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真正的标記
池杏獨自離開族長家,去無人處給白檀發信息聊天,聊了大概半個鐘,他便準備回去休息。
池杏還給白檀發了幾張照片,說自己回了隐狼部落。順着這個話題,池杏開始追憶自己的不幸過去,以博取白檀的同情。
像白檀這樣的聖父白蓮花,一定會被他的悲慘經歷所打動的。
池杏倒也沒有太過分的添油加醋,只是用不在意的淡淡口吻說,說着說着,倒是池杏自己先傷感起來。
說起來,過去的事情,他真的很久沒有想起來了。
當年,池賢女還活着的時候,池杏也遭遇隐晦的歧視,但從不在明面上。當池賢女逝世後,這些惡意就立即變得明目張膽,把年紀尚小的池杏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成狼們倒是還不好,心思都花在搶池賢女的財産上了。倒是小狼崽子們一個個的逮着他就欺負,其中就以東子為首。
東子是首領的兒子,身邊還有跟班,自然是挺威風的。
不過現在回想,倒也不覺得有什麽了。
池杏默默嘆了口氣,斷開了白檀的通訊,準備回去首領家。卻不想,他轉身的時候就聽到叢林裏有響動。他鼻子動了動,幾乎能瞬間确認是東子和他的狗子跟班來了。
“原來你在這兒啊!”東子從草叢裏跳出來,說,“怎麽一只狗跑出來這麽偏僻的地方?不帶上你的大貓?”
東子這次帶了五只狗子跟班,都蹲在旁邊,露出犬牙,一副随時準備撲上來咬人的姿态。
池杏不以為意地一笑:“我出來溜個彎兒也要帶媳婦兒嗎?沒有必要吧。”
東子其實就是瞅着池杏落單了,才故意來挑釁的。他笑眯眯地說:“你在部落裏人緣那麽差,不跟在老虎身邊,不怕被打啊?”
池杏也明白,東子這是來找茬的。他現在還不打算跟首領家起沖突,便搖搖頭,帶幾分驕矜的口吻說:“怕什麽?都知道我有只老虎媳婦兒,誰敢惹我呢?就算我落單了,又怎麽樣?要是誰不長眼動了我一根手指,我媳婦兒要他的命。”
東子欺行霸市慣了,見池杏不服軟,就更來氣,啐了一口說:“就你個吃軟飯的也敢這麽橫!你回來的時候我就看你不順眼了,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是不是都忘了以前被我打成狗吃屎的衰樣了?”
Advertisement
池杏确實挺記得,自己體格比純種隐狼小,妖力沒有東子這種從小吃着補品大的高,而且又是孤狼一只,在部落裏總是挨欺負。
東子他們揍自己,也不是往死裏揍,就是哪天心情不好了來踹兩腳,一來是發洩情緒,二來是宣誓權威。部落裏地位比較低的狼都受過這種氣。
作為妖獸,被打了還是挺快恢複的,過一天又沒事,所以首領他們知道也是睜只眼閉只眼,不會管的。
确實,池杏被揍趴了之後,很快又能站起來,恢複如初。
但這不代表不疼。
傷是能很快好,但疼也是真疼。
聽東子提起這些事,池杏的火氣也上了幾分。他原不想回來第一天就鬧事,現在看來,他還沒找茬,別人也要來恁他的。
那他還客氣什麽?難道別人肛自己,他還要提臀相迎?倒是也沒那麽賤!
池杏笑笑說:“哦,所以東子哥今天來是想讓我重溫重溫這個記憶?”
東子咧了咧牙,倒是聽出了池杏語氣裏威脅的意味,到底忌憚着池杏的老虎伴侶:雖然老虎丁丁小,但是肌肉大啊!
東子便搖搖頭,笑着說:“你今天跟我與我爸說話很不客氣。我不喜歡。你要是能好好道歉,認個孫子,我就放了你。”
池杏笑了:“我媽為部落貢獻這麽大,你爸作為首領不感激尊崇,還欺負她的獨子,侵吞她的財産。怎麽看都不是一個好東西。我不罵他全家還不夠客氣嗎?”
