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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的監督她練毛筆字,寫得不好就打手心的樣子,或者有時候還讓她坐在他肩膀上面,兩個人玩飛飛的游戲。
她記憶裏的爸爸雖然嚴厲多過慈愛,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那樣做是希望她變得優秀起來。
她側躺着,雙手緊緊握拳,拳泛青筋,眼角的淚又流下來,沁到嘴角,鹹的讓人心裏發痛。
想到爸爸,自然會想媽媽,她真的好想媽媽,媽媽,你在現代一定要好好的!
114 試探
早上起床的時候,張悅故意遲于衆人,卻是将父親那卷日記重新遞給了李嚴氏,就算心裏不想不願,但也不得不這樣做。
基于種種考慮,她還是決定還給李嚴氏,一自然是為了減少麻煩,二這東西對李嚴氏來說是丈夫的遺物,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三來也是她後半夜反複琢磨的事兒,李梅花已經把東西送過來了,她還會有什麽後招?
她相信她來求自己亦有可能是因為被周連勇等人逼的狗急跳牆了,但按她的本性,她應該是更加表忠心的求楊玉嬌庇佑才對,為何卻突然跑來和他們求和?
難道是她突然良心發現了?
良心發現?她只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可笑。如果李梅花這樣的人也會良心發現的話,那這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
“悅娘,你這是幹啥?”李嚴氏摸到羊皮紙,滿臉不解。
張悅做出很尴尬的樣子,“娘,真是對不起你了,我……我也看不懂。”
“唉……”李嚴氏嘆了口氣,把羊皮紙收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張悅的錯覺,她竟覺得李嚴氏的嘆氣聲裏有着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或許李嚴氏的內心也是矛盾的吧,畢竟古人對傳承這東西看的這麽重,寧可爛在鍋裏,也不給別人沾一點好處。
她昨晚的行為可以理解為希望與試探的綜合體,一方面希望張悅能看懂并且因此振興李家,另一方面又覺得張悅是外人,比原本的張悅娘還要外道,李家祖宗是否會同意她這一舉動?萬一張悅娘看懂了菜譜,賺了大錢,最後卻改了嫁,那李家不就得不償失了嘛。
今天既然張悅說看不懂,她內心的天平自然立即傾到另一邊去了,或許這就是命數,只有李家的正宗男丁才會懂。所以她才會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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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悅突然捏了指尖,她甚至暗暗猜想,如果自己沒有忍痛割舍,今天将所謂的菜譜還給李嚴氏,她會不會在不久的将來,讓自己立一份,永遠忠心李家,永不改嫁的保證書?
本來在現代婆媳矛盾就是難處,何況她這個媳婦還來路不明,不正宗。想要讓李嚴氏完全放下芥蒂也許真的是很難的。現在李嚴氏還依賴着她。興許不會怎麽樣。但如果有一天,她能自立了呢?她還會是現在這樣嗎?
擔憂肯定是有的,但是人生沒有後悔藥可吃,既然已經選擇了。就勇敢往前走吧,大不了人擋扁人,狗擋殺狗就是了。
想通這一切,張悅的心裏便立即豁然開朗起來,別人要如何做如何想是別人的事,她才不管呢,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今夜正好是十五,和陸自在約好一起去抓采花賊的日子,看來得好好做一番布置。她可不能傻呼呼的用原貌去,那時候恐怕會後患無窮的。
下午從驿館出攤回來,侍候婆婆吃過藥,天色尚亮,張悅便借口說想去何家村看看暖棚建造的如何了?
