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3)

,才往片場那邊開。

到片場的時候,陳開哥正披件軍大衣和幾個人圍着火爐取暖,爐子旁還放了幾瓶二鍋頭,顯是刻意暖在那的,林耀撈起來瞅瞅還沒開封,順手打開遞給鄭少榮“榮哥你嘗一口,雖是劣酒,大冬天裏比拉菲什麽的受用得多。”

陳開哥站起來迎接他兩“不帶這樣的啊,你這制片人從鄭先生戲份殺青之後就沒怎麽來過片場,偶然來一回,還從我這年節趕戲的苦哈哈手裏東西。”

鄭少榮接過二鍋頭,就着瓶口嗅了嗅,一股子濃烈酒精味沖鼻而來,往常他是絕不會喝的,可既是林耀好意,只好淺抿一口,皺着眉頭咽下去“這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陳開哥那他模樣一個勁的笑“好不好那得看喝法,您這麽小口小口的嘗該有的效用一樣都沒出來”俯身自己拿起兩瓶,和林耀碰個響,打開蓋子一口氣灌下半瓶,呼出一口霧氣“舒服!”

林耀也笑着喝下一大口“圍着火爐苦哈哈?我們這些在雪地裏跑的都沒說話呢。”回身用胳膊肘頂頂鄭少榮“學着陳導那麽喝,一天都不帶寒氣。”

鄭少榮照着他們喝法灌下許多,只覺得從內腹裏燒了一團火,渾身都暖和,才覺着确實不錯,順手把二鍋頭給揣在兜裏沒收了。

劇組只是暫時休息,他們圍着火爐說了會子話,又得去拍冬日裏的戲份,飄雪的蘆葦蕩子裏吊嗓子早幾日就拍過了,沒拍完的幾場都是室內群戲,滿屋子小群演拍戲的時候挺正經,可畢竟年紀小,一出鏡頭就滿屋子亂串。演小豆子那小演員看着文靜,實際上特淘氣,在鄭少榮懷裏磨蹭一陣,偷偷摸走一瓶酒和幾個孩子分着喝了,醉醺醺的倒角落裏起不來。

鄭少榮怕他們受涼,叫上林耀一人抱一個送進休息室內,林耀看着他坐在床邊給那幾個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孩兒掖被角,湊過去吻了吻他臉頰“這是咱們兒子多好。”

“你能生?”鄭少榮攏好被子挑眉瞪林耀,他總也不能忘記同性伴侶之間孩子算是一個痛處。

“不能”林耀低頭看着自己腹部,前世的科技都還沒到能讓男人生孩子的程度,何況現在“那小子不是挺得你眼緣麽,認個幹兒子呗。”

鄭少榮确實很喜歡那孩子悟性,他之前拍戲的時候還有些不在狀态,自己只稍稍提點幾句,立馬就不一樣了,聰明啊,聰明的孩子總招人愛,聽得林耀建議當即就定了,等傍晚小豆子醒來,再和他一說,有個大明星做幹爹擱誰也願意。

雖然并不是正式的認契仔,劇組裏頭知道了這事,起哄說要鄭少榮擺酒請客,可晚上還有一場雪景戲,早就布置好了不好推遲,幸好他們也不講究,林耀索性弄了一堆食材來在練戲的院子裏弄火鍋,把幾張桌子拼做一張,大家都團團圍坐,吃得一身汗。

吃完那一堆狼藉輪不到兩人收拾,林耀和鄭少榮拍着飽飽的肚子看他們拍夜戲,連着好幾組鏡頭,最後拍的是戲裏小石頭私底下幫着小豆子把拉腿的石頭給踢遠了些,讓師傅在雪地裏罰跪,好容易進室內休息,讓小石頭拉床棉被光着身子抱住了,最後還睡在一塊。

一群孩子還分不清什麽,林耀看得噗嗤噗嗤的笑“少年情濃啊,幸虧是童年,要是你的戲份有這鏡頭,我一定和張鳳儀搶主角。”只換來鄭少榮一肘子做回應。

趕完夜戲沒什麽事,兩人逛了一天也有些困,林耀載着鄭少榮回家去,停車的時候鄭少榮不肯進屋,跑門前雪地上踩了一行腳印,就着門前路燈看看不滿意,又叫來林耀并排着也踩了一行,林耀陪着他在雪地玩了好一會才進屋,第二天就雙雙感冒,直待到年十五劇組傳來消息說殺青才開始轉好。

