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了,慶賀之
掉報紙上的水跡,湊到眼前仔細看起來。
撰稿人是預言家日報金牌記者麗塔?斯基特。
光只看見這個名字,哈利就覺得眼前一黑。他心髒快速跳動着,近乎發抖地往下看……
“哈利?雷文斯,1980年出生,霍格沃茨五年級學生,曾經因力戰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狼人芬裏爾?格雷伯克而活躍于各大報紙,引起廣泛熱議與絕大多數巫師的同情親近,成功逼迫魔法部承認其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合法合理性。”
“然而他們大概沒有想到,這位遠還沒有成年的巫師不止擁有卓越的魔法天賦,還擁有糜爛的私生活以及一顆冷酷的心靈。”
擁有糜爛私生活和冷酷心靈的前救世主死死抓着報紙,将腦袋埋入其中,周圍越來越多的鋼針一般的視線讓他不堪負重了。
而印在白紙上的黑色字母還不依不饒地鑽入他的眼睛。
“‘哈利?雷文斯?我記得有這麽一個人,他看上去小得驚人。’聖芒戈的接待員這樣說。‘哈利?雷文斯?我知道他,他和另一個女士在走廊上大吵大鬧,那位女士哀求着要留下孩子,可是他說什麽也不答應。’另一位不願留下姓名的治療師這樣回答。”
接下去是一張彩色照片。
出于角度的關系,這張照片并沒有照到朵拉的臉,但這無關緊要,因為哈利的整個身體都在鏡頭之中——他抿直的唇角,他眼底的漠然,他拉開朵拉手的堅定,他推開治療室的果斷……
如果這張照片的主角不是他自己,哈利也會毫不猶豫地将照片上的人定義為負心漢。
不過這張照片……是為了表達什麽?
哈利狐疑地繼續往下看。
“如同這兩位善心人士所說的,哈利,這位兩年前被稱為神奇男孩的天才巫師顯然擁有絕大多數人所不具備的品德與眼光。據了解,這樣的争執在聖芒戈出現過兩次,那位女士——值得一提,那位女士顯然比我們的神奇男孩大上一倍——一再地哀求孩子的父親,甚至願意完全獨立撫養孩子,但孩子的父親依舊不依不饒……”
哈利的臉色變得古怪了,他忍不住擡起頭朝教師席上看了一眼,正好和斯內普的目光相碰觸。他收回視線,一直提到喉嚨的心髒落回遠處,只覺得啼笑皆非,索性直接跳到最後。
麗塔?斯基特在最後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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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雷文斯的行為無疑是違背道德,讓人唾棄不齒的,但我們也應該想想,到底是什麽讓這些還沒有成年的孩子堕落成魔鬼。再聯想到兩年前出現在報紙上的神奇男孩,我對此深表遺憾。”
接下去又是一張彩色照片。
同樣截的很棒,是哈利幹脆利落擊飛芬裏爾的一幕,盡管林木森森,但依舊無法遮掩照片裏拿着魔杖的男孩的逼人光彩……
哈利陰沉着臉收起了報紙。他現在知道為什麽這樣一個惡俗又八卦的消息能上魔法界發行量最大,影響也最大的報紙了,就因為最後一句空泛的提醒——在麗塔發揮了足夠的颠倒黑白以及八卦的能力之後的空泛口號!
