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一部分人吃酒,一部分人則去鬧洞房去了
的證明。
陸自在還親自去踩了下水車,結果發現這水車制作的非常簡單,別說是青壯勞動力了,就算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兒也是可以踩得動的。
他想想便問了李恒之一個問題,“這邊的塘坡度不高,那如果是塘壩坡度十分高又陡峭,又當如何,難道是要把水車加長不成?”
李恒之立即回道,“自然不需要,只要将這水車後半截的水槽多制作幾部分,露出連節口來,可以組裝,這樣不管塘壩有多高,只要将他們拼裝起來,照樣可以運水下來。再或者嫌拼裝水槽麻煩,亦可以用巨大的毛竹對半劈開,打通其中關竅,當接引水道。”
周師爺不停拂須,連連點頭,還親自上去踩了下,方贊嘆道,“李秀才,你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今年大旱,各地田地旱涸,皇上急的不行。當今聖上一直在發愁這件事,前幾日陸放公子還來信說,想問問李秀才你對制旱有沒有什麽想法,哈哈,沒想到李秀才,你居然已經制作出來了,真是人才呀。”
張悅娘又補充道,“這水車不但可以治旱,也可以排澇。如果到了雨季,雨水一旦變多,我們可以挖下蓄水池,将田裏多餘的水用水車排出,排入蓄水池中,這樣待水沉澱下來,不但可以洗衣洗菜,到了幹旱的時候,還可以就地采用。”
“好,很好!本官立即回縣衙,寫奏折呈上去,相信皇上一定會龍心大悅的,李恒之,你做的非常好,你拯救了全國的農民呀。”
李恒之連忙謙虛的說不敢不敢。
因為此事緊急,莊稼的事一刻都不能耽誤,陸自在便用八百裏加急,連夜将信送進了洪都京城,不出三日,京裏便有了反應。
聖旨是陸放帶來的,賜李恒之白銀三千倆,黃金五百倆,各種绫羅綢緞十匹,各種首飾珠玉兩盒等,還在雲省最豪華的元寶胡同賜宅子一座,知道李恒之剛新得今年秀才考試第一名,并賜同年舉人出身。
又因陸放曾提過此次科舉木屋改革,張悅娘的出色表現,提到張悅娘守着丈夫三年未改嫁,照顧失明婆婆等孝舉,感動了聖上,又特賜張悅娘珍珠翡翠頭面各兩套,時新宮花六朵,一品香禦賜金匾一塊。
李嚴氏教育出如此有才的兒子,實屬功勞一件,特賜九品诰命孺人。
一時李府裏歡聲笑語,前來逢迎拍馬的,讨好的,拉關系的人幾乎踩破了門檻。
李恒之在接完聖旨後,便要和陸放一起出發,前去全國各地,監督制作水車事宜,張悅娘要打理一品香生意,李嚴氏幹脆稱病閉門謝客,只是請了幾家關系不錯的人過來坐坐,吃了頓飯。
現在李嚴氏也有了品級,雖然是九品,但也僅次于青峰縣令,她不想見客,那些人還真不敢拿她怎麽樣?
233、馬腳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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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早上,姚喜兒出門去采購,發現門口有兩個昏倒的乞丐,一男一女,女孩年紀較大些,約有十三歲左右,男孩則十一歲左右。洗淨了,發現長的還挺端莊俊秀的。
他們自稱是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外鄉,那裏發生幹旱,所有的人都渴死餓死了,他們一路逃難至此。
老夫人心善,加之那女孩行事極為妥貼,心靈手巧,不過相處一晚,便讓老夫人喜歡的不得了,還自作主張的喊來董正義,将這姐弟倆買了下來。
姚喜兒極力反對,認為他們來路不明,那女孩倒是低眉捶目,顯的十分老實,只是那男孩子卻是眼珠子咕嚕直轉,顯的過于滑溜。
喜兒見老夫人像被鬼迷了心竅一般,不由大為着急,這個女孩不會又是另一個嚴如煙吧?
她見勸不了李嚴氏,只得匆匆将這個情況告訴了張悅娘。
張悅娘知曉這件事後,只是微微一笑,将那一男一女喊到前堂來,當着老夫人的面将他們倆敲打了一頓,并且給女孩子取名守心,男孩取名守誠。
“你二人,可知我為何要給你們取這個名字?”
