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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覺得那些是張悅從菜譜中看出來的。

165、畫大餅

當李恒之開始讀的時候,李嚴氏聽着聽着,就眼淚滿眶了,激動的點頭,“沒錯,這些都是你父親當年和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難道這真的不是菜譜,這樣說來,我倒是誤會張氏了。”

她臉上突然有種頹廢的跡象,好像一下子有人告訴她,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根本不是這個人,或者說根本不存在似的,她頓時也失去了争鬥的目标了。

“母親,你以後萬不可在人前,再說父親曾在宮中待過的事了。”李恒之輕聲提醒道。

李嚴氏的臉色更白了,李父在宮中當過禦廚,本是她最引以為傲的事,她常拿此事說項,引得那些無知婦孺們羨慕不已。

現在卻得知,昔日李父那麽早回來,根本不是告老還鄉,而是被人毒害未果,逃命回來的。

她突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所處的範圍圈子都小的很,也只是和就那麽幾個人說過,如果傳的更開一點,會不會引起當年那毒害李父的人的警覺,會不會再來害他們母子,意圖斬草除根呢?

她突然就後背驚出一身冷汗來,蒼老的手背立即握緊拳頭,暗自吞咽了下口水。

半晌,她才道,“這上面倒底是用什麽東西寫的,為何你姑姑和張悅娘都看不懂呢?”

李恒之心裏微微疑惑?張悅娘會看不懂?不過稍後便釋然了,張悅肯定是不想說出真相,畢竟李父的靈魂是張悅的親生爸爸。

他腦中急轉。立即想到理由,“兒臨出家門前,曾與父親深談,當時父親教給兒一些很是古怪的文字,父親只讓兒牢記,并未說明,原來是為今日做準備。”

李嚴氏的記憶其實經過這麽些年,也有些模糊了。至于李恒之出家門前,倒底有沒有和李父深談,她也記不太清楚,總歸兒子出遠門,父母都要囑咐一番的吧。

“母親,這東西不能留,必須得馬上銷毀。這種文字既然父親得知,那肯定這世上也有其它人得知,若是被那有心人拿去。我們李家可能會因此獲罪,滿門不安。”李恒之說這話目的有二。

第一,你老太婆拿這東西硬說是誣賴我老婆。我就毀了它。讓你小受打擊;第二,他說的也是真的,這個世界既然有他和張悅這兩個穿越者,那肯定也會有第三個第四個穿越者,萬一被人當成把柄,豈不危險?

李嚴氏緊緊纂着羊皮紙。語句淩斷,“一定要毀掉嗎?”這東西幾乎是她活着的信念,每每想起自己的丈夫時,她都會拿出來瞧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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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真正的李父早年對她并不好,甚至有些惡劣。但是李父從宮裏回來後,在她的苦心經營下。認真侍候她疾病下,卻開始對她好轉起來,在李父臨終前幾個月,她是真正享受了一回做女人的快樂,尤其是被男人看在眼中,捧在手中的快樂。

雖然那時候李父已經病入膏肓,他們之間也行不了夫妻之事,但是李父能細心溫言呵護她,還是讓她感動付出沒有白費。

李恒之堅定起來,“如果父親在天有靈,一定也希望我們把它毀掉。不要落下把柄。其實要記住父親,只要記在心裏就好,再說了,你和父親的回憶又何止這一件東西,這祖宅裏的每個角落,不是都有您和父親的記憶嗎?”

李嚴氏想想也是,兒子說的話有道理,便嘆了口氣,吩咐喜兒拿個火盆進來,她親自哆索着,拿起羊皮紙,顫抖着丢進了火盆,看着它一點一點的化為灰燼,心某個地方,仿佛也跟着變成了灰燼似的,堵塞的難受,那眼淚就像斷了線一般,往外流。

這宅子裏是有回憶沒錯,但那些都是看不見摸不着的,只有這羊皮紙,是她一直貼身帶的。那時候這東西被李梅花搶去了,兒子又失蹤了,她日夜流淚,也不僅僅是傷心兒子,更有想念老伴的意思。

