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了,慶賀之
個靜音咒,他對德拉科說:“你覺得呢?德拉科,這次的行動。”
“我?我——”德拉科根本沒有想到話題會轉到自己身上,他慌亂起來,“我不知——不,我覺得不錯。”
“不錯?”
“對,不錯——很好——沒有問題。”德拉科連忙說。
這樣的回答似乎取悅了伏地魔。伏地魔微微笑起來:“那你應該不會反對随行吧?”
“什麽?”德拉科沒有明白。
但伏地魔已經下了結論,他的眼睛裏閃爍着冰冷而愉悅的光芒:“帶上德拉克,讓他看看我們的宗旨——或者,”他柔聲說,“由你們好好看看,哈利?雷文斯有什麽特別的。”
大笑聲中,德拉科被人推着向外走去,他吃驚又慌亂,匆忙間聽見有人再次請示能不能用索命咒——
座位上的主人給予回應。
他說沒有問題。
曾經的魔法界救世主并沒有想到,有那麽一天,聖芒戈挨擠的座椅和穿綠袍的治療師會成為他不想見到的景象之一,但是盡管心裏頭再怎麽不想見到,這樣的地方也和之前的很多事情一樣,成為他不得不面對、不得不解決的事物——不管他心裏頭到底有多麽想逃避。
懷抱着某種說不出口的複雜心情,哈利來到外表是舊衣服市場的傷病醫院,他沒有去咨詢臺,只抓着上次來這裏所拿的單子,直接向樓梯走去。至于在破釜酒吧之外看見的疑似德拉科的背影?哈利甚至根本沒去想那個身影到底是不是德拉科的,更遑論追上去了——至少在今天,他一點兒也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随着樓層的往上,擁擠的病人慢慢減少,這加劇了哈利心頭的不安,他覺得雙腳變得沉重,他意識到手掌冒出細汗……但他還是來到了上次檢查的地方,盡管這個時候他已經一點兒也不想說話了——如果不是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的話。
“朵拉夫人?”哈利因意外的相遇而吃了一驚,但緊接着,他就意識到這不是單純的巧合。
這确實不是巧合。
三十來歲的朵拉披着一件做工精良的厚重毛皮魔法袍,她手上提着看上去一個款式的毛皮小包,金色的頭發也被精心打理過了,發梢微卷。她看上去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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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我能這樣叫你嗎?”她征求道。
“可以,夫人。”哈利說。
朵拉微微點頭:“你還是決定不要孩子,哪怕你已經能夠感覺到有一個值得期待的生命在你的體內成長?哪怕那是你自己的孩子?”
哈利皺起眉,朵拉的聲音已經足夠平和了,但是他還是感覺到隐私被冒犯的惱火,這讓他的聲音變得生硬:“是,夫人。”
“為什麽?”朵拉問。
“沒有為什麽。”哈利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要,我太小了,我還在上學……我不應該要,我不能養他……”
“我來養。”朵拉立刻接話。
“什麽?”哈利懵了一下。
“我來養!哈利,如果你覺得你太小的話——給我。我想要一個孩子,我一直都想要!你什麽時候想看了就什麽時候過來,當然,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筆加隆——我的意思是,必要的營養費什麽的。”朵拉一口氣說完。
哈利慢慢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她想要他的孩子,他和斯內普的孩子。
她準備出錢買他的孩子,然後他的孩子就和他再沒有關系了……
荒誕與憤怒這兩種情緒在哈利心頭同時升起,交纏着壯大着讓哈利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我第一次就說得夠明白了!我不缺錢,我不會把我的孩子賣——”
“那你就要殺了他嗎!?”朵拉厲聲大叫。
兩人在走廊對峙,幸運的是此時走廊并沒有人經過。
哈利率先移開眼睛,他沒有辦法對一位女士保持太久的憤怒,尤其是在發現那位女士雖然妝容精致,但已經生出白發,眼角也有細微的時候。
“我想問一下,”哈利說,“你怎麽知道我今天來這裏?”
