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之間有什麽樣的沖突，無論我們保有什麽樣的秘密，或者将來我們未來會走上什麽樣的道路，你都會一直是我的朋友。永遠要記住，我們是命運共同體。”

“克拉克？”溫斯頓法官溫柔地催促道。

克拉克忍耐着喉嚨裏的塊壘。“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放開萊克斯的手，舉起它，用拇指撥弄着他新得到的戒指，“除了覺得我做得再對也沒有了以外。”

萊克斯的嘴唇抽動了一下，看起來像是剛剛才吃了一口檸檬。他試着控制他的反應，然後他屈服了，呻吟着笑道：“那太可怕了。”

克拉克聳了聳肩，迅速地擦了一下眼睛：“就告訴你我沒啥可說的了。”

“我有。”溫斯頓法官說，“根據佛蒙特州的法律，我宣布你們結合了。”她向着他們微笑着，“祝賀你們，如果想要的話，你們可以接吻。”

克拉克已經完全忘記了婚禮上的接吻這事，而且無論它怎樣歸類，它都是一個吻。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看向萊克斯。令人驚訝的是，萊克斯看上去也不太确定。

但是他開始吻克拉克。他把手放在克拉克的肩膀上，拉近了他們的距離。萊克斯的唇非常柔軟而溫暖，溫柔地在克拉克的嘴唇上輾轉着。

當萊克斯離開的時候，克拉克覺得自己像是飄了起來。片刻後他就了解到，他真的從地板上浮了幾公分起來。當他的腳碰觸到地面的時候，地心引力立刻抓住了他，讓他向後絆了一下。

不知道法官和萊克斯有沒有注意到他的飄浮，至少他們沒有發表任何言論。溫斯頓法官看上去很愉快，而且萊克斯……萊克斯看上去非常快樂，比以前他所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快樂。并且，是克拉克讓萊克斯露出這種表情的。

克拉克檢查了一下他的腳，确定他沒有再因為快樂而飄浮起來。

“嗯，然後就是這個。”溫斯頓法官說。她走到桌邊，“我會簽署這件文件以認可你們的婚姻，而且我會把副本交給你們。有什麽問題嗎？”

“嗯，你要用我們的照片嗎？”克拉克說，把他外套裏的照相機取出來。

“當然。”溫斯頓法官說。他們倆站在雕花長椅前讓她照了相，克拉克的手臂繞在萊克斯的肩膀上，而萊克斯用手摟住了克拉克的腰。

“說cheese（起士）。”溫斯頓法官提醒說。

“Parmesan（巴馬起士）！”克拉克說，聽到萊克斯吃驚的大笑。溫斯頓法官猛地按下了快門。

一切都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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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克拉克和萊克斯站在法院的臺階上，簽好了的密封文件袋放在他們的口袋裏，他們望着溫柔飄落下來的雪花。星期六的早晨，人們在街道上奔走，在商店裏進進出出。一群孩子跑過，一個雪撬拖曳在他們身後。

“唔，接下來要做什麽？”克拉克說，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清晰可見。一切如同夢幻一般。他覺得什麽也沒有改變，但世界看起來如此不同。

“這由你來決定。”萊克斯說，“今天接下來的時間直到明天中午，我們都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一般人在結婚之後會做什麽？”克拉克突然了解到他說的話有多麽蠢，立刻閉了嘴。蜜月的畫面閃過腦中，讓他滿臉通紅。

萊克斯嘻嘻地笑，雖然并不完全因為克拉克的話。“就我而言，通常是性和食物，接下來是兇殺案。不過我不确定那是屬于‘一般人’的。”

“抱歉，這真是個愚蠢的問題。”克拉克困窘地說。

“沒關系。”萊克斯說。他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我們去逛逛畫廊，吃完午餐，然後決定下午做什麽，好嗎？”

“好。”克拉克毫不遲疑地同意了。他需要任何能夠讓他從與萊克斯的蜜月**的思考上離開的主意。他喜歡這個主意，這讓他好過多了。

畫廊是自法院以後的一次愉快的散步。一共有十五個獨特的房間展示和資深畫家的畫、照片和一些地方藝術家的雕刻。藝術品是可以售賣的，但是并沒有貼着明顯的标簽。在每個藝術家的專區有一些卡片和三折的傳記單張可供取閱。