守心和守誠同時跪磕下去,脆聲道,“夫人是想告訴我們,只有我們守得住忠心和忠誠,方能長久的道理。”
張悅娘微笑着點頭,“不錯,你們很好,打今兒起,守心你便和喜兒一起照顧老夫人起居,你要記得,喜兒比你來的早,是我很看重的丫頭,以後也是你的領導者,萬不可冒犯或不敬,否則不管老夫人有多喜愛你,你都沒有辦法在這裏待下去,你可懂?”
守心老老實實磕頭。回聲奴婢知道,奴婢定然好好尊重喜兒姐姐,事事向姐姐多多請教,只求能報老夫人救命之恩。
張悅娘又看向守誠。“府裏的人手已經夠多了,正巧近日一品香開拓新業務,人手有些不夠,你且先去一品香幫忙,我想告訴你,沒有誰天生下來就是當奴才的,也沒有誰天生就是當主子的,你的未來會如何,皆在你如何努力?先從最基礎的雜事夥計幹起,你可有意見?”
守誠立即機靈的回答。“奴才能蒙老夫人不棄,救下我姐弟二人,別說是幹雜事的夥計,哪怕是挑糞倒夜香,守誠也無半句怨言。”
“夫人我更喜歡先做後說的人。光說不做是最讓人讨厭的。”
“是。”守心守誠二人低頭退下。
喜兒滿臉不解,幾次欲言又止,她原本是覺得這姐弟倆可疑,這才向夫人揭發,沒曾想,夫人不但不趕他們走,還把那個男孩安排到一品香裏幹活去了。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喜兒,你是否覺得夫人我處事不公?”
姚喜兒立即慌張的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夫人,想必自有自己的道理。”
“喜兒,你顧慮的沒錯,這姐弟倆的确有問題。”
喜兒先是驚訝。随即沉思下來,咬着唇思慮半晌方道,“難道夫人是想借他們引出幕後之人?”
“喜兒果然聰明。那守心在老夫人屋子裏,你替我好生看住了她,不管她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你都要一一留心記下來,如果發現她有什麽反常的地方,你該罵的罵,該挑事的也要挑事,千萬不要裝做看不見。”
喜兒皺眉,“前面的奴婢能懂,但是後面的那樣做,豈不是打草驚蛇?”
“他們冒然進府,以我的為人,定然起疑,只有過了你的明路,他們才會自以為安全,在你面前也就越發的不會收斂行跡。若是你不動聲色,他們怕反而會懷疑我們早生警覺。”
姚喜兒點頭,原來如此。
處理完這裏的事後,張悅娘又去了趟翡翠軒,拜托柳平潮替她查一查這對姐弟倆的來歷。
據這姐弟倆說,他們是從一個鬧饑荒的地方來的,而且家裏十分窮苦,但是細微處顯真相。
他們不知道張悅娘的眼神非常好,他們跪在張悅娘兩米處的地方,張悅娘能清晰的看見他們的手指柔嫩纖細,根本不像窮人家的孩子,至後一些傷處,也是後來添加上去的。
而且那個女孩進退有倨,雖然看似老實,但是應答什麽的太過順利圓滑,根本不像一個小地方來的人。
結合李梅花之前遞給李嚴氏的消息,這兩個人十有八九是楊玉嬌安排來的卧底。
但是現在一切未明,張悅娘也不想打草驚蛇,先按兵不動好了。
只是出乎張悅娘意料的是,這姐弟倆道行似乎不淺,進府一個月以來,任勞任怨,絲毫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連姚喜兒都開始動搖,她當初的想法是否多慮。
那守心每日裏除了靜心苑和廚房,哪裏都不動,連大門都不賣一步,除了照顧老太太起居外,就是做針線活,而且繡的一手好花,做事時安靜貞娴,喜兒想套她話時,她也是微笑有些羞澀的回答,并不多話。
李嚴氏也曾和張悅娘會過面,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草木皆兵了。
安正陽曾在楊家待過好幾年,對這裏的水摸的比較清,他沉吟道,“你們不覺得一個人太完美很了,本身就是缺憾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李嚴氏和張悅娘同時驚醒,一個正常的人,怎麽可能不犯錯?
守心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好像事先設計好的,步步為營哪這是?
