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一部分人吃酒,一部分人則去鬧洞房去了
坐的端,如果你一定說要我們欺負人,那我們就欺負你了,你能怎麽樣呢?”
平忠一番彎彎繞繞的話,把楊老太太差點沒氣暈。
楊家二爺拿把刀從後院沖了進來,“我看誰敢動我們楊家。”
趙程二位立即抽出衙刀,将他團團圍住,程前将手裏的逮捕令攤給他看,“楊二爺,你來的正好,我們大人聽說你沒事喜歡做人彘,還喜歡用活人試驗,經常虐待奴才,所以想請您去衙門裏走一趟,這就跟我們走吧。”
“不,不,你們不能抓走他,我們搬,我們馬上就搬。”楊老太太一看那些捕快,将拁鎖套在最疼愛的孫兒身上,立即就失了分寸,哪裏還顧得了什麽體面。
楊二爺拼命反抗,平忠手指一彈,一粒小石子打中了他的麻穴,他跪了下去,程趙二位,趁機将他鎖了,押了出去。
楊老太太一看見孫兒被鎖走了,便癱在地上,有丫頭扶她起來,她也起不來,嘴角抽搐,竟然雙眼一翻,冒起白沫,噢,因為受驚過度,抽風了!
平忠很好心的看着那丫頭,“唉,你怎麽這樣不小心呀,你們家老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着被砍腦袋吧。”
那丫頭吓的瑟瑟發抖,跪在地上拼命求饒,“饒命啊,饒命,老夫人本來就有癔症,只不過之前一直在用藥物維持着,現在是自己發作了而已,和我沒有關系呀。”
平順朝着平忠一點頭,笑了笑,接口道,“原來是有病,忘記吃藥了,那你還等着幹什麽,趕緊扶老夫人下去吃藥,不要放棄治療噢。”
那丫頭生怕惹禍上身,哪裏還顧得了其它,趕緊喊了人進來,将老太太擡了進去。
老太太心裏明白,但是渾身都僵硬,沒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最親信的丫頭,在翻自己的梳妝盒。
那丫頭一邊将許多銀票和元寶首飾往包裹裏放,一邊心虛的看了一眼床榻上中風的老太太,“老太太,我服侍了你這麽多年,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不管楊老太太心裏怎麽呼嚎,都沒辦法阻止那些丫頭仆人進來搜刮搶掠,她的眼角流下混濁的淚水,她知道,這是報應來了。
打從她知道自家二孫子的癖好之後,打從她隐瞞了一條又一條人命之後,打從她也成了幫兇劊子手之後,她就成天吃齋念佛,希望可以贖罪,但還是逃不過呀。
平忠帶着官兵們,在後院的密室裏,擡出來一個大缸,原來只以為是枯草堆,沒曾想,當理清後,卻發現是一張形如惡鬼的臉,差點沒把趙程給吓死。
平忠和平威互看一眼,頭皮直發麻的同時,這不是古時期的酷刑人彘嗎。
那這甕裏的這個人會是誰呢?
如果張悅娘在這兒,一定會認得,此人就是雲氏!
又在另一間密室找到了遍體磷傷的新姨娘,當她看見官兵時,直如看見親人一般,淚流滿面,連話都不會說,就昏了過去。
饒是趙程二位見慣了血腥,甚至是親手殺過人,但是看見那人彘也是頭皮發麻,這樣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雲氏也聽見說話的聲音,慢慢擡起惡魔一般的臉孔,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程前的捕快衣服時,突然眼中爆射出求生的希望,張大嘴,拼命發出如同野獸般的聲音來。
趙林連忙忍着心裏的不适,蹲了過去,“你,你是誰?為何變成這樣,被關在楊家密室之中?”
雲氏拼命的發出啊啊的聲音,但是怎奈沒有四肢手足,舌頭也被剪掉,沒有辦法說話,更沒有辦法寫字,最後更是急的流出血淚。
當雲氏被擡到縣衙時,衆人紛紛不忍直視,這也太慘了些。
陸自在氣的渾身發抖,萬沒想到,在他治轄之下,還會發生這樣的慘案?
其實也不怪他,他才來一年不到,但是這雲氏被做成人彘至少有四五年了。
楊家又捂的嚴實,因為楊立勝這一變态的嗜好,不知道送了多少條奴婢的命,輕易不入楊府的人,又豈會知道呢?
