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萬歲爺就是再怎麽龍精虎……
坦坦蕩蕩挨着後湖,內裏有水榭和專門度夏的寝殿,雖面積比不得茹古涵今和镂月開雲,每日裏用過膳後沐着碧波蕩來的風賞花觀魚,算是園子裏獨一份兒的悠閑。
慎嫔打住進來,就喜歡在水榭招待上門讨好的妃嫔,好叫她們瞧清楚池子裏金鱗數千的美景,也是無聲的炫耀。
可今兒個慎嫔沒了這份心思,得知馬佳氏要送府裏庶出四小姐進宮替德妃博寵,她只帶着幾分戾氣問:“消息準成嗎?”
儀貴人頗有些不安:“姐姐也知道我是向着您的,平日裏德妃雖看着和氣,知我與姐姐親近,軟刀子不少紮人,我膽兒小,買通了她那裏……”
“說正題!”慎嫔不耐煩打斷她。
儀貴人垂眸不敢再解釋:“镂月開雲的灑掃宮女親耳所聞,德妃身邊的書雪抱怨時也漏過點子風,說是叫太醫看過了。”
至于為何叫太醫看,看什麽,都不用解釋,後宮過日子的上下都清楚,還不就是為着子嗣。
慎嫔冷笑一聲,手上芭蕉扇搖得飛快,面上做足了不屑姿态,心裏卻提起警惕。
她能騎在德妃脖子上,無非是因着大阿哥身子骨不好,德妃又不敢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兒嚷嚷出來,眼瞧着是個沒前途的。
若馬佳氏送個能生的進來,記在德妃名下,憑萬歲爺對德妃的恩寵,別說貴妃,就是六宮之主都可期。
她細致尋思着,嘴上卻是犀利:“自己不下蛋,淨起些歪心思,你既有這等便利,就給我查清楚馬佳府準備怎麽送人進宮,我這裏少不了你的好處。”
若慎嫔沒記錯,烏希哈已經十六了,早就報了免選,想進宮必定是尋別的法子。
等儀貴人應下後恭謙離了坦坦蕩蕩,芷元才湊上來:“小主,儀貴人的話可信嗎?”
“她不敢在我面前撒謊。”慎嫔收了那跋扈模樣,神色冷淡,“再說我也沒指着這個廢物,她會收買人,我就不會?那還要你們做什麽?”
芷元掃了芷芳一眼,芷芳立刻恭敬道:“奴婢這就去安排人。”
有內務府在慎嫔後頭撐腰,不好明着壞什麽規矩,暗地裏能做的事兒可就多了,怎麽都比儀貴人消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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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消息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靜嘉這頭一直恭順伺候着太後,得了幾次賞,倒是先等來了太後聽戲的日子。
關爾佳氏的老福晉并着納喇家和馬佳氏的老夫人都遞了牌子進來,得知太後有這個興致,有資格前往的妃嫔自然要坐陪,連順親王福晉和醇親王福晉都遞牌子進來湊熱鬧。
長春仙館那頭,太後用過早膳,鳳駕自會去離碧桐書院不遠處的清音閣,靜嘉不敢叫太後等着,只匆匆用了幾口點心就帶着杜若摸黑往清音閣去。
因麗景軒和清音閣隔着後湖一個在西南,一個在東北,沒轎子的得大清早吹風坐船前去,需要穿過離九洲清晏不遠處的蘭亭,才能看見小碼頭。
所以被林守成帶着跟他師父如出一轍的笑攔住時,靜嘉竟一點沒覺得奇怪,離了紫禁城也還是熟悉的配方。
“請大格格安,萬歲爺在蘭亭等着您呢。”林守成緊着打了個千兒,胳膊一伸話都不用說,杜若就知道自己不能跟着。
眼瞅着黑蒙蒙的薄霧漸去,天兒已經擦青,蘭亭又是四面不靠,還在高處,這要是叫過來坐船的妃嫔看見,她還能有個好兒?
靜嘉提着一口氣,被林守成扶着進了蘭亭,立時噗通一聲跪下了:“奴才請皇主子大安,皇主子萬福金安!”