不管是做人做事還是講話,都毫無缺漏,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試想如果她以前真的只是一個鄉村女孩,初到城裏做事,怎麽可能這樣盡善盡美?
張悅娘笑着點頭,“還是安先生厲害,一句話就道破玄機。沒錯,這個守心這麽完美,正是她致命所在。她肯定經過嚴格的訓練,不如我們就來試她一試。”
第二日,喜兒借口要出去買些東西,便和守心打了招呼,出門去了,過不多時門口小厮來報,說是縣令大人聽聞,李老夫人身體欠佳,特派人送了東西過來探望。
因為從未有像縣令大人這樣的官,前來登門拜訪,所以門房一時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如何處事?
守心卻是不慌不忙,頗為沉穩,吩只裘皮厮,先請縣衙來的二位大人至客廳稍坐,命人上好茶,然後便匆匆回報了李嚴氏。
李嚴氏慌張起來,她雖然是孺人,但畢竟是借兒子的光,哪裏敢跟縣令大人擡架子,當下便要出去迎那些送禮的人。
卻被守心攔住了。
守心細柔聲勸道,“老夫人,您乃九品孺人,縣令也是九品,不過品級比你正一點而已。他如果是親自上門,你去迎接還說的通,但他只是派人過來問候,那些不過是奴才,哪裏敢勞動您親自去迎接,您只管在這兒做好了,一會待他們喝完茶,稍适休息,自會過來給您請安。”
李嚴氏緊緊握着守心的手,滿臉感激,“守心,我就知道留下你是留對了,幸好有你在,要不然老婆子我今天倒要鬧出笑話來了。我兒子現在正得聖寵,以後狀元也是妥妥的,注定是要當大官的,你說到時候我們要是去了京城裏,這來來往往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喜兒在這方面也是一竅不通,我還正想着呢,要上哪裏找個懂行的,沒曾想老天可憐見,竟給我送了個來。”
守心心裏得意,臉上卻是越發恭順,“守心是老夫人的奴才,自然是老夫人教的好,才有守心的今天。”
這一記馬屁拍的呀,當真是讓人渾身都舒坦。
李嚴氏那臉上的笑容當即就像盛開菊花,一層層漫過來,越發将守心的手抓緊,對她也喜愛的緊。
然而在李嚴氏的內心,卻早已經警戒線高豎,暗道女兒所料不差,這個守心不簡單。
對大戶人家的處事待人如此熟悉,根本不可能是從什麽小門小戶裏出來的,看來以後,她要打起百倍的精神應對才行,可不能讓這個守心做出什麽損害女兒的事來。
在守心的幫助下,李嚴氏既有體面,又不得規矩的送走了縣衙派來的人,還聽了守心的話,給他們回了表禮。
張悅娘晚上回府後,聽說此事,大為開懷,特意将喜兒和守心一起喊到春心苑。
首先是嘉獎了守心做的好,其次是訓斥喜兒不懂規矩,不好好侍候老太太,怎麽到處亂跑,幸好今天有守心在,要不然鬧出笑話來,影響了老爺的仕途,你可擔當得起?
喜兒當時就委屈的紅了眼圈,但卻不敢吱聲,只能委屈的認錯,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為了讓其它下人看看,張悅娘是如何嚴格治理府中的,張悅娘将喜兒的月銀罰了兩個月,而将這筆錢又獎賞給了守心。
這分明就是拉仇恨的行為,若放在常人身上,定然落井下石,趁機将姚喜兒從靜心苑踢走。
而喜兒的錢莫名奇妙變成別人的,按常理來說,亦會仇視守心,将她視為勁敵。
晚些的時候,喜兒悄悄來到春心苑,将一個錦囊交給了張悅娘,果然如同她和安管家所料那般,晚飯過後,老太太才歇下,守心就來到喜兒的住處,将張悅娘賞給她的銀子又還給了喜兒,還極力勸解喜兒不要仇恨夫人,夫人也是為了大局着想。
表面上處處為夫人說話,實則卻是暗地挑撥喜兒和張悅娘的關系,讓喜兒把仇恨從她的身上轉移到張悅娘的身上。
234、豐收在即
“夫人,我眼下該怎麽辦?我今晚上開始時很恨她的樣子,待她說完那番話後,又故意做出貪財,拿了錦囊,卻還別扭着臉,将她趕出去了。”
張悅娘點頭贊嘆道,“你做的很好,你就是要讓她以為你愛財,她接下來肯定會試探你,讓你替她辦些事情,或是掩蓋一些小小的缺點,你都要好好配合,等她将你視為半個自己人,她便會露出狐貍尾巴。”
張悅娘又招手讓她過來,附在她耳邊,對着她如是一般吩咐,姚喜兒連連點頭,直贊夫人高明。
張悅娘坐直身體,翻了翻帳冊笑起來,“這姐弟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呢,都是很會借勢之人。姐姐在府裏,漸漸獲得老夫人歡心,弟弟也不差。”
姚喜兒一愣,“那人在一品香裏犯事了?”