Advertisement

兩人吸着鼻子,穿身狗熊裝參加了殺青宴,弄完結算的事情,他們分外想念香港那相對來說溫暖的冬天,原本來帝都是為了避開盧卡與春晚的邀請,這回春晚也參加了,宅子又讓盧卡給找上門來,順帶着還接了部戲又拍完了,實在是沒有再停留下去的理由,兩人收拾收拾,把宅子無償租給葉二做別院,順帶幫忙照看,包袱款款打算回大本營去。

作者有話要說:時速是越發的低了,不在狀态,之前還有1200+左右,現在時速低到了大概300~400的狀況,劇情也被我愈發寫得像種田文,偏偏我不善于寫這個,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得來點激情。

我考慮了一會,激情大概得在香港去找...下章就回去了。

最近上頭有任務,更新時間不多,再加上我這悲催的時速,致使更新愈發緩慢,對不住各位。

PS:

前章紅燒肉一出,驚見地雷手榴彈數顆,大家這是在誘惑我寫肉啊咩~~~

多些juni1210的手榴彈 與 yan8719 hhxiangbaobei 嵇曾皙四位的地雷~我愛你們~

還有那許多默默霸王我的讀者們,我也愛你們。。

我對不起出差的K君,與等更的S君,還有蘇三君,唔。。我先自PAI,泣。

39

39、再回香港 ...

香港因為靠近赤道,冬天沒有寒流侵襲的時候通常會很暖和,僅着一件夾衣就足夠。剛打開機艙門,看着遠近還算茂盛的綠色,幾個小時前還待在零下十幾度環境裏的林耀與鄭少榮莫名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兩人還是一副堪比北極科考隊的裝扮,加上媒體都不知他們回來,他們沒能遇到什麽阻礙就順利的出了機場。

現在還算是正月裏,回到香港第一件事該是去同向強拜晚年,可當抵達向宅的時候,門房小弟卻說向強不在,才知他跑過幾回龍套之後愛上扮戲,剛過十五又打算開部新戲自己做主角,天天待公司,他們只好又去國興。

向強果然在公司裏頭,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斜眼看見兩人進來也不理會,只顧低頭看劇本。這一年時間林耀滿世界亂串,除去電話,他有好些日子沒能見到本人。好友臨死前托他好好照料這個獨子,可是林耀喜歡混街面,也只好随他去,但是同男人在一起這類斷子絕孫的事,讓他覺得有些無顏面對老友囑托,早先林耀人不在眼前,只裝作不知道,這次竟兩人一同牽手前來,令他有些生氣。

“向叔。。”林耀以為向強專注于劇本,沒看到他們,只好拉着鄭少榮走到桌前同他行禮“我們回來了。”

“嗯。。”向強随手翻過一頁紙,依舊未擡頭,任憑兩人站在桌前等他反應。

他們直站了近十分鐘,向強還是不說話,林耀感覺到不對勁,只好陪着笑臉湊到向強身後,從還未放下的行李中掏出幾份自帝都帶回來的玩物字畫放到桌上“過年帝都下大雪,都未能趕得回來同您老人家拜年,這次回港剛下飛機就特意向您賠罪,還望向叔不要生耀仔氣才好。"

“。。”向強嘆聲氣放下劇本,從桌上雪茄盒中掏出支剪開,林耀急忙過火為他打着,向強含了口煙霧在舌根,一只手握拳撐住下巴看了不明所以的鄭少榮許久,才吐出煙霧轉過頭同林耀開口“當初你父親死的時候,除去想讓你過安分日子,還有托付我為你找個好女人延續香火,我記得你少年時也有過好多女友,為何現在。。。”

彼林耀少年時的風流債哪能賴到此林耀身上,面對鄭少榮有些刺背的聲讨目光,林耀只好硬着頭皮解釋“少年時我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只會同弟兄們瞎玩鬧,大了真正喜歡一個人,想同他過一世。”眼看着向強雪茄灰将要掉落,林耀拿起煙灰缸推到他身前,走到鄭少榮身邊緊握住他手掌“,林家香火大概真會從我這裏斷絕,耀仔有負向叔厚愛,混江湖本就兇險萬分,您只當我哪一次鬥拳死在街頭。。。”

“混賬!”林耀放在他的面前的煙灰缸倒成了現成兇器,讓暴怒的向強劈手就往他們砸來“死在街頭那現在是鬼在說話?”