李嚴氏原本很擔心。但是聽說何春會在城門口等着,這才不再言語,只是矚付她小心,張悅又交待,如果她晚上沒回來,可能是在商量暖棚的事,但不管如何,明天肯定會回來,并且讓姚紅姑和梨童早早關閉店門,任何人來敲門都不要開。
張悅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心中隐有不安,但具體又說不出來是啥,只得将梨童又拉到一旁,細細叮囑了幾句要緊的話,梨童小臉上一本正緊,保證自己是小男子漢一個,一定保護好阿婆和娘親。
張悅在街上東游西蕩了幾圈,确定沒有人跟随沒有人注意,這才進了縣衙,陸自在和周師爺及一幹捕快們都已經俨陣以待了。
“小婦子有兩個不情之請。”張悅斟酌許久,還是開了口。
陸自在立即道,“張娘子但講無妨。”
“請大人務必派一個人去我家鋪子周圍看顧;另外想請大人借間獨立廂房一用,小婦人要換裝。”說罷,她舉了舉手裏的包裹。
周師摸着胡須道,“張娘子是不是擔心的太過了,目前來說,并沒有人知道我們請了張娘子幫忙?更別提去你家騷(擾)了。”
張悅立即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陸自在,他沉吟片刻方道,“也罷,錢虎,你帶一個人前去一品香附近,認真看顧,必要暗中解決一切隐患,不得讓人傷了張娘子的家人。”
立即有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應聲而出,陸自在又吩咐一句,讓他們便衣去,不要身穿差服,這樣反而容易引起混亂。
“多謝大人體諒!”張悅福了福,感激不盡。
這時候下人回禀,廂房已經準備妥當。
張悅也不說客氣話了,直接進去,将門反鎖,然後便打開包裹,裏面有零散的瓶瓶罐罐,她開始畫起妝來。
妝扮完畢,她對着鏡子裏的臉滿意的笑了,估計就在街上走一圈,也沒有人會認得出來她是誰?
原本彎彎的柳葉眉此刻已經變成了粗而厚重的濃眉;
原本精致小巧的白裏透紅的鴨蛋臉,現在也在一層又一層粉底的塗抹下,變成了大餅狀,而且呈現出一種滲人的慘白;
原本粉色盈潤的櫻桃小嘴,現在更是被畫成了血盆大嘴,上下兩片唇瓣,更是如同腫了的香腸一般。
最後一步,用炭筆在臉上畫麻點,就算點綴的如同星空一般又如何,只要掩蓋了真實的面目即可。
将婦人發髻打散,重新梳了男子的高冠束髻,随意用根木頭簪子并住。
換下來的東西裝進包裹,将包裹橫系在腰背之上,再将男裝套上,戴上面具,一個背有些駝的面具男子出現了。
當張悅再度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大家同時驚訝了,明明剛才進去的是标致小娘子一枚,怎麽出來的卻是面具駝背男一只呢?
“請問大人,怎麽何時動手?”張悅再把嗓音壓低了,就更像了。
“那采花賊自诩是月宮使者,所以每每采花必是在月圓之時,現在距離月圓時還有一段時間,我們的人馬也安排妥當了,張娘子你看看還需要再準備點什麽?”
張悅看過他們的布置圖,算的上是天羅地網,不過據說那采花賊功夫很高,她沉吟了下,努力回想前世曾看過的小說電視裏面,都是怎麽辦的,沒想到七想八想,竟還真讓她想到好幾條,也不管有用沒用,統統都告訴了陸自在。
陸自在稍稍有些驚愕,周師爺也懷疑這樣做是否有用,但還是照做去布置了。
很快,銀盤似的月亮升到了半空,将地面照的通亮。
陸自在和張悅都趴在屋頂牆角的一處,正好是背陰之地,沒有月光的照射,自然就看不到影子。
古代的輕功,她今天也算體驗一會了,感覺很奇妙,不過雙腳瞬間離地時,她差點就驚呼出來了,心髒在那一刻,也是提到嗓子眼。
等待是最煎熬人的,尤其現在是大冬天的半夜,張悅感覺自己的手腳都要凍僵了。
她屏住呼吸,不敢哈熱氣,不敢搓手,更不敢跺腳,這可是屋頂呀,萬一發出一點動靜,讓那采花賊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一切布置就都泡湯了。
終于張悅聽見了很多人的吆喝聲和兵器相接的金鳴之聲,她正要探出頭瞧瞧情況,陸自在卻是快速将她往下面一拉,急速搖了搖頭。
