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2)

照過幾回面,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他打小跟着葉老教養,聽說後來因為喜歡男人的事,和家裏賭氣跑到地方鍛煉,葉老去世之後,四十歲來歲年紀就自己爬上了封疆大吏的位子,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是不是一樣兒,可剛才聽宋平說他家長輩去了上海,林耀記得91年春節葉老就是在魔都過的春節,看起來這個世界的天朝大勢都沒變,葉二背後的勢力與他眼中的興趣容不得林耀不緊張。

“做東就算了,也沒什麽冒犯的。”鄭少榮擺擺手表示不在意,另間屋子裏傳來電話鈴聲,林耀在香港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麽打電話同他問新年好,林蔚昨日就打過了,向叔作為長輩是林耀得打過去,鄭少榮猜着是找自己的,沖林耀吩咐“耀仔你幫忙招待一下葉先生,我去接個電話。”起身往後屋去了。

“宋平你在這等着鄭先生回來,我和這位林先生四處看看。”年輕時的葉二比他後來面上要和善得多,眉間也沒後來那麽多皺紋,走到院子裏,年輕版葉巡撫看着林耀如臨大敵的模樣,擠擠眉毛伸出兩只拇指挨一起比了比“一對兒吧?”

“。。。。”林耀很想回答是,好斷絕了葉二的興趣,理智還是阻止了他,只能沉默以對。

“喲,還是地下黨,百般不開口啊”葉二嘻嘻笑“我講究個你情我願,不做奪人所愛的事,你們要不是一對我可就。。。”

“是”左右沒人,林耀索性光棍的承認了,盯着葉二宣告主權“沒你打主意的份。”

“我真是影迷,沒別的心思,逗你玩玩呢,林耀是吧,南京的導演嘛,我看過報紙上頭你們的合照。”葉二溜達着來到皇冠前,摸摸上頭的凹痕“可惜了。。”

你是說榮哥配我可惜了還是這車可惜,葉二你這家夥上輩子可整天一副苦大仇深模樣,沒這麽貧嘴過啊啊啊啊!林耀心裏頭咆哮着,面上裝淡定也跟着走到車前“葉二公子哪能看上這破車。”

35、超前炒房團 ...

“眼力不錯啊,還知道我是誰,你連天天混街面上的宋平都不認識,怎麽就知道不出臺面的我?”葉二左右瞧瞧林耀,沒覺着他哪裏開了第四只眼能一眼望穿人身份“你以為葉家子弟就有錢?老爺子卡得嚴着呢!鑽空多拿一個子他能打斷我腿,哪比得上你們這些大老板。”

“葉二少都會哭窮,這世道還得了,海北省那邊可是個好去處,我做點小生意一年收入還頂不上您去那轉一圈。”林耀笑着一屁股坐車蓋上“我手裏有些閑錢,能不能在葉二少您那參些股份好沾沾光,當然大頭是您的,我只賺些息錢。”

“你聽誰說我往海北轉了?消息夠靈通的,都是些朋友在那倒騰,我可一點沒插手。”葉二心裏頭奇怪,這事他同一群發小剛打算啓動,還沒開始怎的就走漏了,讓林耀這個住京城沒多久的異地人得了消息“不過他們剛好資金有些缺口,我可以幫你問問。”

葉二可不是他自己所說這麽老實的家夥,前世這時候,他推着一群二代在前臺于海北省借父輩面子弄文件批地,炒樓炒得歡騰,滿天朝都去那跟風,一塊地今年還只值十幾萬,來年就沖上了五六百萬,各地銀行爛帳一堆,財政吃緊,出現了嚴重的通貨膨脹,直到上頭緊急下政策打壓。但是炒樓這玩意無論哪個世界,哪個年代都一樣,吃虧的總不會是他們這些消息靈通的太子們,葉二那批人全身而退,賺了個盆滿缽滿。

鄭少榮接完電話出來,看見林耀同葉二大冷天的在院子裏背對着他交談甚歡,并不如他所想般劍拔弩張,很是奇怪。往那邊沒走兩步就聽見林耀在說什麽要沾點光,他走到林耀背後拍拍他肩膀“沾些什麽光?”