相信每一個被麗塔寫過的人都有這樣的感覺:恨不得給對方一口氣寄十封容量最大的咆哮信,最好直接幻影移形過去用肥舌太妃糖、用鼻血牛紮糖,用門門牙賽大棒、用火烤辣……當然,赫敏的辦法是最好的,在那個該死的黑心記者卑劣地變成甲蟲探聽別人的秘密的時候,把她抓起來,關在瓶子裏十天半個月都只給樹葉——
不過在那之前,越來越多的鋼針紮在哈利身上了,哈利盡可能地忽略它們,冷靜地想到:我必須先消除這件事照成的影響,至少得把它們降到最小。不過……
哈利擡頭環顧,發現禮堂裏的衆人——所有人——都不再吃東西了,并且齊齊轉頭向他看來,目光裏飽含着驚訝好奇,鄙夷輕蔑。
連難受的力氣也沒有了,哈利正打算先行離開好好考慮,就看見一只通體雪白的貓頭鷹抓着一封吼叫信,筆直地向他飛來。
原來還沒有結束……哈利深吸了一口氣,咬咬牙伸手接住了信,接着為信封上的署名吃了一驚。
是朵拉的。
他皺眉拆開了信。
溫和而稍嫌疏離的女音在霍格沃茨禮堂上響起:“我是朵拉?奧古斯都。報紙上聖芒戈那張照片的另外一個人。這是一個誤會,事實并不是麗塔?斯基特寫的那樣……照成你的困擾,我很抱歉,哈利。我會出面澄清的。”
不能算是吼叫的吼叫完成了,浮在半空的紅色信件主動将自己撕碎。
哈利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明顯感覺到,禮堂裏的氣氛不止沒有因為來自朵拉的解釋而緩和,相反,他們以更加不屑而排斥的目光看着他,就好像認定了他用肉體把朵拉給迷得神魂颠倒,因此甘願為他做任何事情……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哈利發現在教師席上,數道看向他的目光裏,伏地魔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而斯內普,則明顯不悅起來了。
該死的,随便它吧!哈利憤怒地想着,他哐當一聲推開椅子站起來,掉頭向外走去,根本沒有看見身旁德拉科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已經懶得和對方說話了。
今天的第一堂課是黑魔法防禦術,他可以免修,但并不代表就此完事,因為鄧布利多讓人給他帶了信,約他在校長辦公室見面。
哈利不可遏止地感覺到了心虛和尴尬,但他沒有逃避,反而很快就出現在了鄧布利多面前。
“先坐下,哈利。”鄧布利多聲音溫和。
哈利默不作聲地坐在椅子上,接着他發現對面的鄧布利多對着手指,湛藍的眼睛雖然還和往常一樣明亮清澈,但眉頭已經因為憂煩而皺在了一起。
鄧布利多在憂煩什麽?哈利這樣想着,并立刻就意識這是因為自己,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短暫的沉默過後,鄧布利多說:“哈利,”他停了一下,像是在措辭,“并沒有什麽事情,你先回去吧,我會找西弗勒斯聊聊的。”
哈利猜鄧布利多已經看穿事情的真相了——絕少有魔法能瞞過鄧布利多,而一旦看穿遮掩魔法,他現在的肚子……哈利避免去想這個,雖然已經決定留下孩子,但他還是不能适應自己的身份。
“教授,”哈利臉頰還是一陣陣的滾燙,他有一種逃避了自己責任的感覺,“我很抱歉——”
“抱歉?”驚訝過後,鄧布利多微笑起來,“這是好事——雖然不太完美——但确實是一件好事,我為此感到高興。哈利,為什麽說抱歉?”
哈利有些為難。
鄧布利多說:“是伏地魔嗎?”他沉吟一下,“哈利,或許之前我沒有說清楚,但是我覺得你做得已經夠多了,足夠多了。”他溫和地說,“你能再幫忙,我很高興;但如果你有其他的什麽事情——哈利,你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現在的局勢,或許應該讓像我這樣的老家夥多努力一下?”他幽默地說,“詹姆最近可對我很不滿意呢。”
不可否認,哈利緊繃的心因為鄧布利多的安撫而有所放松。他站起來,禮貌地向房間的主人道別後,就往外走去。然而當手掌碰到門把時,一種莫名的情緒又驅使哈利轉回身,沖動地開口:“教授,您愛我嗎?”他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之前——”
“我想是的。”鄧布利多截斷哈利的話,在哈利開口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對方想說什麽了,“我愛你,像愛我的孩子一樣,哈利。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也不因為你在對付誰、能夠對付誰。我愛着你,因為你正直,善良,有無畏之心,有憐憫之心,有仁愛之心。”他回答哈利,為自己,也為另一個‘我’,“你有所疑問嗎?哈利。”
