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16)

果不是他上前插足,或許安婧就跌到別人的懷裏,一下子陷進去了。他的計劃快要完成,不能讓任何人破壞,瑞恩便成了入侵者,破壞了他、簡浩、還有安婧之間的關系。他把他當成了死對頭,懷疑他的一切,他希望安婧能遠離這個人,而正在這個節骨眼上,簡浩竟然被抓到了偷腥的把柄。

對于老道的貓而言,偷腥怎麽會被抓呢?可是一連幾天娛樂報紙、網站上鋪天蓋地全是簡浩和林姍姍的消息,安晟軒意識到他和安婧完了,他用了各種方法想要維持他們的關系,但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安婧很倔強,倔強到不肯聽話的地步,經過這麽多年的錘打,她從水變成了鋼,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再受他的指導,他已經完全掌控不了她了。然而讓他更加震驚的是,她選擇了瑞恩,一個神秘莫測的男人。

她會被他奪走、她會和他去法國、她會徹底抛棄你!安晟軒的腦子裏不停地出現這樣的畫面,他看到可愛的小鹿蹦跳進叢林,再也沒回頭。失落,無比的失落;憤怒,無比的憤怒。是他把她喂養大的,教她如何生存覓食;是他陪在她的身邊守護着她,讓她不到獵人的追捕,這一切她怎麽能忘記?!

安晟軒無法忍受,他費了很大力氣終于搞明白了瑞恩的身份,然而那些詭異的資料又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忽然之間,一切都有了答案。他很驚訝,心想自己怎麽沒把他們聯系起來,看哪!他們兩人的臉形多相近,還有鼻子以及眉骨,稍稍調整就是同一個人,為什麽會沒想到!他弄清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是誰,但依然沒辦法阻止他們。他更沒想到,與此同時,瑞恩已經布下了網,要為五年前的自己報仇。

其實這一切已經晚了,在林殊以瑞恩身份回來時,他的網早就織好。他把餌投向簡父,簡父貪婪地咬住了,上鈎的時候翻了他的老巢,也使得簡浩從天堂落至地獄。朋友在落魄的時候尤為珍貴,簡浩沒有家産豪車,那些所謂的朋友也都作鳥獸散,而他的林姍姍也棄船逃走,攀上了另一輛老爺車,打了十幾個電話,為他趕過來的人只有安婧。

安晟軒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簡浩找了安婧的事,他陪着即将生産的嬌妻,為他的孩子娶名字。他想到一個英文名,那就是Bambi。次日清晨,接到父親出事的電話,他才知道安婧整晚不在家,為此大發雷霆。

雖然父親做錯過事,但安晟軒仍保留着一片孝心,在他眼裏,父親除了沒經營好家庭之外,其餘的每件事都做得相當漂亮。送父親去醫院的時候,父親在救護車上緊抓着他的手,迷迷糊糊地想要說話,安晟軒知道他一半是在想公司,另一半是為了安婧。他想要說些什麽,他全都猜得到,不過他不認為父親的病由他而起,他将所有的賬全都算在了林殊頭上,一想到他就磨牙霍霍。

父親入院手術的那天就是個噩夢,他看到安婧與林殊同時出現,就認定安婧光顧着和這男人亂搞,而抛棄了身體不适的父親,這更是加深了他的恨,他想等父親病過去,他一定會好好懲罰他們。

可惜,他沒想過父親會這麽快的離去,他認為再怎麽樣也能拖上幾年。還沒做好接手公司的準備,所有的文件項目都劈頭蓋臉地落到身上。他沒有思想準備,肩上擔子太重,重得他都想放棄,好在還有安婧為他分憂,她料理着父親的後事,盡了一個女兒的本份。可是,她并不打算留在這個房子裏,失去了父親的他,又要失去可愛的小Bambi。

安晟軒瘋狂了,為了不讓她離開,他制造了一間密室,想把她永遠關在裏面,讓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然而接下去的事他自己都沒想到。他喝酒是有意的,走進那間屋子也是有意的。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她,想到了那個晚上的夢,然後伸出手摸進了她的裙子裏,想知道她的身體有多柔軟。

