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老公要調教 …
草莓印……
劉曉東抽抽嘴角,讪讪一笑:“我、我睡的實,不清楚。”
“哦。”馬科翻個身,背對着他,“你不知道就算了,睡吧。”
“呃……好。”劉曉東本來被他問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拐了話題,讓自己留了下來,當即心花朵朵開,躺在了他旁邊。
月上中天,桃枝的陰影投映在白棉紙糊的窗戶上,樹影婆娑,分外寫意,不知名的蛐蛐在窗外輕吟淺唱,一點不讓人覺得煩躁,悅耳之極。
劉曉東貼牆躺了一會,蠕動蠕動,略貼近了馬科一點兒,伸了伸脖子,依稀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體味,一時心曠神怡,心滿意足。
隔了片刻,馬科呼吸均勻平靜,仿佛睡着了,綿密的睫毛靜靜覆在下眼睑上,投下一道扇面般的半弧,漂亮至極。
劉曉東按耐不住又往他身邊挪了挪,下巴輕輕靠在他肩頭,馬科睡的尚淺,被他的動作驚擾了,胳膊動了動,含糊道:“都說睡不下了,你偏要和我擠,我還要早起去店裏辦事兒呢。”
劉曉東忙往後退了退,馬科輕輕翻了個身,壓住了他的胳膊,不滿地皺了皺眉,發出一聲不舒服的嘟哝。
劉曉東滿心疼惜,側身蜷成一團,很快變成了一個毛團,一下子小了十幾倍,趴在馬科枕畔,跟從前一樣将下巴搭在他肩窩,閉上了眼睛。
劉曉東床單還沒捂熱呢,馬科忽然起身,一把将它撈了起來,雙目炯炯有神,嘴角上翹,似笑非笑:“哎~既然你已經變過來了,也就不用怕吓着定邦了,我送你回去睡去吧。”
劉曉東整個貓都斯巴達了,張着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遣返原籍,放在了定邦的房門口。
“嗷!”劉曉東悲憤莫名,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腹黑了?難道是因為裝女人的緣故?果然最毒婦人心啊啊啊啊!
劉曉東攆着馬科的腳步飛奔而去,馬科輕盈地跳進門檻,咣當一聲關了門,脊背抵着門板,捂着嘴嘿嘿嘿嘿……
叫你吃了吐!老子欺負不死你就跟你姓!
劉曉東憤懑撓門約一刻鐘,未果,讪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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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科心滿意足,大搖大擺走到床前,往被窩裏一躺,舒服嘆息。
一股成年男人特有的強悍體味傳入鼻端,馬科翻了個身,摸了摸劉曉東剛剛睡過的地方,閉着眼,卻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起來。
這一夜馬科睡的神清氣爽大快人心,按時準點兒起床,洗漱完畢打算去城裏的店裏看看,順便查查賬本。
臨走前探頭往定邦房裏看看,劉曉東被他折騰了半宿,這會兒還蜷在棉墊上沉沉睡着,小貓臉表情十分糾結。
馬科獨自出門,回頭看看大門,感覺有點輕松,又有點失落。
出門時不過早上六點多光景,天氣還算涼爽,鄉間小道上不時走過幾個行色匆匆的菜農,馬科一路步行進了城,出了一身薄汗,但并不覺得累。
到了店裏,馬科查完賬本,端着茶杯坐在後院跟滿倉聊天。店裏最近生意不錯,滿倉一忙起來人精神多了,滿面紅光的,看上去竟比原先年輕了些。
“最近幾家酒店訂貨挺穩定,零散的客人也比原先多了。”滿倉跟馬科彙報工作,“前天下午有個西州的客商過來店裏,想買咱們的秘方兒,我回絕了,他又問咱們有沒興趣去他們那邊開分號,我說要跟掌櫃的商量商量。”
馬科當然也想做大生意,但眼下他手裏的錢不多,也沒什麽人手,貿然去西州開分店肯定是不行,想了想道:“不然等過幾天有空了,你跟我去一趟西州瞧瞧吧,許多事情還是要現場看看才能決定。”
