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14)

小的空間內後,他直言不諱地問:“安婧失蹤了,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她失蹤和我有什麽關系。”簡浩哼笑,伸手開門想要下車。這時,一個硬物抵上他的腦門,側過頭只看到黑漆漆的槍眼,他不由愣了下。

“要殺你,方法不下一百個。而且我有充分理由,能讓你死而瞑目。”

林殊不像是開玩笑,他每個字都說得格外認真。簡浩感覺到了危險,喉結不自覺地蠕動了下。

“我不知道,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你去幫我找她,問安晟軒她在哪兒!”

“我已經和安晟軒沒聯系了……”

簡浩還沒說完,林殊突然伸手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往後一拉。簡浩頓時頭暈耳鳴,吸不上氣。他臉漲得通紅,不由掙紮起來,可是在林殊手裏,他就像不聽話的魚,再怎麽掙紮也掉不出他的手心。

“聽着,我不管你和你的那位基友感情是否破裂,目前最重要的是安婧不見了,這是個很好将功補過的機會,如果你能做好,我就給你們簡家一個喘息的機會;如果你做得不好,你爸爸這輩子都別想出監獄,還有你媽……我知道她的住址,明白嗎?”

“明……明……明……白……”簡浩從嗓眼裏艱難地卡出這兩個字,林殊慢慢松開手,好讓他順利地喘上幾口氣。

簡浩深感恐懼,因為在前一秒鐘,林殊似乎真的想要殺他,而這場災難是他親手他造就的,可從另一方面而言,他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付出代價,結果只得到了罪過與悔恨。

林殊留下了電話號碼以便聯系。簡浩再次陷入兩難的境地,他不想幫這個男人,但是得知安婧失蹤的消息,他也有些着急。想了一會兒後,他就拿出手機準備撥通安晟軒的電話,沒想到安晟軒先也一步打給了他。

“你現在在哪兒?快點到我家裏來。”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簡浩早就習慣了,然而聽到安晟軒的聲音,他就會不由自主地順從,仿佛他的話是聖旨,他只管聽和做,而不管對與錯。

簡浩叫了輛出租車去了安公館,安舅舅還沒出七,他進門先上三炷香,然後再去找安晟軒。

安晟軒在書房裏,簡浩進去時,他正盯着電腦屏幕,擡眼見到有人過來,就合上了筆記本。自從安舅舅大殓過後,他們一直沒聯系,相識多年,這還是他們分別最久的一次。簡浩對安晟軒的感覺一直很複雜,他自認為不是同性戀,但是每看到他,這樣的想法就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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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晟軒很優秀,從第一次碰面他就這麽認為,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樣樣比他還要好的男人,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一開始他不服氣,經過幾次教訓之後,他徹底甘拜下鋒,從此與他并肩,成了形影不離的密友。他的一切他都清楚,包括他對他妹妹的恨,以及對他父親的不滿。

人一生中很難找到交心的知已,而安晟軒願意毫無保留地信任他,他認為是此生最大的榮幸。但是如今的安晟軒越來越難以理解,他不知道,他是擅于利用,還是真心把他當朋友。他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可換來的卻是他冷酷善變的一面。

“外面冷嗎?你穿得太少了。”安晟軒依然很關心他,見了面就像以前那樣笑容溫柔可親。

簡浩意識到自己的小心眼,随後攤手聳肩,道:“就這樣。”

“我幫伯父請好了律師,過幾天他就會和你聯系,我想有他幫忙,伯父應該會沒事的。”

安晟軒指的律師就是專打商業案的名狀,收取的律師費以簡浩現在的狀況而言,根本就負擔不起。這一舉動令簡浩很感動,他還以為安晟軒抛棄他這個無用之卒,再也不會理他了。

聊了一會兒,他們又恢複到堅不可摧的關系中。簡浩早就把林殊的吩咐抛在腦後,但對于安婧,他還是很關心地問了:“這幾天小婧還好嗎?”

“她生病了,需要看下。”

“你不帶她去醫院嗎?”

“不行。”

“為什麽?”

