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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似的。

“是姑姑啊!我們一家三口天天在這裏吃兩頓上好的骨頭湯柳葉面,為家中省了多少糧食,一碗八個銅錢,兩碗就是十六個銅錢,人家可有說什麽,可有收我們的錢,或是從工錢裏扣?都沒有,這樣的好東家,現在你上哪裏找去?這樣的美差,是誰找給我們的,是姑姑啊!當初若不是姑姑極力推薦我們,我們哪裏有這樣的好機會。而且兒子還跟着悅娘嬸嬸學了許多書本上沒有知識,比如這算術之法,悅娘嬸子可有問你要半點學費?”

虎娃每問一句,方氏的頭就低下去一分,臉上也憋的通紅。

她不是不懂這些道理,只是她潛意識的把自己的位置托高了,覺得自己兒子未來是要當官老爺的,姚紅姑這樣讨好她是理應當的,就連張悅娘也應該讨好她的,現在對她好,是為未來謀劃的,等她兒子當了官老爺,她自然也會回報她們的。

“您一直覺得我肯定會當上官老爺,所以不把姑姑當回事,連悅娘嬸嬸你也不放在眼裏,只是世世難料,就算我已經将書本上的知識都讀懂讀透,但也未必能中,就算中了童生,離官老爺也早着呢,還要考秀才、考舉人,只有考過了舉人,才能馬馬虎虎算是和官老爺沾了邊,這中間得經歷多少事多少年,你怎麽就一定肯定我能考到,能當上,萬一到時候我考不到,那你這些年欠下的人情又該怎麽辦?”

兒子考上舉人甚至是狀遠,當官老爺,這是方氏一輩子的心結,也是他們全家奮鬥的目标,所以虎娃一說不行,她立即就急了,“你這麽聰明,怎麽會考不上,一定會考上的,一定會,一定會的!虎娃,那張悅娘和你說了什麽,你不會想學梨童不考試,直接去當奴才吧,那娘可告訴你,你如果真要這樣做,娘就一頭撞死,也不要看見你淪為下賤的奴才。這些下賤的事讓娘來做就好了,你以後是要當官老爺的,你怎麽能做這些事呢?”

虎娃看自家娘親那模樣,只得無奈的搖頭,可能也是被欺負,被壓迫的太狠了,所以這方氏便固執的将心願定為科考之路,一旦他露出一點苗頭,她就要說這樣的話,以死相(逼)的話來。

“娘,你別着急,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我們現在尚不是官老爺,還需要靠着別人幫襯,就算哪一日我真當了官老爺,你也不能如此欺負人啊,尤其姑姑還是我們的親人。”

“比方也不行,虎娃,娘這一輩子沒啥心願,就想看見你好好的給娘争口氣,考個舉人,考個狀元,當官老爺,給那些個人瞧瞧,讓那些以前欺負過咱的人都來求咱,那娘就算是死都安心了。”方氏哭了起來。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考的。”虎娃不自覺間被方氏帶離了原來的話題。

而在後面竈屋間的張悅自然是将這一切都聽在耳裏,她心想,不知道這方氏是無心,還是有意,不過的确是個歪樓的高手。

虎娃和方氏互相安慰了一會之後,虎娃這才道,“娘,我替你争氣,你也替兒子争氣好不好?你想想,就算你不看在親戚的份上,你也得給悅娘嬸子一個臉面啊,現在姑姑和梨童是他們家的下人,你欺負他們,不就是欺負她嗎?而我們現在還需要寄人籬下,在他們手底下幹活,得罪了東家,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啊?而且,你想想,悅娘嬸子和縣令關系那麽好,如果以後我考試時,能得到縣令的舉薦,那肯定是事半功倍的。”

092、執念,無可救藥

前面那些其實方氏都知道,不過因為她潛意識将自己放在官老爺的老娘地位上,所以才會自動忽略,但是虎娃最後一句卻是拿捏住她的死穴了,一切和兒子前途有關的事兒才是正經的大事。

想到這裏,她立即軟和下來,“好吧,娘聽你的,不過你覺得她會幫你嗎?”

