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女王要撲倒 …

劉曉東越苦逼,馬科就越舒坦,唱着五音不全的小曲兒回到廚房,虎趴魚果然都腌好了。

馬科燒開熱油,圍着圍裙開始炸魚,一時間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連花見都抽着鼻子跑進來:“好香啊哥。”

“一會兒就好。”馬科洋洋得意,“今兒這道菜叫鐵鍋豆腐魚,明兒哥再給你做個鲶魚炖茄子,保管你愛吃。”

花見高高興興晾衣服去了,劉曉東卻一直沒進來,馬科心中好奇,踮着腳尖看了看窗外,不禁啞然失笑。

劉曉東獨自蹲在桃樹下面,小爪子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畫着些什麽,馬科辨認了一下,貌似是他自己的名字。

到底是劉董啊,哈哈,馬科偷笑,爪子練不順,将來連支票也開不了了啊……

支票……不知道他穿越的時候揣褲兜裏沒,不過就算揣了也沒地兒兌現銀去吧?

炸完虎趴魚,馬科又炸了些豆腐,炝了鹹鮮味的醬汁将兩樣主材都燴了,弄了一鍋香噴噴的鐵鍋魚。

送人的東西自然要挑好的,馬科仔細用筷子撿了些賣相好的魚和豆腐,找個白底藍花的大碗裝好了,放在竹篾子編的食盒裏,劉曉東練完簽名回來了,倆眼冒着星星看着馬科手裏的食盒,口水滴答。

“這份是送人的,你的得再等會兒。”馬科将食盒擱在外面窗臺上,“玩去吧,等我炒完豆角一塊兒吃。”

“嗚嗚……”劉曉東變了臉色,詢問地看着他,馬科白它一眼:“沒錯,是給西門老夫人的,怎麽着,又不高興了?”

劉曉東怒目而視,頓了頓,撇嘴,走了。

難得它這麽好脾氣,馬科微笑,看來還是得調教啊哈哈。

飯菜都準備好了,天色也晚了下來,馬科喊花見叫大家吃飯,往窗外看看,菜地裏桃樹下都沒有貓的影子,劉曉東已然不知去向。

馬科搖頭,将它的小碗洗淨了,舀了一大勺魚,放在桌子底下,喊:“劉曉東,別糾結了,過來吃飯吧,吃完飯再練書法啊。”

一家人都進來了,坐在桌邊準備吃飯,唯獨不見劉曉東的身影,馬科也懶得管了,脫了圍裙,對馬夫人道:“我白天搭西門老夫人的車回來的,答應她做好魚要送她嘗嘗,你們先吃吧,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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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就是在隔壁,但畢竟天已經蒙蒙黑了,馬夫人不放心,便叫花見陪着他去。

馬科出了廚房,一把拎起窗臺上的食盒,忽然愣了。

怎麽這麽輕?

馬科疑惑,打開食盒一看,立時炸了毛:“魚呢?”

“啊?”花見探頭一看,只見食盒裏端端正正擺着個空碗,非但魚和豆腐不見影蹤,連湯汁都舔的幹幹淨淨。

不用想馬科都知道這好事兒是誰幹的。

真難為它了,舔這麽大個碗,舌頭多累啊……馬科氣的牙疼,愣了兩秒才咬牙切齒地喊:“劉曉東,你給我出來。”

夜風吹過,蛐蛐吱吱叫了兩聲,沒人回答。

“好漢做事好漢當,有膽吃沒膽認啊?”馬科提高了聲音。

這次有回答了,不過回答他的是一聲無比響亮的飽嗝兒,貌似是劉曉東的聲音,但等了半天貓卻沒有出現。

“你躲哪兒了?”馬科依稀聽得聲音從廊檐下傳來,循聲走過去,立刻氣炸了肺。

劉曉東四腳朝天躺在臺階上,整個兒肚皮都撐的溜圓,活像是十月懷胎的孕婦,四仰八叉的連翻身都困難,只能垂死掙紮般地打幾個飽嗝。

“你、你、你……”馬科啪一下将手裏的食盒摔在了地上,一把将劉曉東從地上上薅了起來,提溜着後頸吼道:“劉曉東,你這是成心跟我作對啊?”