“我和葉少想一道做點買賣,榮哥你要有閑錢也來參些股。”林耀回身看見鄭少榮,想拉他一起賺點小錢“今年投一兩千萬,明年非打着滾的翻幾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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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能讓人敢于踐踏一切法律,鄭少榮不太相信有這種好事能找上門來,人生地不熟的怕林耀一時沖動受騙,他在伸手葉二看不見的背後拉拉林耀衣角,輕聲勸他“天朝有生意這麽好做,何時輪得到你這外人。”

“榮哥您是不知他的能耐,葉老爺子親孫兒,我們商量去海北省炒地産。”林耀附在鄭少榮耳邊說着悄悄話的同時沖葉二比了個大拇指“這就在于個先機,搶在第一批的人總能獲得最大利潤。”

說起來葉二他們賺的其實是黑心錢,當年國十六條出來,房價一夜跳水,高位接盤跳樓的跟風人不少,獲利各方勢力交錯複雜,林耀沒那麽高尚偉大去阻止他們,也阻止不了,不過抓住時代齒輪的尾巴順風得利,賺得一點是一點。

鄭少榮并不缺錢,一部片酬能有五百來萬,還不算唱片的抽成,但他素來注重生活品質沒多少積蓄,都是男人,大的用項他是絕不肯花林耀錢的,如此難免有時候覺得口袋不夠深,許多想做之事做不成。鄭少榮不知事情原委,當前既有人指條金光大道,他相信葉二身為葉家人總看不上他那千來萬港紙,并未思考太久就下了決定“我出兩千萬港幣,其餘多勞葉先生了。”

“小事”葉二擺擺手,林耀那邊才是大頭,掏空銀行不好做太過分,原始資本充足能做的更大。忽然一陣寒風吹過來,葉二打了個哆嗦,勾住林耀脖子往前走,回身叫鄭少榮一塊進屋“外邊天冷,我們還是回屋再談。”

宋平知道葉二有話同林耀說,一個人在室內百無聊奈喝了好幾杯茶,正又續一杯打算入口,擡頭看見兩人勾肩搭背的進來,倒是吃了一驚,茶杯險些沒拿穩“怎麽出去一圈就混的這麽熟?”

“看着順眼”葉二走到桌前也給自己倒杯熱茶去去寒氣“海北省那事,不是缺些資金麽?他給雪中送炭來了。”

“缺口大着呢,他能有幾個錢。”宋平對雪中送炭這詞嗤之以鼻,擡起茶杯擋住臉悶頭喝茶。

林耀因着春晚一事看宋平極不順眼,只是礙于合作的面子不好回擊,生硬掙脫葉二胳膊,到宋平對面坐下“雖然不多,幾億美金還是有的。”

“咕咚~”宋平一口茶險些嗆喉嚨裏,這可不是筆小錢,他重新打量了林耀一回“沒看出來還是個小財主。”

“人出錢跟着咱們做一把,自己只吃小頭,你多少得承個情,別總陰陽怪氣的。”葉二拍拍宋平後背給他順順氣“海北省那邊不必等明年資金到位了,下個月你們就開始做。”

四人就籌資又談了會,葉二和宋平有事要走,林耀直送他們到門口,看着車尾燈走遠都沒理清他們到這是幹嘛來了,要說是沖着鄭少榮來的,也沒見葉二有多熱絡,只開了兩句玩笑,林耀想半天還是沒明白,搖搖頭關上門回了客廳。

鄭少榮正在客廳裏收拾茶具,看見林耀進來随口問了聲“聽見你說他昨日說話不中聽,有說什麽?”