李恒之替老婆出了一口氣,心情這才好了許多,主動上前将李嚴氏扶回炕上,溫聲開始說起之前和張悅商量好的話,“母親身體一直不大好,兒又要努力用功讀書,這家中的生計還要指望張氏,你說我們要是現在就把她趕走了,吃苦的只能是我們自己。據我所知,那一品香的房契上面寫的可是張氏的名字,張氏還在翡翠軒有一成股份呢?你說她要是出了我們李家的門,那可得舒裏坦了。就算祖宅還是我們的,一品香也沒帶走,但是要誰去經營呀,是你,還是我?先不說我們都不懂柳葉面的制作方法,原湯的配方,就算我們會,難道還要白發蒼蒼的老娘你親自去做生意不成?兒以後要走仕途,若是總在商字上打轉,也未必有什麽好前程。”

這就是他向張悅建議的話,既然李嚴氏有這打算,與其讓她暗暗謀劃,老是時不時搗亂,倒不如借由李恒之的嘴,明說出來,好給李嚴氏吃個定心丸,以為兒子跟她是一條船上的,以後也能消停點。

否則以後,他們在前院苦苦經營,老太太卻在後院放火,那家宅可真是不寧了。

李嚴氏擦幹淨眼淚,混濁的眼中釋放出一道算計的光亮,幾乎是立即喜上眉梢,“兒啊,原來你是這般打算的,只是你怎麽不早點跟娘說?”你要早點說了,我就不會跟你們搗亂作對了。

“母親,兒那幾日在你面前說的話,做的事,都是為了演給張看的,那是為了安張氏的心,讓她以為我已經被她迷惑住了,相信她就是真正的張悅娘。這樣她才能甘心情願的為我們李家作牛作馬啊。待到我功成名就之時,到時候母親想怎麽處置她,或休或貶為奴或賣。都由母親。只是現在我們尚需要仰仗她的鼻息,還請母親且忍耐一二。”

李嚴氏這下是真高興了,對嘛,這才是李嚴氏的兒子嗎?她就說,她兒子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會被一個外來的妖孽給迷惑住呢?

原來兒子只是在利用她!

原來兒子一直是跟自己在一條船上的!

原來在兒子的眼中,張氏說好聽的是妻,說難聽的就是一個奴才!

兒子說的對。現在家裏諸多事務還需要張氏去打點,而且兒子讀書也是要花費的,這些花費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當然是從張氏身上出了。

她突然再度慶幸起來,幸好兒子聰明,将計就計,如果真由了自己,一味的将張氏趕出去了,到時候李家一窮二白。難道又要賣祖宅不成?

他們一個窮書生,一個老太婆,都不擅鑽營。就算賣了祖宅。又有幾日風光,日後難道要喝西北風?

還是兒子有遠見呀!

李恒之一看李嚴氏那副模樣,就知道她已經相信了,便更一步游說道,“前幾日,你總是鬧着要休她。她最近情緒都不太穩定,為了兒子,母親暫且先忍着,待到兒子金榜題名時,到時候再向聖上為您讨個诰命夫人。到時候還有誰敢給你臉色瞧?”

诰命夫人?李嚴氏簡直不敢相信,那将是何等的風光和榮寵啊?只是她又擔憂起來。“兒啊,萬一你父親的事發可如何是好?”

“母親莫急,到時候若兒真中了狀元,自然可替父親洗清冤屈。”

對啊,她真是瞎操心了,到時候兒子是新科狀元,自然就可以光耀門楣的同時,護得住李家一門了。

“好,娘聽你的。為了兒,娘就忍着,大不了就讓她先得意一陣子好了。等到時候,看娘怎麽處置她。”她說着話的同時,挺起了背,俨然自己已經是诰命的模樣了。

“委屈母親了!兒見母親頭上并無什麽首飾,便自作主張,用買書的錢給娘買了根簪子,希望母親喜歡。”李恒之趁機将在路上和張悅一起買來的點翠掐絲染銀镂空簪奉上。

李嚴氏雙手顫抖,多少年了,她都多少年沒戴過頭飾了,還是兒子孝敬的,她都快感動的流眼淚了,當即就将簪子插在花白的頭發上面,笑的嘴角都合不攏。

不過嘴上卻是說的好聽,“讀書重要,下次可別把錢亂花了,娘已經老了,戴不戴首飾有什麽要緊,只盼着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兒高中狀元,光耀門楣,好安你父親在天之靈。”

李恒之立即肅然,“兒定然竭盡全能,定不付母親期望!”

