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一部分人吃酒,一部分人則去鬧洞房去了

二牛,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連我們大當家的都敢下手,我勸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別怪我們飛虎寨發起怒來,踏平你們黑鷹寨。”

張悅娘差點笑出聲來,這人是沒長眼睛,還是沒腦子,現在倒底誰求誰啊?

周二牛冷哼一聲,短刀往前稍為一壓,立即刀疤臉的脖子上就濺出一條血線,刀疤臉也痛的悶哼一聲,眼睛瞪的銅鈴一般看向周二牛。

“周二牛,你要是有天落在爺的手裏,爺定然讓你生不如死!”

死字還沒落音,黃三就在他菊+花上面踢了一腳,“那我到要看看,我們誰讓誰先生不如死?”

“哈哈……”一陣清越的笑聲從樹林裏傳出來,随即李恒之帶着人走了出來。

他若有所悟的朝着張悅娘的方向微微一笑,随即又轉過頭來,對着飛虎寨二當家劉飛豹說道,“唉,真是同情你呀。人笨不要緊,關鍵還笨的這麽自以為是。”

李恒之話一落音,黑鷹寨這邊的人都哄笑了起來。

274、柱子受傷了

飛虎寨二當家,劉飛豹被刀壓着,但仍不老實,又被黃三狠揍了幾拳,這才消停下來。

劉飛豹極看不起李恒之,“你們黑鷹寨真是孬種,居然讓一個酸秀才當寨主,看看他吧,膽小如鼠,剛才都不敢跟你們一起上前戰鬥的,只會躲在後面玩些見不得人的把戲,搞偷襲算什麽,有本事放開我,我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

喲荷,這二當家不蠢嗎,還知道挑撥離間呢?

李恒之拍起掌來,“二當家真是聰明,居然知道挑撥離間,傷風點火,不過你不覺得你用錯了地兒嗎,如果我們現在輸了,你這樣一說,我的兄弟們心中必然會留下陰影,你的目的也能達到了;但是現在誰是贏家,兄弟們,告訴我,現在誰是贏家?”

“黑鷹寨贏!寨主威武!寨主威武!”雖然只有二十來個人,但卻喊聲整齊震天,把對面那些人震的臉色發白,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沖過來,咬掉他們一塊肉。

李恒之溫文爾雅的笑了笑,看向劉飛豹,只見他漲紅着臉,臉上像開了醬油鋪子一般,煞是好看,青的紅的綠的,混雜一片。

“聽見了沒,所以說你令人同情呀;有好計謀,卻用錯了時間和地方。不過你最讓我同情的,還不是你愚蠢,而是你明明都被自家兄弟給放棄了,卻還以為自己是不可缺少的人物。”

劉飛豹直着脖子大吼,“臭秀才,你胡說,你胡說什麽?”

李恒之用手一指對面,仍在挑釁的幫衆們,聳了聳肩膀,很輕松的說道,“兄弟啊,你長長腦子行不行?你都落入我們刀口下了。若他們真把你當回事,此刻不是應該禀報寨主,想方設法救你嗎,為何還要屢屢挑釁。挑起我們的怒火,好像巴不得我們一刀把你腦袋砍下來呢。唉,所以說你可憐呀,成了別人的棄子了,都不知道,兄弟們,你說他可憐不可憐呀?”

周二牛冷冷一笑,“果然可憐,劉飛豹,你雖然當着二當家。但卻每日裏要下山打劫,賺錢養全寨子的人,可你大哥劉飛虎呢,成天泡在溫柔鄉裏面,左邊吃着山珍海味。右邊摟着如花美眷的娘們,多舒服,多享受呀。你說你們明明是兄弟倆呀,你明明也是二當家呀,怎麽就過的這日子差這麽多呢,你在山上吃苦頭,他倒在山下享福了。他能享福都是因為誰呀?還不是你帶着人在山上打拼,他才有好日子過嗎?但就算這樣,他有把你當親兄弟看過嗎?還不是照樣呼來喝去,當個下人一般的使喚。”

周二牛是知道飛虎寨情況的,所以這接力棒由他來說,最是合适不過。而且字字誅心。

飛虎寨的情況李恒之也聽周二牛和黃三提過,是兩兄弟當寨主,一個正的一個副的,只是正的和金大牙關系比較好,常住縣內。副的就在山上。

飛虎寨的情況比黑鷹寨不知道好多少倍,但畢竟是住在山上,哪裏有縣裏繁華舒服。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長了,有些小摩擦,疙疙瘩瘩,這都是很正常的。