朵拉猶豫片刻:“我經常來這裏,這一層的多數治療師都是我的好友。我們又一次談到你,她的神情很奇怪。我問了——但她沒有告訴我。”朵拉解釋說,“後來我不放心,乘在她不在的時候翻了檔案,關于這個,我向你道歉,哈利。”
她朝哈利欠了欠身。
“我大概沒法不接受。”哈利諷刺說,他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自己的憤怒和煩躁,“朵拉夫人,我不要孩子并不是缺錢,我只是——只是沒有辦法。”
“你只是無所謂,不在意,不想要——或者事實上在讨厭他?”但這一回,朵拉尖銳地反駁,“沒有任何一個合格的父母會用孩子的生命來說沒有辦法!”
哈利張張嘴巴,說不出話來。
“我來養,哈利,我來養。我保證不會讓他打擾到你的生活,如果你想看他,沒有問題;如果你不想看他,我會負擔他所有的生活,我發誓我會用全部來愛他,哈利,不論他有什麽問題——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簽訂契約!”朵拉說,她用翠綠的眼睛看着哈利,哈利這才注意到對方有一雙和莉莉一樣的眼睛,湖水一樣的顏色,看上去溫和柔軟極了。
哈利有點茫然,接着,他看見站在面前的女人向他走近兩步。他有些無措地倒退了——這是在伏地魔面前也沒有的——就聽見朵拉啞着聲音的乞求:“看在他是你孩子的份上,哈利,不要殺了他……別殺了他。”
有那麽一刻,哈利的心髒縮成一團,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以為自己會彎下腰,在地上打滾,或者失聲叫喊出來。
但是什麽也沒有。
哈利突然覺得自己分成了兩個人,包含理智的一部分控制身體,用冷淡而平穩的聲音告訴朵拉,他知道這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決定他的命運;而擁有感情的一部分則站得高高的俯視地面,萬分煎熬,但始終,無能為力。
這樣的分離只存在極端的時間,但哈利再一次回到他身體的時候,他繞過了朵拉,正準備推開治療室的門。
但朵拉還緊跟在他身旁,她用惶急的目光看着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那樣匆忙希冀又絕望地對他叫道:“你再也不會有孩子了!哈利,如果你不要他的話——”
哈利推門的動作停了一下,他意外于自己的平靜——但他确實平靜地推開門,再關上。
朵拉的聲音消失了。
哈利這才往房間內看去,他看見治療室的辦工桌後坐着一位治療師,是上次給哈利檢查的年長女巫。
她緊抿着唇,神情刻板,發髻一絲不茍,如同總是嚴厲的麥格教授那樣。她在哈利進來的時候站起來,帶着某種無奈說:“我想我違背了治療師的準則,非常抱歉,雷文斯先生。”
哈利沒有理會,他直接詢問:“如果我不要這個孩子,以後也不會有了,是嗎?”
“很可能是這樣。”年長女巫平靜說,“男巫有孩子本來就不容易,而且你那麽小,就算是女性也極為傷身體……你還是決定不要嗎?雷文斯先生?”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詢問。
哈利沉默片刻:“能再推遲幾天嗎?”
年長女巫皺了皺眉:“現在已經快四個月了,雷文斯先生。如果再拖的話,會很危險……再拖下去,孩子已經成型了,你是在扼殺生命。”
“只是一周……”哈利喃喃着。
年長女巫還想說什麽,但之前在外頭和哈利争執的朵拉讓她沒有立場再說些什麽了。她嘆一口氣:“下周這個時間?我希望你不要再拖了,雷文斯先生,不論要還是不要。無限期的拖延只會讓你越來越難受的。”
“謝謝。”哈利對年長女巫說,他推門離開了。
臨近黃昏了,白色的雲朵被緋紅和金黃沾染,地上的建築被鑲上一層金紅光暈,顯得溫暖寧靜。
聖芒戈又迎入了一對年輕的夫妻,這一對夫妻顯然是幸福的,丈夫正牢牢挽住妻子的手,不時向四周看着,警惕得就像是一只守護寶貝的獵犬——這大概不能算贊美,但毫無疑問,這讓人有些羨慕。
他們來到咨詢臺前問了一個名字,得到回複後,紅頭發的妻子和一位孕婦擦肩而過,她羨慕地轉頭看了看:“詹姆,說起來我一直想要個女兒……”
“好,好。”忠犬搖着尾巴。
“我們可以好好打扮她,伊爾和哈利也有一個妹妹——他們會喜歡的吧?”莉莉期待地想着。
“當然會,絕對會。”忠犬不容置疑地說。
“我也這麽想……哈利?”莉莉突然說。
“對對,哈利……哈利?”忠犬剛要開口附和,突然醒悟,“等等,什麽哈利,哈利不是在霍格沃茨嗎?”
