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要與你訂婚

眼看着事情正要進入一個混亂的拐點的時候,大祭司和虎族長雙雙上門,打斷了他們這一場官司。

花斑夫人心想:真是瞌睡的時候送枕頭,我正想要去族長面前告他呢。

花斑夫人讓傭人替大祭司與虎族長倒茶,一邊說:“原本你們不來,我也想找兩位了……”

大祭司剛剛來過一趟,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麽穢亂之事,也不願意提及,只說:“我們來是有要緊事說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的事情不要緊,先閉嘴吧。

花斑夫人聽懂了大祭司的意思,便堆起笑容:“是,請問是什麽事情呢?”

虎族長便将阿涵被挖眼殺死的事情說了。

大家一聽,莫不震驚。也明白為什麽大祭司說是有要緊事,讓花斑夫人不要提自己的家事。和兇案比起來,這吃了藥睡一晚的事情還真的是芝麻大點兒事。花斑夫人也慶幸自己剛剛沒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池杏的狀,要是她真這麽做的,就顯得非常不大氣。

大祭司并沒有提及“暗巫意圖喚醒黑明塹”的事情,只說:“我們協會得到線報,明塹很可能也是兇手的目标之一。”

聽到這話,大家更震驚了。

明德大聲說:“那是好事啊!”

“什麽好事?”花斑夫人惱道,“你胡說什麽?”

明德說:“他要襲擊明塹,肯定得被明塹一巴掌打飛,那我們就破案了!豈不是天大的好事?”

“……”花斑夫人無言以對。

池杏卻笑了,說:“你對明塹倒是很有信心。”

明德便道:“當然,我相信二弟的實力。小小一個暗巫,根本不在話下。”

大祭司滿臉不認同地說:“‘小小一個暗巫’?你可知道這個暗巫多麽厲害?”

Advertisement

“真厲害就不會被你們抓到監獄啦。”明德說。

大祭司一下被噎住。

在場除了大祭司、虎族長外,就只有池杏是知道暗巫曾經綁架過明塹,所以才不太害怕。明寶珠也說:“這個兇手如果也想襲擊二哥,那可真是‘買棺材不知路’了。”

虎族長見他們都這麽自滿,不覺苦笑:“這個暗巫确實是很有本事的,不然也不能從巫師協會的天牢中逃脫。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倒是池杏忽然開口:“你們确定暗巫就是殺害阿涵的兇手嗎?”

虎族長和大祭司俱是一愣,半秒才說:“還能是誰?”

池杏說:“我也不知道,但也沒有什麽人證物證吧?”

事實上,池杏下意識就覺得這肯定不是“暗巫”幹的。

真正的“暗巫”已經沒了,現在的“暗巫”是黑檀。他總不覺得黑檀會莫名對一只虎妖下手,将他雙目挖掉,全無目的。

虎族長只說:“現在只能确認阿涵是被暗黑巫師殺死的。但确實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暗巫。”

大祭司冷哼一聲:“還能是誰?能夠悄無聲息地将青壯年虎妖擊斃的黑巫師能有幾個?”

池杏不接這個話茬,又問:“兇手為什麽要挖掉死者的眼睛?”

大祭司想了想,似乎猶豫着不知該說不該說,但半晌過去,終于肯說:“有一個地下邪教,專門收集大妖和巫師的身體部位,聽聞這和他們獻祭邪神的儀式有關。”

“還有這種事?”明寶珠吃了一驚,“怎麽不曾聽說?”

“唉……免得引起恐慌。”虎族長道,“所以,你們別不把這個暗巫當一回事。”

子車也蹙眉,說:“我确實也聽說過,據說,三年前巫師協會的大巫師就曾被這個邪教的成員攻擊,因此斷了一條腿。”

聽到子車提起這件事,池杏眼皮一跳。

說起來,大巫師的腿還真不是邪教做的,是池杏搞沒的。但幸好有這個邪教的存在,才幫池杏打了掩護,巫師協會也不至于懷疑到池杏頭上。

大祭司看向池杏,說:“你當年不是也被襲擊過嗎?只是大巫師的腿長不回來,你的腿長回來了。”

池杏:沒有,我的腿是自己砍的。

當年的事,是池杏自導自演,把襲擊大巫師的鍋甩到了邪教頭上。

池杏忽然想到:如果邪教知道這件事,會不會來找我算賬?

明塹卻十分震驚:“你曾被襲擊過?”

池杏微微一笑,安撫道:“沒事,都過去很久了。而且我恢複得很好很快。”

明德這才臉露憂色:“池杏你這麽能打也被打斷腿,看來這個暗巫真的不是好惹的。”

池杏又對虎族長和大祭司說:“既然是當年劫持過我的人,我可能會有印象。能否讓我看看案發現場和阿涵的屍體?”

虎族長沒想到池杏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抿了抿唇:“這是族中之事,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怕阿涵的家人不肯……”

池杏聽明白了,這是因為自己不是虎族成員,所以被排斥。

明塹又說:“我也去,行麽?”

虎族長似乎不願意拒絕明塹,猶豫了一下,又望了望大祭司。

池杏見他們态度動搖,便趁熱打鐵地說:“我的嗅覺很好,能記得當年那個邪教中人的氣味。說不定我能認出來呢。”

大祭司想了想,便說:“也好。”

事實上,池杏根本沒見過什麽邪教中人,他也就是胡說的。但為了達成目的,他那些謊言也是張口就來的。

誰叫他看着是狗,實際是狼呢?

