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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着恐龍的男人》作者:藏弓半步

文案

妖獸辣!!!

大陸上最後一個龍騎士竟然患上了“恐龍”症!

這簡直就是騎士史上的恥辱!

作為“恥辱”的克勞斯剛回到家,就看到自己家被一只粉嘟嘟的小角龍占領了!

真的是粉嘟嘟啊喂!

世界上竟然還有粉紅色的恐龍!!

克勞斯感覺一陣眩暈。

只見那只小恐龍頂着背後粉紅色的背脊趾高氣揚:“喂!那邊的人類,去幫我燒洗澡”

克勞斯vs哈特

注意!!本文是主攻,克勞斯騎士先生是攻,小恐龍是受,勿站錯CP!!切記!!

內容标簽:奇幻魔幻歡喜冤家 異世大陸 西方羅曼

搜索關鍵字:主角:克勞斯;哈特┃ 配角:衆多 ┃ 其它:甜文;傲嬌受;主攻

☆、騎士先生是個“恐龍”症患者

班戈城是圖爾博的中心城市,從城外的樹林出發,要先經過一條架在萬丈深淵之上的石橋,穿過三道圍牆和幾條水路才能抵達班戈城的中心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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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聚集着圖爾博最富有的商人,充滿智慧的智者,神秘的煉金師,邪惡的巫師,當然,還有滿地亂跑的小型恐龍。

那些圓滾滾的小恐龍可!愛!極!了!

克勞斯小心地沿着偏僻的巷子走着,避開那些奇形怪狀的小恐龍,轉個彎,熟門熟路地進了一家其貌不揚的小藥店。

正在研磨草藥的女藥水師艾麗看到克勞斯走進來,笑着打招呼:“克勞斯,你又來拿藥?可惜你來晚了,老師出去取新的藥材了,很快就會回來。”一邊說着,艾麗抓了一把藥材放進缽裏細細研磨。

克勞斯走過來看了看,小聲道:“要不你把藥給我吧,我來這麽多次了,你應該知道藥劑的制作方法。”

“那可不行。”艾麗攏了攏柔軟金發,“我現在只是藥水師,你要知道,藥水師是不能售賣藥劑的。”

“死板。”克勞斯撇了一下嘴,晃到貨架邊東看西看。拿起一根細長的東西嗅了嗅,發現是一截矮人的手指,忙扔回罐子裏。

艾麗聽見聲響看了一眼,見他沒有亂動東西,又低下頭繼續處理草藥。

挂在門上的鈴铛又響了一下,門被人擠開,先是背闖進來,轉了一個身。威利抱着懷裏的東西一邊喊着艾麗:“艾麗,你快來幫忙!這個小家夥受傷了!”

克勞斯聽到威利的聲音走出來,正好看見他轉過身,懷裏抱着一只暗綠色的劍龍幼崽,那個小家夥縮成一團,肉嘟嘟的,看上去才出生沒多久,伸着四條小短腿嗷嗷地叫着。

看上去......十分詭異。

克勞斯差點跳起來,閃身進貨架,透過裝矮人手指的罐子和一罐奇怪液體的間隙遠遠地看着,等威利和艾麗幫小劍龍處理完傷口,哄它睡着了才敢出聲。

“威利!你帶了什麽東西回來!”

威利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滿了鄙夷,慢條斯理地擦着手指。“要是讓死去的龍騎士知道帝國最後一個龍騎士是這幅樣子,肯定會氣得從神廟裏殺回來把你淨化了。”

克勞斯躲在瓶瓶罐罐後面怒氣騰騰,撇到那只恐龍又蔫下來。“別廢話,快把藥劑給我。”

“吃了這麽多都沒有用?”威利嘆了一口氣,扶了扶眼鏡。“看來這種藥劑也對你沒用,我還是在想想其他辦法吧。要不然你也去買一只龍蛋,親自孵育的恐龍應該不會産生抗拒。”

