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十四個大師 天授佛子,攜盛世而來……
元空探手去摩挲她的臉龐, 她是這般靈動溫軟,如果沒有他,她或許會被她父親抛棄在外, 她可能活不下去,他這個人成了她生存的支柱。
她要他去争, 争一番權勢, 這意味着他必須放下芥蒂, 去親近明弘帝。
“他很怨恨母後。”
溫水水彎了彎眼眸,“娘娘叫你別恨, 但她去的不明不白, 你就沒想過替她查清真相嗎?陛下是以為, 不代表事實如此,總得去探明,好讓娘娘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十幾年了,他的母後葬在荒地無人問津,外祖一家被驅趕到汴梁, 一切緣由不過是明弘帝的不信任,旁人一句話就讓他升起了廢後的心,說到底也沒多愛他母後。
他想扒開這十幾年的事, 就得入世, 虛與委蛇的與明弘帝示好,如他從前和溫水水說過的那般, 親近自己的父親,血脈相連會讓他們重歸于好。
元空呆呆的看着溫水水,須臾勾起唇,強作笑顏道,“你讓貧……我想想。”
溫水水張開雙臂将他緊緊摟住, 她順着他的脊背,呢喃着最動聽的話語,“我想跟你長長久久,誰也不能将你從我懷裏搶走,便是沙門也不行,你為我入塵世來,往後我做壞事,你都能看着我,我很自私,我不想和你分別。”
元空單手将她籠住,久久沒聲。
——
屋外頭的鞭炮放完,溫水水自他懷抱裏退開,架子床上放好了一件緋色湘裙,她拿起穿好,恰見這衣裳襯身形,腰臀的曲線盡數顯露,她也不穿繡鞋,趿着木屐站到銅鏡前,手捏起眉筆在眼角畫了朵指甲蓋大小的花钿,掩住了那顆淚痣,那眉眼豔極,平生出一點妖。
她頭發已經很長了,直直垂到腰下,素日裏打理仔細,甚少像現在這樣披頭散發,她随手挑了根緞帶松松紮着,才轉頭對元空說,“他們在院裏擺了桌子。”
她這一身出去不太合适,頸邊還有他留下的紅痕,往出一站,都清楚他們在屋裏做了什麽。
元空才降下去的熱又仿佛燒回來,“外頭冷。”
放在什麽時候,她這般都不能往外跑,她穿的衣裳畫的妝容只能在房屋內供人品賞。
溫水水撂下眉筆,支着手搖頭,“我半日沒出門了。”
Advertisement
元空臉微沉,“加一件襖子。”
溫水水咬着唇,氣他道,“我就想這樣。”
元空冷了神色,正聲道,“你院裏丫鬟都看着。”
溫水水顫着睫毛,“她們都懂事。”
沒有誰如他這般像個老夫子,什麽都不行,她穿漂亮些也不行。
元空試圖跟她說道理,“你院子時不時進人,若是進來個男人……”
“你不就是男人,”溫水水搶話道,驀地慢慢走,走到他身旁的杌子,彎腰坐倒,她褪下木屐,将兩只足放到他手掌中,“你見不得我高興。”
元空手握着那兩只腳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讓他們把飯菜端進來吧。”
溫水水不願,拽着他道,“我不要聽你的,轉頭你就跑了。”
她的意思,她要是不鬧一下,沒準他放心了就走。
元空抿嘴,倏忽站起來,低聲道,“別鬧。”
溫水水蜷着手抵在唇下,耳朵紅了一片。
元空走出門,跟守在門邊的含煙道,“院子冷,都放進屋裏吧。”
含煙瞄了眼溫水水,看她自臉往頸下全是潤紅,也不免尴尬,答應着退走了。
過半晌幾個丫頭端着盤碟進屋。
因着溫水水的生辰,底下人也沾點光,她們放了東西,含煙就挨個給人發零錢,叫她們下去了。
她們走後,溫水水才出來,自兜裏摸出兩個紅包遞給含煙,笑道,“你和從梅的。”
含煙哎一聲,斟酌着道,“小姐,前頭周管事說的,今兒指不定會有人來拜見,您和元空師傅有什麽事叫一聲,免得被他們撞見。”