林耀想拉着鄭少榮躲開,可他固執的偏不肯動,生生讓那煙灰缸砸中了手肘,林耀顧不得向強急挽起他袖子查看“感覺怎樣?有沒受傷?”

“沒事”鄭少榮搖頭推開林耀正視向強,從手肘所感受的力道來看,最多不過淤青,向強雖很生氣,顯見還是下手有分寸的。若按時下流行的狗血橋段,他或許該站出去說要同林耀分開好成全他,可人一旦感受過溫暖,如何舍得放手“向叔。。今日我同耀仔一樣叫您聲向叔,能遇到個一世相伴的人不容易,只希望您大度祝福我們在一起。”

向強看着林耀那般從未見過的緊張模樣知他是吊死在這棵樹上了,不由有些氣餒。也罷,不是他有意辜負好友,是林耀太過不聽勸,追根究底斷的是他林家香火,自己發如此大的火算什麽,他想通後氣息平順了許多,重又坐回椅子上“鄭先生好手段,讓耀仔如此上心。。”

“向叔,是我先死纏爛打追求的榮哥,沒他我覺得日子都不好過。”鄭少榮還要混影壇,怎好同向強交惡,事實上原本也是林耀先出手,他索性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林家的事,我管不得那許多,只是受你父親所托多照看些他後輩,既然你們決意如此,我也不好說太多,且好自為之,出去吧。”向強有些頭痛的揉揉額角,讓他們趕緊從自己眼前消失。

“多謝向叔成全,您的諸多照拂我都一一記得。”林耀拉着鄭少榮同時躬身,打算退出門去,等向強氣消再來拜訪。

“等等。。”林耀手已然放在門鎖上,向強卻出聲喊住他們“兩個男人永不會開花結果,将來連個上香的人都沒有,如耀仔你但凡還有一點孝心,過繼一個也好,領養一個也好,我總希望你父親往後能有人給他燒紙。”

“我們會好好考慮。”鄭少榮回身認真的回複向強,港人重傳承不是一兩年,他有兩個兄弟,香火這種事情輪不到他考量,許多同志雖然說着此情不移,實際上還是會找人結婚或者借腹生子,林耀肯為他全然放棄,他多少也要為林家考慮些。

向強目送他們出門,視線回到桌上的禮物,輕嘆了一口氣。

林耀同鄭少榮并肩走在過道裏,面色略顯沉重,向強的話提醒了他一件事,他占了人家的身子,斷了人家的香火,卻連一次也未去原主父親墓前看過,經過玉珠的奇異寧神力量與重生一事,他開始相信世間或者真有鬼神,也許該去墓園看看,上柱香好保佑兩人日後平順。

鄭少榮只以為林耀還在糾結于向強的不贊成,想讓林耀高興些,拉住他手開起了玩笑“我發現同你在一起好虧。”

“怎麽說?”林耀心神成功被他拉回來,以為鄭少榮又對兩人的感情開始懷疑。

“你看,我未和你在一起之前,與向大佬都是平輩論交,同你在一起之後還得叫他向叔,該有多虧,不如你也叫我榮叔。”鄭少榮勾着唇角逗他。

“哎~榮叔。”林耀讓他逗笑“榮叔年紀太大,以後床上那些費力的活兒不如都讓給我做好了,您只要安心養老就夠。”

“欠收拾!”鄭少榮正當盛年,如何肯讓步,一巴掌拍在林耀臀上“回去讓你見識什麽叫做老當益壯!”

兩人吵鬧調情一時間忘記了之前關于香火的糾結,走到門前的時候,一場意外卻讓這輕松氣氛消失無蹤。

打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林蔚,手指粗細的金項鏈與新潮的服裝顯示他混跡得不錯,只是看上去多了些油滑不複之前的稚嫩,正提着只手腕粗的木棍在毆打個中年男人,男人被打得趴在地上弱聲求饒“大哥...求你放過我,我再不當別家公司暗探了。。”

“阿蔚~”鄭少榮曾見過林蔚,當即招手喚他過來,出乎他意料的是,林蔚丢下還沾有血跡的木棍走到近前,并不如之前像個孩子般撒嬌,反而瞪了他一眼靠在林耀身旁的立柱上,踢踏着腳下的浮灰“耀哥,好久未見,我拿您做大哥,可你根本沒拿我當兄弟。”

