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五十個大師 我比她好
元正這天舉朝休假, 就沒那麽多政務要忙,元空入崇延殿時,明弘帝和各宮妃嫔并着皇子公主早已落座, 宮裏就是這樣,正午聚一餐, 晚上那頓團圓飯不許皇子參加。
宮裏的團圓是皇帝和後宮女人坐一起, 大家表面和睦, 像皇子這種未來皇位接替者自然不允許留坐,這才有了中午合聚。
他衣着太素, 明弘帝看見了, 大好的心情也叫他敗掉, 燥聲道,“穿的什麽玩意兒?大過年的盡讓人惱火。”
元空端坐在交椅上充耳不聞。
明弘帝看他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側頭跟周免道,“帶他去挑件像樣的衣裳。”
周免笑着答應,剛準備去叫元空, 元空眼微擡,雙手平放在腿膝頭,正聲道, “陛下……”
明弘帝青着臉拍桌子, “叫父皇!”
這聲嗆的狠,座下諸人神色各異。
元空沉頓一會, 凝聲道,“父皇。”
明弘帝怡然自得的高聲道,“這才像話。”
他甚少表露欣喜,宮裏叫他父皇的兩只手都數不過來,父皇這兩個字他聽到了也無動于衷, 就像個稱呼,不會引起一絲波瀾,但元空這聲父皇卻叫他生出高興,是真的高興,他像個正常的父親,因為孩子的一點回應就喜不自禁,說到底是內疚引起的新鮮感,等元空像蕭笙祁和蕭承勳那樣捧着他,沒準他就恢複成嚴厲冷酷,一視同仁了。
元空道,“照着寺裏規定,不得披紅戴綠。”
明弘帝冷哼一聲,“等玄明回來,朕叫他昭告天下,你已經不是雲華寺的僧人,那些破爛規矩用不着你死守。”
元空緘默不語。
蕭笙祁和蕭承勳涼涼互看,各自心思昭然,随即又互相輕蔑睨過。
明弘帝也沒再叫他去換衣裳,瞥過周免,周免自是領悟,朝兩邊的內侍揮手,那幾個機靈的立刻順小道退出門,片刻就有數個衣着輕盈體态嬌娜的舞姬走進大廳,她們悉數朝明弘帝拜倒,明弘帝擡一下手,她們徐徐圍在一處,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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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靡靡響樂,那些宮妃看的津津有味,這便是宮裏奢侈的生活,富貴堆積出來的,也滋生出了無邊無際的欲望,權勢可以得到一切,因此他們會為了權勢拼盡所有。
當中的舞姬面容被紗巾遮住,僅落出的一雙眼盡是魅惑,細腰款款,身姿搖曳,便是瞧不見臉,也知是個美人。
明弘帝啄一口酒,眼睛瞅向元空,他眼目微垂,神色冷淡,這舞樂沒有引起他半分矚目。
堂中舞到最後,那舞姬突然勾扯開紗巾,濃豔的眉眼顯出,确實惹眼,可再惹眼,也招不來元空半道目光。
明弘帝煩亂的一口酒悶進肚,周免适時沖舞姬們遞眼色,她們只得悄悄離去。
“年後朕打算讓老大和老三一起入朝,六部都有空缺,你們兩個自己說想去哪兒?”
元空沒說,明弘帝看向蕭承勳,“你小子野慣了,就你先說。”
蕭承勳瞟過元空道,“父皇,長幼有序,還是大皇兄先說吧。”
明弘帝沖着元空呵呵笑,“既然你弟弟這麽謙恭,那你來說說想去哪個職位?”