“你以前不是副修醫學的嗎?你來幫她看下吧,我給她服了退燒藥和抗生素都沒有用。”

或許這是安晟軒叫他來的真正目的,不過簡浩并沒有想到這個層次上去。他跟着安晟軒來到安婧卧室,看到她躺在床上,不但臉色蒼白,連呼吸都很費力。簡浩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結果被燙得縮了回來。

“你應該帶她去醫院!”簡浩再次強調。安晟軒搖頭,并異常堅決地說:“她不用去醫院,你幫她選合适的藥就可以了。”

簡浩覺得蹊跷,他就用家庭自備的簡單器械為安婧量了熱度和血壓,然後替她打了退燒針,再挂了葡萄糖。安婧嘴裏一直喃喃地說着什麽,可惜他聽不清。

“吃這個藥,應該會好。”

簡浩從藥箱裏挑了兩種藥。安婧有氣無力地皺眉搖頭,突然伸手緊抓住他的手腕,眼睛裏流露出哀求。

還沒等簡浩有所反應,安晟軒就請他出去,說安婧需要休息。簡浩帶着滿肚子疑問離開了安婧的房間,這時,安晟軒問了一個讓他很吃驚的問題。“你還弄得到那個嗎?”

他做了個手勢,意思是海、洛、因。簡浩一愣,不由問他:“你要這個做什麽?你又不吸。”

“有個朋友托我弄的,幫我找純點的。我給你卡裏打兩萬,一萬買貨,還有一萬你自己留着用。”話落,安晟軒笑了笑,眼神中多絲道不清、說不明的東西。簡浩起了疑心,可最後他還是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61、Chapter61

簡浩出了安公館後就打了個電話給林殊。他說他看到安婧了,沒什麽不對勁,只是身體不太好。

“她病了嗎?生什麽病?嚴重嗎?有沒有去看醫生?”

一連串的問題讓簡浩不知該先回答哪個,他嗯啊了一會兒,說:“不是很嚴重,吃點藥就好了,安伯父的過世對她打擊很大,她需要一點時間……”

話落,電話那頭就沉默了,就算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覺到他的緊張與失落。

一個死了五年的人突然回來,而且與他如此之近,簡浩不禁有些害怕。如果說要報複,林殊要了他的命也不為過,但是他沒那麽做,此時此刻他似乎只要找回自己的愛人,而且為此費盡心神。簡浩開始同情他了,确切的說是同情他們的愛情,他很後悔曾經的舉動,突然發覺今天有這般潦倒都是活該。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你越逼她,她就越要躲。等她想通了,會給你答案的。”

不知不覺,簡浩開始安慰他,以此減少多年來的負罪感。林殊沒說什麽,咯嗒一聲,挂斷了電話。

他一定很難過。簡浩心想,但是罪惡感過去之後,他又有些幸災樂禍,畢竟這個男人毀了他們家一生的心血,若說徹底原諒這是不可能的事,不過綜觀全局,這都是因果報應,簡浩明白卻又不太甘心,想了很久,他終究沒站到林殊這邊,也沒把他認為奇怪的地方說出來。

幾天後,簡浩帶着安晟軒要的東西再次上門。公館裏的傭人少得可憐,幾乎成了一棟空房子。他很詫異,越來越覺得不正常,問安晟軒原因,安晟軒只說:“爸爸走了,也不需要這麽多人,給筆錢讓他們回去算了。”

安晟軒有點奇怪,從前次見面,簡浩就發現了,他不由問起安婧的病,而安晟軒就像沒聽到,只在意手裏的海洛因。

“小婧她好些了嗎?”簡浩提高音量。安晟軒如夢初醒,轉過頭很迷茫地問:“什麽?”

對于他的反常,簡浩再次起了疑心,他擰起眉悄悄地打量他。“你還好吧?”