249、善舉贏喝彩
劉菲一醒來,就掙紮着滿身的傷,跪到陸自在面前,“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女作主,替民女申冤,民女願意當證人,說出一切真相。”
人證物證俱在,楊玉嬌想不認罪都難。
陸自在将證供等物呈報給皇上看,皇上震怒,人彘酷刑,早就廢除,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
司南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也被皇上勒令閉門思過,楊立勝淩遲處死,楊玉嬌等人是從犯,就判流放邊境,楊家其它的人全都充為官奴。
念在楊家老太太年邁又已經中風癱瘓在榻的份上,就饒她一條狗命,但其它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
靜寂的死牢之中,突然有石門嘎吱移動的聲音,一個紮着藍布頭巾的婦人提了食盒輕步走了進來。
尖臉獄卒手裏拈了拈一錠金元寶,朝着身旁的方臉獄卒看去,那獄卒正用銀針在菜上面試毒,得出無毒的結果,這才吩咐道,“這可是明天要在菜市口進行極刑的重犯,你快着些。”
那婦人低眸垂臉道是。
她提着食盒來到楊立勝的面前,将菜和碗一一擺放在地面上,柔聲道,“二爺,過來用飯吧。”
楊立勝呆呆坐在牢牆邊,形如枯槁,即便有人跟他說話,他也不發一言。
他只覺得自己沒錯,是雲氏和自己的父親通(奸),他不過是懲罰了雲氏,他有什麽錯?
那些人都想害他,他們都背叛他,他不過是處罰了背叛自己的人,他有什麽錯?
淩遲處死?淩遲,就是用刀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那得多痛呀,不,不。他不要這樣的死法,他不要!
以前為了折磨雲氏,他曾翻閱古書,不但了解到人彘。自然也知道淩遲這些極刑,眼前仿佛已經出現那讓人作嘔的一幕。
紮藍布巾的黃臉婦人,見獄卒離得甚遠,這才再次開口,卻不是婦人聲音,而是男子嗓音,“二爺,主人讓我送你上路,免你多受痛苦。”
這句話終于鑽入楊立勝的耳裏,他這才像有了生機似的。從牆角爬了過來,看了一眼那黃臉婦人,苦笑起來涕淚橫流,“那替我謝謝祖父了,他的恩情。我下輩子再報。”
楊立勝抹淨臉上的淚水,大口吃了起來。
婦人見他吃完,這才收拾碗筷離開了。
兩盤菜分開來,都是沒毒的,但只要一起進入人體,就會是最劇烈的毒。
果然婦人在牢外守候片刻,就看獄卒們慌亂起來。大叫着快去喊陸大人和周師爺來,楊立勝暴病身亡。
……
黃沙漫漫,烈日炎炎,前往邊關的路還不知道有多長。
李梅花頭發披散,臉色蠟黃,身上的衣服褴褛。嘴唇幹裂的冒血,身上背負着重重的枷鎖,正在差役的皮鞭下趕路。
在她的身後,是頭發披散的形如瘋子,根本看不清楚面目的楊玉嬌。從上路伊始,楊玉嬌沒有說過一句話。
李梅花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趁着大家休息的時候,跑去推搡楊玉嬌,她也一動不動,她心中急掠過一個念頭,将那枯稻草似的頭發撥開,只看見一張陌生的臉,哪裏是楊玉嬌,根本就是替罪羊。
她大叫起來,“官爺,官爺,你快來,她,她根本不是楊玉嬌,她被調包了。”
“啪”一鞭子火辣辣的抽了下來,頓時将李梅花抽翻在地上,那兩名差官嘴裏罵罵咧咧,“賤婦,這裏哪裏輪得到你說話,不想死,就給我老實趕路。”
又一鞭子抽了下來,李梅花痛的在地上打滾,終究還是屈服下來,不敢再多言,只是她心中驚懼交加,楊玉嬌去哪兒了,為什麽明明被判流放,卻不在流放的人群裏面?
