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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并不算熟練的單手托槍對着已近在咫尺的列昂射出了一顆子彈。
可惜這并不是道具槍,像電影中潇灑單手持槍會造成精準度大幅度降低,更何況鄭少榮還是個生手,強烈的後坐力震得他手臂稍有偏移,原目标列昂并未被射中,僅射傷了列昂身邊的另一個手下,就在那人倒下的同時,列昂身體已經穿過門框,鄭少榮完全曝露在了他的槍口之下。
林耀這時剛好從地上撿起鄭少榮踢過來的槍械,就着身體将起未起的半弓腰姿勢,縱身撲到列昂背後用受傷的手臂扼住的咽喉強迫他轉過身面對門口,手中槍口大力頂到他太陽穴位置,壓得周圍肌肉都凹陷了下去,對着門口陸續趕到的西裝男大喊“STOP!”西裝男們不得不止住腳步,槍口依舊對準站在門前擋住他們去路的列昂與林耀,鄭少榮則吸取了剛才的教訓雙手扶槍站在原地随時應變。
“放下槍!”聽見林耀的命令,列昂的手下們面面相窺,沒有做出任何舉動,讓林耀不得不扳下手槍尾部擊錘“BOSS死,你們放下槍,二選一。”
“哐。哐。。”他們毫不懷疑如果再不放下槍,林耀的擊錘将會毫不留情的松手,到那時候BOSS的太陽穴将綻開一朵絢麗的血花,随着這血花的勝放,他們也讨不到什麽好處,只得一一松手把槍支抛落在厚厚的地攤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黑手黨的武器絕不可能像軍隊般統一采購整齊劃一,這些掉落在地的槍械種類幾乎各不相同,早先林耀打光了子彈的那只槍原産于美國,彈容量僅有七發,而他現在握着的這一只産于意大利伯萊塔的F92手槍,在擁有雙排彈夾的情況下能夠容納15顆子彈,林耀相信彈夾裏還有足夠的子彈能夠幹掉這些人,畢竟已經和列昂耗上了,挾持住他也只能保一時之平安,天知道那包叫做意大利之夏的粉末是什麽鬼東西,林耀猜測它應該是作用于精神類的迷幻劑,一旦開始發揮效用,林耀與鄭少榮只能任人宰割,絕對走不出意大利。
所以,眼見最後一只手槍掉落地面,林耀的槍口也從列昂頭上收了回來轉而向前,側向以殺傷面積最大的半圓形弧度射光了所有子彈,伴随着槍聲,未料到林耀發難的西裝男紛紛倒下,沒有一個遺漏,林耀把打空了子彈的手槍槍托重重砸在列昂太陽穴上,丢掉手槍與昏迷的列昂,走到緊閉雙眼,僅剩胸膛還在微弱起伏顯示他還有生命跡象的盧卡身邊推了推“喂,死了?”
