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怪朕心狠嗎?(二更)……
第60章 怪朕心狠嗎?(二更)……
古有六月飛雪的冤屈, 也有如雨瓢潑的悲慘,如今形勢逐漸明朗,已經悶了一上午, 不時響幾個悶雷的天兒卻突然開了眼, 雨點子噼裏啪啦砸下來,不知在為誰哭訴。
靜嘉和德妃聽慎嫔算得上凄慘的控訴, 沒法子,只能繼續起身跪下, 今個兒衆人都不知道起起跪跪多少回, 比祭拜祖宗時也差不多了。
“臣妾不敢替家中說話, 只是馬佳氏從來謹言慎行, 家訓更是森嚴,向來只為萬歲爺在軍中解憂, 絕不敢在其他地方插手。慎妃若是沒有确鑿證據便攀咬臣妾,臣妾無話可說,只能由萬歲爺和老祖宗發落。”德妃似是有些累了, 面色多少有些悲涼。
靜嘉見她搶了自己的表情,只得換上無奈神色, 淚珠子比慎妃掉得好看得多:“嫔妾到底是個什麽情形, 滿京城也沒幾個不知道的, 退一萬步說, 即便嫔妾壞了心腸, 也沒本事叫內務府和造辦處聽嫔妾的, 至于宮外, 嫔妾就更是無能為力。”
她擡起頭看向慎妃:“嫔妾是曾讓慎姐姐被禁足過,但也不是嫔妾起的事端,您何苦死死咬住嫔妾不放呢?”
皇帝垂眸掩住眸底的笑意, 這小東西每回算計人的時候倒是哭得好看,不像是真委屈的時候,醜得叫人沒眼看。
慎妃眼神裏的恨毒幾乎要将靜嘉和德妃淹沒,可如今形勢清明,明明最不可能出問題的手段突然出了岔子,讓她幾乎陷入絕境。
唯有最後一個辦法,慎妃死死咬住嘴唇,若非情不得已,她實在是不想走到那一步,到時即便她能脫險,也要元氣大傷,只怕要任由人欺負。
可她沒有選擇,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命要緊。
慎妃猛地泥首下去:“求萬歲爺和老祖宗恕罪,若非事關家族興衰,臣妾絕不會繞這麽大的圈子指認德妃和錦嫔,得見書文和柔妃宮中奴才來往的這些奴才,有一部分是真看見了,另外的……是知道錦嫔為何有本事與德妃聯合起來陷害臣妾,錦嫔宮中的首飾,臣妾知道從何而來。”
太後意味深長看了靜嘉一眼,沖着慎妃道:“那你便說說看。”
慎妃惡狠狠看着靜嘉:“錦嫔剛進宮沒多久就曾與臣妾的長兄私相授受,成為萬歲爺的人以後,仍死性不改,私下裏與長兄眉來眼去勾搭在一起。臣妾長兄雖在禦前行走,到底得府裏照看,在內務府也有幾分本事,替錦嫔辦了不少事兒。”
此言一出,衆人嘩然,太後臉色猛地難看起來,連皇帝都很給面子的黑了臉。
“放肆!你可知你這話說出口,可是要抄家滅族的死罪!”太後狠狠拍着桌子怒喝出聲,“若是你敢有一個字說謊,哀家立時便剮了你!”
慎妃臉色蒼白:“臣妾拿納喇家的列祖列宗發誓,長兄與錦嫔私下往來一事,臣妾若有半個字說謊,叫納喇家世世代代都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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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呢?”皇帝冷聲問。
慎妃臉色更白了些,她努力攥住有些哆嗦的拳頭:“回萬歲爺和老祖宗,在溫泉行宮時,錦嫔與長兄私下裏說話,禁衛裏不止一人瞧見,他們都可以作證。內務府替錦嫔和長兄傳話的奴才也不敢瞞着這麽大的事情,禀報了臣妾,長兄送給錦嫔的定情信物就藏在錦嫔身邊。納喇家對此并不知情,長兄嫉恨自己庶出之身已久,早有報複之心,只怕是為着與外人聯合,奪取納喇家的權勢,求萬歲爺和老祖宗明鑒!”