“不。”哈利微笑回答。或許曾經,他在夢裏有想過,如果自己不是對付伏地魔的關鍵人物的話,鄧布利多是不是會這樣對待自己。但是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會再出現在夢裏困擾他了,“我毫無疑問,教授。”
他離開了校長室。
但似乎在看不見的角落有人和他作對一樣,從滴水獸裏邊出來,剛走上沒兩步的哈利就在走廊上碰見了一個人。
一個他完全不想碰見的人。
“哈利。”伏地魔用一種特殊的腔調慢慢念着這個名字,他的目光落在哈利的腹部。
這一次,哈利聽出來對方在用蛇佬腔。他板着臉,有一種冷靜而近似冷漠的聲音說英文:“裏德爾教授。”
伏地魔微微笑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敢這樣做。”他的目光再一次掃過哈利的腹部,意有所指。
哈利明白對方跟鄧布利多一樣看出來了……但這又怎麽樣呢?早晚罷了。哈利直視伏地魔,坦然說:“我也沒有想到。”
“你不怕?”伏地魔嘶嘶做聲,聲音如同蛇一樣陰冷黏膩。
哈利凝視伏地魔,數秒之後,他用蛇佬腔回敬:“我不懼怕任何事情。特別是我母親曾經做過的那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嗯,上更新。
感謝m2o0o0n35、athrunkira801、goldbird1984、夜月酆曉幾位書友的霸王票,感謝淡藍姑娘的長評。
106、不同的立場
哈利發現他在霍格沃茨裏有些寸步難行。
如果說伏地魔和鄧布利多的看破讓他尴尬無措的話,那整個霍格沃茨學生——沒有錯,整個——被報紙誤導後的異樣目光則讓哈利惱火不已。
當然,他明智地沒有去理會。
哈利認為,真處在他的角度,哪怕是不可一世的伏地魔,面對那些從各個角落射來的、可以殺死火龍的目光,也會暫時偃旗息鼓的。
午餐時間簡直比早餐還更難熬,在走進禮堂的那一刻,哈利就有心翹掉午餐了,不過看着教師席上的斯內普,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可能讓對方火冒三丈的行動,厚着臉皮坐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兩旁的斯萊特林不動聲色地向旁邊挪動,哈利手一滑,湯匙狠狠敲擊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招來了旁人更放肆的打量。
也許……教授可以理解我的行為?被這樣看着,哈利确定自己一口都吃不下去了,他猶豫地想着,拿不定注意是不是離開。
這時候有人幫他做出了選擇。
“哈利,跟我來!”從相鄰的格蘭芬多的長桌上三兩步竄過來,伊爾一把抓起哈利的胳膊就把人從椅子上拖起來。
哈利被拽的踉跄幾步,手臂下意識地擡了擡,似乎想護住什麽。但立刻的,哈利站直身子:“伊爾?”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拉着哈利向外的伊爾又一副想起什麽的恍然大悟的模樣,回頭随便抓了一個盛滿牛肉餡餅的盤子,繼續拉着哈利向外跑去。
這個行為正和哈利的意願,他沒有再試圖詢問,和對方一起,跑出霍格沃茨的禮堂,将那些不友好的目光、嗡嗡作響的聲音全部丢在背後。
他們去了八樓的有求必應室。
門是伊爾打開的,他想着的是“一間可以交談的、隐蔽的房間”,因此,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沒有窗戶,但非常舒适的屋子:牆壁是鵝黃色的,沙發大得可以讓人陷在裏頭,茶幾上一開始就擺放着熱騰騰的紅茶和點心,鋪在地板上的,除了一層厚厚的毛絨地毯外,還有翠綠色長勢喜人的盆景。
走進屋子再關了門,伊爾率先松了一口氣,他将從斯萊特林長桌上拿到的食物丢在茶幾上,端起飲料喝了一口:“他們看着你的眼神真可怕……嗯,談論你的時候也是。”他聳聳肩膀,直言不諱。
哈利對此深表贊同。
他也坐到茶幾旁,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後,揮揮魔杖,一整盤熱騰騰的意大利面條就出現在他面前了。
伊爾看看哈利,他沒有再點食物,只拿了一塊牛肉餡餅。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出聲。他們沉默地吃着午餐,氣氛尴尬而凝滞,像黏糊糊的膠水那樣讓人心煩意亂……
“好吧,你想問什麽?”哈利吃完了東西,他主動開口。
“其實也沒什麽,”伊爾咕哝着,“不過莉莉給我寄了一封信,是空白的……呃,”他有點不确定地看着哈利,“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吧?媽媽她很心煩,不知道說什麽……”
“我明白。”哈利理解地說。
“那就好了。”伊爾放下心中的石塊,長出一口氣,“你給莉莉回一封信吧,把誤會說清楚。”
“誤會?”哈利問,“你确定這是誤會?”
