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第11章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45)

“崇明現在情況怎麽樣?”郭承雲心神慌亂地問周複。

“普通的疼痛是不足以讓那怪物束手就擒的,除非讓死亡的痛苦降臨到它的身上,才能讓它徹底失去防備,從而讓崇明控制它的心神。”

周複的說辭極盡委婉之能事,但郭承雲聽懂了:“你意思是說,崇明剛才受的是致命傷,救不回來了。”

周複搖頭嘆息,卻又像是在寬慰郭承雲似地強顏歡笑道:“崇明雖然會死,但他可以直接在我的醫治下,愈合複生。他如今是機械人,就算心髒沒了都能換個跟原裝貨一模一樣的,畢竟我有全套數據,不是麽?”

郭承雲苦着臉不答話,難不成他還得感謝他們對崇明所做的一切?

崇明胸口的黑水晶球中,那只紅色獨眼發出了刺目的光華。

他身體內的血液正在迅速向外流逝,很快低于能維持身體正常運轉的警戒線。但他身上的稀薄血液,仍在源源不斷地聚集到左眼。

崇明的左眼也變得光芒璀璨,就像海中掀起的萬丈狂瀾。

他眼中的紅光,氣勢越來越盛,在怪獸失去躲閃能力的情況下,射入了怪獸的眼睛。

郭承雲并沒有聽到崇明直接對怪獸發號施令,因為怪獸如今只憑本能行事,最多懂得一些簡單的思考,肯定聽不懂人類語言。

崇明大概是直接把指令用腦電波的形式傳遞過去了。

郭承雲猜測,崇明是要讓怪獸把他帶到德國去。

崇明的身體無法再維持原樣,退回第一階段的黑發綠眼狀态。

而怪獸也暫時陷入休克狀态,癱在地上不動了。

郭承雲的心口上,像被一把利刃反反複複地切割着,瘋狂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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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現在還能做什麽選擇?只有繼續按計劃行事。

周複走上前,探了探怪獸的鼻息,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死亡的夏啓明身上,在他的手臂上推了一管能量。

“這怪獸還沒那麽快醒,接下來的事情,你必須認真聽我說。”

郭承雲坐到地上,雙手環住膝蓋,極為勉強地把頭墊在手臂上,聽周複進行短暫的解說。

“前世,我死得比較早,但是我的靈魂還漂浮在宇宙中,不急于投生。我看到路德維希帶上了你,穿過一條不定時出現的空間隧道,來到了地球,在地球上投胎為人。在你們穿過空間隧道的時候,淺井楓也尾随你們穿了過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目擊者或者參與者。在穿過那條空間隧道後,仍舊還有漫長的路才能到達地球。根據之前淺井楓的說辭,以軍隊的速度,會在大約一周後到達。”

郭承雲木然地點點頭,以示了解。

“根據我在這麽多年來,對宇宙天文史和天文現象的分析,現在我可以确定,那條空間隧道在昨天晚上,曾經短暫地打開過一次。淺井楓也知道這一點,因此他一定也提前告知了軍方。”

“他們會派多少軍隊過來,你心裏有個譜麽?”郭承雲神情肅然地問。

“由于隧道開啓的時間極為短暫,而星艦的體積又過于龐大,因此在隧道從開啓到關閉的期間內,只能容許一艘星艦通過,不能再多了。”

郭承雲原本以為來的會是大半支軍隊,如今感覺壓力驟減。

他的心才剛剛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卻又猛地提了起來。

是啊,他憑什麽感覺輕松?

軍方又不是傻子,這艘被選中的星艦,肩負着捕獲路德維希以及攻占地球的雙重任務,怎麽可能會是一艘小角色?