方氏小聲說着,幾乎是貼着虎娃的耳朵,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張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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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們認真幹活,大家互相幫助,我相信悅娘嬸嬸會的,從她無私教我們算術之法,就能看得出來,悅娘嬸嬸是個好人。”虎娃故意大聲說道。

方氏剛開始還不明白,後來一轉眼珠,才知道兒子是說給大家聽的,當下心裏歡喜起來,還是兒子聰明。

好吧,兒子說的有道理,他現在還不是官老爺,她是不能太得意嚣張的,還是先低調隐忍些,等兒子當了官老爺,到時候看這些人怎麽哭着來求她。

張悅娘,姚紅姑之流,其實從心底她還是看不起的,不過眼下情勢所(逼)就先服軟吧。

方氏是聰明人,知道兒子現在需要借助張悅的勢,而姚紅姑和梨童現在可是張悅娘的下人,想要讓張悅開心,首先得把姚紅姑哄好。

是以她一洗好碗,立即就去搶過姚紅姑手裏的活計,那勤快熱情的樣子把姚紅姑唬的一愣一愣的,簡直不知道自家大嫂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乘着客人少的時候,方氏眼圈一紅,就拉着姚紅姑的手,眼淚啪答就掉了下來,未語先哽咽起來,看的姚紅姑都慌了,原本才要堅硬一點的心立即崩塌。

“大嫂,你這是做什麽,怎麽哭了?”姚紅姑慌亂的拿帕子替方氏擦眼淚。

方氏拉着姚紅姑的手,吸了吸鼻子。“紅姑啊,我們都是女人,你自然是知道的,女人有多不容易,更何況是帶着三個孩子的寡婦就更不容易了。”

一上來先訴苦,姚紅姑想到自己一個人帶着梨童,受盡千辛萬苦,一時眼圈也紅了起來,連連點頭,心裏對方氏的恨少了些。同情倒是多了些。

“大嫂。我知道。我都知道,咱們女人苦啊。”

方氏一看姚紅姑果然上當,心裏略有些得意,眼裏還在流淚。但那嘴角卻是微微上翹了,“嫂子我,對不住你,只不過我敢拿命跟你保證,我那天對那老貨說那樣的話,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急太慌亂了,你想想,我家那樣的境況。她要讓出二十倆銀子給進華娶媳婦,我手頭上別說二十倆,也二倆也沒有啊。更何況他們娘倆那兇悍的樣子,把狗娃都吓的生病了,你說狗娃才那麽小一丁點。我怎麽狠得下心去呀,嫂子我也是沒辦法呀。”

“嫂子,你別說了,當時聽阿童說的時候,我是挺氣的,後來想想你也不容易,這事兒既然都過去了,以後就別提了,誰讓你是我嫂子呢,只要你好好對我大哥,我就什麽都不圖了。”

“紅姑,這個你放心,進源他既是你大哥,也是我男人,我能不管他嗎?再說了,我們一家人現在這樣辛苦是值得的,只要虎娃中了,到時候當了官老爺,我一定不會讓他忘記你們的,到時候讓虎娃買一座大宅子,把你,還有阿童,還有進源我們都接過去享福。”方氏見姚紅姑果然吃這一套,心裏頗為得意,已經開始誇海口,開空頭支票了。

“虎娃如果真有出息,能夠孝順我哥,也不枉我哥疼他一場,至于我和阿童,我們已經是李家的下人了,以後怎麽樣都是主子說了算的。”姚紅姑倒是沒有被方氏盅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那……你不氣我了吧?”方氏再度小心翼翼的試探。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都過去了,從今兒起,我們好好的,別給悅娘惹事,也就成了。”

方氏心裏頭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甚至還想翻白眼,心想這姚紅姑才當一天的奴才,怎麽就奴性這麽重呢?還處處為那個張悅娘考慮。

要她說呀,這個張悅娘也是個有心機的,拿那麽一丁點銀子,就收買了兩個人心,如果張悅娘真是好人,應該直接把面館一半送給姚紅姑母子才對,才拿那麽可憐兮兮的一成出來,結果還收了人家當奴婢,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她要不要仗義一回,讓這個傻小姑子明白下是非道理呢?

