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第11章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37)
‘皓’字輩了。說真的,我想拜會一下你那堂兄,看是不是和你(跟夏啓明)一樣傻。”
“你把你自己說進去了。”張清皓不搭理郭承雲,把花瓶放在電視機旁,打理了一陣,扔掉所有節外生枝的部分,終于讓這失敗作脫胎換骨。
郭承雲回想了一番,他自己好像叫“張千皓”,他的真名在那臺騎士十五世越野車的系統裏面出現過,只不過僅此一次,他剛才忘記了。
郭承雲見自己企圖借此奚落張清皓的計策沒有成功,又想了個辦法,繼續在旁邊磨嘴皮子:“我本來想學你那個喊你‘皓哥’的朋友,試着叫你‘阿皓’“小皓”。但現在看來,這字眼不夠獨特,因為別人也有。我一定要霸占個特別的。”
張清皓忽然覺得有些頭疼:“你想怎樣?”
與此同時他心中警鐘直敲,什麽張妖怪,什麽田螺,還有那個起了等于沒起的名字“小狼”,真是謝謝你的審美了爺爺!
郭承雲見張清皓面色不善,決定千百倍地報複回去。
“清……啥名詞會帶這個音,青菜?青瓜?菜青蟲?”
張清皓一聽不妙,趕緊裝作生氣,實則只是慌張地抽身而去。
張清皓狂奔到花園裏,蹲在地上佯裝觀察植物長勢,可郭承雲怎麽會輕易放過他?
前兩天張清皓對郭承雲“作威作福”的樣子,郭承雲可是記恨在心。
什麽媳婦漢子,當時要不是蘇宇在場,他早就抽死那小子了。
張清皓知道躲不過,只得在郭承雲逼近的時候,把自己的身形縮了縮,努力地假設自己是隐形人。
郭承雲表情惡劣地張開雙臂,整個人巴到張清皓背上,嘴唇湊到對方耳邊,貼着柔軟的耳垂,聲音顫悠悠地道:“愛卿~~”
張清皓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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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卿……你家萬歲爺餓啦~~”
郭承雲忽然覺得,就算周末宅在家兩天,加上停水停電,他光靠玩兒他弟也可以對付過去。
*****
當天下午,花藝比賽仍在繼續,然而已經換了主題,不再是插花,而是裝飾,說白了就是用花朵來修飾一件物品。
郭承雲在宿舍睡夠了以後,一看時間,下午場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張清皓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大概是在學校參賽。
蘇宇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對郭承雲大呼小叫地說:“太後娘娘!上次那個軟妹子伊麗莎白,哦不是,斯蒂芬妮,又跑過來德國纏着咱家少主不放了。不過今天斯蒂芬妮的穿衣品味明顯不怎麽樣,太後您要不把以前穿過的那條豔紅色小旗袍穿出來,給她個下馬威?”
郭承雲一想就來氣:“那該死的小姑奶奶,害你家太後喝了你這龜孫子炖的王八湯!”
蘇宇暗想,其實那小姑奶奶很冤的有木有!您孫子我也很冤的有木有!
咦,不對不對,太後您記錯了,那個害您喝王八湯的不是斯蒂芬妮,而是另一個路人甲好嗎?您連把情敵甲跟情敵乙區分開來的敬業精神都沒有,還怎麽跟情敵鬥,萬一下次來個高段位的情敵丙怎麽辦?
☆、山雨欲來風滿樓(三)
撇開蘇宇內心的咆哮聲不談,此刻心靈扭曲的郭承雲,腦袋也随之抽風,接受了蘇宇的建議,不僅穿上旗袍甚至還墊了胸,坐在臺前精心梳妝打扮一番,在化妝時特意抹了旗袍禦姐标配的紅唇,戴上珍珠耳環,腳踩一雙金色細高跟,從173變成了179,國外女模在穿高跟鞋之前也差不多這身高。
郭承雲來到會場外圍,還沒找着蘇宇,就碰到了好久沒見的他弟死黨歐陽明哲。
歐陽明哲拉着郭承雲,沒頭沒腦地往人堆裏擠。
郭承雲此刻腳力相當不好,擺出副老大不樂意的模樣,被拖着直跑。然而他那愛看熱鬧的內心卻在歡呼雀躍——莫非是有什麽奇觀?