如果真犯事了,就可以把他們趕走了,她真是不想再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有時候睡覺都不踏實。
虎娃從書本裏擡起頭來,“犯事的是別人,他是揭發者。要不是因為他揭發,我們一品香可能要損失一大筆,所以現在守誠已經從雜事夥計,變成正式夥計了,只是依舊沒辦法去後廚倉庫和二樓雅間等重地,我估摸着,按這速度,再過幾日,一品香定然還要出內賊。”
平福雖然人有些憨傻,但是講的話往往正中紅心。
“夫人,他們姐弟沒來前,我們一品香都好的很,為什麽那個叫什麽守誠的一來,我就感覺一品香的夥計都自私貪婪呢?”
平忠拿書本磕了下平福的頭,“自然是有小人在其中作祟,攪渾了一池的水,好想趁機混水摸魚。”
姚紅姑正好端了冰飲進來,一一擺放在大家面前,她雖然老實。但是最近被張悅娘鍛煉的也有點心計了。
“我看如果這姐弟倆真是楊家派來的人,那麽絕不僅僅滿足于制造這一點小事端出來。”
平安驚訝的看着自家娘親,姚紅姑臉色一紅,“做什麽。以前我只是老實,并不代表你娘我很笨。”
哈哈,大家都笑起來。
平忠一邊喝着綠豆飲一邊點頭,“紅姑說的沒錯,我猜想這守誠暫時只會做些小動作,他的目标可能是一品香的大總管呢。你們想,若是他取信了夫人和老爺,成為了一品香核心人物,到時候再反水,一品香就徹底完了。”
大家立即沉默下來。平忠說的話也不無可能。
“大家也不用風聲鶴唳,好在我們知道他是有目的地,平時多注意些,他想升上去,也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這個夏天。青峰縣的人們因為有了一品香這個好去處,多了許多涼意,少了幾分炎熱,感覺夏天也不再是那麽難熬了。
而青峰縣周圍的百姓們,也因為李恒之發明的水車,拯救了稻谷莊稼,眼前仿佛能看見秋天金黃色的豐收了。
轉眼便是立秋。
李恒之在立秋前一天回來。整個人變得又黑又瘦,把張悅娘心疼的呀,趕緊讓人做了一桌的肉菜,還炖了許多補品,恨不得一晚上把李恒之給補回來。
“你和陸放到底是一起去制作水車了呢,還是去深山老林當和尚了。這家夥難道不給你吃喝嗎?”張悅娘心疼的抱怨。
李恒之雖然瘦黑,但是人越發顯的精神,聽見妻子的話,便笑了起來,“此次和陸放公子一起在全國轉了一圈。真是長了大見識,也見了許多其它方面的人才,這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有時候農田等着急用,看着大片的稻田被枯死,于心何忍,大家少不得要連夜趕工。不光是我,就連陸放公子也是一樣,又黑又瘦,回去後,那府裏的門房愣是不讓進,還說陸放公子冒充他們家公子,可鬧了一場笑話呢。”
張悅娘又想到陸放是個半身癱瘓的人,心裏的氣也就逐漸下去了,又嘆起陸放也不容易,還說他們倆都是死心眼。
水車圖紙都畫那了,只管在屋子裏監督匠人制造便是,為何自己跑到田地間去勘測?
李恒之咧嘴笑道,“每個地方的地形都不一樣,我們的水車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了,經過了好多改變呢,要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做出改變。這些都必須要實地勘測才行,哪裏能坐在屋子裏閉門造車?”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是能人,我的李大舉人。人家也不過是心疼你,才說了你一句,你倒回了一車。”
李恒之立即将妻子摟進懷中,湊到她耳旁吐着熱氣,手便往她懷裏伸去,“娘子,我哪裏不曉得。你不知道出去這兩月,我有多想你。”
張悅娘趕緊攔住她去解衣扣的手,嬌豔的嗔道,“還是白日裏呢?晚上,晚上可行?”