“閉嘴!”克勞斯厲聲打斷他的話,眼睛不自覺的看向艾麗懷裏那種熟睡的小恐龍,身上的汗毛倒起。“我還是回去吧,等你有了新的辦法通知我。”

說完迅速離開藥店,一推開門和一個客人撞了滿懷。眼看身材圓潤的客人就要摔倒,克勞斯敏捷地一手他,一手接過他手中的東西。

“小心一點。”

“嗷嗚~”

回答克勞斯的并不是紳士的感謝,稚嫩的叫聲近在耳邊。克勞斯身體陡然一僵,感覺拖着東西的手臂暖暖的,低頭一看,銀灰色美甲龍幼崽伸長了脖子湊過來,在他臉頰上親昵地舔了一下。

“嗷嗚~”

能憑一己之力獵殺雷龍的騎士先生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看上去氣勢迫人,其實早就吓尿了,短短的頭發倒豎起來也是因為驚恐和害怕。這點氣勢根本沒有唬住幼小的恐龍,反而被它欺負一般按着臉舔了個遍。

不過卻吓到了恐龍的主人,驚恐地把美甲龍抱回來,退了幾步。

克勞斯這時候才敢吐了一口氣,四肢僵硬地打開門,恍恍惚惚地走出門,身體抖了一下,一溜煙不見了。

“不用擔心,漢弗萊先生,那位是一名“恐龍”症患者。”威利接過他懷裏的小恐龍,安撫道。

“就是那個住在樹林裏的騎士?”漢弗萊往門口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小聲道:“現在竟然還會有人得這種病。”

威利一聽笑了起來,“這麽說可不對,漢弗萊先生,就算是以前也沒人得過這種病,今後估計也不會有。”

“真可憐。”漢弗萊随後說了一聲,低頭逗弄着美甲龍的下颚。“居然會害怕這麽可愛的小生物。”

威利笑了笑,沒有接腔。“好了,漢弗萊先生,讓我們來看看這只可愛的美甲龍怎麽了。”

克勞斯心有餘悸地穿過最後一道城牆,直到回頭看不見任何一支可惡的恐龍才放下心來。

那種東西怎麽會有人喜歡?肉球一樣的身體,動不動就爬到人身上嗷嗷叫,真是太驚悚了!

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飼養這種奇怪的東西?明明可以成為森林裏的王者卻靠賣萌為生,難道那些人都不知道那些整天歪頭裝可愛的家夥長大以後一甩尾巴就能甩翻一棵大樹嗎?

況且就算從龍蛋商那裏買來孵養長大,在恐龍成年造成更大的破壞力之前也必須送回森林,讓森林變得更加危險。

克勞斯低咒一聲,走過窄窄的空中石橋,看來這段時間不能來城裏了。

為了避開那些可惡的小寵物,克勞斯獨自一人居住在城外的樹林裏,圖爾博現在十分平靜,已經百年沒有外敵和暴走恐龍群攻擊,他這最後一個龍騎士也變得可有可無。

要讓他與那些小恐龍打交道,他寧願去追擊一群竊蛋龍。

利落地穿過人們口中危險的樹林,克勞斯順道去檢查了幾個之前設下的陷阱,成功抓到了幾只小型獸,用草串起來挂在腰上,爬上了一棵高大的闊葉樹。

建在樹上的木屋能避免被巨大的食草恐龍路過而撞毀,克勞斯将今天的晚餐挂在樹枝上,推開門的一瞬間渾身警戒起來。

有人進來過!

桌上的東西都被翻亂了,椅子倒了,空氣中還有一股不太讓人喜歡的味道。克勞斯微微皺起眉,看到走之前整齊的被子也被卷成一團。

或許那個不速之客還沒走。

拔出腰上的尖刀,克勞斯側着身子慢慢靠近,壓低身子一把掀開被子,反手就要刺上去。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克勞斯的刀刃并沒有如計劃刺下去,被子裏的東西讓他整個人都退了幾步,才靠在木頭做的牆邊停下來。

那個粉色的東西是什麽?