劉曉東撐的都快哭了,淚眼婆娑地看着馬科,半天才“嗄”地一聲打出來個巨大的飽嗝兒,四肢随着抽搐了一下,哼哼唧唧說不出話來。

“你也不怕撐死個屁的!”馬科怒不可遏,用手指捅了捅它的肚子,劉曉東如遇酷刑,一張臉都擰成了一團,張了張嘴,終于溢出一口魚來。

“你……”馬科實在是無語了,見過跟人作對的,沒見過它這樣豁出命去跟人作對的,以前沒見他這麽無聊啊,還董事長呢!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怪胎啊喂!

“你這麽吃是想死嗎?”馬科提着它晃了晃,劉曉東嘔了一聲,眼角溢出一滴眼淚。

馬科哭笑不得,瞧這可憐德性,到底舍不得真把它給撐死了,找了根馬尾草,掐着它的脖子捅了捅,劉曉東吱哇亂叫着掙紮一通,終于“哇哇哇”地吐了半碗魚出來,溜圓的肚皮總算凹下去一點兒。

“你就做吧。”馬科将它肚皮朝天放在地上揉肚子,“越活越回去了你,三十大幾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兒?真把自己當貓了啊?”

“……”劉曉東無語凝噎,不解釋。

吃了吐吃了吐的,劉曉東把元氣都傷了,吐完後側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半天才神經性地抽搐一下,跟丢了半條命似的。

魚都吃沒了,馬科也沒法送西門老夫人了,只得找了掃帚簸箕來收拾殘局,連掃帶洗折騰了半天,天已經黑透了,連吃飯的胃口也沒了。

劉曉東吐的精疲力盡,馬科也折騰的汗流浃背,索性将浴盆搬到自己房裏,打算洗個澡。

馬科在廚房燒水,劉曉東瞧見他搬浴桶,眼睛馬上亮了,本來都趴在廊檐下動不了了,這會兒又掙紮着爬了起來,蹭着牆把自己挪到了馬科屋裏,找了個隐蔽的角落趴了下來,縮着爪子盤成個毛球等着看風光片。

馬科提水的時候見廊檐下沒貓,還當它累過頭回去睡了,兀自調了熱水,闩了門,關了窗戶開始脫衣服。

時隔半年,馬科的身高蹿上去不少,雖然仍舊很瘦,但胳膊大腿都多了些肌肉,十五六的男孩正是成長期,因此雙腿顯得修長而筆直,襯着渾圓的膝蓋和粉嫩的皮膚,看上去十分漂亮。

房裏沒點燈,只有朦胧的月光透過薄棉窗戶紙透進來,給馬科消瘦的身體籠上一層淡淡的柔光,雖然看的不甚清晰,但更添了一分朦胧的美。

劉曉東看的肝兒顫,血脈贲張的都要心肌梗塞了,眯着眼睛直舔嘴唇,小爪子不自覺地一伸一縮。

馬科懵懂不覺,烏鴉鴉的頭發披散在光滑的脊背上,有幾绺繞過脖頸,貼着單薄的胸膛浸入水中,胸前兩點紅櫻泛着粉嫩的水光,在發隙間若隐若現,分外誘人。

不行了……劉曉東翻白眼,一股熱流直竄腦門,小爪子摸摸鼻頭,只覺粘濕一片,腥氣撲鼻,不覺呻吟一聲:“哦……”

馬科正在擦胳膊,依稀聽到衣箱邊的陰影裏傳來響動,警覺地抓起桌上的衣服披在肩頭,擡腿出了浴桶,問:“誰?”

沒人應聲,馬科往衣箱的方向走了兩步,忽覺兩道熾熱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一低頭便瞥見劉曉東整個貓都石化了一般蹲在陰影裏,烏溜溜的瞳仁已經徹底變成了火熱的桃心,咚噠咚噠地跳躍歡呼。

“你在這兒幹嘛?”馬科蹲下身,伸手将它拎了起來,“你不是睡去了麽?”

劉曉東一格信號都沒有,跟被雷劈了似的看着他瑩白如玉的胸脯,小爪子哆嗦着伸啊伸啊……終于夠到了馬科的乳頭,拿肉墊兒輕輕按了按,“哦……”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兩行鼻血洶湧而下。

“擦!”馬科炸了毛,一把将它丢在了浴桶裏,怒道,“你、你你居然偷窺我,還、還……想死了是吧!”

“嗷……”劉曉東怕水怕的要命,咕嚕嚕吐着氣泡沉了下去,四只爪子拼命掙紮,小小的身體掀起了滔天大浪,将洗澡水濺了一地。

馬科怕真把它淹死了,手伸進浴桶一頓亂摸,觸到個帶毛的東西便抓住了,往上一提:“你死了沒有?”