……
八月末和九月初于張悅娘而言,注定是繁忙的。李恒之看着妻子成功,陪她享受這樣的成功,連九月初的舉人考試都沒能參加,不過他也并不在意。
他現在本來就是舉人之身,原先想要參加,不過是為了試驗下腦中的記憶異能到底能開發到哪一步。
既然舉人考試沒來得及測試,那不如直接參加十月末秋季的狀元考試好了。
錢記雜貨鋪、楊氏所有油坊,經過重新裝修,勞動力分派,再度開張,并且在價格上進行了調整,于廣大百姓更有利。
青峰縣的老百姓們也歡呼不已。
原先楊家仗着制香油的技術,處處壟斷,并且将低劣的摻了許多水的油賣給他們,純香油價格極高,很多人都吃不起的,但是恨也沒辦法,楊氏的油坊不但在青峰縣壟斷,就算是雲省城也是數一數二的。
本來雲省城的中轉店鋪,聽說青峰縣油鋪換人,便立即不再提供香油,想以此為要挾,制衡張悅娘。
但萬萬沒想到,李恒之将現代的榨油機原理,發明到了古代,榨出來的油比之更純更透更香。
至于十位名廚則是用本酒樓三成的股份,換得了他們十道名菜的真正配方。
張悅娘由名不經傳的一家一品香,一躍成為一家點心店,兩家雜貨鋪、一家鐵匠鋪,一家木匠鋪,十一家酒樓的大股東。
而正如平忠之前所說的那般,張悅娘将錢府的房子重新裝修,變成了培訓班,專門收那些無家可歸,流離失落,或是窮人,或是乞丐家的小子,請老師教他們讀書識字,又教他們各種手藝。
而楊家的那座大宅院,也改成了養老院、善堂一體的療養院。
這一系列舉措受到大家的歡迎,也為李恒之這個皇帝封的舉人換來了美名。
使得李恒之這小小舉人之名,屢屢在朝堂上被提起,猶其是張悅娘,站的高看得遠,培養一門四個秀才的事跡,更是被傳成美談。
皇上一高興,自然又賞金又賞銀,還賜了張悅娘孺人的身份。
崔氏是從犯的從犯,陸自在念在初犯,就打了她五十大板,勒令家人好好看管起來。
王氏将媳婦帶回去後,便讓大兒子給她寫休書。
她們家不敢要這樣惡毒的媳婦。
崔氏的娘家爹爹,滿臉晦氣的将崔氏領了回去,還要不停給王氏作揖陪罪。
崔氏明知道自己回去後,爹和後母不會饒過她,留在王家雖然會吃點苦頭,但是畢竟念在孩子的份上,王大柱又是個軟蛋,不會把她怎麽樣。
她便抱着王氏的腿,哭的驚天動地,直說自己錯了下次再也不犯了,讓王氏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趕她走。
求完王氏又求大柱,看大家都不作聲,竟然抱着孩子要撞柱,王氏沒辦法,最後只得留她下來。
崔氏倒真像老實了,經此一事,變得乖覺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懶怠,會主動到田地間去幹活。
大柱和王氏剛開始不放心,還看守了一陣子,後看崔氏真的改變了,這才慢慢放下心來,打算給她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
農歷七月十五是中元節,也就是常說的鬼節,盂蘭盆節。百姓們大多在這一天點放河燈,燒紙錢來祭奠親人。
今年的中元節燈會,較往年更加熱鬧。
還沒到天黑,路邊各家店鋪或是住戶,都已經将自家精心制作的漂亮花燈挂了出來。
一品香及翡翠軒自然也不例外。
看花燈,放河燈,許願,這是過中元節,必選的項目。
今天張悅娘故意提早打炀,和李恒之,平安平忠等人擠在人群裏面,一邊看各式花燈,一邊輕聲說着悄悄話。
平忠和平威像兩個黑面神,臉色嚴肅的朝着四周人群掃來掃去,自動為張悅娘和李恒之擋開嘈雜擁擠的人群。