蓬松的被子中間頂起一個粉嘟嘟的屁股,短短的尾巴不安分地左右搖晃着,一雙小爪子害怕地捂着頭趴在被子上,不斷有求饒聲傳出來。

“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殺我!”

我們的騎士先生感覺自己的人生觀碎成了渣渣,又驚又吓地僵在原地不敢動,過了很久,內心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咆哮。

他的家裏,為什麽會出現恐龍幼崽!?

為什麽這世界上還有粉紅色的恐龍!!?

為什麽恐龍還會說話!!!!!?

——克勞斯世界觀重組中——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是有些不太适應歡脫的文風,讀起來感覺怪怪的....

☆、騎士先生被碰瓷了

“不要殺我!救命啊!”恐龍幼崽還在叫喊着,尖尖的聲音帶着軟軟的鼻音,若是那些貴族小姐聽到肯定會萌化了心。

可是唯一在場的克勞斯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短短的頭發支楞起來,動都不敢動。

等心中的爆炸漸漸平息,他才吞了吞口水,動了一下發麻的雙腿,比劃着手中的尖刀稍有些底氣不足。“你,你是誰?怎麽會,會在我的家裏?”

揮舞的小尾巴僵了一下,軟軟的垂下去。“你先答應我不會殺我,我,我才告訴你。”

克勞斯将手中的刀收起來,左右看了看有沒有找到合适的東西護身,伸直了腿将門開到最大,方便待會兒逃跑。

“你,你出來吧。”

埋在被子裏的頭微微擡起來一點,警戒的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看,五只短短的手指動了動,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下來。“小肉球”在地上滾了幾圈,剛好停在克勞斯腳邊。

縮起來的四肢慢慢展開,竟然是一只粉紅色的角龍幼崽。克勞斯還是第一次見到粉紅色的恐龍,短短的四肢在空中撲棱着,正在努力翻過身來。後頸有半圈頸盾,額頭上長着短短的肉角,看上去毫無攻擊性。尤其是這只小恐龍吃得圓圓滾滾,渾身都是極度犯規的粉紅色,更是讓克勞斯整個人貼在了牆上。

“嗯~嗯~”小角龍艱難地翻着身,想要扭轉自己底朝天的尴尬現狀,可是肥嘟嘟的四肢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克勞斯看着一團肉在自己眼前扭動着,忍不住想上前幫忙,可是實在不敢上前,便伸着腿在他身上踢了一腳。小恐龍又翻了一圈,坐回來了。

它抖了抖腦袋,似乎打了一個噴嚏,一眼看到克勞斯,身體向後微坐,伸直了前爪,像模像樣地擺出警戒的姿勢,發出警告的鼻息。

“這是我的家,你怎麽會在這裏?”克勞斯保持着貼在牆上的姿勢,看着對方毫無威脅的動作。

“厚嗚~嗚嗚~”

不知是不是見克勞斯沒有拿着武器,态度也不兇狠,小角龍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沒有回答問題,蹦跶着小短腿向前幾步,發出奶聲奶氣的吼叫聲。嫣然将這裏劃入了自己的勢力範圍,要将克勞斯趕出去。