“不是誤會還有什麽?別傻了,哈利,我信任你,何況斯基特的話能信?傻瓜都知道那個女人最會搬弄是非了——但不得不說,她确實懂得怎麽吊人胃口。”伊爾冷靜地說。
“謝謝,”哈利心頭五味雜陳,“但是我想說,那不全是荒誕的。”
“我們是兄弟。”伊爾不以為然,“不過‘不全是荒誕’的是什麽意思?”
“嗯——就是那個孩子确實是我的。”哈利這樣回答。
房間裏靜悄悄的。
“呃……”伊爾吞了口唾沫,“你剛才說了什麽?我好像,沒有聽清楚……”
“孩子确實是我的。”哈利心平氣和地說,經過剛才的短暫對話,那根因為其他人異樣目光紮在心中的刺已經被哈利給拔掉了,他甚至有心情給自己開玩笑:好了,哈利,你真的要在意那些年齡沒有你一半的學生的目光?而且這樣的情況你真的一點兒也沒有想到嗎?
只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罷了,哈利。他沖着自己攤手。你早該有所準備的。
“呃——”伊爾扶着腦袋,“我覺得,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和一個年紀比你大一倍的女人有了孩子?”他深受打擊,“還逼着那個女人把孩子打掉?”
“這是麗塔胡說的。”哈利鎮靜地說,“我沒有和朵拉發生過任何事情,我只是有了孩子。”
“什麽意思?”伊爾納悶地說,“你沒和朵拉發生關系,你怎麽會有孩子?難道你和別的女人——然後朵拉愛着你,所以去聖芒戈找你?可是她為什麽要留下你和別人的孩子……”
哈利無言以對。
伊爾還在糾結着:“等下,邏輯不通啊,你說你有孩子……朵拉喜歡你,不然不可能去找你……”
“朵拉不喜歡我。”哈利哭笑不得,“我們差那麽多……朵拉只是想要孩子。”
伊爾茫然着:“我知道啊,看報紙就知道了,她想要孩子,你不給她,但孩子是你的……”他突然停住,“孩子是你的?”
哈利有點不自在地聳了聳肩膀:“——嗯。”
伊爾看着哈利,他的嘴巴慢慢張大,慢慢張大……好了,可以塞進去一整個雞蛋了,哈利暗想着,這時候伊爾磕磕巴巴地出聲了:“你的,你的……你的!?”
兩人周圍的空氣在進行激烈的搏鬥。它們氣勢洶洶地角力,碰撞,炸裂,昂首發出無聲的咆哮。
伊爾被打擊得都有些呆滞了。他伸手抹了一把臉,又抹了一把臉:“是誰?”他問,想了想又遲疑地打量着哈利,“嗯……幾個月了?”
“快四個月了。”哈利回答了後面一個問題。
“是誰?”伊爾不放棄地再問一遍前面的問題。
哈利有點猶豫。
“詹姆和莉莉知道嗎?你會告訴他們嗎?”伊爾剛問完就立刻接下去,“你覺得這件事能瞞着我一輩子?別傻了!”他捏着雙拳站起來,手背上青筋一跳一跳的,“那個混蛋,該死的——你還沒畢業!我一定要——”
“好了,好了。”哈利連忙安撫伊爾,他放棄似地說,“記得保密……是斯內普教授。”
但回應他的只是一聲震動房間的憤怒咆哮:
“那個敗類!”
哈利果斷跳起來拉住轉頭就往外沖的伊爾,結果被慣性帶的踉跄了幾步,他立刻給自己加了一個聲音洪亮咒:“伊爾,聽我說!”
伊爾被耳朵旁的聲音震得暈了一下。
“詹姆已經知道了!”哈利撤銷咒語,立刻開口。
這句話起了作用,伊爾往前沖的動作停下來,他狐疑地看了看哈利:“詹姆沒有把他幹掉?”