東子聽到池杏這樣辱罵自己老爹,火氣上湧,手一揮:“去吧!”
待命一旁的五只狗子跟班應聲而動,立即撲向池杏。
池杏也看明白了,東子帶了五只狗來,就是要咬自己的。東子自己不出手,事後能撇清,說跟自己沒關系。
雖然說出來誰都不會信,但東子胡作非為慣了,首領也寵着他。東子打的算盤就是,明塹真的要算賬,他就把狗子跟班推出去頂鍋。
池杏心想:真是頭腦簡單,想得倒美!
按着東子的算計,池杏只是一只狼狗,五只訓練有序的犬妖怎麽也能把池杏按着打了。卻沒想到,池杏手掌中變出一根妖骨短棍,揮舞起來,飄忽如霧,迅疾如電,一下下的打得狗子們汪汪大叫,凄慘不已。不過十分鐘,五只訓練有素的狼狗就變成廢狗,躺在地上直嗷嗷。
東子滿臉震驚,不敢相信:當年那只弱唧唧的狗雜種怎麽變得這麽強了?
池杏也不多說話,抄起棍子就往東子臉上打。
所謂打人不打臉,打狗就随便。
東子躲都躲不過,正面吃下七七妖骨一擊,牙齒都飛出去了,滿嘴血地嗷嗷叫。疼痛讓他渾身毛都豎起,立即變回狼形,目露兇光,憤怒地吼道:“你敢傷我!”
池杏說:“确實不敢,只是想跟你玩玩,沒想到你那麽菜,一打就掉牙。比你養的那幾只狗都不如。還說是純種隐狼呢?該不會你也是個狗雜種吧?”
東子被挑釁,急火攻心,皺起鼻子低吼一聲,又撲将過去。池杏轉動手中妖骨,耍猴兒似的左右出擊,引得東子一陣亂撲,卻總是不得其道,半晌已是氣喘籲籲,又被池杏當頭一棒劈中,眼冒金星。
正是東子眩暈之際,池杏躍起一腳将東子踹翻,用妖骨撬着他大張的狼口,手指摸着他的狼牙玩兒,只說:“純種狼牙拿來做項鏈也挺貴的吧?正好送我老婆。”
“呼呼呼……”東子牙齒一涼,嘴巴想要罵人,但被棍子撬着,啥話都說不出來,一張狼嘴要張也不是、閉也不是,只能任池杏魚肉。
池杏把棍一撬,又一顆狼牙應聲脫落,東子嘴巴流血,嗷嗷大叫:“我殺了你!!!”
誰知他再撲過來,又是送菜,兩招不到就再被壓制,池杏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說:“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給爺爺道歉,二,是讓我把你的牙齒一顆顆全打下來。你選吧。”
東子淚汪汪的,原想說我才不屈服!但被拔牙實在太疼了。誰不怕牙醫呢?更何況是這麽暴力的牙醫!
東子滿嘴血沫地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我不該……”
“不該什麽?說清楚點。”池杏仍是笑眯眯的樣子。
東子卻怕得打顫:“我不該來挑釁你……”
“還有嗎?”
“我……我也不該……”東子卡了一下,也不知自己還應該道什麽歉。腦子裏盤算一番,才算記起自己得罪池杏頗多,以前總是欺負他。東子只得不情不願地說:“我從前也不該欺負你……踹你……”
“這個倒也罷了。”池杏松開他的下巴,笑說,“咱們隐狼本來就是講究強者為尊。我弱的時候,你能看我不順眼就踹我兩下。現在你弱了,我也愛剝你牙剝你牙、愛剝你皮剝你皮,沒什麽的。”
東子聽着池杏用笑盈盈的聲音說“剝皮”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地打起冷顫。
池杏搖搖頭,只覺得沒意思了,便抄起手大步離去。
池杏現在身上沾着狼血味兒,便不從正門入了,直接翻窗回自己和明塹住的客房。
他一跳窗進客房,便見原本背對着窗戶的明塹轉過身來,那雙藍色的眸子緊緊鎖着自己,那神态,仿佛聞見血腥味的鯊魚。
池杏一愣:這不是看獵物的眼神嗎?
