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誰說犬科最忠誠?
以動物的形态,衣服自然是沒有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池杏和明塹都是“裸 體”。
這一貓一狗不着寸縷貼在一起,身體要有什麽反應就很明顯了。
銀虎明塹從背後圈住池杏,下腹自然和他貼得近,熱燙的,硬的東西……
池杏眼瞳一縮:“明塹……”
明塹似乎也感到變化,便往後退開一些:“睡吧。”
趁明塹松開了一些,沒有把自己禁锢得那麽緊,池杏一骨碌地轉過身,犬眼眨呀眨:“你是不是想要……”
銀虎伸出大舌頭,舔了舔了大狗子滿是黃色廢料的腦門:“老實點。”
“……”池杏:嗨呀,到底是誰不老實啊?
銀虎一雙眼睛藍盈盈的,透着篝火的光,染出幾分火紅,仿佛冰中淬火,冷熱交融。
池杏搖了搖狼的大尾巴:“可是你這樣會不會很辛苦?要不要我幫你呀?”
銀虎:“不用,我自己可以。”
池杏眼前一亮:咦?明塹當着我的面DIY嗎?好像也不錯!那畫面……簡直是世界名畫。
池杏佯裝天真狗狗眼:“啊?那你要怎麽自己弄啊?”
銀虎說:“用自制力。”
說完,銀虎眼觀鼻鼻觀心,心裏默念一套文明法則,用鋼鐵般的自制力把鋼鐵般的給壓了下去。
池杏瞠目結舌:……原來這就是傳說中霸道總裁必備的“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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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杏說:“你是真的不支持婚前X行為。”說着,池杏問,“可是為什麽呢?”
明塹說:“不知道,只覺得這樣是應當的。”
池杏:得了,又是心理禁咒的鍋。
媽的,白檀這家夥到底給明塹灌輸了什麽思想啊!
明塹沉默半晌,說:“其實是你支持婚前X行為的,是嗎?”
池杏見明塹不太痛快,就安撫地舔舔他的毛茸茸臉頰,說:“我沒所謂支持不支持的。都聽你的。”
明塹眸光沉沉,半晌沒有言語,又把一雙淩厲的虎眸閉上。
在山裏待了一晚,第二天,明塹就随池杏一同前往隐狼部落。
隐狼的數量不多,而且是“狼如其名”,比較“隐”,算是“隐世而居”的一個妖獸部落,居住在山林之中,遠離城市。
雖然每年都有一些年輕隐狼前往繁華都市尋找機遇,但大多數的隐狼都是謹守着比較原始的規矩,過着較為傳統的生活。
若不是這樣,池杏的舅舅也沒那麽好忽悠,根本沒考慮法律問題,就把一大筆錢轉給池杏。到底是因為隐狼族還是走的老一套,人類文明對他們的影響還沒有那麽大。
池杏恢複隐狼身份後,按理也該去拜見部落首領。雖然法律程序上承認了池杏的隐狼身份,但沒有部落首領的認可,他還是不被部落接受的。
池杏也不急着回部落,先從舅舅那兒撈一筆“啓動資金”,再和明塹巡山,才前往部落。
隐狼部落雖然偏遠,但池杏和明塹作為大妖腳程也快,不到一天就到達部落。
一到部落門口,衆狼見了池杏,心裏都十分鄙夷,在他們心中,池杏不過是狗雜種,回歸部落,也是靠一只羊的幫助。
狼居然要借羊的勢?可不是沒臉沒皮的事情嗎?
池杏确實沒臉沒皮,迎着這些目光,大搖大擺地往前走,明塹沉默地跟在他的身旁。
“這是誰啊?”一把尖細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一只和池杏年齡相仿的純種隐狼。說起來,他和池杏從小也是認得的,只是池杏被驅逐出部落之後,就再沒見過面了。
池杏瞅他兩眼,也似不認得一樣:“你又是誰?”
跟在純種隐狼身邊的狗子跟班噗的笑了:“連東哥都不認得了?”
被稱為“東哥”的純種隐狼驕傲地仰起頭。
池杏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你是東子吧,族長的兒子!”
東子勾唇一笑:“還算你有點記性。”
池杏笑說:“那你回去記得問問你爸,什麽時候把侵占了我家的財産還我。大家都是狼,不能這麽狗。”
東子臉色一僵:“你這狗雜種說什麽?!”