哈利苦笑:“得啦,你只需要知道這是普通的感情就好了。”
伊爾瞪着哈利。
哈利認真地說:“我不想再重複提醒你們我的真實年齡了。但我認為,我至少已經有能力決定去喜歡誰,以及一些其他事情了。而喜歡斯內普教授,擁有一個孩子,這些都是我的選擇。只是這樣。”
伊爾不忿說:“那個——好吧,斯內普有什麽好的,他甚至不敢站出來承認孩子是他的!你不知道其他人說的有多難聽——”
“他當然敢。”哈利對此有些無奈,“但這沒有必要,因為我還要在這裏學習。”
伊爾尖銳質問:“你确定他真的敢?承認這個會毀了他的事業的!”
“是的,我确定他敢。”哈利平靜說,“只要有必要。但是你不會特意把這件事捅出來吧?”他話鋒一轉,“伊爾,你別忘了我也在霍格沃茨上學,并且還沒考O伊爾洩氣了:“好啦,我又不是傻瓜……”他不太甘願地重新坐回椅子上,顯得悶悶不樂,“你要怎麽跟莉莉講?詹姆知道了,但莉莉還不知道吧?不然也不會給我那封信了。”
“也許……過幾天吧?”哈利不太肯定,他覺得有點心虛。
然後兩人都不再說話了。
悶熱的一天終于過去了。
晚上八點,不想自己呆在房間裏的哈利拎着書,出現在地窖。
對于這樣的相處,兩人都早已習慣。哈利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敲門,而正批改作業的斯內普也只撩了一下眼皮:“你這次的作業是E。”
“嗯……”其實哈利已經滿足了,但是他明白斯內普不會滿足這個成績——魔藥教授在對待魔藥的态度上總是嚴苛得讓人……好吧,不太喜歡。
這也算是他唯一的缺點了。哈利有點兒憂愁。
果不其然,下一刻,魔藥教授呲牙一笑:“看來雷文斯先生已經将前幾年打下的底子全都遺忘了。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照着我的吩咐去做——”
“教授,”哈利打斷斯內普的話,他誠實地說,“我的時間都給了你了,我有沒有做,你最清楚。”
“……”斯內普沒脾氣了。
哈利倒是笑起來,蹭到斯內普身旁問:“或者我現在補習?”
斯內普瞥了哈利一眼:“算了,最近不要碰魔藥。”
“為什麽?”哈利不解。
斯內普不置可否說:“也許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我的天賦已經足夠用了吧。”
哈利表示茫然,但看見斯內普不打算繼續解釋,他也只是聳聳肩膀:“好吧,我先去洗一洗。”
“嗯。”斯內普應了一聲,低頭繼續批改作業,在那份已經被紅圈占滿的慘不忍睹的羊皮紙上繼續畫紅圈……但是這個時候,壁爐嗤的一聲燃起了火焰。
斯內普擡起頭看過去,片刻後,眼神微凝。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哈利頂着一頭還滴水的頭發,邊擦邊往外走:“教授……”他突然發現不對:辦公室內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人活動的痕跡,但倒是多了一只鹿。
嗯,銀色的牡鹿……
哈利丢下擦頭發的毛巾,走到那只趴坐在壁爐旁的牡鹿旁伸出手。
牡鹿乖巧地用優美的長頸蹭了蹭哈利的手,繼而它張開口,是斯內普的聲音:“我去馬爾福莊園,可能要花一些時間,你先休息。”
接着守護神就消失了,哈利左右看了看,收拾一下沙發(都是他的東西)正準備寫作業,卻聽見身後的壁爐嗤地響起來:“斯內普——”
火焰中的頭顱的聲音戛然而止。
“詹姆。”轉過身的哈利鎮定地打招呼。
“嗯,哈利——斯內普呢?”詹姆在火焰中轉着腦袋,疑惑地問。
“暫時出去了。”哈利說。
“不在霍格沃茨?”詹姆的臉上布滿了陰雲,連耀眼的火光也無法驅散他眉間的陰郁。
“臨時有事。”哈利說,并趕快轉移了話題,“有什麽事嗎?詹姆。”
