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我都八歲了。”

沒辦法,誰讓他長了一張包子臉,害得張悅看見了就想捏捏,而且這笑話很冷啊,就像她前世聽到的:某小孩子說,我今年兩歲半了,別把我三歲小孩唬。

姚紅姑已經說過梨童很多次了,要喊嬸嬸,怎麽能喊是人家名字?不過今兒沒有外人在,她就不訓斥他了。

“過來,怎麽玩的這一身灰?還有許多樹皮?”姚紅姑騰開手給他拍灰,梨童鼓着嘴說道,“娘,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沒去玩,我是在做大事。”

姚紅姑哧的一聲笑出來,“你天天的拿着個小刀在那兒削樹棍,你還辦大事了,辦什麽大事呀?”

張悅一邊揭開籠蓋,拿筷子戳了戳,估摸着再悶一會就能熟了,這才接口道,“紅姑姐姐,你還真冤枉他了,是我讓他削的。”

梨童立即得意的把頭搖着,你看,你看,我就說我是在辦正事吧。

“悅娘,你削那小樹棍兒幹嘛,還是青皮的,當柴燒也太小了些吧?”

張悅撲哧一聲笑出來,紅姑同學你也太好笑了吧,見過人把柴劈那麽細的嘛?

“我是打算教梨童算術,所以才讓他削那些小樹棍的。”

梨童立即獻寶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上面畫着許多不同的小樹棍,有些是光光白白的細杆兒,有些是中間留了一段青皮,有些則是兩端留了些青皮。

姚紅姑倒奇了,學算帳不是要弄算盤珠子麽,怎麽削起樹棍來了?

“梨童看你這樣子。是成了,拿出來我瞧瞧。”

梨童答應一聲,立即飛快的跑出去。然後又跑了回來,已經用衣服兜了許多長度一致的小樹棍了。

張悅看了一眼。這孩子幹事很仔細認真,削的十分齊整幹淨。

她看了看,點點頭,十分滿意,“之前我教你十以內的加減,你記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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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童立即獻寶一樣,“我每天晚上臨睡前都會練習好幾遍的。虎娃還說奇怪來着,不過跟我比過幾次後,他也敗了噢,他還說。悅娘教的方法比他私塾裏先生教的還要簡單方便呢。食指是一、中指是二,無名指三,小指是四,單獨翹起拇指是五……握緊拳頭是零……”

“好,那我考考你。五加三等于幾?”

梨童立即把右手舉起三只手指,左手舉起一只大拇指,得意洋洋而快速的回答道,“八!”

“二加四等于幾?”

梨童将小拇指和大拇指翹起來,清脆的嗓音答道:“六”!

張悅又考了減法。果然這小家夥都一通百通,答的快又迅速。

姚紅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剛開始張悅在院子裏用樹枝畫那些奇怪的名叫阿拉伯數字符號時,她還只當他們在玩,沒想到這才幾天哪,她兒子居然會這樣多的學問了。

張悅滿意的點頭,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揭開鍋蓋,用筷子戳了一個牛奶小饅頭出來,“獎勵給你的,快吃吧。”

梨童歡呼一聲,趕緊去洗了手來,将小饅頭放在手裏,不時呼燙卻又舍不得放下,還不時用手去捏耳朵,然後小小咬一口,驚奇的眼睛發亮,“悅娘,好好吃噢,酥酥軟軟的,香香甜甜的,還有一種很特別的香味,和一般的饅頭不太一樣,嗯,真好吃。”

張悅也趕緊裝了四個放在盤子裏面,替婆婆煽涼一個遞給她,又拿一個給姚紅姑。

姚紅姑看着眼前這個只有嬰兒手掌大小的小饅頭,晶瑩透亮,看着都喜人,而且一股香甜的奶香味兒,直往人鼻子裏鑽。

李嚴氏本來年紀大了,牙口就不好,這小饅頭正适合他,而且滿口溢香,她先前的擔憂和猶豫徹底沒了,連連點頭,“好吃,不錯,真的不錯。”

姚紅姑也只剩下驚嘆了,悅娘現在在她的字典裏就是神奇二字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到的,居然能用那麽腥膻的牛乳做出這樣松軟好吃的小饅頭來?