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出現了脖子上挂着相機的蘇宇。
蘇宇把嘴努了努,将郭承雲他們引領到一處非常熱鬧的地方,一大幫子人圍成個大圈,旁邊圍觀的學生老師還在不住地叽叽喳喳。
郭承雲推着歐陽明哲當盾牌使,擠進去一看,吓得不輕。
被圍觀的主角居然是他老弟,那個八竿子打不出個啥的呆子?
那一襲鑲滿鮮花的淡黃色曳地婚紗,真是他弟那種毫無審美的家夥做得出來的?
至于某位曾經纏着張清皓不放的女生斯蒂芬妮,原諒郭承雲吧,他對那姑娘的印象真的只有一個年代久遠的人形輪廓,到底是現場衆多男男女女中的哪位啊?
張清皓沒發現郭承雲來了,還在對那将近完工的作品做最後修飾,在後擺上釘兩排倒V型的香槟玫瑰,動作熟練地把線頭放在嘴裏舔了一舔,随後眼神專注地穿針引線。
張清皓的另一個死黨何新成,見到了歐陽明哲和郭承雲,招手小聲說:“快來。”
郭承雲偷偷摸摸地貓在那兩人身後,眼睛在婚紗裙擺上掃來掃去,他不知道那些花朵是怎麽固定上去的。
“怎麽樣?”歐陽明哲戳戳郭承雲。
“這麽招搖,真不像他。”郭承雲喃喃地道。
蘇宇舉着相機走過旁邊,接過話頭說:“有人只有一面,有人卻有很多面。”
“嗯……也是。”郭承雲的理解與蘇宇的理解顯然不在一個層次。
何新成說:“歐陽明哲,你叫一下張清皓。”
“皓哥!看這裏。”歐陽哲拼命地揮着手,吸引張清皓注意。
張清皓終于注意到了他們,仍舊惜字如金地擺個口型“哦”了一聲。
蘇宇朝張清皓招手示意,将郭承雲帶上前去:“圍觀的讓一讓。”
郭承雲正問着“過去幹嘛”,蘇宇突然暴起,朝郭承雲後腿彎踢了一腳,把郭承雲往前踹去。
“卧……!”郭承雲大叫一聲往前撲,被沖過來的張清皓抱了個正着。
背後的圍觀群衆因這變故而寂靜了兩秒,忽然間卻集體醒悟,舉起相機手機開始“啪擦啪擦”地拍照,還夾雜着各種起哄。
郭承雲趴在張清皓懷裏,被身後的聲浪沖擊得身體一震,氣得直磨牙。
“頭擡起來,漂亮的東方小美人,我換個角度接着拍。”蘇宇得意地高聲說,捧着相機繞到旁邊。
郭承雲被張清皓一掌按在肩上,動彈不得,只好扭過臉,惡狠狠地瞪着蘇宇的鏡頭,仿佛要把那玩意瞪穿。
換你大爺的角度!爺爺我今天穿的高開衩小旗袍!
本以為今天可以穿出格點博眼球,結果……我日那姓張的祖宗!
似乎我跟那小子的祖宗有一半人是相同的……管他呢!
張清皓似乎是覺得按不住暴走的郭承雲,于是将手從郭承雲肩膀上往下一拂,改為壓住他的背。
郭承雲脊背一涼,這人的手怎麽那麽不老實……等等,這不是重點,自己的旗袍貌似還是露背的?那剛才豈不是……被那群人給拍光了?