“莉莉想見你。”詹姆說,“我想你應該不意外。另外,”他冷冷補充,“我以為斯內普會和你一起過來。”
哈利确實不意外,不過關于斯內普臨時有事的事情……他明智地忽略這點:“詹姆,我立刻就過去。”
詹姆沒再說什麽,他消失在火焰中了。
而哈利則在對方離去的第一刻,就沖回卧室,整理好頭發,換一身幹淨的新衣服,猶豫一下又用了個小小的美容魔咒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飽滿,這才深吸一口氣,抓了一把飛路粉灑進火焰,在閃現眼前的綠色光芒中叫出波特家的地址。
砰的一聲,哈利開始高速旋轉,無數壁爐外的房間以螺旋狀态在他面前掠過,他看得頭暈眼花。大概三五秒鐘之後,又是砰的一聲,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出溫熱的火焰中,站在堅實的地板上。
詹姆等在壁爐旁。看見哈利走出來,他将哈利拉過自己旁邊,壓低聲音說:“我不知道莉莉到底是什麽想法,從她嫁給我以後,還沒有這樣子過——”
“詹姆。”莉莉平靜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哈利過來了,是嗎。”
詹姆的話說不下去了,他吞口唾沫,略微僵硬地将哈利帶到客廳。
“我想跟哈利單獨談談。”莉莉說。
詹姆為難地看着哈利。
哈利也心底發虛,但他沒有逃避——其實是知道逃避沒有意義:“我也是。”
詹姆不再說話,幹脆地往樓上走去,将空間留給兩人。
短暫的靜默。
莉莉說:“斯基特的報導很可笑。但是那個孩子,是誰的?”
“是我的。”
“你的決定?”
“我想留下來。”
“你愛西弗勒斯?”她喃喃着。
“是的,我愛他。”哈利說。
又是靜默。
“我想你已經打定主意了,是嗎?”莉莉問,“誰反對都沒有用?”
“……我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哈利說,“我并不認為我做錯了。”
“并不難以想象。”莉莉說。
哈利分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說什麽。片刻後,莉莉再問:“你有什麽打算?”
“嗯?”
“既然你想要這個孩子,霍格沃茨呢?還打不打算上下去?五年級的考試——”
“考試我會參加。”哈利連忙說,“至于之後,只要可能,我會繼續學習。”
“……斯內普呢?他沒有陪你過來嗎?”莉莉又問。
斯內普?哈利心頭拉響警鐘,連忙辯解說:“他今天剛好有些事,比較突然,所以——”
但莉莉并不想聽解釋,她平淡地“哦”了一聲,就繼續說:“好了,既然你決定了……那麽不要擔心。”她放柔了聲音,盡管并未露出笑容,“我們都在你身旁,哈利。”
哈利覺得意外,但又有理所當然的感覺,他點點頭:“我知道,莉莉。”
莉莉站起了身。哈利主動說:“我先回霍格沃茨了。”
莉莉點點頭,并看着哈利消失在壁爐中……然後她轉過身,碰到了牆腳半人高的花瓶。
巨大的瓷器碎裂聲中,詹姆不用一秒就從樓上沖下來,他掃視大廳,驚魂未定:“莉莉……沒怎麽樣吧?”
“沒事。”莉莉的神情變得冷漠了,她用“恢複如初”修複了那個大花瓶,重新坐回沙發上。
詹姆小心翼翼地做到莉莉身旁。
莉莉沒說什麽。
這讓詹姆松了一口氣,他繼續小心地問:“那個,哈利……”
“我沒有反對。”莉莉開口。
“呃,”詹姆說不好自己的感覺,他有點複雜地點頭,“那就——”
但莉莉又開口了,她略略提高聲音:“我可不認為西弗勒斯是一個好人選,詹姆!”
“你不是沒反對嗎?”詹姆有點兒發懵。
“那只是在哈利面前!”莉莉說,“如果我一開始強烈反對的話,他會選誰?毫無疑問!他們都有了孩子了!”
