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擎等着朕收拾你?(一……

第47章 擎等着朕收拾你?(一……

定國公接了太後懿旨, 并不在意些許風雪,連夜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他并不能在京中留太久, 剩下要處置的事情并不少。

寧元閣內靜嘉和皇帝則是一夜好眠, 其他院子裏卻都沒怎麽睡好。

紫禁城守衛森嚴,在溫泉行宮比起在宮裏, 想要探查消息總要便利些,雖說近身的事兒查不出來, 到底些許太後不曾捂着, 皇帝也沒想捂嚴實的信兒, 剛剛掌燈就被各院子知道了。

這次來溫泉行宮, 有地暖的宮室就那麽幾座,為了皇嗣着想, 他們年紀都不算大,便都跟着各自的額娘住。

敏嫔自來膽子小,并不敢多說什麽, 倒是平嫔底氣更足些,她哥哥遠在西北替皇帝辦差, 乃是遏制馬佳氏勢力的中流砥柱, 即便慎嫔都不怎麽招她。

得知皇帝留宿寧元閣, 平嫔氣得在疊翠軒指桑罵槐好一會子, 若是德妃也就算了, 只是個貴人, 還欺君瞞了容貌, 到底狐媚成什麽樣兒,才能讓皇帝不顧規矩體統第二日就不出來了,這頓酸意直到二公主吵嚷着要玩兒雪才停。

德妃這頭接到消息時, 她正跟大阿哥在淑瓊苑下棋。

聽書雪說完,德妃不過是溫和笑了笑,對着捏棋子認真看棋盤的保晖道:“宮裏就缺幾個傾國傾城的,你打小喜歡好看的,改日倒是可以去老祖宗那裏提前見見庶母。”

才剛八歲的大阿哥瘦削到青筋都清晰露在肌膚上,額角都一條條透着青,可他早早就有了皇帝對外那份淡然的氣質,聞言唇角帶着淺淺笑意點頭。

“傾國之色總有,玲珑心思難得,過往是保晖淺薄了,倒是着于皮相多些,該是改了的。”

德妃看着保晖嘆氣:“倒也不必如此,你年紀還小,喜歡什麽只要懂得過猶不及也無妨。”

保晖抿唇露出個赧然笑意不說話,大公主嘎魯代從外頭端着一碟子精巧點心進來,笑得無憂無慮:“大哥和姨母說什麽呢?禦膳房那邊照着這裏的風俗做了驢打滾,我嘗着跟宮裏不大一樣,更甜糯些,你們嘗嘗。”

德妃和保晖都笑着接過來,二人也沒再說別的。

只是叫人伺候着去後殿休息時,嘎魯代一直瞧着前頭,皺着眉跟個小老太太一樣,保晖面上笑意真切了不少。

他溫和摸着嘎魯代腦袋上的小揪揪:“別想那麽多了,左右宮裏從來沒少了熱鬧。”

Advertisement

大公主晃晃腦袋,看着奴才都在後頭,低低嘟囔不敢叫人聽見:“就怕熱鬧起來你就要倒黴。”

保晖眼神中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苦澀,卻沒多說什麽,只是安靜牽着大公主往前走。

第二日靜嘉醒來已過了巳時,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若不是餓得厲害,她倒是還能躺會兒愣愣神。

可晚膳和早膳都錯過去,肚兒裏的大戲歡天喜地叫人一點靜不下來,她叫杜若和半夏伺候着起身,好生吃了些東西才算安穩下來。

“我瞧着禦膳房伺候倒是精心。”靜嘉揉着腰肢靠在軟榻上道,侍寝就這個好處,禦膳房看碟子下菜最會趕熱竈。

半夏笑道:“他們不敢不精心,萬歲爺走前吩咐了,打今兒個起,咱們這裏一應按嫔位份例走。”

靜嘉不是那麽詫異地挑了挑眉,看杜若眼神雀躍着,就差嚷嚷想回宮趕緊收拾東西搬屋子了,她被逗得笑出來。

“外頭大力太監還在嗎?”

杜若這才收了雀躍:“叫孫谙達給撤了,不過您和萬歲爺還歇着的時候,董興福過來了一趟,說叫您明兒個去懿鳳閣。”

本來太後是想着立時要見靜嘉,可定國公走後,她泡溫泉泡軟了骨頭實在精力不濟,人上了年紀一舒坦這藏在骨子裏的症候就都出來了,晚上就請了太醫去,今兒個還沒緩過勁來,這才改叫靜嘉明日去。

明日本就是請安的日子,靜嘉早就做好了準備,聞言只點頭問:“東西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奴婢按您吩咐熬出來的汁子,摻上珍珠粉制成了钿汁,您只說要畫成什麽模樣,奴婢親自給您畫。”杜若躍躍欲試道。

描樣子宮裏沒人比她畫的更好,過去主仆二人玩鬧時也不是沒在皮子上畫過。

靜嘉笑得雲淡風輕,慵懶芙蓉面上卻帶着幾分鋒芒:“就菡萏吧。”

芙蓉未開,獨有清華,初出淤泥,是盛放還是零落成泥,端看風雨兇否。

不等到第二日,這日晚膳前皇帝就又過來了,靜嘉本還抄着佛經呢,鼻尖聞到龍涎香才發現皇帝進來。

她頓了頓小心放下筆,起身笑道:“您總愛吓唬我,非要替我多添些差事才肯放過我呀?”