“好,好孩子!”李嚴氏再度潸然淚下,有一種黎明前的黑暗,快要熬出頭的喜悅了。

李恒之從靜心苑裏出來,長長的吐了口氣,要不是頂着李恒之的身子,今天的李嚴氏可沒那麽好糊弄。

畫了這樣一個大餅,希望可以讓她消停一陣子吧。

他走到大院門外,看見張悅正滿臉微笑的坐在椅子上烤火,便伸手摸了把頭上不存在的虛汗,“你倒是會享受,我在裏面拼死拼活的,你在這裏又是烤火又是吃上點心了。”

張悅立即站起來,親手奉上茶水和點心,李恒之卻是搖頭,“事情都解決了,難道還要我在大雪地裏喝茶不成?”

“對對對,今天你是大功臣,平安,快喊平福過來,把東西搬回春心苑,好好的把你們的爺侍候好了。”張悅眼中帶笑,同時伸出大拇指,給了李恒之一個贊。

“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有這等表演的天份呢,演的太好了,可惜了,如果放在現代,你至少也能拿個小紅花影帝吧。”

“你這女人,我這累死累活的,都是為了誰呀,我不管今晚你要好好補償我,否則我可不饒你!”

“我呸,你休想……有本事追上我再說。”

“你別忘了,大學那會,你就不是我對手,更別提現在……”

笑聲逐漸遠去,天空又開始漂灑起雪花了。

166、武師

李恒之一番連哄帶騙,總算讓李嚴氏徹底打消了要找李梅花聯盟共同對付張悅娘的心理,晚飯的時候态度也好了許多。

一家人吃飯時,你謙我讓,表面上看起來是和諧一片。

只是李嚴氏總歸心裏還是掂記,便在傍晚的時候,讓喜兒過來打探好幾次。

李嚴氏吩咐喜兒借着送東西的名義,悄悄的查看李恒之在幹什麽,如果在用功,那就不用打擾他了;如果是在和張悅娘厮混,那她少不得要擺起婆婆的身份,好好和張悅娘“溝通”下了。

她雖然答應兒子,不與張悅娘為難,但不代表不能好好的“交流談心”啊,對吧?退一萬步說,我是你婆婆,我是你長輩,這是事實吧?尊老愛幼你總得會吧?

喜兒去了自然是直接向張悅禀明來意。

張悅也給了她一個很完美的答複,讓她在老太太那邊能讨到好。

喜兒回去這樣答複老太太:爺在春心苑的書房裏認真的看書,書桌上堆的滿滿的,堆的有幾人高的書籍快要把人都給淹了,奴婢去的時候,爺正詩興大發,還作了一首詩呢?不過爺覺得不好,就又捏成一團丢廢紙簍裏了,奴婢就悄悄的撿了回來,給老夫人您看!

李嚴氏拿着一團皺巴巴的紙,只能看見上面滿是墨汁,具體寫些啥她不識字,自然看不懂,但她卻像看見金元寶一樣,笑的別得有多歡樂了。

她心中也滿是欣慰和得意。這可是兒子病好後,作的第一首詩呀,一定要好好收藏起來。

她朝着虛空的方向,默默喃念道: “恒之小時候就特別喜歡看書,現在總算是走回正道了,孩子他爹呀,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他再度順順利利。考中童生,闖過秀才,中到舉人,金榜題名啊。”

李嚴氏念完一聲佛,又問喜兒,張氏在做什麽?喜兒忙答道:“夫人正和安管家商量新鋪子的事情,我去給他們送茶,隐約聽見什麽要請多少個木匠,要多少磚泥什麽的。其它的奴婢也不懂。”

李嚴氏這才點頭,卻是很順便的擺了擺手道,“你自然是不懂的。這些肯定都是裝修新鋪子的人和東西。不過。張氏是和安管家在內院,還是客廳裏談事的?”

