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喵喵喵 借你抱一晚上
拿了東西,溫挽火速從樓梯間下樓跑回自己家門口。
她再三确定站的是自己家門口以後,彎下腰輸入密碼。
“滴滴滴!”
又錯了。
溫挽現在恨不得一頭撞死,她将頭輕輕地磕在門上,磕了五六下以後回過神來,她方才輸的好像是邢楚言家裏的密碼。
深吸一口氣再輸入,門終于被順利打開。
溫挽進門後癱坐在換鞋凳上,平複好心情換上拖鞋,她看見勺子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溫挽見它就地坐下,朝自己伸着爪子。
“你要幹什麽?”
“喵?喵,喵……”勺子走到她旁邊,不停地扒拉着她的褲腳。
溫挽走到廚房,它便跟到廚房,走回卧室它倒是不跟了。
再出來的時候,勺子憂郁地趴在地墊上,前爪緊緊貼着門板。
“你要上樓?”
溫挽突然反應過來了,她裝作要去開門的樣子,地墊上的貓一下子就精神了,迫不及待地撓着門。
溫挽:“……”
她去客廳拿了拍攝設備,将勺子這副樣子記錄了下來,發了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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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碗和勺子:【養了半年的貓突然愛上了樓上鄰居,天天想越獄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微博發出去以後,溫挽刷新了兩下,已經有好幾條評論了。
【當然是跟他争寵,碗碗上啊,親媽的尊嚴不能丢。】
【關注碗碗一個月了,勺子喜歡動物醫院的小哥哥,喜歡樓上的鄰居,喜歡樓下的奶奶,還喜歡隔壁樓上二年級的小萌妹。為什麽它喜歡這麽多人,就是對你視而不見,碗碗你要不要反省一下自己哈哈哈。】
【具體情況具體讨論,就比如要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哥哥,建議直接拐回家給勺子玩。】
【附議,要真是個小哥哥,順便……碗碗自己也能玩,嘿嘿。】
溫挽略蹙了蹙眉,玩兒……邢楚言嗎?
她立馬将那條留言上滑,将腦子裏的那些烏七八糟的念頭趕走。
過了幾分鐘再看評論區的時候,溫挽發現方才那條評論被頂到了第一。
她嘆了口氣,當代網友果真是人人lsp。
等會兒……
溫挽定睛一看,評論的右下角,原本應該沒有顏色的大拇指,不知道什麽時候變紅了……
她什麽時候點贊了?
倒抽一口涼氣,溫挽哆嗦着将大拇指懸在點贊按鈕上空,最終還是放棄了取消贊的念頭。
這時候取消,搞得好像她心虛一樣。
碗碗和勺子:【我手滑,你們信嗎?】
幾分鐘後,她看着後面的一溜兒不信二字,捂住了臉。
她将大拇指移到删除微博的鍵上,果斷按下去。
依稀記得林顯和顧白偶爾也會看自己的微博,希望他們今天在實驗室忙碌,沒空看到這個。
删完了微博,溫挽渾身輕松地往廚房走。
剛拿出砧板,手機提示音響了一聲。
看到微信信息的時候,溫挽怔怔地放下了手裏的那塊兒肉。
切什麽肉?
自己切自己吧。
邢楚言:【不信。】
碗碗能吃一大碗:【???】
碗碗能吃一大碗:【我真的是手滑……】
碗碗能吃一大碗:【我保證QAQ】
邢楚言:【什麽?】
溫挽一頭霧水,什麽什麽?
他到底不信什麽?
将留言框往上翻,溫挽看到了二人半個小時前的消息——
邢楚言:【連我一起搬走。】
碗碗能吃一大碗:【搬不動:)】
……
草率了。
溫挽咬着嘴唇,緩緩地打下一行字——
【不好意思,理解錯了。】
很快,邢楚言又回了信息。
這人明明說要在實驗室加班,可倒像是閑得手機不離手一樣。
邢楚言:【喔。】
邢楚言:【你以為我不信這句嗎?】
邢楚言:【(圖片)】
圖片上,赫然顯示着溫挽那條删掉的微博的熱評。
還沒等溫挽最後垂死掙紮一下,手機再次震動。
邢楚言:【确實不信。】
碗碗能吃一大碗:【哦。】
她回完信息,還是覺得心中郁結不得開解。
幾分鐘後,溫挽轉發了一條公衆號到朋友圈,标題叫——
【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人只求無愧于心,無需要求人人都能信任自己。】
很快,某手機不離手的人給她點了個贊,并評論——
【身正不怕手滑。】
呵!
溫挽将手機反扣到桌子上,拿起刀開始剁肉。
她拿了雙刀,勁兒用得大,像是要把方才在邢楚言那兒受的悶氣全發洩出來。
一直到整塊裏脊都變成肉泥,溫挽無意間看見旁邊的配菜,才想起來她似乎原本是準備做菠蘿古老肉來着。
她盯着刀冷靜了兩秒,撚了一塊菠蘿放進嘴裏嚼着。
糖醋菠蘿炸肉丸子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創新菜。
她在廚房忙活了半天,最終端着她的糖醋肉丸子坐到了沙發前面,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上放着某個最近爆火的青春偶像劇,正播到第12集 。
依照溫挽對國産言情劇的了解,48集的電視劇播到第12集 的時候,距離男女主在一起還遙遙無期。
她用筷子戳了三顆肉丸子,像啃糖葫蘆一樣放到嘴邊。
剛咬了一口,冷不丁聽見電視裏男主角說道:“怕你等我。”
女主角:“誰等你啊!”