這次抓捕活動,共分三關,第一關是潛藏在劉家小姐閨房裏的,估計是抓不住,賊人必會從屋內逃蹿出來,遇到劉家的護院和家丁。
所謂家丁護院這些人只不過比普通人強悍些罷了,遇到采花賊也是豬八戒進西瓜地,只有被踩被砍的份,擋不住。
采花賊功夫高,肯定是打算翻到屋頂上用輕功逃蹿離開的,只要他一上屋頂,第二波人立即就會将魚網從天撒下,将他罩住。
陸自在已經是數度和采花賊交手了,知道他功夫極高,手段毒辣,擅使迷香,狡猾至極,這招如果能抓得住他固然好,如若抓不住,也能擋住他一小會兒。
而這一小會兒功夫也算足夠了,只待他在掙脫魚網的功夫時間,第三波人就會朝着采花賊發射無數枚飛镖,這其中就有張悅的葉子。
采花賊看見飛镖會格擋,但是慌亂之中,一定不會注意一片小小的葉子,當他中招以後,他就會知道,所有的飛镖都不過是障眼法,只有這片葉子,才是真正要他老命的東西。
張悅再不敢動了,也不敢看外面,只能聽見許多人喊打喊殺的聲音,把她急的吧,她只想快點抓住賊人,好回家睡覺呀,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突然屋頂上一片淩亂和踩踏之聲,張悅的耳裏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就憑你們這些官府的走狗,劉家的廢物,也想抓住本公子。哈哈,門兒都沒有!劉家小姐,本來今夜月色極好,本公子打算邀你一起賞月吟詩,兩情相悅,一起共赴巫山,怎奈有這許多蒼蠅前來搗亂,惹得本公子心情不佳。你別着急,本公子改日再來找你……”
115 月夜驚魂
那采花賊一聲狂妄的長笑,正yu縱身離開,誰料突然聽見整齊的大喝之聲,一道黑影從天而落,八個官差竟各執一角,從屋頂四處冒了出來。
竟是那由八人執住的魚網,将他牢牢困住。
八個人早知他的mi香手段,是以離他的距離正好是mi香無法到達的距離,八人迅速走位,魚網在他身上越裹越緊。
他卻是仍舊立在魚網之中,絲毫不見淩亂,卻只是驚咦了一聲,“沒想到你們這些朝庭的走狗人,到是變聰明了些,不過小爺我今天另有約會,沒功夫陪你們玩……”
玩字音未落,就見他手中的桃花扇子已是一擺,竟是從扇尖lu出根根利刃,齊刷刷将魚網給切了,而他整個人也哈哈大笑的朝外面逃蹿而去。
只是他的身影尚未落地,突然聽見四面八方傳來許多嗖嗖之聲,他倒退着身形一看,居然是無數只飛镖,密密麻麻如雨點一般,無一絲縫隙。
他一邊不慌不忙的用扇子格檔,一邊大罵道,“走狗們,竟敢背後下yin手……手……卟嗵”他竟是感覺膝蓋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張悅懊惱不已,只怪那采花賊所站之地,乃是yin影處,光線不充足,加上有點遠,是以只是從膝蓋旁邊擦過去了,并未點中xue道。
其實總結起來還是因為張悅沒有內力,如果是有內力的人來打,恐怕現在采花賊早就被拿下了。
采花賊的速度真是快,反應也非常靈敏,雖然有些疑huo剛才的情況,不過還是快速站起立起來,打算逃跑。
陸自在這次是絕對不能讓他跑了,是以他低聲對張悅說,“得罪了,張娘子,一會兒我抱着你用輕功朝采花賊的方向急走,你見機行事。”
不等張悅反應過來,已經伸過一只大手摟住好的腰,她的身體也再次騰空了。
在采花賊微微驚訝的目光中,只見張悅雙手抓滿小石子和葉片,瞧準他的方向,雙手不停揮灑,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全部朝着采花賊的周身大xue奔去。
老天保佑,我發出這麽多枚,你好歹要中一枚,不管哪裏中了,沒有我,他就解不開。
采花賊短暫的驚訝之後,當然是立即格擋,而且他不僅是格擋,他居然還用扇尖打出一道劍氣,直奔張悅的方向而來。
張悅那會兒簡直吓傻了,一陣寒氣撲面而過,叮當一聲,她臉上的面具,一分為二。
采花賊驚訝的瞪圓眼睛看着張悅,随即卟嗵一聲倒在地上,雙眼緊閉,因為其中一片葉子打中了他的睡xue。
衆官差迅速圍了上去,用劍尖齊指采花賊,另有人拿來鐐铐枷鎖,将他捆綁後擡走了。
陸自在小心将張悅扶到縣衙的椅子上坐好,又命人端來一杯熱茶,只是張悅的雙手根本捧不住杯子,不停的顫抖着。
好可怕!