哪怕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前來的敵艦會是軍隊中最頂級的星艦。

周複從郭承雲嚴肅的臉色中,猜到了郭承雲的心中所想,他補充說明道:“他們派出來的,應該會是路德維希所搭乘的旗艦。那艘旗艦的火力之猛,我估計只要它的主炮對地球進行一次轟擊,就能燒焦半個地球表面。”

為了保住家園,為了結束侵略戰争,他們最終必須把路德維希交出去。

如果路德維希将來能奪取政權,結束侵略戰争,郭承雲大概也看不到那一天。

做好最壞的打算後,郭承雲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們不能直接把我弟交出去。如果我弟對于女皇而言,只是一個繁衍後代和指揮軍隊的工具,那麽女皇雖然會把他喚醒,卻會對他的大腦動手腳,把虛假的記憶移植給他,讓他對女皇死心塌地,我們也就沒法指望由他去結束戰争了。所以我們必須想盡辦法拖延時間,直到我弟的腦袋清醒起來,才能讓我弟跟他們回去。”

周複掏出一個微小的儀器,遞給郭承雲。

“我把這個可以隔絕一切訊息傳遞的裝置交給你,它就是以前裝在夏啓明腦袋裏的東西。我在飛行器裏安裝了裝置的接口,你把路德維希引到飛行器內部,讓路德維希與外界完全隔離。如此一來,星艦就搜索不到其蹤跡。”

☆、兩派相争奪先機(五)

郭承雲想來想去,想到了個拖延時間的辦法:“既然淺井楓和軍方都不知道地球上有那麽多個平行世界,我有個跟他們玩躲貓貓的主意。你在夏啓明的腦內儲存器裏找找,把我弟剛才對着天空吼叫的聲音拷貝出來,到中立世界去散播給他們。這樣那艘星艦在聯絡不上淺井楓的情況下,就只能跟着那聲音,降落在中立世界。一旦那艘星艦裏的人不知道怎麽去人類世界,就找不到我弟了。只要他們一日找不到我弟,就一日不會炸毀地球,因為萬一炸死他就糟了。”

周複對郭承雲的想法表示同意,并稍加延伸:“星艦在找不到路德維希的情況下,必然會對銀河系的其他星球進行探索,我必須馬上修好夏啓明,由他帶着我趕往銀河系的其他星球,在那裏放出類似的吼叫聲,吸引星艦過去,這樣能拖延更多時間。”

郭承雲凝視着倒在地上的怪獸:“要是你和夏啓明最終被星艦給追上了,而我弟還是沒恢複正常怎麽辦?”

“這就是一場豪賭,當時間拖到了盡頭,你弟那邊仍然毫無起色,我和夏啓明也就等死而已,”周複用力拍了郭承雲一把,拍得郭承雲“哎喲”一聲,“所以你的任務也很重,他能不能恢複,就全靠你了。”

周複的神色忽然驟變,扛起仍舊處于死亡狀态的夏啓明,飛到空中,轉瞬就不見蹤影。

郭承雲見周複如此匆忙,轉頭就去看那怪獸,怪獸果然業已醒轉,發出長嘶聲,令整個海島地動山搖。

郭承雲硬着頭皮站在原地,祈禱剛才崇明對怪獸下達的指令生效。

怪獸用前爪撐地,艱難地爬起來,翅膀在地上掃了掃,扇出的狂風差點沒把郭承雲吹翻在地。

它發現自己身上并無異常,方才令它昏死過去的疼痛也無影無蹤,便直起身來,以金色的眼珠子打量郭承雲,像在确認目标。

對郭承雲而言,被怪獸打量的每一秒,都是漫長的煎熬。

怪獸大踏步向郭承雲走來,前爪朝他一揮,把他打趴在地。

縱然被毆得心口一甜,郭承雲還是沒敢動,以免怪獸認為他具有威脅性,生出把他打殘的心思。

怪獸見郭承雲一動不動,便将郭承雲翻了個身,讓他肚皮朝上,随後用巨大的爪子鏟起郭承雲,撈到爪上捧着。

嗚……郭承雲緊閉雙眼,他好想哭。

此刻怪獸正用舌頭舔郭承雲的脖子和臉,力道略重,郭承雲被舔得又麻又癢,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怪物舌頭上的味蕾。