若是再加上有心有這麽一挑撥,那效果就更好了。

所以周二牛今天才說出這一番話來,其中自然也有李恒之教的,要不然他哪裏懂什麽如花美眷呀。

不過他想着劉飛豹跟自己一樣,大字不識一個,估摸着聽不懂什麽如花美眷,便擅自作主,又在後頭加了娘倆兩字,果然這錢財色是男人最在乎的,劉飛豹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通紅了。

“酸秀才,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居然想挑撥我們兄弟關系,哼,我告訴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是真認為自己擔當得起這黑鷹寨的寨主,就把我放了,我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這樣才算是英雄好漢,搞偷襲算什麽本事?”

分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偏還要死鴨子嘴硬。

不過李恒之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種在他心裏了,只要等着抽苗發芽,到時候等他們兄弟倆內讧的時候,就是黑鷹寨将飛虎寨取而代之的時候。

劉飛豹見李恒之不理他,便罵罵咧咧又說了許多胡話。

李恒之沒生氣,但是周二牛卻是火了,他們和飛虎寨的對抗,這是第一次贏,而且是以少贏多,原本他還不怎麽相信李恒之說的什麽戰術,現在卻發現這東西實在好用,對李恒之的佩服也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李恒之已經冉冉升起,成為他周二牛心中最完美的偶像寨主了,他哪裏容許別人說他一絲不好,當即用一老拳頭揍過去,打落劉飛豹兩顆大門牙。

“我們寨主這叫有勇有謀,誰像你呀,蠢的跟豬似的,只知道往前沖。”

李恒之像是絲毫沒把對面那群叫嚣的人看在眼裏,背負着雙手,氣定劉閑,如指揮江山一般在兩派中間踱步,“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同樣你管我是秀才還是土匪,你管我是在前頭還是後頭,你管我是明着還是暗着,能把你們打敗,又把這飛虎寨的二當家給俘虜了,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說什麽光明正大,你們這樣偷偷摸摸越過界碑,難道就是光明正大了?真是笑話。你自己都不守規矩,憑什麽讓我們守,真當我們是傻子麽?”

李恒之一番話說的劉飛豹啞口無言,他原聽劉三腿說,黑鷹寨的人鬼迷了心竅,居然讓一個來路不明的秀才當了寨主,就覺得時機來了。

後來劉三腿又吐露出他們可能找到更大水源地的消息,飛虎寨寨主也就是大當家,劉飛虎更覺得這是個大好機會。

趁着他們擔憂老狗出去找人的機會,偷偷摸入寨主,将他們的老窩一鍋端了,先占據了那山泉口再說。

其實這次活動,他們是打頭陣沒錯,不過只是起聲東擊西的作用,那劉三腿自從加入飛虎寨後,便急着立功,是以已經悄悄帶了一小隊人馬,繞路去抄黑鷹寨的老窩了。

現在黑鷹寨的所有人馬,包括這酸秀才寨主都被自己困在此處,時間拖的越久越好,等劉三腿把他們老窩端了,到時候看這酸秀才還怎麽得瑟。

是以,他繼續胡亂罵人,罵的極為難聽,連李恒之的八代祖宗都罵了出來。

黑鷹寨的人個個氣的不行,要不是李恒之攔着,真想一刀結束這小子的性命。

劉飛豹知道李恒之不敢殺自己,他一定是想要利用自己從飛虎寨撈點好處,所以才敢這樣大聲罵的。

李恒之又朝着張悅娘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慢擡起了手,很大聲的說道,“劉飛豹,你若繼續這樣執迷不悟,我就代替山神爺執行權限,讓你終身都說不得話,你信是不信?”

衆人一愣,怎麽又冒出山神爺來?

不過這時候人都很迷信,是以也都存了敬畏心理,便都看向劉飛豹。

劉飛豹先是瑟縮了下脖子,繼爾又大罵道,“我去你娘的山神爺,老子才不信呢,你以為老子是吓大的……”

李恒之臉若冰霜,慢慢将手放了下來,随即沉聲道,“山神爺已經發怒了,他剛才告訴我,要讓你終身失聲!”

聲音落地,劉飛豹正要再開口說酸秀才吓人,卻哧然發現自己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拼了命的嘶吼,卻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周二牛也吓了一跳,黃三等人更是趕緊扔下兵器,跪了下去,大聲山呼:感謝山神爺保佑,感謝山神爺保佑!