張悅勉強喝了一口熱茶,感覺那燙燙的茶順着喉嚨滑了下去,将冰冷的身體回暖了些,這才情緒穩定了一點。
她平常很彪悍沒錯,但誰見過這樣的陣仗呀。
就算以前常在小說電視劇裏看到,但那也是旁觀者,如同看戲一般。
剛才那可是親身經歷,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把命擱這兒了。
她像被擱到岸上的魚一樣,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不停的喘息着。
心髒在那一刻幾乎停跳了,但是現在卻如擂鼓一般,怦怦怦的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約mo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張悅才慢慢鎮定下來,但捧着杯子的手,還是微微有些顫抖。
周師爺等人看在眼裏沒有不屑,更沒有嘲諷,有的只是敬佩,但凡一般的娘子別說做了,恐怕聽了都要吓的tui軟的。
張娘子畢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fu道人家,剛才那種情況,如果不是陸自在也發出一道內勁,和采花賊的內勁相撞,替她削弱了力道,恐怕張悅娘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采花賊的功力甚高,那麽全力打出一道內勁之氣,怎麽可能只是劈開了面具呢。
看來他當時也看出來了,之前的飛镖雨陣只是讓他分身乏術,被陸自在抱在懷裏的面具人才是關鍵所在。
良久,張悅才開口道,“我……我沒事了……現……現在要解掉xue道,開堂審理嗎!”
陸自在滿臉關心,“張娘子,你可以嗎?”
張悅連連點了下頭,表示自己可以,但是剛一站起來,就感覺tui一軟,人就要往前撲去,幸好周師爺站在旁邊,一把扶住了。
她微有些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小fu人沒見過世面,吓的有些tui軟了。”
她如此直接,倒惹得大笑一同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輕松不少。
剛才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怕吓着張悅,現在也活躍起來,紛紛贊嘆張悅有俠女風範。
其實除了趙林和程前二位,其它人站的遠,只是看見自家大人帶着張娘子在空中打轉,張娘子雙手不停的揮動,至于張娘子揮動了什麽,他們就看不清楚,也不得而知。
原本采花賊所立的地方就有許多樹,他們打鬥之中,內勁bodang,所以地面上滿是小石子和樹葉,根本不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當有人問起時,程前早就接受了大人的密令,不得随意洩lu,便故作神秘的說道,“你忘記了,張娘子是有神靈護佑的,她剛才那些動作,就是和神靈交談,讓神仙出手的意思。”
衆人頓時一陣高深莫測起來,原來如此啊。
張悅跟着圈縣令還有周師爺,來到天牢之中,她一揮手,已然解開采花賊的睡xue,采花賊悠然醒轉,第一件事居然是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來。
“我的媽媽呀,我從來沒見過這麽醜的女人,最為關鍵的是,我乃堂堂的月蕭公子,居然還敗在這麽醜的女人手裏,讓我以後怎麽在江湖上混哪。”
陸自在冷冷一笑,“哼,你不必擔心,因為你以後的歲月都會在天牢中渡過,不會有江湖同道嘲笑你的。”
采花賊卻是把臉扭向天牢的牆壁,“随便你們怎麽說了,反正讓那個醜女人離我遠一點,只要一想到面具後面的那張臉,我感覺自己連晚飯都吃不下了。”
他說罷還偷偷瞄了一眼張悅,随即做出一副不堪忍受,直打擺子的表情。
張悅卻是不走,一擡手,采花賊居然再次全身僵硬,只是這次沒有睡過去,而是不能動彈,卻依舊能說話。
張悅咧開血盆大嘴朝着他的面孔上看了看,突然口水從嘴角流出來,“你長的好美噢。”記住張悅是用很粗嘎的那種嗓音說的。
采花賊極力想把頭往旁邊扭,怎奈身體無法動彈,只能閉上眼睛,破口大罵,“走開,走開,醜女人,不要影響本公子的心情。”
