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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當救世主不再是救世主》作者:楚寒衣青【完結+番外】簡介:

如果哈利·波特有機會回到過去,而這個過去并沒有伏地魔的存在,那麽,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故事?

這個世界并不存在伏地魔。

這個世界也不會存在救世主。

——他們,都是外來者。

“我賦予你實現願望的權利。”

“我祈求。”

“一切結束于開始,沒有戰争,沒有犧牲。”

“你能付出什麽?”

“Anything。”

Cp:Snarry

長篇HE。

正劇微虐向,日更。

內容标簽:HP 奇幻魔幻

搜索關鍵字:主角:哈利·波特 ┃ 配角:西弗勒斯·斯內普

一切的結束與開始

“我賦予你實現願望的權利。”

仿佛自亘久的沉眠中蘇醒,寂靜裏,哈利·波特忽然意識到自己聽見了這麽一個聲音。

我不是該在去高錐克山谷的路上嗎?我現在是在夢中?為什麽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哈利煩躁地想到——沒有一丁點光線,相應也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的環境實在使人壓抑,他随口回答了:“願望?無聊的把戲。”

“你擁有獲得一個願望的權利,只要支付相應代價。”聲音很平穩,以致聽不出任何一絲情緒波動。

哈利試圖掙脫夢境,未果;試圖控制身體,未果;試圖回想怎麽進入夢境的,依舊未果。他恨恨的遷怒道:“聽起來很荒謬。”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那麽,放棄嗎?”

當然放棄,什麽鬼東西!哈利心裏這麽對自己嗤之以鼻,卻仿佛被藏于黑暗中看不見的魔杖施了一個封喉鎖舌,無法蹦出哪怕一個音節來。

“放棄嗎?”聲音忠實地重複。

放棄嗎?

放棄嗎?

放棄嗎?

哈利在黑暗中咧開嘴,對自己。好吧,該死的什麽都好,不管把他弄到這裏來的是什麽東西,不管在黑暗裏還藏了什麽東西,它——或者它們——是對的,他拒絕不了,哪怕它看上去那樣荒謬,那樣邪惡。

“……不。”他在黑暗中閉起了自己翠綠色的眼睛,時至今日,那曾經耀眼的顏色早已蒙了灰似的暗淡着,只顯麻木,因痛苦過甚,“不,我希望……我祈求——”

“祈求什麽?”

“一切結束于開始,沒有戰争,沒有犧牲……”哈利恍惚着,再一次看到那些早已遠處的人以各種各樣的姿态倒在他面前,爸爸媽媽,西裏斯,鄧布利多,盧平……

甚至是他一直憎恨着的,也以為對方同樣憎恨着自己的——或許确實如此——斯內普,他大概永遠都無法忘記,在尖叫棚屋裏,那僵硬地倒下去的人,用蒼白痙攣的手指拽住他的長袍。他說:Look……at……me。

Look at……

哈利猛然将自己從回憶中拔|出來。

他們為了保護他,一一犧牲了——可是他呢?

他才是該死的——不得不死的那一個。如果可以選擇,如果可以選擇……

“大家能夠幸福的,至少平安着生活下去……”

“你能付出什麽?”聲音問。

付出什麽?哈利一下子被驚醒了,他擡眼看着周圍,當然依舊看不出任何東西。那麽……

——付出什麽?

他蒼白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容,翠綠的瞳孔第一次閃爍喜悅的光彩:“Anything(所有)。”

“那麽,健康與幸福。”

“契約成立。”

倫敦孤兒院

閃爍金色光芒的柔和晨曦在這一天早上,終于掙破了連續五天遮蔽天空的厚重灰霧。

這是倫敦的冬天:皚皚白雪鋪滿路面和兩側樹枝,冷冽的風中,時不時傳來一聲‘啪’的響動,是幹枯的枝桠被壓折了身子的悲鳴。雖難得地出現了驕陽,卻也沒法将固執盤桓于天空的灰霧盡數抹去——這已經成了這裏的特色了——只能讓自身的光亮溫暖被這些可惡的霧氣層層削弱,然後才滿懷遺憾地照亮自己所能照亮的所有。