飛虎寨的人原以為酸秀才在唬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也吓的面如土色,紛紛趴在地上大聲喊山神爺饒命。

而“山神奶奶”此刻卻是悠閑的坐在崗哨亭子上,手裏無聊的拈着小石子玩。

沒想到這群山賊,不怕恐吓,不想痛打,卻偏偏怕什麽山神,而張悅娘又偏偏是個有神仙罩的人。

就在這時候,柱子突然跌跌撞撞從人群裏沖出來,朝着李恒之大聲喊道,“寨主,不、不好了,不好了,劉三腿帶着飛、飛虎寨的人去、去寨子裏了。”

張悅娘聽見柱子的聲音,微一錯愕,柱子當時離李恒之只有不到幾百米,怎麽會到現在才出現?

柱子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地上,他的背上竟然紮着一枝竹箭,此刻血已經浸透了衣背,而柱子的臉色也如金紙一般。

他虛弱的說道,“寨主,柱、柱子沒用,沒攔住他們……”

原來柱子迂回的爬向戰場,在找李恒之的途中,居然正好瞧見劉三腿柱着新制的拐杖,正帶着一批人,悄悄的從右翼潛伏,想要進寨子裏面去。

他想大聲示警,結果還沒喊出聲來,就被其中一人用竹箭射中,整個人跌落到一處山坡下面去了,等他醒來,這邊戰鬥也結束了,而劉三腿那夥人更是不見了蹤影。

他拼着全身的力氣,爬過的草葉上面皆是血痕,終于爬到了這裏,仗着最後一口氣息,沖出人群,說完了這番話,現在已經奄奄一息,快要瀕臨絕境了。

275、錦囊福地

衆人頓時大急,一急,便有些慌亂起來。

李恒之臨危不亂,大喝一聲,才讓衆人安靜下來,沉聲吩咐周二牛立即帶大部分人回山寨裏救援。

黃三将柱子抱到一旁,撕下自己的衣服替他包紮。

李恒之親手用刀押着劉飛豹。

劉飛豹仰頭大笑,“哈哈,酸秀才,饒是你熟讀兵書,也沒想到老子會兵分兩路,端你們的老窩吧。哈哈,老子勸你識相點,快點放我,這樣老子心情一好,或許不會大開殺戒。”

“可惜呀,計劃是挺好的,只不過沒有實施的機會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林中傳了出來,李恒之臉上一喜,黃三大瞪大眼睛。

平威帶着兩個兄弟,冷冷的從樹林後面繞了出來。

“爹,那些人已經全部被孩兒拿下,山寨中一切平安。”

“幹得好,哈哈!”李恒之這才完全放下心來,朗聲大笑起來。突然眉頭一擰,又想到什麽,立即将平威召過來,對着他吩咐了幾句,平威臉上立即顯出焦慮,“什麽?好,我立即帶兄弟們趕過去。”

……

當張悅娘看見柱子受傷沖出來時,就立即心叫不妙,便趕緊下了崗哨,往寨中趕去。

李恒之這邊要與飛虎寨的人對峙,人手肯定一時忙不過來,她有點穴術,六覺又超常,肯定能幫到忙的。

只是張悅娘算漏了一件事,她是個孕婦,之前腹中還曾有過隐痛,現在又一急一驚的,早已經疲憊不堪了。

“我不能倒下,我還要幫相公平複嶺南,我還要和淩兒再續母女之情,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堅持,張悅娘,你可以的……”

路感覺越來越難走,小腹隐隐發涼。雙腿越來越沉重,像灌了鉛一樣,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模糊起來。

張悅娘咬牙死命硬撐着,她的手緊緊揪着之前老神仙贈丹藥時留下的仙緣福袋,心裏默念着,“請老神仙保佑我,保佑我和我女兒平安無事。若這次能安然度過,我張悅娘定然以後多做好事,多為百姓謀福利。”

前兩次,每次看完裏面的資料後。那仙緣錦囊都會消失,但是上次吃完藥後,她就覺得奇怪,這錦囊怎麽沒有消失?