這一切絕對都是那個滿肚子壞水的混球張清皓事先計劃好的,穿旗袍肯定也是他叫蘇宇故意提的。
剛才蘇宇說張清皓有很多面,這一面顯然是純黑的,吸了陽光都不帶反光。
郭承雲猛地想起,上次自己“強吻”張清皓的時候,也被蘇宇給攝影留念了。
這兩個攝影愛好者絕對是一夥慣犯!
郭承雲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拿下來,用鞋跟敲爆張清皓的腦殼。
在郭承雲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張清皓審時度勢地摟着郭承雲的腰,把他翻了個身,讓他臉朝外,任憑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照相。
蘇宇還在旁邊加油添醋:“混血俊男做給東方美人的鮮花婚紗,是不是很有心?”
他說完以後,還将這句話翻譯成了德文說給圍觀的衆人聽。
此時,愛面子的郭承雲又做不出來大義滅親的事了,他那怒火熊熊的臉,頓時變成了半推半就的傲嬌臉。
那幾個混賬,連自己愛面子的事情也吃得死死的。
“你今天準備拿多少名啊?”郭承雲磨着牙,心中想着絕對要沒收獎品給自己當壓驚費。
“我想拿那個獎品是洗衣機的名次。”張清皓誠意十足地迎上郭承雲的目光,言下似乎有未盡之意。
郭承雲覺得這話槽點滿滿,但是找不着可攻擊的點在哪裏,眼睛瞪了半天,偃旗息鼓了。
嫌我不幫你洗衣服是吧?話說我既是狼崽子的爹,又是你哥,俗話說“長兄若父”,“父親如山”,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應當如父兄般高大才對。
如今你居然打算把我像老婆一樣差使,我憑什麽給你洗?
得!我洗!可別怪我把你的小短褲全洗破了。
不管郭承雲如何生氣,張清皓畢竟賺到了和郭承雲的旗袍裝合照,大獲全勝。
最後在領獎時刻,郭承雲還很倒黴地在全校群衆的要求下,換上了那套清新芬芳的婚紗,跟張清皓擺了僞·婚紗照POSE——這小子今天穿得也忒工整了,郭承雲覺得要說他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敢問親愛的弟弟,你遞過來的紫色新娘花球,是什麽時候做好的啊?
事後,郭承雲威脅張清皓:“你叫蘇宇把相機裏的照片全删了,我這人不照相。”
張清皓安慰他:“只要你跟我在同一張照片裏面,沒人敢弄爛你的臉。”
郭承雲想想張清皓在學校裏橫着走的景象,翻了個白眼。
“你至少幫我去擺平校報,就說如果他們敢登出來,你揍到他們一個月下不來床。”
“成。”
*****
第二天是周末,郭承雲見天氣好,拉上張清皓外出寫生。
張清皓幫郭承雲背着畫板和筆墨顏料,全程不僅充當了男仆,還兼任畫中只有一個背影的路人甲。
二人從外面畫風景畫回來,正走在大街上,準備找巴士站。
街上正好開來一溜婚禮花車,全是清一色的奔馳。
“我覺得大奔沒有你車庫裏那部凱迪有氣勢,等你結婚的時候租凱迪怎麽樣。”郭承雲突發感慨。
他記得張清皓說過,車庫裏那車是張清皓老爸的朋友借給他爸的,不過他爸這個不靠譜的貨一直沒還,那朋友估計也不好意思催。
張清皓正色道:“奔馳貴,凱迪便宜。”
“你車庫那部看上去沒那麽便宜吧。”郭承雲記得那部整天被罩在罩子裏的凱迪,他曾經掀開車罩看了眼,且不論車型有多麽高大上,關鍵是左右兩邊只有一個車門,絕對不是普通家轎。
“用便宜車改裝的而已,其實不值錢。不然別人也不會借那麽久也不催,”張清皓想了想,言歸正傳,“結婚還是要租值錢的車,新娘臉上有光。”
然後張清皓偷偷在自個大腿上擰了一把,臉立刻扭曲起來,硬是做出一副“掙錢難”的臉色。
郭承雲歧視地看了看面露難色的張清皓,決定說點什麽來寬慰他:“你也不用擔心,不管結婚坐什麽車,重要的是新娘子開心。有時候最能讓人開心的東西,并不是最貴的,而是最表心意的。你對象要是真心愛你,也不會嫌棄你。其實吧……呃,我還是覺得凱迪更拉風,不像別的小轎車,婆婆媽媽的。但這只是個人想法,僅供一笑。”
他覺得自己的審美被上次那一車隊的龐然大物給嚴重扭曲了,朝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複返:“搞一大隊白路虎如何?”