方氏眼珠子一轉,算了,虎娃說現在尚要借助張悅娘和縣令的那層關系,暫時就不說破了吧,等到虎娃中了之後,用不到她了,到時候再告訴姚紅姑,讓她們倆個自己內鬥去吧。

“紅姑,我都聽你的,以後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你讓我指東,絕不指西。”方氏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倒把姚紅姑惹笑了,“你可是未來官老爺的娘親,我只不過是個下人,我可不敢使喚你。”

方氏聽了這話,雖然知道是揶揄,但是心裏亦是洋洋得意,故意假裝生氣的就去撓姚紅姑的癢癢,“你個小蹄子,我讓你猖狂,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哎喲,好嫂子,饒了我吧,太癢了,我從小就怕癢,哈哈。”姚紅姑側着身子,躲着,哪裏躲得過敏捷的方氏,很快就求饒起來。

李嚴氏一邊翻曬着柳葉面,一邊聽着前頭隐約傳來的笑聲,嘴角微勾,朝着張悅的方向道,“這個方氏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張悅托着手裏的面團,對着炕面上開始削了起來,聽見婆婆的話,冷哼一聲,“管它如何,只要不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就成,如果敢拿我作伐子,我張悅娘是那麽好欺負的人麽?”

李嚴氏想想也是,這個從異世空來的媳婦彪悍着呢,連男人都不怕的,更別提是個有心機的婆娘。

“我知道你能幹,不過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也不過是白操心罷了。”李嚴氏的語氣裏隐有失落。

張悅趕緊安慰道,“娘,看你說的,我哪裏不曉得,你是好心提醒我注意着她呢,我心裏有數。對了,我看那田大夫也給你治了有幾天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以前吧看人總是模糊一個輪廓,現在好像清亮一點了,不過還是看不清楚人臉。我看這田大夫是有些本事,以後你見着人家,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樣了。”她當時可吓壞了,真怕田大夫暴跳起來,不給治。

“他們理虧自然不敢怎麽樣?如果那個大夫真的能治好娘的病,我自然是會好好的尊重他,并且送他一份大禮。”

李嚴氏這才點點頭,專心翻柳葉面,沒再說話。

自從張悅發現幹柳葉面的好處後,一得空就會晾制,然後前後竈基本就包給姚紅姑他們了,來了客人,只管拿了幹面去下,然後再澆上湯,調上味兒,就成了。

也只有縣令大人來了,指明要吃現削的,她才會上場。

其實味道的細微變化,也只有味覺特別靈敏的人才能吃得出來,大部人是感覺不到的。

張悅削完一個面團,趁着歇了會的功夫,洗了手來到周連勇的布莊。

現在日子稍微好過些了,她想替全家人都做幾套衣服。

周連勇一看見張悅來了,自然是親自招呼,聽說她要做衣裳,趕緊就把她往絲綢櫃那邊領,誰知張悅卻是搖頭。

她手頭現在雖然有幾百倆銀子,但是現下還有許多事要做,這些絲綢的衣服做上一件就要幾十倆,他和婆婆加上姚紅姑梨童共計四人,至少要花掉一百倆。

不是她不舍得,而是目前這種境況,沒必要浪費這種錢,還是棉衣比較實惠。

周連勇聽了她的情況,便喊來了裁縫師傅,那老師傅也是經常接待客人的,立即把準了張悅的要求,并且介紹了合适的布料,至于棉花也有檔次的。

張悅把李嚴氏、姚紅姑、梨童等人都喊過來量了尺寸。

姚紅姑百般不肯,這才拿了錢,她哪裏好意思要張悅替她做衣服,怎奈張悅執意,她只得愧受了。

方氏聽說張悅給姚紅姑他們做衣服,那眼睛都快綠了,只是張悅沒有喊她過去,她也不好主動過去,只是心裏卻是怨恨起來,大家一樣做活,為什麽只給姚紅姑做衣服,不給她們做?

倒是虎娃小小年紀,想的十分通透,“姑姑和表弟現在都是悅娘嬸子的人,她自然是要替他們做衣服的,我們自己有手有腳,又有工錢,不需要別人替我們做衣服。”

只是方氏心裏還是不舒服,她可是未來官老爺的娘親啊,連她都沒有穿上好衣服,憑什麽姚紅姑能穿上?

李嚴氏聽說媳婦給做新衣服,心裏是高興的,但是嘴裏卻有些不舍得,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把李家的祖宅給贖回來,衣服嘛,只要不是破的不能穿就行了。

梨童畢竟還是孩子,一聽說做新衣服立即高興的壞了,量了尺寸回去就跟虎娃狗娃一個勁的得瑟,狗娃不懂事,便抱着方氏的腿道,“娘,我也要新衣服。”

093、天才,低劣人性

方氏直接擰起狗娃的耳朵,把他給疼哭了,“做做做,你有錢沒,你就想做新衣服?你整天除了吃,除了喝,除了玩,你還會幹嘛?”