皇帝黑着臉站起身:“來人,将納喇淮駿帶進來,立刻派人搜查天地一家春,錦嫔這裏就勞煩劉佳嬷嬷了。”
皇帝一怒,誰也不敢多說話,靜嘉臉色也有些蒼白,可神色還端得住,只咬着唇被劉佳嬷嬷搜過身後,跪在那兒低着頭。
納喇淮駿進門後跪下,太後冷着臉問:“你跟錦嫔可曾有過來往?”
納喇淮駿愣了下,強忍着沒往靜嘉那邊看,只恭敬回話:“回老祖宗話,奴才不敢隐瞞,小時候奴才頑劣離家出走,差點被花子拍走,是錦嫔娘娘救了奴才一命。後來錦嫔進宮伺候老祖宗,奴才有意娶錦嫔娘娘報恩,被錦嫔娘娘拒絕後。謹守男女大防從不曾有過別的接觸。”
“在溫泉行宮時,有人看見你和錦嫔私下裏說話又怎麽講?”皇帝淡淡問道。
納喇淮駿驀地變了臉色:“奴才不敢隐瞞,在溫泉行宮時,是孫總管親自叮囑要加強守護,不管誰進出,人和攜帶的東西都要仔細盤查,錦嫔……确實跟奴才說過話。”
“說了什麽?”太後眼神冷厲問道,靜嘉竟然瞞着自己跟納喇淮駿接觸,難保她沒有別的心思。
納喇淮駿有些尴尬,臉色更難看了些,他深吸口氣叩頭:“奴才願意領罪,但是當時說了什麽,奴才欠錦嫔娘娘的恩還沒有還,恕奴才不能說。”
慎妃驀地松了口氣,雖然危險還在,也不妨礙她這會子咬死了二人之間的女幹情:“納喇府對長兄恩重如山,更是給了你血脈和前途,長兄為何如此置家族于不顧,你對得起阿瑪和瑪法嗎?!”
随即她大哭出聲,對着太後和皇帝磕頭:“求萬歲爺和老祖宗恕罪,納喇氏家門不幸,臣妾只是為了保護納喇家,才沒有和盤托出,臣妾願意領罪,求萬歲爺和老祖宗饒納喇家一次吧!”
事情說到了這裏,德妃都忍不住有些荒謬的差點失笑出聲,明明是說着謀害皇嗣的事兒,這裏頭淑常在甚至柔妃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打算,結果說着說着竟然成了抓女幹?
慎妃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還真的是豁得出去,一個鬧不好全族都要抄家問斬,也不知道納喇家知道了,會覺得怎麽個家族不幸法兒。
太後寵着靜嘉冷聲喝道:“錦嫔你來說,到底怎麽回事兒,你背着哀家和皇帝都做了什麽?”
一直不吭聲的靜嘉這才繼續保持住委屈的神色,眼淚八叉的也給續上,凄惶沖太後磕頭:“都是嫔妾不好,嫔妾當時想着搏萬歲爺恩寵,一時糊塗,挾恩向納喇小大人打聽萬歲爺素日裏都用什麽繡紋,想給萬歲爺做個荷包。納喇小大人沒告訴嫔妾,只答應嫔妾因着那點子恩不會跟外人提及嫔妾妄圖窺探帝心,嫔妾願意領罰,除此之外,嫔妾與納喇小大人再無幹涉,求萬歲爺和老祖宗明察!”
太後蹙眉,突然想起來那時正是自己逼着靜嘉搏恩寵的時候,她着急昏了頭也是有的,可這事兒卻是不能說的,見劉佳嬷嬷搖頭,只在心裏存着疑緊盯着靜嘉不放。
皇帝舌尖掃過上颚,心底那點子莫名的不虞也散了,他面色好看了些坐下:“你可知窺探朕的事體乃是大罪?”