盧卡費力睜開千斤般重的眼皮,顫抖着毫無血色的唇瓣斷斷續續的回應林耀問話“還。。差一點。。幫我。。撥832。。3432”說完這句話他再也提不起元氣,繼續緊閉雙眼靠在牆上不斷喘息。
“好。。的。。”林耀忽然覺得頭部傳來陣陣眩暈感,他甩了甩頭打算轉身回房幫盧卡撥通電話“啪!”伴随着他轉身同時傳來了清脆的槍聲,林耀擡頭望去,他面前某個單手撐住地面,另只手握住槍支的黑衣人正大睜着雙眼迅速癱倒,淺棕色的頭發裏不斷溢出紅白色混合物,視線遠處鄭少榮正緊握住手槍站在門前,顯然是他幹掉了這個試圖在林耀身後開黑槍的家夥,第一次殺人,鄭少榮的手臂雖然緊張得顫抖,緊抿的雙唇卻透出絲絲堅定,這一刻,林耀覺得鄭少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魅力,那是血與美的結合。
因着這突發事件,林耀撿起兩只掉落的槍支,對回房撥電話的途中經過的所有人致命處補了一槍,撥過電話告知那頭現場情況之後,林耀來到鄭少榮身邊,握住他的胳膊“把槍給我。”
“做什麽?我松不開。。”脫離了危險鄭少榮感覺全身都松懈下來,但依舊緊緊抓着槍把,他想放手,可是手指好似不聽指揮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林耀拉過他的手臂,将他的手指用力掰開,槍支才終于從鄭少榮手中解放出來,林耀一面扯出半邊襯衫衣角仔仔細細的擦過槍身每個部位,一面回答他的疑問“毀屍滅跡。”
林把與鄭少榮所有的使用過的槍支都擦拭了一遍,走到弗朗西斯還熱乎的屍體旁邊,将那只伯萊塔F92塞在他手裏,擺出扣動扳機的手勢,才拍拍手一屁股坐在了盧卡身邊拍拍他的手臂“我們只是被誤傷的游客,對不對,盧卡?”
“謝謝。。咳咳。。”盧卡艱難的回應着林耀,随着他說話的動作,嘴角亦不斷冒出血絲,看起來似乎肺部有所損傷。
鄭少榮僵硬的身子終于緩了過來,他撕下自己一只袖管,蹲到林耀身邊幫他包紮手臂上還在冒血的傷口“怎的我每次同你出來總不會平平順順,下次你要再說什麽散心,我可不同你來了。”
“呵呵。。”林耀壓抑住越來越重的眩暈感,輕嗅就在咫尺的鄭少榮發間洗發液清香醒神,頗為無奈的嘆道“我也才知自己是事故多發體質。。。榮哥,你有沒有。。覺得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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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少榮包紮的動作稍有停頓,他想他也許能猜到那包粉末什麽效用,沉默了一會才繼續“頭暈倒不覺着,就是。。。有些發熱。”
同一種粉末如何造成兩種不同的身體反應,林耀只能歸功于各人身體不同,幸而暈眩感有一個限度,最嚴重不過視物有些朦胧罷了,倒是在等待援兵到來的時間裏,鄭少榮變得極為不對勁,以至于就在他身邊林耀都能感受到,他禁不住抓過鄭少榮的手掌,卻被他手心的炙熱溫度吓了一跳,急忙伸出手探到他的額頭,觸摸之下至少有三十九度,林耀疾聲呼喚“榮哥?榮哥?。。”
“啊。。沒有事。”鄭少榮覺得大腦變得一片混沌炙熱,只與林耀相交的手掌處傳來一股子冰涼,不由得将半個身子靠到林耀身上,拖起他的手掌将臉頰不斷在上頭摩擦。
感覺到鄭少榮一反常态的奇怪動作,林耀着急得不行,推推盧卡“意大利之夏是什麽東西!”
“春藥。。或者。。迷幻劑,看個人體質。。”盧卡随着血液的流失,唇色已經從較蒼白往雪白方向發展,這幾句話斷斷續續完全像是從喉嚨裏摳出來的。
幸而情況沒有變得更糟,就在鄭少榮的舉動越發反常,幾乎整個人都貼在林耀身上,盧卡也快要支撐不住時,援軍終于到來了。
在西西裏島,警察只存在有威懾老百姓的作用,像黑手黨這種暴力組織,他們完全施展不開,所以即便這間酒店有這麽大的動作,從門口擡出去這麽多屍體,在街上巡邏的警察們只是視而不見的走過去。
林耀編造了自己與鄭少榮只是與盧卡有過一面之緣,見證這場兇殺案而被誤傷游客的謊言,在躺在擔架上的盧卡的示意下扶着鄭少榮來到了樓下的新房間為他解決将要燃燒的身體溫度。
【這裏是不是就該拉燈了??向下看!】
作者有話要說:H無能的人表示壓力好大,看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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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事要向大家宣布,
那啥....