“你一直都拿你當是我小兄弟。”林耀還感念着初來香港時小孩兒為他擋的那一刀,雖然經過兩年,小孩已經漸漸長成男子漢,胸肌逐漸飽滿,身高也比林耀高出一小截。

“不,你變了,從退出社團的時候就變了。”林蔚微微仰頭,聲音有些哽咽“從前你會教我做人,教我練拳,受傷你還會給我裹傷口,我做噩夢都會陪我睡。但是自從你要做大事以來,整日只和鄭先生在一起,今天在美國,明天在天朝,我都有一年未見過你。早知如此,我們還不如留在社團,每天都很快活。”

“阿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是,我們不可能一直打到老死的。”曾經與這孩子的一切,都是林耀所沒有記憶,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許另有故事,遠不如表面上那樣單純。

“那今後你只過你自己的生活,我也只過我自己的生活!”林蔚抹去莫名滑落的眼淚,俯身拾起木棍,沖林耀狠狠呸了一口“騙子!”

兩人看着林蔚走回還躺在地上的男人身邊繼續施虐,似乎想要發洩怨氣般,每一棍都夾帶着風嘯聲,明明是鈍器,卻發揮出了刀斧的效果,每一棍都會有血液濺起,噴灑在林蔚臉上,平添了些瘋狂。随着時間流逝,男人的求饒聲漸不可聞,他身邊的小弟看不過去,上前架住他“蔚哥,大佬只說要教訓教訓,你打這樣下去他就該死了!”

“放開!”林蔚掙脫小弟的束縛,扔掉棍子,狠狠踩了男人一腳,目不斜視的從兩人身邊擦肩而過,可與鮮血混雜在一起的眼淚,洩露了他的情緒。

“耀仔。。”鄭少榮敏銳的感覺到一些東西,拍拍林耀肩膀“那孩子。。喜歡你。”

“是嗎?”林耀微笑着覆住肩上手掌“可我只喜歡你啊,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是走出卡文期了- -速度開始加快,果然香港....是塊吉祥寶地。

40

40、綁架 ...

感情總有取舍,你會喜歡人,也有人會欣賞你,如果每一份感情都要回報,大概一生也難以還清,不過追随自己心裏所想,珍惜最得心的人,林蔚再如何中意林耀,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日子還得照常過。

回到家裏沒幾日,鄭少榮經紀人陳樹峰拿了好幾份劇本找他,都是在帝都的時候找上門來的工作。鄭少榮還在樓上未下來,林耀先接過看看,盡是些粗糙的跟風本子,頗有些不滿意,曲指彈過紙面,敲得它們嘩嘩作響“照常理陳姐你不是應當直接拒絕麽,這些本子哪裏配的金像影帝,那些人也好意思給人看。”

“我都想直接把本子摔他們臉上,接這些本子的時候有近十幾只槍指着我頭,我能怎樣做?”陳樹峰雖混世面這麽多年,想到當時亦一身冷汗“這半年你不在香港,大概不知道近期有份新勢力崛起得好快。向大佬會做人,他吃肉,多少也給藝人喝些湯,可這新勢力只懂得使槍綁架藝人去荷蘭,給他免費做工。”

“綁架去荷蘭做白工。。”說到綁架,林耀想他也許知道是哪幫勢力了“大佬姓蔡對不對?”

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香港電影圈極度繁榮,臺灣,日本,東南亞都揮舞着鈔票求片源,一部投資400萬的電影,哪怕是爛片,只要有劉華這類大明星加入,通常能夠在外埠市場輕松賣到好幾倍的價錢,香港素來成片快,仔細算算比賺黑錢還多,于是各路勢力紛紛涉足其中。林耀能夠知道且記得,實在是受害人太過衆多,許多年後媒體有詳細曝光,連劉華都被以槍指頭免費去荷蘭拍戲,劉佳玲被強拍三級片。

“是吶,聽說是在荷蘭混過黑道回港發展。”陳樹峰很無奈“我也不想讓少榮拍爛片,可哪裏鬥得過人家,耀仔你是向大佬門下,當年極能打的,若是。。。”

“若是什麽?”宅子空了一年多,鄭少榮之前一直在樓上整理兩人從帝都帶回來的各種擺設,想多添些人氣,陳樹峰過來之前的電話都沒接到,才站樓道口準備下樓,就聽他們在談論槍,綁架。

“少榮來了剛好,這裏有幾份工作,你來看看。”陳樹峰面色凝重的遞過劇本給下到客廳的鄭少榮。

“黑道片,黑道片。。都是黑道?”鄭少榮粗略翻過劇本,看到都是些打打殺殺的戲份,劇情亦不出彩,有些奇怪為何陳樹峰如此慎重“非接不可麽?”