“嫔妾是想得萬歲爺歡喜,昏了頭,嫔妾願意認罰。”靜嘉哽咽着委委屈屈道,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襯着她眉心特意畫的一朵紅蓮,只叫人稍多看幾眼就要心疼。
孫起行從外頭進來:“回萬歲爺,天地一家春仔仔細細搜查過了,沒有任何慎妃娘娘口中所說的定情信物。”
慎妃臉色白到幾乎透明,跪在地上的身子晃了晃:“不可能,不可能……”
她還是不肯放棄,起碼先拖延一下時間也是好的,她倉惶着膝行上前幾步:“說不準是在麗景軒,對,宮裏還沒搜……”
“夠了!”容貴妃瞧着靜嘉哭紅的眼睛心裏不落忍,再說今日必定不能叫慎妃逃脫,她冷着臉開口,“納喇淮駿與錦嫔私相授受乃是你一面之詞,今日咱們說的是你陷害柔妃腹中子嗣的事兒。若非證據确鑿,老祖宗也不會叫大家夥兒來。老祖宗念在納喇家曾經為大清立下功勞,給你個機會自己認罪,誰知道你竟然敢攀咬這麽多人,可見你素日在宮裏欺壓別人并非空穴來風!”
慎妃咬緊了後槽牙:“臣妾不服,若說錦嫔與納喇淮駿私相授受證據不足,臣妾陷害子嗣一事更是信口開……”
“嫔妾有證據。”一個虛弱不堪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慎妃猛地回過頭,看見敏嫔被扶着從門外進來,心裏的不安幾乎叫她眼前發黑。
“你不要胡說八道!”慎妃這話幾乎是尖叫出來的,她不信敏嫔手裏有什麽證據,可打心窩子生出的慌亂讓她再保持不了鎮定,一定是哪兒出了錯。
容貴妃見太後和皇帝不說話,便對着敏嫔嚴肅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叫慎妃死個明白!”
一個死字叫慎妃沒忍住打了個哆嗦,卻嗓子幹啞到說不出話來。
敏嫔跪在地上,面色平靜:“回萬歲爺和老祖宗,慎妃進宮後,得了納喇家的幫助,在宮裏許多地方都安插了人手,憑着內務府有總管納喇大人提供的便利不止一次對子嗣下手。皇後薨逝後,大阿哥因為悲傷過度暈厥,過後身子骨一直病弱不堪,實則是慎妃指使納喇大人利用布置在景仁宮的奴才,給大阿哥下了毒,過後大阿哥身邊的奴才全都被處置,納喇大人趁機将那些宮人以及他們的家人滅口,才沒被人察覺。”
慎妃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猛地搖頭:“你胡說,你這是栽贓陷害!”
“嫔妾因為門第的緣故,從來都以慎妃馬首是瞻,也犯了不少錯,但當年大阿哥的事情出了以後,嫔妾心軟,留下了兩個奶嬷嬷,送她們在京郊養老,當年大阿哥用過的荷包,她們一直都留着,嫔妾已經派人将她們接了過來,可以當面對質。”敏嫔不理會慎妃,依然特別平靜。
皇帝眯着眼起身,聲音冷得叫人骨頭都跟着發寒:“你可知道,若事情屬實,你也是重罪。”
敏嫔勾了勾僵硬的唇角,忍着眼前陣陣發黑跪下去:“嫔妾罪有應得,本也時日無多,願意以死謝罪,只求萬歲爺給索綽羅氏留下一點血脈。”
“将人帶進來。”太後面色嚴肅吩咐,敏嫔早就找到她這裏來将事情和盤托出,不然太後也不會允許敏嫔一個病秧子跟着進園子。
兩個打着哆嗦的婦人進門,慎妃渾身冷得幾乎要墜入地獄,這是大阿哥的奶嬷嬷,當年納喇家精心挑選出來送給馬佳氏的奴才……她不信敏嫔能夠将人藏起來。
到了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慎妃腦子突然清楚了,能壞了她的計劃,又有本事将人藏起來,還能将證據保留,并且不會讓阿瑪懷疑的,滿紫禁城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她眼神突然有些迷茫,她知道姑爸爸是個冷淡的,可她從小就孝順康太妃,康太妃對她也還不錯,入宮後待她從來也都溫和,為何會突然要自己死呢?
難道自己死了康太妃還能落着什麽好?她謀害皇嗣會危及納喇家,若是納喇家失勢,康太妃不管福親王了嗎?