拉登死了,
碼字米有動力了。。。
當然是開玩笑的!
天氣漸熱,身處大火爐的阿楚熬不住酷暑,兼之自更文以來,我所有的空餘時間都被占去,沒有空去做自己想做與該做的事。。
所以,本文改為隔日更喲~
果然H無能,此H一出,收掉的稀裏嘩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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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意大利之夏【三】 ...
事後兩人都很累,林耀是迷幻劑的效力還未散去,鄭少榮則是因為早些出來太多次一時不想動,就這麽任憑他攬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能得如此親近的時光,林耀雖很滿足雙方身體上都沾染有各自味道,卻也怕鄭少榮下身幹涸覺得粘膩難受,強打起精神走到浴室,用溫水打濕毛巾為他擦過身才回床上繼續擁住他入夢。
第二日醒來,林耀早先有些隐痛的傷口已結上薄血痂,同鄭少榮為他捆紮的布條粘做一處奇癢難耐,只好摸過枕邊遙控器打開電視好轉移注意力,不去摳擦傷口。
當地并非只意大利語頻道,尤其在時間杯期間,歐洲分布面積較多語種譬如英法語也是有的,因而林耀換過幾個意大利語臺,很容易就找到了能聽懂的頻道,無論是意語還是英語,幾乎所有電視頻道都在播放昨日開幕式混亂場景與傷亡人數,本用來播報球賽的各路記者之鏡頭,都紛紛對準了人群踐踏過的出口到廣場那段狹窄街道,大片大片的血跡與遇難者遺體僅蓋着白布還在水泥地面上未曾收拾,電視畫面有時會驟然切換到某些打有馬賽克的鏡頭,從輪廓模糊看來,大約是人體器官那一類東西。
鄭少榮被電視聲音吵醒,剛睜眼還未恢複神智,朦胧間看了身邊林耀一眼,正欲繼續閉上補眠的眼睫驟然大睜,顯是回憶起昨夜種種。繼而又恢複了平靜,大家成年那麽久,又是正在拍拖,這種程度的親密算什麽,索性靠在林耀一直橫在他脖下的手臂上充作靠枕,同看新聞報道,場面一時和諧異常。若此時有人驟然闖進來,定會以為他們是對經營許久的老夫夫。
電視裏頭棕發女主播正不停向觀衆講解後續情況“。。。。迄今為止死亡人數已超過200人,另有許多重傷患者還在搶救之中,據醫院方面來看,随着時間的流逝,死亡人數還會上升。據聞此次騷亂起源于黑幫火并,具體情況警方正在深入調查之中,組織方為觀衆安全考慮,原定于米蘭舉行的小組賽程臨時取消,轉為在羅馬聖西羅球場舉行,各位持票球迷屆時可憑手中球票。。。。”
林耀未被壓住的手從衣兜裏掏出包未拆封香煙,撕開封條,單手抖出兩支叼嘴裏一齊點上,遞給身邊人一顆“明天去不去羅馬?”