他這是給自己臺階下,就怕元空當着所有人面拒絕,他堂堂帝王可沒這個臉。
元空起身向他敬禮,“貧僧想去工部。”
明弘帝斥他,“對着朕你該自稱兒臣。”
元空沒有跟他争,從善如流的重複,“兒臣想去工部。”
六部裏屬工部是最累的,因為地方水利土木都需要他們親自前去,其他五部相比較下來,就更舒坦,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和手腳,辦事的有底下人,用不着上邊兒跑動,有腦子的都不會選工部。
明弘帝撇唇笑,“選好了往後便是哭,朕也不同意讓你去其他職務。”
元空點點頭,“兒臣選好了。”
底下蕭笙祁冷了眼色,元空去工部就脫離朝堂牽制,他舅舅和姨父壓不住他,在工部就算掀不起大浪,也不怕會被坑,這一步倒是穩,做不出政績沒事,人保住了。
明弘帝心裏也是合計着讓他吃點苦頭,等到時候他來求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他便轉頭問蕭承勳,“你呢?”
蕭承勳道,“既然大皇兄選了工部,那兒臣就選禮部吧。”
明弘帝聽着樂,禮部好啊,禮部吃吃喝喝,還能借着辦公的名義廣交好友,這小子是真精,明弘帝道,“你們自己挑的,回頭可別躲懶,該學的,該做的,朕會交代你們上司,斷不會把你們當朕的兒子待,這官場有官場的規矩,你們有功朕當賞,犯錯朕當罰。”
兩人欠身道是。
如此就定了下來。
這場午膳也在簡簡單單閑話中度過,他們一團和氣,妃嫔敬酒,公主皇子說祝語,真是其樂融融。
元空随波逐流,明弘帝問話就答,不問話就默然,在這喜氣裏顯得格格不入。
明弘帝看在眼裏,散場後把他獨自留下。
“朕對不起你們母子,你氣朕也是自然的,但好歹大過年,做出這副喪氣模樣,其他人看了也只會笑話你。”
元空淺聲說,“您想多了,兒臣一直是這樣。”
對,他一直是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像什麽都進不到他的心底,讓他去修佛他就如脫離了世間萬物,空兩雙眼冷漠的看人情冷暖。
明弘帝偏頭對周免道,“去,把人領進來。”
周免連忙出殿外,片刻功夫他就領着個女人進來。
正是先前的舞姬。
明弘帝朝元空笑,“你身邊沒貼心人總歸不成,朕特意給你選了朵解語花,你帶回去吧。”
元空聲色冷冽,“貧僧說過不喜歡,陛下何必強人所難?”
只在一瞬,他立刻變回先前的疏離,絲毫不在乎會不會受到責罰。
明弘帝眉心直跳,“你裝什麽和尚,朕把這個舞姬賜給你,你還敢跟朕頂嘴,不知道抗旨不遵是什麽罪嗎?”
元空直視他,“貧僧想回雲華寺。”
“放肆!”明弘帝暴喝道。
舞姬抖着腿跪倒在地。
元空伏地叩首,再不多說。
明弘帝抓起桌上的琉璃球朝他旁邊砸去,只聽嘭的一聲,琉璃球碎滿地,他揚聲道,“滾回你府裏,給朕面壁思過!”
元空當即退走。
明弘帝氣的蹬桌子,那舞姬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周免擱旁邊問道,“陛下,她怎麽辦?”
明弘帝狠拍手,“怎麽辦!給朕送到他府裏,他說不要就不要,朕慣的他!”
——
元空回府在下午了,院子裏安靜的出奇,從梅這麽愛鬧的也蹲在主屋前嗑瓜子,時不時往屋裏探頭。
元空走到她身後,“看什麽?”
從梅一聽這聲,趕緊收了瓜子正經站好,“……沒,沒。”
她素來雞賊,元空也不當回事,踏到門裏進了裏間。
溫水水睡在床裏,側對着他,瞧不清是不是醒着,他到跟前才發現她眼圈泛紅,想是哭過了。
元空坐下來,伸手自她腰下過去,将人摟起來,托着她的下颌認真端量,是委屈的神态,他說,“午膳吃了嗎?”
溫水水唇微動,臉從他手裏挪開,手也掰着他。
元空舒展長眉,好脾氣道,“在跟我置氣?”