溫水水點點頭,她趕忙退出去。
元空朝窗外瞧,院子門都關上了,他站到外頭,注意力集中去聽,确實聽見了些許喧鬧,估摸着是有人過來祝壽,他緩聲道,“這邊不該有人曉得你過生辰。”
她在西京是個全新的人,過往一切是空白,不可能這麽快被人知道年歲生日。
元空沉頓,盯着她的人不少。
溫水水執筷子夾菜吃,懶散道,“我現在姓楊。”
楊姓是不少,但她放出去風聲,她是楊氏那一脈的,那幫權貴不是傻的,她在明弘帝面前露了臉,明弘帝沒有因為她姓楊而震怒,反倒讓她領了差使,這是一個訊息,說明明弘帝對楊氏并不是從前那般厭惡,啓用她,楊氏也有機會東山再起,權貴們都是聞到了腥味的貓,要不拉攏讨好,要不尋機暗地陷害。
她回到西京,太平便不再了。
元空眺望着遠處青山,它被雲霧遮避,已看不清山中景物,“若是應付不了,就閉門謝客。”
溫水水不答聲,她來西京不是享樂的,她要讓那些惡心的人付出代價,又怎麽可能不立在人前。
溫水水摘一顆葡萄進口中,“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快進來。”
元空轉回桌前。
她趴桌面上,細白的腿勾着他,“坐過來。”
元空喉間添緊,随着一聲坐到她旁邊的木凳子上,她小腰一轉,就整個人跨上前,揪着他的袖子很細聲道,“我昨夜換了好幾件衣裳,都沒這個惹眼。”
确實惹眼,只有她坐到腿上才能感覺到這身湘裙的妙處,碎了好幾處,腰腿胸半隐半露,被他一手托着恰恰好,她把臉貼在他唇側,愛極了這種膩歪。
元空周身繃成僵石,扣着她的那只手攢盡力道,勉強維持住清明,要把她抱下去。
溫水水掙紮着不走,人一個勁依着他,那只耳墜在晃蕩中打到他手上,她塌着身怨道,“你裝你的,我穿我的,你還不準我坐着麽?”
元空板聲,“這衣裳不能穿。”
他一張口,溫水水的臉自動被他觸碰,她身子發綿,嘴裏叨着,“你是不是覺着我不正經?總邀着你亂來。”
元空摸摸她的後腦,柔聲哄道,“別亂想。”
溫水水把眼睛眯住,微啓唇,“我要吃紅莓。”
元空齒間生津,探手揀了顆紅莓放她嘴邊,她張口吞掉,紅豔豔的唇咬着那手,半鼓着臉瞅他。
元空手立時手一縮。
溫水水瞪着他咽下果肉,又道,“還要吃。”
元空只得拿了一顆放她嘴邊。
溫水水沒再碰他手,她銜着那顆紅莓抵他唇,皺眉望着他。
元空瞬時呆愣,脊背連着手不斷出汗,她在邀寵,他應該拒絕的。
溫水水兩眼眨巴,眼看着濕潤。
元空只覺喉嚨裏冒火,不覺張唇接過紅莓,過程中便觸到她,她跟着怯怯的探過唇。
再大的自控力也被攪的粉碎,他滿腦子都是先時看到書中的情景,韻香充斥在他鼻尖,他一口裹住溫水水,強将她束住,僅靠着男人的本性在征讨。
他平日裏瞧着無比溫和,可真的被刺激到,竟也兇的能吃人。
溫水水暈乎乎的往後倒,他一把将人拖近,她感到他在蠢蠢欲動,她一身骨肉都好像被他捏在手掌裏,随時面臨着被他拆吃入腹。
有的人在沒遇到危險時,總可以放肆挑釁,可真遇到了事兒,也就慫了。
她扒着手要跑,“不,不……”
元空滿目赤紅,捉回她幹脆自後囚住她的兩只手,将人按上了桌子。
碗碟碎一地,含煙聽着聲推一邊門進來,正見元空已經撕了溫水水的外衫,溫水水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含煙一臉燥,慌忙帶上了門。
她一屁股坐到臺階上,屋裏時時傳來哭泣,哭的又細又嬌,她不停的往頭上拍,拍完又跺腳,這叫什麽事兒,算好的也不能這麽瘋來。
倏地有什麽東西撲的掉地上,緊跟着就是一聲無力又軟糯的啜泣,含煙就覺得腦子都要被這聲哭給鑿碎了。
從梅從耳房裏打着哈欠出來,撓頭道,“誰哭的這麽可憐?”