林耀重遇葉二,一番驚訝早忘了昨夜糾結半宿的事,這回事情都揭過去,趕巧鄭少榮問,委屈上來了,跑背後攬住鄭少榮訴苦“之前我在臺下和他們坐一起,說得極難聽,我氣不過才同他們在後臺起的沖突,回來你還給我臉色看。”

“好啦,錯怪你。”鄭少榮停下收拾動作,拍拍林耀環在他腰上的手掌“我道歉。”

“道歉不夠,我昨夜在院子裏吹了半夜寒風,要不是身子結實,今早就得去醫院吊水。”林耀腆着臉求補償

“下午煲湯給你喝怎樣?驅寒養身。。”鄭少榮知道林耀求什麽,偏頭刻意逗他,結果話未說完就被一片溫潤封住,讓林耀舌尖探進中,與之唾液交融,直到肺內空氣幾乎耗盡才被放開。

“比起湯,我更想喝這個。。”林耀舔去鄭少榮嘴邊一縷銀絲,笑得邪惡。

36、找上門 ...

鄭少榮被忽然襲擊,只是一時未能反映過來,又不是純情少年,聽見林耀沒臉沒皮的調情,只笑着佯裝轉身回廚“這可不解渴,我還是給你煲湯好。”

林耀不幹,胳膊抱得更緊“榮哥認錯太沒誠意,驅寒自有更好的辦法,譬如。。。”

“譬如什麽?”鄭少榮挑眉,知林耀定會得寸進尺。

“譬如某些能提升體溫之類的運動”林耀咬了咬鄭少榮耳垂,貼近身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某個被方才一吻弄得挺精神的部位。大過年最大的正事,就是不幹正經事。

“好啊”鄭少榮偏頭逃開耳垂傳來的熱燙嗜咬,出乎林耀預料一口答應“其實我技術不錯,你只要躺好不動,我自然會讓你暖和起來。”

“。。。”林耀不知該如何回應,自上次在意大利親密接觸以來,因着鄭少榮日程太忙,狀态都不算好,他們再沒有過更深一層次的接觸,他不知道鄭少榮是如何纾解,只他自己這身體過于年輕,每日早上都會極為興奮,壓得下便壓,壓不下只好自己動手解決,平日不過在動作言語上占些便宜,其餘事情卻是不敢做的,可戀愛中人在一起,除去感情上的逐漸親近,總會想要以水乳交融,彼此融為一體來升華感情,大概因為前世固有的習慣,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肯定是Top,而未考慮過上下問題,鄭少榮這句貌似玩笑的話,卻給他提了個醒,如果鄭少榮不願意在下,他自然是不會勉強,可是如果是自己在下,他心理上短時間難以調試過來,于是。。。林耀糾結了,遲疑良久終于做下決定“如果榮哥你。。。”

“同你說笑呢~”鄭少榮笑看着林耀的糾結模樣,似乎在日本相逢時,從那許多電話中,都是林耀先單方面的表示傾慕,世上不會有人毫無企圖對人好的,雖然接受了林耀的求愛,未免有些下意識的不安與防範,時日越久,他越想知道林耀最初為何會喜歡上自己,他想知道林耀究竟只是迷戀于皮囊,還是其他。從平日看得出來林耀是絕沒有在下意識的,今天肯答應,說明林耀确是想長久經營下去,至少讓他安心許多。

“小豹子~~~~~~~”林耀才小松一口氣,鄭少榮玩起人來也不好想與,想說些什麽,一個他不太願意聽見的聲音伴着連續的刺耳門鈴響起來,林耀同鄭少榮對視一眼,各種無奈。

兩人想裝作沒聽到,然而門鈴聲锲而不舍一直不停,早先因着院子大,門鈴效果特意弄得極響,這回全成折磨,林耀受不住折磨只能去開門,朱門還只半開,就被人熊抱住“小豹子~long time on see!”

