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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城開家小饅頭的店鋪,但是得保證,這配方不會流到省城來。

098、舍小利,發大財

陸放當即就答應了,并且提出一個張悅意想不到的條件,他說如果他要在都城開店面,其中會有兩成是張悅的。

張悅自然是高興之極了,不過表面上還是要再客氣一番的。

“這張方子,你打算要多少錢?”陸自在問道。

張悅搖頭,“不要錢,只當是送給陸公子的,公為被稱世人稱為建築天才,小婦人能親近尊顏,還能為你服務,那已經是榮興之致了。”

陸放微微驚訝,“不行,如果張娘子不要方子錢的話,那我也不能收這張方子。”

張悅低頭想了想道,“小婦人的面館到今天尚無正式名稱,如果陸公子真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可否和大人聯手,給小婦人的面館賜個名字,寫個匾額和贊美柳葉面的詩句?”

周子興摸了胡須笑起來,這張娘子打的好主意呀,誰不知道陸放的字在都城是千金難求,自家大人雖然是武将出身,沒有在詩文上頭有大的建樹,但好歹也是青峰縣的父母官不是?

她這個要求一出,那兩位肯定是不會拒絕的,這一幅詩詞,一塊匾額,可是價值千金,比那小小的方子貴多了,張娘子果然精明,打的好算盤。

陸放顯見心情不錯,先是因為供暖設施方面在張悅這裏學到許多不同的知識,又是柳葉面和牛(奶)小饅頭讓他胃口大開,竟是難得的答應了。

身後小厮和周師爺,立即鋪紙研墨,由陸放寫面館的名字,他想了半天,落下一行龍飛鳳舞的草書:一品鮮。

名字雖然普通,但是勝在字字精華凝結,這裏的一品自然指的是質量,而鮮字最為巧妙,既有搶鮮的意思,也有味道鮮美的意思。

陸放寫完了。便将筆交給了陸自在,他沉思片刻,便筆走龍蛇,在白色的宣紙上面寫下一首詩來:“一葉落鍋一葉飄,一葉離面又出刀,銀魚落水翻白浪,柳葉乘風下樹梢。”(詩詞緣自網/絡,請勿深究)

等陸自在寫完後,周師爺和陸放都過去看,一看之下。皆滿是贊嘆。陸放更是拍手道。“沒想到大哥你這幾年在詩詞上頭,倒是精進了不少。”

就算張悅不是個中高手,但是一看這詩的意境,竟是将柳葉面形容的十分貼切。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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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就連連作揖,“多謝二位賜字!”

這兩個人的墨寶可是千金難求啊,她心裏早就樂開花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後天陸公子就要走了,為了感謝二位賜字,明天小婦人想作東,請陸公子和陸大人再去吃一回柳葉面,不知道二位可肯賞臉?”

陸放微笑點頭。自然是答應,再說那柳葉面味道的确不錯。

張悅頓時笑的跟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一樣,陸放今天忙了許多事情,已經累的不行,便由小厮推進廂房歇息了。

張悅正打算帶着兩幅字離開。卻聽陸自在吩咐周子興道,“張娘子也幫我們不少忙,這樣吧,這匾額和詩詞,就讓周師爺幫你做好送過去,你看可行?”

真是喜出望外,張悅自是又連番感謝、

她心裏竊喜,這樣又可以省下一筆制作費了。而且明天請客,她得好好的宣傳宣傳,達到最佳效果才行。

陸自在看張悅眼珠子活動的模樣,小臉兒越發出彩,不由好心提醒道,“莫非張娘子又在打什麽鬼主意?本官就算了,但是五弟他素來喜歡幽靜,最讨厭吃飯的時候被人圍觀,你可千萬不要弄巧成拙呀。”

這句話既是提醒也是警告,張悅被看穿了心思,臉龐立即就染滿了紅暈,尴尬的笑道,“怎麽會,我明天會歇業一天,專門全心全意的只招待陸公子和陸大人,保證不會有其它客人吵到陸公子。”

“那是最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民婦告退!”

原本張悅打算,用些小錢,讓那些乞丐将建築天才要來吃柳葉面的事兒放出風去,這樣定然會引來一大批人圍觀,到時候人家都慕名而來,她的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不過陸自在一句話提醒了她,她想想都後怕,如果今天他沒說那句提醒的話,明天指不定會惹怒陸放,到時候恐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當真是好險,好險!

