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喵喵喵 初戀對象

“你這個發圈我以前有個一模一樣的。”溫挽說完後将東西還給他,“這個在我上高一的時候可流行了。”

邢楚言聽完後沒應聲,他垂着眼,看着手裏已經舊了的粉紅色發圈,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溫挽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喉嚨莫名地一哽,立刻為無意間翻了他的東西而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看你東西的,箱子打開的時候它就灑了……”

“沒事兒。”邢楚言抿着唇,迅速調整好情緒。

他将收納箱放到一邊,随後彎下腰将箱子裏的插電火鍋拿出來清洗。

“你要不要下去把勺子接過來?”他正在水池邊沖洗火鍋,突然回過身問道。

他們四個人在樓上涮火鍋,留着勺子一只貓在家裏,邢楚言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好……”溫挽放下手裏的東西,快步往外走。

關上門,溫挽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怔怔地盯着跳動的電梯面板出神。

直到電梯到樓層的聲音響起,她才回過神來,匆匆從安全通道下樓。

剛打開家門,勺子就從裏面竄了出來,圍着她繞圈圈。它不停地沖着溫挽喵喵叫,像是在控訴她把它獨自留在家裏,嘴碎得不行。

許是溫挽的身上沾了些邢楚言的氣味,勺子對她比以往熱情了許多。

溫挽蹲下來摸着勺子的肚皮,輕聲道:“你怎麽就被他勾了魂了?”

她将勺子抱了起來,剛想要出門,又将它放下了,換了拖鞋進屋。

再回到7012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邢楚言來開的門,他接過溫挽懷裏的勺子和她手上提的酒,随口問道:“它不想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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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還以為你在樓下給它做了半個小時的思想工作。”

溫挽笑了笑,他是覺得自己去太久嗎?

“在想要送你什麽搬家禮物,才耽擱了。”

“一瓶贈品起泡酒?”邢楚言微微挑眉,他看着溫挽手中起泡酒瓶子上那個大大的贈字,似乎是對她拿來的禮物不太滿意。

“不。”

溫挽伸手在勺子身上薅了一把,随後将手中的黑色蒲公英吹向空中,笑道,“這個才是。”

邢楚言瞬間放下了懷裏的貓,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搖粒絨衛衣,此刻胸前一大片兒都沾上了貓毛,衣服瞬間灰了一個度。

勺子一進屋便大搖大擺地走向客廳,它掃了一眼沙發上打牌的兩個男人,視若無睹地跳到單人沙發上躺着。

“這貓是在鄙視我倆嗎?”顧白覺得剛剛勺子在對自己翻白眼。

林顯拿出手機對着勺子一通拍,“網紅貓嘛,高冷一點很正常。”

邢楚言看着沙發上癱着的兩個人嘆了口氣,随後看向溫挽,似是求救,“幫我洗菜。”

“好。”溫挽走到水池邊,随手拿了一把菠菜過來。

溫挽低着頭,她還記着半個小時之前邢楚言看見那根發圈時候的表情,一時間腦子裏竟然全部都是他垂眸失落的模樣。

心裏亂糟糟的,連一個閑聊的話題都尋不到。

“發什麽呆?”邢楚言過去将水關小了一點。

他眼看着溫挽将那一顆小菠菜翻來覆去沖了個遍,每個葉子都搓到了,卻還不願意放過它。

“沒事。”溫挽将洗淨的菠菜放進瀝水籃裏。

“邢醫生你今年多大?”溫挽突然問道。

邢楚言專注着切肉,頭也沒回,“比你大兩歲。”

“哦……”

過了半分鐘,溫挽後知後覺地回過頭,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多大?”

在她印象中,自己從未跟邢楚言聊過關于年齡的話題。

邢楚言停下了切肉的動作,左手的食指指尖抵着刀背,反複摩擦。

“你給勺子填病歷卡的時候寫過。”他沒有擡頭。

溫挽略微皺眉,“是嗎?”

“嗯。”

溫挽點點頭,他們那兒寵物主人的信息采集得比較細致,興許是之前填過,但她忘了。

将洗好的蔬菜端到桌子上,她剛準備回廚房,就聽見顧白扯着嗓子喊:“碗碗,你手機屏幕亮了半天了,好像是電話。”

“來了。”溫挽走過去拿茶幾上的手機。

四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她親愛的齊女士。

溫挽邊回撥邊往餐廳走,無意間被一個便攜式消毒櫃吸引了,停下來饒有興趣地研究着。

“喂,媽,怎麽啦?我在朋友家吃飯。”

邢楚言聽到她的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放輕了剁肉泥的動作。

他本無意偷聽溫挽講電話,但後者沒有避諱的意思,清亮的聲音就全數鑽進了邢楚言的耳朵裏。

“高中同班同學?不見,多尴尬啊。什麽青梅竹馬,哪門子青梅竹馬?我高三才轉過去的,跟他一共都沒說過幾句話。”

“他記得我?他當然記得我啊,重點班插班生,一進去月考物理考了三十分,簡直前無古人好吧?”