他從來不知道安婧能叫那麽響,她睜着惶恐至極的眼睛,搬出曾柔和他即将出生的孩子來制止他邪惡的欲望。只是她不知道,一個餓壞的人什麽都能不顧。最終,幾秒猶豫過後,他還是撲向了她。她哭叫掙紮,在他的臉頰上抓出一道痕印。他餓極了,也怒極了,一拳揮過去把她打懵,她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這是他吃得最美的一頓飽餐,比他第一次接觸女人還要有滋味。他就像只貪婪的狼,咬住了小鹿的脖子,吮吸美味的鮮血,吃掉她的皮肉,再咬開骨頭舔食裏面的骨髓。Bambi死了,漂亮溫柔的大眼睛失去了絢麗的華彩,她死在自己信任的親人手中,她以為他是善良的,卻沒想到是只披着鹿皮的狼。

安晟軒忘記了父親的囑托、忘記了妻兒、忘記血緣禁忌,眼裏只有他可愛的寵物,他一直深愛着的Bambi。他舒服極了,心想這才算是真正的做、愛,如果讓他去死,他也會十分樂意。

地獄之門就此打開,他沉淪在虛幻的愛欲中飲鸠止渴。最終,他也的确用血為她寫下了他曾經寫過的詩篇:

我愛你,可惜你離我太遠。

我想你,可惜我吻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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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mbi,Bambi。我的Bambi。

為了你,我願意死去,好讓我的心跳動在你的靈魂裏。

——致遠在天邊的你。

66、Chapter66

安婧累了,半夜三更被寒意凍醒,睜開眼才發覺自己竟然在地上睡着了。身上的血已經凝固,撐起身時,撕拉一下有點疼。擡頭看去,安晟軒正安靜地躺在床上,仿佛油畫裏的人物,赤、裸着身體,小腹處搭着一小角被子。除了那張臉外,其餘都很完美,安婧幾乎有把他畫下來的沖動,她走過去,摸了下他的手臂,冰冷冷的,硬得像石頭。

安婧沒有多少恐懼,她的懼怕在這一個多月內全都用光了。看到折磨自己的人不再呼吸,她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然後邁過地上的點點血跡,走到衛生間去洗了把澡。淌下來的水是紅色的,蜿蜒盤旋接着入了下水口。她洗得很認真,從頭到腳每一寸都拿沐浴露擦了好幾遍。血沒了、氣味沒了、但痛還在。

吹幹頭發,走出浴室,都已經淩晨三點。安婧又看向那張床,鼻子突然酸了起來,不知是因為難過,還是因為毒瘾。安婧首先想到的是毒瘾,她拉開抽屜将剛才留下的小包白粉吸光,然後拿起電話。剛撥了個1,她又把話筒放下了,接着她在房間裏繞了幾個圈,再站在床頭看了許久,最後決定離開。

安婧從沒像現在這般冷靜,幾分鐘內她就想好了退路。她打開門,走向漆黑陰冷的走廊,屋子裏還有股檀香的味道,好似舅舅的幽魂萦繞。安婧不害怕,她已經連人都敢殺,還怕見不着、摸不到的鬼嗎?她走入了倉庫,拿了兩桶汽油,然後再回到那個房間,如同替安晟軒洗澡,把他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床上都是他們交歡的愛、液,他的身體上有她不少DNA,而這些秘密都将随着一場大火銷聲匿跡。

林殊是被刺耳的鳴笛聲驚醒的。他正夢到安婧,夢到她在對他說話,就在這個時候喧嚣刺入了他的夢。“嘀嘟嘀嘟”的鳴笛聲離他很遙遠,卻像顆炸彈炸在他耳邊,林殊迫不急待地從椅子上跳起,然後跑到窗邊。

南面有火光熊熊,把青黑色的天空染成另一種詭異的紅。不祥的預感印證了!林殊從沒覺得如此恐慌,他跑到車庫啓動跑車,以最快速度尋着火光方向駛到了安公館前。這時,安公館的門前已經有幾十個人,除了消防隊員之外,還有一部分住戶、記者。天很冷,他們卻不覺得,個個拔長脖子使勁張望。

林殊跳下車,随手拉住了眼前的某人,急問:“裏面有沒有人?!”