“你從哪學來這天朝式英語,我有名有姓,能別把我叫成畜生麽?”林耀餘光瞥見鄭少榮站院子裏正抱臂看着這邊,使力掙紮出盧卡懷抱把他推遠些“黑手黨來天朝發展可不是什麽好事。”

“從香港學來的~”盧卡沒容林耀反應,一閃身就鑽進了門裏,跑過去和鄭少榮握手“我作為正派的商人來天朝投資設廠,你別亂說。”

“盧卡先生不遠萬裏來天朝設立軍火廠?”鄭少榮還是禮貌性握過盧卡的手,嘴上卻不留情。

“鄭先生您對我的印象太糟糕了,要知道我們并不總是打打殺殺,也會做些實業的。”盧卡手上力道加重了些,沖鄭少榮擠擠眉毛“如果您不是公衆人物,香港那邊有你的消息,也許我還找不到和你形影不離的小豹子。”

鄭少榮分明感受到盧卡略帶惡意的較勁,哪肯認輸,亦集中力氣同他一搏,兩人就這麽在院子中暗裏不斷施力,只是他僅為一個藝人,如何拼的過比他高出近二十厘米每日舔血的鬼佬,不多久手臂已然微抖。

林耀掩上大門回到院子裏,踹盧卡一腳,解救出有些吃虧的鄭少榮“我寧願你沒找到。”

“地稅之恩,當泳圈想薄~”盧卡冒出句奇怪腔調的中文,拍拍鞋印從西服袋裏掏出個戒指來“我已經擺平了家族裏那些老家夥,直覺告訴我你會是最好的伴侶,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的話。”

“耀仔~”鄭少榮面對着盧卡遞向林耀的戒指,剛才還算愉快的心情變得有些微妙。

“盧卡,你可以走了!”這不是添亂麽?林耀在心裏頭狠狠記了他一筆賬“不說沒有這個可能,即使是你擺平了家族,也會有大批職業殺手願意來幹掉你這個膽敢出櫃的首領。”

“實在是,太無情。。難道院子裏這麽多房間,不能為我空出一間客房嗎?”盧卡本就沒抱有太大的期望,不過是試探而已,聽見林耀拒絕,他悻悻然把戒指塞回兜裏,不肯挪動腳步轉而看向鄭少榮“鄭先生?這可不是招待客人之道。”

“擅闖民宅的話,您只能算做不速之客。”鄭少榮先還帶着客套的笑容,伸手指向大門的同時卻沉下臉“對于這種客人,大概不會有人願意留宿。”

“好吧,小豹子,我會在帝都停留一周時間,仍希望你能仔細考慮。”盧卡不想引起林耀過分反感,只能退出門去,聽着大門在他身後毫不留情砰然關閉,掏出兜裏的戒指向着日光看了看內壁,走向等待于門前恭敬相迎為他打開車門的手下。

莫名其妙的桃花債走後,林耀有些尴尬,不敢直視鄭少榮,拉起他之前同盧卡較力的手掌低頭細看,應該說盧卡作為卡莫納家族現任首領,武力值還挺高,鄭少榮因為拍旦角戲,刻意保養得白皙的手背上五道指痕分外明顯,林耀也顧不得不什麽尴尬,記得自己房間有雲南白藥,拉起鄭少榮就往自己房間走,同時心裏再次給盧卡記了第二筆,決定明天就去把那門鈴給拆了,任他再如何喊破喉嚨也再不應門,好在門口吹寒風。

“做什麽?”鄭少榮被拉着坐到林耀床上,看他翻箱倒櫃。早先不覺得,現在感到手掌有些微痛,頗後悔怎的就和個毛頭小子一般和人較上勁。

“擦藥,否則明日非淤青不可”林耀之前亂放,好容易才找着櫃子裏的白藥膏,給鄭少榮塗滿傷處。

作者有話要說:該死的,沒能得空,一拖就拖到了現在,待會還得去趕火車~

37

37、只是你 ... (肉已加)

鄭少榮低頭看着只毛茸茸的腦袋蹲在身前給他專心上藥,一時有些無語“不過是些不要緊的小淤青,你何至于把我整只手都裹藥膏裏。”

