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大受震撼
白明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和池杏睡在一處。池杏那玫瑰花一樣的臉頰就在他的懷裏,蹭動幾下能流露出溫柔的甜香。
雄獸的腺體都有特殊的氣味,作為信息素,比如雄麝的信息素因為過于好聞,它們常被殺麝取香,制成麝香。
而大部分雄獸的性信息素氣味在外人聞起來都是腥臊味,有些動物的腺體甚至會發出惡臭。
而狼的腺體自然也不如麝的那麽好聞。但在明塹看來,池杏這一個卻和天下間所有的狼、或是所有的其他動物都不一樣,在明塹的鼻子裏,池杏的氣味是香甜柔美的,是天下獨一份的好。
當然,還有一種氣味比池杏的氣味更招明塹喜歡——那就是當池杏身上沾滿明塹的氣味時,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猶如兩道交纏的絲線,纏綿得很溫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才是最讓明塹喜歡的。
此刻,池杏身上便是如此。
他身體猶如一個香爐,信息素的氣味從他的臉頰、頸脖、雙腿間袅繞似的緩緩散出,這是他本身的、主動發出的氣味。另有一層明塹的氣味猶如第二層皮膚似的貼合地把池杏全身裹住,似有一種絲絨似的質感,柔軟又粗糙。
臉頰揩過,輕若無物。
池杏睫毛微微一動,擡眼看向明塹,心下了然:這是白貓。
他朝白明塹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大概是因為剛剛春風N度,池杏眉梢眼角間都是和平日不同的酡紅,身上散發的信息素氣味也比往日濃厚很多。
白明塹猛然發現,這應當是發生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心跳頓時像是撞鐘一樣咚咚的響:“這……我們……”
池杏惺忪着睜眼,笑道:“你醒啦?”
他的一句“你醒啦”,輕得似羽毛,平白撩動得人心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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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全無記憶,但白明塹的肌膚上仿佛還殘存着厮磨的觸感,配着這一句溫柔的問好,讓白明塹心中莫名生了一種“新婚燕爾”的甜蜜溫馨。
當然,他心裏還是茫然更多。
就在他滿心裏迷茫與甜蜜互相矛盾的時候,卧室的門就被貿然打開了。
闖将進來的正是明塹的養母與養妹。兩只母老虎來勢洶洶,不像是進親族的卧房,倒像是來抓丈夫的奸。
白明塹沒看明白是誰闖入,但下意識的就先用被子将池杏的身體蓋住。
池杏頗覺好笑,也就是像白明塹這樣“最懂得禮義廉恥的貓”才會在乎這個。一般動物都不穿衣服的,化成人形會穿戴也多半是為了好看或是禮貌,并非發自內心地認為赤身露體是 羞恥之事。
而白明塹大約是被教化得太好了,因此下意識覺得“妻子”的身體不能給別人看,就是媽媽也不行。
花斑夫人也不管白明塹和池杏是怎樣想的,她只按着自己的“劇本”來,進門就哆嗦嘴唇,浮誇地表演“生氣”,再用帶着蕾絲手套的纖纖玉指指着床上的一對,嗔怒道:“你!你……居然做出這種下流無恥的事情!”
池杏淡然說:“這有什麽,不就是交`配麽?動物發`情了就交`配,不是天然的道理?這也違法嗎?”
聽到“交`配”兩個字,白明塹臉露震驚之色。
雖然剛剛他已隐隐猜到了,但當親耳聽到池杏這麽說的時候,他還是被驚到了。
花斑夫人沒想到池杏居然這麽不知廉恥,還大咧咧的說什麽“發`情”“交`配”,真是臊死這只文明化程度太高的母老虎了。
“你……”花斑夫人氣得磨牙,“你這樣不知禮數?你到底有沒有家教?”
池杏笑了:“你這可是‘有小雞不管管老鷹’!你管別人的家教做什麽?關你屁事。你要管就管管你自己兒子的【敏感詞】!”
花斑夫人哪裏聽得這等粗鄙之語,臉色大驚,嘴巴讷讷不能回話。倒是明寶珠沒聽過這樣的話,好奇地問:“什麽是【敏感詞】?”
花斑夫人忙罵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明寶珠嘟了嘟嘴,沒說話。
花斑夫人氣狠了,倒是有些迷糊,連興師問罪的氣勢都弱了幾分,便嘆了口氣,說:“你們穿件衣服吧。”
說着,她又道:“我和寶珠去樓下客廳等你們。”
花斑夫人和明寶珠離開後,房間裏就只剩下池杏和白明塹了。白明塹蹙眉道:“我們真的……?”
池杏便說:“這滿屋子的痕跡呢,還能是假的?”
白明塹訝異不已。
這屋子裏确實全是氣味标記,足以證明他們曾多麽瘋狂。但是……
白明塹眼裏布滿疑惑。
池杏見他疑心,便佯裝生氣:“難道你還覺得我坑你蒙你?我仙人跳你?”