鄭少榮昨日驚魂數次,形勢危急不容多想,後來又被迷情劑迷惑神智,一切平定之後驟然松懈,此時看到新聞回想當時只覺陣陣後怕,他需要尼古丁來安定神經,因此對于這支香煙并未拒絕,接過來深吸幾口,火星直燒掉半支煙身才在吐出濁氣的同時用手肘給了林耀胸膛一擊“我不信昨日那盧卡有那麽巧好同你座位相鄰,帶累這多人喪生損陰德,來生要做牛做馬的。”
林耀被忽如其來的撞擊弄得一口煙霧卡在喉嚨裏險些嗆到,輕咳兩聲做無奈狀“你也知那是爛桃花,又不是我去引來,要說那日你也有許多人搭讪,我都沒說話,其實只要活過今生,給你一人做牛馬,來生怎樣又有什麽關系。”
鄭少榮聽得這話心裏有些高興,嘴上卻不願輕松放過他“你從哪學來這些話。。”
随手抽出鄭少榮手中快燒到手指的煙頭,同自己還剩小半支的香煙一同在床頭煙灰缸裏按滅“各種人,梅姨都有指教過我,尤其是你那朋友林兮,你都不知他心裏悶了多少情話沒說,那日我見他在咖啡館裏寫東西,偷學來一句半句,怎樣,有沒被感動。”
“有。。”鄭少榮挑眉,手肘再度招呼上林耀方才受創位置“連情話都要偷學人家,有什麽感動也早被你弄不見。”
林耀伸手揉揉胸口,頗為委屈“榮哥你越發狠心,在家縱容小耀欺負我,在這裏又下狠手,都不見體恤傷員。。”。
鄭少榮不理會他裝可憐,赤着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往浴室走“不必等明日,今天就啓程去羅馬,米蘭這地方同我們氣場不和,早走一日算一日,我去洗澡,你收拾好東西。”
浴室與房內僅有一層磨砂玻璃相隔,人在裏頭的動作能被外面模糊看到,其朦朦胧胧的透視感與遐想空間帶給林耀的刺激遠比透明玻璃來得更大,讓他在室內再呆不下去,匆匆穿上衣物去樓上取東西,他們房間門口地上的血跡早已被清洗,既沒有隔離帶也沒有警察,好似昨日根本沒有發生槍戰一般,他顧不得那些大包小包,只簡單收拾,帶上幾件換洗衣物與證件,其餘的都丢在房裏,等鄭少榮從浴室出來,兩人匆匆搭上了往羅馬的火車。
90年世界杯的整體打法是防守反擊,很多時候兩只球隊會熬到最後一刻,依靠點球來決出勝負,相對來說賽事讓人覺得乏味無趣,若是如其他歐洲球迷一般有自己支持的球隊也就罷了,可惜無論是HK還是天朝,足球都是死穴,幸而他們終于租到車,觀看比賽的空閑時間,兩人會開它四處游覽,将羅馬統統逛遍,也算是補回未盡興之處。時間很快過去,賽程已決出十六強,他們酒店樓下就有博彩公司售票點,林耀不時慫恿哄騙鄭少榮買上幾千美金,當年他剛畢業時在天朝體育臺有輪過崗,當時正巧在做馬拉多納專題,當初他身份背景還不為人所知,臺裏老人偷懶,把譬如連夜找資料這種苦事難事都推給他做,其中有提過90年世界杯,以至于他到現在這麽久還記得四強,多少買一點,賺點零花錢。
林耀這只蝴蝶似乎還未影響到歐洲,該爆冷門的依舊爆冷門,該橫掃千軍的依舊橫掃,最終決賽西德隊成功擊敗了阿根廷,鄭少榮笑眯眯點着從博彩公司領來的一筆獎金,并不算多,大概是他一部片酬錢,可走好運難免讓人心情不錯,這種不錯的心情一直維持到了被包成木乃伊的盧卡找上門來。
“小豹子,留在意大利吧~”
“滾!”
“小豹子,對于給予幫助的人我一定會回報。”
“你換算成現金我會更高興”
“小豹子。。”
被槍鑽了數個孔,險死還生的盧卡還在恢複期,首領之位由他與哥哥互相競争,或者說互下黑手更為合适,從他活下來開始,他就已經成為了新的家族大佬。一沒有生命危險,盧卡總是會想到他的小豹子,這促使他拖着病體死皮賴臉的來騷擾林耀,讓鄭少榮面色一日黑似一日。
林耀覺得在這樣下去,他也許會忍不住用麻袋把盧卡罩裏頭丢到萊茵河裏悶死,為了遏制住這種沖動,他同鄭少榮在盧卡【等我忙完家族事務,就會來香港找你的】此類依依不舍的呼喊中匆匆趕回了香港。
他真是怕了盧卡這塊牛皮糖,幸而剛一回到香港,鄭少榮經紀人就告訴了他們一個讓人不可置信的邀請,剛好可以讓他們避一避。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真不會寫感情戲,TAT。。
下章要去帝都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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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林耀是個姑娘 ...