當然包括那個睡在聖恩孤兒院禁閉室的孩子。

哈利是在又一次的咳嗽中醒來的。

他滿臉疲憊地蜷縮在破舊但不算太單薄的被子裏,幾乎熟門熟路地擡起手彎起腰,做出一副讓自己不太難受——至少沒那麽快感到窒息——的咳嗽姿勢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四年了,他現在六歲——之前沒有意識的兩年,他也拿不住那是他的意識還在沉眠,抑或是他其實侵占了什麽人的身體,不過……

哈利伸手敲敲硬木的、帶點潮濕黴味的床沿,輕聲而娴熟地使了一個無杖魔法:“時光顯現。”

一行綠字流暢的在半空中現行。

12.10.1986

跟他前世一模一樣的年紀和生日,以及同樣位置的破釜酒吧和同樣存在過的人——這是過去,一個不一樣的過去。

因為這裏沒有伏地魔,也沒有大難不死的男孩。

哈利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再敲敲床沿收回魔法,就起床走到這個大概還不足五平米屋子的東南角落,那裏有一個小小的盥洗處——貼上一面鏡子,立着一個水槽。

在冷到幾乎能将手凍掉的嚴寒中快速地刷牙洗臉完畢,哈利給自己加上了一個保暖咒——梅林在上,這麽些年來,他幾乎把這個咒語用得比當初那些戰鬥中的咒語還純熟了——擡頭看向面前牆壁上缺了一個腳的橢圓鏡子。

盡管已經看了四年了,哈利還是有些不習慣——對自己現在的臉。

怎麽說呢,他依舊有着一頭不太順服的黑發——但比之前鳥窩似的亂糟糟無疑好過太多,也依舊有着一雙翠綠色的眼睛——這倒是沒變,但是額頭沒有傷疤——當然沒有——臉的輪廓也不太和以前相似,而更為的……柔和了,就像他的媽媽,莉莉一樣。

哈利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說服自己早日習慣這張臉,不管怎麽說,他更像他們,總是一件好事。

随後,哈利沒再花時間在自己的外表上,回頭穿上了床尾洗得發白的大衣,就來到屋子的另一個角落,繼續熬制坩埚中的魔藥,增齡劑。

大概再半天的功夫就好了。哈利估算着。差不多是晚飯之後的時間,到時候在這裏施幾個驅散麻瓜的咒語,保險點再加上混淆咒,他就可以安心的去對角巷買治咳嗽的魔藥藥劑。

想到這裏,哈利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咳嗽起來吧——好吧,從三年,還是兩年前?——反正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天天,一直,始終,在咳嗽。

梅林在上!這樣的情況真是讓人無法更加厭煩了,就算他當初和那個“未知”簽訂契約的時候付出了健康做代價,也沒想過會這樣糟糕……

不,不對,不應該這麽說。哈利切魔藥的動作停下。

并不是糟糕——沒有伏地魔,也再沒有人為了什麽而犧牲,那麽,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糟糕……何況,他還擁有當初全盛時候的魔力,這實在是意外之喜——至少當初發現的時候,他是真心這麽覺得的。

而咳嗽,相對意外之喜來說,就算意外的瑕疵吧。對比得到和失去的,哈利放平心态,繼續手上的工作,沒多久,就聽見旁邊傳來喀的一聲響動及冷漠的聲音:“今天的食物!”

哈利轉過身去,送早餐的修女已經走了,地上放着個托盤,托盤上面是一小杯牛奶和五片有點焦黑的面包。

哈利慶幸自己這麽多年來胃口都不太好。

并不打算真的靠這些食物堅持一天——他就是再小鳥胃口也堅持不了——哈利三下兩下把東西全當早餐裝進肚子裏,然後繼續回到坩埚面前關注增齡劑的熬制,他近一半的家當都在這坩埚裏頭了,如果失敗……

哈利打了個寒顫,越發開始小心翼翼,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這時候能有赫敏幫他熬制就好了,當然斯內普教授就更好了,不過……

哈利小小的猶豫了一下。

不過讓斯內普教授給他熬制藥劑,怎麽想,也怎麽不可能吧,他那樣讨厭——憎恨——他,可是最後……

哈利咬一咬牙,竭力把自己從回憶中拖出來。

別想這些了!他告誡自己。這是一個新的世界,他的父母并沒有死去,斯內普教授當然也不會為了他的媽媽做什麽雙面間諜,保護他最憎惡的小巨怪,乃至維持着罵名被所有人誤會,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這一切,在這個世界裏,都是不曾存在的。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只是好好熬幾份增齡劑,然後去買治療咳嗽的魔藥,接着去高錐克山谷或者格裏莫廣場看看,遠遠的,或者……能看到一些?