池杏對“狗雜種”三個字好像已經免疫了,眼眉都不帶動一動的。
倒是聽到池杏被侮辱,明塹身上威壓一開,冷淩淩的煞氣劃然蕩開,逼得東子臉色一白,幾乎站不住腳。而跟着東子的狗子跟班直接吓得腿軟,跪在地上,登時行了個大禮——這就是種族壓制,沒有到底可講。
說着,池杏拍了拍明塹的肩膀,小聲說:“收着點吧,媳婦兒。”
明塹這才将威壓收斂,但臉龐仍是冷冰冰的,一雙虎眸叫人看着都害怕。
狗子跟班這才勉勉強強地扶着樹幹站了起來。
池杏瞧他好笑,說:“就是第一次見到你嫂子,也不用行此大禮。問句好就是了。”
“嫂……嫂子……?”狗子跟班和東子都懵了。
東子倒是看出來,池杏身邊這個大哥是個狠角色,八成是大貓。東子猜測,這個大哥肯定是池杏找的姘頭,所以池杏才敢這麽大搖大擺地回來,就是“狗假虎威”。誰知道,這個虎是“嫂子”?
池杏便道:“你們這邊山裏信息不發達,還不知道吧,我參加基因匹配,相中了一個對象,就是他……明塹,是虎妖。現在正在談婚論嫁的階段,所以把他帶回來認祖歸宗。”
“虎妖……還是姓明的……認祖歸宗?!”東子和狗子跟班都懵了,這是段子嗎?姓明的虎族,那不是貴族人家嘛?怎麽會跟池杏回狼族認祖宗?
“行了,現在也不好多說,”池杏擺擺手,“等今晚我去你家裏拜訪,你就知道了。”
說完,池杏直接把手一伸,明塹自覺挽住池杏的手臂,這明塹雖然是虎背蜂腰,挽手臂的動作卻也幾分小鳥依人。看得東子和狗子跟班都一愣一愣的。
說實在話,确實是嬌小一點的池杏跟适合挽明塹手臂,只是明塹這個“反射機制”不讓人碰,所以只好每次都是池杏把手伸出來,讓明塹靠過來。不然,池杏去靠明塹,會被打。
這落在旁人眼裏,好像真坐實了池杏才是“正攻”的地位。
看着一狼一虎挽手遠去的背影,東子和狗子跟班留在風中淩亂。
狗子跟班只說:“天啊,這個狗雜種好像真的牛`逼大發了!”
狗子跟班本質上是狗,但罵起池杏“狗雜種”來是毫不含糊。倒不是狗子跟班忘了自己的種族,而是這類跟班在各個部落裏都非常多見。很多貴族都在家豢養犬妖,作為跟班仆從或者是嫔妾男寵。
像池杏的父親,就是池賢女家養的犬妖。他們大多都很忠誠,像池賢女死後,池杏的父親便自願殉葬,根本不考慮自己……當然也沒考慮年幼的池杏。
東子的狗子跟班也是,他以東子的喜怒為自己的喜怒,東子愛罵池杏是“狗雜種”,那狗子跟班就也跟着罵。
再說,狗子跟班确實覺得自己比池杏更高一等:蓋因池杏是個雜種,但狗子跟班還是個純種。
東子滿臉不解:“這池杏是撞了什麽大運?老魔羊替他撐腰也就算了,怎麽還撈到一個老虎做媳婦兒?他是怎麽辦到的?”
狗子跟班說:“可能池杏很大吧。”
“?”
“聽說貓兒那個小。”狗子跟班比了比小拇指。
東子恍然大悟。
到了晚間,東子果然在自己家裏遇到了池杏和明塹。這一貓一狗作為客人登門,東子的父親也挺以禮相待,還特別叮囑東子:“你不要鬧事!還有,栓好你那只狗,別讓他亂吠!驚擾貴客!”
東子心裏很不服氣,心想:什麽貴客?不就是一狗雜種和他的小丁丁朋友嘛?