不過明天的事兒不宣傳,不代表她不能利用陸放的名頭做廣告了呀!

對了,那些匾額,那些詩詞,哈哈,她張悅娘真是聰明,有了這塊金字招牌,相信不管是趨言附勢的人們,還是那些慕名而來的學子們,或是陸放的粉絲們,反正到時候客似雲來就對了。

第二天張悅果然挂出歇業的牌子,然後全家總動員,用水将前院後院,甚至連葫蘆巷子的石子路都細細清掃一遍,務必做到幹淨明亮,一塵不染,大家夥兒也都換上自己最體面幹淨的衣服。

大約快到中飯時分的時候,留在巷子口望風的虎娃跑回來,說是看見兩頂青呢小轎正朝這邊來,擡轎子的都是衙門裏的轎夫,想必就是陸大人和陸公子了。

兩頂不起眼的青呢小轎停在面館的前面,只是引起周圍幾個店鋪的夥計注意,他們先是看見陸自在下了轎,便又縮回頭去,撇撇嘴,心道,這小寡婦倒是把縣令大人哄好了,見天的往這裏跑。

他們把頭都縮回去了,只顧着圍在一起八卦,自然就沒看見程前和趙林二位,來到後面的軟轎中,将陸放給擡了出來。

陸放打量了下面館,發現不過是間小鋪子,店面雖小,但是勝在整齊有序,而且門口站着兩排工人,大約是一個戴面具的男子,兩個婦人,四個小孩子,穿着也是十分幹淨,看見他和陸自在進來,便一齊彎腰喊道,“見過陸大人,見過陸公子!”

陸放臉上淡淡的,沒有說話,陸自在知道自家兄弟的脾氣,他倒是很親和,微笑的讓大家起身。

那些人行過禮後,并沒有如同陸放所想的那樣圍過來,而是自行散開,各行其事,或是上茶上點心,或是搬板凳挪桌子,都有條不紊,他們的臉上雖然帶笑但并不谄媚。

待做完這一切後,又都規矩的退到一旁,聽候差譴,居然已經頗有大戶人家奴才的風範了。

陸放不由點頭,對張悅的好感又多上升了一分。

張悅滿臉是笑過來請示,“要不要看柳葉面現場表演?就是一邊削一邊吃。”

陸放上次一見,并沒有搞懂柳葉面的門道,聽張悅這樣提議,自然是點頭的,所以大家夥又是一陣有條不紊的忙活,把蜂窩煤爐子擡到前面門口來,裝上蜂窩爐,點上火,将再大鍋端上去,待水花泛起起,張悅托起一個面團,暗中運氣,開始削面。

那削面的動作靈活利落,果然如同詩中所言,一葉落鍋一葉飄,一葉離面又出刀,當真是精彩之極。

張悅的動作一氣呵成,轉眼間兩碗柳葉面已然成了,當陸放看見張悅從姚紅姑捧的一個瓦罐裏舀出某樣東西時,不由好奇的出聲道,“不知道娘子這瓦罐之中所裝何物?”

張悅輕笑解釋道,“此乃用我張氏祖傳秘方,加入數百種野菜和中藥精制而成的骨頭原湯,柳葉面之所以鮮,一是面鮮,二就是湯鮮了,這湯非常濃郁,也非常鮮,所以只要在水中放這麽一小勺,就能讓整個湯都鮮的讓人吞掉舌頭。”

張悅利落的将骨頭原湯澆在兩碗面上,再澆上開水,調上調味品,撒上蔥花,配上鹹菜,端到桌上面。

鹹菜裏原本就有紅椒細絲,是以一對襯之下,雪白的面片,加上青綠的香蔥,又有紅的嬌豔的紅椒,黑色的鹹菜,竟是那樣的好看。

而且那香氣也是一個勁的往人鼻孔裏鑽,讓人直吞口水。

“果然不愧是一品鮮,沒想到只是一道骨頭湯而已,居然要用到數百種野菜,還有許多中草藥,看來張娘子對醫術也很精通啊?”