張清皓怔了怔,還是點了點頭,回想凱迪和路虎那大白鯨一般霸氣的經典車頭,原來他哥好這口:“那就租一隊白路虎,讓黑騎士打頭。”
郭承雲心想,你所說的騎士,是哪個騎士?總不會是歐洲中世紀特産的那種吧,難道指的還真是上次我坐過的車子?話說你怎麽會知道,難不成夏啓明跟你通過氣。
郭承雲對着張清皓連連擺手,以免誤人子弟:“唉別別,你還是要看你對象喜好決定,我剛才是瞎BB的,哪個女人受得了這陣仗?你對象說不定是小家碧玉類型,喜歡優雅的加長林肯。”
張清皓接話的速度快得像是完全不需思考:“嗯。應該不是。他既然喜歡我,那他對車的喜好也肯定是大高個。”
“敢不給你自己身上貼金?你是剛大木好嗎。而且你的邏輯根本不對。”郭承雲不由得有點替張清皓未來能否找到老婆而擔憂了,雖然找不到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 科普~~剛大木就是威武雄壯吊炸天噠高達~~
☆、山雨欲來風滿樓(四)
某天早晨,郭承雲在洗臉臺前哼着小曲,洗臉刷牙。
他發現一直挂在旁邊的擦臉巾不見蹤影,這才想起之前把它給洗了,挂在陽臺上晾曬沒收回來。
他就胡亂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出去取。
郭承雲快走到陽臺時,發現張清皓也在那。
“這蠢貨在做什麽呢?”郭承雲心想,蹑手蹑腳地過去偷窺。
張清皓迎着晨光,正專注地蹲在那,觀察一溜兒花草的生長狀況。
就在這靜谧的氛圍中,張清皓短促地叫了一聲,身體仿佛被一道雷劈中,狠狠抖動起來。
他捂住右臂,匍匐到地上,整張俊臉扭曲得像兇神惡煞。
郭承雲想沖過去,但由于情況特殊,就忍住了,決定觀察觀察再過去。
張清皓的頭抵在地面上,就像跪地求饒一樣跟地面親密接觸,顯然是痛得不輕。
他捂着右臂抖了半分鐘之久,才稍微緩過來,嘴裏吐出個字:
“操。”
郭承雲抱頭石化:他弟弟好久沒罵粗口了!!!
随後張清皓爬起來,像沒事人一樣,繼續蹲在花盆前檢查花花草草。
就好像之前的景象完全沒發生過。
*****
到了吃早餐的時候,郭承雲對着張清皓左看右看,也沒看出絲毫不對勁之處,就拐了個彎問道:“今天下午你學琴?”
“學。”張清皓簡單答道。
還學?郭承雲腹诽不已,我以前傷了手的時候,你死都不給我練了,你自己傷了手就當沒發生過?
郭承雲旁敲側擊地追問:“你練那麽猛,不怕像我上次那樣手痛?”
“姿勢正确就不會痛。”
瞧瞧!這慌撒得!這是以後出去找18個小三都能面不改色扯謊的類型。
“你那麽拼命幹嘛。”郭承雲嘴上雖是這麽說,然而卻将筷子一挑,給張清皓碗裏扔了個火紅火紅的尖辣椒。
往常會皺眉夾起來吃掉的張清皓,破天荒地把辣椒撥拉到碗邊沿,用筷子往米飯裏悄悄戳了戳,扯了一根青菜蓋住,試圖把它隐藏起來。
這連串小動作沒有逃出郭承雲的眼睛。
哼,你還怕吃辣椒讓手好不了?