劉曉東碩大的腦袋一下被提出了水面,呱唧吐出一口水來,抹了把臉上的水,道:“別、別生氣,我、我不是故意的。”

馬科松了手,氣的直喘氣,哆哆嗦嗦地将衣服袖子套上了,一邊系腰帶一邊道:“我還當你撐出病來了,看來精神還挺好。”

劉曉東仰着頭,按着鼻子止血,渾身的衣服都濕嗒嗒貼在身上,甕聲甕氣道:“小馬,給哥找個手帕吧,塞不住……”

馬科本來氣的要命,但看着他鼻血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的樣子,真怕他失血而死,在枕邊拿了條手帕:“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啊東哥……”

一轉頭的功夫又被雷劈了,劉曉東已然速度脫了衣服,光着膀子坐在浴桶裏,看樣子是打算洗澡。

“你……”馬科氣的把手帕往浴桶裏一扔,劉曉東一把接住了,塞在鼻孔裏,悶聲道:“好多天沒洗澡了,正好借你的水洗洗。”

馬科扶額,實在是無語了,索性坐在床沿上道:“行,你洗吧,洗完自己走人,我服了你了。”

說罷,也不等他回話,便往床上一倒,拉過被子往身上一蓋。

劉曉東再不說話,安安靜靜開始洗澡,房間裏靜悄悄的,時而只聽到他撥水的聲音。

馬科背對他躺着,睜着眼看着牆上淡淡的人影,心裏的氣漸漸平了,開始從劉曉東模糊的影子分辨他的身形。

這裏是頭,這裏是胳膊,這裏是腰,這裏是腿,這裏是……擦!有人洗澡把自己洗硬了的麽……

馬科感覺臉有點燒,忙閉上眼不再看他的影子,躺了一會,心情剛剛平靜一點,忽覺身邊一動,劉曉東坐到了床沿上,道:“頭發還濕着呢,睡着了明早起來準頭疼,我給你擦擦啊。”

不等馬科回答,劉曉東便拿着布巾開始一绺一绺仔仔細細擦他的頭發。

他動作輕柔,平穩的呼吸仿佛就在耳邊,馬科頭皮有點兒發癢,心裏也有點兒發癢,硬繃着躺在那兒,渾身上下如螞蟻齧咬一般。

“小馬。”劉曉東輕輕道,“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馬科呼吸一窒,劉曉東接着道:“你這些天收拾我,跟我作對,是氣我沒種對不對?”

心裏的委屈排山倒海般漫上來,馬科扁扁嘴,默然不語,劉曉東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挺沒種的,明明愛你愛了這麽多年,愛的都要把自己憋死了,還把你往外推,真不像個爺們。”

馬科心頭一酸,眼眶也酸了,不知道該回些什麽,劉曉東将他的頭發理理順,道:“小馬,是我的不對,我一時想不開犯了混,你別跟哥一般見識。”

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滑下來,滴進了枕頭,馬科輕輕歪了歪頭,将眼角藏進枕頭裏,不說話,劉曉東拉着他的手,道:“其實你心裏清楚的很,對吧,我為啥要吃了吐?我不是真的吃了吐啊。小馬,這世上沒人比我更心疼你,更愛你了,所以啊,我不想讓你陪着只貓過下半輩子啊。何況,貓只有十來年的命,你這人心眼兒死,要是我早早死了,你得有多難過啊……”

眼淚把枕頭濡濕了小小的一片,馬科捏着劉曉東的指頭,抑制不住地抽氣,修長的脖頸扭成一個別扭的弧度,又好看,又讓人覺得心疼。

“滾你的蛋!”馬科沙啞着嗓子吼他,“十年一百年,又有什麽分別,我、我他媽的現在就很不高興,還管得了你死了以後的時候麽?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你他媽的就是個孬種……”

“小馬!”他罵的難聽,劉曉東卻是心頭一熱,比聽見什麽仙樂天籁還要心花怒放,俯身扳着他的雙肩強迫他面對自己,欣喜若狂地道:“罵得好,我真是個孬種,我的小馬寶貝兒,你才是他媽的純爺們啊!”

馬科淚眼婆娑地瞪着他,還要張口再罵,劉曉東直接一口将他剩下的叫罵都堵回去了,舌頭壓着他的,惡狠狠地吮吸着他的唇瓣,任由馬科抓着他的手指頭使勁兒拗,卻絕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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