不過想着是老神仙所賜,也就留了下來。當個念想也好。

她的手原本就被劃傷,此刻那些血都沁到仙緣錦囊上面,她沒發現,都被錦囊給吸收了。

原本和普通荷包沒有啥區別的錦囊慢慢溢出一團柔和的綠光,在張悅娘的身體終于承受不住,歪倒在草叢裏時,那錦囊上的綠色光芒也突然漲大。将張悅娘整個身體都包裹住了,随即消失在原地。

大約幾息功夫後,樹林裏響起平威焦慮的聲音,“娘,娘,你在哪兒。娘,你快答應一聲呀,娘!”

平威帶着兩個人路過剛才張悅娘消失的地方,突然身後的人眼尖的叫起來,“少爺。你看這,這好像是夫人的手帕。”

平威雙手顫抖着,從草叢裏撿起那張手帕,手帕的角落繡着一叢綠梅。

張悅娘最喜歡一品香老鋪子後面的那株綠梅了,所以後來她的手帕上都會繡綠梅,她還常說,看着就感覺好像能聞到那股香味。

“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到!”

“是,少爺!”

平威整顆心都揪在一塊,痛的沒法呼吸,他小心翼翼的将染了血的手帕折好放進懷裏,雙眼通紅,握緊拳頭,狠狠一拳打在旁邊的樹杆上面。

那小樹竟然應聲而斷。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能快點回來,你就不會出事了。”平威的眼中終于滲出淚水,他狠狠吸口氣,用力抹幹淨眼淚,再度加入找人大軍中。

哪怕把這幾座山頭都翻個遍,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一定要找到張悅娘!

……

張悅娘是被淙淙的流水聲和唧唧喳喳的鳥雀鳴叫聲吵醒的。

她費了點力氣,坐直身體,有些茫然的看着這個地方。

自己身前是條清澈的小溪,溪裏有魚兒不時擺尾游過,河底還有圓圓的鵝卵石,河兩岸是茵茵綠草,就像一塊碧綠色的毯子一般。

延伸往前方竟是蒼茫的青山,剛才那陣動聽的鳥鳴聲,就是從那座山上傳出來的。

她站起來,沿着柔軟的草地向前走去,小溪轉了個彎,一座依山傍水的小木屋出現在眼前,爬滿喇叭花的籬笆上面有彩蝶萦繞,小木屋門口擺放着日常家用的農具顯的安靜寧谧。

突然她急走兩步,眼前一亮,似是确認一般,因為她在小木屋旁邊發現了一株綠梅。

她上下打量,又摸了摸綠梅的樹身,發現和自己一品香中那株一模一樣。

不過,現在是六七月份,這綠梅怎麽會綻放?

梅花不是應該在寒冬之際才會開放嗎?

但這株梅花好生詭異,竟然就在她觀察的這一頓飯功夫,從樹枝裏抽芽結花苞,綻放再凋謝,如此反複。

每當綠梅綻放時,那清幽淡雅的梅香,便撲鼻而來,讓原本身心疲憊的張悅娘,感覺整個人精神一振。

她不禁多吸了幾口,越發覺得這裏空氣清新之極。

腹中發出饑餓的咕嚕聲,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摘下一朵花瓣,放進嘴裏,那花瓣竟是泛着一絲甜味,滿口腔的芬芳,讓人沉醉。

她繞着小木屋走了一圈,發現小木屋後面,是一片菜地,此刻那些小菜長的生機勃勃,青菜,蘿蔔,白菜,豆角,黃瓜,皆是碩果累累。

她也顧不得許多,趕緊采了些瓜果蔬菜,拿到小溪邊洗淨,先果腹再說。

她不吃,肚子裏還有孩子要吃呢。

對了,孩子!

之前她記得她腹痛的不行,現在竟然絲毫沒有感覺了,而且渾身都透着舒服,她再度送瓜果進嘴裏時,赫然發現,手背和手指上的傷痕竟然不見了。

這些不過是平常的蔬菜瓜果,但是吃到嘴裏時,卻是奇鮮無比,味道好極了。

張悅娘現在正懷孕三月,食量大漲的時候,竟發現這些瓜果不夠,又去田地裏采了些瓜果,直吃到肚兒圓,這才停了下來。

不過卻有些不好意思,這裏不知道是什麽地方,是誰家的菜園子?

她隐約記得昏迷前是在黑鷹寨的山中,怎麽到這裏,難道這黑鷹寨還有這樣的世外桃源不成?