郭承雲伸出筷子,“啪”的一下打在張清皓搞小動作的手背上,敲得張清皓手一縮,兩根筷子“當啷啷”滾到桌上。
張清皓那廂,也發現郭承雲的反常,基本上猜到郭承雲知道自己手痛的事了,只好埋頭扒飯不出聲。
五分鐘後。
張清皓突然夾起埋在飯裏的的辣椒,投進嘴裏。
“我去!”郭承雲趕緊朝張清皓伸筷子,想阻止他,卻沒來得及。
張清皓的眼珠子朝下面瞄去,看着那一雙快戳到自己嘴裏的筷子,鎮定地道:“我剛才是把辣椒暖暖。”
言下之意是手沒受傷。
“你就騙鬼吧。”郭承雲伸手掐住張清皓脖子,逼迫他吐出來。
結果那辣椒早就被活生生給吞了。
郭承雲有些不爽,幹嘛非要瞞着他?
*****
郭承雲外出玩耍的時候,一個人走到路邊電話亭時,電話亭裏鈴聲大作。
他左右張望沒見着人,就猜肯定是周複在找他。
他接了電話,周複叫他在家裏布置這、布置那。
郭承雲一面答應着,一面忽然有種在鑿他弟家牆角的內奸感覺。
周複吩咐郭承雲,如果見到張清皓身上哪兒痛,不要大驚小怪,是他在往夏啓明身上裝東西。
夏啓明受傷的時候,張清皓身上也會接收到100%的痛苦。
郭承雲一聽,差點把聽筒給掉了,他弟手痛的緣由不是練琴?
但他想想又覺得不對:“以前夏啓明受傷,或者以前你往夏啓明身上弄東西的時候,我弟怎麽不覺得痛?”
“燕別秋以前在夏啓明腦內裝過一種可以隔絕任何精神和物質傳導的屏蔽裝置,所以夏啓明身上的痛楚不會傳給張清皓。不過這裝置既偏門又高端,我造不出來,手頭上僅有燕別秋造出來的這一個,這次我把裝置拆出來,另作他用了。”
“那你不會用麻藥嗎?”
“麻藥會傷害夏啓明的身體機能,萬一把他弄得不好用就麻煩了。”
“‘好用’?!這個詞是用來形容人的嗎?”郭承雲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我日你祖宗。”
“來啊,日啊,看誰日誰。說到這個裝置,我順便可以告訴你一個以前的小秘密。張清皓的身體曾經被一個野生靈魂霸占過吧?知道蘇宇是怎麽夥同燕別秋把那個靈魂推下樓的嗎?那個靈魂非常強大,普通人是威脅不到他的。”
“……我猜到了,”郭承雲拿着聽筒,無力地靠在電話亭玻璃上,“是不是燕別秋把夏啓明腦內的那個隔離裝置拿出來,然後砍夏啓明的腿,這樣就可以把痛感傳到張清皓身體的腿上,讓他痛不欲生站立不穩,這樣就可以把他推下去……你們這些祖宗……我簡直不知道怎麽說,怎麽都做些畜生事情?”
“砍腿?!……你才是我祖宗啊!你的內心怎麽比我還黑?雖然那些人确實是通過傷害夏啓明而做到的,但是也不至于把他腿給砍了吧?更何況夏啓明的右腿本來就是沒有的,早就在嬰兒時候就被砍沒了。”
“不是我心黑,而是在我看來燕別秋就是那麽黑,不比你白多少。”
“哼,還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弟水性不好吧,知道為什麽?因為燕別秋在發明那個隔離裝置之前,曾經把夏啓明轉移到一種溶液裏面去。那種溶液的主要用途是為了卸去身體的肌肉力量,所以從那時起就給你弟的身體造成了永久的傷害,他一掉進水裏,就會有種置身于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那我弟的牙呢,是不是他的牙不太好,也是被燕別秋搞的?”