見池杏這樣,白明塹忙軟下身段:“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奇怪……怎麽會突然……我又一點印象都沒有?”
池杏眨眨慧黠的眼睛,說:“這件事确實突然,不過我相信花斑夫人和寶珠小姐已經有眉目了,才會叫我們下去說話的。”
“嗯。”白明塹仍是一陣迷惘。
池杏跳下床,身上雪白、身姿靈活,窗戶透入的陽光下像一尾游魚。閃耀着的光芒讓白明塹一時移不開眼,卻又有禮義廉恥的束縛使他快速地垂下眼睛,不敢細看。
池杏一邊披起衣服,一邊回望白明塹,見高大俊朗的白明塹跟犯錯的小學生一樣紅着臉頰低着頭,他只笑問:“怎麽了?”
池杏倒沒想到“白明塹不敢看自己的身體”這方面去,畢竟,黑明塹的沒羞沒臊給池杏的印象太深了。池杏只以為他還在懵逼。
“不管怎樣,我們先下去吧。”池杏蹲下身子,雙手搭在白明塹的膝上,“夫人和小姐還在等着呢。”
白明塹本身低着頭,便沒看池杏的臉,只看到池杏一雙手伸于自己雙膝之上。池杏的手,不是傳統意義上美人的手。傳統來說,美的是玉手嬌慵、素手纖纖,柔若無骨、皓白如玉。而池杏的手是狼的手,盡管化為美人姿态,十指卻不纖細,修長而有力,骨節存存藏着狠勁,雖然未露出利爪,卻已蘊鋒芒。
就是這樣的手,才讓白明塹覺得是最漂亮的手。
白明塹腦中竟隐隐有了一絲記憶,似是想到這雙手攀在自己雙肩上,用力地劃過自己的背脊,留下那樣深刻的觸感。
白明塹便轉身扭頭往鏡子望去。他果然見自己的後背上有着一道道暗紅的指痕,顯然是被抓撓所致。
白明塹眼中茫然漸散,只說:“我們還真的……”
池杏見白明塹背上的紅痕,十分詫異,他還不知道自己激動的時候在白明塹身上留了痕跡。他竟有些不自在,無話找話說:“這你就信了?”
白明塹認真道:“當然,除了你以外,我不可能讓誰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池杏愣了愣,才回過神來:越高級的妖獸自愈能力越強,像白明塹這樣的天煞兇獸,就是腦袋掉下來了五分鐘之內就能再長一個。更別提只是池杏無意識劃下的幾道抓痕了。
像是黑明塹在池杏身上胡鬧的印記,就已消去,池杏現在身上是光滑無瑕,那是他自愈能力所致。
正常來說,池杏抓了明塹一道,疤痕大約一分鐘之內就會消掉。
而明塹現在身上還留着紅痕,只能說明一件事:明塹自己要留下這個,故意延緩自身自愈的進程。
白明塹沒有意識,這估計是黑明塹在【敏感詞】時候做的。
池杏臉頰微熱:“你倒是記得這個?”
白明塹道:“其實不記得,只是能夠明白我這麽做的原因罷了。”
池杏倒沒多言語了,靜靜把衣服遞給白明塹。
白明塹穿了衣服,回頭再看池杏,眼中更為缱绻,真似看着新娶的老婆一樣,柔情中帶着幾分新鮮。
池杏被【敏感詞】的時候倒沒那麽臊,卻是衣冠楚楚的時候被白明塹輕輕看一眼,就臉熱得能煮雞蛋了,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
他們穿戴整齊後,便一并往樓下客廳去。
原以為只有花斑夫人和明寶珠兩母女在那兒,沒想到,子車和明德也在,而且氣氛十分尴尬。
明德站起來,聲如洪鐘地說:“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強迫了子車!”
子車已經尴尬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花斑夫人惱道:“是你開了菊,怎麽能是你強迫子車?”
明德說:“我主觀能動性比較強,我坐上去了自己動!”
“……”花斑夫人再次被胡狼之詞擊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池杏和明塹也到場了,聽到了明德的話,他倆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你們來了……”花斑夫人揉了揉眉心,“坐吧。”
白明塹和池杏一起坐下,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明德和子車。
池杏也不遮掩自己的八卦,直接問:“發生什麽事了?”
明德也不遮掩,直接回答:“我突然發`情了,就強了子車。”
說着,明德拍了拍子車的肩膀,說:“對不住了,兄弟。”
子車扯了扯嘴角,一笑:“為兄弟兩肋插刀不在話下,更何況是插別的呢?”
“大氣!”明德滿眼欣賞,“我沒認錯你這個兄弟!”
明寶珠看着明德和子車的互動,自己的虎生觀再次被颠覆:“你們這樣還能做兄弟呢?”
沒等明德說話,花斑夫人就先打斷了:“不過是意外!怎麽會影響他們兄弟感情呢?”
花斑夫人這副态度倒是讓子車感到有趣。
子車這才明白,花斑夫人是嫌棄自己呢!