梨童吃完一個,又眼巴巴的看着碟子,張悅嘗了一個,李嚴氏吃了一個,姚紅姑吃了一個,現在裏面還躺着一個哪。

“小讒貓,拿去吧,吃完了,我教你十以上的算法。”

梨童立即答應一聲,兩三口就将那小饅頭吞了下去。

張悅又裝了一盤子,給每個人盛了一碗骨頭湯,今天的中飯就是這個了,她點了點,蒸籠裏大約還有三十來個。

這次張悅讓梨童削的木棍,總共有三種,所有的木棍大約都是四寸長,其中削的光光如白杆一般的為一;将中間削幹淨,只留兩頭的為二;只保留中間的青皮,兩頭削幹淨的為五;每樣都有五十根。

“梨童你看這種代表一的樹棍有五十根,那麽你告訴我,這五十根代表多少?”

“五十!”

“好,那麽代表二的也有五十根,是多少呢?”

梨童用手指頭不停的動了動,歪着頭道,“二就是兩個一了,那就是五十加五十,等于一百。”

“非常好,那麽代表五的也有五十根是多少呢?”

這個要稍為難些,梨童算是悟性不錯的,但也用了小半盞茶的功夫才推算出來,“那就是五個五十相加,兩個五十是一百,四個五十是兩百,一共是兩百五。”

“所有的加起來是多少呢?”張悅倒想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梨童拿起一根小樹指有意識沒意識的在地上畫了起來,嘴裏也咕咕哝哝的,“一共是四百!”

“你算聰明的,頭腦反應也很靈活,不過如果以後我這面館生意做大了,客人來付帳,可不能你這樣慢吞吞的,所以我教你一個九九乘法口訣表,遇到類似這樣的情況時,就可以直接用乘法。你先不用管什麽是乘法,你只要牢記這個口訣就行了,它就是一乘一得一,一乘二得二……九乘九等于八十一!記住了嗎?”

梨童想了想,眨眨眼睛,剛開始背的還挺順,也是到最後才有些猶豫,但是總體卻是全對的。

這讓張悅很吃驚,沒想到梨童在數學方面還有這樣的天賦,而且這記性真好,她只說了一遍啊,他居然就記了七七八八了。

“光說不練,嘴把式,現在我們就來練練吧。”

張悅将這一大把粗細均勻的小樹棍攏到一起,豎立在桌面上,突然放開,只見小樹棍們以一種奇怪的姿态糾結架空在一起,但亦有些散落到外圍的。

她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被架空在最底部的二,然後用這根輕巧而利落的将最上端一根五給挑了出來,梨童看的雙眼發亮,沒想到這東西還可以一邊學一邊玩啊。

不過轉眼的功夫,張悅手裏就已經握了一小把了,而且讓人驚奇的是,她在拿到這些樹棍,都是在沒有讓其它樹棍發生變化或是動靜的情況下,有時候那角度真真是偏又驚險的很。

終于張悅朝着四面打量了下,其它的小樹棍都是必要的支柱了,如果再抽或是挑出來,整體就會散架,她把自己手裏的樹棍交給梨童,“請你計算下,我這次拿了多少分?”

梨童立即答應一聲,仔細數了起來,他首先将一二五不同的樹棍分開來,然後他突然擡起頭,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張悅道,“悅娘,假如有些是整的,可以用你教我的九九乘法表,但是有些是散的,我可以把乘法和加法用在一起嗎?”

看見張悅鼓勵而欣慰的笑容,梨童就知道自己想對了,頓時更加興奮起來,雙手不停的歸置小樹棍,嘴裏喃喃自語,沒到一會兒,就得出結論,“共計是六十八分!”

“啪啪!梨童你真的好棒,太厲害了。你自己就陪着奶奶在家裏,好好練習,就用剛才我用的方式,這樣可以一邊玩一邊算,而且每次得出的結論也會不同。我和你娘還有些事要做。”張悅情不自禁為他鼓掌起來,這孩子真是太聰明了。

“好的,悅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奶奶的。”梨童小大人似的拍着胸脯道。

李嚴氏坐在那裏,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摸了摸梨童柔嫩的臉蛋,心裏嘆息一聲,要是自己也有梨童這樣的孫子該多好。

張悅将姚紅姑拉到一旁,仔細的叮囑起來,她要姚紅姑去洪記雜貨鋪訂做蒸制小饅頭的蒸籠。

“尺寸嘛,就是一般饅頭蒸籠的四分之一大,這樣差不多一籠可以蒸十個小饅頭了。”

張悅之所以要用訂制這東西,是因為她打算接下來要做點其它東西。

姚紅姑張口結舌的看着張悅,“四、四什麽之一是多少?”