那人搖頭,他不死心,又揪住一個。“裏面有沒有人?”

話音剛落,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安公館的某個房間爆炸了。衆人不由蹲身躲閃,驚叫起來。林殊回到車內,拿出手機不停地打着安婧的電話,但一直無法接通。火勢漸漸控制住了,過了會兒,來了一輛救護車和一輛警車,再過會兒,有個藍色的裹屍袋從濃煙滾滾的現場中被擡了出來。

“小婧!”林殊情不自禁大叫,他一沖上前就被警察以及消防隊員攔住了。這時,林殊又注意到有個警察拿着對講機正在彙報,說是死了人,是個男的。他一下子愣住了。

安婧被捕的時候正在昆明的火車站,她淡定地吃完米線,抹幹淨嘴後起身。在押往看守所的途中,她一直很平靜,沒有露出窮兇極惡的模樣,也沒哭得滿臉是淚,就好像是悠閑的游玩,時常側首看看窗外風景。

80524替代了她的名字、犯罪嫌疑人替代了她的名字。入了冰冷的灰牆,她反而坦然起來,心想如果能在這裏度過餘生,也算是件很美的事。可是每到夜深,她就無法入睡,身體明明很累,大腦卻清醒得很,伴随她一夜的是心跳聲,像是來自她的胸膛,又不太像。

安家的殺人焚屍案轟動了全國,一時間各大新聞媒體、報刊網絡都在報導這件事。在大衆眼中這是性質很惡劣的案件、是多爆點能奪眼球的案件,但是對熟知死者和罪犯的人而言,這是場不亞于世界末日的災難。

曾柔懷孕快八個月了,那天她還在等安晟軒帶她去産檢,結果人沒等到卻收到了警方的電話。寶寶早産了,差一點就死在媽媽肚子裏。曾柔躺在醫院病床上哭暈了好幾次,勸都沒有用。那時,她還沒想到兇手會是她的小姑子兼閨蜜,只以為是入室搶劫。她丈夫的屍體是由她父母去認領的,其實他們只是簽了字,因為屍體燒成焦炭,根本就認不出來。

簡浩知道誰是兇手,可以說他得知這個消息時,就清楚是誰幹的了。安晟軒的死對他而言是莫大的打擊,甚至比父親入獄更令他痛苦絕望,他沒意料會發生這樣的慘劇,如果知道有這麽一天,他當初一定會阻止他。事已至此,悔也晚矣。警察找上他時,他什麽都沒說,他是想為密友保守秘密和尊嚴,至于安婧會面臨什麽,他沒顧那麽多。

安婧穿上了桔黃色的馬甲,戴着手铐坐在審訊室內,沒回答他們的任何問題。他們特意找來手語顧問與她交流,可是安婧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緘默不語。警方拿她沒辦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都像水潑不進、火燒不化的臭石頭,當慘不忍睹的現場照片放在她面前,她連眼皮都沒眨下,表情十分平靜。

殺人總是需要動機,不是為財,就是為情。雖然是零口供,但是手頭現有的證據已經足夠提起公訴,只是缺殺人動機。從血液報告中,警方檢測出毒品的痕跡;在走訪過程中,他們又得知安婧曾欠下巨額高利貸,被人砸過房子,鬧過學校。這些聯系起來,一條很模糊的動機線就出現了,當警方說出自己的合理推斷時,安婧閉上眼睛不作反應。

最終,案子還是定下了,公訴機關将以故意殺人罪提起公訴,并且為安婧指定辯護律師。收到這一消息後,林殊就找上了事先聯系好的方律師,讓他出面接受法律援助中心的指派公函。方律師接下了這個案子,但是他一看卷宗就覺得難度很大。當事人把安晟軒的腦袋砸成了爛粥,然後一把火燒掉了證據,接着她又訂了飛機票,暴露出逃罪的嫌疑,這樣的刑事案怎麽打?而且更讓他為難的是,當事人不配合,她就光坐在那裏,不管他怎麽問,她都不作答。這種不以為然的态度最令法官反感,哪怕打悲情牌,她都沒牌出手。

“今天我見過當事人了,我認為案子辯護難度較大,我只能争取脫離死刑。”方律師如是說道。林殊不接受這種答案,他拄着手杖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點,就立馬站得筆直。

“她失蹤了一個多月了,我有報過警,警方為何沒查到這個疑點?”