“小婦人哪裏懂什麽醫術,不過婆婆一直有眼疾,天天替她抓藥買藥,後來家境窮困,便自己上山采藥,久而久之,便也學會了一些皮毛,讓二位見笑了。”她不願多提骨頭湯的制作原料的事,陸放二人也知道這是人家的家傳絕學,便轉到其它話題上面去了。

一頓飯也算吃的賓主盡歡,陸放臨走的時候笑道,“很期待張娘子早日将生意做到都城去,這樣陸某也可以常常吃到柳葉面了。”

将生意做到都城去,這是個一個宏偉的目标,張悅不敢想,不過陸放想常常吃到柳葉面,卻是不難。

她手一揮,早就準備好的幾個人,每個人抱了一個壇子出來,裏面都是裝的好好的曬幹的柳葉面,張悅将其中一個壇口木塞打開,指着裏面的幹柳葉面道,“公子請看,這裏都是曬幹的柳葉面,味道和新鮮削制的差不了多少,是小婦人為公子臨夜趕制出來的,公子回去後,只消将它放在水中煮開,或是直接放白開水,或是放入雞湯鴨湯菜湯皆可,如果到了夏日炎熱的時候,還可以煮到九分熟,撈出晾幹水份,放入碎冰和調味料,就是現成的冰鎮涼面。”

099、特殊的保證書

陸放的眼前一亮,沒想到張悅做事如此周到妥貼,心情大好,便朝着身後的小厮擡了擡手,小厮立即走上前來遞過一個錦袋。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張娘子務必收下,否則這些柳葉面,我可不敢白要。”

張悅知道這些人有的是錢,但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做的,是以在謙虛幾番後,便收下錦袋,只是那錦袋一入手,沉得很,就算裏面都是碎銀子,至少也有十幾倆,是這些幹柳葉面價格的好幾倍呢。

客客氣氣的将陸放和陸縣令送走,李衡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柳葉面可以晾幹出售,為什麽不連着骨頭湯一起出售,這樣不是也可賺一筆錢?”

張悅看了他一眼,笑道,“如果出售已經制作好的骨頭湯,是可以賺錢,但是卻有幾大害處,梨童你來說說。”

梨童想了想道,“如果我們連原湯也賣的話,人家肯定能從原湯裏找出配方來,這樣我們舍本逐末,劃不來。”

虎娃也道,“現在是冬天還好些,如果是夏天,那湯都要鮮制,如果人家拿去當天沒吃,隔了幾天再吃,壞了或是馊了,壞的豈不是我們店面的名聲?”

李衡這才點頭,贊賞的看了看梨童和虎娃,沒想到這兩個小子腦筋轉的還挺快。

其實如果古代有保鮮技術的話,保質期的問題倒可以解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精力去嘗試原湯,找尋配方的,而且許多種骨頭放在一起熬制出來的湯味,除非是味覺特別靈敏的人,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

張悅走到無人處,打開錦袋,一看之下,差點驚訝的叫出聲來,嘴張大的都能塞下一個鴨蛋。

錦袋裏除了一大堆碎銀子外,還有三張面額為一百倆的銀票。她快速數了下,總計是三百七十六倆銀子。

天哪,這麽多銀子,別說只是買幾壇幹柳葉面,就算是把這個店買下來也是綽綽有餘了。

她再次感嘆了下,有錢人真是大方啊。

她正感慨着呢,梨童突然跑過來,“悅娘,悅娘,你快去看看吧。婆婆不肯吃藥。也不肯讓田大夫施針。”

什麽?還有這樣的事。張悅立即把錦袋塞進懷裏,跟着梨童往後院跑去,只見田大夫正在整理藥箱,而李嚴氏則是拉着李衡的手坐在炕邊。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

“田大夫,多謝你以前的診治,現在老身覺得已經好了,你以後不用再來了。”

田大夫頗為尴尬,“老夫人,你的眼睛尚未完全複明,接下來的療程是最重要的一步,千萬不可以不做,不是老夫貪錢。實在是真正為您的身體考慮。而且您兒媳婦還說了,如果治不好你的眼睛,可是要去所駐的醫館打砸的。”

“這個大夫請放心,我回頭會跟我兒媳婦說的,該給你的醫藥費。一分都不會少了你的,大夫請回吧。”

田大夫嘆了口氣站起來,背着藥箱正準備走,卻被迎面來的張悅攔住了,“田大夫請先到前面稍坐片刻,我和婆婆說幾句話。”

“好的。”

“紅姑姐姐,麻煩你給田大夫送些茶和點心去。”總不能叫人家幹坐着吧。

姚紅姑立即應了。

李衡看見張悅進來,忙站起來見禮,張悅看向他,疑惑的問道,“娘怎麽了,怎麽突然不治眼睛了?”