粗重的呼吸聲噴在郭承雲臉上,即使怪獸口中沒有任何腥氣,但那一陣陣的暖風,也夠讓郭承雲渾身顫抖了。

“別舔了,我是活的,活的,行了吧?”郭承雲實在裝不下去,只好睜開眼睛,坦白從寬。

怪獸見郭承雲醒了,反而更歡欣鼓舞,把郭承雲上上下下舔了個遍,一直舔到滿意為止,這才蜷起前爪,捧牢了郭承雲,拍扇那強大有力的雙翅,翺翔到藍天之中。

郭承雲偷偷抱緊了怪獸的爪趾,以防怪獸萬一脫離了崇明的意念影響,把他給摔下去。

他悄悄地摸了摸怪獸爪上整齊的鱗片。

這畢竟是他弟,生理上雖然陌生,但心理上還是無比懷念。

前方天色見黑,堆積着大片大片陰暗的積雨雲,仿佛連綿不斷的山巒。

郭承雲看着那紊亂不堪的雲層和時不時亮起來的電光,不由惶恐起來,因為怪獸根本沒有要轉彎避開的意思。

他在不至于觸怒怪獸的情況下,扭動了幾下身體,示意自己不想經過那片地方。

怪獸低頭瞅了他一眼,發出了一聲長吟。

随着那聲悠長的吟嘯聲,怪獸的身體四周,竟然生成了流線形的保護罩。

怪獸穿過積雨雲後,似乎心情大好,嗖地一下就往前飚去。

如果要形容怪獸的飛行速度之快,大概只能用人類送上空中的火箭來形容,至于是第幾宇宙速度,郭承雲不知道。

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越過了日本海,飛向中國,然後只過了将近30分鐘,就來到位于德國的目的地。

怪獸在靠近目的地後,從萬米高空中降落下來。

郭承雲正擔心如果再往下降,讓人看到了它該怎麽辦,然而這頭只剩下本性的怪獸卻非常聰明,它不願意讓別的生物見到它。

郭承雲沒多久就驚悚地發現,怪物的鱗甲正在漸漸變透明。

很快,郭承雲發現他連自己都看不到了。

郭承雲記得,崇明也有這種将既定目标隐匿的功能,原來周複所使用的,竟是一種仿生科技,其模仿的就是這種生物。

怪獸把郭承雲放在院門口的地上,那兩個哨兵已經不在了,周複在清場時當然不會放過他們。

郭承雲很無奈,他既看不見自己,也看不見身邊的怪獸,但那怪獸大概能看見他。

就像聾者由于聽不到東西就說不好話一樣,郭承雲在視覺上感知不到自己的腿,走得非常艱難。

在好一陣颠簸踉跄之後,郭承雲終于還是摔了跟頭。

怪獸見狀,用爪子在摔成個大字型的郭承雲身上扒拉了幾下,兩只前爪找準了郭承雲的腰部,将他一捧一提,輕飄飄地放在地面上,幫助他站穩。

郭承雲心有餘悸地轉身,對着虛空張開雙臂。

此時怪獸正低着頭,郭承雲終于摸到了怪獸的大腦袋,說道:“呃……我實在是看不見,我們一起走吧。”

于是行動不便的小透明郭承雲,抱着大透明怪獸的頭,将之當作巨型拐杖,繼續戰戰兢兢地朝前挪動。

他們走進了樓裏,怪獸才将自己和郭承雲從隐匿的狀态中解放出來。

郭承雲尚未反應過來,就必須直面現實了——他此刻正雙臂環抱着一顆布滿堅硬鱗片的巨大頭顱。

怪獸見郭承雲在看它,就張開大嘴,亮出上下兩排門牙,發出一聲深沉的咆哮。

這聲音在大廳中震蕩,堪比劇院音效,郭承雲覺得自己就像玻璃杯中的檸檬片,晃晃悠悠的。

他反應過來後,才後知後覺地松開了環抱怪獸腦袋的雙臂,心中哭成了淚人——奈何剛才被吓得連怎麽放手都忘了啊!