方律師打開文件夾,翻到相關頁,掃了眼說:“警方去時有證明安婧在家,所以這一點不成立。而且事後又查到她有去H市的火車票。”

“證明?怎麽證明?就憑安晟軒口說的嗎?再說他很有可能是替她買了車票,其實人并沒去!你應該要求警方檢驗她身上是否有被打的痕跡,這一定要驗!”

“我提出有關質疑,但是當事人不配合。而且還有個問題是,就算她身上有傷也無法證明是由死者造成的。如今我們最需要的就是證據。瑞恩先生,恐怕你不知道她有吸毒史吧?”

“吸毒?!”林殊萬分震驚。“不!安婧不碰這種東西,從來不碰!”

“可是血液報告裏有檢測出毒品殘留,現在檢方是懷疑她為了毒資與死者起争執。”

“不!她不會這麽做,你必須想辦法。”

“我知道,不過根據目前情況,我不得不做這樣的假設:當事人并沒有積極應對。”

這是林殊最害怕聽到的,那個電話似乎就是她的道別,而他只猜對了一半。林殊很懊悔,暗自責怪自己沒能保護好她,也沒能看穿安晟軒的變态,他應該帶她去法國,不管她是否同意。方律師知道他非常憂慮,但給予的安慰是有限的,因為他無法對林殊做出保證,從證據來看,安婧處于非常不利的位置,他只能說盡量。

在經過大半年的偵查審訊工作,轟動一時的殺人焚屍安開庭審理,由于涉及到隐私,這次審判不對外公開。林殊終于能見到朝思慕想的她,雖然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他站在證人席上,看到安婧坐在被告席內,她面無表情,眼神呆滞,對于他的出現,她沒有一點反應,就像從來沒見過他。

長這麽大,哭的次數屈指可數,林殊所有的眼淚以及沖動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他的目光沒離開過她,以至于漏聽了檢方的問話。他想為安婧證明其中另有隐情,可是在一問一答中卻發覺他們完全處于被動。就如方律師所說,她已經放棄了。

當生存比死亡還要痛苦,生存還有什麽意義?80524在殺掉安晟軒的那一刻,就已經放棄了生存的權利。她封閉了漆黑無邊的自我空間,無視周遭一切,包括她深愛的戀人。在她面前證人就如走馬燈,每張臉都是一樣,不管憤怒還是悲傷,她都像聽別人的故事。

曾柔也站上了證人席,她憤怒而悲傷地說出案發之前安婧的反常,以及安晟軒所說過的話。

“在律師宣布了遺産繼承之後,她就很不高興,覺得我公公應該把5%股份給她。我丈夫沒有同意。”

“那你是否親眼見過他們關于這事發生争吵?”

“有!”曾柔毫不猶豫,因為她相信安晟軒,不可能想到他會囚禁自己的妹妹,做出那些肮髒龌龊的事。而且她的确見過他們争吵,不管內容是什麽,總之他們有過争吵。”

“審判長,被告無語言能力……”

“她裝的,她的手術成功了,她可以說話!”

曾柔的話揭露了另一個事實,眼前這位看似可憐的殘疾人只是在博取別人同情。對于昔日好友的控訴,安婧微微勾起唇角,她不怪她,甚至覺得她做的應該。

一場庭審下來,整個犯罪過程和動機都已經明了了。方律師覺得已無勝算的可能,嘆了口氣然後默默合上文件資料。

審判長莊嚴宣判:“經過雙方當事人陳述、質證、辯論,經過合議庭合議。現宣布判決如下:被告人安婧,因財産糾紛與死者安晟軒發生矛盾,于X年X月X日淩晨潛回家中将死者安晟軒殺害,然後縱火毀滅證據造成一定的財産損失,并且畏罪潛逃。其犯罪情節惡劣、社會影響嚴重,且認罪态度差。故被告人安婧故人殺人罪、故意縱火罪成立。應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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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對于法律不是很熟悉,措詞略有不當請各位多多包含~~