“沒有錯。”莉莉納悶地說,她又轉頭看了看,卻再沒有看見剛才看見的身影,“我剛剛看見了……嗯,我看錯了?”她疑惑地說。
“呃——”詹姆心頭咯噔一下,“我想,應該是你看錯了吧?他現在正在學校。”他力持鎮定地說。
莉莉狐疑地看看詹姆:“我覺得你有點不太對勁?”
“怎麽不對勁了?”詹姆冷汗都出來了。
莉莉沒說話,但睜着眼睛看詹姆。
恰好這時候一個人自轉走出來,猛地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面。
“波特先生?”先出聲的是那位走過轉角的女士。她抓着鱷魚皮的包,指甲長長的,紅得刺眼,頭發是精致的僵硬的大卷,說實話,和她整個人并不搭調。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雙鑲珠寶眼鏡後的眼睛——貪婪又惡狠狠的一雙眼睛。
見到這個人,詹姆和莉莉都不快地皺起眉。詹姆說:“什麽事?斯基特?”
“沒什麽。”麗塔說,她的目光在詹姆和莉莉身上轉悠了一會兒,“下周有一個報告,希望我能采訪到你,傲羅隊長。”
接着她就轉身離開了。
詹姆發自內心地松了一口氣。不止因為麗塔的離開,也因為之前的話題被岔開了。他默默地念叨了好幾聲‘感謝梅林’,賠着笑說:“《預言家日報》的記者,你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纏人——今天倒是意外的幹脆。好了,我們進去吧,別讓博德久等了,莉莉。”
“……好吧。”莉莉聳聳肩膀,暫時放過詹姆,主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夕陽也落下了,星幕升上夜空,淡淡的光輝灑在鵝卵石鋪成的路面,勾勒出些微光影。
已經請了假,哈利不急着趕回霍格沃茨,也不想立刻見到斯內普。他走在翻倒巷的街道上,按着平常的步調逛巷子裏的店鋪,尋找有趣的魔法書籍和魔法用具,試圖讓自己和往常一樣。
但是不一樣,不可能一樣。
哈利已經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了。
他從又一間陰暗的店鋪走出來,走到偏僻的門洞裏,一道魔咒特有的亮光突然在他眼前閃現!
德拉科和三個巫師呆在角落裏。他聽見自己和周圍人的呼吸……他知道其中一道沉重的呼吸是屬于自己的,因為他聽見了呆在他旁邊的巫師的嘲笑。
這讓他有點惱怒,但更多的是煩亂,他想哈利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就算是那一位說的——可是腳步聲卻突然遠遠地傳來了,孤獨單調的,在長長的門洞內回響……
“是他!”
“準備!”
德拉科聽見周圍的人這麽說,他陡然慌亂起來,哆哆嗦嗦地抽出魔杖,卻不知道要做什麽,只能縮在角落,聽那個腳步聲慢慢臨近,慢慢清晰……
紅色的魔咒光芒在他眼前亮起!
“出來。”又一道聲音響起來了。
德拉科張着嘴巴,他看着就倒在自己面前的幾個巫師,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從開始到現在幾分鐘了?有沒有一分鐘?三個準備偷襲的巫師,就這樣——被打倒了?
‘真正特殊的’……是這樣子嗎?
可是那個人明确說,哪怕用阿瓦達索命也可以……這是‘真正特殊’的?要随時準備面對來自同伴的索命咒的?……
黑暗逼近了。躲在角落的德拉科突然覺得呼吸艱難。
前幾天和哈利的最後的對話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裏,這一刻,他清楚地意識到,或許哈利真的沒有說謊:他并不是自願的。
沒有人會自願面對來自同伴的索命咒的!
