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喵喵喵 磕cp

溫挽倏地轉過身去,“你,你趕緊穿上,別着涼。”

她轉過身的同時,懷裏的貓也撲騰着在她懷裏轉了個身。

不過勺子那只小色貓顯然是沒有人的自覺性,它轉身只是為了趴在溫挽的肩頭,将邢楚言看得更清楚而已。

溫挽察覺到了勺子的動作,用手捂住了它的眼睛,小聲道:“非禮勿視。”

“喵?”勺子掙紮了兩下,索性放棄。

這會兒已經到了它每日睡覺的時間,還有什麽能比在主人懷裏睡着更加美好的事情呢?

當然有。

那就是在邢楚言懷裏睡。

勺子如此想着,便顫顫巍巍地朝邢楚言伸出手。

它窩在邢楚言懷裏,還沒等到家就已經睡着了。

“你把它抱回去,我來看看。”邢楚言用手機照明,摘下了溫挽挂在配電箱上的那副畫。

畫上畫的是溫挽和勺子,邢楚言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溫挽将勺子抱回貓窩以後,家裏的燈就亮了。

邢楚言站在玄關的射燈下面,光線柔和地灑在他的肩頭。

溫挽一時間看愣了,覺得他可真……

真像是個靠譜的電工師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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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邢楚言重新将那副畫挂上,“我走了。”

“等會兒……”溫挽忙不疊走過去。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拽上了邢楚言的袖子,小幅度地晃了晃,“你幫我看看吹風機再走。”

溫挽現在有些不敢碰房裏的吹風機,但頭發還濕着,沒法兒不用它。

邢楚言跟着她到了房門口,腳剛跨進去半步,不自覺停住了。

暖白色調的房間,唯一的光源來自床頭的一盞有星空效果的香薰。她的衣物就丢在被子上,貼身衣物也在。

溫挽見他還不進來,疑惑地回過頭發現他神色躲閃,這才想起自己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立刻将被子掀起來,把衣物遮蓋得嚴嚴實實。

昏暗的環境容易滋生暧昧的氣氛。

邢楚言打開頂燈以後,兩人之間那點兒朦胧的情愫戛然而止。

“我進來了。”邢楚言目不斜視地走到她的梳妝臺旁邊。

溫挽蹲在地上,指了指那只粉色吹風機,“我覺得它已經不行了。”

她剛剛進門的時候就聞見了一股糊味兒。

邢楚言将吹風機拿起來看了看,“應該是短路了。”

“終于有理由買新的了。”這只吹風機她從剛上大學用到現在,早就盼望着它壽終正寝了。

“先去我那兒吹吧。”

邢楚言将吹風機插頭拔下來,纏好帶出了溫挽家。

“你坐,我去拿。”

到了家,邢楚言去房間把吹風機拿出來,走到溫挽身後。

他彎腰插上插頭,溫挽将手伸到後面去拿的時候,邢楚言輕輕将她的手推開,“我來。”

溫熱的風從風筒內吹出來,溫挽身子僵了一下,下意識回過頭去搶,“不用了,我自己來。”

邢楚言按住她的肩膀,“別動,小心頭發卷到裏面去。”

溫挽一下子就不敢動了,她的頭發曾經卷進過吹風機的尾部,那一小簇頭發被燙得不成樣子,只能剪掉。

“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可能不會吹女生的頭發……”

“會。”邢楚言用手指将溫挽的頭發撩起來,輕輕撥散開,先吹幹了頭皮,再到發中和發尾。

沒多久,邢楚言關了吹風機,探身去拿她手裏的那瓶發油。

溫挽摸了摸頭發,沒多久功夫已經半幹了,比她先前那個速度快得多。

“你這吹風機什麽牌子的?。”

她定睛一看,某吹風機中的貴族品牌。風筒是中空的設計,可以将頭發塞進去吹,根本不存在把頭發卷進去的問題。

“轉過去。”邢楚言幫她抹好了護發油,接着吹幹。

最後,他随便吹了吹自己的頭發,用手指頭梳了兩下就結束了。

“你……以前經常幫別人吹頭發嗎?” 溫挽輕聲問道,她的嘴唇不安地抿着,仰着頭望着他。

邢楚言甚至知道護發精油要半幹的時候塗抹,顯然不可能是吹自己的一頭短發得來的經驗。

他們認識時間不久,問這種問題似乎不太禮貌,但溫挽方才就是沒能控制住自己,脫口而出後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後悔。

“嗯,鄰居家的妹妹。”

青梅竹馬嗎?

溫挽不敢再多問,她着急地起身,“那我先回去睡了,明天早上要去幫周隊一起給大佬洗澡,晚安。”

“晚安。”

邢楚言目送她出門,等到門關上以後才緩緩地拿出手心裏的那瓶護發油。

他不齒于自己的心思,卻又控制不住自己地想制造一切機會去見她。

第二天一早,溫挽安頓好了勺子以後就匆匆出門。

電梯門開後,她在裏面看到了邢楚言。

一個一整晚都在自己夢裏跑來跑去的人。

“邢醫生早啊。”雖說是夢,但夢醒後再看到當事人,溫挽不免有些尴尬。

她走進去跟邢楚言并排站着,偏頭問他,“上班?”