這邀請來自于帝都,來自于林耀曾工作過的地方,來自于他莫名穿越前所在的舞臺,來自于某個人們年年必看,同時段收視率天朝第一的大型晚會---純晚。
以現在純晚導演古舊思想,邀請鄭少榮更多是出于政治考量,作為首個公開表态親近天朝的港臺藝人,天朝也不吝于給些甜頭,好讓大家知道,跟天朝混,有飯吃。何況鄭少榮之前所演的南京熱潮還未散去,被其所吸引的影迷已不局限于少男少女,甚至還有許多中老年人,想必他們會很樂意看到鄭少榮出現在純晚的舞臺上。
對于這種好事,林耀忙不疊催他答應,須知天朝現在只是市場還未發展起來,基于龐大的人口基數,一旦人們生活水平達到一定水平,其巨大的票房市場,遠非香港所能匹敵,南京就是好例子,它展示了天朝觀衆的消費潛力究竟有多雄厚。鄭少榮如能趁熱打鐵,在純晚上獻聲,于事業上會産生相當大助益,掌握了未來的天朝影迷,就掌握了話語權。
林耀早想回帝都去,早先在拍南京的時候,他就有打聽到軍委确實還有林世炎這位大将,今生這身體同林家毫無血緣關系,即使不能相認,只遠遠看看,知道祖父身體康健,也是好的,加之為避開盧卡,幾乎剛回到香港沒幾日,他們又當了空中飛人,這回林耀同鄭少榮商議過,做了在帝都長住的打算。
今生第一次踏上帝都的土地,天空灰蒙蒙的,這時候環境保護做得不算好,高樓也并不多,人們衣着在林耀看來顯得過時,街上除去自行車大隊,跑的盡是小型菲亞特,夏利,捷達,老紅旗等老爺車,間或有一兩輛寶馬奔馳,滿街的士都還是小面包,整個城市都有種陳舊的塵土味在裏頭,可這種味道讓他覺着自己都快哭出來,等車的時候,眼前一溜學生系着紅領巾從他面前排着隊過去,林耀終于沒忍住,扒着莫名其妙的鄭少榮嚎啕了半天。
鄭少榮從未見林耀哭過,也不知他怎麽就弄得淚流滿面,不好安慰,只是不住輕拍把頭放在他肩上的林耀背部,林耀哭一陣自己安靜下來,抹抹眼淚,也不說話,拿着行李就帶鄭少榮往面的裏鑽。他還是純爺們的,那只是觸景生情,嗯,觸景生情。。。
長住得買宅子是吧,去軍區大院找老爺子也不急于一時,那司機一路海吹神侃的像個包打聽,林耀問他哪有好宅子賣,得知林耀不差錢,他竟然給介紹了個好去處,什剎海邊上一座好幾進的前清官邸,早先讓沒收了,主人家也跑去了海外,後來恢複政策歸還,人家在外頭不想回來,幹脆讓一個親戚住着,尋機會賣了它,司機和那人關系好,經常一塊下棋,特意載着他們去看房子。
“劉老,買房的!我還要做生意,你領着他們看看。。”司機把他們扔在四合院門前,和個在門前樹下林耀他們乘涼的老人招呼一聲就走了。
這劉老看上去七十歲左右,身體挺硬朗,只是頭發全沒了,大熱天裏光光的額頭上浮着層薄汗,他站起身一面推開還殘留着紅漆的大木門,一邊同林耀他們招呼“小夥子挺年輕,看打扮模樣不是帝都人吧?”
