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夢直愣愣看着虞夏青的眼。
他眸中是自己小小的身影,她被他攬在懷中,他赤着的身子還帶着溫暖。
連耳根都滾燙起來。
幸而天昏地暗,燈籠光映照得雪色分明,卻照不清她的臉。
她恨不能将頭塞進他懷中。
卻聽虞夏青一陣嬉笑。“逗你玩的。”
他便起身将她從雪地上拉起,将小刀還給她,正色道刀該出鞘時便應該出鞘。
“遇見惡人卻不敢動手,吃虧的是你自己。若是本将軍在,你可來找本将軍幫你。但若本将軍不在呢?”
小夢從話語中聽出擔憂,便笑道。“我很兇的。”
“喔?兇一個給本将軍看看?”
小夢臉唰的紅了,手抖得厲害。
虞夏青哈哈大笑,放開她,轉身拿練武前随意丢在地上的長衫。小夢緊閉着唇,微擡眼便看見他肌肉線條分明的後背,他比她想象中見狀不少,此時的模樣也與她記憶中穿着長衫分外瘦削的樣子截然不同。
她還看見他身上的傷疤。後背,胸膛,手臂,處處是傷疤。每一道傷疤是一個英勇的故事,是一場刀槍劍戟的紛争、是一段鐵馬冰河的歲月。
小夢愣愣看着,緩過神,面上燙得更厲害。
虞夏青也抖落衣衫上的雪沫。
小夢握緊小匕.首,埋首,偶爾小心翼翼瞄他一眼,想到未被他發現,心口便生出小小的得意。又悄悄瞄一眼,心跳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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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虞夏青将衣衫随意丢在石桌上,半蹲着,似乎要拿兵器。
心道他定又要練武,小夢後退了一步。
一個雪球“啪”砸在她臉上。
抹了一把面上的雪,小夢呆若木雞,卻見虞夏青抱臂哈哈大笑。虞夏青沖她勾了勾手指。“來,兇給本将軍看。”
小夢倒退了一步。
虞夏青略驚,覺得好玩,又做了個雪球砸了過來。
小夢又倒退一步。
又一個雪球。
小夢又倒退。
虞夏青啞然,板着臉走來。
小夢見他不悅,吓得面色蒼白,蹲在地上縮成小小的一團。
将她拉起,虞夏青見她躲躲閃閃的小模樣,好氣又好笑,只問:“為何不打我?”
“不、不敢——”小夢瞄了眼他依舊赤着的上身,臉紅得更厲害。
虞夏青也留意到,卻是笑問:“為何不提醒我?”
“不、不、不敢……”幾乎帶着哭腔。
她感覺他僵了片許,她聽見虞夏青輕輕笑了一聲,笑聲很溫柔。他一把将她攬入懷中。他身上有汗味,卻不難聞。一粒雪落在他的肩膀,又倏然消失。
她身子一輕,他将她打橫抱起進了書房。雪地上胡亂扔着他的長.槍和為練武而脫下的長衫。
他抱她進書房,将她輕輕放在書房的床榻上。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逼着她與自己對視。小夢慌忙将臉側開,他卻手指用力,讓她避無可避。
小夢只能緊閉着眼。甚至不敢推他一把。
“小夢,你可知我此番意欲何為?”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嗫嚅着唇,小夢慌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她感覺他拉着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胸膛,腦中嗡的一聲,登時一片空白。
“小夢?我說了,女人有別的方式讓男人開心。”
“我、我、我、好。”
虞夏青似乎又僵了片許。
小夢努力睜開眼,依舊不敢看他,頭一垂,臉紅得更厲害。顫顫巍巍伸出小手,輕輕挂在他脖子上。呼吸一陣急過一陣,話語在口齒見混沌不堪,
“小夢——”
“我本就是娼門出身,我——”
虞夏青一聲嘆息,他輕輕取下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
“唐突姑娘了。”虞夏青披外衫下床。背對着小夢坐在沙盤旁。目光落在沙盤上的萬裏河山。
小夢縮在床上,都被自己劇烈的心跳驚擾。她說不清道不明自己眼下的情緒。是悵然若失,還是萬般慶幸?還是悔不該那般?
鼻子一酸。
他定是厭惡她了。她想。
大青說,男人不喜歡太主動的女人。
便是用被褥蓋着頭,壓抑不住啜泣了一聲,擔心驚擾他讓他心煩,又趕緊捂住嘴。
床微微一動。
他坐在床畔。
他的手輕輕拍了拍她,她柔聲道:“我不是嫌棄你,小夢。你是好女孩,我不會嫌棄你。你也切莫自輕自賤,更不許對我之外的男子做出這種舉動——我……”只輕輕拍了拍她。柔聲道:“是我一時糊塗,唐突了你。”
停止啜泣,小夢感覺那只手一直隔着被褥放在自己身上,他未說太多的話,她卻放下心來。
卻還是睡不着。
直到雞叫頭遍虞夏青離開,小夢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是被羅一三喚醒的。
羅一三說虞夏青又去雁渡山外了,不知何時回來。作為虞夏青的親兵他是頭一次被留在了雁渡。“将軍說,若你有事便來找我。”
他又拿出一個碩大的布包給小夢,包中是嶄新的衣衫。其中還有一條用一片片兔皮縫制而成的帶風帽的長披風。
“将軍說上好的白狐皮都是貢品,只能委屈你用兔皮。雁渡山最不缺的便是兔子,多殺點兒還能防止這群小東西啃壞樹根。而雁渡天寒,與別的地方相比,雁渡的兔子兔毛又長又厚,其實比狐皮還要柔軟暖和。”
“為何,他……”
羅一三笑道,上回小夢來見虞夏青,虞夏青見她穿着妩媚的舊衣衫,衣衫也單薄,很是心疼。便買了不少,又着令裁縫做了不少。
“将軍送你的,你拿着便是。将軍還說,你要胭脂水粉什麽的自己去店裏拿便是,錢記在他頭上。不止如此,将軍連我這個随身的親兵都留在了雁渡陪你。”
小夢斟酌了許久,終于道:“可能,将軍覺得你多餘。”
“喂!”
