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喵喵喵 雙宿雙飛

溫挽看着最後那條信息,等了足足五分鐘,對面都沒有回應。

她雖然這話說得是大膽了點兒,可還不是邢楚言先起的頭?

溫挽截了聊天記錄的圖片,給邢楚言的微信名和頭像打碼,發給了徐心悅。

碗碗能吃一大碗:【你覺得,一個比我還大兩歲的男人,看見這個話以後,害羞得回不了信息的可能性有多大?】

碗碗能吃一大碗:【我就打打嘴炮,他怎麽還害羞了呢?】

徐心悅:【你這碼打得比情趣內衣都薄……】

徐心悅:【說不定邢醫生以為你是認真的,準備下樓給你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碗碗能吃一大碗:【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碗碗能吃一大碗:【哦湊,他有我家密碼……】

碗碗能吃一大碗:【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

徐心悅:【好家夥,早八百年前說你是戀愛腦你還不信,剛認識多久啊就給人家密碼。】

碗碗能吃一大碗:【(害羞)(害羞)兩年了呢。】

徐心悅:【???】

碗碗能吃一大碗:【甘肅黑皮小哥,就是他(臉紅)】

徐心悅:【你剛問他的?之前一直沒聽你提,我還以為我的帥哥雷達出問題了。】

碗碗能吃一大碗:【半個多月前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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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挽那幾日光顧着擔心大佬了,忘了告訴徐心悅這事兒。

碗碗能吃一大碗:【人呢?】

她幹等了五分鐘,從徐心悅的聊天界面切換到邢楚言的界面,這兩人一個都不回複她。

溫挽嘆了口氣,索性爬上床睡覺。

前半夜她都清醒得很,腦子裏一直回憶着今晚和邢楚言所有對話和聊天。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問題,最大的問題應該就是最後兩條信息。她看多了網友打嘴炮,不知不覺成了習慣,話就那麽禿嚕出去了。

溫挽猛地坐起身,拿過手機發信息給徐心悅。

碗碗能吃一大碗:【你說他不回我信息,是不是覺得我太不矜持?】

碗碗能吃一大碗:【就像是我圖謀不軌一樣,雖然确實好像是我圖謀不軌……】

沒一會兒,那頭發來消息——

【不會。】

碗碗能吃一大碗:【不會嗎?】

溫挽的手指還在鍵盤上瘋狂地按動着,她停下來調高了手機亮度,接着輸入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勁。

對話框上赫然寫着邢醫生三個字。

她慌得不行,瘋狂地在想要怎麽補救。

删光了輸入框裏的字,溫挽深吸了兩口氣,想着怎麽盡量把故事編得合理,不引起邢楚言的懷疑。

碗碗能吃一大碗:【希望吧,我這一日三餐噓寒問暖的,也只是想要個好折扣而已QAQ】

碗碗能吃一大碗:【還是不能信息發得那麽頻繁,搞得跟我上趕着一樣,到時候再誤會我喜歡他就不好了。】

溫挽發出去後,反複品味,好一個愛崗敬業為了争取粉絲折扣兢兢業業的人設。

碗碗能吃一大碗:【算了睡覺了,工作的事情不值得我犧牲睡眠。】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将手機放到一邊。

這樣一來,在邢楚言心裏,她的形象一定又更加高大了呢。

溫挽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做了一場夢。

夢中,她和邢楚言面對面站着,離得很近。

她踮着腳,一手扶着邢楚言的腰,一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湊近他的臉側。

溫挽緊貼着邢楚言的臉,慢慢地,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你到底,行不行?”

話音剛落,還沒看得清邢楚言的反應,溫挽就被敲門聲驚醒了。

她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

外面的人敲的是房門,又敲了兩下,腳步聲走遠了。

溫挽趿着拖鞋推門出去,“你怎麽來這麽……”

“邢醫生?”

她吓得去扶牆,胳膊貼着冰涼的牆面,溫挽又被冰得彈開了。

“你怎麽了?大早上的……”邢楚言頓了一下,“這麽活潑。”

他本想說大早上的跟見了鬼一樣,話到嘴邊反應過來她見着的是自己,又給吞了回去。

“啊,沒事,沒事……”溫挽朝他笑了笑,“我還以為是徐心悅,她說早上要來接我去機場。”

“我在樓下遇到她了,讓我趕緊上來催你起床。”邢楚言見她要在餐桌前坐下,直接拎着她的睡衣袖子往衛生間送,“路上吃,你朋友說你再不下去……”

溫挽回頭,“什麽?”

“再不下去就讓你不用下去了,讓你幹脆跟狐貍精雙宿雙飛。”

邢楚言推了推眼鏡,淡笑着問她,“什麽狐貍精?”

“不知道啊。”溫挽将牙刷塞進嘴裏,“我辣個胖友,嗦話總似特憋的七怪,以後她跟你嗦話,你就擋放屁。”

她心虛地看着衛生間門外的人,邢楚言走了以後她松了口氣,迅速洗漱完邊抹防曬邊往外走。

邢楚言幫她把行李箱提到了電梯口,準備送她下樓。

“你臉上,沒抹勻。”邢楚言指了指她的右邊臉頰。

溫挽又狠搓了兩下,“這樣呢?”