張悅看向陸自在,突然擠了擠眼睛,陸自在還沒反應過來,她突然笑起來,聲音如同磨刀石一般,粗嘎難聽,“你如果老實交待的話,我就放過你了,如果你拒不認罪的話,也只好便宜我喽,你長的好美噢,我好喜歡噢。”
采花賊哇哇的大叫起來,幾乎是痛哭流涕的哀求陸自在趕緊把這個醜女人帶走,想他月蕭公子,一生愛美人,不管身邊shi候的丫頭婢女,還是每晚共赴巫山的閨閣紅繡,不說傾國傾城,但也至少是小家碧玉,他的眼裏怎麽能容得下這等醜陋的fu人。
陸自在這才明白過來,和周師爺對望一眼,沒想到張悅還ting有辦法的,奇怪人用奇怪辦法,倒不如讓她放手一試,如果能讓對方招供那當然最好,如果不能的話,再施以大刑就是了。
“這位夫人是我們衙門裏的貴客,她說的就是本官說的,你如果老實交待呢,我自然會判下罪名,及時将你收監,你也不用承受了;如果你頑固不化,那本官也幫不了你了。周師爺,去拿杯茶,我們一起品品香,看看戲,也ting好的。”
張悅一邊對着采花賊上下其手,捏拉彈扯,把采花賊一張俊朗白淨的面皮扯的青一塊紫一塊,關鍵是她一副豬哥,快要讓采花賊昏倒了。
“嘿嘿,我家裏還有八個姐妹,他們都和我一樣,長的傾國傾城,國se天香,因為太漂亮了,所以我爹娘不忍心把他們都嫁出去,現在太好了,我看中了你,我決定要把你帶回家,這樣我們九姐妹就有相公了,哈哈。”她一笑,那黃se的大龅牙就了出來,讓看習慣白淨貝齒美人的采花賊差點沒吐了。
“你說什麽,你家裏還有八個姐妹,你還要讓我去shi候她們,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饒是如此,采花賊也只字不承認自己的罪xing。
反正張悅不急,她故意伸出手,重重的擰了把采花賊xiong前的茱萸處,只聽見采花賊悶哼一聲,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猶如惡魔一般。
張悅回過頭,朝着看戲的幾人說道,“請各位大人出去回避一下,我和他有些悄悄話要說。”。
116、打的就是你
周師爺和陸自在等人果然将所有的捕快獄卒都喊走了。
因為采花賊是重犯,又太過奸詐狡猾,是以陸自在給他關在獨立的牢裏了,絕不能讓他和任何人有所接觸。
張悅繼續在采花賊的茱萸上面動手腳,使勁擰來擰去,同時附下身去,在采花賊的耳朵邊輕聲說着什麽,只是她還沒說到幾句,采花賊就突然慘叫起來,面色發白,“我招……我招,我全都招……快,快把我判罪定刑吧,快啊……我再也不想看見這醜女人了……”
陸自在等人重新進來,滿臉驚訝,不知道張悅和他說了些什麽,如此狡猾的采花賊居然主動坦白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張悅故意撅起血盆大嘴,朝着采花賊抛了媚眼,“可心人兒,你怎麽能如此說我呢,妄我對你一片真心,把我家中姐妹的喜好與你分享,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的心,好痛……嘤嘤,你這個冤家,不過就算你如此對我,我還是對你不離不棄,誰讓你長的這麽好看呢,你放心,你所犯的罪判不了幾年,我等你……”
采花賊只恨自己無法動彈,被這怪女人醜女人點中穴道,剛才他也試圖運功解穴,只是很奇怪,不管他如何運氣,都會被阻擋住,根本沒辦法自我解穴。
“啊啊啊……救命啊……快,快多多判我幾年,我決定以後把牢房當家了,求你,求你快點走,嘔……”
張悅做傷心狀,用帕子捂着嘴,随手一揮,已經解了采花賊的穴道,然後咚咚跑了出去。
周師爺把口供寫好,提起采花賊的手指按了印泥。
只不過在判刑時出了些小小的差子,這采花賊竟要求加刑。陸自在心下好笑,估計他是被張悅娘折騰怕了,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該如何就如何,怎麽能随便加刑呢?
采花賊沒有辦法,後來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他突然暴跳起來,用鐐铐将自己身旁一個獄卒給打昏了,然後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可以加刑了吧?”