郭承雲給自己順了順氣,領着怪獸繼續前進。

由于怪獸身形巨大,它只能規規矩矩地把翅膀疊在身側,四爪着地向前爬,沿路撞倒了各種櫃子、花瓶。

郭承雲聽到落地式花瓶被活活擠破的聲音,怕怪獸因此而受傷,然而當他回頭一看,那怪獸跟個沒事人似的,生龍活虎。

對它而言,把花瓶蹭到牆上,就跟人類把生雞蛋磕在盤子邊沿上一樣。

郭承雲發現怪獸是個戀物脾氣,一旦郭承雲走得快了或者慢了,它就趕緊伸出前爪,把郭承雲撈回來,當然它控制不住力道,時不時會不慎把郭承雲刮到牆邊。

郭承雲被虐得直哼哼,怪獸卻愉悅地吼吼着,大口中呼出的勁風,吹得郭承雲的頭發直往旁邊飛。

郭承雲學乖了,再也不敢遠離怪獸,他緊緊地牽着(确切地說是摟着)怪獸的右邊大前爪子,繼續磨蹭着前進。

一人一怪路過了平時使用頻率不太高的廚房。

以前張清皓每天定時去田螺小夥那邊拿正餐,這廚房的作用并不大,只被張清皓用來制作夜宵和下午茶。

郭承雲想起了田螺,正要長籲短嘆,卻發現竈臺上放着一張紙。

那張紙看起來略眼熟。

他松開抱着怪獸的手,走進廚房,拿起那張紙。

這不是他寫給田螺小夥的信嗎,怎麽會跑這裏來了?

難道他給田螺留書并去了巨鷹霍克那邊後,夏啓明把他給田螺的留書放回這邊來了。

田螺到底看過了沒有?

這對郭承雲而言,大概是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

夏啓明不會做出無意義的事情,他之所以會把這封信拿回來,說明田螺已經看過信了。

郭承雲現在看到信被退回,心中不禁一陣抽痛。

他寧可那封信如石沉大海。

郭承雲重新看了一遍他在信裏所要求的菜譜,既家常,又不切實際。

“番茄炒蛋,醋溜土豆絲,水煮肉”。

他拉開旁邊的冰箱冷藏室,看看今晚能煮些什麽吃。

冷藏室裏躺着幾個紅豔豔的新鮮西紅柿,一口袋土豆,一把白菜,一簇香菜。

……這是幾個意思?

接着他又拉開冷凍室,裏面躺着一大塊豬肉。

這些不就是信中那排菜譜的原材料的一部分?

至于菜譜所需的雞蛋、香料和幹辣椒之類,他也順利地在廚房的其他地方找着了。

郭承雲拿出冰箱中那袋在超市購買的土豆,從标簽來看,是今天剛買的。

他不知道夏啓明買這些東西幹什麽,畢竟田螺又不可能來這裏。

既然不可能,幹脆什麽時候他自食其力好了。

☆、兩派相争奪先機(六)

郭承雲舔了舔嘴唇,扭頭準備離開,忽然撞到了東西:“哎喲!”

他撞到的居然是怪獸的大頭。

那顆大頭已經拱進了廚房,但身子進不去,于是卡在那裏。

怪獸好奇地看着郭承雲的一舉一動。只要郭承雲一挪動步子,怪獸的大頭便也跟着轉。

郭承雲簡直要笑炸了,他把怪獸的大頭推了出去。

怪獸忽然撇開目光,喉嚨裏發出深沉的呼嚕聲。

郭承雲順着它所看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個儲物櫃。

郭承雲心中詫異,走過去打開櫃門。

一開櫃門他就傻了眼。

他記得這櫃子是空的,如今卻增加了這麽多瓶瓶罐罐和袋裝調料,有很多貌似還是自制的?