呃,張悅拍了拍自己腦袋,只得用手在家裏這只大蒸籠上面比劃了下,姚紅姑這才恍然大悟,臉上也有些尴尬起來。

“沒關系,你要是願意,回頭有空我也教你識字和算術。”

064、萌萌小正太

姚紅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悅娘,你說的是真的,你、你要教我識字?”

“當然是真的啦,你要是會認字,對我幫助也大啊,不過暫時是沒什麽空了,得等一陣子。”

姚紅姑激動的不行,從古到現在,女人總是被冠以無德就是才的名聲,更別提像她這樣窮人家的女兒了。

因為不只字,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這樣遙遠不可企及的夢想,卻在今天被張悅這樣簡單的提出來了。

她都覺得自己的心猛然狂跳起來了,她想着,如果她也識字懂文,梨童他爹是不是就不會抛棄他們母子了?

姚紅姑想到什麽,突然就朝着張悅跪了下去,把她吓一跳,拉她起來,她卻不肯,而且還流下淚來,“悅娘妹妹!謝謝,謝謝你願意教我和阿童識字,還教他算術,還讓我們來你店裏做工,而且照顧有加,供吃供喝,你這份大恩大德,姐姐我無以為報,以後只要妹妹有任何差遣,姐姐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這是說哪兒的話啊?她教梨童的目的可是為了她自己個兒。

她可不是聖母小白花,更不是拯救世人的觀世音菩薩,她之所以教梨童認字和數學,當然是希望他以後可以成為自己面館,甚至未來更大酒樓的帳房先生。

開始時是這樣打算的,沒想到梨童那樣聰明,認字上面已經很厲害了,在數學方面簡直是天才,一點就通,還能舉一反三,她更加喜歡,所以才願意多教些。

這些阿拉伯數字,這些九九乘法表。這些簡單的加減法,也許在古代是很稀罕的東西,不過在現代幾乎大街上人人曉得。她也沒有什麽要據以物以稀為寶的想法。

姚紅姑是梨童的兒子,為人又實誠。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過幫助,她能拉她一把,自然是願意的,不過是舉手之勞,沒想到姚紅姑居然這樣激動,好像自己成了她救命恩人一般。

不過張悅也沒有和她說明白,前頭說過了。她是個生意人,或許姚紅姑這樣的心理狀态對于她來說,是件好事,反正她又不會讓姚紅姑去替自己殺人放火。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別說這樣的話,我只不過是盡我所能,希望大家都過上好日子罷了。”

姚紅姑抹着眼淚,“嗯。悅娘,那我去洪記雜貨鋪了,你還有啥想買的不?”

張悅從鐵皮桶裏舀了熱水過來,遞了毛巾讓姚紅姑洗把臉,這淚痕顯見的從這裏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怎麽欺負人家了呢?

姚紅姑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毛巾,匆匆洗了把臉,這才出門去了。

張悅拿來一個竹籃子,用小壇子裝了好幾下開水,擰好壇塞,上面覆蓋一層布,然後将裝饅頭的碟子一一擺放在上面,固定住後,又在籃子外面蒙了層厚厚的布棉,這才和李嚴氏交待起來。

“娘,你覺得這些小饅頭如果拿去賣,會有人喜歡嗎?”

李嚴氏點頭,“當然,這小饅頭十分好吃,我覺得小孩子和老人可能比較喜歡。青年勞動力吃這個可能有點小,不太飽肚皮。”

“娘,你說對了,我正有這個打算,我這裏裝了二十個小饅頭,我打算分別送些到翡翠軒酒樓、肖老板家、還有縣令大家那裏,只要他們其中一任何一家願意訂購,我們就不會虧本了。”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着點兒,我剛才隐約聽到外面嘩啦啦的,好像下雨了。”

“娘,你就放心吧,你要幹什麽,就吩咐梨童扶您。”

