不會追着你,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無意間爆出的這個猛料,讓三個地球人都震驚了。
郭承雲率先反應過來,問:“我跟他上輩子認識?而且我上輩子是移民外星的地球人?你們将軍不僅追我追不上,還跟我一起在地球投胎,說明他腦子比我還有毛病。”
郭承雲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卻有別的想法沒說出來。
他聽那個滿嘴髒話的審判者說過,他弟上輩子是在跟審判者搶他來着,似乎他弟還搶贏了。
燕別秋沖過來要跟郭承雲拼命,被蘇宇和陳雙谏拉住了。
陳雙谏作為燕別秋在研究上的老搭檔,好不容易把燕別秋按回座位上,轉身對郭承雲說:“我說郭承雲啊,我看你跟你弟弟感情挺好的,你現在怎麽能這麽說你弟弟,他如果聽到,得多傷心。”
“我跟他感情當然好。不然我敢這樣子削他?”郭承雲把兩條腿架到旁邊的板凳上,摸摸吃飽的肚皮,“萬一我跟他今後感情不好了,我也會像燕別秋一樣,天天吹捧他。”
燕別秋這次受到了直接的人身攻擊,又要起來拼命。
不過他身板小,還是老樣子被另兩個地球人按住。
燕別秋冷靜下來後,看着趾高氣揚的郭承雲,嘆了口氣。
如果他是将軍,或許也會追着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跑。
☆、各種情敵必須死(八)
郭承雲突然覺得自己在演一些奇怪的片子,片子的名稱可以叫做:《我的弟弟不可能是大反派》,或者《我成為了外星侵略者的父親》,或者《和異形大魔王同居的365天》。
如果說,出賣漢人的人被稱為漢奸,他郭承雲大概是地球人中的地奸?
不不不,他不能在将來的歷史書中留下惡名,他得把這尊外星大佛扳回正道。
郭承雲屈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模拟了一個小人兒跪地磕頭的示意動作:“地球很小,地球很落後,地球很偏僻,等你家将軍打完升級補丁,還請放過我們吧。”
蘇宇安慰郭承雲:“你別着急,只要你跟你弟吹枕邊風,求求情就好了。既然地球如今是你娘家,應該不會被怎麽樣。咦,我為什麽說娘家,而不是老家?”
郭承雲一聽,瞬間黑化。
所有人都離開後,郭承雲獨自一人走進地下室。
他認為自己得仔細想想,如果他是被抓走的張清皓,在沒有任何方法接觸外界的情況下,該如何求救,向誰求救。
哪怕是方法再曲折也好,可能性再低也好。
郭承雲進入地下室的秘密通道,直達秘密房間的外室。
他撫摸着外室牆壁上各種文字的刻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張清皓、小狼、葉長晴,三個家夥之間,信息是如何流通的?
張清皓的精神,能與小狼所在的世界互通,但不能感應到葉長晴那邊。
葉長晴知道小狼那邊的事,但不能感應張清皓。
所以信息的流向應該是:
張清皓(互通)小狼(互通)葉長晴。
如果郭承雲去找葉長晴,讓葉長晴托夢給小狼,小狼再托夢給張清皓,然後把信息反方向傳回葉長晴這裏,不就可以知道張清皓的消息了嗎?
對,試試去找葉長晴。
在郭承雲去找葉長晴之前,他去郭家拿了一些錢,買了個手機。
然後他把外室牆壁上關于所有世界的簡介都拍照了一份,連上面附着的插畫和符號,都一并拍下來。
出于保險考慮,這個手機他是随便去商店買的,他連SIM卡都沒有買,只買了個存儲卡,不存在被人遠程竊走裏面照片的幾率。
郭承雲用和上次同樣的方法,去了修仙世界,順便帶了那個怎麽清理都髒兮兮的黑色水晶球。
來到世界中後,郭承雲發現自己出現的地點就是上次離開的地點。
他心想,居然能記憶地點,真是太贊了。
郭承雲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還是他上次被莫如故送到山下時穿的女式門派服。
怎麽回事?