“嗯,沒什麽事。”

話音剛落,安晟軒的臉就沉了下來,他像是在電腦上看到了什麽東西,突然起了劇烈的反應。他把海洛因塞到抽屜裏,然後飛快地走向安舅舅生前的書房。前腳剛走,簡浩後腳就跟了上去。

安舅舅的書房一直用來藏書畫和古董,聽說他有很多傳世孤品都在裏面的保險箱內,只是這個保險箱從來沒有人見過。簡浩走進房間,就見安晟軒站在一側書架前,雙手用力頂着書架,就像在壓着什麽東西。

簡浩小驚了下,立在門口屏氣凝神,忽然,放置書架的那面牆傳出很奇怪的聲音,“咚咚咚”的就像裝修,可是隐約中竟然還有女人的哭泣聲。

“出去!”

安晟軒突然回頭低吼,兇惡得如同地獄羅剎。簡浩吓得一抖,正當要走的時候,他又意識到不對勁,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他突然兩三步沖過去,用力把安晟軒拉開,然後打開裝飾得與書架相同的暗門。

簡浩沒注意暗門後面是什麽,他只看到一只瘦細的手從門縫裏伸了出來,就如抓救命稻草,狠拉住他的褲腳。簡浩吓壞了,忍不住後退半步,安晟軒反應過來後,迅速将他推到旁邊,接着擠進門內,一把拽起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的頭發,将她拖進門後的暗室裏。

這只有在恐怖片裏看到的場景,活生生地出現在了眼前。簡浩聽到了尖叫,看到她踢蹬掙紮,幾乎将半耷拉着的睡裙掙脫。她看到了他,然後極力地把手伸向他,嘴裏發出很奇怪的音。

“救我……”

簡浩感覺出了這一層意思,但是,一時半會兒,他竟然沒有認出那個女人就是的安婧。一陣劇烈的動靜之後,再也沒聽到任何奇怪悲慘的聲音。安晟軒鎖上了裏面的那道門,接着合起書架,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簡浩打了個冷顫,像是魂魄歸位。安晟軒擦去額上密汗,然後走到酒櫃旁打開威士忌。

“老天,你在做什麽!”

終于,簡浩反應過來了,恐懼頓時爬上了他的背脊,寒徹了心肺。安晟軒不以為然,兩杯酒過後,面若往常。

簡浩實在忍無可忍,他就像頭怒極的瘋牛在書房裏來回癡步,同時扯着頭發好讓自己保持半點理智。

“你這是在犯法!再怎麽說,她也算你妹妹!”

怒吼如雷震耳。安晟軒冷笑幾聲,然後搖了搖頭。

“首先,她不是我妹妹,其次,我們都犯過法。”

“你……”

簡浩臉色一白,頓時沒了底氣。他有很多把柄在安晟軒手中,不知道怎麽反駁。

安晟軒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就像盯着自己的獵物,窺探他的表情以及心理活動。

“你不會喜歡上她了吧?你還記得我們說好的事嗎?”

他的語調非常平穩,與先剛簡浩的急迫憤怒相比,平靜得幾乎沒人類情感。說到此處,簡浩不禁漲紅了臉,他從沒承認過喜歡安婧,不過心裏有個地方的确被她占據了,他早就後悔當初的不負責任,不應該把傷害別人當作游戲。

“不要這樣,她是個好女孩。”

簡浩軟了語氣,他想再怎麽樣,安晟軒多少會留點手足之情。但是他錯了,不管求情與否,都未能改變安晟軒的想法。

安晟軒把手裏的酒杯遞給他,然後又拿出一張兩百萬的支票,說:“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上。”

看到票上的金額,簡浩的眼睛瞪大了圈,他現在的确很需要錢,用來還債、用來生活,說不定還有機會卷土重來,能恢複簡家昔日的輝煌。他開始猶豫不決,不自覺地舔起嘴唇,眉頭緊皺。

這麽多年的交往,安晟軒自然了解他,他嗅出他的動搖後,又笑了笑說:“為了她和我鬧不愉快不值得。我們應該站在同一戰線上,不是嗎?”