陸自在無語。不過他打傷獄卒是真。便按律加了懲罰,采花賊頓時咧開嘴,笑的特別暢快,“老子寧願天天面對你們這些朝庭的狗官。也不願意看見那婆娘了,太特麽的惡心了。”
前廳,周師爺已經命人打來熱水,侍候張悅重新梳洗過了,周師爺看着那張精致紅潤的小臉兒,淡淡的柳葉眉,心想,如果采花賊知道張娘子的真面目,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哈哈。
不過他也只是在心裏想想罷了,哪裏敢表露半分,人家畫成醜樣,還不是為了掩人耳目,以示自身安全。
衆人大半夜的為了抓采花賊都忙的人仰馬翻的。此刻總算消停下來,天空也微微發白了,陸自在正打算問張悅要不要在縣衙裏休息片刻,反正這裏有空的廂房。
縣衙大門突然被人拍響,程前忙命人去開門,卻見錢虎押了個人進來。
“張娘子當真是料事如神,沒想到真有人趁機想要混水摸魚……”錢虎悄悄的告訴陸自在,他原本聽命令前去一品香附近潛伏,心裏還是老大不痛快的,覺得自己大材小用了,抓采花賊這樣的大事,大人不讓他去做,偏讓他來看顧什麽面館。
這大半夜的,怎麽會有人莫名奇妙跑來?
但大人有命令,他只得服從,一邊忍着寒冷一邊在一品香周圍巡邏,誰料到後半夜時,還真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在一品香門口打探。
錢虎見他先是在門口使勁拍門板,裏面傳來姚紅姑戰戰兢兢和梨童小心翼翼的聲音,問他是誰,那人影只不說話,仍舊使勁拍門,像要将那兩扇門板拍裂一般。
姚紅姑和梨童大概是得了張悅娘的吩咐,就是不開心,那人影也沒法兒,錢虎原本打算上前盤問,誰料那人影卻吱溜一聲跑了。
他看那身形,矮小的很,估摸着是不是調皮搗蛋的人。
誰知沒過半盞茶功夫,又從剛才小個子人影消失地方冒出兩條人影來,這兩個人先是繞着面館四處看看,随後搭人梯,居然妄圖從牆上爬進去。
錢虎帶人包抄,正準備動手時,卻發現院內撐出兩個大大的掃把,對着正騎在牆頭上的黑影就一頓暴打。
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兩個黑影滾落在地面上,錢虎帶人包抄過去,卻還是讓另一個跑掉了。
張悅不便出面,便隔着一座屏風,看陸自在審那小偷,錢虎将那偷兒的臉一仰,燭光之下,她大吃一驚,這不是李三嗎?
“啪!”陸自在一拍驚堂木,李三吓的渾身一哆索,直接跪倒在地上,求饒起來,“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小……小人李……李三……”
“為何深更半夜,鬼鬼祟祟,還妄圖爬上一品香的牆頭,你意欲何為?”
李三眼珠子咕溜溜直轉,正想打什麽鬼主意,卻不料錢虎卻是手握刀柄,露出半截鋒芒,又狠狠盯看着他,他頓時篩穅一般。
“小……小人招,小人全都招……”
李三說他是看一品香生意好,肯定賺了不少錢,尋思着家裏不是婦女就是老太太,要麽就是孩子,想着晚上去偷倆錢花花。因為他最近賭運不太好,已經輸的連老娘的棺材本都賠進去了。
“和你同夥的是誰?”