“出來。”從外面傳來的聲音裏,除了冷漠,還添了憤怒。
德拉科打了一個寒噤,他猶猶豫豫地走出藏身的角落,就看見哈利正用魔杖指着自己的方向,綠色的眼睛在黑暗裏尤為明亮,銳利得就像是下一刻就要發出魔咒似的。
“哈利——”德拉科真的被吓到了,他忍不住叫出聲來。
抓着魔杖,确實正要給對方一個繳械咒的哈利怔了一下,他揮揮手腕,綠色的光芒出現在魔杖頂端。
德拉科因為突然的光線而眯了眯眼。
而光亮咒看清楚對方面孔的哈利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開口說,“你在這裏。”他又問,“你知不知道他們他們會用索命咒?”
德拉科張了嘴巴,但說不出話來。
哈利冷冷說:“你知道。”
他沒再說什麽,收起魔杖,轉身走了。
104、珍寶
位于地窖的魔藥辦公室裏,蠟燭在枝型吊燈上安安靜靜的燃燒。
這和房間主人的煩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22點54分49秒。
斯內普已經算不清楚這是自己第幾次看牆上的挂鐘了,他将目光移回自己正批改的作業,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但那些彎彎曲曲的英文卻沒有順從他的心意,反而在紙上扭曲融合,成為一行巨大的數字——還是時間。
過去八個小時了。馬上就要臨近九個小時。
哈利不會出事的。斯內普又一次告訴自己。他雖然一直不是很樂意摻和到食死徒和鳳凰社之間,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忽略哈利的真實水平。
只要不是伏地魔——甚至哪怕是伏地魔——真正想要留下哈利,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而如果伏地魔真的有些頭腦的話,他會知道這種時候并不适合大動幹戈。
哈利不會出事的。斯內普再對自己說。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需要一點時間平複心情。那是他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
斯內普這樣想道。這是一種奇特的經歷: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随着念頭而跳動,接着仿佛浸泡入溫熱的水中,整個人都感覺到一種懶洋洋的舒适。這并不是和哈利在一起時所有的那種安寧平靜,它更和緩一些,更平淡一些,但同樣讓人無法忽略,它們事實上并不相同,但歸根結底,又異曲同工,只是稍微想一想,就仿佛可以遺忘所有讨厭的、不愉快的事物……
但立刻的,斯內普的心髒又被嚴寒所包裹。
他不再存在了。
在我的默認下。斯內普想道。一種不能用言語表達的痛苦攝住了他。他開始清楚的意識到,這樣的決定或許是目前來說最正确也最合理的,然而同樣的,它非常殘忍……非常非常殘忍。
我後悔了嗎?斯內普這樣問自己,他不能回答,他确實痛苦于失去自己的孩子,但是如果這個孩子的存在要由哈利來承擔風險的話……
……哈利一定會後悔的。又一個念頭不甘寂寞地擠進斯內普腦海。這讓斯內普陡然升起一種被看穿的惱火,他不由自主地跟自己抗辯:後悔?你憑什麽這樣認定?
他一直都是那樣富有正義感和善良。
這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看中伏地魔更高于其他!
那只是一種習慣,他還沒有想明白。
你看,你都說他沒有想明白了!
可是你一直都知道的。
……
你一直都知道,他一定會後悔,等他失去孩子,等他從對伏地魔狂熱的追逐中清醒過來……他會後悔的,那是他的孩子,他生命的延續。
……
你卑劣地保持沉默,因為你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這樣的情況,光只是想象,你就無法忍受。
我并沒有——
你小心翼翼地誘導他,但不主動做任何決定,只是為了讓他不在清醒過來後,深深後悔的時候怨恨你。
……
可是他怎麽會不恨你呢?等他明白了,他就會發現,他沒法原諒自己,也沒法原諒你。他是兇手,你是幫兇。你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
他會離開你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沉重的鐘聲突然響起來,打破辦公室的沉寂。
斯內普自假象中驚醒,發現自己像是進行了一場劇烈的運動,從內心生出疲憊感。
晚上十一點了。
該去巡夜了……他還沒有回來。
斯內普站起來,穿上自己的長袍,一邊扣扣子一邊向外走去,沒有注意到自己将一粒扣子扣錯了位置。
宵禁時分,屬于斯萊特林的地窖總體還是安靜的,熱衷于冬眠的蛇類總不像獅子那樣精力旺盛——或者直白點說,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們更習慣遵從于規矩與強勢。
但今天是個意外。
當斯內普穿過走廊,走向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時候,他遠遠看見一個人站在入口旁東張西望,并來回踱着腳步,明顯慌張又心不在焉。
“誰在那裏?”這時候走廊上已經沒有亮光了,斯內普抖動魔杖使出光亮咒,嚴厲地詢問。
入口處的人影一下站住了。
斯內普快步走進,他很快看清楚站在那裏的人是誰了:“德拉科?”他皺起眉,“你在這裏——等什麽?”