林耀頭也不擡把藥塗勻方站起身來坐到他身邊“榮哥是為我才受傷,塗上藥膏總是好的快些。”

“誰。。為你。。”鄭少榮偏頭不看林耀,他昨日才說過林耀愛争風吃醋插手太多,這回輪到自己他絕不會承認是因為看見盧卡同林耀擁做一團,才被挑釁到同人拼手勁。

“好啦,不為我,是盧卡太過欠揍,人人看不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光滑側臉,林耀微翹嘴角,有些好笑鄭少榮的死不認賬。

難得如此有情趣,林耀早先被挑起的躁火還未消去,怎好浪費氣氛,趁鄭少榮不注意,蹭過去叼住他嘴唇繼續早先被打斷的親熱,出乎意料的是,平日會被數落一頓的舉動,今日竟受到了回應,鄭少榮居然沒推開他,主動與之唇舌共舞。林耀想或許是盧卡起到了積極作用,心裏頭決定把拆門鈴一事延後,只要看住那家夥,讓他多到訪幾次也許是好事。

“耀仔。。”唇舌初分,鄭少榮平複一下因為熱切親吻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與林耀目光對視“我一直很想問你。。。”

“什麽?”鄭少榮今日反常行為,與“一直”這個詞,都讓林耀不得不認真對待接下來的問題。

“你為什麽會喜歡上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有說過被我迷到,只是因為外貌?或者是因為我是藝人更有征服感?”鄭少榮終于将一直以來的疑問說出口,頗有些惴惴不安,一直注視着對方的表情變化,他知道林耀如果夠聰明,真是如此也不會承認。

“或許正如榮哥你所說,剛開始的時候,我是被你作為藝人的光鮮面所吸引。”林耀不能否認他有受到前世鄭少榮既有印象的影響,他已經隐瞞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對于其他的,他只想說實話。

“那麽,之後呢?”鄭少榮聲音不禁有些顫抖,盡管聽到林耀真實的回答初開始純被他外貌吸引有些不好過,但剛開始這個詞,讓他抱有些希望“ 我想要知道。。”

“我只是想要你,僅憑借直覺而已,我的內心告訴我。。”林耀拉起鄭少榮未曾抹藥的手掌,一字一句說出來“我想要的僅僅是會在我拍完戲遞份水和毛巾給我的榮哥,在同我談起張生時會讓我心裏難受的榮哥,弄得我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榮哥,不是你,只是你。”

“不是我?”鄭少榮不太明白,眸子中透着些茫然。

“只是你。。。”林耀伸出手撫上鄭少榮面頰,沿着眉心一路向下,劃過挺直的鼻梁,略顯豐潤的嘴唇,稀薄的胡茬,最後放在他胸前。這個世界間,林耀看似混得得意,可實際上來說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層隔膜,一切都那麽不真實,尤其在得知此生林家只一個女孩之後,只有同鄭少榮在一起的日子才讓他有真實活着的感覺,他已經林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像是燈塔,燈塔倒塌的那一天,也許林耀也會觸礁沉沒。

“不是臺前的你,只現在這個你,我該怎麽做,才好不讓你。。。”他每說一句,關于前世鮮血淋漓的記憶就加深一分,最後一句幾乎無法再出口,只湊過去更深吻住面前的雙唇,好更多留些羁絆。這親吻如此熱烈,幾乎将雙方全部的呼吸都停止。

“耀仔。。。”覆蓋在唇上的熱度,與在唇齒間翻攪的舌頭讓鄭少榮有些迷亂,不容易被打亂的心,經過方才林耀那番話,莫名有些悸動,讓他縱容了林耀在他身體上的放肆。

兩人的唇舌纏繞交疊,彼此纏綿交換着津液,不知何時順勢倒在了綿軟的床上,肢體交錯,互相厮磨,冬日厚重的衣物一件件被各自脫去,林耀的唇舌一路向下,來到鄭少榮的脖頸間,舔舐吮咬,引出他悶聲喘息。