皇帝叫她跪地那爽脆勁兒驚了一下:“起來說話。”
“能得幸聆聽皇主子天恩,是奴才的福分。”靜嘉膝蓋頭子沉得跟秤砣似的,“奴才銘感五內,自當跪着聽您訓話。”
皇帝被她一臉英勇之姿逗笑了:“趕緊着滾起來,你就是跪破了地磚,外頭也能瞧見是你。”
靜嘉垂眸,還是不肯放棄:“奴才跪着挺好的……”
即便叫人看見了,讓人知道她得罪皇上,總比她被皇上垂憐要來的好。
至于會叫人嘲諷,靜嘉心裏半點不起波瀾,這些年下來,她最不怕的就是別人說道,嘴長別人身上,說破天她也不少一塊肉。
“說你膽子大,你還真不害臊給朕看,你這是準備臉皮子都不要了是吧?”皇帝不客氣刻薄道,“等着朕親自拉你起來?”
靜嘉想了想那個畫面,麻溜兒爬起來貼着柱子站好了。
對上皇上,是能躲不見,能跪不站,真要跟皇上有點肢體接觸……那是要炸鍋的,她受不起這份兒皇恩。
“不知皇主子宣奴才過來,所為何事?”靜嘉頂着皇帝似笑非笑還有點冷飕飕的目光,規規矩矩低下頭免得冒犯天顏,“老祖宗今兒個興致高,要在清音閣點折子聽呢。”
她話裏意思再明顯不過,若是沒別的事兒,別耽誤了我伺候太後,否則您孝順的清名要受損。
皇帝哼笑出聲,大清早他攔這兒自是要看好戲,只沒成想這丫頭膽兒肥得叫人沒脾氣。
他一笑出來,兩道濃眉下那雙琥珀色的剔透桃花眸子泛起陣陣波瀾,柔和了面上的鋒銳,倒是有股子說不出的俊美不羁。
在一旁跟靜嘉比着裝柱子的孫起行腹诽,要是叫其他妃嫔看見,百般心腸都要化成一灘春水,擎等着往九洲清晏流了。
“朕提納喇淮駿為禦前行走,也算是全了你一番心思,你就沒什麽想跟朕說的?”直将靜嘉盯得渾身發僵,皇帝才涼涼開口道。
靜嘉想起自己曾在望月閣說過的話,臉皮子又有點燒,可這事兒她是絕不能沾邊的。
“回皇主子話,奴才不是納喇家的人,此事奴才不敢妄議。”
皇帝輕哼:“你以為園子裏的事兒朕兩眼一抹黑,私相授受的事兒朕發現不了是吧?你當朕是什麽?”
身為九五至尊,只要他想知道的事兒,就沒什麽能瞞得過他。
靜嘉聞言抽着空子又噗通跪下,那動靜孫起行聽着嘴角都抽。
“奴才視皇主子為再生父母,私相授受的事兒奴才萬不敢認,求皇主子明鑒!”
孫起行聞言差點兒沒繃住笑出聲來,再生父母?您二位差五歲,萬歲爺就是再怎麽龍精虎猛,也不能有您這麽大閨女。
皇帝用白玉折扇敲了敲靜嘉的腦袋,沒好氣道:“朕是真想知道,你這點子聰明都長在嘴上,腦子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靜嘉捂着腦袋不敢吭聲,自打知道了溫憲公主的事兒,雖說不知詳情,可靜嘉能感覺得出皇上沒有惡意。
除了要保持必要的距離,她面對皇上莫名沒了原來那份鋪天蓋地的害怕。
皇帝顯然也感覺出來了,這才是他心情不錯的緣故,瞧着外頭天光放亮,他意味深長瞧了眼後湖對岸,不再多站起身來。
“朕不攔着你的算盤,只要你心裏清明自個兒到底要什麽,別辜負了安寶赫一片心意。”說完他便往外走,雖然他已叫人清了周圍的人,也不保證一定不會叫人看見,“明日申時來九洲清晏。”
靜嘉聞言,見他起身剛松的一口氣立馬又吊在半空,噎得她心窩子疼,她難得有些傻眼,這一回兩回的,到底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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