“老太太您說笑了,內院是夫人住地方,就連平安都不能進的,夫人怎麽會讓安管家在那兒談事,他們是在議事廳裏談的。門都敞開着的,爺也就在隔壁看書呢。”

李嚴氏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撇了撇嘴,像是很不屑一般,正想對喜兒說一句。張悅娘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妖孽,一點也不注意男女大防。以前就和那什麽建築才子勾勾搭搭,後又和陸縣令不清不楚,把他兒子的名聲都敗壞光了。

只是她突然想到,當日聽聞大難臨頭時,這姚喜兒可也是站張氏那邊的,喜兒是張氏的人,她這話現在一說,立即就會傳到張氏耳裏去,到時候張氏又要去煩自己的兒子,說她這個婆婆刁難媳婦了。

想到這裏,她硬生生的把話頭給吞咽了回去。

心裏暗自嘆息一聲,身邊沒有自己心腹,真是郁悶,看來什麽時候得跟兒子好好說道說道,她這院裏,可以放張氏的眼線,但絕不能成為唯一的奴才,她得有自己的心腹,辦些不為人知的事才行。

不過這個不急,且徐徐圖之。

翌日,晴光大好,地上的雪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座晶瑩剔透的迷離光芒,讓人忍不住目眩神迷。

張悅正和姚紅姑,帶着平福,在一品香竈間曬面,院裏面,正站着一排有模有樣的小家夥們。

平威站最前面,俨然一副嚴師的樣子,雙手背後,滿臉正經,還頗有那麽一點子教練的感覺。

平忠站隊伍最起頭的地方,接下來是按身高站隊的,公孫淳,平順、平喜、虎娃、平安。

平威說想要學功夫,首先就要紮馬步,是以這些個孩子,每天都很早起來,跟着平威練習跑步,或者紮馬步,居然都不用人催,自動自發。

現在也是如此,大家一字排開,又開始紮馬步,而平威則在一邊柱子上的沙包上用力的捶打起來。

別看他年紀小,那力氣還真不小呢,難怪能當那片乞丐的頭頭。他每一拳重擊之下,沙包就會蕩的老遠,而且表面還會凹下去一塊,看的大家瞠目結舌,同時亦豔羨不已。

平威看大家都有些走神,便巡視了一圈,他們立即又挺腰收腹,好好站馬步,平威這才點頭,表示十分滿意,随即道,“你們想不想和我一樣厲害?”

衆孩子異口同聲,“想!”聲音響亮幹脆!

“那就把馬步紮穩了,好好練,練功夫本來就是件很吃苦的事情。你們有沒有信心?能不能吃得下苦?”沒看出來,小平威還挺會煽動人心的。

“我們可以!我們可以!”一句更高過一句,那小而激烈,壯而昂揚的聲音,連張悅聽了都為之動容。

平福在廚藝方面果然很有天賦,刀削面的制作方法,張悅只是演示了一遍,他就會了,跟後面學做一遍,雖然姿式還有些僵硬,但是手法上卻一步沒錯。

當即可把張悅給樂了,她又演示了一道比較複雜的削切手法,平福很認真,看的眼都不眨一下,待張悅讓他來時,他又是一步不錯的做了下來。

張悅都忍不住,在平福的小圓臉上親了下,“哎呀,這孩子,太聰明了,看來我倒是撿倒個寶了。”

平福憨笑着摸了摸鼻子,只是他忘記自己手上還沾着面粉,便一時将面粉也都弄到鼻子上了,頓時變成了小花貓,把大家都逗樂了。

李恒之看看隔壁鬧作一團的兩個女人一個孩子,再看看院裏的小家夥,心裏突然生出一種滿足的感覺。

他此刻正坐在隔壁的暖炕上面用炭筆畫着新鋪子裝潢設計圖。

既然他前世就是這方面高手,現在又有現成的鋪子,自然無需再假手他人了。

但是他在家裏又畫不了,那老太婆隔三叉五的找點由頭,派人來打探,他也着實有點煩了。

“夫人,一品香的柳掌櫃來了。”跑來報信的是平順,他正好急着解手,平威才準了,他一溜出門時,正好看見柳平潮下馬車,便趕緊憋着尿給報了信過來。

張悅一聽,趕緊解下圍裙去洗手,李恒之在隔壁聽到聲音,也放下畫圖稿,跟着走了出來。

“李先生,打擾了!”雙方寒喧完便各自落座,姚紅姑極有眼色的替柳平潮上了茶,平順這時候臉都憋紅了,見沒他什麽事了,才趕緊跑去方便了。

“不知道柳掌櫃雪天造訪,所為何事?”柳平潮這尊大佛如果沒有什麽要事,肯定不會光臨他們這座小廟,只要讓個夥計來傳話即可,既然他親自來,說明這事兒肯定不小,而且應該和自己老婆有關。

柳平潮正斟酌着要如何措詞,就聽見院內的喝哈之聲,便咦了聲,兀自站起來,走到廊間,将院裏的情景盡收眼底,心中微微一動,轉而道,“難道他們就是那日張娘子收留的小乞丐?”