溫水水搖一下頭,忽然伸長手攀住他的肩膀,腰如柳條兒般依在他掌中,張唇就咬住他,“周叔不來。”
元空捏起她的下颚細細品,“我去請。”
溫水水很小聲的說了不要,眉高高挑起又落下,那眼周的紅從傷心化為嬌澀,似掙不動般被他帶着,徹底落入迷惘。
意識将剝離時,她感覺到衣衫脫落,她畏怯的縮着,任那只手牢固的束着她,她的眼中映出光暈,他瞧上一眼就生起了搶奪的邪思,想讓她哭,又想讓她笑,好像怎麽也不能将她放過,只有沉溺在這荒唐裏才能有暫時松怠。
她很輕的說着話,“……老夫人不喜歡我。”
元空一怔,她難以自持的蹙起眉頭,臉轉到一邊又轉回來,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不讓我叫你夫君。”
元空胸腔震顫,方才那句話仿佛不曾有過,他定定望她,只見她以手遮唇,似痛似羞的呵出氣,“夫君。”
元空的魂被這一聲勾住,低頭噙住她霎時瘋魔。
屋裏混亂,屋外卻來了人,還是那位安嬷嬷,不過她沒進院子,就站在門口,跟含煙道,“聽說大殿下回了。”
含煙尴尬的回頭看過屋子,“大殿下在屋裏,要待會兒才能出來。”
安嬷嬷立刻懂了,但她面上不動聲色,只道,“大殿下忙,但還要記得過西松園吃團圓飯,對了,宮裏的周公公特特送來一位姑娘,名叫留香,現下在西松園候着,大殿下忙完了,且記得說給他聽。”
含煙的笑臉差點沒維持住,只彎下腰道,“奴婢會轉告給大殿下。”
安嬷嬷笑了笑,回身離開。
含煙長嘆聲,甩甩頭站到廊下。
屋裏消停下來,溫水水偎在元空肩側應承着他的親昵,她有些累,被他親的不斷籲氣,他低笑,“要起來去西松園。”
“原本想叫周叔的,”溫水水惆悵道,現在他不來才好,都往這裏,說不定容氏背地怎麽說她,不若讓他留在宅子裏,轉頭讓含煙和從梅過去陪他過年,也不算冷清。
元空托着她腰給她穿衣,“我去請。”
溫水水輕眨眼,“不用了,讓含煙和從梅回去跟他一起吃頓飯吧。”
元空暫住,随即伸手去拿她的外衫,恰聽含煙在外面道,“大殿下,安嬷嬷過來說,宮裏送來位留香姑娘,正等在西松園,叫您快些過去。”
元空和溫水水才起的那點歡欣頃刻消散,元空一下放掉衣裳,冷着臉往外走。
溫水水急忙揪住他手指,“你幹嘛去?”
元空道,“我叫她走。”
都進來了,有容氏在,不可能那麽容易讓她走,溫水水心下有數,揚唇笑道,“她是陛下賜進來的,走不掉。”
元空說,“我送回去就好。”
溫水水說,“犯不着為這麽個小事跟陛下鬧,沒得回頭落人話柄,倒叫陛下覺得你不識擡舉,我要讓她自己犯錯,讓她自行滾出府。”
元空不贊同,“她是宮裏出來的人,你鬥不過她,我現在把她送走,陛下便是發怒也沒什麽。”
在他心裏,溫水水總是最脆弱的,哪怕她沒幹一件好事,在遇到外敵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不能讓溫水水跟對方碰上。
溫水水扯他近前,高興道,“你就是把她送回去了,轉頭陛下還是會送其他的女人來,不如我想個辦法以絕後患,讓陛下再也不給你賜女人。”
元空對她将信将疑,“別害人。”
溫水水擡腿挂到他腰上,整個人爬到他胸前,綿綿道,“她肯定沒我好看。”
元空凝視她,香腮堆雪眉目粉砌,好看的人有很多,但她是獨一份的,他揉着她的耳朵,看她往他臉邊躲,“別害人。”
他說了兩次。
溫水水忸怩,“知道的。”
元空便又拿起外衫給她穿,被她推拒了,她說,“我要打扮。”
元空把她放下來,她進內室換了身妃紅色刺繡鑲邊束腰軟紗襖,顏色喜慶,腰肢也稱的越發細,身條看着就婀娜,倒不顯媚俗。
她叫一聲含煙,含煙趕緊進來給她梳妝。
元空繞過屏風道,“早些出來。”
溫水水趕他,“你先走,別叫她以為我們住到一塊,我還是你妹妹呢。”
元空板着聲,“我們确實住一起。”
溫水水煩他,催促道,“我明兒搬你旁邊的曲水園,她不就沒辦法了嗎?”