張悅将頭探到外面,發現院子裏都濕了,估計是剛才那會兒有陣急,現在是小雨絲在飄了,她想了想,拿塊藍布巾将頭包住,就那樣走進了細雨中。

縣令最大,所以她先去縣衙,結果陸自和周師爺他們不在,大概是出去辦公務了,她便只能将碟子裏裝的六個牛奶小饅頭遞給了縣衙的管事,讓他代為轉交。

第二家是翡翠軒,原先細細的雨絲,逐漸有些濃密起來,張悅也加大了腳步,急匆匆的跑進了酒樓,差點和一個人迎面撞上。

“唉呀!”對方發出聲音來,張悅趕緊伸手将她拉住,連聲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小婦人走的太急了,沖撞了貴客。”

兩個人同時擡頭,張悅隐約覺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婦有些面熟,少婦的臉上也顯出猶豫的神色來,“這位娘子面熟的很,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她這一說話,張悅就想起來了,這不是月前自己在山上救的那個被蛇咬的少婦嗎?

是了,雖然換了衣服,頭上戴的首飾也多了些,但是張悅卻還是認出來了?

這時候樓梯上響起噔噔的聲音,接着一個萌萌軟軟的小男孩聲音傳了下來,“娘親,你等等鳴兒,娘親,等等鳴兒。”

是了,當日那小男孩也自稱鳴兒。

少婦只得朝着張悅溫柔一笑,然後轉過身去到樓梯邊接了小男孩,溫柔的替他整理着衣服,“鳴兒跑的這麽快,小心摔跤!”

柳平潮也跟着走了下來,一眼看見樓下的張悅,忙笑起來,“張娘子來了,快請屋裏坐。”

小男孩朝着張悅看過來,突然瞪大眼睛,然後不停的拉扯着少婦道,“娘親,嬸嬸,是那個嬸嬸。”

少婦狐疑的看着小男孩,“鳴兒,什麽嬸嬸?”

“娘親,當日你在山上被蛇咬了,就是這位嬸嬸救了我們,還把你背到廟裏,後來娘親睡走了,她就走了。”

柳平潮臉上閃過一絲驚喜,“鳴兒說的是真的?你瞧清楚了,真是這位嬸嬸嗎?”

鳴兒又打量了下張悅,然後有些不确定的說道,“應該似的,不過當時那位嬸嬸的臉色不太好。”

張悅差點笑出聲來,那時候她剛穿越過來,那悅娘身子差,天天吃的又不好,面黃肌瘦是再所難免,這陣子,她天天喝骨頭湯,吃的又好,雖然累了些,但是面色紅潤是肯定的。

柳平潮急步走過來,态度越發客氣恭敬,“張娘子,不知道鳴兒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月前你是否在山上救過他們娘倆?”

張悅老實的點頭,臉色淡淡的笑道,“不過舉手之勞罷了,相信遇見任何人都會伸出援助之手的。”

“唉呀,真是你,那請恩公受玉娘一拜!”那少婦說罷放下小男孩,就要朝着張悅下跪。

張悅哪裏會讓她跪,立即将籃子放到一邊,将她扶了起來,“柳夫人太客氣了,小事一柱,不必挂在心上。”

玉娘眨眨眼睛,突然笑道,“你怎麽會喚我柳夫人,呵呵,你不會以為他是我相公吧?”

張悅有些尴尬的笑笑,難道不是嗎?因為她發現那叫鳴兒的眉眼間有些像柳平潮。

柳平潮也笑起來,一邊吩咐人給張悅上茶一邊說道,“我給二位介紹下,這位是張娘子,在青峰縣傳的頗有名氣的柳葉面就是她做出來的;這位呢是我的妹妹閨名柳平玉,夫家姓上官。”

張悅自己也笑起來,柳平玉這才站起來,親切的拉着張悅的手道,“我在家中排行第三,家裏人一般都喊我三娘或是玉娘,你不許喊我上官夫人,只許喊三娘或是玉娘。”

張悅一怔,沒想到這少婦倒挺爽郎可愛的。

“小妹就是這個性,還望張娘子莫要見怪。”

“怎麽會,三娘個性活潑可愛,我很喜歡呢,既然如此,你也直接喚我悅娘,我的全名是張悅娘,熟悉的人都喚我悅娘。”

柳平玉立即高興的點頭,随即拉過上官鳴,“鳴兒,快過來見過你悅娘嬸嬸,要不是她,我們娘倆現在都不知道落到哪裏去了?”

