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了,慶賀之
。
當斯內普從走廊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時間已經逼近十一點了。
他推開門,看見客廳裏沒有人,便往虛掩着門的卧室走去。
他想見到的那個人正躺在床上,已經睡着了。
斯內普的腳步更輕了,他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看着熟睡中的人,伸手撥去對方垂到眼睑上的頭發。
睡着的人不安地動了動,但沒有醒來。
斯內普收回手,他靜靜地看了一會,拉起被子,蓋住了那一只露在外邊的手。
107
107、英雄 …
三強争霸賽的第二個項目姍姍來遲了。
這天晚上,哈利呆在地窖,翻着伏地魔讓學生送來的紙條:“讓我過去協助布置場地……教授,你怎麽看?”
“拒絕。”斯內普簡練說。
哈利猶豫一下,他其實有點想去,但考慮到自己的身體,再看着斯內普嚴厲的目光,他妥協地說:“好,我知道了。”
“至少等明年,哈利。”斯內普松松眉心,補充說。跟哈利一樣,他也在不斷地妥協着——或許這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真谛:理解,适應,妥協,并包容。
哈利默不作聲,算是接受了這個建議。他接着問:“鳳凰社那邊是不是有主意了?”
斯內普微微皺眉,但沒有隐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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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在第二個項目開始左右?”哈利試探地問。
“是。”斯內普說。
這樣的不曾隐瞞讓哈利多少有些欣慰——就算不能參加,但他至少了解,而并非被排除在外。他表态說:“我會呆在霍格沃茨的。”
斯內普瞟了哈利一眼,從抽屜裏拿出一條銀鏈子遞給對方:“拿着。”
哈利有點莫名地接過了,發現這是一條連着斯萊特林的銀标志挂墜的項鏈:“這是什麽?”禮物?但是有魔法波動,就好像是……
“門鑰匙。”斯內普揭開謎底。
哈利默默地看着斯內普,他指控說:“教授,你不相信我?”
斯內普用鼻子哼了一聲:“防範于未然,雷文斯先生,我衷心地期望你用不到它。”
哈利偃旗息鼓,他決定用事實來證明一切:“門鑰匙的地點?”
“波特莊園。”斯內普說。
“什麽?”哈利有點吃驚,他以為會是蜘蛛尾巷或者魔藥辦公室。
“那裏更安全,也更方便。”斯內普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
哈利沉默一會,他鄭重地将鏈子隔着衣服戴在脖子上,承諾說:“我不用會這個的,教授。”
斯內普緊繃的臉稍有緩和,他和哈利交換了一個淺淺的晚安吻,就目光哈利走出地窖。
門輕輕地合上了。
斯內普低下頭,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柔亮的燈光斜斜地射到他臉上,沿着那個大大的鷹鈎鼻子,将這張深沉嚴肅,而又富有魅力的臉分成兩面。
一面是光,一面是暗;一面柔和,一面冷硬。
這個時候,斯內普,還有沿着走廊走向休息室的哈利,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句話,竟會一語成谶。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總是等級分明。
經過畫布上的讓人厭煩的老爵士,哈利一踏進休息室,就看見克拉布和高爾正圍着一個高年級大聲說些什麽,而周圍的其他人,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哈利注意到那個被圍住的正是上次德拉科在走廊教訓的那個人,他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像那個人走過去。
“布裏奇斯。”坐在壁爐旁的德拉科突然冷幽幽地出聲。
哈利怔了一下,他認真看了看那個漲紅了臉的七年級,在和記憶裏落滿灰塵的畫面對上了號後,又轉頭去看德拉科。
德拉科玩着魔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休息室裏的聲音開始變小,隐蔽的、饒有興趣的目光一道道落在哈利和德拉科所在的位置。
這是自己最開始的朋友。哈利回憶着。
他第二次踏進霍格沃茨,第一個握住的,是這個男孩的手。甚至先于伊爾。
為什麽呢?
因為他盡管驕縱,盡管自大,但他并不邪惡。
“他的靈魂并沒有堕落到那個程度。”
可是——
“你知道他們會用索命咒嗎?”