如果真是,那太好了,她一定要帶着山寨衆人遷到此處,你看這裏,青山渺缪,河水豐富,土地肥沃,一定可以讓大家把日子過好起來的。

她站在院外,大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嗎?真是抱歉,由于我太餓了,我便擅自在你家菜園裏摘了些蔬菜瓜果,您親放心,等我一脫困,就會送來銀倆,絕不會白吃的。”

小屋中靜谧之極,仿佛根本就沒人居住。

張悅娘喊了三聲都沒有人應,也略覺得古怪,便打開院門,慢慢走了進去。

屋中的确無人。

小木屋看似小,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有正中堂廳,廳前牆上還挂着一幅觀音送子的年畫,左右兩間是廂房,後面是廚房。

裏面的農事家俱,一應俱全。

“奇怪了,這家怎麽沒有主人?難道是出去幹活了嗎?”

她走出小木屋,看向天空,天空那裏沒有太陽,也沒有白雲,卻依舊很明亮,而且她突然發現這裏的溫度很适宜,大約也就是二十幾度的樣子,和山中炎熱截然相反。

她走出小木屋,又順着小溪走了一段,結果在前方發現了一片果園,果園裏的果子也和那綠梅一樣,竟然在眨眼間,生長開花結果。

不對,這裏不對勁!

張悅娘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哪有什麽地方的時間過的這麽快的?

難道是?

她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嘴,她不敢相信自己在獲得老神仙的三次福緣後,還能再得這樣的大機緣。

如果她沒預計錯的話,這裏肯定是異能空間呀。

她突然想到什麽,立即在全身搜索,果然那個仙緣錦囊的福袋不見了。

“難道說,這裏本身就是錦囊福袋的空間所在。這是真的麽?如果是真的,我能出去嗎?”張悅娘默念着,出去,出去!

眼前一黑一暗,她竟真的出來了,還站在原來的山路上。

“真的出來了,那裏真的是空間呀,哈哈,我發了,不,應該說是我們絕境逢生,這下想把貧瘠的嶺南縣發展好,不是夢想了啦,太好了!”

張悅娘高興一陣子之後,就到處找仙緣錦囊,還是沒找到,不過卻在手掌心中間發現一顆鮮紅的圓點,類似痣。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手心裏沒有痣的。

難道是那仙緣錦囊吸收了她的血,認了主,就化成了這顆血痣?

她握着手心裏的血痣,心中默念,進!

再睜眼,果然回到了福地之中。

她像瘋了一般在錦囊福地裏奔跑,時而又撩起小溪裏清涼的水洗臉,最後甚至跳進了小溪裏玩起水來。

自從到了這嶺南之後,水源緊張,人喝都不足,更別說痛痛快快洗澡啦,現在好了啦。

反正這是自己的空間,又沒有旁人,張悅娘索性将衣裳全部解下,在小溪裏痛痛快快的把自己洗白白了。

276、平安歸來

張悅娘在福地裏面洗幹淨,又吃飽喝足,這才渾身神清氣爽的出來,往寨中走去。

她走了兩步,覺得有些不對勁,記得昏倒之前是上午,當時太陽都移到林子中間了,怎麽現在看太陽好像剛升起來的樣子?

不會,不會她昏倒加在空間裏待的時間,已經過了一晚上了吧?

不好,如果真隔了一晚上,大家還不知道要如何着急呢?

果然她剛走到一半的路,就聽見許多人在到處喊,“夫人,夫人,你在哪兒?夫人,夫人!”這個聲音洪亮是周二牛的嗓音。

他們既然都現來找她,那想必劉三腿的偷襲計劃沒有成功,寨子沒事,意識到這點,張悅娘也輕松許多,步伐越發輕松的朝着他們走去。

“娘……你到底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這是平威的嗓音,已經聲嘶力竭了。

“夫人,夫人,你在哪兒,快回答我呀。”一個女音的哭腔,讓張悅娘心裏一喜,竟是喜兒的聲音。

她怎麽會到山寨裏來,她不是在辰關照顧娘親和紅姑嗎?

随即張悅娘又聽見了平忠和平安的聲音。

她越發驚疑不定,難道李恒之的身份被洩露了?

