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九華天獄情旖旎,乍遇宓妃起欲心
巫山十二峰,雲煙淡抹,獨得天地靈秀。一裘曼影飄然直掠,擦掠朝雲觀,直上九華天獄。
瓊樓玉闕,巍峨壯觀。就在群築最後的城臺之上,四條巨鏈直上雲端,下接那巨大白色建築。
三丈餘高的巨制匾額上,遒勁飛舞着四個琢玉大字:九華天獄。空闊的獄中,白得不染瑕塵,一裘蕭索玉身麗影獨倚玉欄,如一尊雕塑般。
靜靜地,苻桑落凝望着獄中之人,手足上的通天鐐铐,殘酷的束縛着她;巨大的宏博的華牢,禁锢着她。
本就清瘦的曼影,如今更顯瘦弱了。
思緒在飛騰,“如若按債各有主,姐姐的死,須要千年來償還,那麽,即使她被囚天獄,亦不為過;可是,她的爹爹之死呢,難道就不算人命嗎。這又怎麽算?如若按一條抵一命,那麽,苻裘兩家的命債已算清了。爹娘及武家全村人的性命,雖與裘家難托幹系,可是尚屬懸而未絕的疑案,此時此刻,又如何強按在她裘家頭上呢。既然一切如此明白,那麽,她千年為何還要不惜以身下獄,也要相救于我呢,這份情,要怎麽還,怎麽還……”。
“你還好嗎”?
良久,她才轉過身來,如夢幻的秋水眸落,凝望了很久,終于,抛灑着一路的晶瑩淚滴,失控地奔了過來。
淚珠濺上白玉般的砌板,清脆響亮,如煙如霧,如夢幻般的破碎。以至于整座九華天獄,唯聞巨大的濺滴聲和奔跑聲。
隔着粗大的牢柱,激動的眼眸中,浮動着漣漪,是那樣清婉明麗,楚楚動人。“海昏,海昏,是你嗎”?
苻桑落一陣茫然,海昏是誰,他并不知道。可是,心裏似被猛紮了一下,疼得直顫。疼痛繼而無限與持續擴大,以至于他蹲在地上,緊咬牙關,青筋突暴。
“我不叫海昏,我是苻桑落。”
無盡的失落與悵惘瞬間替代她眸中的明麗,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欲将人陷溺下去。
無盡的後悔迅速彌漫開來,苻桑落好想說自已就是那個海昏,至少,她不會如此,如此讓他覺得心疼得顫栗。
“那麽,你還來作甚”?她淡淡地說,仿佛一切都與已無關,又好像勘破紅塵,直待飛升的羽士,滿透着薄涼。
“我不想欠姑娘的情。這份情太貴重了,以至于我承受不起”。
“是嗎”。依舊是波瀾不驚的一句話,她的心,仿佛平靜的湖面,靜得不現一絲波瀾。
惑人的美睫呈現出完美的四十五度角,遙望着天邊的雲藹,神思仿佛浮在了遙遠的另一個時空裏,“一千年前,你也說過同樣的話。”
“可是,一千年前,你在說此話的時候,說好千年後會來嘗還的……”。
“一千年前,一千年前,我們認識”?苻桑落非常驚愕,如此而來,千年至少有一千多歲了。随即,他确信她所言非虛,仙界的人都是這樣子,‘一千歲的小姑娘,九千歲的白須老兒’。
“是呀,一千年前,我們非常的熟識,兩只生命,就像同一個呼吸一般。我們有屬于我們共同的生活經歷;有屬于我們共同的喜、怒、哀、樂;也有屬于我們的愛情……”。眸裏,浮現着點點明媚,也有了絲絲溫暖。只是,說至最後一句,好不容易的得來的溫度忽全被吹得煙消雲散,被刮來的一陣凄美取代。
腦海中的殘片一幕幕,亂拼胡洽,一片混亂,忽一片漿糊浮現,惝愰迷離,苻桑落激動的拽扯牢欄,“一千年前,我叫海昏,是被六界人人憎惡的九……”。
纖纖玉指豎碰着唇,極輕極淡,若有若無。她不讓他說下去,從他的眸中,如錯覺般,忽浮現出那久違的憂郁、孤獨與深邃,她激動的淚臉潮紅,如戴雨梨花般,深切地呼喚道,“海昏,你記起來了,你記起我了”。
一陣劇烈的震顫後,苻桑落癱軟的昏倒在地。
素指輕縧,像那日懸浮城決別的時刻,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冥冥之中,有些事是在不斷重複的畫着圓。一汪秋水中,清徹地映着是他,缱绻着淡淡的傷緒與希望。
天邊的五彩祥雲映照而下,投下這對金童玉女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五彩霞衣,賦予的祝福,仿佛一個聖潔而慈悲的祥和聲音在天地之間響起,“這一千年的夙緣,應該有個歸宿了吧”!
“海昏,你醒了”!
苻桑落蘇醒過來,第一眼便是她楚楚凄美的絕世容顏,“我再也不能讓她難過了”,他想。
他點點頭。“對不起,适才似乎想起了點什麽,可腦袋疼得緊,對不起……”。
纖指再次豎來唇跡,她楚婉地道,“不要說這三字,直至永遠。”
苻桑落急切地道,“那麽,我該如何做,才能憶起前生?”