話落,安晟軒将酒杯與那張支票硬塞到了簡浩的手裏。簡浩遲疑了半晌,不太情願地喝下了這杯酒,然後将支票放進了錢包裏。安晟軒滿意地點頭微笑,親吻了下他的嘴唇作為回報。安婧的一線希望再次破滅了。

那是段比地獄還要痛苦的時光,每當回想起來80524都覺得生不如死,好在她馬上就要解脫了,再過五分鐘,她就能告別這個世界,把那些肮髒的秘密帶到骨灰盒裏。

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在那個沒有時間、沒有陽光的密室裏,她遇到了什麽事;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她一直崇敬的哥哥,幾乎每天都把她壓在身下,瘋狂地摧殘她的身體。

她想逃出去,可是都失敗了。那個房間像是長了無數只眼睛,只要她稍有動靜,他都能知道。

那天,她看到了簡浩,以為他會救她出去,可是沉寂幾天之後,她絕望了,而等待她的是另一場極為恐怖、殘忍的懲罰。

“我不喜歡不聽話的人,你要我教你多少遍才會明白?這都是你逼我做的,因為你不乖。”

安晟軒将冰冷的針刺入了她拇指與第二根腳趾的趾溝之間,給她注射了不知名的東西。注射完畢之後,她很難受,頭暈、嘔吐、混身發冷,然而第二次、第三次之後,就有了其它感覺。

安婧不笨,她知道安晟軒給她注射的是毒品,她不想被這樣控制住,幾乎用自殘的方式來抵制毒品依賴,不過她沒有成功,染上毒、瘾比她想象得還要快。

最終,安婧被困在了這棟房子裏,唯一讓她生存下去的就是毒品以及無窮無盡的想象。她哼着林殊那年寫的那首歌,想象她穿上婚紗時的模樣;她看着天花板上的燈,想象巴黎鐵塔下的浪漫。然而毒、瘾上來之後,她就像個妓、女,用身體去取悅他,以此擺脫痛苦。

一連幾次,安晟軒都沒有做過安全措施,他拿起安全套,拆了封口之後,想了會兒又把它扔了。他先是親吻她的頭發,接着是嘴唇,他把手指伸進了她的幽處,快速挑逗着,好讓她盡快濕潤。

安婧沒有感覺,她的靈魂正飄蕩在幻想空間裏,忽視了撫摸她身體的手,也看不見埋首在她胸前的男人。她正和林殊并肩走在塞納河邊,他穿着淡藍色的襯衫,底下是條黑色牛仔褲,而她則穿着漂亮飄逸的紅裙,挽着他的手臂走向馬路對面的咖啡館……

“嗯~”

一記沉吟,粗硬的兇器粗野地擠入她緊閉的玉門,安婧的思緒一下子斷了,她看到安晟軒的眼睛裏反射出了自己的痛苦,不禁扭過頭。

“看着我!”

安晟軒硬是扳回她的臉,然後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反應。

……

安婧又回到了塞納河邊,林殊拿了份報紙,給高鼻子的外國老伯幾個硬幣。

……

“我要你看着我!”

……

有個賣花的小男孩經過,他向他買了朵玫瑰花,然後別在她的耳邊。

“你真美。”他親吻了她的臉頰,然後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咖啡館的小桌旁。

……

“唔~嗯~~~賤人……果然是賤……”

……

突然,桌子震動起來,深褐色的咖啡随之激蕩。

疼痛撕碎了她的夢境,回過神只看到伏在身上的惡魔肆意玩弄她的身體,他拉過枕頭墊在她的臀下,讓她看着交-合的動作,她不自覺地收緊了肌肉,而這般反應又激起他更大的快感。抽-送一陣後,他突然抽-離她的身體,将帶着兩人腥-臊的口口塞到她嘴裏身寸了出來。

“吞-下-去,一-滴-也-不-許-剩。”

62、Chapter62

時光飛逝,轉眼就過了安舅舅的七七。自從與簡浩聯系過之後,林殊稍微安心了幾天,他再次嘗試與安婧聯系,她都沒有回音,不祥的預感又一次奔湧而來,比先前還要嚴重。林殊坐不住了,他花錢請了私家偵探來注意安家的動靜,得到的消息是安晟軒請了很多保镖,并且加固了安公館的保安設施,除了他每天進出公館之外,沒看到安婧的身影。

林殊不得不懷疑安晟軒,不過他想象不到他的惡劣,畢竟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幹出的事。某天他得到消息,說是曾柔住在公館裏,他想起她與安婧之間的關系,就準備親自拜訪她,以此來套取安婧的下落。