皇帝止住她要蹲下去的身子,淡淡打量着靜嘉,與平素伶牙俐齒的模樣并無二致,只比起昨日自然而然多了幾分親近和極力控制的羞怯,尤其是這張毫無遮攔的白皙臉蛋兒上青色更淡了些,叫皇帝心裏滿意。

他坐在軟塌上懶洋洋道:“你可知自己昨兒個犯了欺君之罪?”

靜嘉并不緊張,只睜大了琉璃眸子:“前兒個不就犯了嗎?您不是都罰過了,奴才這會子腰還酸呢。”

皇帝被她噎了一下,面上冷色繃不住,失笑将人拉到自己身邊:“酒後以下犯上怎麽不說?口口聲聲滿心腸追随朕的腳步,私底下不知道罵朕多少回黑心肝吧?”

靜嘉差點笑出來,眸中還帶着淡淡疑惑:“您是不是黑心肝奴才不知道,可您教出來這個是,那……”

“縱得你膽子愈發大了,擎等着朕收拾你?”皇帝拍拍她腦袋,不急不緩道,“你現在是寵妃,朕自然要滿足你這點子願望的。”

這回輪到靜嘉不說話了,可別再來一回了,昨天她後頭實在記不全乎,可今兒個渾身還帶着乏勁兒,再來她明天還怎麽去懿鳳閣。

她是準備一鳴驚人,可沒準備往死了戳那些胭脂虎的心窩子,群起而攻之她就是再多算計都白瞎。

“那奴才以下犯上,肯定是萬歲爺不好,您總欺負我,我醒着不敢說,醉了忍不住嘛。”靜嘉随手捏着一枚蜜餞兒去喂皇帝,另外一只手更順溜喂自己。

皇帝攬着她,由她越過自己身子去夠矮幾上的東西,直叫她這自在又帶着刁勁兒的小模樣逗笑了。

與靜嘉相處越久,皇帝就越覺得看不夠,他如今都說不準這小東西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你也不問問朕,自己昨日說了什麽?”皇帝捏着靜嘉脖頸兒摩挲。

靜嘉臉色瞬間漲紅:“就不問,您要罰就罰吧,左右沒什麽好話,您總是見不得奴才臉面兒幹幹淨淨的。”

皇帝失笑,拿不準靜嘉這是記得昨日的事兒還是純粹害羞,不管怎麽着都也不打緊就是了。

“傳膳吧。”皇帝拉着她起身,笑得意味深長,“省得你不分時候,總惦記着晚膳。”

這回靜嘉似真似假的緋色徹底燎原得滾燙,用膳的時候還有些失神,什麽叫總惦記?怎麽不分時候了?

到底不好意思問出口,用過晚膳靜嘉幹脆換了話題,省得自己這臉兒燒起來:“萬歲爺打算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呀?”

“過了立春祭回去。”皇帝這回沒說的似是而非,痛快回答道。

靜嘉詫異:“立春祭您不打算回去?”

一年下來雖說祭祀的時候不少,可論重要莫過于立春祭和除夕,總該祭奉先祖吧?

“朕過幾日去皇陵一趟,你跟着一起去。”皇帝淡淡道,臉上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一番雲雨過後,皇帝顧念她第二日要去給太後請安,并未太過孟浪,靜嘉也只是累得胳膊都擡不起來罷了,洗漱完倒沒累得睡過去,只靠在皇帝身上慢慢思量。

立春祭不回宮,祭祀總是不能停的,定要有人帶着去坤寧宮,除了容妃不做他想,皇帝真是要封貴妃嗎?

昨日她雖然喝得不少,可似真似假的并未失了記憶,皇帝與關爾佳氏乃是相輔相成,這才是皇帝無法下手的原因。

若沒有太後經營好名聲拉攏宗親,皇帝任有百般手段,只要還有別的阿哥在,他身上帶着的那點子胡人血脈注定他是做不得皇帝的。

如今皇帝看着皇位穩固,勢力也慢慢與各方盤根錯節,名聲卻仍是雙刃劍,太後想換個皇帝那是癡人說夢,可若被逼急了眼,拿皇帝身世和不孝忤逆、忘恩負義做文章,剛剛穩下來的邊關和前朝蠢蠢欲動的逆賊就都要翻盤,大清便要亂了。

眼下去皇陵……到底是準備立後,還是經營自己的名聲?去皇陵還要帶着她,是為了安撫太後,還是別有所圖?

勞累一場,腦子裏翻江倒海得也不輕,靜嘉沒能由着自己想明白,便不期然睡了過去。

皇帝翻個身将人背對着攬在懷中,似是盈月與彎月鑲嵌一般,帶着說不出的暖意和契合。他唇角帶着淺笑,撫平靜嘉半掩在被窩裏微蹙的眉心,也跟着睡了過去。

翌日摸着黑,杜若和半夏就緊着起來給靜嘉收拾。

瞧着半夏鋪在床上一水兒鮮亮的衣裳,靜嘉想了想吩咐:“不用穿新的,我記得帶了身晴紫荷紋的旗裝,配牙白色的兔毛大氅便可。”

她入宮時便穿了身晴紫色旗裝,那衣裳是穿不得了,可不忘初心總是好的。

半夏聽吩咐趕忙給找出來,拿熏香銅爐給燙了,妥帖替靜嘉裝扮好。

靜嘉也沒用旗頭,只梳了個小兩把頭,簡單簪了金梅鑲銀的流蘇簪子在一側,耳上戴的仍是容妃給的紫玉墜子,清清爽爽套上大氅,帶着半夏去了懿鳳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