——沒有回答。
他知道,他出現了。他不能拒絕……也許,也不會拒絕。
德拉科?馬爾福。
他的朋友,更是一個馬爾福。
“德拉科。”哈利出聲了。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勸德拉科遠離伏地魔?有必要,但沒有意義。因為盧修斯已經做出了決定。告訴德拉科他并沒有真正怪他?好吧,他可以,但是有什麽意義呢?他們已經不能繼續交往下去了……在盧修斯已經選擇伏地魔的情況下。
那對誰都不好。
“他哪裏惹到你了?”最後,哈利這麽問。他問的是布裏奇斯。
德拉科的一只腳翹起來,他慢吞吞地看了被堵住的布裏奇斯一眼:“如果我說沒有呢?”
“那就結束吧。”哈利平靜地說,“沒什麽意義。”
“‘那就結束’?”德拉科低聲重複着,他猛地提高聲音,“‘沒什麽意義’?——你是這樣想的?一直都是!?”
哈利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暗淡,然後他說:“是,我是這樣想的。”
德拉科開始顫抖,先是手指,接着是肩膀,然後他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他蒼白的臉上已經浮現了濃濃的紅色。他咬着牙問:“哈利?雷文斯,你告訴我,我們結束了,就因為——我跟他們去過一次?”
“不,”哈利低聲說,“只是因為我們選了不同的道路。”
他停了停,接着轉身走了,最後聽見的一道模糊的響聲,似乎是什麽笨重的東西被踹翻的聲音。
再然後,實木的宿舍門将所有的聲音都擋在了外邊。
夜晚匿于靜谧。
三強争霸賽的第二個項目正式開始了,在下午一點,霍格沃茨的黑湖邊——和他以前參加的那次一模一樣。
哈利有理由相信,這些項目不是由伏地魔決定的——否則它們一定會更為艱難,艱難許多。
按照規定,霍格沃茨的全體教授都必須出席。
斯內普顯然讨厭這樣的活動,他沉着臉扣好襯衫領口,又系上披風,整理魔杖,才往外走去,但在離開地窖之前,他還是再問一遍:“哈利,你不一起去?”
哈利興致缺缺:“在水裏進行的比賽,什麽都看不見呢。而且我參加都參加過了。”
“……”斯內普的眉心皺起,“等我回來。”
“好。”哈利答應得很幹脆,他反正沒什麽事情要做的。
“我先走了。”找不到還有什麽話沒說的,再加上時間也快到了,斯內普藏起心底的最後一絲擔憂,向霍格沃茨入口處走去。
哈利呆在辦公室裏頭做作業。他先寫了魔法史的作業,中途翻書翻到想吐;再接着是魔藥課和變形術課的,最後哈利拿出特裏勞妮的占蔔課作業,在打算一鼓作氣把它完成,卻發現找不到課本。
等等,我記得……有拿過來吧?哈利狐疑地翻了一遍沙發和茶幾,但沒能找到,只得離開魔藥教室,回自己的寝室去拿書本。
書本确實落在了寝室裏,就在角落的桌子上,夾在一堆書本裏只露出了一個小角。
哈利抽出那本書,走出房間,正要再回到魔藥辦公室等斯內普,卻發現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休息室走了出去。
是德拉科和布裏奇斯。
哈利下意識退後一步,轉回拐角。
布裏奇斯氣喘籲籲的聲音傳過來:
“如果你有本事——如果你有本事——馬爾福,跟我來,跟我去一個地方,你敢不敢?”他用尖利的,仿佛夜枭的聲音叫道。
接着是德拉科陰沉的聲音,還伴随有砰的一聲爆響,聽上去像是什麽攻擊魔咒——因為布裏奇斯發出痛苦的喘息:“你要玩什麽花樣?”