“我……”德拉科結結巴巴的,“教授,我……我想問問,哈利在嗎?”
哈利還沒有回答霍格沃茨!這個結果不算出乎意料,但斯內普的心髒依舊沉了一沉——當然,這并沒有表現在他的臉上:“雷文斯不在裏面?斯萊特林扣……”斯內普的目光掃過德拉科的臉部,在将對方焦急又欲言又止的神情看進眼裏後,他突然停住了,“你見過哈利?”
德拉科只遲疑了一下,接着點點頭。
“在哪裏?什麽時候?”斯內普立刻問。
“翻倒巷的門洞。”德拉科的語氣有點飄忽。
“不要撒謊!德拉科!”斯內普厲聲說。
“我沒有!”德拉科激烈地反駁,“我只是——”
“只是什麽?”斯內普追問。
“我……”德拉科沒說出話來。
斯內普用他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盯着德拉科看。
德拉科的額頭漸漸冒出細汗,身前射來的逼人的目光讓他情不自禁地移開眼,如果不是對攝魂取念的形式知之甚詳,他會以為斯內普正在窺探他的秘密……那樣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全被看透了……
“什麽時候?”斯內普突然出聲,聲音已經恢複平靜。
“什麽?”
“你是什麽時候碰見哈利的。”斯內普重複。
“傍晚——晚上七點半左右。”德拉科連忙說。
“嗯。”斯內普淡淡地應了一聲,“回去休息。”
“那哈利?”德拉科有點不放心。
“我會去找他。”斯內普簡單說,“另外,你用貓頭鷹給你父親送一封信,告訴他我過兩天會去找他聊聊。”
德拉科顯然還想再問些什麽,可是斯內普已經把他趕回休息室了。
接着,他回到地窖,用守護神給鄧布利多送了一個口信,簡單說明事情後,就通過壁爐,匆匆前往翻倒巷。
這個時候,哈利其實不在翻倒巷——并不太難以理解,畢竟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但距離翻倒巷也不遠。
他在破釜酒吧喝酒。
獨自一個人。
這一間連通麻瓜界和巫師界的酒吧看上去并不是那麽光鮮——至少沒有它所起到的作用那麽光鮮。它就是一間酒吧,一間普通的、大衆的、還挺賺錢的酒吧。
一個晚上的時間過去了,酒吧裏的客人也換了兩三批,從八點開始就出現在這裏的哈利則固執地守着自己的地盤,将又一杯啤酒倒入喉嚨。
他已經感覺到了昏沉。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醉了一半的哈利認認真真地問自己。
因為伏地魔?因為德拉科?因為我的孩子?
是的,沒錯,我的孩子……是因為他!可是,我不是已經決定不要了嗎?他遲鈍地想着。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還會有的……對了,我又忘記了,很可能不會再有了……
那該怎麽辦?留下來嗎?如果伏地魔将目光轉移到這個孩子身上呢?