郭承雲打開幾瓶,聞了聞。

熟悉的味道依次飄來,這是田螺以前做菜用的調料。

意思是說,夏啓明把那些調料也搬了來。

這是田螺授意夏啓明做的吧?

郭承雲沒料到,田螺竟然會把這些調料都遣送回來,難道是為了給他們留個紀念。

他們家的田螺小夥子辭工回家了……這事情雖然是郭承雲一手導演的,因為他擔心田螺沒工作做會餓肚子,被對象瞧不起。

但郭承雲看到這些瓶瓶罐罐時,鼻子仍舊酸了吧唧的,他終究難以接受這樣悄無聲息的離別。

怪獸發現自己的嘴夠不着郭承雲了,發出焦急的叫聲。

郭承雲關起櫃門,走過去拍拍怪獸的大頭,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對方還是安慰自己,然後抱着怪獸的大前爪,繼續前進。

他們終于磕磕絆絆地進入地下室,地下室的通道只能勉強讓怪獸扭動着身軀擠過去。

郭承雲站在圓形結構的外室門口,把怪獸那親昵地拱在他身上的大嘴掰開,手指在牙鋒上劃拉了一下,很容易就割破了皮。

他把手指放置在門禁上,厚重的大門随之打開。

郭承雲看怪獸擠進外門的動作如此吃力,心中産生了某個不靠譜的想法:

這既然是怪獸前世的專屬飛行器,其入口沒理由會讓怪獸進出得如此艱難,更何況它現在似乎還沒有成年。

難道是他的張弟弟在地球養尊處優,沒有了前世四處征戰造成的體力和智力消耗,所以其怪獸形态相比前世,要……肥得多?

郭承雲覺得自己的臉色要維持不住了。

郭承雲等怪獸擠進來後,将外室的大門關閉,繼續用自己的血液打開了內室的門。

郭承雲回身,把被劃破的手指塞進怪獸嘴裏,為自己的傷口消毒。他對于自己的手指不會被咬斷這件事相當自信,因為他的手指連給怪獸塞牙縫都不夠。

內室的底部直徑将近五十米,空間相對怪獸而言算是比較開闊,高度也足以讓怪獸直起身來。

怪獸從鼻孔裏往外噴着灼熱的氣息,那氣息起碼能有五六十攝氏度,莫非是它開心的表現?

難道說怪獸打心底裏記得這個地方?

同理可以推測,它對其他人态度如此之惡劣(特別是淺井楓),卻唯獨對郭承雲爪下留情,也是出于對前世的隐約印象。

郭承雲摸了摸怪獸的鱗片,說到底它也只是個失去了記憶的可憐孩子。

怪獸在裏邊舒展雙翼,差點沒把郭承雲給扇飛。

郭承雲捂着腦袋蹲到角落,他可不想弄出血案,地面上有十個電子法陣,萬一他流了血,就會被傳送到別的世界,徒增麻煩。

他可不想傳送到未知的地府世界和第十個世界。

他更不想去的是巨鷹的世界,并不是對霍克有什麽意見,而是上次他從熊洞裏離開,下次再去的時候,必然會從那裏登入,保不準就要面對大熊打量食物的目光了。

郭承雲想到這裏,發現自己忘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問題,萬一怪獸被卷到別的世界裏面去,豈不是會與那邊的人格同歸于盡?

夏啓明絕不會讓這種致命的不确定因素留在這裏。

郭承雲看了看內室牆壁上的文字,悲哀地發現他看不懂。

他再瞅瞅那頭像是回到老家一般愉悅的大怪獸,顯然更不能指望它來出主意。

怪獸見郭承雲回頭看他,竟然還兩眼放光。

郭承雲覺得這怪獸在不發狂時,似乎有些小孩子脾性,難道……

說起來,張清皓從摔下樓複生那一天到現在,滿打滿算就是活了兩年多,他的人類身體繼承了狼王的記憶,所以相對成熟穩重。

然而現在的怪獸,雖然是十六歲的體型,但由于沒有繼承記憶,所以智商情商也就是兩歲多的發育階段。

說不定怪獸與周複和淺井楓進行生死厮殺,其主要原因只在于,它感覺自己的小生命(盡管他十分強壯)受到了威脅,有兩個看起來眼熟的大壞蛋要害他……之類的。

“我……我給你起個名字吧,”郭承雲決定趁着怪獸不懂事,多調侃調侃它,“就叫‘壯壯’。怎麽樣,美死你了沒?”