克勞斯條件反射又向後躲,就差爬到牆上了。一時間一人一龍的角色變了,強搶豪奪的小恐龍威脅着龍騎士先生要将他趕出去。

帝國最後一個驕傲的龍騎士抖了一下,頗沒有氣勢地退了半步。氣得神廟裏的已故騎士們差點跳出來将他淨化,省得留在世上丢臉。

小角龍見克勞斯這麽害怕自己,以為自己的嚎叫聲喝退了他,心裏更加得意,小尾巴翹的高高的,進攻更加大膽了。一躍而起,直接一口咬在那人的小腿上,勢要将他逼退。

克勞斯一見自己腿上忽然粘上了個粉紅色的肉球,頓時毛骨悚然,三步兩步跑出房門,直接從樹上跳下來,一邊跑一邊甩動右腿,想要将小恐龍甩下去。

小角龍一雙尖牙嵌在克勞斯的小腿上,四肢早就在跑動中從他身上滑下來,只是剛才一激動咬得太用力了,一時間竟然把自己的牙□□,只得挂在他腿上上下晃動跑遍了大半個樹林。

等克勞斯終于停下來的時候,粉紅色的小角龍已經暈乎乎找不着北了,四肢無力地垂下來,只有牙齒牢牢嵌在克勞斯身上。

克勞斯低頭仔細觀察,發現那只小恐龍已經失去了意識,做足了心理工作伸出手提着它的小尾巴,将它從自己腿上拉下來。

動作間小恐龍突然恢複了意識,倒挂着身子蜷縮起來,震開克勞斯的手在空中翻了一個身,落地時已經穩穩站好。

“你真是太粗魯了!”清醒的小角龍生氣十足,對着克勞斯高聲譴責。

“對,對不起。”小恐龍會說話,克勞斯一時間還是無法适應,愣愣地道着歉。

小角龍頓時氣焰更足了,前爪向後放了放,發現碰不到,只好放棄了高難度的背手的動作,轉而摸着下巴來回走動。“你這樣是不對的!”

“是,是。”

相比克勞斯的自責,小角龍更是得意,簡直挺直了胸膛來形容。“我可能受傷了!”看到克勞斯驚訝的目光,小角龍立即縮了縮胸膛,還是堅持道:“剛才你到處亂跑的時候讓我撞到了石頭和樹枝,我現在全身都很痛。”說完為了增加可信度,直接往地上一趴。

“不行了,我可能要死了。”

克勞斯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就是他讨厭恐龍幼崽的原因!

“奄奄一息”的小甲龍見克勞斯沒有反應,眼珠一轉。“你想賴賬嗎?沒想到我竟然遇到一個翻臉無情、薄情寡義、始亂終棄......的人!”

克勞斯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節節敗退,只好妥協。“你說吧,你想幹嘛?”

小角龍一聽這話,在地上滾了一個圈,靠在克勞斯腿邊,擡起亮晶晶的眼睛。“我受傷了,我需要在你家養傷。”

克勞斯全身汗毛倒起!過了很久才艱難說道:“可,可以,你先,先從我腿上離開。”

“不,我受傷了。”小角龍嘴上這麽說,四肢卻靈活地撲騰着,順着克勞斯的手臂向上直接占領了他的頭頂為根據地,根本活力四射,看樣子連裝病都懶得裝了。“你馱我回去。”

“馱?”克勞斯擡高了聲音,身體卻更加僵硬起來。

“不,是送,請......你叫什麽名字?”好動的小甲龍垂下頭,直接湊在克勞斯眼前。

“克......勞斯。”克勞斯雙眼聚焦,僵硬得站起來。

“克勞斯,你好,我叫哈特。那麽現在,克勞斯,可以請你送我回去我們的家了嗎?”

隔着頭發能感覺到小恐龍四肢上軟軟的肉墊和自己的頭皮緊貼着,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克勞斯一路上都提着心,走路都差點順了邊。

今天晚上的樹林格外熱鬧,以往早就已經安靜下來的樹屋到現在還不斷響起一個稚氣的聲音。

“克勞斯,你快去給我燒水!我要洗澡!”