因她耳力驚人,聽得遠,其實他們距離她還有段距離,她一邊加快步伐,一邊也極力朝聲源處大聲喊道,“威兒,我在這,我在這。”

錦囊福地的事暫時不能說,只能說她是太累了,就在某個山坡角落睡着了,等醒來就黃昏了。

突然前面跑來一個身影,像風一樣跑過來,緊緊的就摟住了她。

那充斥而來的雄厚男子氣息,那熟悉的身體四肢,一下子讓張悅娘反應過來,抱住自己的正是李恒之。

“悅娘。悅娘,我終于找到你了,這是真的,這是真的對吧。”李恒之的聲音像經過火烤一般。嘶啞之極,再不複往日清越。

張悅娘一陣心疼,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開自己,擡起頭,只看見一張滿是青色胡茬的臉。

他的雙眼熬的通紅,眼下全是烏青,唇上竟然長滿了水泡,頭發淩亂如稻草,狼狽之極。疲憊之極。

鐵骨铮铮的漢子,居然在這一刻,痛哭失聲,淚流滿面,再度将她緊緊擁進懷裏。

“悅娘……悅娘……悅娘……”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她的名字。每念一遍仿佛在心頭上重新烙印一遍,竟是将張悅娘也喊的眼中濕潤起來。

“沒事了,相公,我沒事了,我和孩子都挺好的。”

李恒之擦幹淨眼淚,拼命搖着頭,像個孩子。“悅娘,都是我不好,怪我,怪我啊,我太書生意氣了!當時抓住劉飛豹就應該立即回寨子,這樣你就不會受這麽多罪了。我幹嘛非要搞什麽攻心戰術。我真是該死,我居然讓你在山林裏呆了一夜,你是女人,你還是個孕婦,我居然讓你在危險的。滿是野獸的山林裏過了一夜,我真是該死,我不能原諒自己!”

“娘在那兒,娘,娘!”平威急切的身影從樹林的盡頭躍出來,随後跟出來喜兒,平忠,平安等人,還有山寨裏的其它兄弟。

張悅娘故意往李恒之肩膀上一靠,湊近他耳邊輕聲道,“你不要自責,我并沒有在山林裏過一夜,我昨晚另有奇遇,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山寨。”

李恒之被這話說的一愣,随即有些不信的看她,“真的?你不是為了安慰我?”

張悅娘拉着他的手,讓他看自己的面色,又看穿着,“我身上這樣幹淨整齊,面色紅潤,像是在山林裏過了一夜的人嗎?”

剛才太過着急,李恒之也沒來得及細看,只知道聽見張悅娘的聲音,他就渾身充滿一種巨大的狂喜,恨不得立即将這個女人,全部揉進自己的生命裏,從此走到哪兒就帶到哪兒,再不要分離才好。

現在聽張悅娘一說,細細端詳下,發現還真是的。

心裏才略微放下些,雖然仍然很自責,但情緒卻是穩定了許多。

李恒之扶着張悅娘朝着平威等人走過去,平威歡喜的沖過來,沖進張悅娘的懷裏,他個頭有那麽高了,差點把張悅娘沖了翻個跟頭,李恒之知道他的心情,也沒有說他。

他緊緊摟住張悅娘的腰,大聲哭了出來,“娘,娘,威兒吓死了。”

其實有時候當個傻子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說出心裏真實的想法。

平忠等人顯然被平威的反應給吓一跳,随即有些尴尬而又統一的把頭扭了過去。

平安眨眨眼看向平忠,用口型說道,“那家夥太入戲了吧?”

平忠沒笑,只是眼底滑過一絲羨慕,随即又恢複了平靜。

姚喜兒要不是被平忠拉住了手,早就奔過去了,可是不能,她只能忍住,因為他們和張悅娘“還不認識。”

平忠生怕張悅娘說出讓其它人懷疑的話來,趕緊上前一步,“寨主,想必這位巾帼英豪就是寨主夫人了吧?小人秦忠見過夫人,這位是內子喜兒,這位是內子的弟弟平安。喜兒,平安,還不快過來見過夫人。”

喜兒忍住眼底的淚花,朝着張悅娘盈盈一福,“喜兒見過夫人,我夫婦二人,還有兩個幼弟被飛虎寨的人攔截追趕,幸得大少爺相救,又憐我們無家可歸,帶我們到山寨安居,以後喜兒就是夫人的丫頭了,夫人讓喜兒做什麽,喜兒就做什麽。”

平安也急聲道,“對對對,我們受山寨的恩惠,自當報答,我雖然沒有什麽大本事,但是還認得幾個字,可以教山上的人識字的。”

周二牛聽平安這樣一說,便嘿嘿笑道,“這下好了,不但我們寨主識字,連平安兄弟也識字,這下我們大家都可以學認字學讀書了。那可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才能讀得起的書呀。兄弟們還不快謝謝平安兄弟。”

“謝謝平安兄弟!”