哈利露出一個微小的笑容,調制魔藥的動作也随之輕快三分。

他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見到他們平安地幸福着。

就算,那樣的幸福,已經與他無關。

夕陽的金紅色遍染大地。

被夾在一家大書店和一家唱片店中的破釜酒吧依舊狹小而髒亂,哈利拉拉鬥篷,走進酒吧,微笑地同湯姆打過招呼之後,就來到吧臺後的小天井裏頭,伸出魔杖,在磚牆上輕敲三下。

磚牆打開,拱道出現,然後是鋪着鵝卵石石的看不見盡頭的道路和立于道路兩旁的各式各樣的店鋪。

對角巷。

哈利聽見自己的嘆息聲,他下意識地又拉了拉鬥篷,然後直赴對角巷的藥店——不管怎麽樣,他一定要先把那個惱人的咳嗽給治好了!

“治療咳嗽?”藥店老板看着哈利。

“是的,先生。”哈利回答。

“有治療師開的藥方嗎?”藥店老板問。

“我想沒有。”哈利說,看着藥店老板皺起眉,忙接着道,“他們并不便宜,您知道。而且我認為這點小事對于您不是問題。”

“說得倒是。”藥店老板嘟囔一聲,“我當然知道,他們的收費總是——嗯,不便宜。”說着,藥店老板朝哈利揮了揮魔杖,随後看杖尖魔法顏色。

哈利忍着沒躲。

藥店老板嘿了一聲:“小夥子,你的身體可不太好呢。不過咳嗽,确實只是個小問題。”說着從身後的櫃子上給哈利拿了一瓶亮紫色的藥劑。

“五西可十二納特,謝謝惠顧。你可以在這裏試試效果。”

“當然,謝謝您。”哈利說着,扭開瓶蓋将藥劑喝了下去,然後——

“咳咳,咳咳咳!”臉色飛快在青紅之間切換了一下,哈利嗆得直咳嗽——那個味道實在不太好,苦,辣,腥,或者幹脆三者混合為一?

藥店老板等了哈利一會:“味道是不是不怎麽樣,不過效果可好了。”他笑着指指哈利手中長頸水晶瓶底端,“S.S,西弗勒斯·斯內普,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最年輕的魔藥大師,他的藥劑在這裏賣的不是最好的,但從效果來說,絕對排在前三——就是味道太古怪了一點。嘿,這當然是魔藥原本的味道,良藥苦口嘛。但你知道,現在的人們總更喜歡甜蜜的草莓味,幹淨的檸檬味,就算他們要付出更多一些的痊愈時間和一點點小小的副作用——我的意思是,直白有時候真不太讓人喜歡,因為它顯得很尖刻,哪怕它确實有用。”

藥店老板嘆了一口氣:“不過我想你還不會明白這些,小夥子。說起來,感覺如何了?”

哈利緘默片刻,他握緊了手中的水晶瓶,溫和說:“不,我想我明白……外表漂亮的東西,總能讓人輕易地産生好感及信任。相反那些不那麽漂亮的,總會讓人更多的誤會。我們習慣于忽略內在……并且容易一錯再錯。”他停了一下,“我現在感覺很好,謝謝您的藥劑,先生。”

說完,哈利付了錢,拿着東西出了藥店,一直走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才避開衆人,來到一個隐蔽陰暗的小巷,取出魔杖,低聲有力道:“幻影移形!”

入夜了,天幕寥廓,繁星滿天。

哈利站在高錐克山谷上,并且就在莉莉和詹姆的屋子外頭——他不會走錯,因為早已經來過無數次了。

這是屋子外頭一處僻靜隐蔽的角落,周圍是及膝高的灌叢和不小的樹林,因而哈利并不虞被人發現,他便只是站着,甚至忘記了在自己身上加一個忽略咒,就直直地看向不遠處透出窗子的橙黃色燈光,當然啦,還有那順着風潛過來的隐約說話和歡笑聲。