這些事情慎妃怎麽都想不明白,不待她眼神中迷茫盡消,就聽見了萬歲爺如數九寒冬般的命令:“立時将納喇府所有人都關押在府中聽候發落,慎妃貶為宮女子,送回鹹福宮賜死。”
有人上前來拉慎妃,芷元也哭喊着被拽起來,還不停喊着主兒,直到瓢潑大雨砸在臉上,才砸醒了仿佛大夢一場的慎妃。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為掙紮,只朝着萬方安和方向凄厲喊叫出聲:“你會後悔的!!!納喇家世世代代都會詛咒你!!”
‘轟隆’一聲悶雷從不遠處傳來,有亮光閃過慎妃仿若鬼怪一樣狼狽的臉龐,等到她被拉出了園子,才有數聲響雷打下來,吓得人心驚肉跳,卻沒帶來一點傷害。
康太妃不怕打雷,只神色淡淡坐在窗前,窗戶打開一道縫兒吹來點子寒氣,矮幾上燃着個小巧的紅泥爐子取暖,她就那麽看着暴雨傾盆發呆。
佟嬷嬷走過來,見狀嘆了口氣:“主子您小心着涼,慎妃被貶為宮女子賜死了,納喇家包括老大人都被禁足府中。”
“春兒就沒說什麽?”康太妃聞言淺笑着扭過頭問。
慎妃叫納喇渝春,這名兒還是康太妃給起的,當時她想的便是,這丫頭一定要如她所盼的那般愚蠢才好。
佟嬷嬷頓了頓,将慎妃被拖走時喊的話,說給康太妃聽。
“呵呵……該後悔的早些年我都悔完了。如今我早就在地獄裏,還怕他們詛咒嗎?”康太妃失笑,随即又扭看着窗外,一把年紀還是忍不住濕了眼角,“姐姐,你說博墩哥哥要是知道我做了這麽多事兒,他會害怕我嗎?”
佟嬷嬷心疼地抱住康太妃:“主子,您就饒了自己吧,不管您想做什麽,老奴都陪着您。墨二爺打小兒就疼您,不管您想做什麽,他都沒有過二話,如今他定在九泉之下看着您笑呢。”
康太妃到底沒落淚,聞言露出個像小姑娘一樣單純的笑來:“你說得對,等我幫他完成心願,我就去陪他,他一定會等着我的。”
佟嬷嬷不言聲兒,偷偷擦掉眼角的淚。
長春仙館這頭也到了尾聲,太後安撫了德妃幾句便叫散了衆人,只看着淑常在點頭:“你是個好孩子,有功夫多來哀家這裏走動走動,別總悶在屋裏,缺的宮人待會兒叫常久忠親自給你安排。”
淑常在偷偷看了正和帝一眼,紅着臉起身,軟聲屈膝:“承蒙老祖宗不嫌棄,以後奴才定多來伺候。”
“好,劉佳嬷嬷你先叫人送淑常在回去休息。”太後笑着點頭,待得淑常在出了門,她這才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靜嘉。
見皇帝漫不經心坐在上首,太後有意試探這份恩寵到底幾許真實,仍然沒叫靜嘉起來,只問:“窺探帝心到底不是小事兒,皇帝覺得,該如何處置錦嫔?”
皇帝似笑非笑,言語倒是恭敬:“這陣子她伺候的不錯,對皇額娘又素來妥帖,念在是第一回 犯,就罰三個月月例吧,皇額娘覺得如何?”
太後暗自掂量着這話裏的意思,面上欣慰地笑出來:“就按皇帝說的辦,哀家也确實沒見過比這孩子更妥帖仔細的了,如今保晟還在哀家這裏,敏嫔身子又不争氣,不如以後就叫錦嫔養着如何?”