李衡搖頭,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衡弟你先出去陪大夫坐會兒,我和娘說說。”張悅把李衡譴走了,因為她覺得事有蹊跷,八成和李衡有關。

李衡一走,張悅就虛掩了門,坐到李嚴氏的身邊,還沒開口,李嚴氏就先說了,“不要勸我了,我決定了,把治眼睛的錢省下,等攢夠了錢去把李家的祖宅贖回來。”

“娘,是不是因為李衡,你才不願意治眼睛的,你怕自己看到的跟聽到的不一樣,你怕虛假的希望變成絕望!”

“悅娘!”李嚴氏重重的喊了聲,随即聲音弱了下來,“我就這麽一丁點的希望了,求你了。你不知道一個母親失去兒子的痛苦,你不知道夜夜等着兒子的消息,夜夜流淚到天明的絕望……”

她怎麽會不知道,前世裏女兒病發住院,她每天都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沒有心髒源的時候,為心髒源奔波,等有了心髒源的時候,為手術費奔波,好不容易兩樣湊齊了,又為手術的成功率而擔心。

“娘,你聽我說,假的終究是假的呀,就算李衡的聲音再像相公,他也成不了相公,您真的不能自欺欺人了,您這樣,置媳婦于何地呀,你為媳婦考慮過沒有?”

你打同情牌是吧,我也會扮可憐呀。

張悅都覺得李嚴氏已經瘋魔了,不會得了老年癡呆症,非要把李衡當成李恒之吧?

如果由着她鬧下去,真不知道她要做出什麽事來?

李嚴氏怔在那裏,混濁的眼裏流下一行淚水,雙手不停的顫抖着,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推開張悅,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哪裏懂我的痛楚,我知道你不是我媳婦兒,所以你不聽我的話,老婆子我沒有其它的願望了,我活一天少一天了,姑娘,我求求你了,你就許了我吧,再說了,我不治眼睛,不是也給你省錢了嗎?”

這說的是什麽話?張悅差點氣吐血,敢情她一直以來把她當成親娘一樣照顧着,孝順着,她辛苦賺錢,為她治眼睛,還有錯了?

“不行,你的眼睛必須要治,不管你說我心狠也好,心黑也罷,如果你不治眼睛,好,我把李衡趕走,或許他走了,你就會清醒了。”

“不,姑娘,不要,不要把恒兒趕走,他是我的兒我的命根子啊。好,好,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李嚴氏生怕張悅趕走李衡,趕緊抓住她的手,總算是點了頭。

張悅深吸一口氣,才壓住心裏翻滾的情緒,邁出門的時候,她苦笑一聲,她這圖的都是什麽呀?

田大夫給李嚴氏針炙完了,又拿了藥出來,細細囑咐張悅,這第二個療程藥的熬制和服用時間,錯不得半分,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姚紅姑都細細的記下來了,還讓梨童也幫着記,就是生怕會出錯。

李嚴氏則是安靜的很,平常很喜歡拉着梨童和虎娃說話,現在也不說了,而且也不笑了,只是坐在炕上不肯下來,除了上茅廁,其它時候基本都是在炕上面,吃飯什麽的,都是姚紅姑端過去的。

如果一定要說說話的話,恐怕就是時常拉着李衡的手,和他說李恒之的事了。

張悅知道老太太在賭氣,因為她發現李嚴氏對李衡很熱情,對其它人只能算客氣,但是到了她這兒,就冷了,淡了,啞了。

平常她晾柳葉面的時候,李嚴氏會一邊幫着翻曬一邊說話,但是今天也只是呆呆的靠在炕尾,微閉着眼睛,不像是睡着了,倒像是在想什麽心思。

張悅心裏跟吃了黃蓮一樣苦澀,知道眼下說再多也是徒勞,倒不如等她自己慢慢想通吧。

李衡這晚教完了姚紅姑和梨童識字後,突然寫了一張紙給張悅,張悅拿過來一看,竟是一張保證書。

保證書的內容是李衡做為李恒之的替身,暫時認作義子,在李嚴氏面前盡孝,但是只待李嚴氏清醒過來,姚紅姑和梨童識字完畢,他就會走,分文不取,也不會觊觎面館等等。

李衡的眼睛在面具後面閃爍着清澈的光芒,猶如稚子之純,“嫂子,今天我們去出攤,我又聽到好些人說的閑話了,如果沒有您,我現在還是混在乞丐群裏,終日無所事事。我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幫到你,想了半晌,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才能讓嫂子安心了。待幹娘眼睛好了,不再那麽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離開的,必不會給李家帶來任何麻煩。”