上官鳴有模有樣的拱手給張悅行禮,“鳴兒見過悅娘嬸嬸,當日多虧有嬸嬸有援手,嬸嬸的大恩大德,我們上官家一定牢記在心。雖然我們上官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但是在洪都裏也是有幾分臉面,以後若是嬸嬸要去洪都辦事,只管去大槐樹胡同尋上官府即可。”

“哎呀,這張小嘴,怎麽這樣會說話兒呢。”張悅蹲了下來,扶住上官鳴的肩膀,忍不住去掐他胖嘟嘟的小臉蛋,心裏有說不出的歡喜。

果然小孩子都是讨厭被人掐臉蛋的,上官鳴不像梨童直接打掉了她的手,而是憋紅了臉,很想反駁的樣子,但是可能礙于她是自己娘親的救命恩人所以才忍着,只是一張臉卻皺成了小包子。

猶記得她的女兒,她前世的女兒,大概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所以小小年紀就很成熟,也常常語出驚人,看着上官鳴,她的眼圈逐漸就紅了。

不過她很快就收斂了這樣的情緒,轉身去掀籃子,頓時那裏就飄出一股讓人流口水的香氣來。

“嬸嬸也沒有什麽好見面禮給鳴兒,這些小饅頭是嬸嬸新近做的,鳴兒嘗嘗?”

上官鳴驚奇的看着手中的小饅頭,還沒有他手掌大,但是卻松軟的讓人不可思議,而且一股從未聞過的奶香味往鼻子裏直蹿,引得他口水直流。

他連忙看向娘親和舅舅,柳平玉也拿過碟子細看,“呀,悅娘妹妹的手真巧,這小饅頭好可愛,而且香味很特別。”

065、有人跟蹤

上官鳴看見舅舅點頭了,立即歡呼一聲,但是并沒有立即用手拿,而是極為優雅斯文的用筷子挾起了一只,小小的咬上一口,臉上現出極為滿足的神色。

連續吃掉三只小饅頭後,上官鳴這才停了筷子,“悅娘嬸嬸,你真厲害,比我府裏的廚子還要厲害,這小饅頭真好吃。”

張悅又端出兩碟子來,原本還有一碟是準備送給肖老板的,不過她現在心裏高興,索性都拿出來了。

“喜歡就多吃點,不過要注意噢,如果是吃饅頭的話,在吃的太飽之後,不要喝水。”

柳平玉頭次聽說這樣的話,不由好奇的問起來,“這又有什麽說法?”

張悅笑道,“那是因為饅頭遇水會發漲,如果人已經很飽了,再喝水,就會漲的很多很多,你說吃太多,是不是會傷到胃呢?”

柳平玉這才恍然大悟,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有些販夫走卒們吃饅頭時,要一邊喝邊吃了,原來不但是因為口幹,而是因為這樣的話,就可以借助發漲的饅頭抵飽了。

“果然人生處處有學問啊,悅娘妹妹,不知道為什麽我和你一見如故,要不然我們結拜好了!”這位上官夫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是真的天真單純直爽,還是僞裝出來的。

如果是真直爽,這樣的人倒可以交個朋友,如果是因為她的救命之恩而裝出來的,那心機也太深了,張悅可消受不起。

但,她和這位柳平玉是兩個世界的人,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所以她于結拜一事并沒有多少熱情,因為她并不想攀附權貴。

“三娘。結拜一說,不過是一個心理作用,你我若真心相待。不結拜也會情同姐妹,你我若以後有了變故。産生了離心的行為,就算結拜了,也終究是傷感散場,所以結不結拜,真的沒關系。”

柳平玉挽住張悅的手臂,“為什麽我覺得所有的事兒,所有的話到了你這裏。都會有新的理解呢?我見戲文裏唱的兩個人一見如故,便結為姐妹,不過聽你這樣一分析,我覺得倒也是了。比如現在我們雖然未曾結拜。但亦互相稱呼姐妹,關系也形同姐妹了。”

柳平潮眸光微閃,頗有興味的看了一眼張悅,他暗自揣測起來,自家妹子。什麽性格他最了解,最是單純直爽,只憑感覺待人。

比如這次,他被東家派來這青峰縣照看翡翠軒酒樓的生意,妹子便認為他這個大哥是被下放了。和翡翠軒酒樓在江都總店的老夫人好一番吵鬧也未有結果,便任性的帶着鳴哥兒跑到這青峰縣來看她。

這張娘子行事常讓人意外啊,她難道是怕被別人說她攀附權貴嗎?