怪獸那覆蓋着厚鱗片的臉上雖然沒有動靜,眼神卻有些心虛地閃了閃,郭承雲感覺自己從中看出了難堪和窘迫,他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再調侃獲得了“壯壯”昵稱的怪獸,轉而繼續研究門禁。

郭承雲走到內室裏面的門禁系統旁,拿出周複給他的小型裝置,連接到門禁系統上。

門禁系統的屏幕雖然亮了,卻是一個空白屏幕,怎麽點都點不動,郭承雲使勁用指頭戳了幾下,直呼坑爹。

這是山寨貨嗎?!

郭承雲腦筋一轉,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愚蠢的錯誤。

內室的門禁系統所檢測的是靈魂,目前只有他郭承雲才能打開門禁,夏啓明就算在體內有張清皓靈魂的情況下去開門,也無法打開,因為張清皓的靈魂也不過是前世靈魂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夏啓明并不能對內室裏面的門禁系統動手腳。

郭承雲汗顏,趁壯壯……趁怪獸不備,閃身出了內室門,把門迅速關上。

怪獸以為郭承雲打算棄它而去,便發毛了,開始猛烈沖撞內室的門。

郭承雲站在震顫的地面上,聽着那震耳欲聾的撞擊聲,真心覺得無法可想。

好吧,他繼續當壞人,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郭承雲把隔離裝置安裝到外室內部的門禁系統中。

隔離裝置運行狀況良好,而門禁屏幕上也顯示出一個九宮格。

如此看來,郭承雲還順帶激活了飛行器的系統。

等等……為什麽是九宮格?難道還要先破解密碼才能進系統?

郭承雲的牙都要咬碎了。

九宮格上方有一排說明,大意是這樣寫的——請根據目前所知的信息将九宮格剩下的部分補全。

郭承雲記得九宮格是這樣一種游戲,必須把每行、每列、每個斜行的三個格裏填上1-9之間的數字(不能重複),讓這三個數字的和都等于15。

“混賬東西,這什麽意思啊?!要我算到哪年哪月?……你個龜兒子!”

郭承雲把夏啓明給罵了一通,然後發起狠地戳起那九宮格,把九個格子都戳了個遍。

随着他不客氣的戳弄,九宮格的某些格子翻了過來,有些格子沒辦法翻過來,而是只彈出一個輸入框,叫他打字進去。

這九宮格題目的全貌顯現後,郭承雲就愣住了——不是填數字游戲?

九宮格目前的情況如下:

夏?明

???

???

這不是讓他填寫夏啓明的三個名字嗎?

“夏啓明這蠢娃,出這種弱智題。”郭承雲開始志得意滿地輸入已知的字眼,把九宮格填成了:

夏啓明

?紹明

?崇明

剩下那兩個字是什麽來着?郭承雲顯然完全不知道,可他總不能瞎蒙吧?

他本着随便試試的想法,随便打了兩個字上去。

說是随便,他也是有私心的,但也确實很随便。

夏啓明

郭紹明

張崇明

郭承雲“呵呵呵”地笑起來——怎麽樣啊夏親親?

你哥給你起的那兩個名字怎麽樣?像不像備受你兩個哥哥寵愛的最小孩子?