“我不見啊,您別張羅了。王阿姨的兒子我也不見,那個更尴尬了,我過年哭鼻子的那次他是不是也在?丢人死了。”

“誰說我現在一天天的見不着男人了?那外賣小哥門衛叔叔不都是?行,不跟你貧嘴……”

“嗯,我好得很,錢夠花。勺子也好啊,您放心吧,我就是餓死自己也餓不着它。行了,忙着洗菜呢,回頭再說。”

溫挽挂了電話,重新回到廚房。

“家裏人催你相親?”邢楚言戴上了一次性手套,開始往不鏽鋼盆裏摔肉泥,準備一會兒汆貢菜丸子。

溫挽嘆了口氣,“對,我媽總喜歡給我找什麽知根知底兒的,不是她朋友的兒子,就是我從小到大各個階段的同學。”

她過年的時候見過一個以前印象還不錯的初中同學,沒見之前依稀記得那是個長相清秀的小學霸,但後來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足足看上去比她老了十歲不止。

“啪!”

溫挽話音剛落,被吓得一個激靈。

摔丸子力道要大,邢楚言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丸子餡兒拍到盆裏的動靜将家裏的三個人一只貓都吓得不清。

顧白捂着胸口,回頭看向廚房裏的人,嚷嚷道:“老邢,你摔丸子洩憤呢?那麽大動靜。”

邢楚言嗤笑一聲,擡了擡眼皮看向沙發上癱着的人,輕描淡寫地說道:“要洩憤我摔什麽丸子?摔你多有意思。”

雖然嘴上這麽說着,他再摔的時候還是卸了力道。

“知根知底不好嗎?”

方才顧白打了個岔,邢楚言很快又把話題拐到了相親上。

溫挽一聽,眉毛恨不得擰成了麻花兒狀,連連搖頭,“不好不好,那也太可怕了。我完全無法想象跟高中同學相親的場面。那會讓我想起來我那爛泥扶不上牆的物理,簡直是噩夢。”

“這輩子見過我那個稀巴爛物理成績的人,已經全部都被我拉黑了,絕無可能。”

她可不想在若幹年後輔導孩子作業的時候,被孩子爸爸拆臺,說她物理考過不及格。

“而且談戀愛總是要對對方保持美好的想象的,要是我見過他高中的時候一臉痘痘,滿頭油的樣子,那晚上關了燈都沒法兒說服自己去腦補。”

邢楚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太相信她的話,輕笑了一聲:“你還能記得高中同學的長相?”

溫挽一蹙眉,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上回臉盲的事情。

“當然記得了!”盡管溫挽已經連高中班主任長什麽樣子都忘記了,但還是打腫臉充胖子道,“朝夕相處的人怎麽會忘記?”

邢楚言又看了她一眼,低頭彎了彎嘴角,沒再說什麽。

二人将洗好的菜都端上了桌,邢楚言剛把火鍋調料倒進鍋裏,沙發上的兩個人聞着味兒就來了。

“開酒開酒。”顧白打開了溫挽帶來的那瓶起泡酒。

“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裏,是為了慶祝我的好朋友邢楚言搬家……”他舉起了杯,“我提議,咱們三個人……三個人一只貓,每個生物,都說一句對老邢的祝福怎麽樣?”

“喵喵喵!”勺子舔着貓罐頭,第一個送出了它的祝福。

顧白和邢楚言碰了個杯,然後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兒,展現出他貧瘠的詞彙量,“老邢,祝你搬家快樂,早日找到另一半。”

邢楚言抿了一口酒,雖嫌棄他話糙,但還是道了聲謝。

“那我祝你脫單以後永結同心,和和美美,白頭偕老。”林顯将杯裏的酒飲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祝福語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但邢楚言似乎樂意至極,和林顯碰杯碰得很響,喝酒也喝得起勁兒。

至此,桌上的三個男人和桌下的一只貓,八只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溫挽。

“到你了阿碗,發揮一下你知名博主的文學素養。”

溫挽尴尬地将嘴裏的牛肉吞下去,順着方才林顯的祝福往下說:“那祝你早生貴子,四世同堂?”