李恒之委屈的拉着張悅娘的手,将它放到小恒之的上面,早已經堅硬如鐵,李恒之撅嘴撒嬌,“娘子,你就當可憐可憐為夫吧,它實在想你想的緊。這都憋了兩月了,沒見到你前還好說,見到你還憋要是出了問題,以後不能用了咋辦?”
張悅娘被他耳鬓厮磨的沒辦法,只得半推半依的從了他。
一番纏綿過後,李恒之下榻,親自打了水來替張悅娘擦洗,二人又躺在榻上,說些悄悄話。
李恒之則将自己最近兩月看到一些奇聞趣事都告訴張悅娘,聽的她興致大起,也十分向往。
李恒之摟住娘子柔軟的腰,輕輕和她十指相連,“娘子,待十月舉人考試過後,不論中與不中,我們都出去旅游吧,我必帶你走過這些地方。”
張悅娘一愣,“皇上不是賜了你同年舉人嗎,你不需要考的了?”
李恒之抱着妻子柔聲道,“我是想看看我能走到哪一步,皇上賜的終歸名不正言不順,我想憑自己能力考。”
“那行,相公,我支持你!”
李恒之在張悅娘額頭上叭親一口,“娘子,你真好。今生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份,現在你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考中狀元的,到時候我們就會有孩子了。”
張悅娘緊緊摟着他瘦而結實的胸膛,用力點頭,“你說假如有了孩子,真的會是我們的淩兒嗎?”
“當然啦,神仙又哪裏會騙你。”
張悅娘這才放下心來。
秋天是豐收的季節,這不除了瓜果飄香之外,成片的田裏也是一片金黃色。
何大爺還記着當初那個賭約呢,在割稻子前一天,派人過來請李恒之和張悅娘前去。
張悅娘想了想,又讓李恒之下了貼子,請陸自在同行。
鄉親們見縣令大人竟然親自前來慰問,立即跑過來磕頭,磕過頭後,又去割稻子。
李恒之帶着陸自在參觀了他那一分田的抛秧試驗田,周圍被拉起了黑布,保護的十分好。
陸自在雖然是武将出身,但幼時也曾與母親下過田種過秧,見這田裏的稻茵長的七歪八扭,不由面呈古怪之色,李恒之連忙解釋由來,他這才點頭表示理解。
鄉親們都擠在這裏做見證。
各家先從自己家的田地裏割出一畝的稻苗,用碾子脫谷成粒,再将試驗田的稻子也脫谷成粒,兩相一稱,明顯的優勢出來了。
與之打賭最高産量是一畝一石,算是高産了,還要多虧今年旱天時有水車相助。
而且今年各家田裏的稻谷都十分高産。
一石是一百斤,那一畝田是十分地,就是說一分田的均産量為十斤谷子。
但是從李恒之的實驗田裏的産出,卻是一分田三十斤稻谷,這個數字震驚了全村人,也震驚了陸自在。
一分田三十斤,那一畝田的話,豈不就是三石了!
古代沒有化肥也沒有農藥,所以稻子在快要成熟時,會有蝗蟲來吃,就算人力去驅趕,效果也不會減多少,加上天的旱澇,會折損不少,所以古代一畝田能産一石稻子,已經是高産了。
沒想到李恒之的實驗田,竟然一分田産了三十斤,衆人看向李恒之和何家人的目光立即熱切起來,陸自在也激動的不行,連連問道,“确定嗎?”