滿倉點頭答應,馬科又跟他說了會閑話,見時光已近晌午,便道:“我回家去了,你和夥計也早點吃飯吧,月末是娘的五十三歲壽辰,到那天你早些打樣,我讓定邦接你回家吃壽面。”
滿倉道:“可不是,我還想問呢,太太的大壽要怎麽過,原來大小姐早就安排好了,你們都忙,到時不用接我,我自己騎灰豆兒回去就成。”
馬科出店回家,外面豔陽高照,天氣熱的要命,剛走到城門口便汗如雨下。
因為天旱,南河水位下降,幾近幹涸,河裏的魚十分好捕,最近許多百姓都去河裏捕魚吃,有些吃不完的,便在城門口擺攤出售,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市場,價格也挺便宜。
馬科湊過去看了看,想起家裏人還沒吃過自己做的魚,索性掏錢買了一條鲶魚,準備回去做成鲶魚燒茄子,給大家改善改善生活。
臨走看見路邊有人擺了一小簍虎趴魚,想想劉曉東最愛吃炸虎趴就啤酒,便想買一些回去給他解解饞,雖然心裏怨恨他,但到底還是心疼的。
誰知那賣家只批發不零售,馬科只得将一簍子盡數買了,提着往家走去。
鄧莊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馬科本就瘦弱,左手提着一條兩斤重的鲶魚,右手提着一簍子帶水的虎趴魚,走的都快散架了,邊走邊罵自己是個JP,那滾蛋把自己拐帶彎了,如今還要吃了吐,自己竟然還操心着給它進補,這不是賤麽!
馬科走的都快斷氣了,正想找個陰涼處先歇一會兒,忽聽身後一聲響鞭,回頭看時只見一輛馬車奔馳而來,忙往路邊讓了讓。
那馬車與他擦身而過,而後緩緩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馬姑娘,這麽熱的天兒還出去辦事啊?”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掀開窗簾,微笑着跟馬科打招呼。
馬科仔細看看,确認自己不認識她,疑惑道:“去了趟城裏,您是……”
“上來罷,我送你一程。”老太太沖他招手,“瞧你這小身子骨兒,還提着這麽些東西,等走回鄧莊,沒的累壞了身子。”
“呃……”馬科不明所以,但看她長的很慈祥,不像是人販子狼外婆啥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不用麻煩了。”
“來福,幫馬姑娘把東西擱到後邊去。”老太太不由分說讓車夫接過他手裏的東西,笑眯眯地對馬科道,“我知道你,五六年前吶,我還見過你爹呢。”
“哦?”馬科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爹他去高香國做生意了……”
“我聽說了,告訴你罷,老身複姓西門,家住渙州城裏,這兩天在鄧莊的那邊的園子裏消夏。”老太太叫小丫鬟扶着馬科上了馬車,微笑道,“昨兒我讓小蕊給你們送去的瓜果可曾嘗了?味道如何?”
原來是西門老夫人,馬科忙行禮道謝:“多謝老夫人,我娘十分感激,我本打算今兒下午就過去跟您道謝的。
“都是些瓜果,不值得什麽,不必拘禮,有功夫來玩玩就成。”
西門老夫人性格開朗,十分健談,坐在車裏嘴一分鐘也沒停地跟馬科聊了一路的天兒,從馬淮給西門放訂制的狐皮帽很拉風到西門放小時候喜歡吃城西李記的芝麻糖,滔滔不絕連綿不斷,馬科連句嘴都插不上,只能乖乖聽着。
快到鄧莊西門老夫人終于有點兒口幹了,停了八卦問馬科:“馬姑娘,你爹臨走時給你說了人家沒有?”
“啊?”馬科面部抽搐,原來老太太鋪墊了這麽久,說了這麽些西門放的生活瑣事,到頭來是為了給自己介紹對象,說起來劉曉東猜的還挺準的啊。
為毛穿越後自己的桃花竟如此旺盛?馬科扶額,問題是三番兩次來說媒的為啥都是小妾啊口胡,難道就沒人想要娶他作正房麽?鄧有才好歹還是二姨太,西門放這兒已經淪落到十四姨太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每況愈下麽?