“唔。。。”鄭少榮感受着從靠近喉結處擴散的酥麻,忍不住伸出手緊抓住林耀的黑發拉扯。

林耀動作被頭皮上傳來的刺痛所打斷,他亦伸出手将發絲從鄭少榮手中解救出來“放輕松些。。”沿着脖頸來到他胸膛上含住小巧的凸起,不住用齒間輕咬,令鄭少榮呼吸變得沉重急促起來,帶着熾熱噴灑在林耀頭頂。

唇舌再次向下,來到某處火熱堅挺的部位,林耀玩笑般在頂端輕吻一口“這麽久都不曾搭理我,我差點以為榮哥你都不會情動,事實上卻如此精神,平日都該如何纾解?。”

“想知道?”鄭少榮一個翻身将林耀壓在身下,單手支撐住身體,另只手環住亦很精神的小耀上下撸動。

“想。。呃。。”林耀未有料到鄭少榮會有這種舉動,一時不察被翻身壓倒,于敏感地帶作亂的雙手讓他私密處更為昂揚,頂端伴随着套弄溢出的透明液體,讓鄭少榮動作随着啧啧水聲更為順暢,鄭少榮的手所帶來的觸感與他自己解決時極不一樣,似乎每處都是敏感,逐漸加快的動作讓久曠的林耀變得分外堅挺,很快不斷跳動着爆發出來,只覺大腦盡是白光閃過,意識都飄于雲海間,任由乳白色液體噴灑在兩人胸腹上。

“憋了很久?”鄭少榮用手指刮下一點白濁,取笑林耀。

被取笑的人平躺在床單上,胸膛劇烈起伏,好半天才平息下來,憋得太久以至于堅持時間過分短暫,讓林耀身為男人的自尊心有些受挫,他必須奮起反擊!

林耀一個打挺翻身起來,往鄭少榮撲過去壓倒他背對着跨坐在腰腹上,撥弄他分身奪回失去的主動權“你不也是?”

鄭少榮還想掙紮,分身卻驟然進入一處溫熱所在,他從兩人身體間隙望過去,林耀正含住他的前端,不斷吞吐着,滑膩的舌頭伴随着吮吸聲不停刮騷最頂端的凹陷,薄薄的舌苔帶來一種略帶粗糙的摩擦快感。

林耀因為才爆發過,面色還帶有一絲潮紅,連麥色的膚質也不能掩蓋。鄭少榮看着他專心吞吐的模樣,只覺得體內奔湧欲望潰堤而下,全集中于一點,他微微挺動腰身,配合林耀的動作,好進入到更深處,林耀亦跟随着他的韻律不斷仰伏,深深含入,分身上跳動的脈搏讓他有種兩人合為一人的錯覺。

“咳。。。”良久之後,堅硬的分身終于劇烈跳動着在林耀口中爆發出來,林耀竟并不吐出來,仰起頭喉結微動咽了下去,含住自己兩只手指不斷翻攪舔舐,體液與唾液混合将其潤澤得水光瑩潤。殘餘的白色的液體從他唇角溢出,分外誘惑。

鄭少榮沒能來得及阻止,只能看着他吞下自己體液,伸出去的手還在半空中未收回來,誰知下一刻那兩只手指便出現他某處入口試探性的揉捏按壓。

“技術不錯,我原以為你還未有過此種經驗,所以讓你做top。"鄭少榮看着林耀動作不動聲色“總不會又是從林兮那裏學來?”