“你給她騰地方?”元空臉色極差。
溫水水有些氣道,“我怎麽給她騰地方?我要是在你屋裏,說不定她就也往你屋裏住,你現今還是個和尚樣貌,好歹能擋擋。”
元空僵直身板不動。
含煙手腳快,三兩下就替她拾掇好,她提着裙擺站到元空身側,柳眉水瞳,甚是灼眼,她戳着元空道,“那你遲點走,我先過去。”
元空自然不可能讓她先去,剛剛他就猜出來她是在容氏那裏受了委屈,這要是再讓她先過去,沒得又被說兩句,轉頭就得難過。
他快步出了屋,溫水水抿嘴輕笑,随即跟含煙道,“我叫人送你和從梅回去陪周叔過年。”
含煙皺眉,“小姐身邊不能沒人,不如奴婢留下來,讓從梅回,她性子活泛,周管事定不寂寞。”
溫水水想了想,多個人多個幫手,那邊容氏必定會推波助瀾,她想快點把那個什麽留香趕跑不太可能,得慢慢來,含煙穩重,她有什麽事能擔住,“那就讓從梅回吧,讓她多呆幾天。”
含煙笑笑,倏地跑出去和從梅遞話,随後又回來攙着她走出院子。
——
她們到了西松園,安嬷嬷引着人進屋裏,正見元空一臉黑的立在桌前,容氏身側站着個女人,很是貌美,瞧儀态該是宮裏□□出來的,端莊、刻板。
容氏看溫水水進來,臉色先是一陰,随即又笑,将要開口,溫水水當先朝她和楊老曲膝,“我來遲了,還望二老莫見怪。”
她又向元空行禮,“見過哥哥。”
元空與她稍點頭。
容氏立時會意,拉着留香跟她笑道,“你哥哥這倔脾氣,你快勸勸吧,我瞧着留香甚好,他非不讓進屋。”
楊老悶頭吃菜,已經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溫水水垂着眼笑,“哥哥自來這樣的,我勸了恐怕他要跟我生氣。”
元空乜她,她做出唯唯諾諾的神情朝旁邊挪。
容氏原本是想将她和元空在一起的事說出來,這樣好讓留香進門,但現在皇帝還以為元空想出家,說到底元空的行為是欺君,她這個時候就對溫水水生出一點厭惡了,如果沒有她,一切都通暢,元空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也不用瞞着皇帝,她還要跟這個小姑娘一起做戲,實在可笑。
“外祖母不是誠心要吃這頓團圓飯,”元空說罷就轉身走。
容氏眼看他真走,忙不疊伸腳踢楊老,“光知道吃,你不能說說他。”
“我說他什麽,我看你欠說,”楊老将筷子一放,拍着桌子道,“今天什麽日子,你非要鬧得家宅不寧,阿宇什麽性子用得着我說?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容氏被他說的道不出話,瞪着一雙眼愣是把火氣給忍住了。
楊老看過留香,道,“既然是陛下賜進府的,也不能慢待了,我瞧西邊的浣則曲還空着,讓她暫且住那邊吧。”
浣則曲和元空住的主屋一東一西,雖說都在府裏,但也是遠的,楊老這是幫着元空說話了,又不能得罪明弘帝,只有這法子才能兩全。
容氏還不情願,“阿宇旁邊的曲水園不是空着,讓留香住正合适,也和阿宇離得近。”