花斑夫人絕不希望子車和明德成為伴侶,所以看到明德仍和子車當兄弟,才喜出望外,更不許明寶珠提出質疑。
子車心想:我還沒嫌棄明德蠢笨,怎麽花斑夫人倒看不上我了?
花斑夫人沒想到明德這邊的事情那麽好解決,便先專心料理池杏。她神色一凝,板起臉說:“怎麽你們一齊發起情來了?也太奇怪了,得找個醫生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于是,花斑夫人很快請來了醫療隊。醫生檢查得出結論,說明德和明塹都被下了妖獸專用催`情劑。
明德和明塹十分意外。
明塹又說:“是因為藥物的緣故,我才失去昨晚的記憶嗎?”
醫生也挺疑惑的,只說:“也有可能。”
“你失去昨晚的記憶了?”明德驚訝,“可是我沒有!”
明塹問:“你記得?”
“我記得,記得很清楚。”明德說,“我還記得子車的【敏感詞】是【不可描述】……”
子車打斷道:“我猜沒有人想聽這個。”
這時候,剛剛被花斑夫人提示了的傭人便沖出來,哆嗦着說:“夫人,我親眼看到池杏在茶飲裏下藥!”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花斑夫人和明寶珠的驚,是裝出來的,畢竟傭人是她們剛剛溝通過的。
子車的驚,是驚訝花斑夫人居然這麽快就布好局,想好幫女兒擦屁股的辦法。
至于池杏、明塹和明德則更多是疑惑帶着詫異。
池杏倒是很快明白過來,他猜到茶裏的藥應該是明寶珠下的。花斑夫人讓傭人這麽說,一來是為了保護明寶珠,二來是誣陷池杏,可謂是一舉兩得。
明德做事不過腦子,直接就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下藥?什麽藥?下給誰的藥?”
傭人支支吾吾。
花斑夫人便說:“還用說嗎?肯定是催`情的藥,要不是這樣,怎麽你們一起發`情?難道是約好的嗎?”
池杏笑了:“請問我是給誰下的藥?又是什麽時候下的藥?”
傭人便按照花斑夫人教的說:“昨晚,你和明德少爺在茶室說話的時候,我從窗外看到你下藥了。”
明塹蹙眉,顯然是不相信傭人的話,眼神也變得冰冷而銳利,猶如一支箭似的射往傭人的臉。傭人只是普通人類,哪裏受得住虎妖的凝視?她便瑟瑟發抖起來,求救似的看着花斑夫人。
花斑夫人扭頭對明塹說:“她只是說出了她的所見所聞,你別吓她!”
明塹抿了抿唇,他胸口又溢起了一種炸裂似的情緒。這樣的感覺很陌生,連他自己都感到疑惑。然而,這種炸裂似的情緒又被理智緊緊束縛住,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耳邊說:“你是最講文明的……你是最講道理的……你是理智的……你是不可傷人的……”把他硬起來的心腸又軟化了。
他垂了垂眸:“是的,母親。”
花斑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她知道的,明塹是服從她的。
池杏卻道:“你的意思是,我給明德下藥,然後回頭和明塹睡覺?”
明寶珠搶先回答:“既然你給大哥下了藥,二哥的藥想必也是你下的。你這麽做,不過是因為怕媽媽反對你過門。你想和二哥生米煮成熟飯!”
池杏笑了:“這是什麽歪理?我怕什麽?退一萬步說,我就是怕,要和明塹幹什麽,還得下藥?”
“當然。”明寶珠理直氣壯,“二哥反對婚前X行為,肯定不會和你做羞恥之事的。”
池杏倒一下沒回答上來,他沒想到明寶珠還知道這個。
白明塹确實是反對婚前X行為的,所以池杏和他一直素着。
不過,明寶珠知道這麽說,還是花斑夫人教的。
她難得地伶牙俐齒起來:“至于為什麽要算計大哥,是因為你不喜歡他糾纏你。所以你就設計他和子車。你真是好小心眼啊!我們虎族容不下你這樣工于心計的狼狗。”
池杏“噗”的一聲笑了:“首先,我沒有給你二哥下藥。再說,就算我給你二哥下藥,怎麽能得出‘你大哥的藥也是我下的’結論?這是什麽邏輯?”
明寶珠氣哼哼:“不信你問醫生,他們中的藥是同一種嗎?”
醫生是花斑夫人雇傭的,便不好說“他們一個吃的是0號藥,一個吃的1號藥,是不同的”,便含糊地說:“嗯,是同源的藥物。”他這麽說,以後要是問起來,他也能辯白說“我說的是來源相同,不是型號相同”。
明德聽了,大受震撼:“為什麽我和二弟吃的一樣的藥,發熱的部位卻不一樣?”
醫生愣住了。
明寶珠怕明德會問出什麽破綻來,口不擇言起來:“可能因為你本來就是個0吧?”
明德大受震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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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