因陸大人說,司南心胸狹窄,這次張悅娘将楊家在青峰縣的勢力連根拔起,司南必不會善罷甘休,為了夫人安全,安管家吩咐平忠等人寸步不離的跟着。
楊立勝雖然是毒死的,不是淩遲,但到底是替安正陽報了仇,他自此對張悅娘和李家是誓死孝忠,絕無二心。
街上的人多數是鄰居或是來過一品香的客人,有些遠遠的想打個招呼,結果一看見平忠平威的冰冷眼鋒,都吓的縮了回去。
一時讓張悅娘和李恒之的身邊清冷了許多。
張悅娘很是無奈,燈會燈會,本來就是體會那種熱鬧的感覺,你說兩大半小子這麽一虎着臉,都少了許多趣味了。
“平忠,你帶着平威去那邊看看,多熱鬧呀,是不是踩高翹的來了?”就算他們很懂事,畢竟也是孩子。
随着張悅娘描述的各項活動,還有百姓們興高采烈的喝彩聲,平威的眼神略有游移,卻被平忠嚴厲的一瞥制止了。
平忠嚴肅的說道,“安總管讓我們寸步不離的跟着夫人和老爺,請夫人不要為難小人們。”
見誘惑不成,張悅娘只得實話實說了,“唉,現在能有什麽事兒,都過去小一月了,該走的人都走了,該辦的事兒都辦了,再說了,你們老爺不是在我身邊嘛!我現在就想和你們家老爺過過二人世界,說說體己話,浪漫浪漫,你說你倆跟黑面神似的杵在這兒,讓我總感覺很怪異哎。”
平威眼神悄悄掃了下平忠,見他仍不為所動,便也朝着張悅娘聳了聳肩膀。
他也無可奈何,現在平忠俨然成了他們這幫小子的頭頭,智囊,首腦,只要平忠一聲命令下,他們哪敢不從,再說夫人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
250、投毒
張悅娘見游說的辦法也不行,只得打消這個念頭,繼續帶着古怪的感覺,和李恒之往前逛蕩。
李恒之見妻子微微撅起的嘴,看什麽都不太有興趣的模樣,便失笑了起來,握握她的指尖,“大家也是為你的安全着想,你就別怪他們了。”
後面兩小子耳朵豎老高,都想知道張悅娘怎麽想。
張悅娘孩子氣的拈扯着一個糖人的耳朵,“我當然知道啊,放心吧,不會生他們氣的。不過安總管是不是太小心了,何況我也不是吃素的。”
平威隐約見平忠也松了口氣,偷偷笑了下,卻被平忠看見,瞪了他一眼,随後平忠自己的臉也有些紅了。
“我突然想吃桂花栗子糕了,平忠,聽說你輕功好,腳程快,你幫我去取吧,我們就在這糖人攤子旁邊等你。”張悅娘突然眼珠子轉了轉,吩咐道。
平忠狐疑起來,“夫人,你不會是想玩調虎離山之計吧?”
這死小子,幹嘛要這麽聰明,張悅娘有點咬牙切齒,但倒底年紀大了,臉皮厚,假裝疑惑道,“逛了這麽半天,你們不餓嗎?”
好吧,平忠承認,他們的确也有些餓了,但是這滿街的吃食,為什麽非得吃桂花栗子糕呀?
桂花栗子糕是九月一品香的招牌糕點,雙層雙餡兒,外一層摻了淺淺新香的桂花汁,內一層是噴香柔軟,入口即化的栗子酥粉。
“好吧,夫人,我馬上替你去取,你一次性說了吧,你還想吃啥?”
“嗯,現在想不到,等再想到了再說。”張悅娘狡猾的笑了笑,不得不說。她有當魔女的潛質。
平忠将平威拉到一旁,細細叮囑,其實只有一句話,一會不論夫人吩咐他幹嘛。都要等他來了之後才能去,平威自然是點頭答應。
平忠這才滿臉嚴肅,像個小大人一般的飛快消失在人群裏了。
張悅娘見成功調開一個,朝着李恒之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李恒之無奈卻又寵溺的一笑。
他只得嘆氣,“你呀,真調皮!”
