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喵喵喵 有賊心沒賊膽

“親一下就好了。”

溫挽呼吸一滞,繼而将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看起來倒是軟軟的,親上去觸感應該不錯。

她下意識咬住自己的下唇,近日偷懶沒有做唇部護理,唇部狀态不好。

邢楚言本來是逗她的,可這會兒瞧見溫挽咬着唇,皺着眉,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親自己,心裏還有幾分期待和忐忑。

幾秒鐘後,溫挽緩緩搖頭。

她調轉姿勢,臉面向窗外,不再看邢楚言。

心跳如雷,面紅耳赤,小臂發麻。

她被邢楚言短短的一句話弄成這樣,不由得在心裏吐槽自己承受能力太差。

前面的兩個人不知道後排發生了什麽,徐心悅一貫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如今已經開始跟開車的警.察聊學防身術的事情了。

溫挽為了轉移注意力,也強迫自己參與她們的話題。

下車的時候,溫挽迫不及待離開車後排狹小的空間。

站在空地上吹着風,她才覺得臉上的燥熱散了,人活過來了一些。

但還是不能離邢楚言太近,她會克制不住自己去看他的唇,甚至是想象觸感……

她全程和徐心悅在一起,坐在走廊上等着。

邢楚言很快就出來了,他在裏面被教育了一會兒。

“那變态呢?”徐心悅往裏頭張望了一眼,不知道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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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邢楚言揉了揉手腕,他方才只聽見孫啓之嚷嚷着要找什麽親戚,具體的也沒留意。

“走吧。”溫挽只當今天的事兒已經了了,既然都鬧到了派出所,想來孫啓之以後也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他算半個公衆人物,總歸還是要臉的。

“你回去收拾東西去我家,正好下個月房子到期,這段時間找找新房子吧。”

徐心悅那個破公司透露了她的地址,那現在的房子肯定是不能住了。

顧白開車,将徐心悅送回去收拾了東西,又将他們三人送回了禦珑名郡。

“阿姨前兩天睡的書房的小床?”徐心悅拖着行李箱往電梯外走。

溫挽開門的手愣住了,“好像,睡不了了……”

她昨天看了個測評,說是有些床墊甲醛超标,于是就按着上面的方法測試了一下。雖然測試完覺得沒什麽大問題,但溫挽總覺得床墊有味道,心裏不踏實,幹脆讓阿姨早上打掃的時候把床墊給扔了。

徐心悅呆呆地和她對視着,“那怎麽辦?”

她這人有個怪癖,沒法兒跟人在同一張床上睡覺,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她沒斷奶的時候就一個人睡嬰兒床。

上大學的時候足足适應了一學期才适應了跟別人同一間房,同床這件事還沒能适應。

溫挽緩緩回過頭,看向遠處的邢楚言。

邢楚言立馬道:“我家客房可以睡。”

“你睡。”徐心悅立刻接話。

“不然呢?”溫挽低聲跟她耳語,“難不成還能讓你去?”

進屋後,溫挽将卧室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本想給她換套床上用品,徐心悅說不用。

“行了行了,你家我熟,你該幹嘛幹嘛去。”徐心悅從她的櫃子裏拿了只大行李箱,幫她把東西往裏塞。

“我估計得在這兒住個十天半個月的,或者一兩個月?沒譜兒,你就委屈一下。這樣,你家房租我來給,就當時我提前給你的份子錢。”

徐心悅本來還想着明日一早就出去看房,如今瞧這情形也不必了。

萬一他倆發展迅速,那她直接租下6012,跟溫挽當鄰居也不錯。

東西都收進了箱子裏,徐心悅見她還在床上坐着,催促道:“你還坐着幹嘛?出去啊。”

“好奇怪啊……”

還沒确定關系,就搬到人家家裏去住。

“奇怪嗎?”徐心悅想了想,“現在不是很多合租室友?而且邢醫生信得過,又會做家務又會做飯,明明是你賺了。”

溫挽心裏在打鼓,“可是……”

“你就告訴我你想不想吧。”徐心悅跟她認識幾年,哪兒能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她心早就飛了,這會兒不敢出去,無非就是臉皮薄,不敢面對邢楚言。