男主角:“你不等我,為什麽在我宿舍樓下走來走去?”
女主角:“好吧我承認,我是在等你。”
溫挽:“???”
這就承認了?
姐妹!你不行啊!
溫挽拿起遙控,罵罵咧咧地換了個臺。
就着新聞聯播啃完了一盤肉丸子,溫挽收拾了碗筷,進書房剪片子。
準備好明天更新的視頻以後已經靠近十一點了,她突然聽見敲門聲。
書房裏此刻黑黢黢一片,只剩電腦屏幕亮着光。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怪癖,覺得黑暗更能激發靈感和提高效率,工作的時候從不開燈。
但夜晚十一點多的敲門聲,在黑暗中平添恐懼。
溫挽輕手輕腳地走出門,手中握着防狼噴霧。
今天風大,客廳的窗簾不停地舞動。
勺子見她出來後,邊叫邊往她這兒跑。
還沒等溫挽走到大門口,勺子就嗖的一下沖過去了,不停地拿爪子撓着門。
它就恨自己手不夠長,不然非得親自搶在溫挽前頭把門打開不可。
見它這副樣子,溫挽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肚子裏。
“邢醫生,你這麽晚了剛回來?”
打開門,溫挽看見邢楚言倚在對面的牆上,呼吸很重,微微垂着頭,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你怎麽了?”溫挽走到他旁邊,“哪兒不舒服?”
“沒事,家裏有胃藥嗎?”
邢楚言嘴唇蒼白,不止嘴唇,整張臉在門外冷白色的燈光照射下,也顯現出一種不太健康的白色。
“有,你先進來。”溫挽扯着他的衣袖。
邢楚言偏頭看了一眼她的手,十分自然地扶着她的胳膊。
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溫挽覺得他手心燙得很。
進屋後,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一把耳溫槍,沖着他滴了一下。
“三十七度一……”
沒發燒。
溫挽放了心。
“你去沙發坐着,我去倒水。”
她拿了一盒咀嚼片給他,随後倒了一杯溫水。
想着他胃痛喝檸檬水不好,就舀了一小勺蜂蜜進去。
“喝點溫水。”将杯子遞給他的時候,溫挽看見邢楚言皺了皺眉,忙道,“加了蜂蜜。”
邢楚言點點頭,端着杯子小口喝着。
他緩了一會兒,抱着勺子在腹部暖着。
“家裏有吃的嗎?”
“有,面條行嗎?”
“行。”
溫挽去廚房煮面,聽見腳步聲,她擡起頭,見邢楚言從沙發走到了吧臺邊上。
二人隔着一個吧臺,邢楚言就這麽看着她。
“你晚上沒吃東西?”溫挽問道。
“嗯。”邢楚言頓了一下,“午飯以後一口沒吃。”
“午飯後?十個小時?”溫挽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他,“你有空拿着手機跟我貧嘴,沒空吃口東西墊墊肚子嗎?”
“嗯。”
嗯你個頭……
很快,溫挽将煮得軟爛的面條遞給他,“慢點兒吃。”
她在吧臺另一側坐了下來,撐着下巴看他。
邢楚言吃到一半,冷不丁一擡頭,見溫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微微一愣。
“你也餓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扶着碗,讓溫挽莫名地想起來護食兒的小狗。
意識到這一點後,溫挽心一沉。
她想到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如果你覺得一個男人像小貓/小狗,或者任何一切除了豬和王八的動物,那你就完蛋了。
“我不餓,你吃……”她抿了抿嘴,随口道,“你家是沒有吃的嗎?”
說完這話,溫挽覺得不太妥,好像是嫌棄他過來吃東西一樣。
“我的意思是,你家裏要是沒有吃的,一會兒帶一點走,明天早上也能吃。”
“有吃的。”
“哦,胃藥呢?要不要帶走,萬一夜裏或者明天還痛。”溫挽說着站起了身,去冰箱将拿一瓶蜂蜜拿出來,“蜂蜜也帶走吧,我看你家裏都是茶葉咖啡什麽的,胃疼的時候還是不要喝了。”
她還要去拿什麽東西,手腕突然被邢楚言握住了。
“家裏都有,別忙了。”
溫挽重新在吧臺邊坐下,扣着她的美甲。
她輕聲道:“家裏都有你跑來我這兒做什麽?總不能是跟我一樣,走錯樓層了。”
邢楚言吃完後,拿着碗去洗。
流水聲不斷,邢楚言背對着她,将碗裏的洗潔精沖幹淨以後,才說:“有一樣沒有。”
“什麽?”
溫挽回過頭去。
兩人的目光相接一秒,邢楚言彎下腰,将擦幹的碗放進櫃子裏。
勺子适時地叫了一聲,溫挽玩笑道:“你要是想要貓,可以借你抱一晚上。”
邢楚言直起身子,看着她輕笑了一聲,語氣似是無奈:“抱着貓睡?我就這麽點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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