他記得,在山裏爬山去見葉長晴時,手臂上曾經産生過一小道劃傷。
如今擡起手臂一看,原本在張清皓那邊已經養好,如今那劃傷又回來了。
難道這個世界不僅能記憶地點,還能記憶他離開時身上的所有狀态,就像存檔一樣?
郭承雲覺得太詭異,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郭承雲找了個僻靜地方坐下來,捏碎原先葉長晴交給他的那張傳音符。
等啊等。
等啊等。
人居然沒來?
郭承雲怒了,刷地站起來:搞毛啊這個人,原來給他傳音符,是騙他的?
他決定用掉二師兄給他的傳送符,傳送到二師兄處,接着爬山去葉長晴那裏罵個痛快。
這個人也太言而無信了!
郭承雲正在心裏咒罵着,忽然聽見空中傳來聲音。
然後他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堆巨大的火球在空中出現,朝他所在地飛來。
漸近後,他才發現那團大火球,實際上是在追着一個灰白色的人影。
那個灰白色人影眼看就要被追上,他在空中打了個翻轉,發出一道不知道是什麽的法術,把火球的氣勢阻了一阻,接着又往郭承雲這邊來。
郭承雲心裏緊張不已:兄臺,你自己死就好了,別來害我!
人影和火球在追和逃之間,離郭承雲的所在地越來越近。
而那個火球也被郭承雲看清楚,哪裏是火球,明明是一頭類似火牛的猙獰妖怪!
終于,在郭承雲肉眼可以看清楚的低空中,被追的人回身朝妖怪放出兩道冰刃,正中妖怪的雙眼。
觀戰的郭承雲感嘆道:準頭真好。
火牛看不見東西,在空中亂竄。
那個人趁機飛到火牛背上,一劍劈下去,劍身從火牛的腦袋中央穿過。
然後他拔出劍,把火牛的腦袋砍了下來。
火牛轟然砸地,砸起一片煙塵,火焰漸漸熄滅了。
牛頭一路滾到郭承雲腳邊,讓站在旁邊的郭承雲目瞪口呆。
“這位少俠……好功夫,殺得好快,”郭承雲搭讪道,“但是下次能不能換地方,這裏有個無辜群衆啊。”
背對着郭承雲的高個子少俠沒搭理郭承雲,而是蹲下查看火牛是否确實死亡。
等那個高個子回頭,朝郭承雲走來時,郭承雲傻眼了。
這不是他千呼萬喚才現身的葉長晴?
葉長晴提着淌血的劍,目不斜視地走到郭承雲面前。
劍尖所過之處留下了一道血痕,從血痕來看,走的路線像尺子劃出來的,筆直得可怕。
郭承雲寒暄道:“不好意思啊,葉少俠,不知道你在忙着除妖,突然就把你喊過來了。”
葉長晴站到郭承雲面前,扯過郭承雲的衣袖。
他以斯文儒雅的動作,用郭承雲的衣袖來擦劍,嘴裏糾正道:“大、師、兄。”
“快放開我的袖子,”郭承雲簡直不能直視對方的行為,“大……惡棍。”
葉長晴換了郭承雲身上幾塊幹淨的布,總算把劍擦好了,收回背上的劍鞘裏。
同樣是潔癖的郭承雲,這下子不跟他客氣了:“那麽容易收拾的一頭破牛,非要引到我這裏才殺,想把我害死?別告訴我你是趕着來見我,連怪都趕不及殺。”
葉長晴剛開始還坦然面對郭承雲的嘲諷,被說到最後那句時,臉上卻是一僵。
郭承雲撲上來,把衣服上的血跡全都蹭到葉長晴白色的道服上去。
葉長晴下意識地想躲,但他一貫的所作所為又不允許他閃避,于是白色的道服也被蹭得慘兮兮的。
兩個人都光榮挂彩後,郭承雲才言歸正傳:“知道我找你什麽事吧?”
葉長晴瞪着郭承雲,不說話。
“你肯定不知道。因為如果你知道我只是來問你話,”郭承雲說,“你就不會趕過來那麽急。”
“我不急。”葉長晴非要糾正郭承雲的言辭。
“不急能搞成這樣?”