布裏奇斯始終只問道:“你敢不敢來?我知道你不敢,我知道你不敢,馬爾福,膽小鬼,你一直都是,一直都是……你就連替雷文斯報仇,也要等到我爸爸被整垮……你根本不敢冒一點兒風險……”
又是砰的一聲,布裏奇斯痛苦的呻吟再次傳來。
哈利拿書的手緊了緊,正要出去,卻聽見德拉科的說話聲。
他用一種冷漠而漫不經心的聲音說:
“好啊,你帶路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麽東西。”
接着是椅子被撞開的聲音。
哈利重新走出轉角,看見休息室裏的兩個人先後走了出去。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脖子上的門鑰匙,沒多少猶豫地用魔杖給自己一個幻身咒,跟上先離開的兩個人。
布裏奇斯似乎沒有把德拉科帶出城堡的打算。
他鼻青臉腫地走在最前面,在霍格沃茨長長的走廊、亂跑亂跳的樓梯中穿行。
随着時間的流逝,德拉科顯得越來越不耐煩,他的魔杖開始威脅似地蹦出火花,還有幾次,針蟄咒和刀割咒擦着布裏奇斯的手臂小腿劃過去。
布裏奇斯臉上帶着明顯的怨恨,但他沉默着——自從德拉科讓他帶路開始,他就過分地沉默了——加快腳步,帶着德拉科,以及娴熟跟在兩人身後的哈利來到了霍格沃茨裏的一間廢棄雜物室。
雜物室裏積滿了灰塵,各種各樣陳舊的或大或小的東西挨挨擠擠地擺着,牆壁上沒有窗戶,一只燒到底的白蠟燭支在燭臺上,火苗搖搖晃晃投下一圈光芒,微弱得像下一刻就要熄滅。
布裏奇斯走到雜物室最裏頭的,唯一被打掃得幹淨的櫃子前,他打開櫃門,回頭沖德拉科陰沉一笑,轉身就鑽進那黑糊糊的櫃子,并立刻消失了。
消失櫃?哈利立刻想了起來——當初德拉科就是用這個櫃子把芬裏爾那些食死徒帶進霍格沃茨的。他再一次摸了摸脖子上的門鑰匙,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從他回寝室找忘記帶的書本開始……
不過德拉科會跟去嗎?哈利又忍不住想到。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參加這種沒什麽意義的冒險,斯萊特林又不是好奇心重的格蘭芬多,他們總是偏為——嗯,成熟冷……
德拉科鑽進消失櫃了。
冷靜……啊哈?哈利目瞪口呆。看着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雜物間,到底無可奈何地跟着鑽了進去。當然,為防萬一,他沒有忘記給自己再加一道幻身咒以及盔甲護身。
消失櫃的另一個出口安在森林裏。
當哈利悄悄鑽出櫃子,踩在松軟潮濕的,看上去剛剛被雨水浸潤的草地上時,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通過面前成片的針樹林确認自己的所在地。
因而當一直沉默的布裏奇斯突然暴起,用針蟄咒和變色咒毀了德拉科的臉以及頭發之時,哈利沒能第一時間阻止。
而再之後,當哈利的繳械咒擊中布裏奇斯,卻沒能阻止布裏奇斯毀了一旁的消失櫃的時候,哈利心頭的不詳預感攀升到頂點。
而再再之後,當一群蒙面的食死徒從林子裏跑出來,随着布裏奇斯的狂叫狂笑攻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德拉科的時候……
哈利确定事情糟糕極了。
但他不确定,這是針對德拉科的,還是針對他的。
“等等,等等——你們幹什麽!?我是德拉科——德拉科?馬爾福——我爸爸是盧修斯,你們敢——”德拉科狼狽地躲過了第一個魔咒,沖着那些食死徒含糊大叫道。
但沒有人理會他。
一道道顏色各異的魔咒先後沖德拉科而來,一道是除你武器,一道是鎖腿咒,而其他絕大部分則是食死徒的最愛:鑽心剜骨和阿瓦達索命。
德拉科吓呆了,一道刀割咒劃過他的腰部,大量的鮮血迅速湧出,幾個呼吸之內染紅大片長袍。
德拉科軟倒在地。
哈利沒有任何遲疑,他沖上去撲倒德拉科,同時朝那些沖過來的食死徒甩上一連串魔咒,接着看也不看,拉着德拉科就沖到那個被炸壞的消失櫃後面躲好。
“哈——哈利?”德拉科的眼皮腫的高高的,只能用眼睛縫看面前的東西。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哈利簡潔說道,并冒險探出消失櫃沖食死徒甩了數個魔咒。
一道索命咒擦着哈利的額頭飛過去。
看清楚的德拉科吓出一身冷汗,而縮回頭的哈利卻手都不抖,一下從脖子上抓下項鏈,牢牢抓住德拉科的手臂的同時,用魔力啓動門鑰匙,但是下一刻,源自于和德拉科相接觸地方的巨大排斥力讓哈利立刻停止魔力的灌輸。
門鑰匙中斷了。
來到這裏之後,哈利的心髒第一次劇烈跳動起來:“只能一個人走?”他喃喃着,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伏地魔,只有他才有可能利用魔法原理,布置下這樣的限制條件限制門鑰匙——
那麽,這是針對他的?