張悅忙點頭,微笑道,“小婦人見他們無家可歸,甚是可憐,我李家正好還有幾間空房,便打算留他們挨過這嚴寒冬日,豈料他們倒懂感恩,非要賣身于我李家,我們李家原本也是要買些奴才護院的,想着如此便收下了。只是他們畢竟都是孩子,又無身手,如何能擔當護院的職責?正那好那平威有些身手,我便想着讓他督促大家學些拳腳,防身也好,讓柳掌櫃見笑了。”

“張娘子,恕柳某直言,你說的那個孩子,他的身手最多也只能打打流氓無賴,若是遇到真正的行家,只有送死的份。”

李恒之和張悅的臉色一暗,他們哪裏不知道呢?

只是他們也沒辦法,這有功夫的人難找,先前跟董正義提的時候,董正義就很為難,要買賣奴才做點雜活倒是一抓一把,這真正有功夫的人,誰會賣身為奴啊?

或者像省城或洪都京城那樣的地方有,但是小小的青峰縣還真沒聽說。

一品香越做越大,現在還得了皇上的青眼,董正義哪裏不懂,哪裏不想巴結,但也要在能力範圍之內啊?

張悅也曾打過程前和趙林的主意,只是後來和李恒之想想還是算了吧,人家是衙門裏的人,如果真要請了,可能花費比外面的普通武師還要高,關鍵你還得欠人家人情。

李恒之自嘲一笑,“柳掌櫃有什麽高見?”他有事來求,肯定就不會在言詞上得罪他們,既然挑起這個話頭,必然有辦法了。

“柳某家中倒有幾位上不了臺面的護院,身手說不上多好,但是畢竟紮實些,手段也多些,應敵經驗也有一點,如果張娘子願意,或你挑幾個天賦好的送到我柳宅去學一陣子,或是我讓他們定時過來教,你看如何?”

167、出場費

張悅和李恒之對望一眼,同時想到,磕睡來了就有枕頭睡,還有這樣的好事?

既然李恒之在這兒,那這些話就不用她說,自然由李恒之代言。

“我想柳掌櫃也是生意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送我們這樣一份大禮吧?”李恒之輕輕一笑,言談間盡是自信,絲毫沒有因為與柳平潮身份有懸殊,而有什麽不自在的地方。

笑話,他在現代經常與國際友人談笑風生,讨論方案,有貴氣的人見得多了,我連綠眼睛的外國人都不怕,還怕你一個小小古人嗎?

“李先生果然和張娘子一樣都是爽快人,那我也不磨唧了,是這樣的,翡翠軒來了一位貴客,他十分仰慕張娘子的手藝,想一睹風采。”

李恒之心裏暗翻白眼,說這麽好聽,什麽仰慕手藝,分明就是想讓他老婆去當大熊貓。

張悅和李恒之眼神來回間,早已經明白彼此間的心意。

張悅十分為難的說道,“柳掌櫃,原本我做為翡翠軒股東,也是有自己職責的,不應該推摚,只是現在不同往日,我相公在家,我一個婦人公然的出現在衆人面前,還要表演,似乎有些不妥。”皇上那次是沒辦法,要不然她也不想去的。

柳平潮立即道:“今日下午我會關門歇業,張娘子并不是要表演給大家看,而是只要表演給那位貴客看就行了。那位貴客的身份,恕柳某不能告知。但是若是得罪了他,別說一品香保不住,恐怕連翡翠軒能否存在都是個問題。”他言語真誠,不似作僞。

李恒之心裏喟嘆,別說古代,就連現代,官大一級都要壓死人的,何況這古代。可能随便哪個犄角旮旯裏出來的,都可能是微服私訪的權貴。

“李先生,只要您同意張娘子前去表演,柳某定然不會虧待張娘子的。”說罷柳平潮從袖管裏拿出一卷銀票出來,輕輕按在桌面上,雙眼晶亮的看向李恒之和張悅。

李恒之心裏有些不舒服,本來想說你想拿錢壓人啊,但接收到妻子的目光,還是忍了下去。

“柳掌櫃。你這是做什麽,我身為翡翠軒股東之一,能夠為顧客服務是我的榮幸。你快快把錢拿回去。貴客打算什麽時候看。且容小婦人準備一二。”