方氏故意在那裏打孩子,指桑罵槐的,大家也不理她,讓她折騰去。

虎娃太了解自己老娘了,知道勸不過,便搖着頭抱着書本,窩到竈前面,暖暖的背書去了。

大家量完尺寸都各自回去幹活了,姚紅姑因為心裏感激張悅,手下越發賣力。李嚴氏則是抱着拐杖,臉上倒有些蔫蔫的,她是不太主張張悅娘這突然大手大腳的沖動,心裏暗暗想着,倒底不是自己的親媳婦,非要和她背着來。

如果能先把李家的祖宅給贖回來,她就算立即閉眼,也能對得起祖宗了。

只是她也不想想,張悅如果把所有的錢都拿去贖宅子了,萬一接下來發生點啥事,身上一分都無,難道還要賣宅子不成?到時候她們将又會回到當初困頓的時候。

張悅寧可守着小面館,手裏有富餘銀子為未來作打算,也不願意守着大宅子,家裏卻揭不開鍋,要靠四處借貸過日子。

李嚴氏的目光短淺與張悅的高瞻遠矚,本身就一個沖突,不過目前李嚴氏還要仰仗着她,只得将這些埋怨咽進心裏去,小怨慢慢累積,終有一天,會爆發出來的,到時候必将是一場你死我傷的戰争。

張悅在周連勇的布莊裏,左右打量,又用手拈了拈這些棉花,心裏不由嘆氣起來,如果古代也有羽絨服多好啊,你看這棉花,如果塞少了吧,它冷,塞多了吧,它重。穿一件在身上,要保暖的話,恐怕連路都不動了。

羽絨服?叮!張悅突然咧開嘴,興奮起來,既然沒有,那咱自己做呀。

她立即興致沖沖的去後面跨院找周連勇,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周連勇皺眉,“你說用鴨子或是鵝的羽毛做衣服,開什麽玩笑。那玩意兒能穿嗎?而且很腥。估計沒有人願意買。”

“那能否麻煩周老板先幫我多多弄些羽毛來呢。我先制出一件來,到時候周老板再來憑判有沒有人買的問題,如何?”

周連勇很驚奇的看着張悅娘,這個小女人怎麽腦海裏盡是古古怪怪的想法呢。不過想到那簡易炭筆,他立即就有幾分信了,或許這個什麽裝滿羽毛的衣服,真能賺錢也不一定。

“周老板,十幾件衣服的總價錢是五倆銀子,我現在給你十倆,剩下的你去幫我收購多多的羽毛。”

周連勇笑起來,“那些雞鴨鵝的羽毛平常都沒有人要的,一般是着人送到垃圾堆裏。等堆滿了再焚燒掉肥地,就光翡翠軒酒樓每天大概都要剩下四五十斤,更別提青峰縣所有的酒樓加上其它地方了,如果一定要花錢,估計一個銅錢能買二十來斤。你拿五倆銀子給我,莫非要買上萬斤不成?算了,你先前讓我賺了簡易炭筆的錢,這些羽毛就當我送你的,你打算要多少?”

張悅豎起一根手指,想了想道,“先給我弄十斤來吧,不夠再找你。”

“那行,銀子你先收回去,等衣服做好了再一起付,大家都是老鄰居了,這個我信你。”周連勇淡淡的笑道。

他爽快,張悅也幹脆,“行,那我先回了。想吃面,随時過來,我請客!”

張悅想了想,姚紅姑和梨童也是苦哈哈的,身上沒有一件完好的衣服,是以就算提前過年了。

每個人做了一套睡衣,這是她特別要求的,在原來寝衣的基礎上稍加一層上等棉花加厚下,這樣偶爾起炕上廁所也不容易凍着;

每個人做了兩件棉背心;每個人做了一件薄些的棉襖,一條厚棉褲;

至于棉鞋和帽子這些東西,則是買了棉花,自己做,張悅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女紅如何,但是姚紅姑在這方面卻還行。