辛虧這桌子上只有三個人,要是再多一個,一會兒就得祝他長命百歲,壽比南山了。

邢楚言樂了一聲,手裏的杯子越過熱騰騰的火鍋,伸到了溫挽跟前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他放下空的酒杯,隔着火鍋蒸騰的熱氣,朝着溫挽笑,“行。”

行?

溫挽眉頭一蹙,不應該說謝謝嗎?

他這副你說得不錯我答應了的模樣是什麽意思?

溫挽喝完酒,無意間和邢楚言對視。

後者眼神戲谑,溫挽沒由來地耳根子一紅,立刻低下頭,機械性地往嘴裏塞青菜。

祝福環節到此為止,接下來上演的是顧白大型控訴邢楚言不是人環節。

他像是篤定了邢楚言今晚不會生氣,喝了兩杯六度的起泡酒就上頭了,指着邢楚言訴盡了苦楚。

“當年老邢和林顯先考上了我們老板的研究生,我第一年沒考上,二戰才考上了。我樂呵呵地去報道的第一天,這倆人跟我擺師兄的架子,完全忘了他們以前上學的時候是怎麽求我的。”

“我求你?”邢楚言掃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我讓你抄我作業了?”

林顯:“我讓你看我考研筆記了?”

邢楚言:“我讓你求我幫你劃重點?還讓我幫你講題?”

林顯:“我讓你幫我帶飯還不給我錢了嗎?”

“別,不,不提那個。”顧白被他們這一唱一和說得有些心虛了,他擺擺手表示換個話題。

“碗碗啊,你是不知道邢楚言這個狗比多過分。我們上學的時候做實驗,從大一一進校,每次髒活累活都是我們幹,洗燒杯、抓兔子抓老鼠全是我來。人家就幹幹淨淨地坐在儀器前面,輕啓朱唇,報報數據,順便還嘲諷一下我動作太慢。”

溫挽眨了眨眼睛,玩笑道;“那是不是因為你不會操作儀器呀?”

顧白一懵,他和林顯對視一眼,低聲道:“她怎麽知道?”

林顯摸了摸他的腦門,嘆了口氣道:“可能是你的傻氣熏到人家了。”

顧白放下酒杯,将目光投向地上趴着的勺子,眼巴巴地看着它,“小貓咪……”

勺子迅速舔完最後的一點罐頭湯,然後擡起腦袋看他。

顧白朝勺子張開雙臂,起身走過去,“來,哥哥抱抱。”

“喵!”

就在他手指碰到勺子的前一秒,勺子原地蹦起了三尺高,蹭地一下跳到了邢楚言腿上,警惕地看着顧白。

顧白失落地嘆了口氣,轉身往玄關走,“啧,走了走了,怎麽連貓都不愛我。”

“別走。”邢楚言站起身去攔他,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衣領。

“老邢。”顧白眼含熱淚,擡手去攬他的胳膊,“我就知道,咱倆哥們兒誰跟誰啊!”

邢楚言輕輕将他的胳膊拿開,面無表情道:“碗洗了再走。”

顧白:“……”

“這麽多年了,你的洞察力還是那麽敏銳。”他方才覺得自己的演技已經夠好了,差兩秒就能腳底抹油溜了,沒想到還是被邢楚言識破了,沒逃得了洗碗的命運。

顧白和林顯承包了洗碗的工作,邢楚言坐在沙發上,一邊将箱子裏的東西往外收拾,一邊跟溫挽閑聊。

溫挽對寵物醫院的事情很好奇,問了他好多奇奇怪怪的問題。

“你們醫院除了看貓看狗,可不可以治其他的寵物?烏龜蜥蜴什麽的?”

“蜥蜴看不了,之前我遇到過有人帶烏龜過來的,當時也拿不定主意,打電話把一個研究水生動物的朋友找過來了。”

“那時候還沒有專門給異寵看病的醫院,後來城北那家開了以後就遇不到這些了。”

當然烏龜還不算特別奇怪的,顧白本科過來實習的第一年遇到一個帶着紅玫瑰蜘蛛過去看病的,吓得他第二天就去找院長建議在大門口豎塊牌子,寫上本院無法醫治異寵。

“邢醫生。”溫挽叫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鼻子上,蹭到灰了。”

箱子外側在搬的時候難免蹭到灰塵,邢楚言方才許是用髒手蹭到了臉,此刻鼻尖和臉頰都沾上了灰。

邢楚言擡手抹了抹,動作随意得很。

他轉過頭給溫挽看,問道:“還有嗎?”