皇帝挑了挑眉:“朕給過她機會,偏這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說自己不堪重任,皇額娘也知道,朕從來不愛勉強人,她不願意就算了,保晟那裏朕已經有安排。”
太後胸口一窒,皇帝這是不肯告訴她又想叫她猜,反正不可能給德妃,平妃希望也不大,總歸不是柔妃就是剩下那幾個嫔,除了景嫔外,其他人那裏也不是不可以籌謀,她便不再問。
“今兒個處置了納喇家,其他家族這心腸可是要沸了鍋,不好再叫他們跟着動心眼兒。淑常在哀家看着也不錯,是個誠心的,既然她已經入了宮,皇帝也該給幾分恩寵,好安撫安撫其他人,你說呢?”太後笑道。
皇帝孝順地點點頭:“皇額娘說的是,朕記下了,這會子都過了午膳時候,皇額娘早些用過膳歇着吧。”
說罷皇帝便站起身來,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來什麽,扭過身來道:“朕還有些話想要問錦嫔,錦嫔過來伺候朕用午膳吧。”
太後聞言驀地心下有點微妙,皇帝這模樣,看來是介意慎妃說過的話,想起被一同押出了園子的納喇淮駿,太後頗有幾分失笑,想敲打靜嘉也不着急非得眼下。
她看着靜嘉:“哀家滿心愁着外頭的事兒,倒是忘了你還跪在這兒,快跟着去伺候吧。”
靜嘉恭敬應聲:“是,嫔妾先告退。”
起身的時候,靜嘉忍不住咬了咬牙,緊着扶住半夏才沒丢醜,面色不變地跟在皇帝身後出了長春仙館。
“過來跟朕一起走,朕有話問你。”皇帝冷着臉說完,徑自上了龍辇。
孫起行和林守成都當看不見的,由着也跪了好半天的半夏艱難将靜嘉撫上龍辇。
好在靜嘉忍着膝蓋上的疼一跨進簾子裏,就叫人掐住腰提到了身前抱住。
“怪朕心狠沒跟你說清楚,叫你受這樁罪嗎?”皇帝湊在靜嘉耳邊,幾乎用氣音問道。
灼熱的氣息打在靜嘉耳畔,她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垂着眸子平靜搖頭:“不怪萬歲爺,您能提醒嫔妾沒驚了鷺,就已經是莫大的恩典,若嫔妾事事都指着您護周全,早晚要摔跟頭的。”
昨兒個一大早,劉福就查出來尚服局那位替慎妃做衣裳的姑姑是高佳氏出來的,與蘇葉是遠房堂姑侄關系,既然高佳氏能聽慎妃吩咐,那蘇葉就值得懷疑。
靜嘉想将消息傳去長春仙館那邊,好叫太後早做安排別讓慎妃鑽了空子,又安排了李泉和小盧子盯着蘇葉,但凡蘇葉有異動,就叫李泉将她捆了送去慎刑司。
沒想到林守成暗地裏派人将劉福給攔下了,只說蘇葉的主子不是納喇家,不必叫長春仙館那頭知道,出不了岔子。
果不其然,慎妃雖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蘇葉卻沒對天地一家春的庫房動手腳。
後來慎妃攀咬她與納喇淮駿有私情的時候,靜嘉偷偷吓出來一後背的細毛汗。
本來太後就是多疑之人,後頭納喇淮駿是否幫她,太後定會再叫人探查,若是叫人知道蘇葉也是納喇家的奴才,卻沒幫着慎妃,只怕她和納喇淮駿定要有一個不得善了。
皇帝輕笑出聲,親了親她耳尖:“朕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
“您不是說我笨嗎?”靜嘉偷偷翻個白眼,軟着嗓音狀似不經意問,“所以嫔妾又要請教萬歲爺了,這蘇葉的主子到底是誰呀?”
“唔……這故事說起來話長。”皇帝打趣道。
靜嘉眨巴着眼睛擡起頭,讨巧笑出來:“我伺候您用過午膳,再伺候您歇晌兒好不好?這樣您就不用長話短說了,也叫嫔妾心裏踏實些。”
皇帝低低笑出聲兒來,額頭抵在靜嘉額上深深看着她:“那就看你伺候的好不好,朕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靜嘉叫那琥珀色的眸裏火光灼得臉蛋兒發燙,忍不住喃喃道:“那,那光伺候歇晌兒不夠,晚上也得伺候呀。”
即便她不介意白日宣淫,這人素來愛将人翻來覆去,請恕她的膝蓋實在是受不住折騰了。
皇帝将人攬在懷裏,低低笑出聲兒來,輕微的震動從靜嘉耳中震到心窩子裏,震散了她最後一分忐忑,叫靜嘉徹底軟下身子,只懶洋洋靠在了皇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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