哈利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他根本不用試就知道幻影移形在這裏不起作用——伏地魔都考慮到了門鑰匙,又怎麽可能忘記反幻影移形咒?
就是德拉科——哈利轉頭看着身旁驚慌失措的人,不确定伏地魔是不是想收拾馬爾福,畢竟當初,盧修斯一家在最後關頭,狠狠背叛了伏地魔……
“我有門鑰匙,但只能一個人使用。”哈利低聲說,消失櫃外頭,尖利的叫喊和笑聲混雜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從四面八方狠狠湧向消失櫃後的兩人,組成一道無形的囚牢。
“我,我也有……”德拉科哆嗦的說,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
哈利目光一亮,但在看清楚那個戒指之後,他只能苦笑了。
那個戒指足夠華麗,完全符合馬爾福的審美,但它是一件仿品,馬爾福是不可能用仿品的。
德拉科顯然也發現不對了,他努力睜着腫脹的眼皮,疑惑地翻了翻手中的戒指,又不甘心地探入一縷魔力……但沒有反應。
什麽反應也沒有。
德拉科臉色灰白,手指一松,戒指滑落,無聲地掉進草叢。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他沒給德拉科太多時間——因為外頭的食死徒一點兒時間也不給他:“你聽我說,你——”
“不要丢下我!”德拉科幾乎尖叫出來,他死死地抓住哈利的胳膊,身體簌簌發抖着,有透明的液體從他腫脹的眼皮裏滲出來……
“他們會殺了我的,他們會殺了我的!”他極力地睜大眼睛,淚水在他腫得吓人的臉上肆意橫流着,“哈利,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
“沒有時間了!”哈利厲聲說,他的指甲頑強地往掌心裏頭鑽,他眼睛裏看見的是德拉科,思緒卻飛到了千裏之外,他想到了斯內普,想到了詹姆和莉莉,更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他全身都在發抖。悲哀如同潮水,将他沒頂。
他意識到,從開始,他就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那條項鏈離開驟然失去力道的手指,被塞進德拉科掌心裏。
哈利鎮定下來了,他用平靜的甚至說得上柔和的聲音說:“握住挂牌,它會送你去波特莊園。”
“那……”德拉科張了張嘴巴。
哈利驀然厲聲:“馬上滾!”他用力推了德拉科一把,看見對方如同自己預料的那樣消失之後,握緊魔杖,在給自己加幻身咒的同時,用四分五裂招呼了背後的消失櫃。
然而還沒有等他邁出哪怕一步,一道魔咒就擊中了他。
哈利的動作頓住,他的眼神渙散,思緒開始遠去……他最後聽見了一句話:“哈利,哈利,你總是這樣子……”
“這樣子,讓人驚奇。”
樹林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安靜下來了。
伏地魔走到直直站立的哈利面前,仔細打量着對方,他擡起了手,又停住,命令道:“放下魔杖。”
哈利的右手松開,魔杖掉進草叢。
伏地魔用幽深的眼神注視着哈利。
哈利神情空洞地彎下膝蓋。
“……My Lord。”他說,接着,慢慢低頭,匍匐在地,親吻眼前的墨綠長袍。
卑微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居然超過時間了……五千字,嗯,至少不算少,捂臉。明天依舊努力十一點前。
承諾神馬的,不敢說每次都兌現,但已經承諾了,就一直在為兌現而努力……感謝大家的寬容,并會記住各位的鞭策=w=
以及我承認我虐了。
108
108、光與暗 …
1996年2月24日,将被歷史記住的一天。
13:00,霍格沃茨舉辦三強争霸賽第二個項目。
15:30,盧修斯?馬爾福接待魔法部調查違禁物品專員。
15:46,三個霍格沃茨學生通過消失櫃離開霍格沃茨。
16:03,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湯姆?裏德爾提前離席。
16:05,德拉科?馬爾福出現在戈德裏克山谷波特家。
16:08,盧修斯?馬爾福被魔法部官員押送魔法部。
16:10,魔藥課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出現在戈德裏克山谷波特家。
16:15,哈利?波特和裏德爾一起,來到岡特老宅。
現在是下午16:20,15分鐘之前,坐在沙發上悠哉游哉喝茶看報的詹姆被突然響起的有別于幻影移形的炸響聲吓了一跳。接着,目光從報紙上移開的他又被憑空出現在自己家裏,一個腦袋腫得像豬頭的穿着斯萊特林長袍的霍格沃茨學生再吓了一跳。
他下意識地拔出魔杖,但好歹記起了自己先前曾經同意斯內普做一個門鑰匙,讓哈利危險的時候用——哈利?