隐狼族長雖然對很多事情不知內情,但明塹的盛名也是聽說過的。因此,就算他看不上池杏,但看在明塹的面子上,還是裝模作樣地招待。
東子則沒有那麽好修養,全程垮着個臉,不時用鄙夷的目光掃射池杏和明塹。他自認有資格鄙視池杏,因為他出身比池杏高。他也覺得自己可以鄙視明塹,因為明塹那個小。
隐狼族長瞪了東子幾眼,見他還是不收斂,只好對明塹和池杏賠笑說:“我這個兒子自小被慣壞了,很不懂事。”
“小孩子不懂事不要緊。”池杏說,“家長懂事就行,你什麽時候把先母的遺産給我清一清?”
隐狼族長倒沒有舅舅那麽直腸子,他見池杏帶着一頭老虎,也不敢甩臉子。故而,族長笑眯眯說:“說起來,池賢女的財産就該是你的。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情,這筆財産也早該給你了。只是陰差陽錯,你失去了繼承資格,這筆錢就落到了你舅舅手上。其中有一部分也是按照族規上供到宗族裏,這是進了公中,并不是我的私囊……”
池杏聽着族長這一番言談,心想:這個老家夥倒是有點水平,比我那個不成器的老舅要強多了……
池杏也查過,池賢女那筆財産,從賬面上确實是進了隐狼族的公共基金,而不是隐狼族長自己的個人賬戶。雖然其實兩者區別不大,但從法理情義上來說,卻是兩回事。隐狼族長事情辦得缜密,穩穩占據道德和法律優勢。
池杏托着腮,想了想,便露齒一笑,說:“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族長聽聞過池杏去舅舅家讨債的事情,心裏還挺警惕池杏的,已想好了幾套說辭搪塞,沒想到,池杏居然這麽快就松了口,這非但沒讓族長放心,反而更叫他提防,怕池杏在默默盤算什麽陰招。
但池杏既然露出笑容,好好說話,族長當然也跟着笑嘻嘻。
等吃完了晚飯,族長又留他們過夜。
池杏和明塹在隐狼沒有住處,便也沒有推辭,安心住進族長安排的豪華客房。
待入住了客房,池杏便說要去附近閑逛,獨自去看看小時候的風景。
事實上,池杏沒去看風景,只是選了沒人的地方,蹲下來跟白檀發信息聯絡感情。
留在客房的明塹也沒老老實實待着,而是接收了兔狲副官發來的報告,一看到環保綠色的封面,明塹臉也跟着綠了。
按照上回明塹的指示,兔狲按着兩個方向進入深入調查:第一是貓妖的身份;第二是生活垃圾的線索。
貓妖的身份,兔狲還是查不到。這應該也和貓妖自己有意保密有關。根據鄰居以及附近目擊者的證詞,每次貓妖出門身上都沒有氣味,也就是說,貓妖是有意識隐藏自己的氣味。而且,這只貓妖很少出門,除了池杏之外,幾乎不和任何其他人交流。
而且種種跡象表明,貓妖不是長住在公寓的,而是偶爾出現,偶爾會消失,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麽來的、又是什麽時候離去的。
以上種種,都引向一個可能:貓妖很可能是貴族私寵,偶爾來這兒和池杏短暫同居。
明塹正想駁斥“同居”這個詞語太過分,目光就移向了底下更過分的種種證據。
兔狲副官翻了生活垃圾,裏面充斥着大量的被使用過的情`趣用品以及被玩爛的床單。
不過,大概為了隐匿貓妖的身份,這些床單和情趣用`品都是被清理再扔掉的。而且清理的手法很專業,一絲信息素殘留都找不到。
兔狲大概是為了保留長官的尊嚴(或者是自己的小命),特意表明,這些都是間接證據,不能說明池杏和貓妖存在不正當關系。
盡管如此,兔狲卻在報告上附錄了如下資料:
《誰說犬系戀人最忠誠?伯爵的泰迪戀人竟出軌沙發靠枕!》
《十大易出軌物種排行榜!居然有犬科你敢信?!》
《犬科忠誠是笑話,發`情公狗是個渣》
《犬科出軌理由第一位:X需求得不到滿足》
……
明塹坐在沙發上,目光沉沉,慢慢移向窗臺上挂着的月光。
他的心裏一絲一絲的禁制,緩緩裂開。
明塹眉頭攏起,一團火從他心上燒到眉間,熊熊烈焰染紅了他冰藍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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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