不好意思,這幾天過生日去了,更晚了~~

67、Chapter67

判決結束,安婧放棄了上訴,她不願見任何人,安靜地縮在監獄的某個角落裏,等待生命終止。

她的反應和別人不一樣,聽到這句話,林殊的心就被狠揪了下,而他的臉卻做不出相應的表情。他想她想瘋了,不管多累,他每天都會去看守所,給些衣物或是交錢給小賣部為她加菜補營養。只要他出現,就會有人說:瞧,殺人犯的男朋友又來了。

林殊沒覺得丢人,就像小時候有人拉着他問:“為什麽和個啞巴玩”,他會昂首挺胸說:“我就喜歡。”如今他很希望能被人多嘲笑幾次,那麽她就能多活一點時間。

幾番折騰,獄警已經和林殊混熟了,起先覺得他煩人,時間久了又覺得他很不容易。看守所內人間百态,無情的比有情的多,堅持的比放棄的少。在這個早寒的深秋,看到他落寞地坐在那裏,石頭心做的人也不免動容。

“小夥子,找個更好的吧,外國美女多哩。”

他們當林殊是外國人,說出的普通話都有生硬扭曲的怪腔。林殊勾下唇角,裝作沒有聽懂,收到安婧不願意見面的消息之後,他就離開看守所。

一周後安婧就要被執行死刑,林殊不想放棄,他依舊在為她努力,整日奔波,找尋可以翻供的證據。他就像餓極的狗,只要有丁點兒味,他就會跑過去直到扒出東西,有時是條小肉絲,而大多什麽都不是。

可是證據太少了。安晟軒很聰明,甚至可以說卑鄙無恥。他不斷地散播謠言,說安婧看中她舅舅遺産,一直在和他鬧。他還拿了她的證件訂火車票、汽車票,以造成她游玩的假像。火車站和汽車站人流量大,單從攝像畫面上根本找不出線索。

不光如此,在找尋證據過程中,林殊還不斷收到阻撓。換了個身份之後,他的确是富有了,但是一連串的碰壁讓他深刻意識到,單純的富有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他的對手是安家,安晟軒死了,還有他的母親。安舅媽的老同學們有不少是政界人士,還有法律界的大人物。拼人脈,他不是對手。

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林殊找上了簡浩,他相信以簡浩與安晟軒的關系,他一定知道些什麽,這是他最後的希望,是他唯一的賭注。

那天晚上,大約六點左右,林殊就等在了簡浩家門前。簡浩剛剛看望好曾柔,回到家就見有人站在門口。他先是愣了下,接着就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光線太暗,林殊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他能感覺到簡浩的緊張,就像簡浩能嗅出他身上的不安一樣。

“進來坐會兒吧。”

突然,簡浩對站在門邊的林殊說道,他把門開到最大,然後打開房裏燈。

林殊颔首道謝,跟在他身後走進了這間舊房。房間很小,大約十幾平米,除了幾件簡單家具外,沒有亮眼之處。林殊稍微環顧了遍,然後坐到單人小沙發上。簡浩打開飲水機,待黃燈亮起就倒了杯熱茶給他。林殊沒有多想,喝了口後就把杯子放到面前小圓凳上。

“你現在在上班?”

“嗯。”簡浩點頭應聲,然後從口袋裏拿出煙抽出一根叼嘴上,再把煙盒往他面前送了送。“要嗎?”

林殊搖搖頭,說:“我正在找證據救小婧,我想你應該會知道。”

他很直接,連裝傻的機會都不給一個。簡浩聽後無力地笑了,接着掏出打火機。按了它好幾次都沒出火,他使勁搖兩下終于點燃了煙。

“找我也沒用。我誰都救不了。”

簡浩說得輕且無奈,眼神就如他手中那縷白煙飄忽不定。他看起來很累,不管是頹廢的樣子還是說話的語氣。而林殊更像個沒同情心的人,在這種時候還在用犀利的眼神逼他。

“安婧失蹤了一個多月,你看到過她,之後有和她再聯系嗎?”

他就像個審訊官,比審訊官還要厲害。簡浩沒回答,一個勁地猛抽煙。林殊捕捉到他眼中的猶豫與掙紮,疲憊的身心頓時注滿能量。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背挺得筆直,眼神如刀似劍直刺簡浩軟肋。

“還有兩天就要行刑了。我知道安婧不會做這種事,這背後一定另有原因。我需要你說實話,需要你的幫助,你希望死了一個又一個嗎?”