“我們剛從香港過來”鄭少榮擡腿跟在劉老後頭跨過高高的門檻四下打量。
劉老早先還沒注意,聽見鄭少榮說話回身看了他一眼“喲~瞧我眼拙,都沒認出來,您不是團長麽,大明星啊!我看過您演的電影,我小孫女可喜歡你了。”
“哪裏哪裏,團長只是角色,我姓鄭,鄭少榮。”在帝都給老人家認出來,鄭少榮挺高興,特意把自己名字告訴了人家,可惜他國語雖然比很多港人好太多,依舊帶了些口音,加上老人家有點耳背,硬生生給聽錯了。
“鄭薩日?”
“鄭!少!榮!”林耀提着行李在他們身後跨進來,在老人家耳邊大聲重複了一遍“您這房子要賣多少?”
“ 哦哦哦,鄭少榮!”劉老掏掏耳朵回答林耀“房子啊,兩百萬人民幣,我先帶你們看看去。。。。”
兩百萬在90年可不是筆小數目,不過買這房子絕對值了,林耀混跡帝都這麽些年多少也懂一點點,這宅坐北朝南光院子就好幾百平方米,還保存了許多當時的風貌與精細雕花,修繕一下就能恢複原貌,地段要用老人的說法,那是接了皇家地氣的貴宅,京城裏就什剎海這一片有點水景,院子推開門就能看見海,換成二十年後,成千萬上億都換不來。
林耀打量着鄭少榮臉色也是滿意的,當下就要拉着劉老去把手續辦了,劉老這時候反倒開始說起這房子的壞話“你們可得想好啊,這房子可沒暖氣,沒下水道,要住就得好好改建。。”
“成了成了,多謝您老,我們都知道,這房子買定了”林耀繼續催林老和他去辦手續,一不小心冒出了京片子,倒讓鄭少榮極為詫異,扯住一心往前走的林耀胳膊“你帝都話哪裏學來的?”
林耀回過身直視鄭少榮,笑容頗為微妙“我要說上輩子是帝都人榮哥您信麽?”
“不信!”鄭少榮搖頭
“天生的!”
“林耀!”
天地良心,林耀說的是大實話,可鄭少榮要不相信他也只能編出個合理理由來“和社團裏祖籍帝都的師爺學的,聽不出差別來是吧?我這徒弟到最後可比師父還出色,很容易學,改日教你。”
天朝的諸多手續非常複雜,林耀奔波了老半天才差不多弄好,可惜費那麽大心力也不能現在住,早先那屋子不知被用來做了什麽,滿院子都是挂衣繩啊,乒乓球臺啊,水泥砌的洗衣池啊等等這些不太合這宅子風情的東西,必須找裝修隊進行大規模改建修繕,地暖得鋪上,管道得架設,家什得購買,整個院子都得翻新。所以他同鄭少榮只能先在帝都賓館裏頭住下來,趁着宅子翻新的時候在帝都好好逛逛。
林耀在香港的愛車沒開過來,他一直都挺喜歡越野車的,可這時候好車難弄,他與鄭少榮打着小面包的士轉了半天,只好買了輛普通點的豐田皇冠,終于算是有了自由行動能力。他開着簇新的小車載鄭少榮滿帝都亂轉,卻沒發現自己總無意識的往曾經熟悉的地方開,在大院門口轉了一圈又一圈,惹得站崗警衛極為警惕的看着這鬼鬼祟祟的黑色小車。
“耀仔?你有未注意已經在這條路上開過六圈了?”鄭少榮覺着林耀肯定心裏有事,但他一直不願意說,鄭少榮也不想多問,只好出聲點醒有些深思不屬的林耀。
“啊?”林耀從回憶裏回過神來,剛才他在想許多事,想兒時的點點滴滴,門前那塊凹坑這裏竟然也有,小時候他曾不小心被那坑洞絆倒,摔得縫了三針,那院牆角有個隐蔽的洞口,他曾從那溜出去玩,回來被父親狠抽一頓。天空中一群白影呼嘯而過,那些鴿子都是爺爺養來逗樂,鴿哨還是他給帶上的。。。。越想他越覺着鼻子泛酸,猛踩一腳剎車,強裝平靜挂上空擋“我住過這。。”
“說什麽傻話呢?”鄭少榮摸上林耀額頭,探探溫度“身子不舒服?”