柳平潮原還以為這對夫妻要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峰回路轉,張悅娘竟一口應下了,他不由心中大定。

那位貴人性格古怪,十分難搞,而且鬼主意頗多。明明今天下午才到,偏讓人前一天就傳信,害的他們酒樓人仰馬翻的弄到深夜,還害得張悅娘連夜去拿青菜。

今天不知道又在路上聽說了什麽,居然讓人傳信過來。說是想看現場柳葉面的表演。

他如果不給辦成了,那位貴人一定會想出更多的花樣來折騰他的。

連洪都總店的本家都來了信。督促他一定要把這位祖宗侍候好了,至于安全問題,倒不用他操心,那位爺本身就是高手,加上身邊又有無數人明着暗着保護,這些自然輪不到他管。

他只要負責讓這位爺吃好喝好睡好,他也不求他走的時候能贊一聲他的服務态度好,只求這位爺別沒事找事就行了。

“多謝張娘子深明大義。這些小錢不值什麽,就留給張娘子打發下人,買點零嘴吃吃。至于材料工具一應事務,我們酒樓都有準備,一會也會派人來接張娘子,張娘子只要人過去就行了。”柳平潮站了起來,瞧都沒瞧案幾上的銀票,就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送走柳平潮後,張悅和李恒之返回來,拿起那卷銀票,打開一看,頓時囧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五百倆的銀票,只是用來買零食。

張悅一收剛才鎮定沉穩溫柔小婦人形象,瞬間轉化成守財奴,喜滋滋的将五百倆放進錢匣子裏,“老公,我們的創業基金又添一筆,這是好事。”

李恒之隐隐皺眉,不知道為何,他心裏突然有些不安和忐忑,有句話差點就從嘴裏沖出來,就是讓張悅娘不要去酒樓,但是看着妻子那開心的面孔,暢想未來時的美麗,他還是把話吞了下去,或許是他杞人憂天,胡思亂想罷了。

柳平潮還真是爽快人呢,沒過半小時,就有兩個三十幾歲,目光深沉,綻放內勁光芒的男子前來報到,自稱是柳宅的護院,受家主之托,前來教授李家的人學功夫。

其中那個身材孔武有力的,皮膚呈現出古銅色的男子自稱叫柳七,他講話也粗聲粗氣的,并且喜歡伴一句,娘的!

而另一個皮膚白淨,如果配副眼鏡就很像教書先生的,自稱叫柳三,他似乎很是看不習慣柳七的作風,一見他講話,便要搖頭晃腦,連道,非也,非也。

張悅客客氣氣的請柳三和柳七到屋內坐,柳三溫文有禮的和李恒之寒喧起來,柳七卻是直接站起來,往後院走,“娘的,老大,呃東家是讓我們來幹事的,不是讓我們來做客的,你還坐那兒幹嘛?快起來幹活!”

柳三無奈搖頭,朝着張悅夫妻倆一把拳,“真是不好意思,我七弟就是個粗人,還請張娘子不要在意呀。”說完這句話,他便也追上柳七的步子,“非也,非也,你說錯了,東家只是讓我們來教,沒說要教多久,也沒說啥時候回去,既然如此,那時間就是靈活的,就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的,我們又何必着急,反正柳宅不是還有其它人麽?”

平威正教大家基本拳的第二三式呢,就聽見這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頓時收拳,心裏頗有些不痛快。

夫人既然都答應讓他當頭頭了,怎麽又尋了別人來?

看着那兩個大人,他很是不服,衆孩子與他親近,自然都一起示威般聚攏到他的背後,大家虎視眈眈的看着柳三和柳七。

柳七哈哈大笑起來,“娘的,這群免崽子,還有點意思。”

虎娃一皺眉,“你是什麽人,從哪裏冒出來的,可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你們闖進來是想做什麽?我奉勸一句,你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們兄弟幾個對你不客氣!”

“哈!”才剛學會紮馬步的幾個小家夥,同聲同氣的擺開了架勢。

柳三也搖頭晃腦起來,“老七,這些小家夥還真的挺逗啊,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原本東家讓我們過來,我還以為都是軟腳蝦呢,有點意思,你們誰是頭啊?”