“若實在是不想接,就拒絕好了。”陳樹峰說拒絕一詞的時候,視線轉移到林耀身上。

“推掉吧。”林耀拿走鄭少榮愈看與皺眉的本子還給陳樹峰“待會我再同你解釋。”

“有耀仔這話,我才放心。”陳樹峰把劇本收回公文包裏,起身欲走“我先告辭好去推掉它們。”

等陳樹峰出門,鄭少榮抽出兜裏的手帕抹去額上汗珠,坐到林耀身邊“剛才聽你們說綁架?”

“有些傻瓜不知深淺,想脅迫你個影帝幫它們做白工。”林耀攬過鄭少榮肩膀,另只手接過帕子幫他擦汗“不算什麽大事,近幾日少出些門,下午我去公司同向叔溝通,對方多少會給些面子。”

--------

下午林耀去國興找向強,鄭少榮在家接到黃謠明電話,邀他這年餘未見的好友敘舊,林耀早先說不算什麽大事,所以他并未太放在心上,還如從前一樣沒做多少僞裝輕松赴約,喝咖啡逛街,聊些近日生活。

聊得一陣天色已經漸晚,黃謠明還想去夜店HAPPY,鄭少榮不想去,就同他分手回家,他沒開車,只好鑽進一輛等候在咖啡廳門前的的士“淺水灣XX號,開快些。”

“先生,現在下班啦,去那邊的大道都堵住,要快需稍稍繞遠些。”的士司機回身告訴鄭少榮路況,他的制服帽檐拉得很低,幾乎半張臉都籠罩于陰影中,讓人看不清楚“咪表會跳的有點多。”

“繞遠些沒關系,只要盡快到就好。”鄭少榮逛了一日有些疲累,靠在後座上揉眉,只想早些回家,沒能看到司機唇角那惡質的笑意。

黃皮的士穿過條條小巷,天色愈來愈暗,行人越來越少,鄭少榮在後座閉目養神,未曾注意。的士忽然剎住,連帶着他

向前傾倒。

“先生,輪胎好像有些漏氣,您打過輛的士吧。”司機拉拉帽檐,下車打開後備箱,取出千斤頂與備胎,讓鄭少榮離開。

不知司機開到了何處,窗外一片黑暗,連路燈都無一只,鄭少榮揉揉還有些迷蒙的眼角,就着車內頂燈擡腕看鐘已是晚八點,也起身打開車門“這時段很難有的士路過,我幫你好了”

“多謝,那勞煩您幫我壓住千斤頂,我去取個零件。”司機去後備箱取來一只扳手藏在身後,慢慢走近鄭少榮。

“你。。”鄭少榮松手想讓司機近前,迎面而來的卻是泛着金屬光澤的扳手,這只扳手重擊在他後腦勺,鄭少榮只覺得腦中一陣嗡嗡作響,意識驟然模糊,無力的趴伏在車門上。。

一擊得手,司機環顧左右,像拖死屍般拖起鄭少榮塞入後備箱,收拾好物件,飛快鑽進駕駛室開遠了,僅餘尾燈曳出一道光影。

“榮哥。。”晚九點林耀才從國興回來,他打開大門沒能見到鄭少榮,只當他是在房裏,又上樓找了一圈依舊沒能找着,今日他去國興找向強托他與那幫勢力首腦蔡子民溝通,可是對方出乎他預料的強硬,幾乎是油鹽不進,只打着哈哈三兩句帶過,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早想預想太過樂觀,林耀想回家讓鄭少榮更為小心,他卻不知去了哪裏,翻出電話薄将熟人打電話統統打過,能夠聯系上的都說未曾見他,最後一通電話才有林兮告知他,說是黃謠明邀鄭少榮出游。林耀打黃耀明宅電都打不通,只好枯坐在沙發上等待,想他也許是同黃謠明玩到一時忘記時間,很快就會回來。。

英式座鐘上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撞錘敲擊七聲顯示已是早七點,林耀滿目皆是血絲,指尖夾住香煙抱頭發呆,面前的煙灰缸裏積了厚厚一層灰,夜裏他都守在電話前撥了數十次黃宅無人接聽,尋常夜場早已散場,再如何愛玩,這個時候也該回家。

“叮.....”室內安靜終被打破,鈴聲驟然響起顯得有些凄厲,林耀打了個激靈,極快速伸手接起電話“榮哥?”