詹姆的心髒都哆嗦了一下:“哈、哈利!?”
“不,我……”出現在戈德裏克山谷的德拉科還沒有把話說全,同樣聽見聲音的莉莉就從廚房走出來了。
她驚訝地看着出現在自己家裏的人,半晌皺眉問:“你是誰?”
這樣肯定的疑問讓德拉科松了一口氣,他定了定神:“德拉科——德拉科?馬爾福。”
霍格沃茨的三強争霸賽正進行到最精彩的尾聲,但教師席上的斯內普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這裏了。
斯內普說不清楚自己在擔憂什麽。也許是裏德爾的中途離席?也許是一直沒看見哈利?
可是僅僅一個下午……我的神經繃得太緊了。斯內普微微地搖了頭,目光冷漠地從泛起波浪的黑湖上一掠而過。
哈利不會放棄伏地魔沒有錯,但他同樣不會輕視自己的承諾。我應該相信他。斯內普又想到。他會等我回去的——他會等我回去。
這個想法讓斯內普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他再次将目光投在黑湖上,漫不經心地看着三個學院的學生先後從黑湖中把珍寶拖出水面……然後他看見了詹姆?波特。
一個不應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
坐落在小漢格頓的岡特老宅盡管已經煥然一新,但挂在牆上、幾乎不曾拉開的厚厚垂幔,近似斯萊特林風格的冷色調,以及空曠的,常年不曾住人所特有的冷寂都讓這棟奢華的房子透着一種陳腐荒涼的味道。
這種味道并不讨人喜歡,哪怕是親自布置這裏的主人,伏地魔。
在一間擁有整整半面牆大的落地窗的書房裏,伏地魔坐在高背椅上,手裏拿着冬青木魔杖——半個小時前,它還屬于他的死敵。
他的死敵。
伏地魔的目光落在站在他面前的哈利身上。
書房裏并沒有燃起蠟燭,窗簾倒是拉開了,霜白的月色透過擦拭得幹幹淨淨的窗戶射進來,仿佛為站立窗邊的人影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但也将那雙翠綠色的眼睛襯托得更為暗淡無神,這讓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救世主看上去就像一具人形玩偶。
伏地魔感覺到了一些不悅。他命令窗邊的人過來。
窗邊的人順從地來到伏地魔身前。
伏地魔恣意打量對方:和記憶中相比,這個一直跟自己作對的“救世主”看上去可柔和許多了。黑色的頭發不再亂翹,臉頰的線條也沒有那麽棱角分明,最重要的是他不再用一種想要殺人的目光看着他——嗯,好吧,也只有今天而已。
伏地魔這樣想着,他優雅地揮了一下魔杖——簡直如臂使指——撤銷哈利之前施加在身上、遮掩自己真實身材的魔法。
魔法消失了。
哈利一動不動。
伏地魔的目光在哈利身上游移着,他發現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看上去和之前并沒有多大的區別——也許是孩子還小的關系?這個猜測讓伏地魔索然無味。他的雙手重新交握,目光又回到了哈利的臉上……然後,他問:“你愛斯內普?”
享受陰影的黑魔王記起來了,西弗勒斯?斯內普,他的魔藥大師,他的鳳凰社間諜,最後死在他的寵物蛇的毒藥下——當然,當然,最後的最後,他的死敵,魔法界的救世主告訴他,他的間諜早就背叛他了,他投靠了鳳凰社,并甘願冒天大的風險,再回到史上最恐怖的不能直呼名字的人身旁,為鳳凰社當雙面間諜,只因為一個泥巴種女人。
“她是你的母親,”伏地魔喃喃自語,“真有趣。”
哈利垂着眼,靜靜站立。
伏地魔又出聲:“你确定他愛你?”