夜晚出來覓食的小獸驚得紛紛散開,樹屋下正蹲着一個人,苦着臉看着只冒煙不見火光的柴火抓耳撓腮。

☆、後知後覺的小恐龍

“這麽說你不知道你原來的家在哪裏?你的父母在哪裏你也不知道?”克勞斯将熱水倒進木桶裏,透過濃濃的熱氣問着對面站在桌子上雙手叉腰的小恐龍。

“對對。”哈特點點頭,看着水已經滿了,擡手讓克勞斯停下來。從桌子上蹦下來,圍着木桶轉了幾圈,發現木桶比自己還高上很多,看看自己的小短腿,轉頭命令克勞斯:“你把我抱上去。”

聲音一出,克勞斯就打了個寒顫,看着哈特的眼睛可以算驚悚,抱着水桶左右看了看,抓過一只小凳子遠遠地遞過去。“給,給你這個,踩着上去。”

哈特艱難地完成了一個撇嘴的動作,踩着小凳子站在了木桶上。“你還愣在哪裏幹什麽?要看我洗澡?”

克勞斯猛地驚醒,有些狼狽地跑了出去。

哈特伸着腿碰了碰木桶裏的水,感覺溫度正合适,終于在心裏肯定了一下仆人克勞斯的工作,一躍身跳進熱水裏。

巨大的木桶對他來說就相當于一個水池,哈特伸長了腿撲騰了一會兒,發現踩不到桶底,又艱難地撲着水游到木桶邊緣扶好。

短短幾個動作已經讓他有些累了,休息了一會兒,抓過克勞斯準備的沫葉開始擦拭身上,等起了泡沫就開始不遺餘力地嘿咻嘿咻搓起來。

克勞斯在樹下面坐了很久,久到已經盤起腿開始打着瞌睡。眼看馬上半夜了,樹上終于傳來了哈特的聲音,将他從睡夢中震醒。

“克勞斯,你快上來!”

“是,是。”

克勞斯抹了一把臉,一輩子奴才命!

利落地上樹,一推開門,首先躍入眼簾的就是哈特那個粉嘟嘟的屁股,尾巴高高翹起來,好像心情不錯。

“克勞斯,克勞斯,你看我有沒有什麽不一樣?”

克勞斯走過去用手碰了碰木桶裏的水,已經涼了,看來哈特已經洗完有一會兒了。

“有什麽不一樣嗎?”避開床上那個粉紅色的“炸彈”,克勞斯随口敷衍着,擡起木桶要走。

正扭着尾巴的哈特轉過身來,向克勞斯走進幾步,眨着眼睛冒泡泡。“你在仔細看看,我,有沒有什麽變化?”

“嗯。”克勞斯迅速撇了他一眼不敢停留,清了一下喉嚨。

“啊,好看多了。”

一邊敷衍着一邊擡着木桶想要快速離開,背上的汗毛卻炸了起來:可能是把身上的灰塵洗掉了,這只恐龍看上去,更粉了! 克勞斯後背的寒毛迅速立起。

一眼就看出克勞斯敷衍的态度,哈特搖晃的尾巴繃直了,不滿地瞪着他。

“你先看看我,是哪裏不一樣了?”說完生怕克勞斯看得不夠仔細,後腿一瞪,從床上一躍而起,直接降落在克勞斯的臉上,似乎想要他看得更仔細一些。“你說說是哪裏不一樣?是不是我的顏色,有那麽一點點變化呢?”

克勞斯驚恐的表情只維持了一瞬間就被蓋住,整只小恐龍趴在他的臉上,肉肉的腹部很暖和帶着沫葉的香味,緊緊地和他的臉貼在一起。

手上還擡着裝了水的木桶,克勞斯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臉上直接的觸感可能是他近三十年以來第一次與恐龍幼崽這麽近距離地接觸。

“你,你快點從,從我臉上下,下來!”結結巴巴的聲音,克勞斯想跑,可是全身都不聽使喚。

“不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哈特趴在克勞斯臉上,順手撥弄了一下他的頭發。

克勞斯吞了一下口水,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需要極大的克制力才能讓自己不把木桶裏的水潑出去。

“好好好,你......你更可愛了!全身都是粉色,洗了澡之後變得更粉了,更好看了。”這樣應該可以了吧,克勞斯在心裏抹了一把汗,哈特卻蹬着腿從臉上爬到他頭上。

“不對不對!笨蛋克勞斯!我不是粉色的,你再仔細看看!”四個指頭抓着克勞斯的頭發,哈特坐在他頭頂大喊着,差點哭出來。

“哎哎,你快下來!別亂動!”