“真的!我住過這!”林耀拉下鄭少榮的手握在手裏,認認真真的重複了一遍,看見他猶自不信,林耀頹然放下手“榮哥若是實在不相信,只當我說傻話好了”說罷林耀拉開車門往門崗走去,靠近那熟悉的鐵門的每一步路都令他覺得異常漫長與艱難。
“站住!請您出示證件”眼見林耀快要跨入大門,那警衛一個箭步從崗臺上沖下來攔在他身前。
“哥們,我找人。。”林耀止住腳步,掏出包進口香煙塞警衛掌心裏“林耀是住這院子麽?”
“拿回去,拿回去!”警衛拿着這包煙草好似燙手山芋,渾身一抖把煙盒扔出去老遠“我和你說,少套近乎,你們這群公子哥兒怎麽總惦記着咱們林司令的孫姑娘,人家不愛見你們,趕緊走!”
“姑娘?”林耀懵了,他清楚的記得上輩子他家全是男人,可沒個姊妹,連表姊妹堂姊妹都沒一個。
“你裝傻還是怎麽的?林司令可說了,他孫女還小呢,你們這些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再來找她,就讓我打斷你們的腿!”警衛一把将林耀推開“走走走,別擋着門。”
林耀被推得一個踉跄,渾渾噩噩的回到車上,滿腦子都是姑娘,姑娘,姑娘。。
“去做什麽?”鄭少榮推推呆呆傻傻的林耀。
“林耀是個姑娘。。”他的魂兒在天上飄着,嘴裏只知道不停重複“林耀是個姑娘。。。”
“啪!”鄭少榮一巴掌拍林耀後腦上想把他打醒“你瘋了?”
“不,我沒瘋!”他猛然彈起來,結果腦袋撞上車頂給彈回座位上,撞得整個人昏沉沉的,林耀抱着頭大喊“她是個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我食言了TAT,4000大章實在沒碼出來,三千多一點請将就下吧。這章亂七八糟的我都不知自己寫了些神馬玩意。
一沒留神破十萬字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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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把不合理的改掉吧,K君,蘇三,朝夕~我愛你們~
kakak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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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入V通知 ...
同志們--
不知不覺也寫了十萬字了,阿楚初次寫文,有許多不足之處,多虧大家的支持,讓我漸漸有所進步,這篇文接上峰指示周一将要入V,按慣例要發三章三千字的新章節,所以雙休日這兩天我會暫緩更新,存文待命,多謝編編錦瑟的所有幫助。
入V後我會努力更新的,多謝一直以來支持阿楚的朋友們,多謝蘇三,多謝kikiaat,多謝朝夕,多謝shhhj,多謝朝夕,多謝半尺紅绡君對于劇情與主角性格的指點,多謝扔給我地雷的watery3214,林之書,mm8282mm,lanyeyilinwu四位朋友,多謝所有留過言的,以及沒有留言的讀者們,是你們的鼓勵讓我這沒長性的人碼出了這些字,無論大家追不追V,阿楚都很感謝。
放在文案裏怕大家看不到,所以我特意開了一章新章節通知諸位,周一将會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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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玉珠與票友 ...