“耀仔啊。”話筒裏頭傳來的卻是黃耀明的聲音,他聲音中透着絲通宵玩樂的疲憊“怎的半夜CALL我這麽多次。”

“榮哥是不是同你在一起?讓他接電話。”同黃耀明對比之下林耀聲音顯得尤為急促。

“昨夜我說要去夜店,他想早些回家,沒有和我一起去玩啦。”電話那頭的黃耀明從林耀的焦急中亦感受到了不對勁,也開始緊張“怎麽?還未到家?他昨日七點半就走了。”

“嗯,我知道了,不要緊。。”林耀安撫完黃耀明頹然挂上話筒,癱軟在沙發裏,連煙頭掉落大腿,燒灼織物散出臭味都未發覺。他原以為自己的力量已經足夠保護兩人安穩生活,可事實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鄭少榮失蹤一夜,他什麽都不能做,只有金錢還遠遠不夠,他沒有自己的勢力,沒有耳目。。

林耀在沙發裏呆坐了許久,被逐漸加烈的灼痛喚醒,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鄭少榮在何處,最大的嫌疑人是蔡子民,向強肯幫他溝通已經仁至義盡,不可能再為他和另股勢力交惡,只能自己想辦法。

“宋平。。”林耀想來想去,撥通了帝都的電話“葉公子在不在?我有件事求他。”

“喲~林老板還有辦不到的事兒?”葉二的資料是保密的,也是林耀運氣好,他正在宋平家裏籌劃海北的事情,正巧接到“說吧。”

“榮哥失蹤了,我懷疑他被綁架。”林耀的語氣已經平靜下來,好像尋常聊天般“你那有沒有見過血的?借我用一段時間,每人周薪一萬美金。”

“有錢人果真是大手筆。”林耀多少也算是合作夥伴,能夠幫上忙,葉二也不會刻意為難他“我一個哥們那剛巧有批老山前線退下來的偵察兵,當兵當久了不适應地方,前幾天還和我訴苦,你要開這麽高薪水,我幫你去說。”

對越戰場上退下來偵察兵,過慣了血與火的日子,幾乎已經進化成殺戮機器,能有這麽批人,林耀放下了心,但鄭少榮的安危容不得拖延“多謝,還請盡快些,最好明天之前能趕到香港。”

“啧,知道了,現在就去好不好?”葉二剛巧說完了事,打算走。

挂斷葉二電話,林耀起身上樓用冷水灌滿洗臉池,一個猛子把頭紮在裏邊讓自己清醒些,好半天才甩甩頭,換下滿是煙味的衣物,走到床前打開櫃門,把層層衣物都翻出來扔在地上,抽出最底層的兩只閃耀着金屬光澤的兇器,扯過一只汗衫擦拭上油,裝滿子彈別在腰間匆匆出了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我被刺激到!~我要開虐!!!!

41、無處尋蹤

向家與蔡子民是有些交往的,與之交惡并非向強能說了算,需要看他家主事的大哥,可林耀還是抱有些微的希望,去了國興公司,想借他力量去查找鄭少榮去向。

只是現實通常都會與人的想法相背,向強只答應幫他留意,并不肯借出人手,林耀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有些沉默,一只手伸進外套抽出了腰間堅硬的槍械。沒留神撞上迎面而來的林蔚,槍支被他胳膊打落在地。

“你想做什麽?”林蔚不再叫他耀哥,俯身拾起手槍卸出彈夾看了看又上回去“子彈都是滿膛。”

林耀要搶回來很容易,但他不想那樣做,只把手掌平伸到林蔚面前“還給我。。”

“不還又怎樣?”林蔚近前一步,把手槍在空中抛了一個弧線“鄭少榮失蹤了,你想去找他?”

“你知道?!”鄭少榮失蹤的事情連向強都是剛剛才知道,林蔚是如何得到的消息?林耀一時有些陰暗,沖過去把林蔚頂得一個踉跄,揪住他衣領壓在牆壁上,掏出另只手槍比住林蔚頭顱“說!”