李三還欲抵賴,錢虎卻是上前将他們之前的動作一清二楚的禀報出來,李三這才沒有狡辯,支支吾吾的說出來一個名字,誰能想到居然是回春坊藥堂田老大夫的徒弟小康子。
陸自在一聲令下,程前和趙林二人立即兵分兩路,前去捉人了,怎料小康子見事跡敗露,早就潛逃,他們只得把回春堂的掌櫃胡立給帶來了。
胡立驚恐萬分,連連磕頭,“大人明鑒,小康子早就不是回春堂的學徒了。”
原來那日他發現小康子因私怨,偷換張悅的藥後,便将此事告訴了田大夫。
田大夫一氣之下,就将他趕走了,并且從此絕了師徒的情份。
小康子家裏條件不太好,又沒了回春堂的收入,便苦的很,聽說去了好幾家私人藥館想要讨份差事,結果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偷換藥材的事,一宣揚,他成了過街老鼠。
胡立仔細想了半晌才道,“前幾日我隐約聽得有位前來回春堂的客人說,小康子貌似在楊氏油坊當了夥計,也不知道真假。”
既然事情和回春堂沒有關系,那胡立自然也可以走了,待他走後,陸自在突然臉色一寒,“李三,你既然與小康子約好前來偷盜,想必關系十分不錯,你如果說出小康子的下落,本官可以重輕發落。”
李三苦哈着臉,“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原本我與這小康子也無多大來往,只是在賭坊裏見過幾面,算不上有交情,就在今天下午,他突然提了酒菜來尋我,我二人酒過三巡,便各自嘆苦,他說他沒了工作是因為張悅娘,而我也想到張悅娘讓我掉進糞坑中飽受屈辱,是以我在他的一慫恿之下,兩個人便打算晚上來一品香,偷點銀子花花。小人不敢說假話,如果大人不信,請盡管去富貴賭坊一查便知,我以往和他的來往屈指可數!”
周師爺拿着供紙上前,在他跟前一聞,果然滿身酒氣,看來之前喝了不少。
“本官自會查驗,如若發現你撒謊,定然會加重懲罰。來人哪,先把李三帶下去,好生看管,待尋到小康子,再一并審理。”
李三被押下去之後,張悅從堂後出來,“今晚真要多謝大人了,要不是大人派了錢虎前去幫忙,恐怕現在小婦人家中已經是一團亂了。”
“張娘子不必客氣,今天若不是你,我們也抓不住采花賊,只是本官十分疑惑,娘子如何知道晚上定然會有人去面館生事呢?”
張悅搖頭,“我并不知曉,只不過本着小心的想法,以全萬一罷了。我得罪的人太多,以往我在鋪子裏,他們想着神靈之名,尚不敢随便打主意,但是如果有人發現我離開面館,并且許久未歸,就很難說了。”
“按娘子這意思,今晚這事,絕不僅僅是偷盜一事了?”
“當然不止,大人請想想,自從我整了李三一番之後,他每每看見我,都要繞道走的,我不去找他麻煩他已經萬幸了,他哪裏敢來找我麻煩。小康子因為我而失去了工作,對我懷恨在心,可以理解,只是他怎麽就那麽聰明,想到用借刀殺人之計呢?剛才李三說的過程,如果細細推敲,處處皆是疑點,我建議大人從楊氏油坊入手。”
“張娘子的意思是說,這起偷盜案件的背後真兇是楊氏油坊?”
“很有可能。你想剛才胡掌櫃說,小康子家境本來就不好,沒了工作,日子更是過的苦,卻有錢打酒買肉請李三來吃,那這錢是從何處來的?胡掌櫃還提到,某位客人說發現小康子在楊氏油坊當夥計,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楊氏油坊,正好我又與他們有過節,我真的很難不懷疑他們。”
117、新發現
“張娘子,此事本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還你個公道。”陸自在保證道。
張悅稍為客氣了下,為父母官分憂是每個百姓應盡的義務嘛。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衆人竟是忙碌了一夜,此刻就連陸自在的臉上都有了疲憊之色,更別提其它人了,都哈欠連天。
“張娘子,你是直接回家,還是?”
“大人,我昨晚進衙門,未必沒有人看見,如果我隔了一夜再出去,明天必然又要流言泛濫了,我倒無所謂,只怕壞了大人清譽。”
她不提這個還好,她一提,陸自在就無奈的失笑起來,周師爺更是摸着胡須道,“張娘子與我家大人,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嗎,就算同在縣衙過了一夜,又有何妨?”
“……”
張悅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熱氣迅速彌漫到了耳根,她假裝咳了聲,迅速轉移話題。
“煩請大人幫我準備一輛馬車,我要先去何家村,昨晚為了讓家中的婆婆不擔心,我打的借口是去何家村有事兒。所以我今天必須要往那裏走一趟。”
陸自在自是答應,程前自告奮勇替張悅駕車,他們一邊快速的往何家村路上趕,程前一邊疑惑的問道,“張娘子,剛才錢虎描述時,曾說那李三騎在牆頭上,是被人用掃把打下來的,不知道是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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