克勞斯被他扯着頭發搖晃起來,木桶裏的水也跟着晃動,随時可能灑出來,要是在這裏灑出來了,今天晚上就別睡了。

“你快說你快說,我不是粉色的!不然我就把你的頭發扯下來!”哈特用力扯着克勞斯的頭發,不得到想要的答案誓不甘休。

“你等等,先下來,說要灑了,要灑了!”

克勞斯抱着木桶左搖右晃,腳下亂了方寸,偏偏哈特不肯放手,牢牢地抓着頭,扭動間克勞斯身子一歪......

“啊——”

咚。

哐啷。

嘩啦。

“哈特!!!!!!”

“我不是故意的。”

克勞斯拿着抹布擦着地面的水漬,床上弄濕的被褥已經拿出去晾了,哈特坐在只剩下木板的床上,背對着克勞斯,賭氣!

誰讓克勞斯說他身上的顏色,自己最讨厭的就是這身粉紅色的外皮,明明自己是只公恐龍,為什麽全身都是粉紅色的!

不過,自己好像并沒有告訴過克勞斯,所以克勞斯不知道?

哈特悄悄轉過身看了一眼正在擦地的克拉斯,心裏生出一點內疚來。

“克勞斯,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克勞斯厲聲拒絕,抹布在地板上狠狠擦了一下。

哈特吞了吞口水,這個人生起氣來真兇。“那.....那我們今晚睡哪裏?”

啪!

浸了水的抹布砸在地上,克勞斯擡頭打算好好訓斥一下這只任性的小恐龍。

擡頭,瞪!

瞪!

再瞪!

再......

算了......

低頭……任命擦地......

“我......我會重新給你鋪一張床。”

“......”哈特感覺到克勞斯前後變化,好奇地靠近,趴在床上看着克勞斯。“克勞斯,你記着,我,不是粉紅色的!”

“那......你是什麽顏色?”

“......銀灰色!甲龍都是這個顏色!”哈特站起身來,目光投向遠方,像是為了展示自己的顏色刻意亮了亮胳膊。“銀灰色。”

克勞斯向擡頭看他一眼好确認自己是不是色盲,又怕被他那一身殺傷力強大的粉紅色絕殺,只好一直保持低頭的動作。“銀灰色的小恐龍,你好。”

哈特翻了一個白眼,忿忿不平對着空氣揮了一下小肉拳道:“我以前不是這個顏色的,肯定就是因為這身顏色,我才會被原來的族群趕出來的,太可惡了!”

克勞斯抽了一下嘴角,将抹布收起來,端着污水走出門。“你确定不是因為你會說話的原因?”

樹屋裏安靜了一會兒,一聲驚悚的叫聲驚飛了周圍熟睡的小鳥。

“什麽!難道其他恐龍不會說話嗎?”

☆、捕鳥小能手哈特

正在倒水的克勞斯扶了一下額,将木桶放好,擦着手走了回來。“據我所知,你是我見過,聽過的第一只會說話的恐龍。”

“真的?”哈特滿臉驚恐,小爪子抓着床板,全身都是戲。

“難道你以前都沒有見過其他恐龍?甲龍都是常識群居,你以前的族群呢?”

克勞斯忙東忙西,把桌子凳子搬到房間東面,又搬到西面,就是不看哈特。

“我都忘記了。”哈特一瞬間蔫了下來,上半身直起來坐在床上,動作十分人性化。“我只記得在樹林裏走了好多天,看到這裏有間房子就上來了,其他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小恐龍不知想起什麽,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克勞斯,你說我父母是不是因為我會說話還有我身上的顏色把我丢了,孤苦伶仃的我掉下山崖摔壞了腦袋才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克勞斯感覺這天過得比追擊雷龍還累,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我去給你準備床鋪。”

說完轉身離開樹屋,留下哈特一個人,不,一只龍獨自腦補自己的身世。

把摘來的葉子鋪好,克勞斯保持自己的目光不落在哈特身上,頭也不回要走。

可是哈特卻覺得他正在生氣,趴在葉子中間叫住他。“克勞斯,你在生氣嗎?”