早上十點,安晟軒走後一個小時,林殊按下公館前的門鈴,管家詢問,他就說是來找曾小姐的,接着管家說要去請示,然後按掉對講器。在等待過程中,林殊心裏并沒把握,他是被安晟軒妖魔化了的人,如今與安家與關的人見他都避如蛇蠍,或許其中也包括曾柔。不過沒過多久,門就開了,管家請他進入,說是安太太在客廳裏等他。

林殊暗松口氣,提着禮物在管家引領下入了公館,經過庭院時,他刻意往安婧房間的窗戶看。窗緊閉着,像是沒住人。

“您好,安太太。”林殊見到曾柔之後,非常有禮貌地打了招呼。曾柔已經懷孕七月,大腹便便,人臃腫得不像話。她看到林殊并沒露出厭惡的神色,同樣很有禮貌地請他坐,然後再讓傭人們端來咖啡。

幾句寒暄之後,林殊就表明來意,他說自安舅舅大殓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安婧,他想知道她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是否還住在這裏。

“我前兩天還和她聯系過,只是我公公過世了,她心情很不好。”曾柔如是說道,的确她和安婧有過聯系,在微信上她還改了簽名。“一切都應該結束”或許指得就是她和瑞恩的關系。

“對不起,我知道說這樣的話很不合适,但是在此之前,我們說好去法國,不過她突然沒了音訊,也不給我一個确切的答複。我很想知道她的下落,也希望親口聽她說出決定。我很愛她,非常愛她……”

林殊說得很誠懇,憂郁的眼神也透露出找不到愛人的痛苦。曾柔眨起眼睛,似乎被他的真誠打動,她想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前幾天我們在微信上聯系過,她只說了兩三句話就下線了,我還以為她和你在一起。”

“沒有,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她不接我電話,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或許她是……”

話說了一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殊轉回頭就見安晟軒走了進來,臉色非常難看,胸膛起伏得厲害,像是剛跑了一千五百米。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如果你不走,我馬上報警。”說着,安晟軒就拿出手機作勢撥打110。林殊見狀,只好起身然後向曾柔道謝。他走到安晟軒面前停下腳步,輕輕地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

“我知道一定是你在搞鬼。當初我就不應該放過你,對此,你要感謝你妹妹,是她要求我放手的。但是現在我找不到她,所以我也不必遵守承諾,你有兩個選擇,一、找到她;二、等着身敗名裂。”

語畢,林殊拄着手杖離開了客廳,對于他的警告安晟軒置若罔聞。曾柔見安晟軒陰沉着臉,不禁有些緊張,開口想要解釋。安晟軒堵住了她的話,說:“下次不要讓他進來就好了。”

他很溫柔,語調緩慢平和。曾柔舒了口氣,挽上他的手開始撒嬌。

“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怎麽會?我只是不太喜歡這個人,而且我擔心會累到你和寶寶。”說着,他彎腰摸摸曾柔的大肚子。“爸爸在和你說話,聽到沒有?”

他滿臉興奮地逗着未出生的寶寶。曾柔開心地笑了,在她心目中,他就是個好丈夫,同樣,也會是個好父親。不過剛才林殊的問話,讓她起了一絲懷疑,仔細想想,的确很久沒有見到安婧了,除了微信上的幾句話之外,沒再見過她。

“對了,小婧去哪兒了?我好像很久沒見她了。”

“我不知道,這次律師宣布了遺産繼承之後,她就很不高興,還和我吵了一架,覺得我應該把爸爸答應過的5%股份給她,然後我就說了,等你結婚的再來要這筆錢。之後,她氣呼呼地走了。”

曾柔有點不太相信,凝神想了半天。安晟軒輕柔地抱住她,非常無奈地嘆息一聲。“她已經變了,變得我都認不出了。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我想大概是那個騙子要求她這麽做的,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曾柔聽出了他的難處,不過她所了解的安婧似乎不像他所說的那樣,猶豫半晌,她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丈夫,說:“等她結婚再說好了,希望能勸得住她。”