因為剛才張悅娘說了,平忠平威跟着,她想說體己話都不成,是以這會兒。平威便離的遠了些,也是體諒他們夫妻的緣故。
張悅娘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銅錢,朝着平威所在的方向撒了過去,滿天的錢子兒掉下來,你說人們會怎麽樣。當然是争先恐後的去搶錢,正好成了平威擠過來的阻力。
張悅娘和李恒之拉緊雙手,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笑起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平威好不容易擠了出來,卻已經找不到張悅娘的蹤影了。他急的頭發都要白了,拼了命的在人群中大叫着,“夫人,夫人,你在哪兒,別玩了。”
約摸幾息功夫後。張悅娘和李恒之從原地鑽了出來,看向對方,同時哈哈大笑,原來剛才他們根本沒有往前跑,而是直接在原地藏了起來。
這樣平威一定以為他們是往遠處跑。便要往遠處找,這樣便可以甩開小尾巴了。
張悅娘和李恒之互相買了一個鬼臉面譜戴上,然後她舒服的挽住李恒之的胳膊,深呼吸,“嗯,終于可以不用端着夫人架子,終于可以想說啥,就說啥,想幹嘛就幹嘛了。”
李恒之溫柔的看着她,柔聲勸道,“我們玩一小會,便回去罷,別讓娘着急。”
“是,相公!”他們相視一笑便拉着手,順着人流,往河邊走去。
因為出來時,沒有帶河燈,但沒關系,早有那知機的商人,在河道兩旁,擺下攤子,還提供紙筆,或是自己現場制作,也可以買成形的,再用毛筆寫上字,便可以送到河裏去了。
主河道正面人太多了,張悅娘只得和李恒之買了荷花河燈,寫上親人姓名後,提到拐角處,打算找個清靜的地方放河燈。
終于在下游拐角處,看見一個清冷無人的地方了。
青峰縣還有個不成文的風俗,放河燈時,若是在最上游,那麽願景也最早實現,是以上游早就被一些大戶人家的奴才給占據了,而中游又被平頭百姓給占據了。
李恒之和張悅娘一起,将簽有父親姓名的河燈放入水中。
“爸爸,若你在天有靈,請安息安慰吧,娘現在和我們一起,過的非常好,我和恒之都會孝順她,讓她有個美滿的晚年,您就放心吧。”
李恒之握了握她的手,将她攬入自己的懷裏,二人靜靜的互相依靠着,看着從上游漂下來的各種各樣漂亮的河燈,此時無聲勝有聲。
二人在河邊坐了會後,便起身準備回去。
回去的時候正巧青峰縣最大的妓欄花滿樓的花魁在巡游。
只見一輛輛裝飾的華麗的馬車上面,坐了許多打扮的極為漂亮的女子。或清麗或是妖嬈。
彩裝豔舞,朝着旁邊圍觀的群衆撒着糖果點心方塊糕點還有花瓣青錢,引得圍觀群衆騷動不已。
張悅娘眼神好,突然發現前方一個婦人的身影極像姚紅姑,而且被擠的很慘,旁邊的人不知有心還是故意的,你擠一下,她擠一下,竟然就在那麽瞬間,摘去了她頭上的兩三樣首飾。
“恒之,你看,那是紅姑嗎?”
本就是夜晚,離的又遠,李恒之可沒有張悅娘那麽好的眼神,哪裏看的清?
“紅姑不是說要留下來陪娘嗎?怎麽會在這兒?”
張悅娘覺得還是像,便拉着李恒之朝着那邊擠了過去,她開了六感,很巧妙的避過衆人的擁堵。
此刻花滿樓的表演到了高+潮之際,衆人的情緒更高,她越靠近隐約聽見紅姑的聲音,不停的驚叫起來,“哎呀,我的糕點。”
張悅娘眼明手快,抓起口袋裏的一枚銅錢,朝着一只賊手打去,那小賊發出哎呀一聲。随即隐沒在人群裏。
而張悅娘也成功和姚紅姑接了頭,只見她手裏提個食盒,此刻食盒蓋子被打開,地上滿是亂七八糟的糕點粉屑和彩紙花瓣。
張悅娘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将姚紅姑拉出了人群,走到一個拐角的地方,替她把頭發整理好,“你怎麽來了?”
“平忠回去說,夫人想吃桂花栗子糕,我看早上做的有些涼了,便又現做了點,正打算讓平忠帶過來,可是守誠突然發現後廚裏有個黑影,平忠就跟平安追了出去。我怕夫人餓了,就送了過來,沒想到人這麽多,你看,這糕點都被打翻了。”
張悅娘心裏一緊張。“什麽,黑影,守誠發現的?當時還有誰在?”
此刻她也沒有了游玩的興趣,索性和李恒之一起往一品香走一邊問明情況。
姚紅姑便将情況詳細說了下,“……當時大家都出去看煙火了,只有守誠一個人在後廚裏,他大叫起來的時候。我似乎也看到一個黑影掠了出去。”
張悅娘斂下眼眸,“守誠有沒有受傷?”