柳平玉難得遇到一個可以忍受她話唠的人,一番交流下來,更是把張悅當成了知交閨蜜,要不是柳平潮提醒說天色已晚,她恐怕都要拉着張悅聊一晚上了。

“悅娘姐姐,你明天還來嗎,你說話簡直太有趣了。”柳平玉拉着張悅的手不肯放,明知道天邊的晚霞已經落下,呈現出灰色,遠處已經有人家點起了燈。

柳平潮正想替張悅解釋一句,豈料她已經開口了,倒是老實的很,“明天還要開店做生意,恐怕不能陪妹妹聊天了,不過如果你願意,可以來面館坐坐。”

“真的嗎?聽我哥說你自創了柳葉面,味道還不錯,明天我一定去嘗。”

兩個人又說了一番送別的話,這才各自分開,柳平潮原本打算讓一個小夥計趕馬車送張悅一程,不過被張悅拒絕了,這裏離葫蘆巷子也沒有多遠。

再說了,外界本來就傳她與柳平潮不清不楚的了,如果這麽晚再坐人家的馬車回去,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柳平潮也知道她的顧慮,便未再堅持。

張悅橫挎着籃子,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面,許多店門早就關了,只有店門口的兩盞燈籠像鬼火一樣在晃悠。

突然憑地起了一陣風,吹的她一陣瑟縮,她只得将蓋籃子的布揭下來,打算側着身子躲着風頭紮在頭上,豈料卻看見背後有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她的心卟嗵一聲差點跳出嗓子眼,慢慢的紮緊布,這才感覺臉上稍為暖和了些許,她不敢回頭,只是眼睛卻時刻瞄到後面,慢慢往前走去,走到拐角的地方突然貼在牆上,朝着後頭打量,竟真有的七八個蒙面人正步伐不一的朝着她這邊摸來。

這七八個人,有些人手裏拿着粗大的樹棍,有些人手裏拿着麻袋,還有兩個人手裏竟然提着明晃晃的鋼刀。

張悅拼了老命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起來,又往口袋裏揣了一堆小石子。

她看看前面又要拐角的地方,深呼吸一口氣,輕手輕腳的朝前跑去,她想确定一件事,這些是人無心正好和她撞到一塊的,還是有意跟蹤她的?

如果他們也跟到這條胡同的話,那就不用說了,是沖着她來的?

她自來到這裏,便結下了不少梁子,惡霸李三,還有那個黃虎,楊氏油坊的老板,李梅花,這些人都有可能。

只是她還沒跑到胡同拐彎的地方,就聽見後面有人大喊了聲,“這娘們在這兒,快,快抓住她!”

張悅已經顧不上許多了,這胡同裏光線甚暗,她基本看不清楚,只能聽見聲音的方向,抓起一把石子就擲了過去,接着聽見哎呀卟嗵亂叫的聲音。

“誰打我的頭?”

“我的眼睛,痛死老子了!”

“我-草-。是前面那娘們幹的,這點子有點紮手,大家小心着點兒!”

黑暗的胡同裏,只能聽見張悅粗重的喘息聲,張悅倉皇向前奔跑着,這條胡同平時走起來也沒有多長,為何現在像跑不到盡頭呢?

雖然她視力不錯,但還是跌了好幾跤,手掌都被地面刮破了。

她原本打算往家跑的,但是後來一想,家中不是小孩子就是眼盲的老人,這些人看起來都兇狠的很,不能往家引,否則會害了梨童和婆婆的。

于是她腳步一轉,便蹿進了另一條不知的巷子裏,想借機擺脫他們,豈料這些人卻跟狗皮膏藥一樣難纏,怎麽也擺脫不掉。

“呯!”張悅整個人撞到了一堵牆,差點把她腦門子都磕破了,她雙手四處亂摸,怎麽可能,這,這巷子盡頭怎麽會有堵牆?

身後的腳步由淩亂不齊,逐漸到整齊劃一,張悅轉過身來,背抵着牆,看見前面隐隐綽綽有幾個黑影。

她顫抖着聲音道,“各位江湖好漢,你們一定是找錯人了,小婦人身上沒錢。”

“卟”的一聲後,一團火光亮起,竟是有人點了火把,為首一個高大的男人蒙面只露出一雙猥瑣貪婪的眼睛,還拿起火把朝着她面前一照,把她吓的一瑟縮。

他這才故意尖着嗓音道,“沒錯,找的就是你,爺幾個不要你的錢,只要你的人,哈哈!”