周師爺是全程監督的,激動的回報,“沒錯,連小零頭還沒算呢,這裏是去除貶壞的谷子,光剩下的顆粒飽滿的谷子。”
“恒之,這是怎麽做到的?如果能夠禀明聖上,全國推廣的話,到時候我們洪國一旦發生水災,再不愁沒糧可調了。”陸自在激動的快要語無倫次了。
一分田三十斤的産量,這簡直如同神話一般。
而且據李恒之的說法,那抛秧不但産量高,還節省人力,一分田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
這樣說來,一個人的力量就會被發揮到無限大呀。
李恒之和張悅娘只是出主意,具體實施是何春,便由他來說,他初見縣令大人,還會激動,講話直哆索,後來才流暢了些。
“李老爺讓我們在田間之間挖出溝來,捉了許多青蛙放入其中,又在稻田的河溝裏養了十來只小鴨子。雖然小人也不知道老爺這樣做有何道理,不過讓人吃驚的是,當我們的稻田裏皆在趕蝗蟲的時候,這試驗田中,竟然一只蝗蟲也無,而且那鴨子還養的十分肥美。”
235、反抗才是出路
陸自在不是笨人,微一思量便明白過來,随即拍着大腿大笑起來,“恒之,你這真是驚世絕才呀,我們都知道青蛙吃小飛蟲,鴨子也會吃蝗蟲,所以你讓人前期放入青蛙是為了消滅成長過程中的一些微小蟲子,待長到中期時再放入鴨子的幼崽,這樣鴨子的高度不及稻苗高度,自然不會啄到稻穗,而正好将根部和中部的蝗蟲吃掉。既養了鴨子,又有益稻田,而且還節省了人力去驅趕蝗蟲,真是一舉多得呀。”
這陸自在也是個妙人一個,腦子轉得極快,只不過稍一提醒,便立即想通其中關竅,真可謂文武雙全。
只是這樣聰明的人,不知道為何卻由二品大員淪落到九品縣令?
難道真如傳說中的那般,皇上是故意在磨他的銳氣?
李恒之聽了陸自在贊嘆的話,并不多驕傲,只是微微一笑,謙虛道,“正是如此,這叫生态養殖法。從抛下秧苗到收獲,中間我們都不用太操心,只要別太旱太澇即可收獲,而且這養大的鴨子也是一筆收入不是?”
“好一個生态養殖法。恒之,你這回又立了大功呀。”陸自在激動起來。
他幾乎想立即飛回衙門,将今天看到的一切,寫了奏折,呈報給皇上。
張悅娘卻是微擰了下眉,想了想心中的猶豫,還是說道,“大人,這只是一分田的産量,我建議暫時不要把話說全,可以先以何家村為試點,進行嘗試種植下,最遲到明年秋天,便可知道這抛秧的生态養殖法,是否可行?如果到時候,舉村稻田皆高産,大人再向皇上呈清所有情況。推薦全國推廣,又有事例證明,豈不是更好?”
一項新的方法推出,必要受到保守者的積極反抗的。所以張悅娘可以想得到,朝中必有人反對,到時候如果有真實事例擺在那裏,可能更有說服力。
“張娘子考慮的是,是陸某太激動了,你不知道陸某曾帶兵在邊關打戰,每到戰情激烈時,都會苦受無糧草之苦,邊關的百姓本身就收益少,還要供給部隊。大部分人都餓死或是遷走他鄉。每每看的我都心傷不已,如果能夠找出一條提高全國稻谷産量的好辦法,相信一定是舉世之功呀。”
幾人找來何家村村長,這樣一商議,就決定在何家村進行試點。
何村長高興呀。這試驗田也是他看着成長起來的,中間過程,何大爺并不瞞他,他還一度懷疑,但是現在真實的稻谷整籮筐的擺在眼前,他還有什麽好懷疑的。
不過他深信不已,不代表家家如此。就如同張悅娘所料的那般,的确有很多老輩人紛紛指責何大爺,才有了幾個錢,就出妖蛾子,不好好種田,是敗家玩意兒。
就連何村長都被說了。
村頭住的幾位高齡老人。紛紛柱着拐杖跑到何大爺家院門口罵人。
他們的年齡雖然不比何大爺大多少,但是輩份在那兒,便指着何大爺的名字說事兒。
“何全兒,我記得你小時候挺乖的,怎麽這臨老臨老辦這糊塗事兒?你說糟蹋糧食那可是天大的罪。你要是老了到地下去了,看你有何顏面去見祖宗?”
另一個發須皆白的圓胖老人亦怒道,“你這意思是說我們的祖宗,還不如一個從不沾農事的秀才喽?”
“對呀,秀才就應該只幹秀才的事,讀讀書作作詩就好了嘛。什麽時候我們這些農事由得一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秀才來指手畫腳?”