“沒有。”停在門口,沒有回頭。

“那你要去哪裏?你不睡覺嗎?你可以和我一睡。”爪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哈特大度地開口,為了表示誠意,還扭動着身體往旁邊挪過去一點。

克勞斯身上寒氣一冒,腳下抹油。“不用了,不用了,你睡吧。”話還沒說完就跑得沒了影。

哈特見他跑得飛快,心裏有些不快,攤開四肢要将整張床占滿。可是就算如此,和偌大的床比起來,哈特小小的身軀還是只有一點。

他負氣地翻了一個身。

“可惡,等我把身上的病治好,我才不會留在這裏。”

第二天一大早,克勞斯靠在樹下,身前的火堆已經熄滅,模糊間他還是感覺身上有些熱,越來越熱,越來越熱,最後熱得他醒了過來。

“你幹什麽!”

一睜開眼睛就是一片詭異的粉色,克勞斯猛地退了一下,拉開距離看清眼前這坨粉色不明物就是昨天那只小恐龍,而現在他正躺在自己懷裏。克勞斯一陣驚吓,睡意全無,手忙腳亂跳開。

哈特眨眨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從他身上滾下來,圓潤的身體在地上滾了一個圈才停下來,再爬起來時身上還沾着樹葉,可憐兮兮的憋着嘴,再接再厲伸着胳膊跑向克勞斯。

“克勞斯,我餓了。”

克勞斯拔腿就跑,邊跑邊喊:“有話好好說!不要追我啊——”

“克勞斯,我想吃肉可以嗎?我想起來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哈特眨巴着眼睛追着克勞斯,今天早上他就是被餓醒的,整個樹屋都沒有吃的,下樹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吃吃吃!想吃什麽都可以!你先別追着我!”

克勞斯低吼,跑得飛快。小恐龍也不甘示弱,一雙小短腿倒騰得飛快。

一直在樹林裏追擊巨大恐龍的騎士被一只粉紅色的小恐龍追趕着跑遍了大半個樹林,還時不時發出哀嚎。

這幾年來一直受克勞斯壓迫的小動物躲在樹後面悄悄的看着,記下了後面那只将騎士打得嗷嗷叫喚的小恐龍,點點頭,重新鑽回洞裏。

不知不覺中,一個消息在樹林裏慢慢散播開來,越傳越開,越傳越開......

“克勞斯。”哈特嘴裏塞滿了烤肉,這幾天一個人在樹林裏游蕩,每天喝雨水,吃野果,早就餓壞了。“你還認識其他小恐龍嗎?”

克勞斯也拿着一只野兔的腿正在火上烤着,抹了醬料的肉烤的金燦燦的發出滋滋的聲音。他聞了一下,舉到嘴邊正準備大快朵頤,聽到哈特的話,咬下去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

“不認識,怎麽了?”警惕地看了一眼低着頭狠吃的粉紅色恐龍幼崽,嘴裏的烤肉頓時不那麽美味了。

“哦,我想讓你帶我去看一看,我還沒見過小恐龍呢。”

游蕩的這幾天倒是見過不少成年恐龍,一看到他不是追着他跑,就是躲得遠遠的,有一次好不容易看到兩只小恐龍,還沒等靠近,恐龍媽媽就跳出來把他趕跑了,還好他躲得機靈,不然就被一爪子拍成肉泥了。從那以後,哈特雖然很想知道自己和其他小恐龍有什麽不同,但再也不敢靠近。

克勞斯心裏咯噔了一下,果然!他啃了一口肉,有些心虛地把目光移開。“小恐龍很少出現,你以為大家都像你一樣到處跑嗎?”