有了火光,張悅也迅速看清楚了這幾個人的位置,她手裏還捏着最後一顆石子,她得找到一個好的突破口,一擊必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為首的男子看着張悅的小模樣,不由奸笑道,“小娘子,爺我勸你別再掙紮了,老老實實的跟我們回去,把我們的老大侍候好了,有你的好兒呢。”

“你們老大是誰,想讓我侍候他,總得知道個名吧?”

“我們老大是……”其中一個男子剛想說,卻被拿着火把的那個人一耳光煽翻在地面上,“蠢貨,老大一再交待,不可以洩露了身份。兄弟們還愣着幹什麽,上前打暈了裝麻袋帶回去,春霄一刻值千金哪。”

“慢着,我有話說。”張悅雙手往前一撐,擋住他們想要靠近的步伐,随即故意擡手捂起嘴,妩媚一笑,朝着他們幾個抛了下媚眼,将自己的衣領口拉松了些,露出雪白細膩的脖勁,看得那幾個人直咽口水。

“我說你們好傻呀。”張悅故意用那種軟軟嗲嗲的聲調說了這句話,果然讓衆人一愣,為首的那個更是色眯眯的盯着她高聳的胸(脯)道,“你什麽意思?”

張悅不退反進,扭着水蛇腰,走的那叫一個妖嬈動人,把這幾個人眼睛都看直了,她走到那個為首的男子面前,伸出左手勾住了他的頸項,右手指尖在他的胸膛上滑了下去,一下子握住了他的老二,他渾身一顫,滿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張悅,喘息了聲,“你,你……”

張悅眼睛眨了眨,淚水盈于眼眶,楚楚動人的說道,“奴家又不是那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自然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既然已經無法逃脫了,與其被各位大爺們殘忍的對待,倒不如乖覺些,盡心侍候好各位大爺,興許還能讓各位對奴家憐香惜玉呢。”

為首男子的氣息已經嚴重不均勻了,因為張悅的手可不止是放在上面,而是有些粗魯的在上下(撸)動,隔着衣料,還有一絲痛楚,痛苦中的快樂,這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066、智鬥綁匪

他逐漸放松了警惕,“沒想到你手還挺巧的……嗯,輕點兒,小賤人,你是想要讓大爺我沒辦法傳宗接代嗎?”說罷他的賤手便朝着張悅的胸部襲去。

張悅卻是拿手擋住了,媚眼流波的看着他,“難道你想被人圍觀不成?”

他立即邪笑起來,朝着四周揮了揮手,“你們退遠些,不要打攪了爺的興致。”

“你這樣做如果老爺知道了……”後面有個人弱弱的抗議起來。

“你們不說,沒有人知道,除非你們活膩了!”男子的聲音陰滲滲的,那些人立即低下頭,退到一邊,他這才笑着轉過臉來,“小娘子,讓大爺我好好香香你。”

就在這時候,驚變陡生,張悅猛然加大手中的力氣,死命的握緊并且朝着反方向一扳,她聽見咔嚓一聲低而清脆的骨裂響。

“啊!”蒙面男子痛的跟殺豬似的,立即驚動了後面的人,他們就想要圍過來,張悅将地上那鬼哭狼嚎的男子一把扯了起來,撥下頭上的素銀簪子,對準那男子的喉口,“統統讓開,否則我就紮死他!”

“張悅娘,你是逃不掉的,你竟然敢弄壞我的(子孫)根,看爺脫身後如何修理你,啊——痛死我了!”

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她騰出一只手将那男子臉上的面巾往下一扯,立即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張悅瞳孔一縮,這不是當日跟着楊成業的小厮嗎?

那天在錢府,她點中了他的睡穴,她還曾借他的衣服去騙了李梅花。

果然是楊成業搞的鬼,見軟的不行,居然想硬搶!

張悅将素銀簪子往他的頸上一紮一頂。立即出現一個血點,疼的他再度哇哇大叫起來。

張悅陰森森的低笑起來,“我要是你。就乖乖的不說話,你還想修理我。就憑你們今天這檔子事兒,就夠你們在牢裏吃幾年飯了。走!”

她剛才故意引他們說話,就是為了找出其中的頭來,果沒找錯。

那些人當然都是楊府的家丁了,而被張悅現在挾持在手裏當人質的,乃是楊府總管楊威遠的兒子楊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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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