“聽安管家說,後項被人打了下,不過現在已經醒了,沒有什麽大事。”
張悅娘等人趕到一品香的時候,平忠和平安也正好回來。
“黑影身手很好。我和平安都沒追上。”平忠第一次感覺自己居然這樣弱,心裏十分難過,小臉繃的緊緊的,更像個小老頭了。
張悅娘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沒事。一山更比一山高,這很正常,我們還是先去後廚看看,有沒有丢失什麽?守誠呢,醒了沒,叫他一起過來吧。”
自從上次倉庫着火事件後,守誠就成了張悅娘眼中的重要人才,至少在外人眼裏,是這樣的。
而且守誠現在成了一品香的采購員。
守誠摸着後勁,似是仍有餘怕的說道,“我當時正在後廚點用材料,看看哪些是明天要補給的,突然看見一個黑影,我吓的尖叫了一聲,随即感覺脖子一酸,人就失去了意識。唉,我真沒用,如果我能跟平忠大哥他們一樣,學得一身好本事,也許就不會這樣的事了。”
守誠滿臉慚愧,姚紅姑最看不得孩子這樣,這孩子日常的表現,她都看在眼裏,嘴甜人又勤快,最重要的是,很尊敬她。
她有些哀求般看向張悅娘,這孩子既然這麽想學武藝,不如讓柳三先生也順便教下呗。
張悅娘卻像沒聽見似的,命令其它人開始檢查後廚裏的東西。
這些材料都是入口的,一點差池都不能有。
但是大家檢查一圈過後,卻發現什麽都沒丢。
李恒之沉思起來,托着下颌走到一袋面粉前面看了看,又去蓄水池中瞄了瞄,随後還抽出張悅娘頭上的銀簪在面粉和水裏試了試,結果亦無發現。
李恒之突然吩咐姚紅姑,取些米來熬粥,再拿些面粉來做點心。
大家都不知道他想幹嘛,但他既然這樣吩咐,定然有其理由。
稀飯熬好,饅頭蒸成,李恒之又吩咐平忠從外面找了只流浪狗進來,那狗餓了好幾天了,一看見如此噴香的稀飯和饅頭,哪裏還能忍得住,當下便哇烏吃了起來,只是才吃幾口,便口吐白沫,七竅流血,嗚咽一聲,竟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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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這裏說話也不浪費大家的錢,想和大家唠唠,最近真是倒黴透頂,重感冒加上手掌受傷,然後腳扭了,昨天又把腰撞傷了。今天這兩章是花了整整一天才完成的,每坐三十分鐘左右,腰就受不了,要躺一會,原本時速最差也有一千五的我,居然用了整整八小時才碼了六千字。唉真是一言難盡,都說人生是有得有失,不知道八月這麽倒黴,到了九月會不會幸運一點呢?
251、策反
姚紅姑吓的差點把碟子都扔了,衆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震驚。
“老爺,你怎麽會知道這些摻和在一起,就有毒?”平安不可思議的看着那死去的狗。
李恒之沉聲道,“還記得楊立勝之死嗎?當時他被打入死牢,嚴密看守,曾有人給他送飯,但是飯和菜都用銀針試過,并無毒,可最後楊立勝還是被毒死了,由此我推測出,這兩樣東西若是分開來都是無毒無色無味的,但一旦接觸了,就會變成劇毒。”
平忠立即舉一反三,“老爺的意思是說,這黑影是來投毒的,我們這後廚裏的各色材料裏,可能都被下了毒?”