哈特仔細打量了克勞斯一番,想了想。“說的也是。”

暗自松了一口氣,如果哈特吵着要進城,到時候面對的就是一大群恐龍幼崽了。

一想到一堆圓滾滾大眼睛的小恐龍圍着自己,克勞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幾口吃完烤肉,将火堆用土撲滅。

“我先上去了。”

心虛地拍了拍手站起來,克勞斯瞥了哈特一眼準備回樹屋,剛走到樹下,一只貓頭鷹撲騰着翅膀降了下來。

是威利通信用的貓頭鷹,克勞斯擡起手準備讓貓頭鷹落下來,貓頭鷹拍了兩下翅膀,緩緩降落。

突然半路殺出一只粉紅色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貓頭鷹的翅膀,将它從半空中拽下來。

克勞斯只來得及聽到一聲沙啞的鳥鳴,兩根羽毛飄落,威利的貓頭鷹已經被哈特抓在手裏,眼睜睜看着他張大了嘴一口咬在翅膀上,還嘬了兩下。

可憐的貓頭鷹在班戈城上空盤旋了大半輩子,從來沒遇到這麽兇殘的小恐龍,半條命都吓沒了,小翅膀撲扇着卻掙脫不開,只能扯着嗓子厮鳴。

哈特一口咬了一嘴毛,不甘心地含着貓頭鷹的翅膀,強勢十足地将它亂動的翅膀壓住。

“哈特?!”克勞斯不滿,抓着貓頭鷹另一只翅膀提起來,連帶着哈特也提了起來,甩了甩。“這不能吃!”

哈特含着貓頭鷹的翅膀掙紮了一會兒,松開嘴掉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個圈站好,吐掉一嘴毛,看到克勞斯的表情頗為委屈。“咬不動。”

貓頭鷹是被救下來了,可是經過這一番驚吓和折騰,軟趴趴地,看上去丢了半條命,不知道還能不能飛起來,克勞斯腦仁一疼,“這是別人養得貓頭鷹,是用來傳遞消息的,不能吃。”

将貓頭鷹脖子上挂着的信取下來,克勞斯拍了拍貓頭鷹的頭,希望不要有事,自己的“恐龍”症還需要威利治療。

貓頭鷹哆嗦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自己已經從魔爪中逃出來,全身的毛都炸開了,轉着腦袋看了哈特一眼,似乎用盡了後半生的力氣扇了兩下翅膀,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克勞斯稍微放了心,将信展開。果然其然,威利說找到了新的治療“恐龍”症的辦法。

看來明天要進城一趟。

太過專注于“恐龍”症的新動态,克勞斯沒有意識到肩膀重了一下,随後便是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

“克勞斯,這是什麽?”

全身的毛孔驟然緊縮,克勞斯差點跳起來,轉過頭剛好和哈特的大眼睛對個正着。

伸出手将他從自己肩膀上拍下去,“和你沒關系。”敏捷地爬上樹屋。

對,還有這個麻煩的家夥,明天一定不能帶他進城。

☆、超級炸彈哈特

第二天。

克勞斯起得很早,一睜開眼就看到哈特圓滾滾的屁股正對着自己的臉,滿目的粉紅色撞進眼裏,讓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克制住跳起來的舉動。

小心翼翼地把哈特搬開,蹑手蹑腳地走出門,關好,不讓外面的光線打擾到哈特的睡眠,最好一口氣睡到他回來。

透過門縫小心的往裏面看了一眼,很好。睡夢中的哈特瞧着小屁股,不知道夢到了什麽正流着口水。

放心了一點點,迅速下樹,向着班戈城走去。

要是被哈特跟過來進了城,看到那些滿地跑的小恐龍,自己當初撒的謊就沒有意義了,到時候不知道他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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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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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