張悅嗔了他一眼道,“都是自家人,說這些做什麽,不管娘的眼睛好或者沒好,我都不會讓你再次流落街頭的。”

張悅收了那張保證書,并沒有拒絕他的意思,李衡也沒有覺得不舒服,本來就是嘛,他原本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現在卻突然被認為李家的義子,別說是外人,恐怕連張悅自己都會有那樣的想法吧,怕他意圖不軌,謀奪家産。

這樣也好,李衡嘴角挂上一抹苦澀的笑容,反正他是個沒有過去的糊塗人,此間事了,兩不相欠,再離開就是了,前途茫茫,走一步算一步吧。

三天後,周連勇興沖沖的帶張悅到布莊後院,看見那裏裝着好幾麻袋的各類動物的毛,“張娘子,你就說怎麽辦吧,我看你整日忙碌的很,估計也沒空。”

張悅也是這樣打算的,反正這樣的生意估計她一無人脈二無渠道,也做不好,倒不如和別人合作,共享利益。

當下她便将處理各類動物毛的方法告訴了周連勇,又将如何填充,制作羽絨服的方法寫了下來,因為沒有機器幫助,一切都要靠手工,所以還需要工人自行摸索。

周連勇看見那些法子十分新奇,但是經過炭筆一事,他對張悅已經建立起信心,便着人派人去做,只讓張悅等消息。

100、置辦田地

張悅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公孫淳過來送牛(乳),她便收拾了下,讓公孫淳帶她去何家村,她有些事想找何大爺商量商量,也是自拿到三百倆賠償銀子時候,早就想好的。

現在手裏頭又多了肖老板送來的五十倆,陸放給的三百多倆,零零碎碎加起來,共有七百倆銀子。

留一百倆家裏應急,其它的張悅打算全部投資出去。

第一當務之急是去何家村買地,現在買了地,正好趕巧還能種上一季小麥,這樣明年夏天之後的面粉就不用出錢買了。

張悅去周屠戶那裏切了兩斤肉,在洪記雜貨鋪買了些糖果糕點,又在城門口的地方租了倆牛車,兩個人晃悠悠的過去,大約只用了一個時辰不到,如果是腳力的話,恐怕要走上半天了。

這是自她穿越以來,第一次來到縣城以外的地方,看着古代的山明水秀,幾乎處處可以成為現代的風景區,心情也不自禁就好了起來。

何大爺帶着兒孫們上山砍柴去了,只留下一個不足四歲的小男娃娃在家裏面,看見公孫淳便直奔進他的懷裏,嚷着要吃小饅頭。

公孫淳忙打了水将他那小髒手洗淨,自懷裏掏出一個香噴噴小饅頭,赫然就是剛才張悅塞給他的。

“伊馬哥哥真好!”小男孩嘴裏含着饅頭,講話口齒不清的。

公孫淳憐愛的摸了摸他有些發黃并且少得可憐的頭發。

與何大爺相鄰的一戶人家,有個三十來歲,面相精明的婦人探出頭來,見是公孫淳,便熱情的問道,“伊馬,那位是誰呀?”

穿着上倒不顯多富貴,頭上也只是插了一只素銀簪子,耳錘上半點裝飾也無,但是舉手投足間就是有一股大氣雍容的氣度。比她們這些鄉下婦女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公孫淳忙開心的介紹,“這是我娘親,在縣城裏頭開柳葉面館,我家的牛(乳)都是送到那裏的。”

那婦人哎呀一聲出來,“竟原來是城裏那位好心的張老板麽?何大伯一早便帶着何春他們上山砍柴了,這不到天黑是不會下山的,這樣吧,我趕緊讓我們栓子上山替你喊他們回來,別耽誤正事兒。”

“那就多謝吳嬸子了。”公孫淳朝着那姓吳的婦人作揖。

吳嬸子頭從牆上縮了回去,隐約可聽見她喊話吩咐的聲音。沒過一會兒。便見一個十二三歲半大的小子趿着鞋。手裏還拿着半塊焦掉的鍋巴,快速的朝着山上的方向跑去了。

吳嬸子從自家院門轉過來,走到何大爺的門前,朝着張悅福了福道。“張老板好,何大伯不在家,想是一口熱水都沒有的,他們下山還有一陣子,不如到小的家裏坐回,喝口熱茶?”