“他、他、他自己說、說的,你遇、遇見危險便躲、躲在他身後,不知道他是親、親兵還是你、你是親兵。”
“喂!”
小夢見羅一三很是惱怒,怕得不行,抱緊那包衣衫,逃了。
衣衫上是熏香的味道,她不由得記起昨夜見到那一幕,心口微微一緊。面上熱得厲害。
羅一三說她和虞夏青在有些地方很像。
小夢卻不認為。
他知道自己要什麽。
她知道,卻知曉自己不配。
他位高權重。
她在将軍家幫着看孩子。
他對她好。
她卻害怕,覺得不配,也怕他不過興之所來。大青常說,男人興之所來時對女子千般寵愛,但若沒了興致,便冷得如刀似鐵。
可想到妩媚說的那番話,小夢心中卻生出一股子勁。
她想要距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回到副将軍府,小夢更認真,識字讀本幾乎被她翻爛。若不知該做何事,便将手中的事做好。
能學一點,便學一點。
藍子涵見她喜歡讀書,又給了她基本,還讓她跟着兩個孩子一道在先生那處學習。
與藍媚接觸增多,小夢口中大灰狼與小白兔的故事也變成了小白兔努力學習狩獵,想要幫大灰狼獵取小綿羊。
藍媚聽得雲裏霧裏。“可是小綿羊比小白兔大很多啊。小白兔怎麽能抓小綿羊?大灰狼既然要吃肉肉,為何不吃小白兔?”
“因為小白兔沒有小綿羊好吃!”藍無插話。
小夢想想。道:“因為他喜歡小白兔啊。”
“小白兔喜歡他嗎?”
小夢沉默許久,終于笑道:“喜歡,小白兔卻也知道……她要很努力才行。”
當日下午,藍媚跑來抱着小夢哭,說風夜把雪兒吃了。
風夜是虞夏青送藍媚的小狼,長大了不少。而雪兒卻是周嫂買回的一只小白兔。
“你騙人,大灰狼要吃小白兔啊!”
抱着嗷嗷哭着的藍媚,小夢手忙腳亂。暗罵自己亂講故事帶壞小孩子,便決定換個故事。可大青過去給她講的大都是嫖.客和妓.女的故事,自然不能講給孩子聽。
她便去找羅一三。
正巧羅一三也在尋她。之前給她講虞夏青的心結時,羅一三要求小夢幫自己寫話本。“今日,便該寫了。”
小夢當即在書案旁坐好,神色莊重,緊緊抿着唇,抓着筆。腦中努力回想自己認識的字,并将那些字拼湊成自己都讀不通透的句子。
羅一三卻道他不是讓小夢幫着寫,而是想要與小夢探讨下“姿勢”的問題。
一面說,羅一三拿出自己的成名作《霸道獄卒和他的犯人小嬌妻》,甚是詳細得講了一遍故事後,洋洋得意道:“這本書中我最喜歡的便是這句話‘你是願意被一群男人【消音】,還是願意被我一個人【繼續消音】?這個故事很美,對吧”
小夢紅着臉瞪着羅一三,忽然覺得,可能嫖.客和妓.女的故事都比羅一三口中的故事适合小孩子聽。
“那、那你說要探讨‘姿勢’,是何意?”
羅一三咧嘴笑了。
小夢只覺不祥。
羅一三一步步靠近,高揚着頭。竟是伸手将小夢打橫抱了起來!
小夢大為驚恐,記起虞夏青說不可與他之外的男子做親密舉動,正欲掙紮,卻見抱着自己的羅一三嘴唇緊緊抿着,額頭上滿是虛汗,雙腿一個勁打顫,手臂更是抖得像狂風中的樹葉。
小夢不敢掙紮了,怕不小心一腳将羅一三踢成重傷。卻不想羅一三手一松,她啪嗒一聲落在青石地板上,痛得呲牙咧嘴。
“下、下一番、我、我一定抱、抱起你……”眼睛一翻,羅一三累得暈死過去。
小夢傻眼。擔心自己是不是長得過于肥胖。摸摸身上,沒添什麽肉。羅一三說“下一次”,她卻憂心自己下一次會被羅一三摔死。
卻是想到虞夏青,那日他抱起她,甚是輕松。
她的目光不由得轉向雁渡群山。
虞夏青還未回來。他在山的那一端,騎着駿馬馳騁,尋覓着夢中的金戈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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