不過有一點令郭承雲不爽的是,他看起來像是被兩個家夥夾在中間。

如果把郭字和張字對調,看起來又像是他被壓在底下。

于是郭承雲又把下面的兩個姓給删除,絞盡腦汁地為家中的小弟安排更靠譜的姓氏。

他想了半天,發揮自己的審美,把九宮格改為:

夏啓明

白紹明

楊崇明

然後郭承雲點了個“确定”按鈕,很輕易地就過了關。

“哼,作怪,其實不管我輸入什麽,都能過吧。你這系統不是檢測靈魂的嗎?”郭承雲笑道,“說白了你只是想叫我給你起名字。”

門禁系統的屏幕上,出現幾排顏色晦暗的圖标。

郭承雲對着那幾個圖标的名稱琢磨了一番,決定先把“解除內室法陣”的圖标點亮。

背後傳來“咻”的一聲,他回頭望望,卻只看到了內室的牆壁和大門——好吧,他現在看不見內室的情況。

為了能夠觀察內室裏發生了什麽,郭承雲點亮了另一個圖标——“內室牆壁透明化”。

他還沒扭頭,就感覺到背後白光一閃,當他回頭看去之時,果然不負他所望,內室的牆壁已經變透明,從側面看去,那牆壁足有兩尺厚,但從正面來看,透明度非常高。

內室的地面上,果然沒有了那十個電子法陣。

怪獸看到郭承雲還在附近,心中稍安,就停止了沖撞。

郭承雲背轉身,繼續研究這門禁系統的細節部分。

屏幕左上角有個标志,既不是張家的标志也不是周複的星際警徽,郭承雲看不懂,他猜或許是飛行器中的原裝系統,夏啓明把系統翻譯成了中文。

☆、兩派相争奪先機(七)

解決最緊要問題之後,郭承雲才注意到,屏幕右上方有兩個小圖标正在閃爍。

他率先點了一個“通訊”圖标,但是怎麽點都沒反應。

破系統。郭承雲暗罵道。

他抿了抿唇,點擊另外一個正在閃爍的“收信”按鈕,居然給他點進去了。

裏面躺着條信息,标題叫《小老鼠吃垃圾》。

郭承雲臉色頓時極其難看,這絕逼是周複給他的留言!

周複寫的是天馬行空的長篇大論,郭承雲将其做了整理,歸納出幾條來:

第一、不用特意給被關押的怪獸準備食物。

這物種的身體條件極為彪悍,能忍饑挨餓到人類所無法想象的程度。即使它體內儲存的營養即将告罄時,它還會将自己封閉起來,陷入無止境的休眠狀态,等待醒轉的時機。

第二、內室和外室的牆壁都很堅固。

內室的門可以不關,因為怪獸無法突破外室的門。

第三、此物種的情緒極易發生波動。

任何人一旦被該物種盯上,都不能離開其目視範圍,一旦該物種發現自己的關注對象脫離了掌控,容易發狂。

周複建議郭承雲對怪獸的情況多加觀察,在避免自身受到傷害的同時,防止怪獸因為自殘而受傷。

第四、牆壁共有兩個堅硬度等級。

初始狀态為基礎硬度,建議在最開始就将外室的牆壁硬度調整為最高,內室的牆壁硬度保持基礎硬度即可,以免高硬度的牆壁讓怪獸在沖撞中受傷。

如發現情況不對,再将內室的牆壁硬度升級為最高。

第五、建議定時與怪獸培養感情。

最好做些肢體接觸和安撫,以緩和怪獸的情緒。

第六、一旦出現不可控的局面,按下電擊按鈕。

如果怪獸受傷了,外室的櫃子抽屜裏有傷藥,是大型種族用的止血消毒噴劑,直接噴上去就好。

第七、郭承雲的死活無所謂,應以大局為重。

好你個大局為重。

郭承雲最後得出一句話總結——這是要他給這超巨型嬰兒當保姆了。

郭承雲關閉這條信息,退回系統中。

他将外室的牆壁硬度調高,然後為了讓怪獸呆得舒适,又點亮了幾個圖标,比如“智能室溫”、“智能光照”、“換氣系統”。

怪獸被郭承雲忽略了好半天,不耐煩起來,發出陣陣怒吼聲,再次反複沖撞牆壁,直到撞得精疲力盡。

郭承雲不想被怪獸拍死,卻還是心軟了。

既然周複在給他寫的信中說,要對怪獸進行肢體上的安撫,那他就得走進內室,安慰安慰他家那頭失意的巨大寶貝。

郭承雲往內室的門口走去,那門口已經隐形到只剩下了門線,幸好那門禁系統還沒有隐形。

他打開門禁,走了進去,随後趕緊關上內室的門。

怪獸見到郭承雲進來,并沒有試圖逃出去,而是擡起頭,悲傷地嚎了一聲,繼續把大腦袋耷拉在地上,求安慰。

郭承雲蹲到怪獸的大腦袋跟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怪獸的大嘴邊沿。

他選擇撫摸這塊危險區域,是因為嘴部是怪獸最有攻擊力的地方之一,如果郭承雲對這裏出手,怪獸不會感覺到威脅,相反如果對怪獸的眼睛、鼻孔等處出手,怪獸估計就得打起警惕了。

“今晚我陪你睡覺算了。”郭承雲蹲得累,一屁股坐到怪獸的前爪上。

一人一怪安靜地對視着。

怪獸的情緒安定下來後,金色眼睛不再發出刺眼的光芒,而是收斂了光輝,變成暗金色的深眸,然而由于長相原因,它的目光仍舊兇惡。

在郭承雲的撫摸下,怪獸發出了類似于嘆息的聲音,身上的鱗片也稍稍松動了些,微微翹起,顯得很舒服,整只怪都大了一圈。

郭承雲不由得想起那只把自己羽毛弄得蓬蓬松松的巨鷹霍克。

這頭怪獸身上的鱗片削鐵如泥,郭承雲懷疑,他不論對怪獸實施撫摸政策,還是拍打政策,怪獸壓根一點感覺都不會有。

但怪獸偏偏就對郭承雲的愛撫十分受用,也是奇了怪。

實際上靜下心來端詳,怪獸也并非長得太不堪入目。

它渾身披着深藍色的鱗片,就像是晴朗的夜晚裏天空的顏色,只可惜那鱗片雖然反射着光輝,卻生得十分粗粝,就像被錘煉過但并未打磨完成,一眼看去仿佛身上覆蓋着鋼盔鐵甲。

在這鐵衣之上,有着無數鈍刺,以頭部和背部為甚,頭頂有兩根朝內彎曲的螺旋紋錐形尖角。

它背部的鈍刺一直延續到尾巴中部,到了尾巴尖的地方就變成微小的疙瘩。

怪獸的上下兩條尾巴,就像前細後粗的長鞭,輕輕地掃過來,先後卷住了郭承雲的腰身。

郭承雲沉默了一番,見對方沒有發力,而他心中竟然也并未産生害怕之意,也就随對方去了。

他甚至把對方的一條尾巴尖撩到手心玩,發現尾巴上面的刺疙瘩也并不算很硬,摸起來還挺有質感。

等他玩得高興了,卻聽到怪獸一聲沉沉的低吟聲,擡頭一看,怪獸正用暗金色的雙目看着他,鼻孔裏噴着氣,似乎有些惱了?

怪獸将一邊翅膀舒展開來,用固定在翅膀上的那只爪子拍打郭承雲的手。

怪獸的翅膀長得尤其超現實,非常平滑整齊,可以往絕大多數角度轉動。

郭承雲識趣地放開了對方的尾巴尖,果然不論到了哪裏,動物的尾巴都是摸不得的敏感地帶。

總體來說,這位的身軀雖然連頭帶尾長達十二米,實在是過于雄壯另類了些,也不算長得太惡心,至少沒長成一頭滑溜溜的巨型鼻涕蟲。

它頂多也就算是長得太兇暴——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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