“是。”哈利平板地回答。
伏地魔笑了起來,他柔聲說:“不不,他愛的不是你,哈利——正如你愛的也不是他。”
全在控制中的思維猛地跳動。
這讓伏地魔感覺到了些許趣味。
“……我愛他。”哈利說,他的眼睛裏仿佛多了點神采,“他愛我……”
伏地魔加大了控制力:“不,你愛的不是他。”
控制下的思維在劇烈的掙紮:
“不,我——”
“你愛的不是他。”伏地魔冷酷地重複,他牢牢壓制着自己入侵的頭腦裏不自量力的反抗。
思維的跳躍越發劇烈,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最終還是慢慢停歇了。
但沒有結束,還沒有完全結束……伏地魔看着眼前依稀有了一點光彩的眼睛,微微笑起來。
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一個有趣的主意。
奪魂咒能在人的腦海裏留下某種程度的暗示,再加上改良過後的稀釋的迷情劑,完全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一個人——任何一個人。
不過該選誰呢?
小矮星彼得?那個膽小得讓人厭惡的老鼠?伏地魔皺眉劃去了這個名字。
貝拉特裏克斯?作為最瘋狂的純血貴族,如果哈利真的愛上她,倒是可以預見精彩的未來……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救世主在表達自己愛慕之前,就被貝拉用阿瓦達招呼了吧?伏地魔又劃掉了一個名字。
盧修斯?哦,一個滑頭的馬爾福,這倒是不錯的人選,當然啦,前提是他還沒有被關進阿茲卡班。伏地魔冷笑着想道。
或者幹脆直接殺了他?
就在今天,就在現在,立刻的,殺了他一直以來的死敵……這樣就什麽都結束了。
伏地魔目光一閃,他擡起了手中的魔杖,指着哈利的心髒,下一瞬,綠色光芒閃現在杖尖——
哈利還是一動不動的。
伏地魔慢慢收回了魔杖。
“沒這麽簡單。”他對自己說,“如果在現在,他還以為能安安穩穩地投入死神的懷抱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啦……”
他又沖哈利說:“過來。”
哈利單膝跪在地上,他擡起了頭,臉上所流露出的順從讓伏地魔産生了某種程度上的滿足。
“乖孩子。”伏地魔說。他的聲音變得柔和,變得充滿蠱惑,“聽着,你愛的并不是斯內普,你愛着的,是——”
他停了一下,有點兒走神,也正是這個時候,無聲的除你武器擊中伏地魔手掌。
在毫無防備下被近距離攻擊,伏地魔手中的魔杖滑了一下,這時候,半跪在地上的哈利毫不猶豫地直直撞過去,用麻瓜的暴力方法将自己的魔杖奪了回來!
電光石火之間,伏地魔清醒過來,發出自靈魂而生的憤怒咆哮:“哈利?波特!”
一連串的昏迷咒擊中了伏地魔,使伏地魔重重撞到書架上!