郭承雲拽着葉長晴的袖子,無視他的閃躲,硬是幫他把身上火牛落下的灰燼拍一拍:“我弟被人劫走了,現在下落不明。你趕緊回去睡個覺,叫小狼去問問他,他到哪去了?”
“……”葉長晴扶額,“我在前晚就夢見過你那頭小狼,它也進不去你弟弟的夢裏。”
郭承雲聽到這話後,如同墜入冰窟。
葉長晴準備離開,不肯死心的郭承雲把手機拿出來:“你別走,幫我看看這些。”
看着這新鮮的高科技,葉長晴的一雙鳳目瞪得前所未有的大,也比以前明亮了。
郭承雲向葉長晴展示了那些在地下室外室拍攝到的各個世界簡介。
“你覺得預言者會不會在這些世界裏?我弟的父親說,如果能找到一個預言者,說不定能探測到我弟的所在。”
葉長晴無可奈何地搖頭:“我不知。”
郭承雲垂下雙手,絕望地看着葉長晴:“他會不會死了?……我一直在否定這種猜想。可是,就算我把‘他一定活着’這句話默念一千遍,還是睡不着。”
葉長晴這才發現,郭承雲有兩個淺淺的黑眼圈。
郭承雲從包袱裏抱出那個誰都擦不幹淨的泥球,垂頭喪氣地抱在懷裏:“我一個個世界地去找,肯定能找到。”
葉長晴說:“你找到死也找不完。”
“他以前總能找到我,我以後也能找到他,”郭承雲擡起又是泥又是血的袖管擦擦鼻子,“像他這種無能的家夥都辦得到,我不會比他差。”
葉長晴指着一張照片。那張照片的文字中,畫有兩個圓球:“你可以試着去這個世界。”
郭承雲放大了照片,果然那張照片中有兩個圓球狀物體,一白一黑,上面有暗紋,跟他抱着的球有幾分相似。
郭承雲說:“可我不知道是十角星法陣的哪一個角。要不都去找找,就找圖案裏有水晶球的。”
“你把水晶球放在十個角上,或許會有反應。”葉長晴建議道。
郭承雲臨回去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謝謝你,葉長晴。我的願望是,有一天睡覺睜開眼睛,又能看到我弟進來喊我吃早飯。”
“大師兄。”葉長晴五十年如一日地糾正道。
郭承雲終于給了他相應的回應:“怎麽還能叫大師兄?難不成我還沒被師父除名。看來師父已經不關注我到那種程度了。”
郭承雲手一伸:“傳音符用掉了,你不再給我一張?”
“少找我,”葉長晴皺眉,伸手想要捏個劍訣召飛劍,“師父若是知道了,會對你不利。”
郭承雲趕緊用手握住他伸出來的兩指,不讓他召飛劍:“那你剛才還急得跟什麽似的來見我。”
葉長晴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指,這次是真的要生氣了。
“傳音符呢?”郭承雲攤開手掌。
葉長晴還是不肯,雙手背在身後:“要來沒用。”
郭承雲迅速找了個理由:“剛才我對着你許了願望。然後,我們那裏有個規矩,如果願望實現了,要回來還願。”
葉長晴被這個無厘頭的理由弄得生氣也不是,從懷裏掏出一張符,摔到郭承雲手上。
☆、張家故地尋戰神(一)
葉長晴怕郭承雲又伸手阻止他召飛劍,就走開了十幾步。
他回過頭,确認郭承雲沒跟着他。
其實他根據氣息就能判斷,但仍舊是鬼使神差地回了頭。
郭承雲站在原地,用手一搓那符咒,發現是兩張,下面藏着一張畫着妖魔鬼怪的符紙,大概是攻擊用的。
給他的意思是,難道在別的世界也通用?
看來葉長晴就算表面上裝出信息閉塞的樣子,但實際上未必如此。
郭承雲見葉長晴回頭,就笑嘻嘻地揮手:“葉……大師兄慢走。多謝大師兄。”
葉長晴表情扭曲地轉身要走,卻聽見身後傳來“咔咔”聲。
他對天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看那小子,這才去看。
郭承雲正把手機拆開,拿出內存卡,将手機和內存卡放在地上,整個人蹦上去,踩踩踩。
葉長晴嫌郭承雲笨,看不下去了,擡手放出冰箭。
眼見冰箭以要人命的架勢襲來,郭承雲吓得倒退幾步:“你幹嘛打我?”
