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三十九她肯定要被秦昭吃了
第39章 三十九 她肯定要被秦昭吃了。
浮雲遼闊, 蔚藍色的天空飄來幾朵浮雲,淡墨之下,仿若添了些缥缈的感覺。
鐘氏門口與以往不同, 多了些人守着,禁足時間未到, 是不會放人出來的。
太子妃的車辇到了以後,宮門就自動打開。
庭前光色不差,花卉綻開, 綠意叢生,并沒有想象中的荒蕪。
周雲棠沒有心思去緩步走動,領着人徑直進入正殿, 眼角眉梢都透着黑氣,像極了來勢洶洶。
殿門前掃地的宮人更是吓得不敢擡首, 倉皇躲避在一側。
鐘晴聞聲迎了出來,太子妃已到門前,兩人對視了瞬息, 鐘氏主動垂眸行禮:“妾見過太子妃。”
一路上過來, 周雲棠的怒氣就散得差不多了,走進門的時候就開始後悔了。
踏進殿門的功夫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人殿、坐下。
正襟危坐。
太子妃的氣勢很足,鐘氏立即被比了下去。
周雲棠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唇角揚起顯而易見的嘲諷:“種良娣這幾日反省得如何了?”
鐘晴心口堵得厲害,太子妃的嘲諷過于明顯了,就像是潑來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讓人心寒得厲害。
“妾反省多日,往日對太子妃太過不敬, 從今往後,定好生悔改。”
聽着就很敷衍,周雲棠無心與她計較,想起趙德芳所言便湧現怒氣,她忍氣吞聲道:“無妨,我來見你是為了你父親貪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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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晴一怔,下意識就擡眸看向對面的太子妃:“娘娘是不是誤會了?”
“無甚可誤會,給你三日的時間,讓鐘家将當年挪下的軍糧悉數還給戶部,若是不成,便和趙德芳一起去見我父親。”
周雲棠語氣冰冷,一雙眸子平靜得幾乎波瀾,步步逼近着鐘晴:“最後的機會,你若能把握好,我們都相安無事,若是不成,當年的舊賬一起算。莫要指望太子殿下會幫你,他與周家是姻親,鐘家最多算是依附他罷了。”
鐘晴吓得臉色發白,緊緊咬住下唇,道:“太子妃對妾的誤會太深了。”
“三日的時間,三日後我再來。”周雲棠喜怒不形于色,跟着秦昭這麽多年來,治國習武的本領學不到多少,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完全學到家。
鐘晴被完全吓到了,當年的舊賬也曾查知道些許,不過多年來鮮少有人會涉及,如今被太子妃說了出來,不知怎地,就覺得大禍臨頭。
貪污軍糧是大罪,父親将賬目做得好看,從朝廷撥發再到将士的手中,層層剝削下早就剩不了多少,父親所貪的銀子也不過爾爾,周家就這麽揪着不放?
當真是過分,不念一絲親情。
殿外的秦昭緊趕慢趕地也只聽到最後幾句話,對于太子妃的心思更加好奇。
鐘晴覺得很委屈,擡首卻見太子來了,立即喜形于色,出去相迎。
秦昭無甚表情,站在門檻外,身姿颀長,修身如玉,今日一身玄黃色的衣襟與腰間香囊很是相配,襯托出幾分冷峻。
周雲棠面無表情,不怒不喜,就這麽靜靜地看着鐘晴撲過去。
“未曾想鐘家還有這麽一件事,孤真的是孤陋寡聞,戶部查賬,順便一道查了。”秦昭漫不經心地地劃過太子妃面上的冷漠,好整以暇地略過鐘晴向她走去,眼中閃過一陣嗤意。
“太子妃今日竟會發怒,也着實是有意思。”
“殿下何必挖苦妾。”周雲棠輕哼一聲,唇角抿出一抹疏離之意。
秦昭略有意外,“孤可沒有惹到你,你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有這麽的道理嗎?”
太子輕言細語地安慰,語氣中身子帶了兩份讨好,看得鐘晴眼前一黑,殿下對周氏竟然這般呵護,對她是棄之如敝履,待她如珍寶。
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就要倒了過去,周雲棠瞧見後索性陪着秦昭一起演戲:“殿下覺得不妥,為何巴巴地來找我呢?”
語氣親昵間,連自稱都換了。
鐘晴明鏡如洗的眸子裏滿是哀怨的幽光,“殿下,豈可聽太子妃一面之詞?”