哈利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疼。

他低下頭,擡手揉揉眼睛,暗想自己有多久沒有期待——不敢期待——自己的家裏亮起燈光,傳出歡笑。

每一次每一次,他來到這裏,都只能面對冷冰冰的墓碑,回憶當年遇到攝魂怪時候自己所能聽見的聲音。

那樣的痛苦。

然而因為回憶的稀少,甚至痛苦,居然也可以泛出甜蜜來。

無力,并且懦弱。

是的,他最終殺了伏地魔。然而那又怎麽樣呢?如果沒有他們,他的爸爸媽媽,鄧布利多——那個偉大的老人,斯內普——他所見過的最勇敢的人,西裏斯,盧平,穆迪,雙胞胎,如果沒有他們,他無法取得勝利。

伏地魔是他殺的。但伏地魔之所以能被他殺死,是這麽多人幫助他,是這麽多人犧牲着幫助他的結果。

他無法辜負。

所以,他選擇了阿瓦達索命,在高錐克山谷,自己父母的墓碑旁從容離去,為了伏地魔徹底的覆滅。

而現在,沒有伏地魔,沒有戰争,只有活生生的人們,他的父母——他安寧幸福地活着的父母,在家裏,在屬于他的家裏。

——那是他的家。

有他最重要的,寧肯為之付出一切的家人。

樹影的幽暗裏,哈利失神的,近乎虔誠地向籠罩在溫暖中的莊園走去。

近了,更近了。

哈利能聽見屋子裏傳出朗笑聲,在說“伊爾寶貝真聰明”。也能看見半遮着帷幔的落地窗內燃着火焰的壁爐,當然還有圍在壁爐旁邊的人,是——

砰!無聲的魔法波動驚醒了不自覺來到窗戶下的哈利。

哈利驀然吃了一驚,手足無措的正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就聽屋子裏頭傳來西裏斯的厲喝:“誰在外頭!?”

是教父!哈利剛剛激動地想着,就看見大門被打開,一個人影快速地跑了出來,然後——然後用魔杖直指着他,一聲“熒光閃爍”,一聲“速速禁锢”。

哈利腦海一片空白,多年戰鬥下來積累的本能促使他擡手遮臉,然後飛快往旁邊一撲躲過禁锢咒,繼而一抖胳膊讓臂彎內魔杖滑入掌心:“幻影移形!”

“西裏斯?”詹姆快步走出房門,“出了什麽事?”

“一只小老鼠,不知道從哪裏蹿出來的。”西裏斯收回魔杖,皺起眉心,帶着些嫌惡的回答。燈火從窗戶射出來,照亮他的臉龐。

這是一個年僅二十六歲的年輕人,黑發灰眼,英俊而高傲,有着仿佛與生俱來的優雅以及比優雅更為顯眼的不羁。

“嗨,兄弟,別想太多,或許只是誤入呢?”詹姆聳聳肩膀,伸手拍拍西裏斯的胳膊。

“誤入?見到主人二話不說就幻影移形離開的誤入!”西裏斯哼了一聲,“詹姆,你是傲羅隊長,總會得罪一些——”他撇撇嘴,眉宇間流露出一種看見鼻涕蟲的鄙夷和厭棄,“——渣滓。”

“我明白我明白。”詹姆連連說道,“好了,先進去吧,伊爾看到教父不在會生氣的。”

西裏斯臉上的線條頓時柔和下來:“當然,伊爾今天學會了第一個小魔法——他可比你當年厲害多了。”他笑着說,跟詹姆一起向屋內走去,卻在看見從裏頭往外走的人之後一下子繃起了臉。

一旁的詹姆顯然也不太自然。

走出來的人率先哼了一聲,用一種柔滑的聲音說:“布萊克先生跑得那麽快——卻沒有把人留下來嗎?”

西裏斯面孔微微扭曲,正要反唇相譏,就被跟着出來的紅頭發女人打斷了:“西弗勒斯,你真的不再呆一會兒?”