張悅稍為客氣了幾句,便帶着公孫淳,還有那小男娃,繞過門進了吳嬸子家。

兩家的家境差不多。都是黃泥糊的牆,屋頂竟連最差勁的瓦也沒有,而是茅草蓋就,家徒四壁,雪洞一般。正中堂屋擺了張歪腳桌面,旁邊零散歪斜幾張長條板凳,牆角擺着些農耕器具兒。

“張老板,快請坐!二妮,把你爹上次在山裏頭新采的茶葉拿些過來,有客人到了。”

“唉,好嘞!”一個脆生生的女孩聲音在隔了一堵黃泥牆的後院響起來,沒過多久,那黃泥牆中間的布簾被掀開,一個俏麗明郎的少女,約摸十六七歲,紮着兩條麻花辮,手裏提着一個鐵盒子和一壺熱騰騰的開水走了過來。

公孫淳一看見二妮,立即站起來,臉紅紅的喊了聲,“二妮姐好。”

“伊馬今天不是去送牛(乳)嗎,這麽快就回來了?”二妮放下茶葉,一邊伶俐的拿杯子給張悅泡茶一邊關切的問話。

公孫淳立即拉着張悅的手,像是頗為自得般的介紹道,“這是我娘,我娘和我一起來的,找何爺爺有事兒。”

關于公孫淳亂認娘親,記憶混亂的事情,何家村的村長已經公告過大家了,大家在唏噓的同時,亦很疑惑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會有神仙保佑,還能治好伊馬的病,并且讓他開口說話。

二妮乖巧的給張悅行了禮,然後又從後院抓了些花生瓜子等物過來,吳嬸子十分客氣的請張悅吃,勝情難卻,張悅便喝了幾口茶,發現那野茶的确是香味沁人,十分不錯。

二妮坐在旁邊,不亂瞄,不打茬,只是安靜的繡着鞋墊,偶爾替伊馬整理下衣角,是個很老實樸實的姑娘。

“娘,何春哥和何爺爺回來了。”栓子跑的氣喘籲籲的,滿頭都是冒熱氣。

當二妮聽見何春哥三個字時,原本白晰的臉蛋明顯的,騰的一下子紅了,站起來慌慌張張就要往後院走。

誰料公孫淳的呆性發作,卻是拉着不讓她走,還說什麽,“二妮姐,你以前不是和何春哥最好了嗎?為啥最近老是躲着何春哥?”

吳嬸子笑着拍了下公孫淳,“傻小子,你二妮姐過幾天就是你何春哥的新媳婦了,這馬上成親的人,自然是不能見面的。”

公孫淳眨了眨眼睛,“啥是成親?成親就不能見面了,那為什麽要成親?”

眼見何春放柴的聲音就在門口響了起來了,二妮的臉就更紅了,略有些急切的想走,但仍是柔柔的說道,“姐姐去後院給伊馬掏炕的香噴噴的地瓜去,好不好?”

伊馬一聽有吃的,立即松手,“嗯,那姐快去快回!”

只是此刻何春已經進了屋子,那雙眼睛立即瞟到了穿着碎花棉衣的二妮身上,閃閃發亮,嘴角咧開,傻笑的看着二妮的身影消失在簾後面。

吳嬸子有些哭笑不得,用力在何春的肩膀上拍了下,這才讓他回過神來,“臭小子,貴客還在哪,怎麽這樣失禮,你爺爺到家沒?快把貴客請過去,貴客肯定是有事,別耽誤人家的功夫。”

張悅起身,将手裏的東西留下一小部分,吳嬸子百般推辭,最後只得收下,臨走時,張悅笑聲道,“那多謝吳嬸子的招待了,有空去縣裏頭,我那面館就在南大街葫蘆巷子裏頭,好找的很,一定要過去坐坐啊。”

吳嬸子笑容滿面的答應着,将他們送出門。

其實吳嬸子家和何春家也就是一牆之隔罷了。

“小栓,你過來,我囑付你一句話。”

張悅看見何春塞給小栓一個銅錢,然後在他耳朵邊嘀咕了幾句話,小栓立即一點頭,結果他還沒跨進院子,就扯着嗓子吼了起來。

“二姐,我何春哥說你今天穿那衣服真好看!”