郭承雲才剛剛責怪完,就看見葉長晴手上又射出一道火光。
在郭承雲的驚呼聲中,他千方百計想要毀壞的手機和內存卡,就此化為灰燼。
等郭承雲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後,他擡頭,想對葉長晴笑笑。
可對方已經踏劍而去,只聽見一陣破空的風聲。
郭承雲站在原地對天上揮手,他敢肯定,葉長晴還能夠看到。
就像每次他回頭,那家夥總在後面跟着。
今後那家夥每次回頭,也一定能看見他。
郭承雲抱着水晶球回到張家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燈光很是昏暗,他看見水晶球閃了一閃,又熄滅了。
難道這個世界有預言者?
郭承雲一拍腦袋,廢話,那就是他弟啊。
也就是說,水晶球在接觸到某個世界的一瞬間,也許會對預言者的存在進行判斷。
這就好辦了,實在不行的話,就每個世界都走一遍。
為了将不符合條件的世界排除,郭承雲拿了一個放大鏡,把地上十個角的圓形法陣挨個看了一遍,但是研究不出什麽來。
因為普通情況下,那些法陣都處于沉睡狀态,全是普通的圓形,中間的花紋千篇一律,也沒有顏色,不會變成樹葉形或者別的形狀。
只好靠滴血的方法讓法陣現身了。
在此之前,郭承雲采納了葉長晴的建議,抱着水晶球,按順時針順序,把它輪流放在十個圓陣的中心。
如果是存在着類似法器的世界,應該會對這個水晶球産生回應。
試到某一個圓陣,水晶球終于如郭承雲所願地發出微弱的光。
就是它了!
郭承雲這次帶了個背包,裏面裝了黑水晶球,以及一張他老弟的照片。
他第一次去葉長晴那邊時,張清皓沒給他留張照片,他意見非常大,這次他學精了。
郭承雲激活了這個圓陣,“轟”的一聲響,圓陣發出了淡紫色的光芒。
圓陣緩緩地現形,化成了一道巨大拱門的形狀。左半邊沒有顏色,右半邊是銀白色。
具體是什麽模樣,由于整個法陣都是光芒的投影,郭承雲看不清楚。
但有一點他非常清楚,也因此而陷入了震驚。
這個拱門是張家的家徽,在張清皓的宅子裏随處可見,普遍到郭承雲懶得去注意。
法陣右半邊的白色門徐徐地打開,左半邊紋絲不動。
郭承雲走進法陣,被吸了進去。
在法陣的保護下,郭承雲從半空中落下來,徐徐下落在一個空曠的廣場邊沿。
他掏出手機看時間,這是個淩晨。
太不方便了,以後還真得買個腕表,他想。
懷中的水晶球發出光芒,并漸漸熄滅。
确認這裏存在預言者後,郭承雲把它放回背包。
天頂上挂着個大得驚人的月亮,約有平時月亮的5倍大,把這裏的天空照成深藍色。
所以說,這地方沒有黑夜,只有藍夜。
郭承雲舉目四望,看到了林立的建築群,應該是城市中心。
此處莫非是張家的發源地?
也對,張家這種詭異的家族,根本就像是從外世界遷徙來的。
這裏的建築風格霸道而奢華,有着高聳瘦削、直沖雲霄的尖肋拱頂,以及巨大的彩色花窗玻璃。
這種尖頂建築,郭承雲曾經見過,類似于中世紀曾經盛行的所謂哥特式建築,充滿着陰暗頹靡的氣息,并且裝飾着繁複的花紋。
明天再說吧。郭承雲想,找了個地方和衣睡下。
白天,城市裏恢複了嘈雜的人流。
這裏的人和現代人的長相略有差別。他們的人種介于東方人和西方人之間,臉型和鼻形比郭承雲見慣了的人類要稍微尖一點,但是總的區別不大。
這世界的天上,不僅有“太陽”,還有昨晚的“月亮”。
但加起來的光效非常柔和,就算是中午,人們身後也只是拖着模糊的淡灰色影子。
郭承雲站在馬路旁邊,看馬車一輛輛地開過去。
他穿的一套黑衣服在這個世界裏雖然奇怪,但因為是英倫樣式,所以不算太格格不入,他也就沒換。
他真正被人議論紛紛的是發色,因為那裏一個黑頭發的人都沒有。
群衆紛紛像圍觀珍稀動物似的擠了上來,有位路人還走上來,一把揪住郭承雲的頭發,嘴裏說着英文:“哇哇,怎麽染的呀。還有這黑色的眼睛,簡直是夢幻般的顏色。好複古!”