“那個。。”林耀正打算探入秘處擴張的手指頓了一頓,有些尴尬“自學成材,自學成才。。”

“自學得很好。”鄭少榮擡腿輕踢了林耀一腳,也不知是誇獎還是別的什麽。

“。。。”林耀總不能說是從前生那許多床伴身上鍛煉出來,只好悶頭苦幹,将鄭大爺服飾得舒爽了,将功補過。

“嗯~”鄭少榮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同人歡愛過,感受到濕潤的指尖慢慢探入,讓他一時有些不習慣,禁不住的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溢出一聲喘息。

憑借着手指上液體的潤滑,林耀擴張進行的得很順利,很快就加入了第二只手指,于體內不斷刮蹭探索,鄭少榮被這兩只搗亂的手指弄得一個激靈,無意識的夾緊了侵入的外來物體。

“嘶。。。”感受到手指周圍密徑所傳來的擠壓力道,林耀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叫嚣着迫不及待想要闖入的小耀,專心在甬道裏摸索,忽然手指碰到一個偏硬質的部位,配合着這鄭少榮再次劇烈反應,林耀壞心眼的不停照顧那裏。

“再搗亂去客房睡!”鄭少榮終于忍無可忍,一腳将林耀踢開“否則就快些。”

林耀早已極為興奮,聽見他這類似邀請的話語如何忍得住,重新撲過去,再确認一遍秘處卻是已經充分潤澤,才架起他雙腿,将昂揚抵在入口處,自上方緩緩侵入。

“等。。等等。。”林耀搏動的分身才探入方半,鄭少榮便痛得喊停,額頭溢出顆顆汗珠。

“放松。。”林耀感受到極大阻力,讓他很難再前進一步,只能密密吻住對方,好讓他分散些注意力,不再那麽難受。

鄭少榮也知緊張只會讓雙方都受折磨,實在是他原就對這些事不太上心,原以為經過這麽長前戲,總能讓兩人都享受到,可未想到他本就很少做下方,又長時間獨寝,以至于一時間難以接受林耀比尋常人稍大些的分身,他只能深呼吸調節适應,兩人維持這種姿勢好一會,林耀臉都快憋紅将要忍不住之時,鄭少榮才吐出口濁氣,拉下他脖子“好了。。”

林耀都卡在中途不上不下快憋出內傷,得蒙赦令哪裏忍得住,一個急沖把自己全部埋入綿軟的密道中,令鄭少榮發出隐忍的悶哼,緊緊捏住了林耀肩膀,幾乎都要陷入他的肌膚裏。

“很痛?”罪魁禍首聽得動靜喘着粗氣問他感受,從一進入便開始急切的抽動,期待已久的炙熱天堂讓林耀幾乎快要失去理智,不管不顧的大肆沖鋒。

“你。。。”鄭少榮還未出口便被撞擊頂的噎住,黑亮的眼眸中帶上些迷亂,全身力氣似乎都已消失只集中與身下兩處,只能

搖晃着腦袋,發絲劃出一道弧線擦過林耀面頰“慢。。慢點。。”

“一會就好了,忍耐一會。。。”話雖然這樣說,可是行動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劇烈的抽插讓鄭少榮覺得五髒六腑翻騰,靈魂出竅,林耀像是入魔了般只顧挺腰抽插,室內一時只剩下急促的肉體交纏聲與沉重喘息。

“一會兒。。。”鄭少榮被激烈的抽送撞擊得搖擺不已,深入肺腑的碩大讓他以為幾乎頂到了胃裏,有些眩暈“慢點。。”

林耀劇烈的動作驟然放緩,帶着粗喘與激動的顫抖回應“好,慢些。。”

他會這麽聽話?鄭少榮才覺奇怪,林耀的動作卻确實緩慢了下來,但他竟刻意用碩大的頂端刮蹭之前觸摸到的凸起,每一次抽出都耗時許久,雖然動作很慢,但強烈的快感卻奔襲而來,剛還覺得過快的鄭少榮此刻只感受到內裏傳來陣陣空虛,禁不住施力收縮,想挽留住在密徑層層包裹中甚至能夠感受到形狀的兇器。林耀被密處的溫柔包裹所蠱惑,雙手緊緊掐住鄭少榮腰部吻住他想抗議而微張的嘴唇,才緩下來的抽插速度再度提升,甚至比剛才更快!林耀附在鄭少榮耳邊,壓低聲音“已經。。慢不下來了。”

