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喵喵喵 第一次被女孩子吻
溫挽背對着他,耳朵豎起來,注意着身後人的反應。
邢楚言呼吸愈重,似是在克制情感。
良久後,溫挽聽見他拔了電吹風的插頭,起身要走。
被她親了,一句話沒有就要走?
倏然回過頭,溫挽仰着頭,看着他,眼底有一些委屈。
邢楚言緩慢地繞着電吹風的線,一圈一圈整齊地碼好。
他眼眶微紅,欲言又止多次,最終只問她要不要喝牛奶。
溫挽搖頭,“不用。”
“那就睡吧。”邢楚言走到房間門口,關了燈。
屋內只留一盞暗暗的床頭燈,溫挽還在原地坐着,等他關上門離開。
邢楚言握着門把手,輕輕敲了敲門,引她回頭。
躊躇許久,邢楚言輕聲道:“下周有空的話,我帶你去個地方。”
“好。”溫挽應聲。
随後,木門輕輕關上。
溫挽猛吸一口氣,朝床上倒去。
她拉過被子,蒙住頭,雙手在床上用力地錘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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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把人親跑了,這事兒絕對算得上她活到現在第二丢人的事情。
蒙在被子裏呼吸不暢,溫挽猛地坐起了身,走到空調底下,吹着涼風。
她冷靜了一會兒,脖子以上仍是紅的,熱得發燙。
溫挽赤着腳開門出去,想去冰箱裏拿一瓶礦泉水。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冰箱前面,剛打開冷藏區,手就被人抓住了。
溫挽驚呼出聲,回頭的剎那,冰箱被人關上。
她被邢楚言圈在冰箱和他中間,鼻尖萦繞着他的氣息。
“你……”溫挽剛說了一個字,唇就被邢楚言的手輕輕摁住。
“找什麽?”他聲音發啞,比白日裏更沉。
溫挽說話時有些顫,“水。”
邢楚言慢慢放開她,走向吧臺,“不要喝冰的。”
他倒了一杯常溫的水遞過去,回頭發現溫挽沒穿鞋。
大理石地面太涼,她的腳踩在上面,白得驚人。
邢楚言走到她旁邊,伸手将她抱起來,放到了凳子上。
溫挽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她是怎麽被他像拎小雞一樣拎到了凳子上?
邢楚言将她面前的水拿回頭,他改變了主意,給溫挽加了半杯熱的進去。
“喝水。”他靜靜地站在旁邊,看着她喝完半杯水,又續了半杯熱的給她。
“不喝了。”溫挽将杯子推遠了一點兒。
邢楚言進屋把她的拖鞋拿了出來,然後捧着玻璃杯,送她回房間。
“早點睡。”他把水杯放到床頭,怕她夜裏渴。
“你也是,晚安。”
邢楚言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笑,“我睡不着。”
“怎麽了?”溫挽印象中他作息極其規律,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來跑步,偶爾加班睡不夠的時候,是要對顧白黑臉的。
邢楚言沉吟片刻,半開玩笑半正經,“第一次被女孩子吻了,有些……”
他微微側頭,神色不太自然,“有些激動。”
從親他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溫挽看着眼前這個後知後覺的男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睡吧。”邢楚言擡手在她頭頂拍了兩下,“別忘了把下周末空出來……”
“去哪兒?旅游嗎?”溫挽想問他可不可以帶上勺子,還有剛失業的徐心悅。
邢楚言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接着道:“就我們兩個人。”
“嗯。”溫挽點點頭,“就我們倆,我下周一要回去給爺爺過生日,周五回來。”
本想留到周一,但她實在是拒絕不了邢楚言的邀約,只能下次再找時間回去陪爺爺奶奶。
這晚,溫挽有些認床,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
一牆之隔的另一間房,邢楚言則是直接睜眼到天亮。
早起出去跑步,買早餐,去6012給勺子清理貓砂盆,添糧添水。
回到7012的時候,他給溫挽留了紙條,然後洗澡上班。
溫挽醒的時候早餐已經涼透了,她将包子熱了一下,然後折騰了一會兒邢楚言家裏的咖啡機。
意式機器,溫挽只見到咖啡店的人用過。
她端詳了一會兒,然後試着操作,無果。
最終,溫挽發現了邢楚言放在冰箱裏的半瓶冷萃,倒了一杯出來配包子吃。
吃完了早午飯,她把家裏稍微收拾了一下,估摸着徐心悅也該醒了,出門買了晚上的食材回了6012。
開門後,她正巧和蹲在家門口的勺子打了個照面兒。
“等我呢?”溫挽問它。
“喵,喵……”勺子一邊叫喚,一邊往陽臺走。
它對着陽臺放零食的櫃子扒拉了兩下,然後端坐在溫挽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她。
溫挽看了一眼它的貓碗,裏面還有半碗幹糧。
她給開了一個主食罐,又抓了一點點凍幹進去。
伺候好了貓,她又進屋去看人。
徐心悅還睡着,這會兒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你起不起?”她站在床邊,輕聲問她。
“不起。”
“好。”
溫挽關上門出去,将貓抱去了樓上,陪自己一起工作。
邢楚言是天快黑的時候回來的,他進屋的時候溫挽正在切菜,長發挽在後面,用的是一根一次性的木頭筷子。
他走到溫挽身後,饒有興趣地看着那根一次性筷子,用手撥了撥。
邢楚言家裏都是不鏽鋼的筷子,太滑。溫挽找了許久才找到一雙一次性的,用之前還特意刮過上面的毛刺。
“我皮筋找不到了,又懶得下樓。”她見邢楚言對那根筷子很感興趣,随口解釋道,“上學的時候都用黑筆,不好進你書房拿,只能用這個了。”
“書房可以進,除了我衣帽間最裏面一層的抽屜,家裏其餘的地方你都可以看。”
聽她這麽說,溫挽反而對那個抽屜感興趣了。
“怎麽?裝着你的青蔥歲月?”她回頭朝他笑。
邢楚言摸了摸鼻尖,“裝着我的內褲。”
溫挽沒忍住白了他一眼,察覺到邢楚言還在觀察自己的發髻,她往旁邊讓了讓,“別摸散了,切菜不方便。”
“我來。”邢楚言去洗了手,擦淨後回來,直接将溫挽的發髻散開。
發絲垂落到肩膀下面,初初散開的那一瞬間極美。
溫挽放下了刀,坐在一旁看着他。
“你今天是在實驗室還是寵物醫院?”