“你覺得她會聽我的嗎?她的脾氣那麽倔強,還真以為那個貴族後裔會對她好。算了,我也不想多管,随便她怎麽樣。”

安晟軒似乎放棄了。曾柔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如今安舅舅過世,安婧觎觑財産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大家族內總會有些問題出現。

曾柔不願多想,就換了另外個話題,問:“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剛才收到銀行通知,說我父親留有銀行保險箱,我必須要拿證件去取。還有一件事,我過段時間會出差,沒辦法陪你,等會兒送你去你媽那裏,這樣你就有人照顧了。”

曾柔聽了很不高興,她懷孕之後與安晟軒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少,雖然他看起來依然很愛她,可感覺總是不對勁。

“好吧,路上小心些。”最後,曾柔還是妥協了。安晟軒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後就讓司機把她送走。

曾柔走了之後,安晟軒拿了安舅舅的死亡證明以及戶口本,然後去銀行去取遺留下的保險箱。保險箱裏沒有值錢的東西,除了一本日記以及一封信。這封信是留給安婧的,上面寫着她的名字。安晟軒看到後都等不及回家,當場就把它拆開。

信紙還很新,似乎是剛寫沒多久,而信上的字跡是安晟軒再熟悉不過了。他仔細看着上面的每個字,默念父親的遺言,越往下看,他的靈魂就越震撼。

——

小婧,看到這封信你或許會很驚訝,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事情真相,可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所以就把它寫下。

其實聽你叫了這麽多年的舅舅,我很愧疚,因為原本我能給你更好的,但是我做不到。我記得有次你問過我你爸爸是誰,當時我真得很想告訴你,可怕你接受不了,也擔心你不明白。

你的身世我很清楚,因為就是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的。我和你媽媽是大學校友,她也姓安。當年就因為這特殊的姓氏,我便注意到她。你媽媽是我們系裏的才女,漂亮且善解人意,追她的人多得數不清,我也是其中一個。

由于父輩的原因,我政治身份不好,在那樣的年代是很重要的事。我以為她看不上我,結果我很幸運。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她從來不介意上輩留在我身上的污點,不管別人怎麽說,她都站在我這邊。

那年頭戀愛可沒那麽多花樣,偶爾看場電影,去西餅店吃蛋糕什麽的是大消費了,呵呵,這有點扯遠了。總之,我很愛你媽媽,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時光,可惜由于種種原因我們沒能在一起。失去她的時候,我很痛苦,覺得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女人了。

畢業之後,我沒能進入學校給我分配的地方工作,開始在社會上闖蕩。機緣巧合下,我遇到了淑芬,也就是你的舅媽。她是我領導的女兒,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她對我印象很好,而我覺得她的條件不錯,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從白手起家到幾億身價,大多是靠她們家的人脈關系積累起來的。對于這點,我真的欠她很多,我很慚愧,也很內疚。

其實我和淑芬很合不來,她有大小姐脾氣,喜歡別人順着她,結婚後我們幾乎天天吵架,有段時間真到了過不下去的地步,我們商量好等晟軒大些就離婚,甚至連撫養費都說好了。

大概中國式的婚姻就是如此,凡事以孩子為中心。你哥哥很聰明也很懂事,他是我的驕傲,可惜的是他并不能修複我和淑芬之間的感情。

輾轉幾年,我下海做了生意,一開始經營得很不順利。我到各地去拉業務,沒想到在Z市又遇上了你媽媽。她和當年一樣漂亮,性格又溫柔,當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會發生什麽。

說到這裏你大概會恨我,不過我對你母親的感情從來沒變過,我還是深愛着她,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你母親依然單身,仍對我保留着感情,為了能和她在一起,我鬼迷心竅欺騙了她,說我沒結婚,并且當地辦了場小婚宴,接着就有了你。

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孩子,眼睛又圓又大,見誰都咧嘴笑。把你抱在懷裏的時候,我都舍不得松手。為了給你娶名字,我們想了很久,結果想到了個“婧”字,只是沒有料到你真的很“安靜”,高燒之後,你就發不出聲音了,我和你媽很着急,就把你接到S市治療。