哦,對了……還有斯內普教授。他在等着我回去呢……不過他真的在等我嗎?為什麽他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孩子?或許他其實也不怎麽喜歡我?只是因為莉莉,莉莉……哈利在酒精的作用下胡思亂想,他雙手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啤酒,姿勢乖巧得像是在喝睡前牛奶。
這引起了其他桌子上的人的注意。
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巫和同伴打了個眼色,端着酒杯過來搭讪:“嘿,你叫什麽?”他輕聲問,“你看上去還沒有從霍格沃茨畢業呢。”
哈利沒有理會,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
坐在哈利旁邊的男巫又說了幾句話,但依舊沒有得到回應。他有些惱火,剛要伸手,就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最好把手收回去。”
什麽?男巫莫名其妙地轉過頭,但沒來得及看清楚什麽,只知道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和自己擦肩而過。他又轉回了頭,這才發現一位氣質陰沉,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巫師走到了自己想搭話的對象面前。
不會是來找事的吧?這是那個男巫的第一反應。但是随後他就發現自己錯了——那位來到他面前的巫師雖然還是陰沉着臉,但是他将人拉起來——或者說扶起來——的動作十分小心。而坐在這裏的、原本一直不說話的家夥則沖着咧開嘴,笑容漫過眼角眉梢。
這兩人相攜走出了酒吧。
男巫摸摸鼻子,坐回自己同伴身旁,不意外地收到一些善意的嘲笑,他自己也跟着笑了兩聲,才多少有些失落地說:“唉,一個晚上了,居然都是有主的……”
從破釜酒吧裏出來,斯內普沒有回霍格沃茨,而是帶着哈利幻影移形來到蜘蛛尾巷。
他打開門,并注意到被自己帶着的人臉上浮現痛苦,十分難受的模樣。
這讓斯內普低咒了一聲,他将哈利放在沙發上,一個箭步走進工作間,翻找出幾瓶自己之前備下的、沒有副作用的魔藥,拿出去就要給哈利喝,卻發現本該呆在沙發上的人已經搖搖晃晃地打開了漱洗室的門……
最終,絕少看見——除了第一次見面——哈利喝醉的斯內普到底不放心,不止跟着進了漱洗室,還放好熱水,并替動作慢吞吞地哈利脫下衣服,讓他走進浴缸……
白霧從水面浮起,和透明的肥皂泡一起,在溫暖的空氣裏自由游徜。
哈利躺在浴缸裏,眼睛閉起來,像是在打瞌睡。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因為熱水的關系,已經泛起了一層淡紅。
斯內普的目光在哈利肩膀上停留了一會,接着,他強迫自己移開眼,将目光定在哈利臉上,輕輕推了推哈利,低聲說:“別睡着了。”
“我沒睡。”哈利不滿說。他伸出的手拉了拉斯內普。
“嗯?”斯內普湊近了。
哈利仰起頭,睜大眼睛看着斯內普。
“?”斯內普沒明白。
哈利氣鼓鼓地皺了臉,他不放棄地繼續看着。
“怎麽了?”斯內普一頭霧水。
哈利恨恨直起身,主動啃了斯內普一口,不滿意,又再啃了一口。
斯內普的臉上出現了一枚牙印。他沉默地看着哈利。
哈利眨着翠綠的眼睛,傳遞着無辜的信號。但看着看着,尤其是目光轉悠到那枚牙印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
斯內普的臉色黑了不止一丁點。
哈利連忙收住笑容,湊過去讨好地親了親。
沒反應。
再親一親。
動搖了。
深入親一親。
回應了。
果斷親一親。
來回幾次,斯內普還穿着衣服,就被哈利給拐進了充滿水的浴缸。
還冒着白霧的熱水溢出浴缸,嘩啦啦拍打在地板的瓷磚上。
哈利笑容燦爛得像一只偷了腥的貓,他敏捷地翻了個身,将斯內普壓在底下,動作迅速得一點也不像喝醉了。
但那燦爛過了頭的笑容和亮晶晶幾乎和寶石一樣的眼睛,則都在證明哈利确實喝醉了。
水浸濕了衣服,貼在皮膚上,黏膩得難受。更糟糕的是,斯內普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緊繃,他皺着眉,壓抑,推了推哈利:“別鬧了,哈利……”
哈利突然湊近斯內普。他沒有再像剛才一樣笑,連眼神也變得十分認真。
斯內普的手還按在哈利的肩膀上,但已經失去了力道。