簡浩“噗嗤”笑出了聲,雙肩随着誇張的大笑抽搐着。

“那又如何呢?就算不死,她也毀了,如果她有丁點兒想活下去的勇氣和欲望,她就不會有這種結果。看來你一點也不了解她。”

聽到他這番話,林殊惱火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沖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我是不夠了解,我只知道生命高于一切!國內呆不下去,我會想辦法把她弄到國外;國外呆不下去,我就想辦法把她弄到外太空!不管如何,我都會陪着她。你們呢?你們做過些什麽?!她尊敬你們,把你們當親人,而你們卻把好好的一個人毀了!不去好好愛她,也不讓別人去愛,你們腦子裏裝的他媽的是什麽?!”

林殊的咆哮都快震碎這間破房,他一拳揍在簡浩臉上,把他打趴在地。簡浩沒能還手,似乎是希望林殊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每受一下或許罪孽就能輕一點。

林殊滿足了他的心意,直到打到手酸沒力氣才停下。他不明白為何他們要這樣對她,從一開始,他們就沒停止過破壞,甚至是沒理由地折磨。他無法理解這對狗男人的所作所為,愛不像愛、恨不像恨,仿佛安婧的存在就是為了滿足他們的施虐癖。

憤恨惱怒過後,林殊清醒了,他喘着粗氣看着趴在地上的簡浩,想了會兒,伸手把他拉起。他明白再多拳頭也打不開他的嘴,也救不了安婧。如果他還有那麽點人性存在,安婧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我會把你的骨灰撒在她的墳上。”林殊雲淡風輕地說着,然後拿起手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個房間,腳步也比來的時候還要沉重。

只剩兩天,她所存在的日子只剩下兩天。簡浩早就知道了,他蜷縮成團,抱着頭痛苦悲鳴,心想為什麽沒被打死。

故事回到了一開始。11月29日,是她行刑的日子。

80524擡着望向湛藍天空,默默數着1、2、3、4……眼前突然浮現許多過去的畫面,大多都是快樂的。她的故事将到此為止,可惜的是,她沒能和他道別。其實她知道他每天都會來,會讓獄警以及食堂小賣部多多照顧她。見過他的獄友都笑着和她說:“這男人真帥,你福氣真好。”聽了這話,她很欣慰,她希望死了之後,會有另一個女人取代她的位置,他不必記得她,也不必知道她愛他入骨。

“嗒”的一聲,她的時間到了,80524忍不住抖了下,眼淚不聽話地湧出眼眶,她念着他的名字,想着他的模樣,然後向這個世界說了再見。

“預備!”

……

“我是來自首的,我隐瞞了事實。我叫簡浩,是安晟軒的朋友。”

11月29日,上午八點,簡浩出現在公安局大廳,接待他的是位新來的實習生,他不認識這位落魄的貴公子,但知道安晟軒,前段日子到處都是他的新聞,一個被殺被燒的富豪。

這案子不是審完了嗎?實習生覺得很奇怪,對簡浩也抱有懷疑态度。簡浩沒有在意他的眼神,只是不停地看着時間,口中念叨“希望還來得及……”

最後,實習生把這事上報給了領導,領導找來負責安晟軒被殺一案的警察。那位警察一眼就認出了簡浩,是當初走訪過的對象。

“王警官,對不起,有一些事我沒有勇氣說出口,但是人命關天,我現在非常後悔,希望還來得及。”簡浩很急切,表現得也很內疚。

那個案子都結了,犯人就要被槍決,他突然跑出來說這種話。王警官很不悅,不過為了“人命”二字,他還是耐着性子接待了簡浩。其實這種事情并不少見,總有犯惡的人賊心不死,想要挽回一條命。簡浩一邊在說,王警官一邊就在想:案子都結了,推翻不是打自己臉嗎?很影響将來的前途。

王警官有點心不在焉,簡浩知道自己的話很難讓人相信,他也沒有現成的證據來證明,安晟軒曾經關過安婧的事實。想了很久,他坦言道:“王警官,我知道這時候說出真相太晚了,也給你造成了負擔,我願意接受法律制裁,來彌補犯下的過錯。我和安晟軒是幾十年的朋友,我們互相保守着對方的秘密,所以當時我……”

說到此處,簡浩愧疚地低下頭,靜下心緒後,他繼續說:“我沒辦法說他把安婧關在小黑屋裏,也沒辦法說他讓我去買海、洛、因是為了用在安婧身上。”

王警官聽後面露震驚,瞳孔都大了一圈,他往前傾了□,問:“你有證據嗎?我怎麽相信你?”