有時我會想,你的病或許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畢竟那時候我還沒和淑芬徹底離婚,也沒和你母親提及過她以及我的兒子小晟軒。一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住。我回來後,淑芬就知道了這件事,她不但不肯離婚,還天天抱晟軒來找我。那時候晟軒還小,什麽都不懂,他抱着我喊爸爸,我的心情很複雜。

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況你又生着病。我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她,但是總要做出一個選擇。當年我是傾向于你母親的,而這事對她的打擊太大,她不肯原諒我,悄無聲息地把你抱走了。我很着急,也找過你們很多次,可都是無功而返。

這日子總得過下去,看在晟軒的份上,最終我沒有和淑芬離婚,不過這場婚姻也算名存實亡了。後來幾年,我也沒放棄找你們,沒想到最後找到的卻是你媽過世的消息。

聽到她去世時,我幾乎昏過去,你大概想象不到,一個不茍言笑的男人,會在公司同仁面前哭得不能自已。我決定把你接過來,不管淑芬是否同意。到了福利院,我一眼就認出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寶貝。你的眼神懵懂無辜,看着我的時候好像還有點害怕,我想給你一個身份,一個不受世人恥笑的身份,所以我就成了你的舅舅。

其實,孩子,我很想聽你叫一聲“爸爸”,我知道我沒這個資格,也沒這個臉去接受,希望你在看這封信的時候,能原諒我的過錯和自私。同樣,也希望你不要怪淑芬,她的心不壞,是我把她害成這樣的,她恨得人是我并不是你,為此我也付出代價了。

如今讓我唯一欣慰的是她沒把這份仇恨帶給晟軒,每次看到你們兄妹相處那麽好,我就很高興,我想如果我死了也能放心去了,因為晟軒會照顧你,有他在,我完全不用擔心。

看到這裏時,或許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原諒我的膽小,沒有親口告訴你這些事。我鼓起勇氣寫了這麽多,就是希望你能明白,雖然我給不了你正大光明的父愛,但是我從沒忘記過愛你。小婧,我的乖女兒,如果可以你就喊聲“爸爸”,讓我在天上也聽一下吧。

——

信至此,結束。安晟軒顫抖着雙手,情不自禁地将它揉捏成團。他終于知道了真相,也明白那個女人并沒像母親口中說的那般無恥,他的妹妹也并不是有心機的壞姑娘。

是他錯了嗎?安晟軒咬緊牙關,不肯承認內心的愧疚,可是它總是千方百計地鑽出來,令他痛苦不堪。他辜負了父親的信任,而且做出這樣的事,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将錯就錯,把這個秘密徹底埋葬,抹去這段事實。

63、Chapter63

回家到,走進那個房間,安婧依然睡着。安晟軒走之前,剛替她打完一針,現在正應該是享受的時候。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撥開她擋在額前亂發。安婧睫毛輕顫幾下,然後睜開雙眼看向他。很奇怪,她的眼睛清澈如初,沒被毒、品與折磨玷污這片純淨。過了一會兒,她又閉上眼睛,暈暈沉沉地翻過身。

安晟軒的憎恨動搖了,一不小心滋生出愧疚。他一直想着她說的那句話:“我一直信任你,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其實,他也找不出理由,對她所做的一切是本能驅使,是心魔作祟,總之超出了他的控制。

安晟軒有些恐懼,也非常內疚,他覺得對不起所有信任他的人,包括父親、曾柔,以及即将出世的孩子,然而這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看過那封信,還原了事情的真相,他對父親的過錯相當憤怒,想到曾經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要抛妻棄子,就忍不住遷怒在安婧的身上。他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個非常完美的理由:她就是來還債的。

“起來。”

安晟軒粗魯地将她從床上拽起,然後甩了兩個耳光好讓她徹底清醒。安婧感覺到腮頰一陣火辣,不由伸手擋住臉,蜷成一團。

她看起來很害怕,整個人都在抖。安晟軒使頸拉開她的雙臂,接着抓住她的臉,一字一句地問:“你想出去嗎?”

安婧愣了下,警惕且懷疑地看着他。他很認真,也沒有暴力前的征兆。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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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