何春在屋裏氣不過,想出去,被春妮死死的抱住,他跳起來,隔着窗回嘴,“你們左一個秀才四肢不勤,右一個秀才五谷不分,那我問你,水車是造出來的?是李老爺!我告訴你,李老爺不但會農事,而且很精通,他現在又是皇上欽定的舉人老爺了,比我們懂的更多,聽他的準沒錯,你沒看到縣令老爺都誇他嗎?”
何大爺原本就知道這些老頭子難纏,所以才關門閉戶,讓家人不要理會,他們發洩過後,便也無事。誰料何春忍不住,辯了幾句,這下可了不得了,摸了老虎屁股了。
幾個老家夥頓時火冒三丈,如果是何全兒說話也就算了,這打哪兒冒出來的小輩,這裏有他說話的地兒?
“何全兒,何全兒,你給我出來,這是誰家的子孫,怎麽跟長輩說話呢,還懂不懂什麽是孝啦?大白米飯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
何大爺氣的七竅生煙,這幾個老家夥虛僞的要死,從何家幫着張悅娘蓋暖房開始,他們就成天唧唧歪歪,數落他不務正業。
但是後來暖棚搞大了,賺了錢,何吳兩家建了新房子,他們又說得虧是他們有先見之明,還仗着輩份,唐而皇之的從他這裏撈錢,他早就受夠了。
說什麽輩份,轉來轉去,也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輩份,離的遠着呢。
門哐的一聲被打開,何大爺拿着旱煙袋出來了,一雙積怒的眼睛從幾個老家夥身上掃過,把那幾個老家夥看的心裏發毛,竟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但是他們立即想到,他們是長輩呀,就連村長都不敢怎麽樣,便又膽兒氣足,上前一步,“何全兒,你出來的正好,你的孫子如此不孝,你還不好好管教管教,不過我看你現在成天只知道巴結那些城裏的舉人老爺,是沒閑功夫管教孫子了。你沒功夫沒關系,我們不能讓人戳我們何姓人的脊梁骨,你把那小子交給我,每月我也不多要你銀子,随便給個一二十倆吧,保管替你把孫子教的老老實實的。”
何大爺冷笑一聲,他就知道這幾個老家夥突然跑來,打着為全村人名義着想的旗號,就是沒按好心,來訛銀子來了。
他辛辛苦苦賺的錢,為什麽要白供給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家夥?
想得美!
以前他們的生活裏,沒有改變,沒有張悅娘的介入,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早已經習慣了被這些所謂的族老們的壓迫,也覺得這就是孝,這沒啥錯。
但是張悅娘的道來,改變了他們的生活,增長了他們的見識,讓他們明白了,這不是孝,這是愚蠢。
想要徹底改變這種現狀,就只有站起來反抗,而不是繼續趴着任由他們欺負。
圓胖族老見瘦高族老搶先開口,急壞了,生怕何全兒真答應了他,便趕緊說道,“教導孫輩總要吃喝吧,那我們家就勉為其難負責他吃喝罷,你也知道年青人正長身體的時候,吃的肯定要好點,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你就給個五十倆吧,不過逢年過節的節禮可別忘了,替你教導孫兒是一回事,孝敬長輩是另一回事。”
一馬臉族老從後面擠進來,滿臉谄笑,“不但要吃喝,總也要穿衣服吧,現在衣料可貴了,就連最便宜的都要幾百銅一匹,一年四季,出門的,在家的都不一樣,你就拿二百倆來吧,不夠我再來取。”
坐在屋裏的吳嬸和春妮,互看一眼,簡直覺得這些族老是奇葩,敢情在他們的眼裏,這事兒已經是鐵板釘釘了,就已經開始在計劃要如何分錢了?
以前吳嬸還沒有和何家結親時,她就覺得這些族老貪得無厭,但是何大爺卻極為聽話,又因為何大爺的兒子早逝,他便幾乎是來什麽都默默承受。
今天這出門,難道真是去答應族老要求的?
吳嬸和春妮一想到這裏,立即後背沁出一身冷汗,吳嬸可不願意将自己女兒女婿辛苦賺來的錢,填了這些老狼崽子的黑心肚腸。
何春雖然憨厚,但此時也反應過來,他來回在屋裏走,突然握拳點頭,看向春妮和吳嬸,“娘,妮兒,你們放心,就算爺爺答應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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