“我親眼看到他把她拖進去,如果你帶我去,我會告訴你小黑屋在哪兒。”

“簡浩,你考慮清楚,作僞證也得坐牢!”

“我知道,我知道……”簡浩連連點頭,手不自覺地握緊,突然之間,他有種背叛的感覺。

林殊收到電話時,正和方律師在高院門口,他們抱着一線希望想等到九點,好讓高院檢察官批準重審案件,沒想到竟然意外地聽到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簡浩去公安局了,他說他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

林殊高興得發了狂,連忙跑回停車場駕車去了公安局。趕到那裏後,熟識他的民警小李說王警官已經和簡浩去了事發現場,他聽後又急忙趕去安公館。到了那裏就看到安舅媽以及她的律師攔在門外。

“在未經我同意之前,我不準任何進入!”安伯母很強勢,猶如銅牆鐵壁擋在那裏。王警官拿出搜查證,安舅媽竟然一把奪過撕了個粉碎。

“這個東西我不認,你們要進去就踩着我的屍體進!!”話落,安舅媽就如無賴撐着門,王警官無可奈何,只能在門前幹等。

林殊目睹了一切,他下了車疾步走到安舅媽面前。對于這張臉安舅媽可是熟悉得很,恨不得能當場咬碎再去喂狗。

“你來做什麽?!”

林殊見到她上帶的黑布,看到她眼圈紅紅,也能明白她的喪子之痛。他想以比較理性的方式去解決矛盾,但是安舅媽不這麽想,她就想見安婧死,她和她媽一樣不但毀了她的生活,還奪走了他兒子的命。她的晟軒,她的寶貝,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好兒子,就被她活活打死了。

安舅媽淚流滿面,可依然倔強擋站在門前。

“我告訴你,你別想進來一步!殺人就得償命!”

她如瘋獸一樣嘶吼,似乎想讓全世界都能聽到她的悲痛。

沉默許久的簡浩終于有了反應,他走到安舅媽面前,依舊禮貌地說了聲:“伯母。”而安舅媽卻是甩手給了他一個又重又響的耳光,咬牙切齒地低聲怒罵:“晟軒對你這麽好,你這沒良心的忘恩負義!”

簡浩被打懵了,火辣辣的巴掌印在臉上過了許久才變涼。他低頭咬牙,忽然用非常清晰的話告訴她:“你兒子沒你想的好,有今天的結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安舅媽一聽頓時瘋魔,她瞪大通紅的眼睛吼叫着:“你說什麽?”然後撲向簡浩,抓住他的頭發死命地打。林殊忙着将他們拉開,順便遞給王警官一個眼神,讓他進房間收集證據。

王警官一聲令下,然後帶着他的小分隊沖進了安公館。安舅媽反應過來後,已經來不及阻止,她臉色死白,兩眼一翻便昏倒在了地上。簡浩帶他們來到安伯父的書房,打開暗格後,就看到裏面有一扇緊閉的門。

這扇門是用最高級的保險系統,沒有人知道密碼。時間已經不多,衆人打電話聯系,請教境外公司,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把這扇門打開。門內爬出一只非常大的蜘蛛。有人吓了一跳,然後拿起手電往裏照照。簡浩瞥到一眼後什麽都明白了,明白安婧為什麽不辯護,明白自己揭露了一樁驚天大醜聞。說實話,他沒想到會這樣,他情不自禁地猜測林殊得知這一切,會有什麽反應。

警方在密室的床上找到了精、液、女性陰、道分泌液,以及铐在床柱上的兩副手铐,還在床邊櫃子裏搜出注射毒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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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