楊老拿起筷子夾根豆芽放她碗裏,沒說了。
溫水水這時道,“老夫人忘了,我現在住的是曲水園。”
容氏垮着臉看她,她依然乖巧。
容氏突然笑道,“那正好讓留香過去跟你做伴,你們女孩兒在一處能解悶,曲水園又有兩間房,你們一人一間,誰也不礙着誰。”
楊老一下丢掉筷子,背着手出了屋。
元空也面色鐵青的走開。
容氏索性沒了臉皮,沖溫水水好聲好氣道,“阿溪最是善解人意,不會讓祖母難過吧。”
溫水水攥緊手裏的帕子,忍耐着笑出,“但聽祖母安排。”
至此,留香和溫水水一起住到曲水園,溫水水住的是靠東牆的屋子,留香則睡得後頭屋子,兩人隔開一點,表面上各不相幹。
入夜下了霜,牆頭樹梢挂着寒冰,有一黑影越過牆,悄沒聲息的走到屋前把門推開,進去又栓上門。
溫水水坐在桌邊喝參湯,喝到碗見底打了個飽嗝,就聽見身後有人道,“一天沒吃了。”
溫水水支着臉回頭瞅他,他換了身蟒袍,那條腰帶系在腰間顯得勁瘦挺拔,她偷笑,“你也不怕她發現。”
元空抹掉她嘴邊水漬,“應該送回宮的。”
溫水水咕了口清水,拽他的腰帶,“我縫了好長時間,可惜不能穿外頭。”
就像她這個人,見不得光。
元空俯身湊近,溫水水清淺笑出聲,嘟着唇親他,“你是我夫君。”
元空眼眸柔和,探手兜起她放桌上,與她臉對着臉,“不乖。”
溫水水搭着他的後頸,腰往下塌幾乎躺倒,她細小着嗓音,“我很乖……”
元空扶起她的腰,攬着人坐下,自袖裏拿出一只荷包給她。
溫水水不想看荷包,想要他親自己,臉往他唇邊靠,蔫巴巴道,“我不要看這個。”
元空親一下她的臉側,旋即執着她的手打開荷包,裏邊有一沓子銀票,她驚道,“你給我錢?”
元空笑起,“我把那間宅子賣了。”
溫水水興致缺缺的把荷包扔桌上,自己拉開腰帶踢了繡鞋往他手臂裏挨,“你不能喜歡那個宮女,我比她好,你只能看我。”
元空吻她,“好。”
溫水水開心了點,抓着他手抱住自己的腰,“你都不碰我……”
她骨子裏在害怕,元空疼惜的環緊她,“不能糟蹋身子。”
溫水水便安靜下來,羞答答的捏着他的衣裳。
元空看着她笑,在她唇上又吻一下,她立刻埋到他頸下,自臉順脖子紅了一路,她嘟囔道,“她沒我好。”
元空耐心道,“你好。”
溫水水竊竊的笑,“可是她會宮裏的規矩,我不會。”
元空說,“宮裏人目的性太強,不要和她學。”
溫水水就真的歡喜了,她的心思很清楚,她見着那個宮女,發現她品貌不比尋常女人差,這讓她産生了危機感,她怕元空真的瞧上了留香,因為在她心底,男人是好色的,男人也是最不念舊情的,所以她一遍遍的說着自己好,她怕元空忘了她的好,轉身投向別的女人懷抱。
桌上燭淚溢出,她和他一起看着蠟燭的火光由亮到暗,直等着它熄滅,他就哄她入睡。
不知多久,在她快睡着時,屋外傳來含煙喊聲,“小姐,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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