這是個英文世界,還好郭承雲以前找他弟補過課,能說一些基本用語。
但說英文是一回事,真正到了英語國家,又是另一回事。
在郭承雲無所适從的時候,廣場中央的鐘樓,恰在此時敲響。
郭承雲沐浴在恢宏的鐘聲裏,再次體會到了外界的複雜,比上一次在修仙世界更甚。
這種感覺,一定是帶着狼記憶的張清皓在醒過來後,獨自站在陌生的德國土地上,所體會到的那種一無所知的恐慌。
郭承雲苦笑着搖頭,掏出手機。
他以前從張清皓的日記裏得知,那十個世界裏有說英文的,聯想到水晶球應該是西方國度,所以他裝了個翻譯軟件,想不到這就派上用場了。
郭承雲用手機裏的翻譯軟件查了一個單詞,church(教堂)。
找教堂的人幫忙總是沒錯的,他想。
然而當他把這個詞寫給別人看,別人壓根不認識。
這不是英語世界嗎?明明這些人是在說hello啊。
郭承雲費力地辨認着大街上古色古香的商店招牌,确實是英文沒錯,某些單詞他還認識。
但是,別人用的貨幣根本不是什麽歐元英鎊,上面印的不知道是他們的教主,還是國王女王。
郭承雲不死心,又查了別的單詞,Cathedral(大教堂)、Chapel(小教堂)、Basilica(聖殿)、Abbey(修道院)、Oratory(禱告堂)。
可凡是他問到的人,都不知道這些個單詞。
郭承雲總結出了答案:這并不是個基督教世界,盡管建築風格略像。
他仔細審視那些高聳入雲的建築,上面的裝飾品并沒有他在德國類似建築上常見的天使。
他對路人模仿出做禱告的動作,以示意他在找教堂。
但那裏的動作壓根不通用。
歷經千辛萬苦,郭承雲終于路過了一個教堂。
神父接待了郭承雲,郭承雲發現這裏神職人員的裝束,跟他所生活的歐洲完全不一樣,儀式也完全不同。
據神父介紹,這确實是個西方世界,名叫巴拉爾(Barral)大陸,這個國家叫米昂(Meaon),他們國家的國教是克利亞(Clea)教,信奉的是戰鬥神奧斯莫(Ossmo)。
好複雜的單詞,反正郭承雲是背不住,于是他拿出紙筆抄了下來。
現在巴拉爾大陸正是亂世,在如火如荼地打着仗,郭承雲來到的米昂國,算是較為強盛的一個,但和鄰國的戰事也出于膠着狀态。
郭承雲問神父,這裏有沒有能作出預言的人。
神父搖頭:“預言者嗎,在千年前曾經有過,但已經徹底絕跡了。如今是白戰神奧斯主宰的光明世界。”
咦,不是奧斯莫嗎,怎麽還能簡稱奧斯的。
郭承雲低頭看他剛才記錄的紙張,明明寫着他們信奉“戰鬥神奧斯莫(Ossmo)”。
郭承雲沒想明白,也決定暫時不去想。
他不死心地掏出張清皓的照片:“那您見過長這樣的人嗎?”
神父看了郭承雲提供的照片,贊嘆不已:“戰神在上!你這幅畫真是人間奇跡,如此的袖珍,而且畫得可真像真人。”
郭承雲:“……”
神父把看着照片的目光轉移到郭承雲臉上:“而且他的鼻子和下巴真圓,和你一樣。你們是外鄉人?”