等羽絨服做好了,就方便了,在屋裏頭的時候,只需要在裏面穿層薄的,外面罩件羽絨服就很暖和了。

而且可以的話,張悅還打算做幾件羽絨被,當然這些想法,得在拿到羽毛之後實行了。

張悅自然是聽見方氏打罵狗娃的話了,她為什麽不給方氏一家做,那是有原因的。

第一當然是種警告,我可以把你捧上天,也可以把你踩下地;如果我把你看成人,你就是個人,如果我不把你看成人,你什麽都不是。

第二她不能把方氏慣壞了,不能讓方氏覺得理所應當,如果今天她給方氏全家都做了衣服,方氏不但不會感激她,反而覺得她是在讨好她,因為她心裏可是已經把自己當成官老爺的老夫人自處了。有了這樣的習慣,以後她如果還繼續幫他們做,那就相安無事,一旦她不給他們做了,那麻煩就來了。

就像一轍故事說的,甲由于自己不喜歡吃雞蛋的蛋黃,便将蛋黃給乙吃,于是這樣很自然常年下來,每次吃雞蛋的時候,不等甲說,乙就會自動把蛋黃拿走,但是有天丙來了,丙是甲的女友,她也喜歡吃蛋黃,甲自然是将蛋黃給丙,但是乙看見了卻很生氣,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了,甚至與甲為敵,做了許多傷害甲的事,他也不想想,蛋黃本來就是甲的,甲愛給誰就給誰,給乙是甲的客氣乙的福氣,不給乙也理所應當,就算是丢給狗吃也與乙無關,但是就因為甲第一次客氣給了乙,乙便習慣性的認為那蛋黃是自己的,就應該給自己。

現實中很多這樣的事情,所以如果想要杜絕這樣的事發生,開始的時候就不要手軟。

或許你會說,不給方氏會恨張悅娘,那麽給了就要一直給,假如以後一次不給,方氏會更恨張悅娘。

張悅不是傻子,難道要花錢買仇恨嗎?

開始不給,絕了她的念想,讓方氏明白,在這面館裏,誰才是老大,以後她便會相安無事,本本份份的,少生事端。想要獎勵,就要表現好。

別說你只是未來官老爺的夫人,就算你現在是官老爺的夫人,她張悅娘照樣如此。

方氏就算心裏有氣,但是顧及着虎娃還要指望張悅娘,自然也不敢在張悅面前表露太多,反而臉上陪笑的笑容要比以往多了許多,更加謹慎客氣了。

做事也勤快許多,只是在張悅看不見的地方,她對姚紅姑卻由上午的假意真誠,變得有些含沙射影。

不過老實人也有老實人的優點,姚紅姑猶如一個悶葫蘆一樣,不管方氏說多少帶有“意思”的話來,她都猶如沒聽見一般,悶不吭聲,仿佛就像沒聽見。

這一拳打到四兩棉花上,沒有着落,可把方氏氣壞了。

還是後來虎娃一番話讓她消停下來,她只得再次寄希望于未來,等他兒子當了大官,到時候她穿的可上好的绫羅綢緞,哪裏像現在他們這樣,小家子氣,只是一件普通的棉衣罷了,她才看不上呢。

這大概就是狐貍的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原理吧,不過這等跳梁小醜的行為,張悅也只是一笑而過。

要不是虎娃尚算明事理,又看在姚紅姑的面子上,張悅可能會直接将這母子三人掃地出門。

下午去驿館出攤的時候,張悅被周子興請走了,不過現在姚紅姑是李家的下人,張悅也毫不保留,她學的很快,基本可以上手,不管是現制柳葉面,還是捏蒸小饅頭,都是利落的很。

“張娘子,來的正好,這是驿館新改的圖紙,你再來瞧瞧。”陸自在朝着張悅擺了擺手,她便徑自走到案前,朝那圖紙細細一看,不由大驚。

先前張悅曾說炭盆容易引起中毒,想必他們已經經過嘗試并且得到驗證,因為這張新的圖紙上面,在地基下設了彎彎曲曲,如同地龍一般的管道,赫然就是供暖設施。

她心裏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這位畫圖紙的是穿越同仁?

看見張娘子驚愣的模樣,陸自在十分有成就感,“怎麽樣,覺得如何呀?”

張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圖紙是那位被稱為洪都天才的陸放重新設計的麽?”