溫挽老實地點點頭,“想……”

她這幾天恨不得粘着邢楚言,總想看到他,睡覺的時候也會想他,還想……

“那就走!”徐心悅拉着她的胳膊,大搖大擺地出去。

“邢醫生!邢醫生?”徐心悅看到邢楚言蹲在陽臺逗貓,揚聲道,“東西收拾好了,這段時間我們家挽挽就麻煩你了。”

邢楚言起身過來,接過徐心悅手裏的行李箱,“嗯,走吧。”

“貓留着吧?”徐心悅覺得他們二人世界,有只公貓在總是不自在的。

“留給我做個伴兒,我倆單身狗和單身貓的。”

“行。”溫挽一口答應了,徐心悅之前偶爾也幫她照顧勺子,經驗還是豐富的。

“拿走吧。”邢楚言拉着她的行李箱往外走,邊走邊囑咐徐心悅,“門窗關好,有事情立刻給我們打電話。明天早上需要給你送早餐嗎?”

“不用不用,你倆怎麽跟父母念叨獨自在家的孩子一樣?”徐心悅送他們出門,“那個……邢醫生,明天晚飯算我一個呗?”她之前一直聽溫挽說邢楚言做飯好吃。

“好,要吃什麽你告訴溫挽。”

“行,那我鎖門了。”徐心悅朝他們揮揮手,最後趁邢楚言先進電梯的空檔,給溫挽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溫挽抿着嘴進去,看着電梯門緩緩關上,低聲道:“這幾天麻煩你了,我會幫她快點找房子的。”

“不麻煩,你安心住。”

邢楚言本來還想說要是溫挽需要買床墊,他可以幫忙,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找房子是大事兒,要慢慢來。”

“嗯……”溫挽也覺得找房子是大事兒,買床墊也是大事兒,都不能草率,不能着急。

邢楚言進屋後拿了一套幹淨的床上用品出來,要幫她鋪床。

“是洗過的,你先将就一晚,我明天讓阿姨買兩套新的過來。”

“不用,用這個就好。”溫挽見他抖開床單,上前将東西接過來,“我自己來吧,你忙你的。”

邢楚言想了想,“那我将衛生間收拾一下,你想先洗澡還是後洗?”

溫挽耳根一紅,他這個問法,有些像初次出去過夜的男女朋友。

“後洗,我動作很慢。”

邢楚言嗯了一聲,“那我先去。”

很快,浴室水聲響起。

溫挽慢吞吞地将床單鋪好,又去套枕套。

他家中的枕頭比自己家的更飽滿些,溫挽套得有些費力。

好容易弄好了一個,溫挽也沒了再整理第二只枕頭的性質,将枕芯放到一旁去,枕套斜斜地蓋在上面。

約莫二十分鐘左右,邢楚言擦着頭發出來。

他路過客房的時候,溫挽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洗澡這麽慢?”

她印象中,父親洗澡是很快的,為此還總被齊蘭質疑,懷疑他沒洗幹淨。

邢楚言濕着頭發進來,擡手用毛巾擦着水。

看見她的進度,邢楚言彎了彎嘴角,“比你整理床鋪快一點點。”

溫挽正抖着被子,有些吃力地反駁他,“馬上就好了。”

“我來,你去洗吧。”邢楚言抓住被子的一角,“我很會整理床鋪。”

溫挽被他逗笑了,“很會整理床鋪?有多會?”

她第一次聽人說自己的優點是很會整理床鋪。

“大學軍訓拿過……”邢楚言也覺得這個話題有些好笑,忍俊不禁道,“內務标兵。”

“顧白還說我應該學酒店管理,鋪出來的床跟酒店的差不多。”

溫挽一驚,立刻将被子放下,對邢楚言這個特殊技能充滿了好奇。

她将洗澡的東西收拾出來,抱着走進浴室,“你先把頭發吹幹再弄,小心感冒。”