“不是,去周隊那邊,一起?”

“好啊,你是去看昨天絕育幾只毛孩子嗎?”

邢楚言迅速應道:“是。”

溫挽替他尋了借口,也省得他再編理由遮掩。

電梯在五樓再次停下,溫挽從門縫中看到那只手工編織的紅色小包的時候,暗道不好。

門開後,溫挽甜甜地朝門外的人笑了笑,“李阿姨,去買菜呀。”

“是啊。”李阿姨目光停留在邢楚言身上,狐疑道,“這……這醫生又來看你們家勺子?”

邢楚言:“阿姨,我住7樓。”

“哦,住七樓啊!怪不得總瞧見你倆同進同出的,還以為你倆……”李阿姨雙手食指點了點。

溫挽揉了揉鼻子,“不是……”

李阿姨進電梯以後圈住了溫挽的胳膊,小聲道:“挽挽啊,阿姨的侄子明天過來吃飯,你一起來?”

“別,您家親戚吃飯,我去多不好。”

“怎麽不好?就那麽幾個人,你來多熱鬧?”

溫挽向來是難以招架老一輩的熱心腸,只能找借口:“我明天有事情。”

“那你哪天有空,阿姨就讓我侄子哪天來。”

适逢電梯門停在一樓,溫挽上前一步按着開門鍵,慌忙想送李阿姨出去。

“再說再說,阿姨您趕緊去超市吧,再晚了打折雞蛋就買不到了。”

“行,阿姨不跟你說了,咱們再約啊!”

電梯門關上,溫挽輕聲嘆了口氣,倚在電梯扶手上。

無意間瞥見鏡子裏邢楚言上揚的嘴角,溫挽不滿地回過頭看他,“你別幸災樂禍,李阿姨可愛做媒了,等你搬過來了,你也逃不掉。”

邢楚言笑意更盛,“行啊,李阿姨有侄女兒嗎?”

“沒有!”

“那正好,等你拒絕了他侄子,指不定她就想着把我倆湊一對了。”

溫挽攥着拳,指甲陷進掌心裏。

不能慫不能慫……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随後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地看着邢楚言道:“但是李阿姨有外甥女,工作穩定長得也好看。”

“是麽。”邢楚言摸了摸下巴,似乎是真的在考慮李阿姨外甥女的事情。

電梯停在地下車庫,溫挽率先走出去,聽見身後邢楚言悠悠地問了一句,“有你好看嗎?”

溫挽沒回頭,嘟囔了一句:“那自然是沒有的。”

邢楚言輕笑出聲,沒說話,卻跟上去拍了拍溫挽的手肘。

“幹什麽?”溫挽猛地回過頭。

“走錯了,車在那邊。”

“哦……”溫挽灰溜溜地跟在邢楚言後面,“美女都是沒有方向感的。”

“沒關系,我有就行了。”

他們到達流浪動物保護協會的時候剛剛八點多,只有周雲谏在院子裏晨練,吊在單杠上做引體向上。

“來了?”周雲谏見他們進來,跳下來披了件外套。此刻瞧見邢楚言和溫挽二人并肩站着,他後知後覺地回過味兒來。

“昨天絕育的那幾只都已經喂過食和水了,狀态都挺好的。我還有個電話要打,大佬就麻煩你們了,洗個澡剪個指甲,領養的人大概十點半左右到。”他索性将洗澡的活兒交出去,不跟着摻和。

周雲谏一切如常的态度讓溫挽松了口氣,“那周隊我們先上去了。”

溫挽和邢楚言來到大佬的籠子旁邊,打開門将它抱到了洗澡間。

洗澡間是按照寵物店的标準裝修的,溫挽将它放到池子裏,示意邢楚言沖水。

大佬洗澡的時候很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任由邢楚言把它搓圓捏扁。

洗澡完進烘幹箱的時候江一諾來了,大佬一見着江一諾靠近就開始哈氣。

“領養人見過它了嗎?”溫挽擔心地看着大佬,它那個雙标的脾氣,要是跟着一個不喜歡的主人,估計很快就要被送回來。

“見過了,态度挺平和的。對方那個女孩子看了動漫以後就想着要一只黑貓,過來以後一眼就看上了大佬。”

“那就好。”

烘幹結束,邢楚言将貓抱出來,抱着它坐在小凳子上,遞給溫挽一只貓爪。

溫挽剪完了一只貓爪的指甲,邢楚言就遞上另外一個,二人配合得極好。

江一諾看了一會兒,咂了咂嘴,“春天果然是磕CP的季節……”

她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愣在那兒的邢楚言。

“怎麽了?”溫挽見他看着門口走神。

“她說磕什麽?”

“磕CP。”溫挽見邢楚言一臉迷茫,覺得他應該是對這個詞不太了解,接着解釋道:“就是couple的意思。”

邢楚言目光轉向她,“Couple,說我們?”

溫挽指了指他懷裏的貓,“也可能說你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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