千年靜靜立了起來,索憶着,終于,她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試”。
透過欄杆,牽起他的雙手,纖纖五指相骈,與他掌心疊握。
只見她眉心浮蓮更加浮光流轉,更加栩栩如生,如鮮活的一般。又覺自已掌心一陣溫暖濕熱,忽而直達眉心。
千年收功道,“好了。如今你眉心這朵同心蓮已顯現,憑此直去九華天府尋瑤姬,或許,她可以助你喚醒前生記憶。”她忽又切切叮囑道,“海昏,不論你是否憶起前生,千萬謹記,你是海昏,再無其它別名與稱謂。千萬不能說那四個字,千萬,千萬”。
苻桑落迷惑地勞勞記住,辭別欲去,當望着她依依不舍地抓欄駐望,如同三秋之離別一般的凄清情狀時,一步三回頭的他卻忽然凝固了腳步,被強烈的沖動絆住,唯一所想,“哪怕一息一刻,也要與她兩相厮守。”
終于,千年似有察覺,決絕的背過身去。耳畔身後,衣袂風掠之聲漸遠漸無,她捂着面,蹲哭在地。
苻桑落直尋九華天府,滿目庭廊樓榭,至一座廊橋上,忽迷失所在,竟隐隐聽見腳步聲響,人道,“奇怪,此處竟有魔息存在,大家四處搜,絕不能讓魔人闖入神境”。
苻桑落大驚失色,聽腳步聲近,慌急中躍入水中,滑至橋底,一頭紮入水底,斂息屏氣。
良久,終聞上面腳步散去,正欲冒出水面,哪料足底似被人拉住,湮沒入底,“咕嚕咕嚕”大嗆了幾口河水,直漲得肚圓眼痛。
然來足部竟被水帶纏裹,才至如此,他百思詫怪,無端端的,怎麽被水草裹足。正轉身欲解,忽一物事猛地纏将上來,卻是一美得驚心蕩魄女子,那女子如游魚般湊嘴而上,緩輸氧氣,滿臉洋溢着笑意。
得度癢相助,苻桑落大驚推搡,掙脫急向水面凫出。
“咕嘟”一聲,又被扯拽水中,那女子又複纏繞而至,湊唇吻來。
一聲悶響,苻桑落騰出右手,照她臉上一巴掌打去。女子負氣浮立水中,再不攏近。
苻桑落情急又欲掙紮上浮,哪料足下水草忽如千萬只人手,纏扯上來,任他千般使力,萬般踢蹬,終不濟事。
意識漸漸模糊,凄涼之意迅速滋生,全身透涼,“沒想到竟是如此個死法”。
當苻桑落再次睜開眼時,陣陣浮香,滿目流光溢彩,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已至冥界。
“愛郎,你醒了。”語音嬌媚,玲珑綿軟,從耳畔傳至,似乎近在咫尺。
苻桑落大驚回頭,吓得一彈而起,象牙榻前,正是那水中糾纏女子。憤恨頓生,他一掌抵出。
一股綿軟之力阻擋,右腕已被她緊緊握在手中,動彈不得。她妩媚笑道,“愛郎,你還直粗魯诶,賤妾是女兒身,怎經得起你如此摧殘呢。”
她忽一松手,苻桑落才收回右手,酥酥地不僅不疼痛,反而甚是舒服。此時,才瞧清是在一座巨大的女子繡房香閨中。他忙不跌下床,乍驚情形不對,忙不跌蹿上床,緊裹被褥。
身上一絲不挂。
“你這瘋女人,你都做了什麽,你想做什麽啊”?苻桑落氣得三屍神爆跳,幾欲哭出來。
女子怔怔凝瞅,忽聽室外傳來喚聲,“宓妹,你在同誰說話”?
這女子臉現驚慌,“沒,沒什麽,瑤姐姐,你有什麽事”?她惶急探手,将苻桑落和被抱起,撮唇吹陣風,塞入了床頭的花瓶之中。
一個蓋子蓋上,苻桑落只覺得天地一片漆黑。
門被推開,瑤姬面現疑色,“适才分明聽見裏面有人說話”。
宓妃笑道,“瑤姐姐,這裏就我一人,哪有什麽說話聲,想必你聽差了。這天府之中,本就人多聲雜,聽差了亦不足怪的”。
“是嗎”?瑤姬徑直走向床頭,手把花瓶,“宓妹,你來巫山小住已有半月了吧,神王既然派你駐守洛水,不可懈怠職守,适才聽說神王似有察覺,你還是快去吧,免得惹人閑語。”
宓妃嬌聲嗲語地晃搖着瑤姬雪玉般的胳膊,“瑤姐姐,別啊,妹妹還想多住幾日呢。”
瑤姬放下花瓶,“不行,我亦為你好。下次你早點來,這一次,你得聽我的。否則,我便不認你這個妹妹”。
宓妃這才無奈地偷眼瞄那花瓶,“那好吧,我一會從後院那玉華溪直接回洛水。不過,我還得準備準備,瑤姐姐,你有事先忙吧,我一會直接走,這裏先告辭了”。
苻桑落聽兩人對話,已猜出是宓妃與瑤姬,聽瑤姬“嗯,姐姐就不送了”,腳步聲遠去,緊接着便是掩門響聲。
“唿啦”一聲,宓妃骈指一引,将苻桑落釋回榻上,長袖一拂,道聲“乖乖,妾身去去就來,千萬要等我”,她忽泠不防地飄上榻,将苻桑落抱了個滿懷,酥得他動彈不得,這才心意稍足地重新将他塞回瓶中。
一陣風來,身上衣衫皆在,正在苻桑落萬分詫異的當兒,天地又漆黑一團。外面腳步急促,遠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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