“唔。嗯。。”鄭少榮的喘息被封在口中不能宣洩,堅挺的昂揚伴着林耀動作不停在他腹部摩擦,不斷溢出水珠,他快要被這沒頂的熱度與壓迫感逼瘋,只好顫抖着手握住自己的分身急速套弄,好為它們尋找一個出口。

與之前的極快不同,這一會林耀堅持得過份長久,鄭少榮被雙重的快感逼迫得再也忍耐不住,只覺腦海中一陣白光閃過,分身于指間顫抖着射出了滾燙的熱液。迸發所帶來的餘韻與近乎幻境的快感,讓他的密處亦劇烈收縮,把林耀幾乎卡在裏頭裏動彈不能,悸動着噴發了出來。

“呼。。。”一時間兩人都覺得四肢無力不想動彈,林耀伸手從枕下摸出支香煙點上,還沒抽上兩就被鄭少榮搶去叼在唇間,只好再點一支。

“耀仔。。”鄭少榮撐起身子靠在床頭,深吸一口,仰望着煙圈消散于床幔中“世間真的會有不變的感情麽?”

林耀側過頭凝視他于煙霧中變得有些虛幻的面龐“世人越不相信長久,我越會做到。。。”

38

38、帝都事了 ...

鄭少榮并不回答,只沉默着抽完手中香煙,許諾真的太過容易,而做到通常很難。

“榮哥?”林耀單手攬住鄭少榮腰腹,不知道為何明明該是更為親近的時候,他偏卻透出些疏離的味道。

“我只是在害怕。”鄭少榮摁滅煙頭,覆住林耀手臂,閉上雙目輕嘆一聲“人生總有太多不确定,讓人時刻惶恐,我總抱有期望,期望卻總會落空。”

“不要想得太多。。”林耀的手臂攬得更緊,這是鄭少榮透進骨血裏的悲觀,平日不常出現,可一旦纾解不過,就容易走極端“人生再如何不确定,我會同你一世相依。”

鄭少榮睜開眼側頭看他“但願真有一世,好讓我相信感情。”

那視線中的不安與期望,令林耀心疼,也撐起身子捧住鄭少榮臉龐,輕吻在他眼睫上“最好的日子遠未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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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完初一就下起了大雪,初二早上院子裏厚厚的積雪能沒過人腳踝,于別人是壞天氣,對林耀來說卻是天公作美,剛好能讓他同鄭少榮日日膩在屋裏溫存,盧卡也沒來騷擾,除非他想面對緊鎖的大門做冰雕。鄭少榮長在南方,除去在英國的日子,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看過這麽大的雪,初七早晨雪剛停就把林耀從溫暖的被窩裏叫起身,讓他陪自己到處逛逛。

帝都觀雪景最好的地方莫過于故宮,冬日暖陽照在雪地上本就是最美的景色,尤其襯着紅磚綠瓦游人稀少的舊有建築與光禿禿的樹枝條幹,別有一種時光回溯的味道在裏頭。

可鄭少榮沒逛多久就後悔了,景色雖美,架不住北國寒風,大概南方人沒有暖氣真的很難在北方的冬天活下去,他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雙眼睛,仍冷的打哆嗦。

林耀解下自己的方格圍巾給鄭少榮系上,挽住胳膊催他走“我說過雪化會很冷,榮哥你都不聽,其實另有個好地方能取暖,雪景也不錯”。

“哪裏?”鄭少榮覺得自己再在這待下去也等成冰雕,剛好順着臺階下坡,他原就系有一條同款的圍巾,此時兩條交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記不記得陳開哥昨日有打過電話?他過年還在趕戲,制片人需得過去一趟派些紅包犒勞劇組。”林耀同鄭少榮一同鑽進車門,發動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暖氣讓他從幾近凍僵的的狀态中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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