一瞬也不停,哈利接着用四分五裂打碎了落地窗上的玻璃,在四下飛濺的玻璃中,直接從三樓往下跳。
阿瓦達索命咒所代表的綠光擦過哈利的肩頭,那道綠光距離哈利是那麽近,近得讓哈利就算在急速的下墜之中,也能毫無障礙地感覺到那種代表死亡的陰森與寒冷……
抓着魔杖的那只手幾乎在頃刻間沁出一層冷汗,冰冷而粘膩,就像是一只不讨人喜歡的手套,又如同某個多餘的、硬加在手掌上的殼子。哈利聽見了自己的心髒的鼓動,就在耳膜旁,“咚咚咚”、“咚咚咚”地跳動着——還有淩厲的風聲,刮在臉上,刮在手上,每一道,都有着刀鋒一般的冰冷。
花園裏的樹籬以眨眼的速度向他逼近。
還不能……哈利對自己說,還不能害怕,還沒有時間害怕……
他的魔杖指向自己,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下一瞬就要出現在眼前的地面,他聽見從背後傳來的,近得就在耳朵邊的伏地魔的咆哮——
他終于動手了。漂浮咒和盔甲咒在最後一刻,不分先後的射入體內,哈利摔在地上,左手一撐地面,滾進就在自己身旁的樹籬。
伏地魔也出現在了花園。被戲耍的憤怒讓他面孔嚴重扭曲着,他咆哮道:“出來!哈利波特,馬上滾出來!”數道索命咒朝哈利剛才躲入地方射去,但除了讓樹籬一陣顫動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作用了。
這讓伏地魔恢複了一些理智,他謹慎地觀察周圍,慢慢向後退去:“波特,出來,這裏覆蓋了大面積的反幻影移形咒,你沒有辦法離開的。”他冷冰冰地說,“除非你有門鑰匙——啊哈,我忘記了,你倒真的有,只是給了小馬爾福,是嗎?不過你大概不知道吧,小馬爾福和老馬爾福一樣,非常——非常——擅長于背叛,你救了小馬爾福幾次?我算不出來,你倒可以算算——但他還是帶人去找你,是不是?在我告訴他可以用索命咒的時候……但你再一次地救了他。再一次地。值得嗎?哈利?”伏地魔柔聲說,“就為了一個毫不猶豫抛棄你的人?”
周圍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伏地魔驀地朝他身後射出索命咒,但跟之前一樣,除了讓樹籬顫動之外,什麽都沒有得到。
伏地魔的神情變得陰沉:“哈利,我真沒有想到——是的,黑魔王沒有想到——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被我奪魂咒控制吧?但是你假裝被我控制了,你向我下跪,親吻我的袍腳……是為了這一刻嗎?嗯?為了在這一刻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戲?”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魔咒從左邊的高大樹木中射出,擊中了伏地魔的肩膀。
是刀割咒!
伏地魔驀地轉身,一連往那個方向甩了一打以上的索命咒。
但是沒有用處,依舊沒有用處——他沒有找到人,他還是沒有找到人!
伏地魔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握着魔杖的手用力得幾乎能将自己魔杖折斷:“哈利,哈利,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厲害,更厲害得多……但是你為什麽不用索命咒嗎?剛才那一道魔咒,只要換成索命咒,不就什麽都結束了?讓我想想,是因為你還保留着那可笑的正義感?所以不能用不可饒恕咒?或者你沒有足夠的勇氣與能力,還不能徹底掌握不可饒恕咒?不不,都不是的,哈利……”伏地魔的聲音突然變得低啞,産生了嘶嘶的氣音,他在用蛇佬腔,“你在擔心你身體裏的孩子,你已經感覺到了,在你長時間抗拒我的奪魂咒之後,在你的魔力被不斷使用、不斷減少之後,那條小生命開始不安分啦……”
“你已經感覺到了難受,是不是?”伏地魔說,“你清楚地知道,只要再用一些威力強大的、不同尋常的魔咒,就再沒有足夠的魔力供你肚子裏的那個小生命安穩成長了……哈利,你殺不了我的。”伏地魔的聲音又變得輕慢而飽含嘲諷了,“但是現在,你可以選擇,在我還沒有找到你的時候離開,保全你的孩子——或者用你的孩子當祭品,試試看能不能就此讓我受到一些傷害。”
“哈利,你的選擇呢?”伏地魔問,他用自己的魔杖,一一指過花園裏每一個人能夠隐藏人的地方,又忽的将花園裏的大門打開,“我能預測你選什麽,”他嘶嘶冷笑,“魔法界的救世主,鄧布利多的黃金男孩,一生正義,一生正義,你不能忍受一丁點的黑暗,你随時可以為正義獻身,義無反顧——可是你的孩子呢?哈利,你的孩子呢?天啊,他甚至不能享受你最初的待遇:寄養在親戚家,被人排斥,被人漠視,但好歹還有一個未來,還有一個無限可能的未來……”伏地魔悄無聲息地将幾個小魔咒射入花園中能夠藏人的地方,他已經排除了一半的地方,“而你呢?哈利?你母親為了保護你犧牲自己,可你要為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犧牲你的孩子?鐵石心腸,哈利,”伏地魔輕聲說,“你真是鐵石心腸,你說你愛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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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