“你猜對了,燕別秋為了防止夏啓明的牙齒在戰鬥中損壞,給夏啓明換過牙,那時候他也還沒發明隔離裝置。至于我怎麽知道的,當然是夏啓明告訴我的。”
郭承雲此刻的心情無比壓抑:“我真的很讨厭聽你講事情,你總把世界上的黑暗面一堆一堆地傳遞給我。”
“這世界本來就有陰暗面,只是沒人告訴你。另外,不好意思,我還有個更黑暗的內^幕要對你展示。”
“……算我求你了。你少說兩句行不,我寧可活在光明裏面。”
“我偏不住口,知道蘇宇一夥人殺死的那個外來靈魂是誰嗎,是隔壁深山世界的上任黑狼王。黑狼王的死因你知道吧?”
“我記得在傳說中,我們村裏一個男青年為了讨女人歡心,用小嬰兒當誘餌,把黑狼王引到尖刺陷阱裏,把它害死了……黑狼王為什麽會跑來人類世界投胎?難道是要對人類報仇?謝天謝地,還好蘇宇他們幹掉了它。”
“等我把真相說完,你就不會謝天謝地了。黑狼王死了以後,本來應該正常投胎,重新做狼,卻正好碰上你弟那個外星人來到地球,将靈魂放到十個世界投胎。黑狼王的靈魂感知到這件事,就去了人類世界,想阻止外星人這塊最關鍵的靈魂碎片的轉生。”
“你意思是說,那個我們一直以為在跟我弟搶投胎機會的家夥,實際上它的出發點并不邪惡,它只是在努力保證地球不被外來生物染指?”
“沒錯。所以我想問你,黑狼王和你弟,誰是正義,誰是邪惡,你說得清楚嗎?”
郭承雲咽了咽口水,四秒鐘沒吭聲,最後說道:“只要我弟沒有變成怪物,我就不能把我弟以前轉生的動機定義為邪惡。只要我們控制好他的變異過程,不讓他對外界産生危害,他也就不會是邪惡的存在了。”
“這就對了。所以你還在猶豫什麽?……剛才我感覺到,你對于瞞着你弟與我合作一事,并不樂意。現在你終于打開心扉了不是麽,我傳遞給你的都是黑暗面嗎?”
“随你怎麽說,我知道‘負激勵’這種激勵法的存在,而且你用得很好。我現在堅定了跟你合作的信心,但是我現在心情糟透了。”
郭承雲啪嚓一聲,挂掉電話。
“叮鈴鈴鈴……”
郭承雲憤怒地接起電話:“幹嘛啊?”
“關于黑狼王的事情,我還沒說完,你怎麽就挂電話了。黑狼王掉進陷阱死的時候,年齡不到一歲。所以後來跟你弟在嬰兒時期打成一團的,其實就是個奶娃娃的靈魂。但是你弟的手下卻在十四年後,把那個轉生的孩子推下了五樓。那孩子沒有你家白狼那麽聰明,也不像你家白狼一樣得到你的教育。
“十四年間張家沒人搭理過那孩子,他掉下樓的時候連話都沒學會說。雖然他那時候沒死,但他的父親張定初同意了燕家人的建議,在他住院搶救期間,結束了他的生命,選擇了現在的你弟。”
郭承雲心中越聽越涼,聽筒“哐”地一聲掉在地上。
周複的聲音從地上的聽筒裏傳出來:“這事沒有什麽對錯,既然是強強對話,那麽生死都是命。外來生物和本土的狼,本來就無法溝通,如果能溝通的話這些慘劇也就不會發生。然而,後諸葛亮的計算并沒有意義,你得向前看。如果你不想再多傷及一些更無辜的人,就長點心眼!”