花斑夫人似乎有話要和大祭司說,便先叫大祭司留步。因此,虎族長說:“那我帶着池杏和明塹去看看現場吧。”

大祭司點頭:“那我随後跟上。”

于是,虎族長便帶明塹與池杏一并去了阿涵遇害的地方。

阿涵是死在自己的樓房裏的。樓房裏就住着他和他的母親、弟弟。

大祭司與虎族長懷疑阿涵是在睡夢中被巫術殺死的,因為在睡前,阿涵還和母親阿蘿、弟弟阿彬打過一聲招呼才回自己卧室的。

當晚,阿涵、阿蘿和阿彬分別在自己房間睡覺。無論是阿蘿還是阿彬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他們兩母子是一覺睡到天亮。天明之後,阿蘿首先起床。當她經過阿涵的房間時,聞到裏頭傳出血腥味,便敲門問詢,裏頭沒有反應。她破門而入,才發現阿涵已經死了。

她又驚又痛,大哭大叫,把小兒子阿彬給吵醒了。阿彬聽到聲音後趕到現場,發現情況,便聯系了虎族長和醫療隊。

虎族長帶着明塹與池杏到了他們樓房,便見到阿彬和阿蘿憂傷的臉龐。

明塹是族中的“大明星”,阿彬和阿蘿見到明塹,比較客氣,還說:“謝謝您來看我們。”說完,阿蘿目光移向池杏這個生面孔:“這位是……?”

阿彬說:“媽,這你還要問?山上不是都傳遍了嗎?要是遇到一個渾身大貓味兒的狗,那就是明塹的相好。”

阿彬語調輕浮,聽得明塹不是很舒服。

明塹正色道:“這是我的即将結婚的對象,池杏。”

“!!!!”阿彬和阿蘿都震驚了。

也別說阿彬和阿蘿,池杏也震驚了:“啊?”

虎族長也感到極為詫異:“這事你怎麽沒跟我提過?”

明塹臉色如常,好像沒有提出了一件大事的覺悟,只淡淡說:“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先去看看阿涵的地方吧。”

阿蘿和阿彬帶明塹與池杏看了阿涵的卧室。阿涵的屍體還放在那裏沒有動過。阿蘿用妖力維持了阿涵的肉身完整而不腐爛。因此,阿涵的身體除了眼眶兩個窟窿之外并無任何不妥之處。阿蘿親手替死去的兒子戴了絲綢眼罩,遮住了他全身上下唯一的傷處。她抽泣說:“這樣的話,他看着就像是還活着,就是睡着了一樣……”

阿彬在一旁說:“完全不像好嗎?死了就是死了,怎麽能和睡着了一樣?”

阿蘿聽到阿彬這樣的話,恨聲說:“不求你們兄友弟恭,但你哥哥死了,你一點兒不傷心就算了,還說這樣的話!你有沒有良心?”

阿彬“切”了一聲,說:“我們的野獸哪有良心這種東西?只有軟弱的人類才有那個啦。”

虎族長、明塹和池杏看了看對方,也沒多說話。

池杏感受了一番在場的巫力殘留,确實察覺到暗黑之力的殘留。但他100%能确認,這絕非黑檀大巫所為。從殘餘的氣息來看,兇手的巫力大概跟黑檀大巫提鞋都不配。

這樣一想,池杏倒是放心很多。還真的像明德說的,如果兇手試圖襲擊自己或者明塹,只會加快破案的進程。

觀察了一會兒,池杏和明塹一起回明家樓房。

路上綠蔭蔥蔥,偶爾蝴蝶穿飛,四周流動着新鮮的空氣,全是山林的清新氣息。

池杏對明塹說:“你剛剛為什麽跟他們說我們即将結婚?”

“難道不是嗎?”明塹對池杏說,“昨晚的事情……”

池杏愣住:“昨晚……”池杏眼珠子轉了轉,“你說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才想到要和我結婚嗎?”

“不,你原本就是我認定的結婚對象。”明塹回答得很坦然,“但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我才認為我們應該加快進程。”

池杏想到了什麽,揶揄一笑:“是因為你不支持婚前X行為嗎?”

明塹怔了怔,臉上有些懊喪:“确實。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感到委屈或者丢臉才是。”

“我為什麽要委屈或者丢臉?”池杏笑了,“我一點兒也不這麽覺得。”

說着,池杏試圖挽明塹的手臂,卻被明塹一掌撥開——這力道,震得池杏的手掌都發麻。

池杏不覺想起明德那一句:誰碰了明塹都會被一巴掌打飛。

明塹也沒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又條件反射地攻擊碰觸自己的人了——要是旁人就罷了,偏偏對象是池杏。

每次池杏主動觸碰明塹,都會被明塹揮開,雖然沒有被直接擊飛那麽誇張,但“啪”的一聲拍開伴侶,也是一件很讓人不快的事情吧?

明塹臉上流露歉意:“對不起……”

“沒事。”池杏也習慣了,野獸間打打鬧鬧是常事,池杏沒往心裏去。而且,池杏是親眼看到就是明寶珠這個和明塹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只要試圖碰明塹,都會被明塹直接打飛的。相比起來,明塹對池杏的排斥是非常細微了。

“你說,你這個是PTSD?”池杏蹙眉問,“因為曾經遭遇綁架所以有了這防禦機制嗎?”

“是的。”明塹回答。

池杏問:“你是自己這麽覺得的,還是別人告訴你這個的?”

明塹想了想,說:“是虎族長這麽告訴我的,當然,我自己也覺得是這樣。否則也解釋不通。”

池杏低下頭,也不知想些什麽。

明塹以為他不高興,便伸手握住他的手,說:“很抱歉,我們之間大概只能都是我主動。”

池杏不能碰明塹,但明塹可以碰池杏。

池杏聽到這話好笑:“是嗎?其實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說着,池杏嘗試着用力反握住明塹的手,這一次,他沒有被排斥。

明塹溫和地對池杏說:“回去我就告訴母親,我要與你訂婚。”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