克拉克欣賞着這些作品，為每一幅所感動。他可以在一幅相片或繪畫上呆上數小時之久。而且如果他重新欣賞同一幅畫，他會感受到不同于剛才的東西，繪畫的細微差異又帶給他新的感觸。他對于創作技術并不關心，糟糕的是萊克斯并不忽視這點。

“鏡頭上的濾紙造成了照片上的這種朦胧的粉紅色調，他輕微地模糊了一下焦距，造成了這種柔軟的感覺。”萊克斯說，“很有效。”

“是的。”克拉克的手塞在外套的口袋裏，以免擠到萊克斯。他們轉移到下一張照片那裏。

“現在這個，”萊克斯說的時候做了個手勢，“是有關平衡的課程。看見物體之間的混亂線條是怎樣震動着的嗎？照相機的角度造成了這種效果。按造街道上大樓的位置計算，它大概是二十七度。”

下一張照片是兩個秋千上的孩子，畫面捕捉的是他們跳下秋千的那一瞬間。克拉克的第一感覺是自由，緊接着的是恐懼。

“這種拍攝方法叫做景深拍攝，”萊克斯在第二個畫框旁說，“你的眼睛跟随着栅欄，它會顯得比較小，感覺好像在遠處一樣，可是實際上它的大小并沒有發生變化。”

當他們來到另一張照片旁時，萊克斯嘲笑道，“我不相信這樣的照片也能出現在展覽上。它看上去毫無才能……”

“萊克斯，”克拉克無法再聽下去了，“不要再說了。”

萊克斯驚訝地注視着克拉克，他試圖說話，可是克拉克采取了激烈的行動。他用手捂住了萊克斯的嘴。

“夠了。”克拉克說，“我不想再聽到有關照相技術或繪畫技巧或者怎樣加熱把金屬溶化等等的事，好嗎？”

他放下手，近距離地注視着萊克斯的眼睛。

“我為讓你感到厭煩道歉。”

克拉克嘆氣：“我沒有感到厭煩，可是這是藝術。藝術應該被欣賞，而不是被解剖。”

“有些人會對藝術品的創造過程感到有趣……”萊克斯頑固地區一體化說，再一次面對展覽。

克拉克意識到他可能傷害了萊克斯的感覺。“哦。”他說，把手重新塞回口袋裏。他看上去像是個笨蛋。

他們繼續漫步在回廊上，但氣氛變得緊張而僵硬。當他們再次停留在展覽品前面的時候，萊克斯什麽也沒說。而對于克拉克來說，藝術品現在傳達的唯一情緒就是不快樂。

在回廊裏有一個小小的禮品店，賣書和一些小飾品，當他們閑逛的時候克拉克有了一個主意。他确定萊克斯沒有留意這邊，然後靠近了櫃臺後面的女性。“抱歉，”他說，“我想你能夠幫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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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去這裏吧。”克拉克在一家陶藝商店外面說。在安靜而有些痛苦的午餐後，在那裏克拉克幾次試圖交流都被拒絕，他和萊克斯溜達在蒙特利爾的街道上，偶爾停留在一些商店裏。克拉克算準了時間，在預定時間之前幾分鐘結束了。

他帶頭走進了這間看上去很溫暖的商店，直接走到櫃臺後面的男人面前。他知道萊克斯會覺得他的行動很奇怪然後跟過來。“嗨，畫廊的凱拉告訴我你這兒三點鐘會有一個課程？”克拉克說。

“穿過那些門，在後面。”

“謝謝。”

“克拉克，你要做什麽？”萊克斯問着，當他們走進商店的後半部分的時候，站在克拉克身後的一級臺階上。

“我們，”克拉克戲劇化地說，一級級地穿過剛剛被指示的那些門，“去創作藝術。”

商店後面的房間塞滿了長桌，一小撮人坐在那裏。顏料刷和小顏料罐分布在每一個區域的中心，未完成的陶器在牆邊放了一排。濺滿了顏料點的罩衫挂在每一個沒有人的椅子後面，一個女人站在房間的前面。

“選一個位子，你們倆剛好趕上開始。”女人用微笑歡迎着克拉克和萊克斯。

萊克斯挑着眉毛，注視着克拉克。克拉克微帶歉意地笑着：“這樣，我們倆就能夠一起享受創作的過程了。”

萊克斯的嘴角挑起一個弧度，當他脫下大衣的時候，克拉克知道他被原諒了。

脫下外套，穿上工作罩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