郭承雲蹲下去,扒拉起話筒,眼圈都紅了:“小……小黑狼後來呢?”
“他死了以後,靈魂去了鬼界那邊,現在不知道進入輪回了沒有。”
“他娘的,等那孩子長大了,我要叫我弟給他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
“你得讓你弟能看到他長大的那一天才行。”
“……那是當然。”
“其實你弟至今為止也沒做錯過什麽,他對地球的威脅也是一種常理推斷,而不是既成事實。所以我們肩上的擔子非常之重,直到他對于地球的潛在威脅解除,我們才能卸下擔子。”
“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好早以前寫的了,那時候想為下一個文的主角小黑狼洗白白……然而這并沒有神馬用,因為從我去都江堰學習,沒電腦玩于是用手機亂寫大綱的時候起,小黑狼被一只大熊貓插隊鳥233333
☆、山雨欲來風滿樓(五)
接下來的幾天,張清皓都沐浴在郭承雲憐憫的目光裏——不知道夏啓明什麽時候又會被周複下手,然後殃及這個家夥。
郭承雲繼續在張清皓面前裝傻充愣,但他也知道,這片搖搖欲墜的平靜,就像薄薄的玻璃紙,随時都要保不住。
和張清皓逛街的時候,郭承雲看中了一個高達自由模型,招呼張清皓給他買:“你把我買模型的錢算在郭家頭上。”
張清皓很想磕開郭承雲的腦瓜子,看看郭承雲到底有多恨不得吃垮郭家,但他還是嚴肅着一張臉:“不适合你。”
然後他指了指對面賣羊的NICI專櫃。
郭承雲黑線了:“龜兒子。你是沒帶夠錢吧?”
想當初,郭承雲在不知道張清皓是大尾巴狼的時候,什麽錢都不敢花,如今郭承雲花得可謂是理直氣壯——報答你爹牛奶錢的機會到喽!
郭承雲的這種改變,張清皓不但不生氣,反倒非常歡迎。
他可受不了郭承雲在剛搬進來那段時間的态度,做事情整天縮手縮腳,連出個門都要征求他意見,跟人質差不多。
張清皓回憶起了郭承雲小時候當小地主的神氣樣,那時白狼可是被倒騰得吃盡苦頭,就差沒玩雜耍給郭承雲看了。
一聲嘆息。
郭承雲見張清皓不回他話,就斷定張清皓是沒帶錢,伸手去掏張清皓的錢包:“你爸給你的那張信用卡呢?”
“沒收了。”
是這貨什麽時候犯了事,被老爸懲罰了?郭承雲如此理解。
張清皓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最近生活費少了。”
反正他就是不樂意給郭承雲買什麽勞什子高達,理由還是那仨字:不适合。
“那這些呢,這些不貴吧。”
郭承雲斟酌了張清皓錢包裏的餘錢,把張清皓扯到賣坦克模型、航母模型的地方。
張清皓搖頭,掏出手機call蘇宇,讓其把卡送過來。
他知道蘇宇現在離得遠,過來起碼得一小時。
張清皓打算讓郭承雲苦等一小時,作為懲戒。
郭承雲是急性子,他在麥當勞趴了20分鐘不到,實在無法忍受,從桌面上爬起來,一溜煙推門跑了。
得,又鬧脾氣了。
張清皓攔都攔不住,他覺得自己的家庭懲戒再次挫敗。
這家庭主夫之争真是艱難。張清皓想。
郭承雲實際上沒生氣,他只是又跑去賣那些軍事模型的地方,流口水去了。
不知為何,他看見這些素不相識的模型時,忽然産生了某種懷念的感覺,只是不知那種感覺從何而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向出手大方逆來順受的張清皓,這回為什麽要卡他,就好像張清皓也天生有種不想讓他接觸這些東西的本能。
郭承雲在店裏呆到店員都想驅趕他了,只好去坐巴士,打道回府。
郭承雲在巴士站等了半天,跳上巴士回去。
他坐到站後,從巴士上下來,有些猶豫。
他是不是該通知一下張清皓,說自己已經回家了?省得那家夥瞎擔心。
郭承雲鑽進路邊電話亭,卻在拿起聽筒、開始撥號的那一刻,把聽筒放下了。
他跑出來,圍着電話亭轉了幾個圈,像他小時候特別喜歡玩的木陀螺似的。
此時此刻,藏在角落偷看這個活寶的張清皓,“噗”地笑了出來。
又記不住我手機了?