“有,在右邊那裏。”溫挽隔着一張茶幾指揮着他,“下面一點,不是,再下面,右邊……”

她說着說着就急了,幹脆起身走到他旁邊蹲着,伸出手。

兩個人離得近,溫挽的手離他的臉頰還有幾個厘米的距離。

就在快要碰上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

就在溫挽遲疑的時候,邢楚言一低頭,主動将臉頰湊了上去。

溫挽的指腹冷不丁戳在他右邊的臉頰上,吓了一跳,“你……”

邢楚言的皮膚是溫涼的,還挺滑溜,也看不見毛孔。

碰都碰了,溫挽也不能矯情得再縮回來,她用指腹将他臉上的灰塵擦幹淨,最後檢查了一下完全幹淨了才站起身。

剛一站起來,她就看見兩米以外站着吃瓜的兩個男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顧白先反應過來,他舉了舉手中切塊的西瓜,“啊……我們來叫你們吃瓜。”

“嗝——”

結果他不僅吃了瓜,還吃了一嘴的狗糧。

林顯将水果簽遞過去,又抽了兩張紙巾給溫挽。

“髒了別用手擦,用紙多好?”

他另有所指,溫挽不好意思地咬了一小口西瓜。

邢楚言進廚房洗了個手,回來後在溫挽旁邊坐下,随口問道:“甜嗎?”

溫挽垂眸,下意識回答道:“甜……”

顧白表情扭曲地看着對面的兩個人,陰陽怪氣道:“甜吶,特別甜,可齁死我了。”

林顯急着回家陪老婆,顧白也不好一個人在這兒當電燈泡,他們倆吃完了西瓜就急着要走,邢楚言自然也不會多留他們。

“我送你們下去。”邢楚言剛站起身,就被林顯摁着坐回去了。

林顯使勁兒給他使眼色,氣急敗壞道:“送什麽送,不用送,你和人家好好兒聊聊天。”

邢楚言撥開林顯的手,起身整理衣服。

依着溫挽的性子,要是林顯和顧白都走了,她也不會在這兒多呆的。

等到溫挽從衛生間洗完手出來,邢楚言問她:“下去散步嗎?”

“好啊……”溫挽指着地上的勺子,“那我先把它送回去睡覺。”

電梯停在6樓,三個男人跟着她一塊兒出來了,等在電梯間。

溫挽打開家門将勺子送進去,随手拎起了早上沒丢的垃圾。

“我來吧。”邢楚言伸手要去接。

“不用。”

其實溫挽小時候是特別不喜歡丢垃圾的,高中她那會兒住在奶奶家,每每出門丢垃圾的時候總會抽一張面巾紙包着垃圾袋的把手,然後手往前舉得直直的,生怕垃圾袋碰到身上。

林顯他們直接去地下車庫,溫挽和邢楚言到一樓的時候就先出去了。

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笑着将垃圾袋舉到身前給邢楚言演示,“我以前就這麽扔垃圾,還恨自己的胳膊太短了。”

邢楚言望着她笑,“那要是扔兩袋的時候,豈不是像僵屍?”

溫挽眼神一亮,“有個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是當時住在對門的鄰居,後來他只要遇到我,就會幫我提垃圾袋。而且特別巧,我幾乎每晚都會遇到他。”

“以後我給你提。”邢楚言接過她手裏的垃圾,扔進了幹垃圾箱。

一旁看管垃圾分類的奶奶眯着眼睛,慢悠悠地問道:“你是小溫的男朋友啊?”

邢楚言還沒說話,一旁的溫挽忙着撇清關系,“不是,奶奶,他住我樓上。”

“哦,你對象還跟你住一棟樓,那挺好,住近點兒好啊,年輕人能互相照應。”

“不……”溫挽還要說什麽,卻被邢楚言拽着袖子扯走了。

他們倆站在噴泉旁邊,看着幾個玩鬧的小朋友。

“很丢人?”邢楚言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麽一句話。

溫挽回過頭,“什麽?”

邢楚言:“被人誤以為跟我是一對,很丢人嗎?”