平安立即抱拳,“不敢,不敢,慚愧。”

姚喜兒福過之後,就快步走到張悅娘身旁,“寨主,還是讓奴婢來吧,您找夫人找了許久,一夜未眠,身體想必已經很累了,讓我家秦忠背你回寨子吧?”

姚喜兒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力氣,才将那激動的語氣忍了下來,故意做出平淡的語氣來,以免周二牛等人發現端倪。

李恒之自然知道她們主仆必有許多心裏話想說,便點頭應下。

周二牛上前一步,蹲了下來,拍拍自己厚實的肩膀道,“背寨主這種事兒,怎麽能讓客人幹呢,再說了,秦忠兄弟瘦瘦小小的,也是一夜未眠,哪裏背得動,寨主,讓我來!”

其它兄弟立即也上前,争着要背李恒之。

李恒之此刻見到了妻子,整個人都精神的不行,他揮了揮手,“我可沒有那麽嬌貴,不過就是一夜未眠,沒事兒,現在看見夫人沒事,我心裏高興着呢。黃三,你腿趕快,趕緊回去告訴大家夥一聲,讓小福子把昨晚上我們逮到的獵物都燒上,慶賀夫人安全回寨子!”

黃三立即高聲應了,快速的往山寨的方向跑去。

姚喜兒一走到張悅娘身邊,假裝是扶,其實是緊緊和她手掌相握,當碰觸到夫人那溫暖的手掌時,喜兒的眼淚差點掉出來,她趕緊吸了口氣,又扭過頭去,這才避免被人看出來。

“夫人,您有孕在身,慢點走。”

張悅娘也很激動,但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微笑的說道,“好。”

只是她才走一步,平威就伸開手臂攔住了,睫毛上還沾染着淚意,“為了懲罰我回寨子晚了,讓我背你回去吧。”

“這,你辛苦了一晚上,我真沒事。”她在空間裏吃飽喝足,而且空間的溪水能治傷,還讓人精神氣兒好,她別說現在走回山寨,就算再繞山寨跑一圈也沒事。

但是平威依舊伸開雙臂,攔着不讓走,眼神很是堅定。

周二牛勸道,“夫人,你就讓少爺背吧,你失蹤一晚上,少爺就用拳頭打了一晚上的樹,拳頭都打裂了,他堅定的認為是他回來的太晚,才讓夫人身處險境的。”

“快,把手拿出來我看看。”張悅娘心疼之極的去看平威的手,平威卻是立即藏到身後,只是啞着嗓音道,“我是你兒子,你是我娘,我背你天經地義。”

好吧,這孩子,太固執了!

張悅娘便只好讓平威背起了自己,喜兒小心的照顧在身旁,左邊是李恒之,右邊是平忠和平安。

……

平福一邊在廚房裏做菜一邊咬着牙,忍着眼裏的淚意。

“小福子,你怎麽哭了?”老狗好奇的問道。

平福趕緊扭過頭去,“不,不是,狗爺爺,我是被火熏的,對了,你們說的那個夫人為人咋樣呀,她,她會不會不喜歡我?我這人笨的很,除了會燒飯,其它的啥活也不會做,她,她會不會趕我和我姐姐姐夫走啊,不讓我們住在寨子裏啊?”

老狗立即瞪圓眼睛,像要跟人吵架似的,要不是他腳受了傷,現在不好站立,他都要跳起來了,“胡說,我們夫人可好了,等你見了你就知道了,人善良,手腳勤快,關鍵是還很聰明。你知道不,我們原本這裏洗衣洗澡都沒有清水用的,是夫人教我們如何過濾污水,如何把皂豆打碎用來洗衣服,我們夫人可聰明了!”

277、冒險

平福做出很佩服的樣子來,立即讓老狗感覺舒服,很欣慰自己又替夫人發展了一名腦殘粉絲。

老狗靠着廚房的窩棚旁邊,朝着山寨下面的方向遙望,“剛才黃三回來說,已經找到夫人了,只是這一個婦道人家,獨自在山中過了一夜,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唉,都怪老頭子我啊,我真是太沖動了!要不是我,劉三腿也不會趁機逃跑,要不是我,柱子也不會受傷,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平福忙安慰道,“狗爺爺,我嘴笨,不,不太會說話,我,我覺得你也是為了寨子裏好啊,再,再說了,你發現了,那,那麽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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