“嗤。。果然是好大哥”林蔚捏緊了拳頭,內裏傷心難過,面上還要強裝出無所謂來,“虧得我還惦記通知你。”

“對不住”林耀收回手槍,扒拉一下頭發,雙手遮面蹲在地上讓自己冷靜下來“榮哥對我太重要,我不能容忍他有閃失。”

“我就一點都不重要對不對?你可以為他想殺我”林蔚也蹲下身撥開林耀手掌,拍拍肩膀把槍塞回他外套兜裏“只要耀哥答應我一件事,我告訴你他在哪。”

“我答應!”目前最重要的是知道鄭少榮下落,林耀覺得自己都快急上火,也不問他究竟是什麽條件,一口應下。

“讓我上一次”林蔚貼近林耀耳邊輕聲告訴他條件,又驟然離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既然你答應了我,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你要想清楚。”

林耀擡起頭近乎無言的看向上方,他那日聽鄭少榮說這孩子喜歡自己,原以為林蔚最多不過是讓他多陪伴玩耍,誰知條件竟如此。。林耀沉默幾分鐘,最終沒有收回承諾“不後悔。”

“很好”林蔚這些日子以來難得唇邊挂上些笑意,他拉起林耀“昨日晚上我在A區交貨,有見到鄭大明星被個的士司機同幾個道上的從後備箱拖出來進了倉庫區,裏邊情況不明,我讓小弟在那守着,現在帶你去。”

兩人出了公司,坐上那輛還未更換的路虎往A區開去,林蔚初坐上副駕駛座,眼神中帶着些懷念,伸手撫過車窗“當初是我陪耀哥你買的車,後來卻再沒有搭過我。。。"林耀只專心開車,好似根本沒聽到。

“不說了,沒什麽意思。”林蔚收起那些回憶與不該存有的軟弱,兩條長腿架在儀表臺上,放低座位躺平,用胳膊蓋住自己半邊臉,再不做聲,只心中越發郁結。

倉庫區離國興有些遠,林耀速度開到100多碼也近兩小時才到,林蔚懶洋洋的趴儀表臺上,間或漫不經心的給林耀指點方向。可他留下的暗探卻已不在原定地點,林耀與林蔚對視一眼,貼着牆悄悄靠近倉庫木門。透過木門松散的間隙可以看到昏暗的倉庫裏并沒有鄭少榮與綁匪存在,僅有一人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頭部血跡染紅了半邊地面。

“哐!~~~”林耀猛然踹開木門,沖到那人身邊探了探鼻息,盡管臉被血液塵土蓋住大半,林耀還是認出了他,是那日架住林蔚的小弟“阿柴?”

“沒用的,都僵了,死了有一個小時以上。”林蔚一屁股坐到地上,拉起阿柴大張的青灰色手掌想兩只交疊在一起“他生前就是個不安分的多動兒,連死了都躺得這麽霸道。”

“等等”随着林耀的喊聲,林蔚的動作截止在半空中,倉庫看上去并不常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浮灰,阿柴的手掌下隐約有些的有規律的暗色痕跡,兩人趴過去就着微弱的光線細看,赫然是一個缺少筆畫的馬字,另外半邊被血液掩蓋,看不出什麽。。

“馬。。”林耀沉吟片刻,想到了很多地方“馬場??”

“馬場哪有地方藏你榮哥”林蔚看了林耀一眼,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站起來“阿柴從小在街上混,只念過一年小學,每次寫碼頭,都是寫作馬頭,只怕現在已經出了公海。”

林耀只覺一陣挫敗無力,伸手遮住眼部久久不願挪開,他原以為終于有找到鄭少榮的希望,可這希望瞬間破滅,茫茫公海,船只衆多,去哪裏才能找到人。這一刻,讓他更加覺得自己無能。

“蔡子民!!”他終于從自怨自艾中走出來的時候,幾乎進入了一種狂暴狀态,掏出手槍沖空中狂放了數槍,直至擊錘發出空鳴聲猶自扣動扳機。

“你願不願同我去找他?”林耀瞪着通紅的眼睛問林蔚。

“我知道你心急”林蔚奪過他手中空槍“可你現在沒有鄭少榮下落,若是殺了他們大哥,只怕更加找不到,不如從長計議。”說話的同時心裏卻有些惡意的期望。

“。。。”林耀呆望着吱呀轉動的出風口所透出的斑駁光影,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林蔚說的他都知道,帝都那邊的人手還未到,而據從向強那了解的消息,蔡子民那幫人都是荷槍實彈,甚至連自動步槍都有數十把,他或許能憑借功夫底子幹掉一兩個,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也許最終不光沒能得到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