陸自在笑道,“其實不瞞張娘子,那陸放乃是本官的族弟,他因兒時腿部有疾,不能行走,自然無法獲取功名,不過他并未自棄,便開始鑽研一些奇術,這房屋建築之術便是他所擅長,那日聽了你的話,我和幾個工頭去實驗了一番,果然如同張娘子所說,那個工頭在裏面待了不久,便感覺呼吸困難,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我回去和我那族弟一說,他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天一夜,終于改出這張新圖紙來了。”

張悅突然有些急切的問道,“不知道大人的族弟是什麽時候開始對這房屋建築之術感興趣的?”

她突然好緊張,但凡穿越的人過來,怎麽着之前也會有點小意外的。

陸自在很是疑惑此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五弟從小就不便行走,大約從記事起便對這房屋建築之術感興趣,後師從晴城著名的建築大師洪瑞,三年前學成歸來,只用了一年便名揚四海。”

094、犀利娘子

原來是有師傅的,看來不是穿越同輩了,不過這陸放也太厲害了吧,看來古人也不可小觑啊。

她原本的想法也是地龍之法,将管道遍布牆面或是地底,這樣只要外面燒了火,屋裏整個都暖和了,她本來想用這個賣陸自在一個人情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算了,失之桑榆,收之東榆,塞翁失馬,不一定是壞事。

她立即朝着陸自在輕輕一福,“既然供暖問題已解,那小婦人就恭喜大人了。”

陸自在卻是一臉憂色,“先別急着恭喜,五弟的想法是很好,但是我把圖紙給工頭們一看,實施起來卻有困難。你看這些管道都是遍布地基下面的,如果我們真要按圖施工,那就不是改建了,那是重建了,眼看天子駕臨的日子接近,如果重建的話,是萬萬來不及的。所以本官才喊張娘子過來,一起看看,有沒有什麽兩全齊美的辦法。”

張悅點頭,是啊,如果是這樣,那必須要把房子整個人拆掉,重建方才能裝得起來。

突然張悅想到了什麽,指着圖紙上的那條大龍笑道,“大人,既然這條龍不能隐于地,為何不讓從地面上冒出來呢?”

陸自在滿臉疑惑,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張悅正想組織詞語,将屋內暖氣的法子描述一遍,就聽見一個清俊的嗓音有些低沉的從背後緩緩傳來,“夫人的意思是說,将鐵管從地下轉移到地面,置于屋內嗎?”

張悅轉過身,只看見一個清俊如斯的青年坐在輪椅上面,此刻他修長的雙手按滑着輪椅,朝着她的跟前緩緩駛來。

不知道是因為腿疾,還是因為常年呆在室內,青年的臉色有些蒼白透明,渾身的氣質是沉靜。優雅如竹的。

“見過陸放公子!”張悅朝着他福了福。

他微微挑了挑眉頭,“你如何知曉我是陸放,難道是因為……”他嘴角一勾,頗有些自嘲的看了看自己的雙腿。

看來就算他在建築方面很有名氣,也不可避免的會因為雙腿而自卑。

張悅哪裏會承認,便從容一笑,話頭一轉,“我剛才說得話,連大人都聽得糊塗,公子卻能一言道破其中關竅。有此等天賦和領悟能力的人。放眼天下。除了陸公子,恐怕再無二人了。”

陸自在哈哈大笑站了起來,“五弟,你來了。為兄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提出封閉屋子裏放置炭火會對人體不利的張娘子。張娘子,這是舍弟陸放!”

“我已然猜到了,若是一般婦人,又哪裏會說出剛才那番話。”

雙方寒暄過後,陸放正要細問,周子興突然帶着虎娃進來了,原來是有位客人想吃現做的新鮮柳葉面。

陸自在拍拍肚皮,“正好我也有點餓了。五弟!張娘子的柳葉面堪稱一絕,可想一吃,為兄請你?”

陸放淡淡一笑,并未說話只是點點頭,身後出來一個小厮。緩緩推着輪椅跟在陸自在的身後。

當陸放看着張悅娘拖着一團面,手法古怪,如同練習飛镖一般時,當真驚訝,柳葉面之名,他倒是聽過的,不過沒想到卻是這樣形成的,他越發好奇,看的也很認真。

只見張悅手裏拿的刀具也很奇怪,如同彎月一般,刷刷刷,片刻間一碗雪白漂亮,輕薄如三月柳葉的面片兒就成了。

他還留意到一個張悅娘從一個蓋了藍布的木桶中舀了一勺東西,又添了鍋裏的熱水和調料,灑上香蔥,這才端過來。

熱氣騰騰的面端過來,一股撲鼻的香氣讓人忍不住要吞咽口水,任陸放這種對食物要求極高的人,也突然有了一種食指大動的感覺!