哈利的額頭和斯內普的相碰觸了,他輕輕地碰了碰對方的嘴唇,又碰了碰……
或許是哈利,也或許是斯內普,總之,一個人主動,另一個人迎合,他們在狹小的空間裏親吻,撫摸,交換唾液,交換氣息,甚至交換身體的熱度。
斯內普的手掌在哈利身上流連着,他的目光專注而炙熱,如同對待一副難得一見的珍貴魔藥那樣——小心翼翼地了解,小心翼翼地分析,再将每一點成分,每一個特別,用眼睛,用手掌,牢牢記住。
濕熱的空氣中,細微的喘息斷斷續續。
哈利靠着斯內普,他的下巴懶洋洋地搭在對方肩膀上,手臂環着對方的腰部,兩腿則分開曲起,一半浸沒在水中,一半露出水面。
突然,哈利睜開眼睛,弓起背部,手腳在同一時間緊繃——
斯內普的手臂也跟着用力,他将哈利抱進懷裏,等着懷中的溫熱軀體停止顫抖,放松平靜……
“教授?”哈利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帶着些沙啞。
還抱着人,斯內普不确定對方是不是清醒了,他嘗試着把擡起身,可是作用在身上的相反力道制止了他的行動。
“怎麽了?”斯內普問,順便抽手用魔杖将變冷的水再次加熱。
“沒什麽。”哈利悶悶地說。接着,一個吻落到了斯內普的肩膀。
斯內普身體僵了一下。但這沒能阻止哈利的行動,他将對方的衣服拉開,順着胸膛,慢悠悠地一路吻下去,直到小腹,直到那早已立起的。
哈利沒有停留,他将東西含入口中。
斯內普的身體驟然收緊,旋即又慢慢放松。他的手掌輕按着哈利的腦袋,柔軟的黑發穿過指縫,頑皮地支楞着。
這是屬于我的。斯內普想道。
完全屬于我的……僅有的,最好的,唯一的。他确定地想。
再沒有什麽事情能把他打倒了。
一夜無話。
翌日,當哈利睜開眼睛,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他頭一個感覺,就是酸疼,從腦袋到身體的酸疼,無處不在的酸疼。
難道我昨天和匈牙利樹蜂搏鬥,還被它踩了一腳?哈利納悶地想着,他扶着腦袋坐起來,就看見斯內普一臉陰沉地坐在旁邊。
“教授……?”哈利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心虛。
斯內普揮揮魔杖,一排超過五個的水晶瓶慢悠悠飄到哈利面前:“喝下去。”
哈利心頭發毛:“這些是什麽?”
“緩解頭疼的,消除身體酸痛的,治療感冒的,以及鎮定魔藥和營養藥劑。”斯內普冷冷地說。
哈利的心更虛了,他咳嗽一聲:“那個,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斯內普問。
“喝醉。”哈利小聲說。
“嗯。”斯內普不置可否。
“還有……”哈利吞吞吐吐,“那個孩子……”
“嗯?”斯內普揚揚語調。
哈利張了張嘴巴,又合上。他的雙手數次交握,再松開,他最後開了口,平靜沉穩,不再有任何彷徨。
“我想留下這個孩子,教授。他是我的孩子。”
“他是我們的孩子。”
哈利這樣說。
斯內普注視着哈利,短暫的數秒鐘之後,他伸手摸了摸哈利的頭發。
“好。”他說,“這是我們的孩子。”
就這樣?就這麽簡單?其他都沒有了?哈利眨了眨眼睛,心頭突然升起一種濃濃的不切實的虛幻感。
這樣的虛幻感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上午,當他在霍格沃茨的禮堂,全校師生面前,拿到《預言家日報》,翻開第三版,看見上方黑體加粗的顯眼的《十五歲天才巫師擁有私生子!》後,再看見哈利?雷文斯這個名字出現在标題下後,他嘴巴裏的一口牛奶全噴在了手中的報紙上。
禮堂裏出現了短暫的嘈雜聲。随後,一道又一道的目光像鋼針一樣紮在了哈利身上……
哈利覺得這個世界都不真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沖五千成功,像小哈一樣睜大眼睛撒嬌:可有獎勵?
繼續努力,嗯~我突然發現我似乎固定在了10點更,唔……
105、平凡的和聰明的
禮堂裏衆人交頭接耳的聲音彙聚在一起,嗡嗡作響,像是千百只蒼蠅一同在耳邊飛舞。
哈利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他擦擦沁出汗水的額頭,顧不得還手裏吃了一半的甜甜圈,立刻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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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