“呃……還沒有。”馬科無奈回答。
西門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拉着馬科的手道:“不知道将來誰有這等福氣,能娶到你這麽标致的媳婦兒。”
馬科抽着嘴角笑了笑,西門老夫人誤以為他小姑娘臉皮薄,換了個話題道:“我瞧你買了好些魚,是要做給家裏人吃麽?”
“啊,是,最近魚很便宜。”
“那簍子裏裝的是什麽?”
“是虎趴魚。”
“小虎趴啊?”西門老夫人好奇地問,“你買這個做什麽,那麽小,也沒什麽肉,拿去喂貓還差不多。”
“啊,是喂貓啊,哈哈。”嘴頭上糟踐糟踐劉曉東,馬科心裏很爽,勾了勾嘴角,“不過虎趴魚人也能吃,做好了很美味啊。”
“是麽?怎麽做啊?”
“刮鱗去肚,用調料腌漬片刻,裹上雞蛋面糊,下油鍋炸熟了,很适合小孩子吃,下酒也不錯。”虎趴魚跟小黃魚差不多,以前馬科經常做來跟劉曉東下酒吃,“或者炸熟後再和豆腐紅燴,味道也極鮮美。”
“聽你這麽一說,我都饞起來了。”西門老夫人砸了咂嘴,一臉的向往,馬科順口道:“您要是想吃,我中午做了給您送過去一盤,反正就隔條路。”
“那感情好。”西門老夫人笑成了一朵花兒。
好歹坐了人家的車,請人家吃點兒零嘴也是應該,況且虎趴魚很便宜,豆腐是自家的,成本很低。
回家的時候劉曉東剛起床,本來還記恨昨晚馬科耍他,不願意搭理他,等瞧見他買了自己最愛吃的虎趴魚回來,所有怨氣立刻煙消雲散,狗腿地喵喵叫着纏了上來。
饞貓饞貓,貓兒最是饞嘴,劉曉東本來在吃方面還罷了,變成貓後也饞了起來,一見魚就口水滴答,傍晚馬科殺魚的時候也按捺不住,扛着他鄙視的目光圍着水盆直打轉轉。
馬科手快心細,一簍子虎趴魚不到半個小時就拾掇好了,細細切了蔥姜絲,又配上調料腌漬入味,這才去院裏的菜地裏摘豆角,打算再炒個素的配菜。
花見在院裏洗衣服,見他收拾了一大盆魚,道:“哥,弄這麽多咱們吃的完麽?”
馬科坐在馬紮上摘豆角,道:“我中午搭西門老夫人的馬車回來,一會做好了打算給她送一份過去嘗嘗,還個人情。”
花見“哦”了一聲,劉曉東聽了這番話立時緊張起來,抛下魚跑了過來,警告地看着馬科。
“幹嘛?”馬科瞪它。
“喵喵……唬唬……”劉曉東唧唧歪歪開始說教,可惜馬科一個字聽不懂:“別費勁了,我又不懂你的外語。”
劉曉東語塞,想了想踮起右爪,在地上歪歪扭扭寫了仨字:“不許去。”
它還真是從善如流,這就寫上了……馬科嘆為觀止,翻個白眼,側頭看看,還好花見低頭洗衣服沒注意,忙擡腳将字兒蹭花了,龇牙道:“要你管!”
“昂!”劉曉東見他不聽勸,舉爪還欲再寫,馬科伸腳擋住,低聲道:“禮尚往來你懂不懂?再說人老太太挺好的,起碼比你好,說什麽是什麽。”
“……”劉曉東爪子凝固。
馬科又道:“魚腌好了,我要炸魚去了,你自己練練書法吧,一董事長字兒寫跟小朋友似的,好意思。”
劉曉東氣憤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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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