陸自在已經是老主顧了,不待姚紅姑動手,主動拿碟子裝了鹹菜,又在柳葉面上澆了醋和辣子,一邊吃的滿頭大汗,一邊唏噓着暖和痛快。

陸放的吃相則和縣令大人完全相反,斯文至極好像要把每根面的成份分析下才會吃似的。

陸自在吃完一大碗面,又要了兩個雜糧饅頭,三兩口吞下,這才接過方氏遞的熱毛巾把子擦了擦嘴。

張悅看陸放只吃了半碗,心裏有些疑惑,便上前,“可是有哪裏不合公子的口味?”

陸放搖搖頭沒說話,臉上神情淡淡的,只是斯文的擦嘴。

倒是跟出來的小厮笑着解釋道,“娘子不必擔心,我家公子向來少食,今天吃的還算多的,看來娘子的柳葉面果然同大爺說得一樣,極其好吃,要不然公子也不會吃掉大半碗了。”

難怪看起來那麽蒼白,整個人跟個紙片似的,風都能吹跑。

不是面的問題就好,張悅示意虎娃把碗收走。

“老板,來四個香噴噴小饅頭!”

一個工頭走了過來,方氏立即揭開蒸籠,用油紙包了四個白胖柔軟的小饅頭遞了過去。

那工頭數了數手裏的四十個銅錢,遞給梨童。

他一邊接過小饅頭一邊開玩笑道,“張娘子,你這小饅頭好吃倒是好吃,就是太小了太貴了,如果能大點再便宜點,我就能多買幾個了。現在孩子每天吵的厲害,我只能少買點,要不然幹一天的活的工錢都給張娘子了!”

這個姓曹的工頭小氣的要死,任是其它負責水泥磚瓦的工頭過來,都會要上一籠或是七八個,只有他最初買兩個,現在買四個,反正總數都沒有超過五個去,每次都要和張悅讨價還價,讓她加點添頭,或是嫌棄饅頭太小,劃不來。

張悅勾了勾唇,笑起來,“曹老板你真會開玩笑,你是這驿館裏花草的供應商,每天經手的錢跟淌水似的,一籠百個錢也不過是你工錢裏的九牛一毛,你可不敢亂說,要不然回頭曹夫人找我要銀子,我可混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曹志興無語了,這個張娘子真不是一般的犀利,每次他的話頭總能被她堵的死死的,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他的話意思,偏她要故意歪樓。

曹志興沒話說了,再說下去就不成事兒了,只能苦笑着搖頭,怎麽辦呢?家裏的孩子愛吃,自打吃過一回後便每天眼巴巴的盼着。開始時是只有嫡出的孩子有的,庶出的沒有,後來那小妾天天跑來軟磨硬泡,他在美(色)的熏迷下,居然答應了。

只是那麽丁點大的小饅頭就要十個銅錢,花起來還是有點心疼的。十個銅錢可以買一條子肉回家全家吃兩頓呢!

陸放的鼻犀微動,眼眸清亮,朝着那蒸騰的小饅頭看了一眼,身邊小厮立即會意也要了兩個,陸放竟然都吃掉了。

“公子,我們店裏這小饅頭是用特殊材料加精細白面粉做的,不但味道甜美,而且松軟好克化,買的比較多的是小孩和老人,像公子這般腸胃薄的吃吃也是極好的。”張悅自然是不會放過如此招攬客戶的好機會。

陸放突然嘆口氣,“可惜了……”

張悅不解。

那小厮也是聰明,立即明白他家公子的意思,也嘆氣道,“這次是因為大爺說圖紙有問題,我家公子才連夜趕來,不過解決了這個問題又得走了。我家公子常年住在都城,離這裏十萬八千裏,想天天吃還真是難,要不然,娘子你把……”

小厮話還沒說完,陸放突然就看了他一眼,并且握拳幹咳了一聲,小厮立即郁悶的閉嘴了。

小厮想說什麽,想讓她把什麽給陸放?張悅前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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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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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