鄭少榮覺着林耀肯定是病了,之後幾天林耀持續萎靡,整個人都無精神,神神叨叨的,問他那日發生了什麽,只說是幫師爺找個人。就在鄭少榮想把他打包回香港看心理醫生的時候,他又莫名恢複了,不再整天說自己是女人,雖然還沒恢複到平日模樣,總算是好些。鄭少榮擔心他總悶着出大事,每日都催他出門好分散注意力,車是不敢讓林耀開的,即便這時候路上車流并不多,鄭少榮也恐他不小心撞倒行人,自己找賓館前臺打聽弄了張帝都地圖,拉着林耀往帝都必游的景點故宮那邊去。
林耀坐在車裏呆望窗外想着這些天來反複思考的問題,早在89年做空日經的時候,在南京打聽到爺爺消息的時候,那些與記憶重合的歷史軌跡,讓他以為一切還和從前一樣,即便是阿飛正傳提前上映與前世未曾有過的米蘭騷亂都未給他敲響警鐘。林耀以為他還生活在原來的世界裏,他的家人,朋友都還在,可事實上,這一切在警衛說出林耀是個姑娘的時候,都變了。李聯傑曾有一部電影《救世主》,假設世界上存在有無數的平行空間,每一個空間的相似度都不一樣,也許這個世界只是一個與曾經的世界相似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五的平行空間,雖然大環境,大人物,譬如鄭少榮與國際形式都沒有變,但這個空間的人生不再是他的人生,家人也不再是他的家人。
他自小因為學武資質出衆于小輩裏得祖父青眼,家人都讓着他,慣着他,讓他一路順風順水長大,能混到前世那個位置上,究竟有幾分是出自他真正實力?只怕更多是因為家世庇佑,而現在這些愛護自己半生的長輩親人都不再存在。林耀心裏很苦悶,他曾想對鄭少榮和盤托出,可他害怕,他怕一旦說出這些來,素來敏感的鄭少榮會懷疑一切,他怕鄭少榮鑽牛角尖,所以最終那些已經哽在喉嚨眼裏的東西,只能夠統統吞回肚裏,糾結複雜的情緒讓林耀不住用額頭輕磕窗玻璃想讓自己好受些。
“耀仔,心裏有事該說出來,一味悶着是傻瓜。”鄭少榮于紅綠燈前等下來,拉住又有些行為詭異的林耀。
“榮哥。。。我。。”林耀吞吞口水,喉結滾動了兩下,他知道鄭少榮很擔心自己,但實在無從啓齒,他好盼望鄭少榮能夠看穿識破,讓他擺脫這種境地“我想起了一些。。過去。”
“人生總該往前看,就像你曾勸慰我,為何輪到自己就想不開?”鄭少榮知道林耀少年喪父混社團,以為他想起了年少時做的錯事,眼見紅綠燈離轉向還早,他松開方向盤給林耀順順毛“快到故宮,打起精神來陪我逛逛。”
“嗯”林耀莫名安心許多,暫且不去想那許多事,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打定主意專心陪鄭少榮好好看看。
兩人直逛了一整個上午,從故宮裏出來,初次游歷的鄭少榮還一直念着那些寶貝,他不愛金碧輝煌的宮殿與金器,倒是偏愛青銅器與玉器,開玩笑偷偷同林耀說想帶一件回家,林耀自然不可能敲碎玻璃拿走一件,但他知道帝都哪裏有這些東西。
潘家園于二十年後是帝都最大的古董買賣市場,這時候雖沒有那麽繁榮,還是有些玩意淘的,滿街地攤上有着文物販子們各處淘換來的貨物,能不能檢到好東西,純看買家眼力,畢竟天朝造假傳統源遠流長,即使經過多年動亂,這門手藝也沒有消失。
兩人在各個地攤上流連,買了兩塊雞血石,一個小玉蟬,他們沒什麽經驗不求真假,就圖個高興。逛到某個攤位前鄭少榮站住不肯動了,蹲下身撿起一對玉佛珠托在手裏不住的看,林耀知他喜歡,接過來掂了掂,霎時一股子清涼從玉珠上傳透全身,近期的浮躁被這股清涼壓下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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