李恒之點頭,“沒錯,尤其是這水,是中和之物,肯定也放了毒,不過若只是純喝這水,必不會出人命,但如果用這水來和面,或是煮粥,就難說了。”
“這樣說來,這後廚裏的材料都不能用了?安總管,找個地方,把它們處理了吧。至于這蓄水池的水,放幹淨後,用先用鹽水沖洗三遍,再用滾開的沸水沖洗三遍,然後拿倉庫裏的新材料加水制作出食物,再找只流浪狗來試驗,如果狗沒事的話,就繼續用,如果狗死了,就填了這個蓄水池,啓用備用水池。”
安正陽小聲應是。
姚紅姑滿臉肉疼,“這麽多好米好面粉好材料,就這樣丢了,太可惜了,想想以前,我們一年也吃不上一頓白米飯。這天殺的,要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跟他拼命不可。糟蹋糧食,連老天都要下雷劈的”
後廚事畢,大家前往議事廳坐下。
張悅娘環視了下四周,這裏除了守誠,都是自己人,沒有外人在。她眸光閃了閃,想到再過幾天,就要上京,準備十月的考試。她不想留個定時炸彈在這裏。
她走到守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守誠,你真是我們的福星呀,自從你來了一品香後,我們屢屢遇難呈祥。你看和海雲天比賽時,倉庫着火,要不是你拼死救出調味包,就算後來我們有食材,也做不成菜;上周一品香門口一群鬧事的叫化子是你打發走的;上次幾個吃霸王餐的也是你機智應付的。這次的黑影投毒事件,又是你最先發現的。你可真是我們一品香的福星呀,要不是有你在,我們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姚紅姑也連忙湊在旁邊點頭,“對呀。夫人,守誠幹活賣力,人又老實,嘴又甜,腦子機靈,真是不錯,快要趕上我們家平安了呢。”
平安看着自家老實的娘親。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只是張悅娘的話一說完,衆人卻臉色極為古怪的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大概只有遲鈍的姚紅姑沒發現,其它幾人的臉色卻逐漸凝重起來。
守誠心裏也大叫不妙,他太過急于取信張悅娘,反而露了馬腳。眼下也只有先裝傻充愣了。
“夫人好心收留我們兄妹,守誠不敢不用心。”
張悅娘微笑點了點頭,“其實平忠他們之前也是乞丐出身,但是今天卻能走到這一步,已經都是舉人之身了。由此可見做人的确要用心,不過這個心要正,才能得到正果,若是用了歪心,那可就是惡鬼了,守誠你說是不是?你說,假如換做是你,你是想要正心結出的錦繡前途美麗果,還是要壞心結出的聲名狼藉果呢?”
八月李恒之雖然沒趕得上舉人考試,但是張悅娘卻沒忘記平忠等三人,好在這三人在李恒之異能作弊器的幫助下,知識已經一日千裏,分別取得了第三,第十,第二十五名的好成績,九月底就要跟着張悅娘一起進京參加殿試了。
守誠表面依舊平靜,其實心裏卻在咬牙切齒,這張悅娘果然不好對付,她這是在逼自己做選擇呢。
“守誠自然是想要美麗的前程了,恐怕沒有人會選擇聲名狼藉的未來吧。”不過在他的心裏,這美麗的前程也不是張悅娘給的,而是他背後的主人能給的。
誰也沒看到他低下頭的瞬間,眼底閃過了濃濃的嘲諷。
張悅娘的六覺大開,頓時感覺一股濃濃的嘲諷意味和讨厭從心底泛起,而感知的方向正是來自守誠。
她從守誠這個人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忠誠和感激,全都是讨厭和諷刺。
她心中已然有數,突然轉頭對着平安吩咐道,“平安,你娘今日給我去送糕點時,被人群擠的厲害,你趕緊送她回去休息,對了,這裏還有些帳沒對完,你到時候再過來一趟。”
平安明白張悅娘的意思,知道她這是準備攤牌了,自家老娘估計無形當中已經被守誠征服,不能留在這裏添亂,當即恭聲應是,帶了姚紅姑離開,不多時再度回到議事廳。
“守誠,說實話,從你和你妹妹來到我家的第一天,我就不相信你說的話,直到一品香屢屢出事,又大多與你有關,我就更加開始懷疑你。你別急着辯解,聽我把話說完。李梅花之前曾暗中找過我的婆婆,說要送兩人進來當卧底,好一起聯手對付我,不過她萬沒有想到,我婆婆早就把此事告訴了我,她也不過腦子想想,有誰家的母親會和自己的兒子作對?”
“果然沒過多久,你們兄妹二人巧合的出現了,我從來不信世上有這麽巧的事,而且你們兄弟又正當青年,當時天氣又不熱,哪裏不能糊口,偏偏餓昏在我們府門前,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若當時是冬雪之季,或許更令人可信一點。”
聽着張悅娘一樁樁一件件道來,守誠的臉色卻絲毫未變,但是張悅娘卻感覺到心底傳來的嘲諷意味更加濃厚,還有一絲吃驚和後怕。
她微微一笑,現在怕了,遲了!
“你到這裏來了不算短,你也看到了吧,皇上十分看重我家相公,就算這次殿試不中,錦繡前途也是跑不掉的,俗話說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這個道理。而我張悅娘本身又是十幾家酒樓的股東,就算我家相公不當官,我們也會是逍遙一方的快樂小地主,平安他們忠心跟着我,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他們,只是我張悅娘的眼裏可揉不進沙子。既然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那麽我也不會放一顆定時炸彈在身邊,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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