斯內普轉頭看向莉莉,在看見那雙翠綠瞳孔中顯見的殷切期盼和真摯挽留後,他皺了一下眉心,深黑的眼底卻浮出些溫暖來:“不用了,我該走了。”

莉莉并不放棄:“那麽下次呢?我還能再邀請你嗎?西弗勒斯,我的朋友。”

西裏斯扭着臉在一旁重重地哼了一聲。

斯內普轉頭報以冷笑,然後凝視自己的朋友——曾經的所愛。

“我想,”他停了一下,飛快的仿佛幫自己下定決心那樣,“并沒有那個必要——或者如果只有你的話,莉莉,下次再見。”就幻影移形了。

短暫沉寂,高錐克山谷裏的莊園很快重新熱鬧起來,柔亮的光線送出溫和低語,潛入山間,與蟲鳴鳥叫一起,是夜獨特的溫柔。

時間回到哈利離去之時。

昏暗的小巷,隐約的燈光,濃郁的酒味……還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竊竊私語。

哈利踉跄一下,覺得手臂有些疼痛,好像還有點黏膩的感覺,似乎是在幻影移形中受傷了——不過好歹沒有把身體的什麽部位留下,夠幸運了,不是嗎?要知道,幻影移形三要素裏頭,他不止沒有從容,還連目标……哈利擡頭看了看周圍,扯了扯嘴角确定不管這是哪裏,都肯定不是他的目标。

因為他并沒有來過這裏。

小聲的吸一口氣,哈利把魔杖交到左手,然後對着感覺疼痛的部位連施了兩個愈合如初,又把身上的長袍變成了普通衣服,這才向外走去。

走出角落,再拐過轉角,哈利從後門走進了一間光線昏暗,設施陳舊,但顯然人還不少的酒吧。

吧臺後的老板見哈利出來,并不顯得意外,只挑挑眉說:“啊哈,完事了?——來幾杯夠勁的?”

本想施混淆咒的哈利悄悄把魔杖收起來,沒有拒絕老板的建議,點頭之後就來到角落坐下。增齡劑的效果要知道半夜才會消失,他還有足夠的時間。

一會功夫之後,一大杯黃澄澄帶白沫的啤酒擺到了圓桌上。

哈利低聲道了謝,端起來喝過幾口之後,身體很快熱了起來,連着眼眶。

他沒有忽略——他當然不可能忽略,就在剛才,他的教父直直用魔杖指着他,用陌生的厭惡的眼神盯着他,把他當做一個不懷好意的入侵者。

……誰說不是呢?

“伊爾寶貝”。

他們終于重新出現了,只是不再屬于他。

他是哈利·雷文斯,不是哈利·波特。

他是一個入侵者。

哈利擡手遮了臉,他坐在角落,聽着酒吧裏的各種聲音,覺得疲憊和難堪。

因為從眼裏湧出來的止不住的溫熱液體。

蜘蛛尾巷

剛剛從破釜酒吧裏出來的斯內普的心情不太好。

原因?

難道還有其他的嗎?詹姆·波特,西裏斯·布萊克!啊哈,或者還可以加上詹姆·波特的小鬼,那個和他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的伊爾·波特!那個自大的,狂妄的,自以為是,不知悔改,永遠覺得自己是對的是正确的的混蛋——

……可是莉莉。

黑暗中,斯內普的眼底掠過一絲痛苦。

就算不是自己,為什麽非得是他呢?為什麽非得是詹姆·波特呢?

……莉莉。

不遠處傳來醉漢的嬉鬧聲,幾個人影在巷尾拉拉扯扯。

被打斷思路的斯內普神色更見陰沉,他目不斜視的邁過幾個醉漢,便要往自己家裏走去,卻不防在幾個人拉扯中被撞上了。

“等等,唔,等等……”撞到斯內普的人拉着他的衣角,用含混的聲音小聲說,“教授……”

教授?——會這麽叫他,是巫師?盡管喝了不少的酒,斯內普還是敏感地抓住了年輕人嘴裏漏出來的字眼。他抓住對方的手臂,稍稍把人拉開了一些,卻在看清楚對方的面孔時候覺得心髒漏跳了幾拍。

“喂,你幹什麽呢!”

“這人是早跟我們談好的,錢都拿了!”

旁邊糾纏年輕人的幾人吵吵囔囔起來。

斯內普轉頭看向他們:“談好了?”

有人輕蔑接口:“是啊,談好了——他是那樣的,你不會不明白吧?”

“我當然明白。”斯內普冷淡說道,他放開了青年的手臂,退後一步。失去支撐的青年踉跄一下,似乎要跌倒在地。

旁邊幾人笑嘻嘻的起哄,其中一個伸手正要去抓,卻冷不防聽見聲音響起:“Obliviate(一忘皆空)!”