卟嗵,剛走了兩步,才跨到自家院門口的何春差點給跪了,一臉窘迫的看着張悅,摸着頭傻笑了起來。

張悅捂了嘴偷笑一聲,沒再說什麽。

公孫淳則滿臉茫然,“我何春哥說的沒錯啊,你們為什麽笑啊?”

何春惱羞成怒,在公孫淳的額頭上摁了一個印兒,“等你長大了,有了心上人的時候,你就會懂的,現在你還不懂,別亂問,這是大人的事。”

公孫淳呆呆的應了聲,就跟着張悅後面,寸步不離。

張悅跟着何春進了何家的院子,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正在給何爺爺倒水喝,何大爺一看見張悅,趕緊放下手裏擦臉的毛巾,迎了過來。

“張老板有什麽事兒,直管吩咐一聲,小老兒讓人過去就成了,怎麽親自過來了?”

張悅忙扶了他,“何大爺你先坐,我看您這身子骨真硬朗,怕有七十多了吧,居然比年輕人還要厲害,扛這一困柴,都不帶喘氣的。”

何大爺身後的小丫頭立即很自豪的說道,“那是自然了,我爺爺今年七十有五,他可是村裏頭最厲害的村把式呢,不管是下地幹活,還是上山砍柴,比年輕人都要厲害。”

何大爺立即一瞪小女孩,“六丫,這裏城裏來的貴客,不得無禮。”

六丫卻并不怕人,只是朝着張悅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便跑進屋裏了。

“這是您孫女吧,真可愛!”張悅示意公孫淳将禮物放在桌子上面,何大爺一看那些東西,知道都是些不錯的糕點,農村人平常吃飽飯就好了,誰會沒事花那閑錢去買糕點,尤其是那兩條子肉,看的他直心疼。

“張老板來就來吧,還買這許多東西作啥?”

“何大爺先別急着推辭,我是有事請你幫忙,這不總不能空手來吧,呵呵。大爺你放心,只要我的事兒能成,回頭還有重謝。”

“張老板,這說的是什麽見外的話,您要有事,只管吩咐,我們鄉下人,不興那些有的沒的,只管一條心,保準給你辦的妥妥的。”

張悅也不是專門來串門子的,當下便将自己的目的說了一遍,她想買地,而且還需要人手幫她種,她自己是不太可能太種地了,來監督種地還差不多。

何大爺想了想道,“其實張老板你可以這樣,你買了地,賃給別人種,等到收成的時候,讓他們拿作物來抵租就是了。”

101、爽脆水蘿蔔

張悅又問道,“如果這樣的話,我能要求他們一定種什麽嗎?”

何大爺笑道,“那當然行啦,你是地的主人,你想讓他們種啥,他們就只能種啥。”

“好,那行,那何大爺,您先幫我找着,等有了消息,您讓伊馬給我信兒。”

何大爺站起來,看張悅要走,便忙攔道,“您大老遠來一趟,還帶這麽老些東西,連飯都不吃一頓就走,實在說不過去啊。”

“何大爺,您先別忙了,我是店裏實在有事兒。對了,我剛才好像聽說何春和二妮過幾天要成親了是吧?”

何大爺點點頭笑道,“他們倆從小一塊長大,吳嬸子是個實誠人,我看二妮也挺心善的,不嫌棄我們家境不好,也不嫌棄何春從小沒了娘,這樣的好姑娘,我們還能挑啥,你這臭小子,以後要是敢對二妮不好,看我不削你。”

後半句自然是對何春說的,何春只會咧嘴笑了。

張悅想了想,便拿出一兩碎銀子遞給何春,“你們家幫我許多忙,接下來還有許多事兒可能要勞煩你們,我也不知道成親要買些啥,這點心意,就當是我随的份子,你千萬不許推辭,否則以後我可不敢要你們家柴禾了。”

“不行,張娘子,你一個婦道人家賺倆錢也不容易,起早貪黑的,這一倆銀子太多了,小老兒不敢收,你看你已經買了那麽老些的肉和糕點,我們要再要這銀子,人家保準會戳我們脊梁骨說我們貪心心黑的,我們萬萬不能收。”何大爺說着,就要把銀子往回遞。

一捆曬幹的硬柴才二個銅錢,一倆銀子就是一千個銅錢啊,相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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