詹姆想了好一會,嘆口氣說:“我倒想起當初和你結婚的時候,你姐姐激烈的反對。”他又想了想,斟酌着說,“我一點兒也不喜歡斯內普……嗯,過去發生的太多了,我想他也像我讨厭他一樣讨厭我。但是哈利喜歡他,而斯內普也接受了哈利……莉莉,我想斯內普的人品應該還是值得相信的。”
這樣的委婉勸說并沒有讓莉莉靜下心來,她煩躁地說:“那不一樣,我姐姐從我開始進入魔法界就陰陽怪氣了……西弗勒斯是我的好朋友,我對他的人品當然不抱懷疑!可是我不覺得,”她的聲音低下來,“我不覺得他是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好人選,你知道嗎?我和他當了那麽就的朋友,可是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她将手貼在眼睛上,頹然坐倒:“這是致命的,詹姆,這是致命的。”
詹姆沒有做聲,他将莉莉抱入懷中。
莉莉只呆了片刻,她又直起身說:“詹姆,你知道哈利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她接下去,“他的感情太豐富了,對我們,對西弗勒斯,對鄧布利多,對湯姆?裏德爾——”
“莉莉,”詹姆打斷莉莉,“你想說什麽?”
“他恐怕将過去和現在搞混啦。”莉莉神情平靜,“你覺得他喜歡斯內普,有多少是因為過去的那些事情?”
詹姆不再說話了。
如果說波特家是溫馨和漂亮的話,那馬爾福莊園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雍容奢華,恰如宮廷中施然走出的貴婦人,天生生活在光輝之下。
盧修斯接待斯內普的地方是他的書房,沒有客廳那麽正式,但顯然更為親密。
吊燈裏的蠟燭燒得正旺。
盧修斯摩擦着手中的蛇杖:“德拉科送信回來,說過你的事,你想跟我聊聊?”
“我們心知肚明。”斯內普簡單說,他的語氣帶着些微的不耐煩,“是裏德爾的事情。”
盧修斯沒有接話,他輕笑一聲:“其實我也想找時間和你說說。不過我今天聽見了一個比較有趣的消息,哈利?雷文斯,你喜歡的學生,傳出了醜聞?”
“那不是真的。”斯內普說。
“嗯——”鉑金貴族懶洋洋地拖長腔調,“那個孩子跟你走得很近。”
斯內普有點不悅,并且他将這種不悅表現在臉上:“你想說什麽?”
“看來事情确實如我所想了。”盧修斯說,“你在想什麽?這很有可能毀了你的事業,西弗勒斯。”
“霍格沃茨的教授?”斯內普說,“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歡這一個職業,只是因為霍格沃茨——”他頓了頓,沒有把那接下去的‘像家’這兩個字說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期待做出些什麽。金錢,權利,高高在上,随心所欲……”盧修斯輕聲說,“眼下有一個好機會,不是嗎?”
斯內普沉默了,然後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裏德爾?”
“Dark Lord。”盧修斯用貴族腔調說,“馬爾福家投了重注。”
“太重了。”斯內普評價,“你不應該讓德拉科參加這些。”
“黑魔王——”盧修斯停了片刻,“很厲害。”
斯內普聽出了盧修斯話裏的意思:他其實并沒有想把德拉科介紹給對方。但是不得不那樣做。
“你覺得他會成功?”斯內普問。
盧修斯轉了轉手杖:“不然我能怎麽樣呢?來自泥巴種的威脅……哦,我真不想這麽說,”他用一種看見肮髒東西的嫌惡、惡心的語氣說,“他們不斷壯大,不斷壯大,并且永不甘心,從魔法界要走越來越多的生存空間,生存條件……還致力于和麻瓜和平共處。”他冷冰冰地做出結語。
斯內普不做評論。
“鄧布利多能給你要的嗎,西弗勒斯?”盧修斯說,“一個逃避權利的人不可能實現你的願望的。你忘記了嗎?當初在霍格沃茨——”
“好了,”斯內普打斷說,“我不是為了鄧布利多。”
“哦,”盧修斯語氣不明,“那就是為了哈利?雷文斯了。想聽聽我的建議嗎?”
“我想象得出你要說什麽。”斯內普冷淡說。
盧修斯不以為意:“如果他真的愛你,容我說說,如果他真的愛你,了解你,會阻止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會忽略你一直以來的理想嗎?現在,它就擺在你面前。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西弗勒斯。”他柔聲說。
“太遲了。”斯內普突兀的說。
“什麽?”
“太遲了。我已經有了——”他頓一下,然後微微搖頭,“就算他真的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我也不會過去。”
盧修斯的臉色陰沉了:“為了那個泥巴種?”
“作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說那個字眼。”斯內普冷冷說。
接着,他站起來,轉身離開了。
夜晚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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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