“不是。”溫挽無奈地看向他,這人有時候突如其來的自尊心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奶奶在小區裏人緣很好的。”

邢楚言略微歪了歪腦袋,示意溫挽接着說下去。

“要是我今晚不解釋清楚,明天整個小區都……”溫挽頓了一秒,補充道,“整個小區,還有門口水果店、蔬菜店、小超市的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禦珑名郡老年人不少,鄰裏間關系和諧,消息也就靈通得多。

溫挽總在小區裏溜貓,認識的人本就多,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她是單身,隔三差五還有想給她做媒的。這冷不丁被傳說交了一個住樓上的男朋友,以後怕是解釋起來就難了。

邢楚言聽完後,并不像溫挽那樣着急,輕飄飄地來了一句,“那也挺好。”

他聲音低,溫挽沒聽清他的話。

“萬一你以後有了女朋友,或者是暗戀對象重修正果了,會很麻煩。”

溫挽這話是在故意試探,她看着自己的腳尖,不敢去看邢楚言的反應。

過了很久,噴泉的花樣換了兩番以後,邢楚言才輕笑着出聲:“暗戀對象?”

“就你那個……發圈。”

邢楚言低頭,看向某個縮着脖子跟鹌鹑一樣的人,輕聲道:“我比較看重眼前的人。”

溫挽屏住了呼吸,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有些哆嗦。

正當她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徐心悅的大嗓門兒從身後響起,“挽挽!”

溫挽猛地回過頭,像是抓到了救星,“好,好像是我朋友,我過去一下……”

她快步回身往外走,像逃一般。

溫挽一路小跑到徐心悅旁邊,心跳如鼓,兩頰也紅紅的。

“你怎麽了?跑了兩步臉紅成這樣。”徐心悅以為她是跑得太急了,挽着她的胳膊,“我早就說了,你一個自由職業者身體最虛了,整天待在家裏不動彈,早晚要亞健康。”

溫挽隔着草坪,朝着那頭的邢楚言揮揮手,“邢醫生。”

邢楚言轉過身,她此刻正好站在一盞路燈下,雙頰緋紅,皓齒明眸,美得不可方物。

“我朋友來了,我先回去。”

邢楚言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他從口袋裏拿出那根淡粉色的發圈,凝視了許久。

小迷糊蛋連自己的東西都認不出來,他又怎麽指望她能在六年以後可以一下子認出自己。

邢楚言将發圈放進外套左側的內袋裏,貼着心髒的位置。

不過幸好,他這副皮相比起六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應該足夠讓他連人帶貓拐回家。

……

徐心悅一邊跟着溫挽往家走,一邊不停地回頭張望。

“我是不是打擾你的好事兒了?”她方才遠遠兒地喊溫挽的時候也沒注意旁邊還站着一個男人。

“沒有。”

“等會兒……”徐心悅突然拉住她,“你看。”

“看什麽?”溫挽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邢楚言正側着身子站在噴泉邊上,微低着頭。

他身材瘦削,微微側着身子站更顯得人高大挺拔。

“夜色帥哥圖?”

徐心悅白了她一眼,用手比劃了一下邢楚言的個頭,“你沒覺得他很像那年在甘肅給你披衣服的人嗎?”

“你沒事兒吧?”溫挽覺得她瘋了。

徐心悅蹙眉,盯着邢楚言看,“算了,我忘了你臉盲。”

溫挽不服氣了,“你們不臉盲的人能一眼認出來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

這哪兒是臉盲不臉盲的問題?這不活體照相機嗎?

徐心悅拿手機拍了張照片,拿在手裏端詳,“真的像……個頭身形都差不多。”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抓住溫挽的手腕,“你記不記得我給你們倆遠遠兒地拍了一張照片?”

那時候徐心悅在小攤上買奶茶,看到那兩人站在一塊兒十分養眼,就随手照了一張拍立得。

後來溫挽托導游幫忙找人的時候,拿的也是那張拍立得去尋的。

“恕我直言,您那張拍立得,除了能看出來是一個男人,其餘的能看出來什麽?”溫挽邁進了電梯,見徐心悅還踮着腳往外張望,一把将人拉了進來,“那可是個黑黢黢的甘肅壯漢,而且一米八幾的男人多了去了。”

徐心悅有點兒被她說動了,“也是,應該沒那麽巧,邢醫生白得跟小白臉兒似的。”

但她的帥哥雷達一向準得很……

五分鐘後,她坐在溫挽家客廳,左思右想還是不死心。

“挽,我們以前的那些照片是不是在你書房的那個紙箱子裏啊?”

溫挽習慣收藏每次旅游帶回來的東西,所有的照片、門票、紀念品全部都統一保存在箱子裏。

溫挽忙着給勺子做貓飯沒空理她,揚聲道:“應該吧,你自己去書房找吧。”

不一會兒,徐心悅拿着一個小牛皮紙袋走出來。

“找到了,這一沓全是在甘肅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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