平威抿着嘴往前站了一步,滿眼皆是敵意。

柳七以腳為筆,在自己身體周圍畫出一圈痕戀,抱着拳往那裏一站,把胸口拍的怦怦響,“娘的,老三你什麽眼光,我嚴重懷疑你有白內障,就這虛弱的程度,不是軟腳蝦是什麽?你,還有,唉,算了,你們一起上吧,用你們能用的,會用的招式來攻擊我。娘子,老子我不用手,也不還擊,如果你們能在半個時辰內把我打出這個圈子,就算你們贏,我和老三立即滾蛋。否則你們就給老子乖乖的聽話,別給老子唧唧歪歪像個娘們,怎麽樣,敢不敢啊?”

平威看了一眼,他那如黑鐘樓般雄偉的身材,心裏是有些犯怵,但是再一看自己後面五個兄弟,頓時膽兒又壯了起來。

“我敬佩你是個真漢子,你可要說到做到,不許還手!”平忠就是聰明,居然知道拿柳七的話來給柳七施壓下套。

“娘的,老子柳七一個吐沫一個釘,哪來那麽多廢話,要打就上,不打就滾!”

平忠将平威幾個拉到後面,大家圍成一個圈,低下頭輕聲在說些什麽,衆孩子們立即應聲。

柳三臉上泛出一抹深思的笑意,眸光閃閃的看了一眼正在出主意的平忠,再看一眼和平忠互相讨論的平安,伸出白晰的手指開始摩挲起下颌來。

這兩個小家夥,有點小聰明,還能忍耐,他喜歡!

大家商量好了之後,全部紛散開來,往放柴夥的竈間跑去,不多時出來,每人手裏已經多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

看着距離他們老遠,手裏拿根棍子,十分警惕的看着自己,柳七也不由有些心喜,這些孩子還挺聰明的,知道自己身形高大,他們個兒小,如果近身作戰,肯定讨不得好,又怕他還手,所以才站在遠處,用棍子借力。

因為他早說過不會還手,所以只有躲避的份,他倒要看看,這些小家夥們用什麽手段來攻擊他。

柳七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果。

平威等人的确打算用木棍,但是卻不是随便打的,之前張悅尋思着要找幾個天賦好的,将一葉飛花傳授給他們,所以他們認了好幾天的人體穴位了。

他們的主意就是用棍子尖端,不停斷,不間歇的打擊柳七的各處穴位。就算柳七再厲害,能夠躲得了這邊也未必能躲得了那邊。

“黑大漢,我們可要動手喽!”平威還是蠻講江湖道義的,并沒有下黑手偷襲。

168、拜師

柳七立即收起小觑之意,認真提氣,暗自應對起來,他今天要是敗給一群小毛孩,回去還不得被老大和老四他們幾個笑死啊。

“膻中!”

“天池!”

“百會!”

這幾個兔崽子竟拿他當試穴模特了,而且更可惡的是,平安明明喊的是風池穴,手卻是打向了太乙,平喜明明喊的是幽門,打的卻是玉堂。

還有最可惡的就是平忠,這個家夥,狡猾的很,他嘴裏亂喊了一堆穴位名,讓柳七幾乎要瘋了,前面的經驗讓他認為平忠是聲東擊西,沒想到平忠竟然反其道而行,真的就打上那些穴位了。

柳七是都躲開了,但整個人也被整治的狼狽不堪。

平威咬了咬唇,看向平忠,怎麽辦,這家夥太強了,他們用了這樣的辦法,居然都不能讓他出圈子。

平忠機靈的眼睛咕溜溜直轉,突然擡手一揮,食指朝左右一點,大家立即明白他的手勢,同時放下手中的木棍,竟抓起地面上的碎石子,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柳七丢了過去。

柳七大笑起來,“娘的,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拿着木棍都難耐我何,就這區區小石子,你們那軟腳蝦般的力道,又能把爺怎麽樣……樣……卟嗵……”

柳七剛說完“樣”子,整個人就跪了下去,雙手一撐,正好在圈外。

柳三驚訝不已,連忙将自己的兄弟扶了起來,語帶責怪。“兄弟,你想放水,也要做的隐密些吧?”

柳七哪好意思說,他突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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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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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