“實驗室,這周五他們答辯,有一些事情要忙。”邢楚言拍了兩瓣蒜粒,切碎放到旁邊。
他要去拿香菜的時候,停了一下,問道:“徐心悅有沒有忌口?”
“沒有,只要好吃,她什麽都吃。”
邢楚言接着去切香菜,“周五晚上我不在家吃飯,你們自己解決一下。”
“跟學弟學妹們聚餐嗎?”他方才提到周五這屆研三的答辯。
“嗯,應該會很晚,他們幾個很能鬧騰。”
這屆的幾個人都是人來瘋的性子,每每吃完了飯,還得轉場去酒吧或者唱歌。
飯菜準備得差不多了,溫挽準備去樓下,将6012的那位大爺請上來吃飯。
沒想到剛打開門,徐心悅就抱着瓶紅酒過來了。
“呦?你下午醒得挺早,還出去買酒了?”溫挽給她拿了雙拖鞋。
“現代人,哪兒用得着出門買酒?”
酒是她昨晚睡前就訂好的,外賣小哥早就送到了門口。
“邢醫生。”徐心悅過去看了一眼,“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沒有,等着就好。”邢楚言将蒜蓉下鍋翻炒爆香,然後倒進焯過水的西藍花。
“麻煩你了,一會兒我洗碗。”
“不麻煩。”邢楚言全程盯着鍋裏的西藍花,深情款款的,像是要為那鍋菜注入愛的力量。
“喂一個和喂兩個沒有什麽區別。”
徐心悅聽着這話有些奇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怎麽說得跟喂豬一樣?”
“他确實喂過豬。”溫挽拿出醒酒器和高腳杯,“顧白說你以前去養豬場實習過?”
“嗯,很現代化的養豬場,喂料都是自動化的。”
溫挽來了興趣,“自動化的,那你去幹嗎?操控機器嗎?”
邢楚言将西藍花裝進盤子裏,用廚房用紙擦了擦鍋裏的餘油,開始煎魚。
“做些雜活兒,給小豬打針之類的。”他不緊不慢地将魚翻了個面兒,接着道,“顧白暑假拉着我去實習,說是工資很高,包吃包住,一個月四千。”
對于幾年前的沒畢業的學生來說,确實是挺高的工資了。
“誰知道去了以後,國內突然爆發非洲豬瘟,豬場封閉管理,整整關了我們兩個月。”
他們所在的豬場也沒能幸免,撲殺了近一百多頭豬,損失很大,老板一夜之間白了頭發,豬場運轉都成問題。
“後來呢?”
“後來我和顧白也沒好意思問人家要第二個月的工資,回來以後足足半年沒碰過豬肉。”
那段時間,豬場每天都在焚燒病豬的屍體,邢楚言和顧白每天看着,聞着味道,聞久了覺得反胃。
徐心悅聽得面目猙獰,她看着眼前的那盤生豬肉片,莫名覺得冒着綠煙。
“那那些豬肉應該不會有無良商販拿出來賣吧?”
“大概率不會。”邢楚言十分冷靜地将豬肉片下鍋,“而且非洲豬瘟不是人畜共患病,理論上講只要熟了,豬瘟病毒就被殺死了,吃了也沒什麽關系。”
徐心悅摸了摸肚子,起身離開,“我還是去跟勺子玩兒吧……”
邢楚言見她走了,接着去看溫挽,似乎是沒想到她
溫挽察覺到他的目光後笑了笑,好奇道:“你以前是不是用類似的,甚至更讓人反胃的事情,吓走很多追求者?”
“沒有。”邢楚言夾了一片豬肉送到她嘴邊,“嘗嘗淡不淡。”
“差不多。”
“我不會跟追求者一起吃飯。”他想了想覺得不太嚴謹,補充道,“認識你之前,我沒有跟女孩子單獨吃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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