制服了幾個麻瓜,斯內普收起魔杖,帶着更陰沉的心情準備往回走,但再一次被旁邊那個看起來連路都走不穩的人抓住了。

“教授,教授……”那人小聲地說,連拉着他衣袖的動作都小心翼翼——和一個醉漢并不太相襯的舉動。

斯內普心頭動了一下,說不清是厭惡更多一些還是憐惜更多一些。

他看見他擡頭望着他,一雙翠綠色的眸子染了霧似的氤氲着,黑暗中如湖水一樣的清澄……

他抓住了青年的胳膊:

“……跟我回去?”

蜘蛛尾巷并不是一個舒适的住所,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當然,也或許它曾經舒适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它剛剛被買下來,在它的男主人——并不是現在這一位——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孩子會魔法,并和自己妻子十分恩愛的時候。

哈利頭痛得幾乎要呻吟了,他覺得周圍的聲音恍恍惚惚好像隔了一層似的,他看見有一個男人站在他面前,遞給了他什麽東西,還說了一些話……是什麽呢?

他不是在酒吧裏頭嗎?

哈利遲鈍地想着,接過了東西,沖對方傻傻一笑,然後拔開瓶蓋以幹杯的氣勢一口喝幹,再然後——

“噗!——”進入口中的藥劑全部貢獻給地板和地板上杵着的人。

斯內普的臉全黑了。他模糊的咒了一聲,扭曲唇角譏諷道:“我想這位先生——您,已經清醒得足夠不用藥劑了。那麽希望您能在十五分鐘之內離去,并且清理好這裏。我想這并不是什麽問題吧?巫師先生。”

可惜沙發上的人顯得完全沒聽懂,他居然又開始小聲叫他了,并且——并且還用那一雙帶着薄霧的綠色眼睛直直望着他!

那一雙跟莉莉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

哈利覺得自己又看見了斯內普教授。是錯覺嗎?或者夢境?好吧,都可以,沒有關系。

“教授,教授……”他小聲的,“很抱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想過會那樣……”

“我很抱歉,很抱歉,對不起,真的……”

“對不起……”

這個巨怪在說什麽?

斯內普皺着眉,一開始還分辨幾句,在發現對方只是重複着說什麽‘不知道’、‘對不起’之後,就懶得再花心思注意,只皺眉看着對方的臉:一頭黑發微微翹着,不像莉莉,但好歹也不太像詹姆;線條柔和的面孔讓青年顯得瘦削清秀,跟莉莉一樣,當然,還有那樣的眼睛……

斯內普站着怔了一會,然後放任自己的目光在對方臉上逡巡着,從額頭開始,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有一點點泛白的,一張一合的嘴唇。

斯內普忽然擡手壓住青年的腦袋,傾身狠狠吻下去,用牙齒研磨唇瓣,用舌頭翻攪口腔——無關情感,純粹發洩。

青年站住,一動不動。

片刻,斯內普拉開兩人距離,他口吻冷淡:“我假設你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那麽,如果不願意,就幹脆點用語言——或者行動表示。”

你才醉得不省人事!哈利·醉貓·救世主憤怒的在心裏頭揮舞着小拳頭。不過,除了這個,斯內普教授還說了什麽?嗯,什麽不願意來着……?

腦袋成了一團漿糊的救世主想了一會沒想明白,就幹脆的放棄了,他嘟囔着:“好吧,随便,沒關系,我的意思是,我願意……”

斯內普的瞳孔已變得如隧道一般幽深。他不再猶豫,拉着青年再次深深吻了下去,因而也錯過了那句随之漏出來的嘟囔:“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你的,教授……”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而然。

兩人糾纏着從客廳來到了二樓的房間,然後交疊着雙雙倒在床上。

當男人開始抱住他的時候,哈利·醉貓傻笑。

當男人開始脫他衣服的時候,哈利·醉貓繼續傻笑。

當男人開始親吻撫摸他的時候,哈利·醉貓漸漸茫然。

當男人分開他的雙腿的時候,哈利·醉貓微微清醒。

當劇痛從身下傳來的時候,哈利·醉貓……

哈利一下子全醒了。

他呆若木雞。

有燥熱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流轉。

哈利背靠在床上,雙腿張開到極致,以一種仿佛全然沒有防備的姿态接納另一個人的進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冰涼的空氣灌滿胸腔,但直到胸腔漲痛都無法讓滾燙的身體稍稍冷卻;肩胛骨磕在床板上,一下下被頂得生疼,還有一些麻木,當然,這些——甚至是身下的——都比不上從他腦海裏鑽出來的突突的疼痛。

那樣屬于醉酒的以及震驚甚或恐懼所延伸出來的,直将心髒拽緊,叫人幾乎無法呼吸的疼痛。

他現在在哪裏?