“還沒勻。”

溫挽看着他,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麽。

她幹脆将臉湊了過去,閉上眼,“算是讓你報答我上次幫你擦灰的恩情吧。”

幸好她這兩天都有敷面膜,臉上還算是光滑水潤。

溫挽等了幾秒鐘,沒等來熟悉的溫熱的觸感,只覺得自己的右臉像是被砂紙搓過一樣。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邢楚言手裏拿着一張面巾紙,還是那種最為樸實無華的面巾紙,很糙的那種。

???

怎麽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樣?

“你看。”邢楚言給她展示了一下殘餘的防曬,說着又要上手去擦,“別動,還有。”

溫挽吓得後退了兩步,“我我我,我自己來。”

她調出手機前置攝像頭,用指腹将防曬抹勻。

“好了。”溫挽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角質層都要被他搓掉了。

“你昨晚給我發信息了,是不是發錯了?”

溫挽以為這事兒在雙方的默契之下不會再提了,沒想到邢楚言主動問她。

“啊……是,我早上看見了,昨天半夜可能腦子不太清醒,發錯人了。”

邢楚言看她,“品牌方客戶嗎?”

“對。”

“男的?”

“是。”

“很帥?”

“對……”溫挽話說完了覺得不太對勁,立刻找補,“但跟您比,差遠了。”

“是嗎?哪天有機會可以見一下。”

溫挽扯了扯嘴角,“那不必了吧?”

“那位帥哥性取向小衆一點,特別喜歡白白瘦瘦高高的男人。”溫挽又看了一眼邢楚言,“尤其喜歡眼角有淚痣的,還特別喜歡熱愛小動物,有愛心的。”

“哦,看來他的審美跟你一樣。”

溫挽笑容一僵,“是啊,所以不要見了吧?”

邢楚言笑了笑沒說話,他遠遠兒地看見徐心悅插着腰坐在行李箱上,氣勢洶洶地看着他們的方向。

“快點兒啊,還聊呢?票退了回家聊好了!”徐心悅急得不行,她蹦下來打開出租車的後備箱,直接将自己的箱子丢了上去。

小跑過來,徐心悅搶過邢楚言手裏的箱子,後者還沒反應過來,箱子已經穩穩當當地進了後備箱。

“沒事兒,她力氣一直都特別大。”溫挽看了一眼邢楚言,“那我們走了。”

“路上小心,別擔心貓。”

“不擔心,勺子交給你我很放心的。”

徐心悅見她還要墨跡,沖過來拉着溫挽的胳膊,“行了行了,交給孩兒他親爹有什麽不放心的,走了啊邢醫生,拜。”

她将溫挽塞進車後排,“祖宗,真來不及了。”

徐心悅着急了一早上,二人到機場的時候時間還充裕得很。

她一向是這樣的性格,以前每次作業截止前三天就開始焦慮,而溫挽總是那種前三個小時才覺得緊張的人。

登記後,二人并排坐着。

溫挽剛準備關機,突然就收到了她親愛的母親齊女士的信息,問她在哪兒。

以為是例行關心女兒,加上空姐催着關機,溫挽也沒回複,想着落地再說。

臨近中午的時候,飛機落地。

溫挽将手機開機,直接給齊蘭回了個電話。

“喂,媽?”

“诶,乖碗,你在幹嘛呢?”

溫挽由徐心悅牽着走到拿行李的地方,“我去B市參加個活動,飛機剛落地,怎麽了?”

“你在B市啊,沒事兒沒事兒,我想勺子了,請了幾天年假,過幾天來看看你們,周六到。”

齊蘭年後就沒看見過女兒,之前五一假期人多太忙,溫挽也沒回去,她索性趁着這段時間不忙,請假過來看看。

“你哪天來啊?媽,你先別請假,我還不知道周六能不能回去。”

“沒事兒,你不回來,我乖勺兒在就行了。”

“勺也不在,它在樓上領居家呢。”

“那更好啦,我去了以後,給它接回去啊。”

溫挽一聽更慌了,“那不行啊,人家鄰居,鄰居很,很忙的,你上去敲門人家也不一定在……”

“诶呦,那人家忙,你媽閑啊。一天二十四小時,他什麽時候不忙,我什麽時候去接。”齊蘭聽見溫挽那頭吵得很,“行了,不說了,你反正盡量回來吧啊。”

“行……拜拜媽。”

溫挽不知道是怎麽坐上出租車的,她呆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抓着徐心悅的手,“我周六必須回去。”

“我媽要是看見我房子裏那一片狼藉,我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徐心悅深知齊蘭的潔癖,想當年她們幾個一個宿舍的時候,就見識過齊蘭阿姨的威風。

“行,我馬上給你改簽機票。”

“周六,要最早的那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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