不對不對,明塹怎麽會這麽看着我呢?
池杏生物本能地豎起了汗毛——這樣戒備的姿勢讓明塹頓了一下。明塹随即收斂起眼神裏的煞氣,淡淡說:“身上怎麽有血味?”
池杏松了一口氣:哦,原來是聞到血腥味才露出那樣的眼神啊。
“就是不長眼的小混混,我教訓了他們一下。”池杏解釋說,“這味道留在我身上也不妥,我去洗洗吧。”
明塹說:“不必,用我的氣味覆蓋就行。”
因為池杏跑出去遛彎兒,又和幾只妖獸幹了一架,身上屬于明塹的氣味已經消淡許多了。
明塹甚為不滿,握起池杏的手。他回來之前已經在河邊洗過手了,手上白瑩瑩的,沒有血跡,但以妖獸的嗅覺,還是能聞出其上血腥味的殘留。
明塹大為不喜,是哪只妖怪不長眼,竟敢用腌臜的血把池杏的手弄髒?
他低下頭,大貓的舌頭舔了上去。
帶着倒刺的虎舌往肌膚上一掃,引起池杏一陣顫栗。他沒提防,心神都震動。
平時明塹給自己留氣味,都是用蹭蹭的,這樣舔,好像還是第一次吧?
還沒等池杏想明白,他就被大貓壓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大貓舌頭從他的指尖到腕骨,來回舔`舐。酥麻的感覺從脈搏處傳來,池杏頭皮一陣發麻。
池杏嘗試告訴自己:白明塹還是很純潔的,他只是在單純的标記氣味……
池杏在心裏自言自語,便被明塹察覺到他的分神。
明塹心下嫉妒:他心裏在想誰?
嫉恨翻湧,明塹一下沒控制住力度,舌身的倒刺刮破池杏的指尖,鮮紅的血珠兒随即沁出。“嘶……”池杏吃痛,“怎麽了……”
“抱歉。”明塹溫順地收起舌上的倒刺,溫柔至極地替伴侶舔舐傷口。池杏的血液進入明塹的味蕾,竟讓明塹嘗到了極芬芳的甜香。
“我沒事……”池杏見明塹在傷口處舔個不停,實在不太對勁,忙暗自運用妖力,讓傷口迅速愈合。他晃了晃痊愈的手指,說:“你看,我是大妖,這點傷一秒就能好。”
“是嗎?”明塹的眼神忽地暗下來:他的意思是不是,無論我怎麽粗暴地對待他,都是可以的呢?
池杏不知道明塹腦子裏都在想什麽,但野獸對危險的直覺讓他迅速溜走,只說:“我還是去洗澡吧。洗完就睡吧。我今天揍了首領的兒子,明天起來怕又是一場大戰。”
“不過幾只狗,哪裏就大戰了?”明塹淡淡說。
“……”池杏一下不知該說什麽,轉身就要進浴室。
等池杏洗完澡出來,就見大貓蹲在那兒,一臉幽怨:“你把我的味道給洗掉了。”
池杏才想起這麽一回事,笑笑說:“那勞煩你再給你标記一下。”
這倒是習慣了,池杏每次洗完澡,大貓都要蹭蹭抱抱,重新把氣味标記上去。
因此,池杏沒什麽防備,直接趴在地毯上,搖了搖尾巴,表示歡迎标記。
虎眸沉沉一暗,大老虎走着貓般優雅從容的步伐,來到了搖尾巴的大狗子旁邊,然後騎跨而上——
池杏一下覺得不對:“诶?!你這是……”
還沒等池杏發出驚嘆和疑問,後脖子就被虎牙叼住,他反射性地屏住呼吸,連話都不敢說了。
但他的腦子裏卻是問號不斷:這個先騎跨再叼脖子……是……是我想的那個事情的步驟嗎????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