郭承雲想:我還是保持沉默吧,我不嫌你們尖都不錯了。
“雖然我們這裏沒有像你們這種黑色頭發的人,”神父琢磨了很久才說,“但這個人的臉我有印象,請給我時間想一想。”
☆、張家故地尋戰神(二)
郭承雲聳肩,其實心中不抱什麽希望,他在做的明顯是大海撈針的行為。
兩位女傳教士走過來,議論紛紛:
“我看畫中人的下半張臉,有那麽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
“究竟是在哪見過這下半張臉呢?是不是我們在雲游傳教的時候,見過的神職人員?”
郭承雲此刻非常想吐槽:你們為什麽只對下半張臉有印象,上半張臉哪去了?別告訴我這人沒眼睛。
這時候,神父提供了線索:“應該是在中央教區見過。也許是位名人,因為我們都有模糊的印象。”
郭承雲推斷:不僅是名人,而且肯定是有名得不能更有名了。
因為在這個世界,是沒有電視機和網絡的。
既然連這些小教堂的神職人員都見過,那就說明他們去拜見了此人。
他弟在這邊,少說也得是紅衣主教級別。
一位等在旁邊想找神父說話的女教徒,在聽到神父的話後說:“我在中央教區住過一段時間,請容許我來看看。”
女教徒走上來,行了克利亞教中一個典型的左手禮,折起手臂,左手蓋住左邊的眼睛。
與此同時,她用清脆悅耳的聲音進行了宣誓,聲音響徹穹頂。
那句宣誓從英文翻譯過來就是:
“眼為衆生,心向戰神!”
神父和女傳教士都用相同的動作回禮。
郭承雲覺得他們的動作有點軍事化,這大概是個動蕩而且尚武的世界。
“心向戰神”他可以理解,但那個“眼為衆生”,不知道在表達什麽。
也許是眼裏裝着衆生的意思,但卻是用“為”字,聽起來像是眼睛是為了衆生而存在的一樣,大概是一種奉獻精神。
總之,他搞不明白這裏的文化。
女教徒接過照片:“他長得很像那位大人……不過這張畫像上的應該不是同一個人,鼻子不像,眼睛頭發也不像。但一眼看過去,确實又讓人覺得就是他。為什麽呢?”
根據這樣的形容,郭承雲更确定了這個女教徒所說的,必然是他弟在這個世界的轉世:“那位大人是誰?”
“我父親在中央教區的軍隊裏擔任高官,我曾經有幸随他面見過那位大人的真容。他是教廷直屬戰巫部隊的團長,白戰神奧斯的傳人,艾德裏安(Adrian)大人。”
神父說:“如果我沒記錯,這位艾德裏安大人,前段時間在巡視我方前線。”
郭承雲淚流滿面:雖然總算有了确切的眉目,但是好像很難的樣子。
總不會要他在去應召修道之後,又去報名參軍吧?
打靶他會,在火線上打仗他可不會啊。
“艾艾艾德裏安團長大人嗎?”
一位正在安靜地做禱告的少女教徒聞聲,發出類似于尖叫的聲音。
郭承雲搗住耳朵:“怎麽了?”
做禱告的少女邁着輕快的步伐跑過來:“艾德裏安大人,是尼娅的夢中情人!”
郭承雲看着這位自稱尼娅的少女,見少女全身冒着桃心,簡直不想多做評價。
他對于用自己的名字來代替“我”字的人,總是心存恐懼。
郭承雲好心提醒少女:“你好像忘了什麽。”
尼娅開心地吐吐舌頭,對三位神職人員敬了禮:
“眼為衆生,心向大人!”
她敬禮的時候,蘭花指還翹着。
郭承雲臉抽抽地在內心咆哮:
真是個神奇的宗教,口號還可以這樣改的嗎,喜歡誰就把誰當成後綴?
總之只要眼為衆生就行了吧,心向着誰都無所謂嗎?
戰神老頭子哭給你看哦少女!
一提到艾德裏安,少女巴拉巴拉的打開話匣子,如同決堤的洪水。
“我就是從中央區搬過來的。艾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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