“太子妃既然過來興師問罪,必然是有證據,孤信她。”秦昭語氣淡薄,眸色深不見底,面對鐘晴寡淡無情。
周雲棠不想再說下去,牽着秦昭的袖口就往外走去,好看的下颚劃過一絲嘲諷。
秦昭自然陪着她一道離開,登上車辇的時候,周雲棠小臉就跨了下來,埋怨秦昭:“殿下可知鐘家貪污的銀子也沒了去處,不對,是被他們自己所用。”
“太子妃着實聰慧,想到用鐘家來按住窟窿,你就不怕鐘家堵不住這個窟窿?戶部查賬沒過幾日就會查完,這個時候補上窟窿,趙德芳也會有失察的罪名。”秦昭的視線很平淡,沒有以前那樣蜇人,身子很平靜,就像是暖陽,讓人陣陣溫和。
周雲棠心不在焉,對于秦昭的變化也沒有多大的察覺,反而順着他的話去回答:“保住趙德芳的命就成,他貪污的銀子都給了周家軍,因此,我必然要保下他,望殿下見諒。”
秦昭聽得發笑,“你自己能善後就成,畢竟與東宮關系不大,就算鐘家被牽連出來,也不大管用。”
肅王意在宣平侯府,小小鐘家壓根不在乎。
“謝殿下。”周雲棠誠心道謝,眼角眉梢俏若桃李嬌豔。
秦昭眉眼冷峻,掃了一眼太子妃俏麗的模樣,沉了沉語氣,捏着她的梅朵就道:“太子妃聰慧不輸于世子,孤很高興。”
“妾不如兄長。”周雲棠謙虛,身子不覺往秦昭處靠了靠,若按照以前,她必然回去鐘府,怎會讓鐘晴做傳話人。
“嗯。”秦昭冷哼一聲,靠近着她,在她耳邊低語:“太子妃比起兄長更加貌美,更加傾城,孤喜歡聰明又美貌的女子。”
蠱惑的聲音就像是蟲蟻在心口撓了起來,周雲棠感覺一陣難受,微微坐直身子,偏偏又被秦昭捉了回去。
兩人間幾無縫隙,秦昭作為掌控人,感受到懷中人的抵觸和顫栗,眸底不覺翻湧出沉沉的黑夜,莫名生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像是天明前的黑衣,漸漸失去了方向。
“孤、很喜歡太子妃。”
說完以後,秦昭瞥了她一眼,随後垂下眸子,将那股不明的情緒壓制下去,親上太子妃微微張開的唇角。
周雲棠不敢抵觸,就這麽僵持在他的懷中。
與以往不同的是秦昭的力氣很大,壓制得她幾乎難以喘息,感覺喉嚨裏的氣息都被他掠奪走了。
一絲都不給她剩下。
在秦昭霸道的親吻中,她哭了。
呼吸透不過氣來了。
秦昭冷眼看着她,啧啧兩聲:“真是笨死了。”
沒有本事還學旁人攬着不該攬的事情。
周雲棠一雙眼睛通紅,靠着秦昭默然流淚,濃長細密的眼睫撲簌幾下,淚水順着就滑了下來。
秦昭皺眉,不就親了下,就哭成這樣,以後床上還不給碰了?
到了含秋殿後,秦昭放下人先走了,回到明德殿見心腹。
戶部查賬,百官跟着提心吊膽,肅王一黨甚猖獗,秦昭回到殿後,李晖遞了一封書信過來。
書信上有蜜蠟,是百裏加急送來的。
秦昭解開後,是昭應縣來的信
大致看過後,他嘴角泛着冷笑,細長的手指頭捏着信紙一頭,對李晖道:“周世子即将來京了,你命人去安排。”
李晖喜道:“世子怎地來了,難不成真的沖喜沖好了?”
沖喜?秦昭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件事,“聘禮都下了,聽說元家姑娘身子也好了很多,真是一門好親事。”
李晖聽出不對來,殿下這是在嘲諷,好端端地為何不高興了。
秦昭擺擺手示意他退下,李晖一顫,忙禀道另外一件事:“殿下,皇後娘娘聽聞您前幾日帶了一位姑娘回來了,想要見一見?”
“見?”秦昭眼前冒出一團火焰,徹底将那張信紙付之一炬,“孤帶回來是誰,你不清楚?”
李晖頭疼道:“臣說是太子妃,奈何娘娘還是不信。”
“随她去,你親自盯着太子妃,将她近日見到的人與物都告訴孤,不必告訴她世子很快就要來京。”秦昭晦暗的眸色裏湧着笑,眼梢微挑。
與此同時,四皇子府裏愁雲慘淡,秦暄怒氣滿面,連帶着廳內的門客都不敢再說話。
秦暄比不得秦昭的心思,喜怒不形于色更是只學了大半,當着來人的面就掉了臉色:“好端端地人怎麽就跑了?”
“那名姑娘狡猾得很,身子染病,卻還要騙我們,一時疏忽就讓人跑了。不過殿下放心,小的讓人沿途去找,姑娘身子弱,必會去醫館看病。小的将人都安排在附近的醫館周圍,只要她一出現,就可以将人找到。”
秦暄滿腹苦水吐不出來,太子對世子是身份已經有所懷疑,再不将人換回來,那麽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周雲棠如論如何,都得出宮。
****
周雲棠這幾日收到不少秦昭送來的小玩意,李晖最少一天跑一趟,跑得整個東宮都知道太子對太子妃一片深情。
聽到這些傳言後,她壓力甚大。
雲渺沒有回來,她肯定要被秦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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