張清皓從後面過來,揪住滿地打轉的郭承雲,把郭承雲落在麥當勞座位上的小洋傘撐開,罩在頂着大太陽轉悠得暈頭轉向的郭承雲頭頂,順便遞給他一杯飲料。
郭承雲拍開小洋傘,極度不爽地朝後退了幾步。
張清皓就自作主張地撐着小洋傘往家走。
郭承雲無處可去,只好跟在後面,繼續被曬得眼冒金星,漂亮的臉上如同騰起了煙霧一般,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曬的。
郭承雲實在忍無可忍,緊跑幾步,跑到了傘下面,劈頭把傘搶了過來,把張清皓推到旁邊大太陽底下,鼓足勁罵了一句:“窮孫子!”
這話一出口,郭承雲終于把氣出完了,頓時渾身舒暢。
張清皓心想,這時候要做出個慚愧的表情,還是滿不在乎的表情,還是憤怒的表情?
在他沒想好的這段時間裏,當然就保持着面癱,等到他決定好該擺什麽表情的時候,已經錯過時機了。
這是一個本不想面癱的騙子的悲哀。
*****
這是郭承雲回到人類世界的第三周。
張清皓下午沒去圖書館,老老實實去踢球。
郭承雲依舊滿世界跑,但他下午還是準時到球場旁邊報道。
郭承雲抵達場邊的時候,發現他的禦座,也就是那條長長的靠背石凳,已經坐了一大一小兩個金發姑娘,正在叽裏呱啦。
小的那個就是最近對張清皓糾纏不休的軟妹子,叫什麽來着,伊麗莎白?……哦,斯蒂芬妮。
郭承雲震驚不已:怎麽又是她?陰魂不散的。不是被放鴿子了,振作得挺快的。
然後郭承雲小家子氣的毛病又犯了,也坐到這兩個姑娘旁邊。
“雖然我對黃種人沒想法,不過我憧憬這樣壞壞的男朋友。”這是軟妹子在說話。
“到現在應該還沒人看得上他吧,畢竟菲利普是外鄉人。你加油一下絕對可以成功。”這是她學姐。
“可是我有點擔心。”
“別擔心,你可以的!”
這種女生式的互相加油打氣模式,讓男式思維的郭承雲聽得有些茫然。
郭承雲才來了沒十分鐘,張清皓就給前鋒送了個舒舒服服的空門助攻。
前鋒激動地跑過去抱住張清皓,感謝張清皓那來得稀有的慷慨傳球。
而張清皓卻只顧着回頭看郭承雲。
其實張清皓在助攻前想的是,別叫他哥等久了,讓給他們踢算了。
郭承雲不知道張清皓的想法,決定對張清皓的無私助攻表示一下贊許,于是沖他揮了揮手。
張清皓看見後,誤以為是郭承雲在催,就從戀戀不舍趴在他身上的隊友身下掙出來,走到場邊收拾書包,去休息室沖涼。
于是他的人緣就更差了。
郭承雲旁邊兩個姑娘的講話聲越來越大。
“菲利普整天追女生追不到,要是斯蒂芬妮你接受他,他肯定會天天纏着你不放吧。”學姐捂着嘴笑。
“我再考慮考慮,如果跟黃種人談戀愛,會不會被人鄙視?哎呀不好,旁邊就坐着一個。”
郭承雲長得白,所以兩名女生一時沒發現,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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