邢楚言應了一聲,去自己房間拿吹風機。

吹幹後,把吹風機留在了客房。

溫挽關上浴室的門,被那面除霧鏡子吸引了,照了好一會兒才脫衣服。

淋浴間壁上還留着霧氣,打開門,清爽的草木香氣撲鼻。

溫挽莫名被這味道熏得臉紅,她打開淋浴頭,擠了比平日多一些的洗發水量,試圖用花果香沖刷掉邢楚言留下的氣息。

氣味很快不見,可她站在那兒,總會下意識想到邢楚言站在同樣地方的情形。

他個子要高半個頭,那淋浴頭勢必要微微調高角度。

溫挽回過頭,擡手比劃了一下,淋浴頭此刻的高度是正适宜她的。

邢楚言洗完後刻意為她調整過。

她胡亂地沖掉頭發上的泡泡,臉上又開始發燙。

半個小時後,溫挽從浴室出來,看到他正坐在客廳看書,亮着燈。

“好了?”邢楚言放下書,起身過去,“我幫你吹頭。”

溫挽本要拒絕,可腦袋已經不受控制地點了點。

走進客房,溫挽被眼前的景象驚到。

“你真的沒有師從過某位五星級酒店的保潔阿姨嗎?”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卻怕摸出褶子來。

被子被他抹得很平整,幾乎一點皺褶都沒有。

床頭的兩只枕頭中間放着溫挽帶來的兔子玩偶,家居服外套也疊得整齊地放在一邊。

邢楚言笑了笑,示意她坐下。

還是同上次一樣的流程,吹到半幹再抹護發精油。

溫挽摸着自己的發尾,想到了小時候特別不喜歡洗頭的事情。

“我媽那時候總是逼着我洗頭,洗頭和剃光二選一。”溫挽半仰着頭,正好能看到邢楚言的臉。

“我那時候特別皮,梗着脖子說剃光就剃光,這樣洗澡的時候可以直接用沐浴乳洗,多方便……”

邢楚言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他記憶中認識溫挽的時候她就對自己的頭發極其看中,沒想到還有不喜歡洗頭發的時候。

“多大的時候?”他問。

“幼兒園吧?我媽那時候想讓我跳芭蕾,她想把我培養成四小天鵝,我卻成了小區裏的四小泥猴。”

她那時候跟一對男孩子混在一起,踩泥塘、上樹、跟狗賽跑,齊蘭越接受不了的她越喜歡。

“本來我的名字是爺爺起的,是婉約的婉,但我父母覺得那個字很常見,就改成了現在這個。”溫挽摸了摸發尾,覺得頭發吹得差不多了,示意邢楚言停下。

她回過頭,單腿跪坐在床上,接着跟他閑聊,“後來我上幼兒園,跳舞唱歌一律不喜歡,纏着她想學射箭,我媽說那時候就覺得是這個名字改出了問題。”

“你的名字……”溫挽抿嘴一笑,“應該做個語言藝術家?”

邢楚言笑,“那楚呢?”

溫挽歪着腦袋想了想,“楚楚可憐的語言藝術家?”

邢楚言低笑出聲,樂了許久,直到溫挽湊近。

溫挽猛地跟他拉近距離,是為了看他嘴邊的傷口。

“還疼嗎?”她用食指輕輕碰了一下。

兩個答案糾結許久,邢楚言最終說:“疼。”

溫挽還在看他,緩緩地将指尖移開,輕聲問:“你洗臉了吧?”

“洗了。”邢楚言以為臉上有什麽髒東西,下意識要去找鏡子看。

他的手被溫挽摁住,後者又問:“用了洗面奶?很幹淨對不對?”

“嗯。”

“那我可不可以親一下?”溫挽不自覺咽了口水,她微微擡眼,跟邢楚言四目相接。

她怕邢楚言誤會,立馬解釋道:“我是嫌棄那個變态打你的時候碰過你,不是嫌棄你……”

邢楚言一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任何一個男人,應該都受不了被喜歡的女孩子這麽近地看着。

何況她口中說的,還是要親他這種話。

“你怎麽有賊心沒賊膽兒啊……”溫挽小聲道,似是在抱怨。

随後,她猛地湊近,在他嘴邊的傷口上啄了一下,迅速背過身去。

“是你說親一下有用的,明天不好可別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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