含煙猛地将她嘴捂住。
從梅先是不解,随即在聽到這哭是從主屋傳出來,眼睛睜的圓溜溜,她拉掉含煙的手,比劃着,“都在?”
含煙尴尬點頭。
從梅傻笑,還準備說什麽,含煙推着她回了耳房。
混亂動仗到下午才漸停,屋內一片狼藉,溫水水還被元空拴在懷裏,疲憊不堪又痛的不能動,氣息微弱的仿佛能被人掐斷。
他這時候理智回籠,為時已晚。
他慌的放人回床,抓來僧衣往身上穿,穿完又飛快把僧衣褪下,摸到地上的直綴套身上,他懵的不知所措,良久才想起來要回頭看溫水水。
他抖着手探到她鼻下,确定她還有鼻息才敢退離床。
溫水水緩慢的握住他手指,啞着嗓子道,“……你敢跑,你就不是人。”
元空攥緊拳,随即揚起巴掌要往自己面上打。
溫水水強忍着酸起身拉住他,“你要打自己,你不若讓我去死。”
元空眼裏全是愧疚,碰也不敢碰她,只道,“我是畜牲。”
“你再罵我以後都不理你,”溫水水呼出一口氣,合目倒回床。
元空雙肩下塌,一臉灰敗。
溫水水紅雲敷面,磕巴着道,“你太兇了……”
元空白着臉往她手上探脈,沒探出個什麽毛病,才稍有平複。
溫水水擡眼望他,旋即又把臉藏褥子中。
元空癡傻了般不言不語。
溫水水曉得他心亂如麻,可還是想和他溫存,她小聲道,“不洗澡會懷孕的。”
她胡說的。
元空張了張手,轉腳要去外頭叫人。
“想要你給我洗,”她弱弱道。
元空定住身,良晌去開了門。
小丫頭們默契的擡熱水進來,片刻就都溜走。
元空回到床畔,躬身抱着她進了裏間。
等他們出來,屋子也收拾的幹淨,溫水水困頓的靠在他肩上,呢喃道,“你要了我,我就是你的女人,你回寺裏也要把我記着,我不能嫁給別人,你要為我負責。”
走到這一步徹底回不了頭了,他破戒破的徹底,早先雖然一直說被主持除名,可他心底還是存着佛性,他敬重主持,原想着即使不是和尚,也不能給雲華寺蒙羞;溫水水還是個待嫁之身,她縱使用了千般壞招,他也不該昏頭,這對她不公平。
元空陷入懊悔,連忙将她放進床,轉身要走。
溫水水叫他,“你幹什麽去?”
元空側身,“我去跟主持忏悔,今日過後就搬出雲華寺。”
溫水水笑了笑,“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活。”
他這麽大張旗鼓的要離開雲華寺,京中知曉了等着他的就是個死,他是一根筋,覺着自己不配再呆雲華寺,可他本就不是和尚,他在雲華寺不過是暫住,有一日他想通了,他會想方設法離開那個地方。
元空登時扼住,他怎麽能這般魯莽?她現如今除了他還能有什麽活頭,真要是沖動,還得帶着她一起去死。
他舍不得。
溫水水說,“你不是和尚,為什麽要守和尚的戒律?你在傷我麽?”
元空低着頭,無法應聲。
溫水水柔柔的注視他,“你在寺廟裏生長了十幾年,你被潛移默化了,覺得你必須要當和尚,因為這些年你除了當和尚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但你有想過嗎,如果你沒有被陛下貶入雲華寺,你會是怎樣的?”
他會在十四五歲有了侍妾,可能及冠之前就娶妻生子,參與朝政,和蕭笙祁還有蕭承勳一起角逐皇位,他必然是有着煙火氣的。
可這些也是他的生長環境所賦予,并不表明他本心如此。
他從前說想過皈依,在他僅有的眼界裏,皈依是唯一的選擇,主持教導他,師兄弟與他相處,處處都只有和尚,如若給他機會去接觸旁的東西,他必然不會像現在這樣。
元空怔神。
溫水水掀了褥子下床,腳才剛觸地就軟倒。
元空趕忙蹲身環着她起來。
她伸着手指描繪他的五官,“蕭寰宇。”
元空一震。
“你是天授佛子,攜盛世而來,上天要你澤披萬世,你不要逃避。”
溫水水将臉倒在他頸窩處,嬌嬌道,“我們那般了,為着我,為着你的母後,還有外祖,你努力一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