他在做什麽?

他和他,和西弗勒斯·斯內普……

哈利搖了搖頭,再搖了搖頭,閉起眼,再閉起眼,試圖将自己從這個荒誕而——可怕——的夢境中拉拔|出來。

可惜徒勞無用。

他清醒的感覺到身體撕裂的鈍痛,清醒的感覺到肌膚被冰涼雙手撫過的顫栗,甚至能清醒感覺到有細微的氣流噴灑在自己的臉頰脖頸之間——是屬于另一個人的呼吸。

他在和另一個人以最親密的姿态糾纏着。

和西弗勒斯·斯內普。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渡過這個晚上的。

他沒有反抗,事實上,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反抗——想想吧,當初那個一見到他就跟見到鼻涕蟲一樣的,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對他進行嘲諷和扣分的男人,他一直以為他憎恨他——

是的,當然,顯而易見的,他憎恨他,就算最後是那個樣子,他也是在憎恨他的——如果将兩個人對換,當他站在斯內普的角度上,哈利确信,自己也會憎恨那個小鬼的——他帶走了他的陽光,和他的仇人一個模樣,而自己還不得不盡自己所能的保護他,保護一個大概永遠都不知感恩的小鬼……

在心底盡情地抨擊着從前的自己,哈利覺得眼下的恐慌和難受漸漸離他遠處。當然啦,相較于之前那些事情,現在的事情,最多算是一場醉酒後的小意外,人生道上的小石子,并沒有——沒有任何——值得念念不忘牽腸挂肚的意義。

哈利已經想起了自己之前和斯內普的對話:

‘我假設你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那麽,如果不願意,就幹脆點用語言——或者行動表示。’

‘好吧,随便,沒關系,我的意思是,我願意……’

看吧,就是這樣。救世主這麽對自己說道:

只是一個小意外。

只是一點小誤會。

他告誡自己,然後終于做出了今天晚上一個正确的——唯一正确的——決定。

他給身旁熟睡着的人加了一個小小的昏睡咒,然後摸索着站起身(其間差點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揀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身,最後,在增齡劑的藥效消褪之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蜘蛛尾巷。

這時候已經是午夜了。

哈利拖着有些遲鈍的身體回到禁閉室,忍着難受給自己施了幾個清理一新,就筋疲力盡的倒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對現在的他來說有點兒小,不過沒有關系,增齡劑的藥效很快就要消失了。

哈利将臉埋入枕頭,很快就昏昏沉沉的陷入黑暗。

不知是過了多久,當月亮的光輝亦遺忘了這小小的一角時候,細弱的嗓音驚動沉寂,模糊不定,如同最渺遠的呢喃:“Dad、Mum……”

“雷文斯!”清晨開始于禁閉室的鐵門被打開的哐當聲中。

哈利自夢中驚醒,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聽見有女音不太耐煩的說:“夫人讓你馬上到她的辦公室去。”然後嘟嘟喃喃的抱怨着天氣的寒冷離去了。

天氣确實很冷。被從門口灌進來的冷風吹得打了第三個噴嚏的哈利暗自想着,跳下床關了房門,飛快的洗臉換衣服之後,就來到克麗瑞夫人——這家孤兒院的管理者——的辦公室。

克麗瑞夫人五十來歲了,銀發梳得一絲不茍,經常笑眯眯的,十分慈祥。

見哈利進來,她招招手:“哈利,過來坐,這位是德爾先生,關于你上次說的希望能獲得一份工作鍛煉自己的事情,德爾先生願意幫助你,給你一份送早報的工作。”

“謝謝德爾先生。”哈利中規中距的向對面三四十歲的褐發中年人道謝。

德爾先生先點了點頭,然後皺起眉來:“我記得夫人你跟我說過,做這個要求的是一個健康有活力的孩子。”他頓了一下,“這個孩子看起來——怎麽像是在發燒?也有點虛弱。”

克麗瑞夫人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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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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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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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